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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立国传-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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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现在北府军士面前的乌夷城只能用废墟来形容了,不多的幸存者在那里徘徊着,不知道是在寻找亲人还是自己的灵魂。他们对汹涌而过的北府军士一点反应都没有,顶多只是抬起双眼,用死灰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关注自己的脚下或者一个空洞的方向。

最后的战果出来了,乌夷城被夷为平地,五万军民只剩下不到一万余人。龙安在大火中紧闭宫门,一家十四口连同宫中数百人尽数化为灰烬。龙康在残壁断墙的王宫前变成了疯癫,最后被押到曹延面前时已经手舞足蹈地号称是五天神龙了。

清点完后,曾华下令就地掩埋死者,将所有的房屋废墟全部夷平,而乌夷城生者尽数被迁往尉犁城,离开了已经变成一座大坟墓的乌夷城。

最后,曾华请出躲在城外佛光寺等数座大庙宇的四千僧侣为乌夷城焉死难君臣超度。

在一片佛经颂声中,大和尚惠被带到了曾华的跟前。

“大将军的意思是希望贫僧把这封书信带给龟兹国王陛下。”一直提心吊胆的惠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叫自己当使者。

“是的,大和尚德高望重,请将本将军的书信带给龟兹国王。我不希望再兵火再现了。”曾华的语气非常平和和诚恳。

听着这里,再看看一脸斯文的曾华,惠怎么也不相信昨晚的那场大火就是这位北府大将军放的。

“大将军,你为何要超度亡魂,你害怕了吗?”惠不知怎么就鼓起了勇气,问出一句他不该问的话,也许是嗡嗡的佛经声给了他莫大的支持和勇气。

“害怕?”听到这里,曾华骤然转过头来,锐利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投向惠,让这位原本心如深井的高僧都忍不住有些波澜。

过了一会,曾华的目光终于柔和下来了,他摇摇头说道,“死在本将军手里的恐怕以数十万计,我还在乎这区区数万之众吗?打仗就一定会死人,而且我给了龙安和乌夷城五天时间,他们不愿意生就只有死了。我超度他们只是尊重死者而已,死者已逝,无所谓仇恨和恩怨了。”

听着这冷冰冰的话,惠不由地觉得后背发凉。

“不过死人总是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我不希望乌夷城的事情还会在龟兹国重演。”曾华话语一转。

“贫僧明白了。”惠合掌应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 第一次西征(七)

惠和尚的详细讲述简直就是一颗五百磅的航空炸弹,兹君臣给炸晕了。乌夷城在龟兹人眼里算是一个偏远城国,毕竟那里不但人口疆域没有办法跟龟兹比,而且整个焉耆国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早就在数十年前的“凉州张家西征”中饱受蹂躏,荒废许久了,短短的时间里是不可能恢复多大的元气。

尽管这样,当听到龙安和他的四万臣民在一夜之间消失在茫茫的火海中,相则等人已经深刻理解曾华书信中战火连天的真正含义了。要是屈茨城也来上这么一顿火油弹覆盖射击,那么龟兹国会变成什么样呢?

要知道龟兹国屈茨城是乌夷城的五倍,“常住人口”足有六、七万,比焉耆、尉犁两国所有的居民集中起来还要多,而繁华程度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龟兹国的富足在整个西域也是数一数二的。

正是这种富足让龟兹国王相则等人更加感到畏惧,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富命娇。

相则等人想到这里不由地感到一阵心惊肉跳,龟兹国不但是丝绸之路上的要城重镇,也是西域富庶之地,天竺和吐火罗文明在这里灿烂耀眼,上百年的安宁和辉煌让龟兹国上下已经无法承受战争的洗礼了,更不用说像乌夷城发生的炼狱一般的毁灭。

曾华的书信说得非常直白,他要求龟兹上下立即臣服于北府西征军阵前,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战火连天!

听着那拓将曾华地书信翻译成龟兹话。相则等人已经深刻明白了战火连天是什么意思。龟兹群臣互相对视一眼,最后把目光都投到国王相则的身上。

相则的脸色有点惨白,上面布满了烦恼和忧虑,他四下环视了一下大堂的众人,最后无力地问道:“诸位有什么意见?我们龟兹该何去何从?”

大堂一片沉寂,就是一向勇猛傲气的白纯也没有出声,再狂妄的人在乌夷城大火面前也无法否认北府西征军的手段和实力,如此手段不但强横无比。而且匪夷所思。在一般人的眼里。神佛地力量也不过如此了。

相则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接过那拓递回来地曾华书信,又仔细地看了几遍这些不大认识地汉字,最后突然抬起头问道:“纯儿,我龟兹国能纠集多少兵马?”

白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做出了回答:“如果尽起尉头、温宿、姑墨和延城等属国属城的兵马,加上我们龟兹本部人马。可以集中兵马三万余。”

相则和群臣点点头,这个数字跟他们心中估算的差不多了,这个数字基本上已经包括了龟兹国及其属国属地所有的青壮了。要知道这个数字在西域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正在东进援救的疏勒联军号称三万人马,其实只有一万余人是疏勒、莎车、捐毒、休循等国凑起来的,而其余两万余人是西边地强国大宛、康居“友情赞助”的。所以龟兹国在西域诸国算得上是顶级大国,能够和乌孙平起平坐。

但是这些力量在十五万北府西征军面前还是太薄弱了。

相则沉吟了一下,然后转身对惠和尚拱手道:“还要有劳大和尚了!”

惠和尚双手合掌道:“不敢称劳。只是希望能免除战火涂炭。”

“陛下。微臣想随大和尚去一趟。”国相那拓突然接言道。

众人不由一愣,纷纷在心里盘算那拓这个老狐狸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相则心里却有数,这那拓绝对不会背弃自己和龟兹而去。都数十年的君臣了,非常知根知底。而且那拓对汉学也颇有研究,有他出面跑一趟,应该有一定的效果。

“那就有劳国相大人了!”相则对着自己这位老臣子拱手道。

那拓没有客气什么,只是弯腰拱手回了个礼,然后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满是皱纹的老脸显得还算平和。

正当大家继续准备深入讨论细节问题的时候,一个龟兹军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跪在相则面前禀告道:“回陛下,疏勒联军已经过姑墨城,三日之内就可抵达屈茨城下。”

听到这个还算好的消息,众人阴沉地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这些王八蛋,虽然来得慢了些,但是总算来了。三万人马不算多,但是也能让众人地胆气足了一些。

白纯嗖了站了起来,正准备开口,却被相则摆了摆手阻止住:“什么也不要说了。先把疏勒联军接应安顿了再说。我们的兵马也要尽数集合起来,随时待命,等大和尚和国相回来再说。”

“龟兹国以延城绿洲为中心,北枕天山,南临大漠,西与疏勒接,东与焉耆为邻,都城屈茨城其城三重,城郭方六里,胜兵者万余。人以田种畜牧为业,男女皆翦发垂项,风俗与焉耆同。其王宫壮丽,焕若神居,龟兹王往往头系彩带,垂之于后,坐金师子座,南面臣民。龟兹国土产多稻、粟、、麦,饶铜、铁、铅、麖皮、沙、盐绿、雌黄、胡粉、安息香、良马、封牛等,物产极为丰富。”

“龟兹有有佛塔庙千所,僧尼五千多人。每年秋分时节,都要举行迎像大会十余日。节日期间,各佛寺都用珍宝锦绮把佛像装饰起来,然后载到彩车上,在城内街道上缓缓而行。上自国王、王后、贵冑、大臣,下至庶民百姓,都脱掉帽子,穿上新衣,赤着双脚,手拿鲜花出门迎接佛像。待佛像驾临,人人顶礼膜拜,个个焚香散花,仪式极为隆重。”

正在缓缓介绍龟兹国情况的是西域通,后勤秘书钱富贵,不过他地神情有些恍惚,有点心不在焉。

“富贵。你这是怎么了?”曾华早就看出了钱富贵地异常,待他介绍了大致情况之后便开口问道。

“大将军,我们是不是也要在龟兹屈茨城放上这么一把火?”钱富贵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

曾华摇了摇头,看来乌夷城的那把火不但让敌人感到畏惧,就是自己人也被震撼了,钱富贵是新入伙的,没有见识过北府军的真正实力。所以才如此明显。

“富贵为什么这么问呢?”

“大将军。龟兹国是西域诸国之首。绚烂至极,可以说西域的繁华尽在龟兹。要是大将军一把火烧了那里,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惜了。”钱富贵最后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字词来形容他想说的后果。

听到钱富贵讲出了自己的忧虑,曾华转过头去问于归道:“子家,我们地火油弹还有多少?”

“回大将军,只剩下两成。”于归迅速回答道。

“富贵。你说这点火油弹能把屈茨城烧透吗?”曾华回过头来问钱富贵道。

钱富贵迟疑地摇摇头,这点常识他还是有地。

“那大将军在乌夷城地这把火是杀鸡骇猴?”钱富贵是个极聪明的人,转念之间就大致弄明白了一



“可以这么说。乌夷城这把火不但是烧给龟兹人看的,也是烧给西域诸国看的。我要让他们明白,在我北府军的攻势下,再高的墙,再大的城也终将化为废墟和灰烬。”

曾华笑眯眯地说道,但是说出来地话却让钱富贵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大将军的意思是?”钱富贵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搞明白曾华话语中更深的意思。于是就接着问道。

“我要用这把火逼他们做出一个决定,到底是战还是降?”说到这里,曾华笑意更浓了。“我知道龟兹等国富甲一方,那些金山银海要是一把火烧了该多可惜呀!这次西征我们花的钱都是通过战争债券凑集来的,都是我北府百姓的血汗钱,至少要把本钱捞回来。”

“所以大将军用乌夷城迫使龟兹等国选择是出城决一死战还是投降。”钱富贵终于算搞明白了。乌夷城的大火让西域诸国所有打着固城坚守念头的人彻底抛弃了他们地想法。既然守不住城那就跑吧,但是一旦逃出坚固地城池,那些神出鬼没的羌骑兵将是他们的另一个噩梦。如此算下来,那剩下地路只有出城决战或者投降了。一旦在城外野战,就是不算人数上的优势,北府军硬拼硬还没有怕过谁。他们已经用诸多的胜利铸就了光灿灿的金字招牌,要不然五百万的战争债券卖得怎么那么快呢?

“所以就有了乌夷城。”钱富贵终于明白了那座城池消失的原因。他突然间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那座城池里歇过脚,贩卖和收购过货物,还有曾经和自己交识过的人,那些人和情景将永远不会出现了。

“是的,乌夷城复国没有多久,它的财富应该大半都在姑臧城里,早就由张家转到我北府手里了。所以我会毫不心痛地下令毁灭它。”曾华还是那么笑眯眯的,但是那些平和话语却让钱富贵感到越来重的寒意,虽然这些寒意不是针对他,钱富贵还是忍不住感到心里有些发毛。

“大将军,为什么不是车师交城?”钱富贵不是在为乌夷城喊冤叫屈,在他的印象中,乌夷城和交城都差不多,现在的钱富贵只是想弄明白自己的一个疑问。

“因为车师交城离龟兹和其它诸国太远了,烧了它不足以让龟兹等国震惊畏惧。”曾华摆摆手道。

钱富贵彻底无语了,他张开的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还是在哆嗦中闭上了。

“富贵,你是不是觉得太冷酷了。四万亡魂,一座城池,他们的毁灭只是因为我们的权衡算计。”曾华说出了钱富贵的心里话。

钱富贵挣扎了一会,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

“富贵,你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也深知这货殖交易中的艰辛和险恶。我问问你,你在商贸往来中是不是想方设法去算计别人,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目的。在别人倾家荡产和自己发财之间你会选哪一个?”曾华转颜肃正地问道。

看到钱富贵在自己的问话中彷徨、惊恐,曾华知道这位商业天才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钱富贵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获取到如此大的财富,这就是说明他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商人,他以前一定也曾经在心里暗暗算计别人,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战争也是如此。做为主帅,我不但要为十五万跟着我的北府健儿负责,我还要为拿出五百万银元支持我们西征的北府百姓负责。在为他们谋取最大的利益之后,我才会想到别人的死活。”

“属下知道了。”钱富贵心里想了许久,最后艰难地答道。

“属臣那拓拜见北府大将军!”那拓一口流利的汉语官话让曾华和众将惊讶不已。

“你是龟兹国的国相,不知这次为何而来?”曾华对那拓很是客气,让座上茶,再客套一番后才直奔正题。

“属臣在西域化外之地也知道华夏是以仁德广播天下,这也是我们景仰中原的原因。”那拓花白的须发随着他说话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很有气势,再加上他严正和赤诚的神情,让人不由地对他产生一种信任感。

“北府大将军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仁义恩德就是远在万里的我们也是如雷贯耳。”

曾华听着那拓的赞誉,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含笑地点头,静等那拓下面的话。

“此次我龟兹国王受小人蛊惑,跟随乌孙逆天倒行,差点铸成大错。现相则国王陛下已经迷途知返,与乌孙逆贼毅然断绝。陛下遣属臣此次前来是向北府大将军乞降伏臣,请求大将军如太阳一般的仁慈和恩德。”那拓说着就伏倒在地,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

旁边的惠和尚也合掌道:“大将军,还请你将甘露春雨一样的仁德施舍给龟兹国数十万百姓吧。”

“我的仁德只施舍给我的臣民。”曾华终于开金口了。

那拓不由大喜,连忙接着说道:“龟兹上下愿意永远臣服于北府,愿意永远在大将军翼下为北府镇守西陲。”

“西征前我就计划好了,我准备把西域变成北府的两个州。”曾华说得非常和气,“如果相则国王愿意为西域诸国做出表率的话,我当倒履相迎。”

那拓抬起了头,凝视着正坐在上面的曾华,默然了半天最后说道:“后汉定远侯(班超)久镇绝域,遂逾葱岭,出入二十二年,诸国莫不宾从。但是最后还是年老思土,上疏乞还。”

说到这里,那拓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龟兹人自远古先祖便居于此地,而中原离此万里,恐难以持久,还望大将军三思。”

“多谢国相大人一片好意。”曾华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位老人,心里却在暗暗嘀咕着,住得久又怎么了,这个地方月氏人、吐火罗人、乌孙人、塞人,还有后来的回纥人,都是谁强谁就占据这里。

“当年圣主(黄帝)出沮水,故而有炎黄子孙;亶父迁岐山,这才有周室天下;始皇并六国,于是山河一统。”曾华突然给那拓上起华夏历史课来了。

“我华夏神州的土地是打出来的,不是天下掉下来的,也不是靠仁义讨来的。”说到这里,曾华直视着那拓说道:“既然你们想要得到我的恩德,那就要先彻彻底底成为我华夏一员,否则……。我北府军士的钢刀只是用来杀敌人。何去何从,请国相大人回去后帮你家国王好好思量一下。”

那拓黯然地向曾华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站起身来,无语地转身离开。

看着那拓和惠消失在大帐门口,曾华转过头来对乐常山、魏兴国、夏侯阗、邓遐、张、曹延等人说道:“各部立即开拔,出铁门关,直取乌垒城。”

第一百六十九章 … 延城决战(一)

平元年六月,上将军野利循领狼山、五河府兵两万伐水北上,战于睹满山(又作贪漫山,今苏联叶尼塞河上游萨彦岭)之北。野利循示弱退兵数百余里,契骨可汗佝逻尽起兵马八万追之,被伏于阿翰水(今阿巴坎河),数战而溃。野利循追击千里,收众数十万余,逻与跋提亡奔绝西,不知所踪。野利循收赤发、析面、绿瞳男女者二十余万,假异种逆贼尽杀之,剑水赤之千里。余黑发黑瞳者十数万为汉陵(李陵)苗裔,收而编之。漠北极西民风凶捍,亦慑上将军暴戾,不敢异动。

-----------引言摘述

“大和尚的意思是相则国王要与我等决一死战?”曾华有点惊奇地说道。

“是的大将军,相则国王的回复是决不会投降,并已经调集兵马,准备出屈茨城东进,不过据说他还在等待乌孙的援军,如此之后才好一起东进。”惠合掌答道,后面的话应该是他半买半送提供给曾华的情报,反正北府在西域为主已经是注定的事情,惠当然会做顺水人情。

“乌孙的援军?”听到这里,曾华不由地笑了,乌孙国王贵阿哪里还有能力调集援军,他现在面对的是越发稳重的姜楠以及斛律协、窦邻、乌洛兰托这漠北三英率领的六万漠北、悦般联军,压力不比龟兹面对的小。

如果贵阿有机会再活个二十年,他就会明白。自己和乌孙是多么的荣幸,他们这次面对地那四个人将来都是威震亚欧的名将。在华夏后来漫长的西征途中,数以千计的国家部落、数以千万计的人民只要听到那些北府名将的名字,都会在畏惧中瑟瑟发抖。以乌孙一个“小国”,这样的名将居然一下子来了四个,这种高级别待遇都可以和萨珊王朝和罗马帝国相媲美了。

相则的主意倒是盘算得很好,既然决定与北府决战,那么自己地兵马越多越好。所以他还想等一等乌孙地骑兵。好歹也让龟兹联军弥补一下数量和士气上地劣势。但是在等待十几天后。贵阿那一封比一封模糊的书信让相则逐渐地明白了,乌孙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大将军,浴火方可重生,洗涤才得清新,大将军亲率大军整理西域,安顺万民,是件大功德的事情。”看来惠已经在心里盘算清楚了。所以上来先对曾华一顿赞语,完全是以对征服者的语气在表白自己的一番心意,接着话语一转:“大将军,不知今后北府将会如何治理西域?”

说到这里,惠赶紧补充道:“贫僧不敢打听大将军的施政,也不敢对大将军的意图妄加猜疑,只是想知道我们佛门该何去何从,该如何配合北府大军安抚百姓。”

曾华当然知道惠和尚是想知道自己对西域佛门采取什么态度。偏偏这和尚又说得如此振振有辞。大义凛然,当下点头回答。

“大和尚多虑了。虽然我北府以圣教为主,但是绝不会灭佛门毁寺院。只是西域有佛寺上千所。沙门数以万计,不事劳作,甘受供奉,这全要西域百姓负担赡养就太困难了。我北府一向竭力为民解忧,所以这些沙门大多数是要还俗地,还有一部分佛寺是要关门的,这样才能让西域百姓减少盘剥。”

曾华讲得更是大义凛然,开口闭口就把西域百姓放在嘴里,好像就是因为不事劳作的和尚太多了才让西域百姓负担奇重。

惠听到这里,不由一愣,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了,继续低首倾听曾华的回答。在惠等西域佛门高僧的心里,他们早就预料到北府占据西域之后,佛门注定是要衰落下去的,只是希望曾华和北府不要大开杀戒,以武力推行圣教,那就真是佛门的一场灾难。既然曾华说得这么大义,估计也不好对佛门下“黑手”了。

“不过对于佛门一脉我北府还是会善待的。我们会选出西域佛门高僧数百余人,送至长安等北府重地,或在大学堂讲学,或在佛学院授课,余下地沙门僧人我们会一一别,愿意留下地就继续留守佛门寺院,我们会拨款赡养的,但是人数有限定,而且必须严格按照北府的佛、道行事律执行。”

曾华地话让惠有点明白了,西域佛门虽然不会灭亡,但是它从此以后将失去传播功能,只能在寺院里做一些学术研究了。按照北府佛、道行事律的规定,每个地方必须按照人数比例来确定佛、道的寺庙和修行的僧、道人士,而且没有官府批准,连县境都不能出,加上其它种种的限定,西域盛极一时的佛门不可避免会走向衰落,让位给已经占据一定位置的圣教。

“至于佛门各寺中的佛经文籍,就全部运到长安等地去吧,那里各大学堂、学院的图书馆都修建非常不错,便于佛籍的保存,而且我咸阳有印书局,一天可印书以千计,诸位高僧可以将那些梵文、婆罗谜文和佉卢文书籍文典翻译成汉字,再流传天下和后世,也算是一件大功德。”

惠已经彻底明白了,北府把自己这些精通各种语言的佛门高僧当成了翻译人员,在曾华等人眼里,这些和尚最大的价值就是将“天竺文明”翻译成汉字,让北府的“学术界”又多了一扇新窗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将军的一片苦心我等心领了,贫僧自会去劝说其它同门,顺应大将军的安排。”在惠的心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要以为曾华坐在那里客客气气跟你说话就认为他是个大善人,他的威名有一半是杀出来的。

将惠和尚送出大帐之后,曾华对围坐在周围地众将和幕僚们问道:“诸位怎么看?都有什么意见?”

“大将军。你真的允许将佛经典籍运到长安去?”钱富贵首先抢言道。做为一个佛教徒,看到曾华没有将佛寺经文付之一炬,心里还是有几分安慰,中原王朝对于异己思想从来没有手软过,焚书坑儒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而且钱富贵明白,自己的这位主公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是的,我已经对佛门进行限制。剩下的事情就要靠圣教的传教士去做了。西域这里将是我北府地领地。我不希望在这里血流成河。形成不死不休地局面。”曾华心里有数,佛教在西域再强盛又怎么样?后来当伊教东进地时候,这里很快就改廷换面了。在行政手段的配合下,那些圣教传教士要是不能改变佛教优势的局面,他们也

了。

“大将军,你真的愿意让佛经典籍在长安翻译发行?”钱富贵继续问道。

“是的,在你们佛教徒眼里。那些书的确是佛经,但是在别人眼里,那些书的意义就大不一样了。”曾华肯定地回答道。

钱富贵明白曾华地意思了,但是他还是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大将军的宽宏大量。”

待钱富贵坐回位置后,张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将军,龟兹联军真的会和我西征大军决战吗?”

的确,龟兹联军只有六万人,而西征军除了高昌等地的留守部队。还有十万之众。光从人数上算就占据极大的优势,龟兹国王相则真的敢和西征军决战吗?这是众多人心里的疑问。

“为什么不会呢?”曾华站起身来,走到大帐正中地地图前为部下解答疑惑。

“你们有没有发现。西域中道诸国,从高昌经龟兹直到疏勒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北依天山,南靠沙漠。它们只能紧守天山流下地各条河流,以一连串的绿洲为中心活动。你们看,它们是不是被挤压在一个狭长的地方,如同在一个长峡谷里。”曾华指着地图说道。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其实这个峡谷东边地出口是铁门关和高昌城,西边是疏勒城,但是我们抢得了先机,不但占据了高昌,还幸得铁门关。这样的话,中道的地势尽在我手,这样龟兹等国就落入一个两难境地,守城吧,恐怕会成为第二个乌夷城,出城后退吧,在这个狭长的空间他们又无法回旋展开,极容易被我军追上或者遭到羌骑兵的伏击。”

说到这里,曾华回忆了一下说道:“自从永和四年,我率领羌骑兵在南路拉练一番后,西域诸国已经充分领略到了羌骑兵的神出鬼没,如果龟兹国诸军离开城池,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去如离弦,来如疾电的羌骑兵。相比之下,与我军决战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曾华放下手里的长竿,然后笑着说道:“诸位看历史上的决战,很多都是优劣分明,可是劣势一方为什么还会选择这条凶多吉少的路呢?因为那是被逼的。不选择决战只有死路一条,选择决战说不定还有机会,历史上以弱胜强的例子比比皆是。

“我明白,”曹延率先领悟道,“大将军对西域的战略布局恐怕从永和四年就算开始了,羌骑兵数年的活动已经让他们成为一支极具威慑力的偏师。而这次大将军先以两路骑兵让西域诸国的兵力无法集中,然后我们可以集中优势兵力直接攻破中路。一旦中路得手,无论是北路的乌孙还是南路残喘的诸国,都面临着前后夹击的局面,情势更加不利。”

曾华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到另外一个话题去了,“从战略和战术上讲,兵少有兵少的打法,兵少由于势弱,所以必须以战术奇正变化来改变劣势,获取局部的优势;兵多有兵多的打法,兵多由于势强,只要战略得当,战术保守一点也无所谓。但是兵多兵少两种打法都只同一个目的,那就是通过战略布局和战术手段,将战场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其实这次西征,从我们占据铁门关开始,胜利就已经属于我们了。”

众将互相对视一眼,交流着各自的喜悦,然后拱手齐声道:“我等多谢大将军教诲。”

“不是我的教诲,我再聪明也只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思路,这整个方案都是枢密院参谋司斟酌完善。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这就是枢密院参谋司的用处。”曾华笑着摆摆手说道,不过他也不是很谦虚。

“属下明白!”

相则终究没有等到乌孙的援军,西征军先克乌垒城,再逼近延城,把锋利的刀直接往龟兹国的脖子上递。相则接到军报后盘算了一下,明白一旦让北府军涌过延城,屈茨城和龟兹国的腹地就真的无险可守,直接暴露在北府军的铁蹄下,到时无论龟兹君臣想守还是想战就由不得他们了。

于是相则下了决心,命令白纯领三万龟兹军先至延城,与北府西征军先锋曹延率领的两万人马对战。

由于背后就是自己的家园,背水一战的龟兹将士同仇敌忾,在龟兹名将白纯的率领下,无不奋勇向前,几场血战下来,曹延居然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为了避免无谓的损失,他只好领军徐徐后退。

白纯背靠延城,逼退了曹延前锋大军后,开始做出反击,派出小部队袭扰北府军的粮道。

但是北府西征军是赶着牛羊西进的,加上一路上“征集”各地各国的粮草和牛羊,只要占据了绿洲后对后勤粮草的要求就不高了。白纯的十几次袭击虽然烧了北府军一部分的粮草物资,但是对曹延部的影响不却是很大。

不过曾华也不敢掉以轻心,他除了派出数千轻骑巡视粮道,加强护卫之外,还放出了民间猎兵团。这些由退伍军人、猎人、牧人等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的小部队战斗力不可小视,他们精于小规模的伏击和偷袭,以龟兹军官兵的人头为猎物,将其拿到北府西征军营中换取不菲的报酬。

经过一个月小规模的厮杀,龟兹军顶不住北府猎兵团的人头猎杀,再也不敢派兵袭扰北府粮道了。

升平元年九月二十四日,相则在屈茨城婆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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