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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立国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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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晋王?什么晋王前将军?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一号人物了?”王猛皱着眉头问道。
“回大人,前几日。一个叫刘康的人在平阳起事,自称是前赵刘曜地儿子,杀了代郡守欧清长,自号晋王,并封了左右司马和前将军等若干部众,而这前将军就叫胡角。”探子细细禀报道。
“刘康,他是刘曜儿子?”王猛不由一愣。
“回大人,他是这么自号的。不过听说他其实是西域胡人。而且也长得高鼻微深目。”探子继续禀报。
“西域胡人。看他能不能逃脱讨胡令?”王猛冷笑一声道。然后转头说道:“邓应远!”
“在!”在一旁的邓遐立即应道。
王猛点点头,他很欣赏这位绝
言的部下:“你率一营步军去临汾,给我会会这个晋军。”
“遵令!”邓遐应了一声后策马离去。
邓遐带着一营步军来到临汾城下,迎头碰上正在临汾抢掠的胡角部。
胡角新官上任,心头正热着,于是向刘康自告奋勇去安抚临汾。刘康当即大喜,拨给胡角一千余人让他南下。可是当胡角来到临汾时却有了五千多人。或是被强行拉进来的各地青壮,或是各地自愿跟着来“发财”的民众。
进了临汾县城,胡角立即开始收复部众,宣布各大户是“贼”,然后率兵大肆抢掠,把一个临汾城闹得鸡飞狗跳。听到西边来了一支军队,被几个大户女眷迷晕头的胡角一声令下,率领五千部众乱轰轰地冲出临汾城。准备趁胜大败这支不知哪里冒出来地“贼军”。
“我是晋王麾下前将军胡角。来者何人?”胡角看到前面整齐列阵,一片肃杀之气地军队,胡角再晕头也知道自己遇到地不是一支等闲的军队。但是都已经冲出城来了。在自己部众面前不能掉了前将军的气势和身份,而且看着对面的军队人数明显少于自己,胡角不由勇气大涨,策马来到阵前,高声喊话。
邓遐策马慢慢走上前去,离开自己军阵径直来到胡角跟前。那镇静平和的神态着实把胡角吓了一跳,但是看到自己身后五千余部众,相比之下邓遐就显得孤身单影了,不由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是晋镇北大将军麾下偏将军邓遐。”邓遐缓缓地说道,边说边抽出挂在身后的斩马剑。
看着长直宽阔又闪着寒光的斩马剑,胡角顿时脸色大变,用斩马剑地人不少,但是在马上用斩马剑的,而且用得很好的人他却没有听说过。
只听到邓遐大喝一声,一踢马刺,身下的坐骑骤然策动,向胡角冲去,而手里的斩马剑如同闪电一样向不远处的胡角身上劈去。胡角连忙用手里的长槊一架,准备先架住这来势汹汹的一剑,然后利用自己武器较长地优势反击,一举将这个不知死活地小子戳死。
只听到咣的一声巨响,胡角顿时叫苦连连,持槊的双手虎口发麻,双臂酸痛,他这才知道被邓遐“轻快”挥来地斩马剑居然如此沉重,也明白那宽重的剑身不是用木头做的。
还没等胡角反应过来,邓遐右手一用力,斩马剑身在长槊木杆上一绞,胡角顿时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递过来,长槊不由自主地“扬长而去”。坐骑继续前进,载着邓遐和空着手的胡角交错而过,而这时快这时慢,已经冲到胡角身后的邓遐反手一剑,直接将还愣在那里的胡角斩成两截,只留下一个咕嘟冒血的半截身子坐在马鞍上。
胡角的部下目瞪口呆地站立在那里,还没有从刚才骤然发生的血腥杀戮中反应过来,而邓遐却已经挥舞着斩马剑冲进队伍中间,沉重的斩马剑在邓遐手里灵活地象老农手里的镰刀,在人群中欢快地飞舞跳跃着,人头、残躯在鲜血中跟着起舞跳跃。
邓遐在敌军中大肆斩杀的时候,后面那营镇北军在号角声中也开始向敌军冲来,刚一接战,这些晋王属下的义士们便溃不成军,丢下刀枪和锄头镰刀,纷纷拔腿就跑。
占据了临汾后,王猛立即指挥大军继续沿着汾水北上,很快就逼近了平阳城。
刘康闻报不由大惊,连忙收拢兵马于平阳。而邓遐依然为先锋,率领一厢步军先赶到平阳城下。刘康欺邓遐人少,便派左右司马郑泰、王次领兵马五千出城,准备打一打镇北军嚣张的气焰。
上阵的郑泰、王次被二话不说的邓遐一人赏了一剑,顿时斩了首级,然后邓遐带着三千步军一阵冲杀,顿时把五千贼军杀得连逃命的城门都找不到了。刘康看到这情景,知道这回碰上硬茬了,立即下令紧闭城门,准备死守平阳城。
跟着赶到的王猛指挥大军把平阳城围得水泄不通。虽然平阳城比不上长安、城那么雄伟险要,而且也多年破败,但总算曾经是汉国刘渊的首都,算得是一座大城,而且王猛认为会有机会出现。
当夜,北城门口现出几个人影,然后悄悄地趁着夜色向镇北军营摸来。
“你们真的可以打开北城门?”王猛盯着眼前的这四人问道。
王猛那夺人的目光让四人不由心中一颤,连忙拱手弯腰答道:“我们柴、步、勾、饶四家是平阳郡郡望,虽然历经贼乱,但是族人还是颇多。前几日,刘康胡贼假冒刘赵传人,自据平阳,而且残害了欧清长欧兄。我等为了保存力量,再图恢复就假意从了刘贼。因为我们四家族人部曲还是颇多,刘康有些顾忌,所以就容了我们。今王师讨贼,我等自当响应。今北门已被我四家族人子弟掌握,只要大人引开刘贼的注意,自然可以打开城门,迎接王师。”
王猛看着柴、步、勾、饶四大世家家主,点点头,表示相信了他们。这几家世家能在乱世中保全到现在,自然有一番功底,现在王师大军围城,这点眼力和机灵劲都没有的话,他们早就已经灭家了。
第二日,王猛传令风头正劲的邓遐领一厢步军大擂战鼓,列阵待战,气势汹汹地准备一举攻下平阳城。刘康大惊,连忙到南城督战,柴、步、勾、饶四家立即响应,打开北城门,等候已久的杨宿带着一厢骑军和一厢步军立即杀入平阳城,不到两个时辰便攻陷了平阳城,活捉刘康。
王猛派人公审刘康,让平阳众百姓知道这位刘赵传人其实就是一西域栗特胡人。而柴、步、勾、饶四家更是派人当场历数刘康及其走狗的罪行。最后,王猛下令依讨胡令,将刘康及其族人百余人、党羽千余人斩首,而百余胡人首级依例集土堆立在平阳城外大道上,并在一旁立石碑以记。
而“英勇就义”的欧清长被曾华上表追谥为平北将军,以刺史规格厚葬,其余柴、步、勾、饶四家尽数受赏。
四月二十九,继续北上的王猛大军开到中阳(今山西孝义),屯兵汾上。晋阳的张平从雁门、河西借得匈奴、羌骑五千,并汇精兵一万,遣其养子张统领,南下抵御,五月初三,两军对于城(今山西汾阳)西。
第八十四章 … 并州(二)
,并州张平养子,本姓弓,上党人也,多力趫捷,走;城无高下,皆可超越。勇冠三军,人莫敢近,时人称其为万人敌。
——————————————引言摘述
“王三,程三,你们快把那堆木柴也丢到车上去。”谷大扶着木车喊道。
“好嘞!”王三和程三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把一堆木柴搬到木车上,一会的工夫就让木车上的木柴堆得冒尖了。谷大看到两人把地上的柴禾都搬干净了,便弯腰一用力,缓缓地推动着木车前进。王三、程三赶紧地站在两边,用力地推着木车的两边,顿时让谷大省了不少力气。
木车吱呀着在并州军营里缓缓前进,一路上有许多士兵,不管是坐在那里休息的还是站在那里忙碌的,纷纷向谷大打招呼:“谷大哥,又忙着给伙头军送柴禾。今晚吃啥?”
谷大点着头回应着:“是啊,要开晚饭了。吃啥?还不是粟米野菜粥,你以为有肉吃?”
听到这里,打招呼的士兵几乎是和谷大同时叹了一口气,外加摇摇头,然后不再言语,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旁边的王三和程三神情复杂地看着跟其他军士交谈的谷大,一路上没有插一句话。
到了伙头军所在的地方,刚才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伙头领军连忙驱动着难得一见的肥硕身材跑了过来,带着讨好的神色对谷大说道:“谷老大把柴禾推过来了。来来,堆到这里就行了。”说到这里,转头对旁边地几个伙头狠狠地说道:“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不过来帮把手!”
谷大笑了笑,却没有出声,只是继续推着木车来到堆了一堆柴禾的地方,和王三、程三一起用力,将木车一斜,如小山一般的木柴轰轰地就滚落到了地上。
伙头领军跟着后面说道:“谷老大。你在这里坐一下。晚饭马上就好了。我让他们先给你和你的弟兄送一份过来。”
“好的,多谢了。”谷大一边答道一边随手拿了一个木桩子,就这么坐了下去。
“谷大哥,跟着你真是不错,连这伙头领军对你都如此恭敬,听说这家伙是汉王(张平)一个小妾的什么堂哥,很是嚣张。”跟着坐了下来的王三低声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谷大哥是谁?”程三讨好地接腔道。
“我是谁?我只是一个死了不知多少回的活人。”谷大幽幽地说道,听到这话地王三和程三都愣住了。当初他们被征入军中时就听到老军士们议论过,要想在乱战中活命,跟着谷大比跟着寿星爷还可靠,于是就拼命地巴结谷大,跟在他地身后,但他们却对这位传奇般地军士了解的不是很多。
“我就跟你们说一说我是什么人吧。”看着这些日子一直在身后真心诚意帮助自己的王三和程三,谷大不由想起自己刚入伍的时候。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也是上党人。跟张将军算是同乡。当年我们三千军士跟随汉王东征西讨十几年,羌、匈奴、鲜卑,还有南边的冯鸯。什么人都打过。三千军士,除了升官发财的,现在还活得象我这么完整的只有寥寥几人了。”
听到这里,王三、程三和谷大一起唏嘘不已。谷大看着王三和程三继续说道:“我还记得我入伍地时候,就跟你们刚来的时候一样。”王三和程三不由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为了缓和凝重的气氛,王三转而问道:“谷大哥,这次战事咱们能胜吗?听说张张将军可是咱并州第一勇将呀!”
谷大点点头说道:“能不能胜就要看天意了,不过这张将军勇猛无比倒是真的。”说到自己这个同乡,谷大不由兴头十足。“听说无论城墙高低,他都能轻松翻越,这个我倒是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持牛尾将一头壮牛拉得节节后退我是亲眼见过。去年我跟着张将军去上党跟冯鸯交战,也亲眼看到张将军单马持刀,高声大呼,来回冲杀冯鸯军四、五次,出入有如无人境地,斩其偏将校尉十数人,势无挡者,生生将冯鸯军冲散。”
听到这里,王三和程三不由眼睛放光,连连咂舌赞道:“有如此勇猛主将我们还畏惧什么?”
谷大听到这里,神色一暗,眼睛中露出无可奈何说道:“打仗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光张将军一个人,再勇猛又有什么用呢?”说到这里,谷大看了看慢慢暗下来的天色,却不再言语了。
听到这里,王三和程三对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
程三开玩笑地说道:“听说张将军是个残缺之人?”
谷大脸色一变,叱喝道:“休得胡说八道!不要还没上前线就丢了性命。要想活得长久就要知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什么事当做什么事不当做。”
听到谷大说得如此郑重,王三和程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连点头,不敢再开口乱说话了。
这时,几个骑马的人过来了,看到坐在旁边的谷大等人,其中一人突然大声说道:“谷大,是你这个吃货吗?”
谷大抬头一看,立即大笑道:“原来是老刘呀!你准备去哪里游魂呢?”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打趣起来,看来两人是老相识了,说起话一点都不顾忌。最后还是姓刘骑者地同伴催促起来,两人才互相告话,惜惜相别。
“谷大哥,
怕是匈奴人吧。”看着几个骑者远去地背影,王三
“是匈奴人,现在恐怕有过半匈奴人都姓刘。雁门、新兴、西河和太原郡,多的是匈奴人。这老刘是老佣兵了。跟着自族首领不知帮汉王征战过多次了。我救过那小子一命,所以相熟。”
听完谷大地话,王三和程三不由若有所思起来。在浓浓地暮色中,几个伙军扯着嗓子喊道:“开饭了!”声音顿时惊起了一直周围盘桓的几只乌鸦。
“张可以说是张平的胆,一旦我们破了张就等于破了张平的胆。”听完情报官的汇报后王猛对众将说道。“张平在并州经营多年,在这里根深地固,跟这里的匈奴、羌、鲜卑各部关系非常好,对于帮助我们平定并州作用重大。因此我们一定要活擒张平。而张也必须被活捉。”
众将一听。都吸了一口凉气,刚才情报官的情报显示这位张可是万人敌,用计干掉他应该问题不大,要是活捉他这难度有点大呀。
想来想去众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好办法,杜郁迟缓地说道:“都督大人,如果真地要想活捉这张恐怕要用非常手段呀。”
王猛摇摇头说道:“无妨,能胜就行。”
见主将如此说。大家心里都有底了,一个人打不过我们一群人打,看他张再勇猛怎么招架。
这时,李天正突然问道:“情报官刚才说他是个残缺人?”
情报官连忙答道:“张尝与张平地一名小妾私通,事泄后张平倒没有怎么责备他,还准备把那名小妾赐给他。但是张觉得羞愧难当,于是就自宫谢罪。”
听到这里,李天正嚷嚷道:“他娘地。一个残人会如此利害。真是想不到。”
第二日,两军对垒。只见张身穿青袍黑甲,头戴青冠盔。手里持着一把长刀,刀身长直二尺,柄长六尺,倒垂向地,闪着夺人的寒光。
“我乃并州刺史麾下建武将军张,敢问有谁上来送死?”
李天正自告奋勇首先出战,他把手里的陌刀一扬,策马就冲了上去,“镇北大将军麾下偏将军李天正。”说罢,扬手就是一刀,张轻轻一架,咣的一声火光四射,李天正立即觉得手心发麻,看来这张真是力大如牛呀。
李天正一踢马刺,坐骑噗哧一声向张左边转去,李天正顺势一挥,陌刀又劈在张的长刀上。张又是一挡,然后策马欺上前来,手里的长刀随即反击,如雪花一般飞向李天正。李天正心里一苦,自己手里的陌刀又长又沉,远战可以占优势,但是被张欺近身后就成了一种累赘了,李天正顿时气势一萎,被张四面八方泼过来地刀光杀得有点招架不住了。
杜郁看到如此情景,大喝一声就拍马上去,刚说了句:“镇北大将军麾下偏将军杜郁。”手里的长矛就如水银一样飞向张。杜郁一加入到战团中,李天正顿时觉得轻松一些,连忙打起精神,将陌刀一横,再一踢马刺,让坐骑走到合适的距离,然后陌刀再一挥,利用陌刀的优势在杜郁的飞舞的矛影中对着张的侧身连拍几刀。
看上去张是险象环生,但是张却不慌不忙,身子一侧,先险险地躲过李天正凶猛的陌刀,同时将手里地长刀一挥,连出十几刀,顿时杀得杜郁手忙脚乱。趁着这个机会,张一策马又欺到李天正地近身,几刀下来顿时又让李天正叫苦连连。而杜郁连忙上前援手,却被张如同毒蛇出洞般的几招反手刀杀得居然近不了身。
王猛一点头,等候已久的邓遐策马就冲上前。只见他策马站在战团旁边先道了一句:“镇北大将军麾下偏将军邓遐。”然后默然不作声,缓缓地拔出自己地斩马剑。
正在酣战的张立即觉得一股杀气漫天而来,他不由觉得一阵压抑的感觉跟着向自己兜头而来,不由大喝一声,手里的长刀舞得更是欢快,李天正和杜郁不由更加紧张忙乱,尤其是压力最大的李天正,一边招架着一边心里恨恨地念道,邓大力呀,你他娘的倒是快上呀,你非得看到我挂了才开心呀!
正在这时,邓遐看准时机,斩马剑如同撕破长空的闪电一般,骤然劈在飞舞的张长刀上,当当当,在那一瞬间,两人一连互砍了十几刀。而两刀相错发出的声音激起一阵波晕,如同吕钟一般,荡向四周,让周围地人都感到一阵刺耳震荡。
张手里的长刀有如狂风骤雨,急如电,势如风,象大漠里的沙暴一样从四面八方向邓遐席卷而来,而邓遐手里的斩马剑大开大阖。沉如山。势如水。如同排山倒海的海浪一般一层一层向张扑来。
站在旁边观战和压阵的李天正看的目瞪口呆,最后对杜郁叹口气说道:“他娘的,老子地排名又要靠后了。”
过了一会,只听到咣当一声,邓遐策马跳出了战团,扬着手里地斩马剑对手持两截断长刀地张说道:“我的兵器比你好,你我邀战就到此为止吧。不如让你我两军接战吧。”
说到这里,邓遐将斩马剑高高地举起,大吼了一声。
接到信号的王猛一扬马鞭:“杀!”
早看得热血沸腾的镇北军将士不由大吼一声,在号角和战鼓声中缓缓前进,逼向并州军。张无奈,只好指挥并州军接战。
两
战,并州军的劣势立显,气势如虹的镇北军以队为单个时辰就杀得并州军七零八落。换了兵器的张却独力难支。加上被邓遐、李天正、杜郁轮流照顾,根本没有精力去指挥部众抵抗镇北军一浪接一浪地进攻。
张只好叫匈奴、鲜卑骑兵出击,试图挡住镇北军的进攻。但是并州骑兵刚冲到一半却被杨宿带领的飞羽军迎头冲了上去,一万对五千,并州骑兵占不到半点便宜,最后和并州步军一起节节败退。杨宿和冯保安一样,知道自己的武艺根本没法和张去打,干脆很自觉地让出这个机会给邓遐等人,两人联手指挥步骑镇北军大败并州兵。
张无法,只好带着并州兵后退三十里才稳住阵脚,镇北军由于要活捉张,所以也不太逼迫过甚,于是鸣金收兵。张回到营中,准备解甲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的汗水居然将衣甲都渗湿了。张看着手里的断长刀和湿甲,不由长叹一声,再也无语了。
第二日,镇北军又来邀战,张先派偏将出战,结果被李天正、杜郁、邓遐三人连斩十数将,尸首躺了一地。张无法,只好亲自出战,结果又是前一日的翻版,又是一番大败。
接连十余天,张地并州军连败十余仗,从城连退到梗阳城(今山西清徐)。张也曾想凭城墙营寨坚守,但无论是临时搭建地营寨还是小县城墙都经不起镇北军数门石炮的几炮。
五月十二日两军照例对阵,张看着身后损失近半的并州兵马,突然想起自己出征前在义父张平面前立下地豪言壮语:“义父,待我大败北府兵,擒贼将献于你。”他的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无力的悲哀。
这时,李天正策马上前道:“张将军,你为当时猛将,值得我们敬佩。但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想你并州兵马苦战到今日,败局早已定,不如早早地降了吧。”
李天正的神色郑重,十余日的苦战,镇北军上下对这位勇冠三军的敌将是敬佩不已。
看到张还在那里默然无语,旁边的邓遐不由开口道:“张将军,一个军人战死沙场不可怕,但是死得毫无价值却是最可悲的事情。张将军,就是你今日战死,后人也会说你是顽抗王师兵败而死。你值不值?”
听到这里,张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位武艺只是稍逊自己一点的敌将,还有他身旁的同伴和身后连绵不绝的军士,张觉得自己如同站立在泰山跟前,剩下的只有压抑和无助。他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看正越升越高的太阳,然后说道:“没有降于阵前的并州将军!”
说完,张举起手里的长刀大吼一声:“冲!”然后策马一骑在先,直冲镇北军阵中,身后数千并州步骑也跟着高喊一声,纷纷冲了过来。
剩余的几个并州副将拼死缠住邓遐等人,让张能绕过他们,直冲镇北军阵中。
张看着镇北军后面远处飘扬的帅旗,心里憋足了一口气,这段路很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杀到那里。张的手一转,长刀一闪,前面几支长矛立即被削断,冲势不减的坐骑接着就冲开了前面的盾牌。冲进阵来的张双手一挥,长刀左右一舞,三、四名镇北军士顿时被砍倒在地。
但是出乎张意料之外的是看到战友浑身是血地倒下后,其余的镇北军士更加凶狠地冲了过来,举着手里的圆盾和手刀,向张围了过来。
张的坐骑一气冲倒了十几名镇北军士,深入镇北军中上百尺,而张手里的长刀也砍倒了十几名镇北军士。但是张身边的镇北军士越来越多,他感到前面的阻力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坐骑几乎前进不了,只能是在原地转圈。而张也没有心思去冲击前面遥远的帅旗,他身边越来越多的镇北军士已经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了。
以前杀到这个份上,前面的敌军早就会畏战躲过自己,但是今日碰到的军队却截然不同,这些军士看到如此惨烈的场面反而更奋勇,战友的血腥味让他们象一群复仇的狼群,疯狂地围了上。要不是张骑在马上,暂时居高临下,要不然早就被这潮水一般涌来的军士给分尸了。不过张心里明白,再这么打下去,自己也许不会被分尸,但是却有可能会活擒。他看到远处闪动的弓弩手,这些人在过去几天里让自己的部众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可能是镇北军主帅要活捉自己,要不然那些人早就让自己成刺猬了。
这时,邓遐等人追了上来。打头的李天正最为气急败坏,他看到张从自己身边绕了过去冲进自家军阵中,不由又气又恼。一声大吼将被杀得慌了神的并州军偏将劈成了两截,然后一马当先追了上去。
李天正上得前来,既不言语也不和张接战,对着张顾不上的坐骑屁股就是一陌刀,直接将张坐骑那又肥又大的屁连后腿股切掉一半。坐骑一声悲嘶,骤然翻身倒在地上,张措手不及,一下子被坐骑压住了右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好几把手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还有几把手刀在脖子周围找不到位置,直接就贴在了张的胸口上。
是役,一万五千并州兵马全军覆灭,主将张被俘。
面对王猛等人的劝降,张默然许久最后说道:“义父降我当降,义父不降我只求速死。”
第八十五章 … 并州(三)
和七年四月,安定郡鲜卑弧发竘据西川、旬邑反,明杜洪、王苞平之,五月,秦州酋梁第据河池反,秦州刺史毛穆之遣刘宁、吕采讨之,月余即克。戊,晋阳张平降。
——————————引言摘述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张平看完王猛写的书信,脸色凝重地将它放在茶几上,然后盯着前面跪着的信使看了半天才冷冷地问道。
“回大人,我姓谷,并州上党人。别人都叫我谷大,除此就没有什么名字了。”谷大恭敬地答道。
“上党人?怎么会成为镇北军信使的?”张平继续问道。
“回大人,我原是张少将军麾下的兵,在梗阳城被俘后便跟了王师——”
“王师,”张平突然用尖锐的声音打断了谷大的话,他神情激动,满脸通红地说道:“晋室自弃中国,南逃江左。江右亿兆百姓碾转于胡蹄之下,芶且残喘时王师在哪里?我自立于并州,保全残民于乱世,难道我就算不上王师吗?”
谷大跪在那里低首伏地,不敢动弹,终于等张平咆哮完了才抬起头。张平发泄完了之后终于觉得太过了,便粗粗地舒了一口气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只是用吃人的眼睛看着跪在那里的谷大。
在沉寂之中,谷大迎视着张平的眼睛说道:“回大人,小的只是一个微末小人,不知道什么大义。小的只知道胜者即为王师。”
听到这里,张平不由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大堂里,震得屋子两边地窗户都瑟瑟作响。张平的声音越笑越低,最后居然变成了一阵呜咽。张平流着眼泪说道:“胜者即为王师,成王败寇,我居然连这个道理都忘记了。真是太执迷了。太执迷了。”
过了好久。张平才慢慢恢复常态。他端坐在上位,盯着弯腰伏跪在那里的谷大看了一会又问道:“你为何成为,成为王师的信使?”
“我军在梗阳城战败,张少将军被俘,我等再抵抗也于事无济,于是也降了。后来一位叫王猛的王师都督大人要送书信一封给大人你,我便自告奋勇地讨了这份差事。”谷大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胆子不小啊!”张平淡淡地说道。
“回大人。我是个微末小人了,胆子无所谓大不大了,小的只是贪王猛大人的重诺。”谷大依然是那样平和地答道。
“什么重诺?”
“回大人,这位王猛大人答应小的,只要小地送了这封书信就好好地赏小地,说除了给小地按关陇均田制给一百亩地之外,再多给小的一百亩永业田,外加娶上一房媳妇。”谷大恭敬地答道。
“为了这点封赏就值得让你来晋阳?”张平冷笑着问道。“你就不怕到了晋阳被我一刀剁了。“
“回大人。小的已经是死过几回的人了,死也不足惧了。如果侥幸被大人放过一条小命,小的也是赚了。”谷大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是听上去依然不缓不急。
“好胆色!不愧是我并州好男儿!”张平赞叹一句,“既然如此,不如我赏你良田千亩,美姬十名,如何?”
“小的不敢受!”谷大俯首拒绝道。
“为何?你可以为了一百亩地就敢舍命到晋阳来,却不愿受我地千亩良田?”张平不由大怒,随即却明白过来,转而黯然说道:“我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谈什么赏赐他人。”
谷大却答道:“回大人,小的为了一百亩地就敢舍命是因为小的认为王猛大人这种赏诺反而让小人更相信,受得更踏实。而那种千亩良田,美姬十名的重赏却让小的不敢相信,而且怕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命。小的的命只配受百亩良田和一个婆娘。”
张平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他觉得谷大这句话虽然直白却是包含了深意。张平深深地看了一眼谷大,沉思一会问道:“谷大,你到底是什么人?”
谷大俯首道:“大人,我只是大人的旧部,一名曾经跟随大人十二年地旧部。”
张平一惊,嗖得站起身来,几步就冲到谷大跟前,一把挽起谷大地手将他扶起,端视了一番,越看越眼熟,最后含着眼泪说道:“你真是跟我在祁县起兵的一千义从?”
谷大的眼睛也红了,哽咽着对张平说道:“是地大人,当年跟随大人在祁县起兵的一千义从当中就有小的。十二年了,到今天有十二年了。”
张平不由两泪纵横:“是啊,十二年,当年我率领你们从武帝(石虎)攻明帝(石勒)子河东王石生、石朗时只有一千义从,后来南征北战,东伐西讨,镇守并州,十几年了,想不到还能见到活着的义从。”
谷大也流着泪说道:“小的在那个时候只是想活命,想吃口饱饭,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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