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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书-情越大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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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只是想说这个?这原是她份内的事不是么,偏深哥哥还要如此客气托付,却连半点体己话都不舍得给她。
她早该想到,深哥哥从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偏她总是忘了。
连希玖暗暗哀叹口气——为何她总会忘记这点,甚而衍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期待来?
是她偏要自寻烦恼,活该。
她只能自嘲一笑回应:“我能费心什么,能不劳烦到二哥和姐姐替我操心便是好了。”
何近深闻言也是一笑,之后便一言不发,目不斜视,似是想着什么心事。
偶尔,他也会注视她一阵,就像是忽然想起还有个她在近旁似的。每当他移转心思,视线专注于她时,他的目光是那样深邃,教连希玖登时忘了一切,只顾得与他四目相对。
这种奇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似是有一股暖流不知从何处涌来,先是暖透了她的心,然后便洋溢开去,发散到她的周身,她的指尖,令她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难以名状的幸福。
这,就是爱么?还真是奇妙不可言啊……
深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总觉得与他之间,似是亲近了些,可又比不得从前以妹妹相称时那般亲切体贴了。也是啊,虽说误会已消,但他如今挂念久未见面的父亲,自然没有什么心思来顾及她的心情。
她不由开口:“深哥哥别挂心了,找着父亲要紧。”
此时,何近深正垂眸思索着什么,听见这话,便低低喃道:“是啊,找着了,我才能……”
她正留心着要听他说下去,他却生生住了口,眉间的郁结却是纾解开了。
他忽而仰起头来,瞧了瞧天色:“长宁,你多保重罢。我再往前堂走一趟,之后……便要回了。”
言罢,他随意拱手作别,便自迈开步子往园门走去。步子又快又急。
才刚和他说上几句话,他怎么突然又要离开了?连希玖一时反应不及,待眼睁睁看他走得有些远了,才急急赶了上去:“深哥哥这便要走了么?”
看他没有回头应她的意思,连希玖也顾不得许多,一伺离他近些了便伸手去捉他袖摆,何近深被她扯着袖尾,不得已才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
连希玖虽是郁闷至极,却也不得不先开口:“为何你……总要这样来去匆匆的?”
何近深将一声叹息哽在喉咙里,缓缓回身。垂眼瞥向她仍扯着他右袖袖摆不放的手,无可奈何地,他将左手笼在左袖之中,隔着衣袖搭在她腕间,欲借此拂开她的手。
“长宁,你又何须如此……”
这声音落进她的耳里,不若平时亲切,甚而有些偏冷。
连希玖抿着唇,如他所愿撤了手中劲道。他的袖摆失了牵制自然垂下。她木然地看着他将身子完全转了过来面向她,又向后退开半步站定。
“你……好好保重吧。”
——深哥哥,你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啊。我想挽留住你的心意,如今已清清楚楚展现在你的眼前了。你却仍是只拿这话应我?
连希玖忍着眼泪,看着他一步步离开。这一次,他走得慢些了,是不是,他其实是不舍得她的?
是她强求了么?
连希玖攥紧拳头,忽然有股冲动,想冲到他面前,当面告诉他:“深哥哥,我想跟你走。我不想只在这里等着你啊。”
她不想后悔,不想后悔啊……
人有旦夕祸福!命运又是多么无常!昨日分明还在谈笑风生的人,今日便有可能生死不明!这两日,她再度深深体认到这一点。深哥哥此去会遭遇什么,几时回来,又有谁能预料?明天的事会怎样谁也不知道,她不能什么也没有做就让他这样离开。
在电光须臾的一念间,她终于下定决心。
放开双脚飞奔,她再度奔到何近深的身前,将他拦住。“深哥哥。”
何近深不得已,只得再度站定。
第三十二章 兰心可期
“我有话要与你说。”
“你说。”他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她直说了:“深哥哥,我不想只在这里等着你。”
此言一出,何近深眉宇微拢。“你……”
她注意到了,但话已出口,又岂能回头?“我想随你去。”
“胡闹!”何近深闻之,俨然正色。
“可是……”
“不可!休再提了!”
听他口吻,连一丝犹豫也无,连希玖心中一凉,极力控制情绪,怀揣一线希望再问:“即便二哥允准?”
“是。”他答得干脆。
连希玖不是没有被他拒绝的觉悟。只是,他的态度为何要如此冷硬?
她暗自气闷,一声不响,梗在原地。
何近深并未趁此机会离去,只是静立一侧,即不说话,也无动作,任由她如此。她不由沮丧更甚:深哥哥还真是块木头,木头!
何近深到底还是有些在意罢。未久,他终是开口道:“长宁,此事甚为不妥。旅途辛劳自不必说,何况,男女终是有别。”
“深哥哥,你不必说了。”
他说的这些世俗道理,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居身市井之间,“男女之大防”较为宽松,她哪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和深哥哥还算自由地见面和说话。
她既然要留在这里生活,就不能把家乡的那一套行为举止、生活方式给生搬了来。将来她若是能和心仪之人相守到老,就称得上是足够幸运了。
“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注:'唐'李益《江南曲》)
她真不想像诗中那样,聚少离多地过上一辈子啊。可既然她明知可能会这样,还是喜欢上了深哥哥,就没有什么理由可再埋怨了。
也罢,她还是不要为难他了。至少方才,她已经让他知道她的心意不是么?如今她该做的,就是好好地和他道个别。
好好地道个别啊……
她慢慢地,仰起脸儿。看他。双瞳剪水,秋波流转。
“深哥哥,珍重。”她轻声道。
“嗯。”他应声,语犹未尽。
她猛然欺身贴近他,在他有所察觉欲向后退之前,扶上他的臂弯,紧攥着他的衣袖,借力踮起脚跟,侧过脸去靠向他的脸颊。随即直觉闭上眼,唇瓣飞快地在他颊面处轻触一下。
然后,也不看他。放手,转身,飞奔而去。
直转过几处回廊,她才背靠着廊壁停了下来。
有些疑惑地,抚上自己的唇。
方才她亲的,真的是脸么?为何竟不像年幼亲哥哥时,那种较为粗糙的皮肤触感?——总不会是,亲到了……不该亲的地方吧?
脸腾地发烫起来。
她捂上脸,喃道:“完蛋了。”
片刻后。
表兄弟二人自前堂一路行来,没几句话功夫,已行至永康堂后院。院门大开,门外,秦方已备好马车,在此等候多时。
何近深朝表兄深深一揖。当视线触及表兄身后静谧院落时,他低眸掩去思绪,转身上了马车。
车行一阵,已然离开永康堂范围。秦方按原先安排,驾车前往此地新开分号。后日,主人便要启程远行,商号中诸多未尽事宜便须在这两日安排妥贴。
此时,身后的马车内忽传来主人指令:“改道驿馆!”
正在前座专心驾车的秦方一愣,忙停住马车,掀帘。
“去到驿馆,你自行折返,不必等我。”何近深简短地交待了下,便陷回自己的思绪里。
秦方讶然:爷这是怎么了?他自小跟在爷身边服侍,这还是头一次见爷对已安排下的事项临时作出变动。
他口中称是,不禁掉头望永康堂方向投去一眼。
“有劳了。”马车内,声音再度传出。
“应该的。”秦方及时回神,掉转车头,改往驿馆行去。
傍晚时分。到用饭的时辰了。
连希玖离开房间,先去见了淑人,再同淑人一起往主厅走去。在主厅门外,不期遇见了自内里出来的秦方,也没多想,自然而然地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秦方坚守本分,拱手见礼后便低头退立一旁。她也就随他去了。
姐姐先自进了厅,她尾随其后,也要进去,便听身后秦方低低道:“我家主人午后已自启程北上了。”
连希玖猛一转身,脱口:“他走了?”这么快?总觉得,他先前虽说过“很快”,但也不致如此。
“是。爷临行之时吩咐,若姑娘有事,可尽管找小人。”
“多谢。”她定定神,开口谢过。秦方这才一拱手,转身离开了。
她因为想着深哥哥的事,使得这顿饭吃来真有些茶饭不思之感。
离开主厅后,连希玖原想慢慢散步回房,不知不觉却又来到后院,她便寻了处廊凳坐下。
有道是,身闲心劳。如此悠闲之际,她不免回想起方才,在饭后用茶的间隙,姐姐忽而避过二哥目光,悄悄握了她的手,十分欣慰地低声笑说:“恭喜妹妹,好事近了。”
她怎好意思接口追问姐姐下去,只好在心里暗自猜度起来。
先前二哥也淡淡告诉她,秦方此来找他,是为他家主人传封书信,原说预备两日后启程,再来辞行,如今负约,多有抱歉。
细想去,深哥哥恐怕也在这封信里提到了什么,有关于她的事情。姐姐即使不便去看这封信,也有机会听二哥转述信的内容,要不姐姐怎会在私下里这样取笑于她。
她原先还有些忐忑,怕午间那样的冒失举动,会惹得深哥哥不快。如今看来,深哥哥的古板程度倒比她原先估计的要好多了。——亦或是,只因人们常说的,“女追男,隔层纱”?
那时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会抛下未经情事的羞怯主动去亲他。尔后扭身跑开,不敢与他再多相望。如今想来,与他贴身极近时的别样心绪,不但难以用言语表达,恐怕在将来,也不可能再出现了。
她兀自陷入回忆,不自觉地嘴角含笑。
忽然,一阵窸窣声传进她耳内,令她从回忆里惊醒过来。
她起身,四下望了望,并不见有人。
许是一阵风吹过,草动树摇所致。她想。
至于院墙附近,那些贴着墙面长得老高的野草不知何时,略略歪斜倒伏了几处,不留心分辨也是看不出来的,她自然也就难以留意到了。
她心神略安,也不坐了,径直走向池塘边的那棵泡桐树下。在深哥哥曾经站过的地方,她伸手轻抚树干,驻足仰看起天际浮云。
凉风徐拂,经过她时,她禁不住合上双眼,任那谜样的温柔将她包围。那在她身周纠缠的风儿温柔的抚触,就仿佛谁人在天地间呵护着似的将她拥在了怀中,令她倍感舒适惬意。
不知不觉间,她摸出了笛子。
笛音乍起,山石之后隐着的人影动了一动。
他来此一向不走正门,只是翻墙而入。不想却瞧见她坐在廊凳处,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入了神。他未免多看了一眼。
这一瞧之下,只觉她比两日之前,隐约添了几分动人之处。孰料一时不察,弄出了点动静,所幸他迅即伏到假山石后将身形藏了,不致被她察觉。
他本欲就此离开,到底挂心起来。实在是因他方才一窥之下,总觉她面上神情浑不似往日。于是他小心隐藏了形迹,守在山石之后,在石间又寻了个合适空隙,为的便是将她此刻神情瞧个清楚。
他瞧得愈久,眉头便是愈紧:不过只两日功夫……
不待一曲终了,只一晃眼他便已不见踪影。
月色皎洁,四下虫鸣。
林景殊将空了的药碗拿回厨房,尔后,他才信步回到书房,准备再读些书册。
推门,一脚才踏进内里,尚未掌灯的房内忽有劲风袭来,招招皆是狠准。他也不留情,放手与来者过招。
几个回合过后,来人径自收手,向后退走。
片刻后,屋内亮起。
而桌旁,已有一人坐在那里。
林景殊往那人腰间瞥了一眼,也不说什么,先自走到书案边,取了要看的书册来,才返身在那人对面坐了。
“何时来的?”幸喜好友无甚大碍。
“总有一时半刻罢。”李道非右手托腮半倚在桌沿,看起来没甚精神。他两眼不望别处,只是盯着左手中掂着的那封书信,随口回道:“我来时,瞧见那丫头了。”
“哦。”他这位好友翻墙进来的积习怕是难改了。“她若是瞧见你安好,必定欢喜的很。”
“是么。”李道非应得甚是漫不经心。“那丫头,眼里如今怕是只有那位深哥哥了。”
林景殊不置可否。他妹子确曾担心过此人生死,若被此人知晓此事,怕就不是这等反应了。
“清远为何留书?”李道非随手一丢,手中那封书信“啪”地一声落在桌上。
“有两件事。”林景殊也不相瞒,“其一,是为求亲。”
“求亲?他此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林景殊点头:“我也觉十分意外。”
“莫不是那丫头……”李道非思及他方才所见,便不免气恼:那丫头,如此丽质,若是为他,他也就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6月10日:本想弄个整章。结果又是半章。。。。。看来停工后复耕,确实比较生疏,到目前为止仍未恢复到周更的状态。哎。
6月12日:拖了两天,总算整章码完。可以交差了。呼。那个,我家小希终于迈出她的第一步……貌似亲了呢……嘿嘿嘿,飘走……
第三十三章 似是故人
林景殊斟酌说道:“此事教你知道或也无妨。”
听他这样说,李道非坐直了身子,正色去听他后话。
“方才,淑人服药之时与我说起,长宁早间曾有一事问她,怕是其后也拿此话问过清远。”
“那丫头,只怕是意欲一同前去罢?”李道非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
林景殊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她竟当真如此妄为。”李道非老神在在,似早有料见般,言辞不见激烈,却是甚为淡定,仿佛先前的气恼劲儿也一并散了。他垂眸想了一会,眼底浮出笑意,复又自语:“这才似她性子啊。”
语罢,他才拿眼瞧着林景殊:“你曾说过,若他来求,暂不应他。我料想,你总不致食言罢。”
他说话毫不中听,好在他这好友并不介怀,只是摇了摇头:“所幸我还无须为此事劳神。”
“怎地?”
“此番出行,前途未明,清远不敢误人佳期,故此约定一年为限。”林景殊将信上句子一字一字,择紧要的原样背出。
“难为他还真是‘考虑周全’。只怕他当真寻着人了,还要再请教父亲示下。”
林景殊闻言,又看他一眼。“清远找寻生父一事,原本总无头绪,为何此次初到澶州与我相见,便得了准信?”
“你何曾见我做过那些费心劳力之事?”李道非反问他一句,便转了话题,“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他既无意说明,林景殊也便顺他的意,不再多问。“这第二件,确实与你相干。”
李道非听他将清远所求第二件事说出,当下便爽快答应:“这有何难。”
不知不觉,夜已深沉。李道非告辞欲去,直出了书房,却听身后林景殊道:“我这里空房甚多,常道兄若是不弃,不妨住下。”
正中下怀。李道非痛快转身:“如此甚好。”
将他安顿下了,林景殊回转书房。
他没有再翻书册,而是走到案前,凝神铺纸,研墨挥毫。但见灯光映着他的脸庬,脸上笑容浮现,甚是好看。
然后离开。灯熄。
月光柔柔照进房内。书案上,那纸间的字透了出来,却是:得此良友,吾愿足矣。
翌日。
天色尚早,连希玖一如平常,趁早饭前的功夫,四处走动,即可当作散步锻炼,又可顺便熟悉“地形”,记清路线以防止在宅中迷路。想她成天只能窝在永康堂,无处可去,又没有什么可消遣的,所以清闲时,她除了到处溜达,就是打理空闲的房间,或是开始伺弄点花草,聊以解闷。
她听二哥说过,这里原是祖上老宅,因前番祸事之故,荒废已久。他这些年又随军辗转,直到年前才得以重回澶州。诺大宅院只他一人住着,他也就不甚上心,只整出几间屋来自住。后来为方便行医,这才雇下几名伙计,专在前堂帮忙。由此可见,若真要把这整个宅子重整妥当,眼下显然是人手不足了。无论怎么看,这都会是个费时又费力的浩大工程啊。
不过,她倒正好可借此消磨时光,总好过无所事事、日子难过。
她沿着回廊慢慢走着。一路只见到处新摆了许多盆栽,其中更有几株茉莉枝叶茂盛,长势甚是喜人。
这宅中原先一株茉莉也没有呢。这多半又是姐姐费的心了。
她含笑走到前堂附近,忽听门外,门环骤然响起。
这还不到开门看诊的时辰呢,会是谁人来?
她疑惑着紧赶几步,转往门口方向过去。却有一名伙计,早已闻声先到了那边,启了门闩。还未开口询问来人,来人便自说道:“我家老爷姓李,不知现下可在贵府上,烦请小哥通报一声。”
连希玖听得分明,这是个女子的声音,话音十分悦耳,语气听着也甚是柔和。
难道这女子……是来找李道非的?
——这么说,李道非的身边,也是有女人的啊……
她的心里不知怎的,忽涌起一种奇异的、说不出的感觉。以前,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像他自然而然就该是只身一个人,却没有想过,以他那样的年纪,其实早该有妻室了。也许,还有妾……
她摇摇头甩开那些想法。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就不知这来访女子,是否曾在这两日间见过李道非?到底,他现在可安好?
这时,那名伙计回过头来看见她,忙迎上前来作揖道:“林姑娘,这儿有位姑娘来找李爷。只是不知李爷在不在,还要去问坐堂先生。”
话音未落,那女子已自伙计后头转了出来,上前见了一礼,眼波还不忘在她面上转了一转,这才客气一笑,启口道:“这位小哥似乎有事,就不敢劳烦了。”
与她乍一照面,连希玖不禁暗叹这来访女子生得还真是美,虽不如姐姐那般清绝孤艳,也自有一番不输于人的自信神采。而从她不卑不亢的说话态度,以及她身上所着服色不差看来,连希玖一时也琢磨不出她到底是何身份。
听这女子言下之意,是想请她帮忙带路么?同样身为女子,这样是更方便些。只是,她该如何做才不致失礼?
“我……实不曾见过你家老爷;不过,我可以领你去见我二哥。”不由得先依姐姐曾教过的还了礼,又冲伙计点点头放他去了,这才转过身,向那女子颔首道,“请随我来。”
暂且就先领到书房去吧,二哥多半在那里研读医书。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却不见那女子再开口说话。连希玖想着,这样下去不免有些尴尬,便转过头去,朝那女子礼貌地笑笑。那女子却只目视前方,像是没注意到她的举动似的,连希玖不由疑心起来: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又走了一会,总算是来到林景殊的书房外。连希玖站在门首正欲叩门,却听房内有人说话,可不正是李道非!
连希玖登时忘了身后有人,直觉将手搭在门上望内一推,叫出他的名字:“李道非!”
李道非独自品茗着实无趣。难得到访一趟,也趁着林景殊坐堂前这点清闲功夫,来找他叙些闲话,却只见他醉心医家典籍之中,全然未将他这好友放在心上。李道非百无聊赖之下,便又在书房内闲逛起来。这一晃,便又瞧见昨日那封书信。只是今日这信中却鼓鼓囊囊,拿在手里还有些发沉,不似昨日,拿在手里有如空无一物,只觉又轻又薄。
他没有擅自开封一探究竟,却把信又丢在林景殊眼前:“这是何物?”
林景殊将信从翻开的书页上移开。一手按着当前书页,另一手腾了出来,伸到信封中将那件东西摸了出来。却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鹿纹银饰。
李道非也不客气,将那银饰夺过手来,放到眼前细瞧了瞧:“清远如何也有这北人的玩意?”
“我未曾见他拿此物示人,昨日亦是初见。”
听他如此说,李道非立时想到清远北上,目的是为寻父。这银饰只怕还是认亲信物罢?为何却不曾随身携带?如此贵重东西,偏交到山白手里……
“昨日见信时,我怎未见着此物?”他随口问着,心下有了盘算。
“初读信时,随手拢在袖里了。”林景殊眼不离书,也随口答着。
李道非再度晃到林景殊的书桌前。这回李道非没有识趣走开,只见他挡着光线,任整个人影遮住了书页,以致页上字迹再难分辨,林景殊只得无奈抬头:“常道兄,意欲何为?”
见他注意力总算不在书上,李道非满意一笑,将银饰对上光线细看其间纹路,口中悠然道:“只怕清远总要用到这件东西,如今落在此处,可就多有不便了。”
眼下书只怕是看不成了,时辰也差不多到了,林景殊便将书册合上,如李道非所愿附和一句:“你倒想得周到。”
李道非心满意足,这才抛出紧要话来:“我便拿了此物,找个机会交还他罢。”
林景殊正欲回话,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足3000字。。。。昨天没有一气写完,今天那口气泄了。算了。就这样更吧。对了,丫丫以前俺们见过么?俺想起以前给俺留评的YY和正版路过了。(6月20日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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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5日留言分割线:就改了章节名好像。也就是单纯看章节名不顺眼而已。
第三十四章 不速之客
连希玖一眼便看见李道非背对着她站在书案边,身上仍穿着她平日惯见的青色系的衫子,只是腰间看来与平日不同,居然舍了皮质腰带不用,而以寻常的巾帛系腰。听见她动静,他才悠然转过身来,瞥向她的神情仍是那么随意。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终于确定,他的确还好好的,看起来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回想前两日,她无意间在街头看见李顺时,李顺的表现和她平日所熟悉的那个样子不一样,她很自然的便疑心李道非出了什么事情。原来那些,都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测。
“丫头,你发什么愣?”李道非笑微微地,问了一句。
——呃,她刚刚……一直在盯着他看?
连希玖不好意思地转开脸,然后瞥了眼二哥,定了定神,抬脚走了进去,口中搪塞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他没有事,真好。倒宁愿这几日只是她白白担心一场。
连希玖会对何近深这次的远行极不放心,其中多少也是因李道非下落不明而起,如今看到李道非平安,她心头压着的大石也落了下来。
可见深哥哥此行未必如她想象的那么艰险。
“李道非……”她想起此来的目的,正准备说“有人来找你”,却见李道非注意力转向她身后,面上先是一愣,继而微讶,随后正色:“是你。”
连希玖清清楚楚看到李道非的表情变化,一时呆怔无语,目光定住,连林景殊走向她也没有察觉。
“长宁,走罢。”
她闻声惊醒,随林景殊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不由回头又瞧了一眼。但见李道非已坐下了,那女子就站在他身前。此刻这两人相处的画面看起来,还真是说不出的和谐。
不知为何,她心里微微的不是滋味。
连希玖低头闷闷跟在林景殊身后。走得稍远些了,她才面对着二哥的背问道:“二哥……那人你见过么?”
那位作二哥的摇了摇头,连希玖便又低头琢磨起来。林景殊这才回身瞥了她一眼,也不说什么,淡淡笑了笑,配合着她的步调,慢慢向主厅走去。
“爷,那位姑娘……”待那兄妹二人离开,那女子方开口道。
“怎么?”李道非心下有些不快。
“爷怎的任她直呼名讳?”那女子也无顾忌,“爷这样,真是有些不寻常。”
李道非不答,嘴角却是勾了一勾,又将右手食指指背贴在腮上蹭了蹭,神思略离了会,才说道:“你怎知我在此?”
那女子矜持一笑,回话道:“我曾听说,年年此时,爷只留在京里,也不往别处去。我因此原也打算要往京里去,不想在路上小憩之时,恰好瞧见了李贵。”
“哦?”
“那时,他正埋头采买花草,我见他甚为忙碌,上前与他说了几句便告辞了。不过,我总不免存些疑心的。”
“原来如此。”
“我心存侥幸,一路暗暗跟来,没曾想爷果真就在此地,只是……”说到这里,她停了口,似有些不安。
李道非不以为意道:“既来了,也好。”
那女子有些不解:“爷不怪我擅作主张?”
李道非摇了摇头:“你来了,我倒省了那些送信功夫。”
女子似有所悟,却不敢肯定地望着他:“爷的意思是?”
“我身边,目下正缺人手。”
“爷!”她又惊又喜,不禁失了矜持展颜道:“多谢爷成全。”
“李道非……”
连希玖扶着门框,将身子往书房里头探了一探,里面没人。
“不在么?”那女子……好像也不在啊。
二哥说,李道非是昨晚来的,现下就住在客房。二哥用过早饭就去前堂了,也没特别交待要她做些什么,她自己就过来看看。若是李道非还没用饭,她还可以请他将就用些。二哥请的厨子手艺一般,不过,李道非应该不会讲究吧?
她还是有点在意,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这会儿,她更计较的,是他们两个到底去了哪里?另外,这里空房甚多,那女子若要在此地逗留,是不是也该留她住下比较好?
如今房内空无一人,连希玖便进了书房作些日常洒扫。这才看见了那封信。
她想起姐姐私下恭喜她的话,心里不由蠢蠢欲动起来:深哥哥在这封信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竟会让姐姐有那种笃定?
她伸出手去,在信封上抚摩好久,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取得二哥准许,这信么,还是不要偷看为好。
她将手收回,转身准备去收拾书案。背后早有阵阵凉风拂来,她没注意到,转身时险些撞进身后那人的怀里。
“啊!”连希玖完全没料到身后有人,吓得惊呼起来。
那人不乐意了:“你是撞鬼了不成?”
“好端端的,你站我背后做什么?”她瞪眼。
“我来了有些功夫了。”李道非悠闲地摇着扇子,实话实说。
连希玖一惊,暗道万幸:还好刚才没有偷看信!
她当他不在,只管继续收拾。李道非笑了笑,径自走到那封信旁。只听“喀嗒”一声,一块银饰落在了信封上,成功地引来连希玖的注意。
“咦,这不是……”她一把抓起那个鹿纹银饰,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确定是自己先前见过的那块银饰。“深哥哥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李道非一直注视着她,听她又提起“深哥哥”,不由得微眯了眼:“不过是块寻常东西,你又何必紧张如此。”
“怎会寻常,他这次出去……可是用得着的!”给这话一激,她忍不住反驳,却又不好直说出银饰的来历。
“哦,果真是认亲信物!”李道非仍是闲闲摇扇。“他倒真舍得呢。”
又着了他的道了!
连希玖一时郁结,更令她着恼的是:他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中听啊?
李道非掉开视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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