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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这个世界有点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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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简直是不孝。
  只是贾元春如今不是她能够教训得起的,可王夫人还在她手心里,不给她点颜色瞧瞧,真以为能当家做主了不成?
  贾母重重地用拐杖敲了一下地,气恨道:“够了,你这般样子成何体统?若不是你为人木讷不知趣,政儿何至于就被外面的狐媚子勾了去?现如今,为了你,我已将那母子三人全部打发走了,那可是我贾家的亲骨肉,你还待要如何?”
  王夫人已被下人们架住,听了贾母的话,整个人都木了,原来丈夫出轨,竟是她的错了不成?她也知道贾政嫌她木讷,可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难道是假的不成?
  贾母见她安静下来,也放缓了语调:“若在前朝,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家中庶子可要分嫡子的产业的,如今那两个孩子再怎么,也夺不去宝玉的半分家产,你便将他们当做不存在,好好儿跟政儿过日子才是真的。就算是为了元春和宝玉,也没有把这事情闹出去的道理。政儿我已经说过他了,以后绝不会再受人蛊惑做出这等糊涂事来。你们俩才是要相伴到老的人,为了这等不相干之人坏了夫妻情分,可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突然“咯咯”一笑,笑声短促尖锐,叫原本站在一旁看她笑话的邢夫人竟也不由得生了几分同情,并且因为贾母的话而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
  只是贾赦本身好色风流,家里雇来的媳妇子有那不检点的还叫他沾过身,外面被他光顾过的暗娼女子也不少,她反而没有王夫人这般难以承受。贾政给了王夫人二十年的相敬如宾的假象,这一朝破碎,才更让人痛苦和憎恨。只是,邢夫人在心底苦笑,自己难道就比王夫人幸运吗?这贾赦、贾政兄弟二人,无论表象如何,内里却是一样的货色。
  只可惜自己与王夫人立场不同,即便是这般同病相怜,也不可能交好半分。

  第二十一章


  贾赦大闹了一场,成功地看了一场贾政的笑话,又有贾母为了叫他闭嘴让他进她私库寻了不少喜欢的古董摆件,还有几把他最喜欢的扇子,他心下得意,哼着曲便自去了,哪管他二房大浪滔天。叫他看来,他们越乱才越好呢。而整件事情最叫他得意的,就是贾母往后再也不能拿贾政“品行好”的话来讽刺他的醉生梦死了,能叫贾政在他跟前低一头,也算是出了他几十年的恶气了。
  贾政羞得不行,脸上带着血印子,躲书房住了好些日子不肯冒头。
  王夫人闹了一场,反被贾母责骂了一通,回娘家去,娘家哥哥王子腾却说早知这件事情,已骂了贾政一通,叫她把这件事情揭过去算了。王夫人惨笑,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丈夫出轨之事的人,所有人都瞒着她,是不是看着她毫不知情地为贾政奔走操心,还背地里笑她傻?
  然而,贾母和贾元春料得没错,她这样的年纪,为了几个孩子,也不可能跟贾政和离。气过恨过,终究还是安静了下来,然而心中的刺到底是种下了,待贾政也不似从前掏心掏肺。
  每月月例照给,其余时候贾政要用钱,她看着心情给,高兴了就支些给他,不高兴了,借口也是现成的,这公中的钱财她可不敢给贾政随意支取。贾政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就怕叫贾赦知道了,点着他的脸骂他斯文败类,这比别人骂他更叫他难堪。
  以前王夫人借着管家之便贪了的银子,大头都是花费在贾政身上,结果却是让贾政拿出去养了外室,只笑自己太愚蠢。如今她也不少贪公中银子,却都是自己想着法儿存了私房。贾赦如今抓了这么个把柄闹了这么一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哪根筋搭不对就闹了分家?现如今是因着王熙凤有孕在身不接管家事,等孩子生了,贾赦怕是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她捞公中的银子。
  这个娘家侄女儿她是知道的,性子强,手腕也不弱,虽说当初她提议给贾琏娶王熙凤为妻也是存了私心的,想着好歹是自己娘家侄女儿,能拉拢她与自己亲近几分,但他们夫妻两个也是自己瞧对了眼的,如今成亲后好得蜜里调油一般。王熙凤虽不至于变着法地跟自己较劲,但王夫人也同样不认为王熙凤会向着自己,倒过头去坑丈夫的银子,即便坑了也是落了她自己的口袋里,难道还会贡献出来孝敬她这个姑姑不成?
  所以王夫人想着自己还是要好好儿多积攒点儿家底才成,万一分了家或是失了管家权,到时候难道指望贾政能赚钱养活他们母子不成?元春现在日子好过了,不必她操心,但是宝玉将来娶妻生子,她可得费大心思。
  贾政丢了官没了俸禄,这手头一下子就紧了,大尉朝奉行高薪养廉,这俸禄可是不少的,与贾赦的俸禄一样,不必交到公中,可自由支配。这也是大户人家的规矩,自有产业出息,不指着这点俸禄养活一家子人,但普通人家靠着这俸禄却能活得很舒适了。
  而府里给他和贾赦的月例是一样的,可光靠月例哪里够他花用?虽说如今他也不好意思出门宴请宾朋,但随便买件古董或字画,就不止这个数了。
  但是他以前要用钱只需找个理由跟王夫人说一声,她就会想着法儿地给他弄来,可如今拿着正当的理由堵他,他心里气闷,却也没办法。
  还是贾母看不过,拿了自己的私房贴补他,贾政一把年纪了,孙子都有了,却依然还要靠着自己的老母亲过活。
  还不如贾赦,早年置办了几个私产,儿子也有孝敬,这小日子过得比贾政舒坦多了。
  贾政不是不知道贾琏手里有猫腻,可他们二房没一个懂做生意的,半点不出力,也不懂生意上的门道,根本抓不到贾琏的把柄,能奈他何?真要闹了,大房一撒手分家,让他们二房自己管自己的产业,他一个读书人难道还抛头露脸去与人谈生意不成?虽说如今商人地位不再低下,考学做官都是可以的,但百多年前,商人可还是“士农工商”的底层。
  大房日子照过,甚至因为贾赦心情好,每个人都得了贾赦不少东西,连邢夫人也得了贾赦送的一整套金首饰,可是喜得不行。
  迎春也得到了好几件适合女孩子家戴的头面钗环,说是给她做嫁妆,这是她前世里想都不敢想的。曾经被贾赦五千两银子卖给孙绍祖,导致惨死的下场,迎春不是不怨的,只是如今身份转变,贾赦也好,贾琏王熙凤也好,全不是前世的样子,更别提成了她亲生母亲的邢夫人,更是疼她得很,那点怨恨,也像是无处着依的浮萍,飘着飘着就没了。
  然而自从得知了探春的消息,迎春还是为曾经的姐妹担心一二,她如今外室女的身份,竟是比前世庶女身份还要尴尬几分。只是再想想,如今的世道不同了,听闻那北地,还有女子出官为将的,便是京城里,开铺子做生意的女子更是不计其数,以探春的性子,离了这府里,说不定还真能有些什么作为,即便不成,也比前世里被困在这府里任由人摆布的好。
  二房里李纨领着贾兰关门过日子,不理这些俗事。
  只贾宝玉像是被彻底被震傻了,既震惊父亲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又感慨那两个孩子没了府里的照拂要怎么活下去,听说其中还有一个是妹妹,要是接到府里来养着该多好,金尊玉贵的,不比在外面染了尘埃的好?府中富贵,哪里会缺了两个孩子的吃用呢?只叹这世道实在是险恶,竟这般容不下一个无辜的女孩儿么?叹一声稚子何辜!
  只是无人可明白他的心思,这般想法他也完全不敢跟贾母和王夫人提,只好跟挚友秦钟分说一二。
  秦钟听了贾宝玉的话有些不自在,但也十分赞同贾宝玉所说私生子无辜的话,是啊,凭什么私生子就不能继承家产呢?这身份又不是他们自己选的。
  贾宝玉将家里最私密的事告诉了秦钟,但秦钟却并没有将自己的秘密吐露给贾宝玉知道。贾宝玉只知秦钟是秦家收养的孩子,因为秦夫人不能生育,先是领养了一个女孩子,取名秦可卿,后来又领养的他。
  但是,前些日子,秦钟生母偷偷找了他,原来她早年守寡,没什么手艺,家里也没什么钱财,便靠着勾搭男人过活,跟他父亲秦业你来我往几次后有了他,秦业想要儿子,寡妇想要儿子继承秦家家产,一拍即合,偷偷将孩子丢到了慈幼院门口,过了一二年秦业再将其领养回家,身份过了明路,不明真相的秦夫人也十分疼爱他,甚至觉得秦业重情重义,宁肯收养个孩子也不肯听她的与她和离另娶。
  秦钟不敢跟贾宝玉说这些,但也看得出来,贾宝玉是真的不在意私生子的存在,他心里更多的是父亲高大正直不可违逆形象崩塌的不自在。
  贾宝玉从小衣食无忧,从没有缺过钱,压根就不知道没钱的滋味,更有那无人陪伴的寂寞,压根没办法理解王夫人的悲伤与愤怒,所以觉得即便把父亲的私生子女接回来养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家产,他并不太在意会不会被旁人分了去,他本就不在意这些,不管怎么样,反正他还有老祖宗呢,老祖宗绝不会短了他的用度的。
  贾宝玉跟秦钟关系好,正因为贾宝玉的这种态度,秦钟越发觉得自己的存在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也渐渐不再对秦夫人和秦可卿的百般呵护感恩,反倒视之为理所当然。
  而时间就在人人各怀心思的过程中流走,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第二十二章


  尉北璀沉在水底,身姿矫健地往前一窜,当真像一条鱼一样,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前面的人影,在那人还未察觉时就窜出水面,一手扣住对方的脖子,一手刀刃就抹了过去。
  一条红痕出现在那人的脖子上,尉北璀哈哈一笑,一推对方,借着反作用力就退了开去。
  “见鬼的,又输了!”那人一拍水面,恨恨道了一声,手抹上脖子上的红痕,一擦掉了一大片。
  尉北璀扔掉手里储水毛笔式的所谓匕首,笑道:“愿赌服输,这次放假,你负责鸿运楼请客啊。”
  “请就请,不过二爷啊,您老就不能偶尔让一让我们吗?每次都您赢,以后谁还陪你玩?”
  说话间,岸边草丛里、树上窜出来好几条人影,嘻嘻哈哈地就脱衣服下了水,边洗便闹腾:“行了,清竹兄,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们跟二爷一个班的,平日里都被吊打习惯了,不时不时地输那么一场,咱心里还不舒坦呢。”
  被尉北璀“抹了脖子”的卫清竹要比尉北璀他们高一个年级,今年也要结业了。这次算是最后一次跟师弟们一起参加军训了。
  谨诚学堂高级班的军训,往往是把几个年级的学生打散重组,也是以大带小为了安全考量。现在这一河面八个人,每个年级两个,最小的那两个,光天化日地脱衣野泳,还有些放不开。
  毕竟这说是说军训,但在尉北璀看来,跟现代部队里的训练那是没办法比的,更别提特种兵训练了,那是有死亡名额的。这王孙公子勋贵家的孩子,搞个死亡名额出来,那也不太现实。
  当然,军队里的训练那可不是这样半瓶子的水平,这隐在暗处保护他们的,可都是军队里出来的特种人才。
  不过,摸爬滚打、负重越野、武术战术这些就已经够这些养尊处优的勋贵子弟们叫苦连天了。
  不过叫苦也没用,除非你自己放弃爵位继承权退学出去,否则爬也要叫你爬完这几年。不过像贾宝玉那样靠关系塞进来的人,你想退就退吧,没人拦着不让。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再怎么的,刚下泥潭打滚、像条狗一样吐着舌头爬完越野全程,散在林子里没东西吃时自己打猎烤野物、挖野菜,那可都是想死的心都有的啊。这还是知道周围有人保护他们的安全的情况下,要不然还真得有几个屁滚尿流哭着回家找妈妈的。
  如今看那年纪小的两个扭扭捏捏地,都只嘿嘿看笑话,想当年他们也有那样矜持的时候啊,如今那可叫一个往事不堪回首——树林子里滚上几天,能有条干净的河洗个澡,那简直就是人间美事了。
  尉北璀听人夸他,心里那叫一个美。不是不知道这群同窗对他有放水的嫌疑,到底皇子的身份在那儿呢,第一个就没人敢抹他脖子不是?想揍他还得掂量掂量着点儿呢。
  不过说实在的,尉北璀两辈子的人了,自律自强的精神,也总比这些小毛孩子强,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这学堂里,除了那些武将世家出身从小就习武的,还真没几个能一对一打败他。这样,尉北璀心里也满足了,也没想成个武林高手特种兵牛人什么的。
  有人一边泼水打闹一边问:“对了,卫师兄,听说你要成亲了?”
  卫清竹笑了:“是啊,到时候诸位师弟来捧个场喝杯酒如何?”
  “一定一定,一定去。”诸人满口答应,“对了,新娘子是哪家的姑娘?”
  卫清竹道:“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说了你们也不认得。”
  众人见卫清竹不愿意说,便也不再多问。卫清竹家里父母早亡,幼时就继承了个男爵的爵位,为人人品才能皆不差,是很多人眼里好女婿的人选,按理说不该娶个连家门都报不出来的人家的女子为妻才对。
  众人洗去一身泥土,列队回了学堂,明日就该放假了,便各自去收拾东西。
  卫清竹走到尉北璀身边,低声道:“二爷,谢了。”
  尉北璀轻笑一声,知道卫清竹谢的什么,道:“何须言谢?难道在卫师兄眼里,我就是个长舌的?”
  “这可不止谢爷为我保密,还有那些事的后续也要也帮忙,说起来这种事情很不该污了爷的耳朵……”
  “行了,多大点事儿,这等目无法纪钻空子之人,本就该肃清了,可谈不上帮忙。”
  卫清竹爽朗一笑,道:“行,那我也不废话了,成亲那日,还请二爷赏光,让清竹好好敬你一杯。”
  “得了,我一定去。”
  卫清竹的未婚妻子,旁人不知,尉北璀却是熟悉的,倒不是认识这人,而是此人在红楼原作中,本就是十二钗之一。
  谁?秦可卿。
  这个被认为与公公扒灰、与小叔子暧昧,集宝钗黛玉之美于一身,又被警幻仙子在太虚幻境中“许配”给贾宝玉的早亡女子。
  这里的秦可卿虽是被收养的,但母未亡,也没有什么可疑类似于“XX亲王私生女”的身份,原作中娶了她的贾蓉,在两年前已经娶了甄家的甄珠儿。
  这秦可卿虽未能嫁入豪门,倒是避免了原作中自缢而亡的命运。
  如今更说亲于卫清竹,卫家虽不及贾家富贵,但卫清竹的人品甩出贾蓉三条街去,家里又没有那等乌七八糟的关系,日子绝对好过许多。
  其实以秦可卿的身份家世,想要嫁给卫清竹还是高攀了的。
  不过秦夫人与卫清竹的婶娘是旧识,秦夫人托卫夫人帮女儿相看人家,卫夫人就想到了卫清竹。
  卫夫人与卫清竹母亲素有积怨——卫清竹母亲在世时总是压卫夫人一头,让她处处不及人,很是受了不少气。如今便处处想着让自己儿子压卫清竹一头,如果卫清竹娶了秦可卿,她将来随便说个媳妇都能比秦家门第高,至于卫清竹的想法,秦可卿的人品她是见过的,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得了那种美丽,尤其是像卫清竹这样的愣头小子。
  果真卫清竹在两家安排下与秦可卿见了一面,便应了这门亲事,卫夫人暗自得意,却不知卫清竹与秦可卿早就认识,秦夫人会找了卫夫人相看人家,本就是卫清竹算计的结果,卫夫人那点儿小家子气的心态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卫清竹以成亲为由要求分家,卫夫人打量卫清竹孤身一人,竟要分去一半,心里不满,便欺他小孩子家家,做了手脚,安排给他的都是空壳子的产业,倒是其子卫若兰,人品清贵,找了祖父说情,到最后卫清竹竟也没有吃亏。虽说祖父从此更疼卫若兰几分,但卫清竹与卫若兰的关系也更加好了些。
  卫清竹成亲当日,宾客盈门,卫清竹人缘本就不错,再冲着二皇子也来道贺的面子,那些同窗同学的人家,管他熟悉不熟悉,都来凑个热闹。
  秦家门户低,但三亲六戚也都来了,一个抱养来的女儿能嫁入这样的高门,甭管人家是不是父母尽丧的所谓“命硬”之人,总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如今成亲也不讲究非得娘家兄弟背着上轿,秦钟身子骨十分单薄,秦夫人没叫他背秦可卿,只是叫了个娘家侄女儿扶了秦可卿出门子。
  看着女儿被喜轿抬走,秦夫人的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了下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再看秦业和秦钟父子两个,就越发觉得厌恶,只得拿帕子擦泪,掩去了眼底藏不住的憎恨。
  在卫家,尉北璀见到了前来喝喜酒的贾家人,贾家与卫家算得上是老亲,会来并不足为奇。具体来了多少人尉北璀不知,只看得在新郎新娘拜堂时,贾珍贾蓉父子俩围在围观的人群里,那眼底的垂涎几近**,当真是难看得紧。比起荣府来,这宁府真的是乌糟糟一团,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父子俩最是个荤素不忌的,怪道那惜春宁肯出家寻一个干净。
  卫清竹扫见两人德行,心中憋着火,还是尉北璀一个眼色,对一旁的小伙伴嘱咐几句,几人笑嘻嘻上前,说着“久仰久仰”不走心又虚伪的话,半拖半拽地将贾珍父子俩拖走了。
  这俩糟心玩意儿,在学堂时名声就不好,贾珍那时候年纪轻轻就学会寻花问柳了,每每到了学堂里还在同窗中私底下说各种荤话,与他走得近的几个,没少被他带动着去那暗巷,典型的老鼠屎。不过他也有些小聪明,平日里在学堂绝不犯错,学业军训都拖拖拉拉的,但都勉强混了过去。等到贾蓉入学,别人说教着儿子上进,贾珍倒好,贾蓉十四岁上头他就带着儿子眠花宿柳去了。这俩就是小错误不断,大错误不犯,花钱买乐子,既不为官也不出仕的,烂泥扶不上墙,倒也没人管他们如何。
  要说隔着盖头他们俩还能对秦可卿垂涎三尺,秦可卿身段风流是其一,其二则是他们都曾经见过秦可卿。

  第二十三章


  那一日闲来无事,秦可卿与秦钟便去了剧院看表演,如今这剧院囊括了传统的戏曲表演,还有唱腔特殊的舞台剧,以及没有唱词只寻常说话演绎剧情的叫话剧的表……品种繁多,男女老幼都能从中找到喜欢看的品类。
  戏子如今虽然身份仍旧不高,但已不再是下九流供人取乐的玩物,人人都能出入剧院看表演,只不过此间到底是三教九流混杂之地,女眷还是给另外安排了女子专属的芳菲阁,由习武的女护卫护卫,免得被不法之徒冲撞了。
  当然如有那一家子出门的,可另外花钱包个包间,一家人一起也是无碍的。
  秦可卿不好留秦钟一个人在外,便包了一个小包间,只不一会儿,贾宝玉找来了,道是跟秦钟早约好的。贾宝玉见了秦可卿,顿时有些痴了,嘴里喃喃喊“神仙姐姐”。秦可卿虽有些不自在,也怪弟弟早怎么不讲明,但贾宝玉虽有些痴,但也没什么太失礼的地方,又跟自家弟弟差不多年纪,秦可卿便也不好改口说要去芳菲阁,免得显得好像嫌弃贾宝玉似的。
  只是这且罢了,等表演完了秦可卿故意留了一会儿等人少些再走,只出门时却遇见贾宝玉与两个男子说话,见她出来还给她介绍,说是贾家宁侯府的侯爷父子俩。
  贾珍贾蓉本是见贾宝玉在,身边秦钟品貌出众,便上来说两句话,可谁知正好撞见了秦可卿,这一见之下可把贾珍父子俩勾了魂去,话里话外便有了些不尊重。
  秦可卿见此,心中暗恼,见弟弟还要跟贾宝玉去别的地方,也顾不得他了,忙忙告辞要走。
  贾珍贾蓉如何舍得这样的神仙妃子般人物只一面就不见踪影?直道大家相遇是缘分,不如去酒楼喝一杯。贾宝玉和秦钟无有不可,秦可卿却是气得几欲吐血,如今女孩儿上酒楼饮宴听书都不是稀罕事,但是那一般都是跟家人或相熟的亲眷朋友,哪有她一个孤零零女孩子陪着一群爷们上酒楼喝酒的道理?这是拿她当了陪酒女玩笑了?
  秦可卿只不肯,执意要走,贾珍竟上手欲拉扯于她,秦可卿又惊又怒,忍不住要叫剧院中的护卫帮忙脱身,那样虽会惹来些闲话也好过被拖去喝酒被占了便宜去。
  恰这时,被卫清竹撞见,为她解了围,两个人也就此相识。
  此后因缘际会几次遇见,两人渐渐心意相许,卫清竹又知晓了秦家秘事,知她母女千般为难,便暗地安排了秦夫人求卫夫人做媒,事情果真如他所料般发展,终于得偿夙愿。
  只是在拜天地时看见那父子俩垂涎贪婪的表情,心中总是怒极,好在秦可卿盖头盖着看不见,否则不定怎么糟心呢。
  而如今,亲事已了,尘埃落定,许多事情却才刚刚开始。
  尉北璀帮着卫清竹挡了两杯酒,这下除了学堂里玩得好的或是军训时共患难过的,其他人基本都不敢再来灌酒了。
  席后散场,尉北璀眼角瞥到被灌得醉醺醺地贾珍父子俩被人勾肩搭背地往偏僻处去,暗自好笑,却只做不知。
  恰看见贾政瞧过来,尉北璀转了下身,恰好挡住了贾政的视线。
  贾政养外室的事情刚闹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使得贾宝玉开始勤往学堂去了。贾政没了官身,贾宝玉要上官学竟还要跟平民一般交许多银子,对贾家来说,这点儿银子不算什么,难堪的是贾政的脸面,尤其贾赦还当着小辈的面故作大方地说由公中出银子,不必贾政操心。直把个贾政臊得又骂了贾宝玉一顿出气,可这次贾宝玉压根没犯什么过错,平白挨了一顿骂,连王夫人也看不过去,讽贾政自己惠不及子孙倒好意思怪子骂儿子出气,又把个贾政气得住进了书房。
  “贾先生。”尉北璀道。虽说贾政勉强算得上他祖父辈的人,但皇室子身份尊贵,自来不这般论长辈,但喊“贾大人”恐怕是不行,“贾老爷”又太生疏,尉北璀便喊了一声“贾先生”,这是有德之人才能有的称呼,配贾政绝对是他高攀了。
  贾政果然尴尴尬尬地过来跟尉北璀见了个礼,借着贾元春的名头问候两句,便告辞走了,也忘了之前看见贾珍父子两人的事情。若是为官之前,得人一句“贾先生”的称呼,他能乐得不做官也行,可如今丢官之后,这句“贾先生”便成了“贾大人”之外的一种选择,透着那么点尴尬,即便对方无意冒犯,他也总觉得有几分讥讽之意。
  尉北璀也不理会他,他惯来不屑贾政的人品,若非看在贾元春的面子上,都不会理会于他。
  倒是带了贾珍父子走的那几人,有几个面熟的,按说他们与贾珍父子没什么交情与过节,但奈何贾珍父子作风不正,带累了人,被教训一顿也没什么不好,那些人都是有分寸的,不过出口气,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说来也是贾珍父子俩自己惹下的是非,他们都曾经领着几个同窗寻花问柳过,说来那几个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否则怎么就跟贾珍父子同流合污了呢?但是家里人总觉得他们本性是好的,都是被贾珍带坏的。而等他们娶了妻生了子,这寻花问柳的毛病也没改了好,仍然时不时地与贾珍父子一同喝酒寻欢作乐,难免冷落亏待了妻子。所以贾珍父子被人家的大舅子小舅子迁怒揍一顿,那也只能说是他们活该。
  贾珍父子这样的人,还能领个爵位简直就是给爵位蒙羞,却偏偏除了好色你也抓不到别的错处去,他们也没逼良为娼,不然直接夺了爵位继承权多好,留着他们真的是忒的膈应人。
  等贾珍父子鼻青脸肿地被人在子爵府的后巷内找到,两人头上蒙着麻袋,打人的早就一哄而散,两人被打加上醉酒,什么也说不清楚,尉北璀直接挥手叫人送了两人回府,省得抬他们去前门找贾家的马车扰了婚礼的气氛。
  派去送贾珍父子回宁侯府的侍卫对着贾家人是满口应承要严查,却又说没什么线索怕是不易查明,谁让他家二皇子都说了,没瞧见有什么人,大概是喝醉了出去吐叫后巷的流浪汉给打了吧,摆明了不待见这俩父子。
  尉北璀喝了点酒,回宫的时候就带着点微醺的醉意。
  皇后这几日在宫里无事,恰读了一本女学出的诗集,都是女学生们的佳作汇集成册,刊印发行出来的。其中有辞藻华美的,有典故老练的,令皇后不由得感慨,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女子之中,才华出众者甚多,古往今来因着礼教的束缚,到底辜负了多少才华?
  诗集中收录诗作的作者,皇后最熟悉的便是林黛玉了,上次贾敏进宫来,还似真似假地抱怨说黛玉在家闲来无事,见雨后落红无数,起了心思做那葬花的雅事,只不知怎的就做了一首《葬花吟》出来,有那“一年三百六十日; 风刀霜剑严相逼”之句,这要不知情的,还不定以为自己是个后娘,怎么虐待她了呢。
  黛玉则连连告饶,只说自己晚上做了个梦,也不知梦见的什么,早上起来便湿了枕头,心中悲苦无以复加,突发诗性就落了笔成了这首《葬花吟》,说也奇怪,写完这首诗,心中的郁结便一下子散去了,再看这首诗,倒也奇怪自己怎的写出来的。
  皇后也当下叫黛玉默出了这首诗,读来觉得齿颊留香,然到底有股哀苦之意,便笑道:“这大约真是做了个噩梦所致,也算是机缘巧合了。那诗仙李白,不也在酒后做出那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佳句来?可见是殊途同归罢了,很不必在意。”
  黛玉很不好意思地笑笑,也觉得自己这一出很有些莫名其妙,但当时梦中所见之事,醒来就已全部忘记,只是那种悲苦绝望之感,让她即便醒后也有些心有余悸罢了。
  《葬花吟》到底没有流出,黛玉被收入诗集中的,是一些其它的诗作。其中,贾元春、贾惜春也有诗作入选,让皇后不由得感慨,这贾家,男人的人品才能均有瑕疵,这女孩儿倒是一个个钟灵琉秀的。不过最出色的还是林黛玉,这个女孩儿弱质芊芊,却端得通透。
  皇后见了微醺的尉北璀,没好气地叫人去煮了醒酒的茶来。
  尉北璀不喜欢喝茶,苦着脸灌了几大口,苦得他一个激灵,顿时精神了。
  看皇后又再翻看那本诗集,不由得道:“母后,这本册子你翻好几遍了吧?”
  皇后点了点他的脑袋:“你母后我最大的心愿是生个才女,谁知生出你们三个愣小子,写文章做学问皆可,偏生作诗作词上,除了你大哥还有几分才情外,你和小三儿都是个棒槌。”
  尉北璀嘿嘿笑,也不反驳,这古代诗词,光是载体就够他一个头两个大的了,还要押韵、用典,他可做不来,倒是打油诗还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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