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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一轮之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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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好像一汪海洋,顺着眼角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没有心?被剜心的向来是别人,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心。伊路米眼神冷淡,居高临下地睨着倒地的新桥,眼神一转看向屋里半掩的房门。那里面的小鬼大概从自己来的时候就躲在门后面了吧,杀了他吗?伊路米眼神里开始酝酿。
“揍敌客先生,”看着伊路米杀死新桥,一直沉默的凯特缓缓开口,“可以告诉我,新桥想要杀她的真正原因吗?”
“……”伊路米收回视线,看了眼凯特怀里的疾井,停顿半晌,没有语调的声音不带一点语气,“在尼桑古城的时候,为了追查疾井的行踪,我逼问过那个刚刚从你手里买过骆驼的商人。这个叫新桥的,是他女儿。她从千耳会买到了当时的情报,大概是把所有原因归结在疾井身上了。”
“那个商人被你杀了?”
“他没有配合,所以我杀了他。”
对方平淡的语气让凯特喉结微动,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慢慢起身扶起疾井,将她固定在怀里:“因为你的一次杀戮,让疾井承受所有的罪孽。现在她已经用性命偿还你揍敌客欠下的血债,所以这次我请求你,不要再对这里的孩子下手。疾井用她的钱帮助新桥开办这家孤儿院,不是为了屠杀。”
伊路米无神的猫眼盯着凯特,似乎在对他的话不满。正面对上伊路米的目光,凯特一字一顿并不退缩:“所以,就这样结束吧。杀人,是一种罪孽。”
“是吗。”黑翎羽一样的睫毛垂下,伊路米秀丽的脸一无所动,不置可否地应了声。走过去探了探疾井的脖颈,几乎无法感知的脉搏,虽然细微,但确实还有一点生命的迹象。伊路米皱眉,“还有救?”
“大概是她自身体内的治愈能力还在抗争。”凯特环住疾井的手紧了紧,下定决心后开口,“揍敌客先生,恕我直言,这次我不会再把她交给你们了。”
不等伊路米回答,凯特迅速抱起疾井,借着屋外的树枝跳出别墅,快速地奔跑离开。
看着凯特渐渐离去的背影,那星点的红衣最后消失在视线中,伊路米站在阳台上没有移动。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阻止。因为愧疚吗?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为什么自己不去阻拦凯特带走疾井。他在这一刻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空荡荡的心一如很久之前,疾井为自己挡下蜘蛛女皇那一击时的感受。
或许新桥是对的,是自己害了她。原本可以阻止发生的事情,因为自己意外反常的迟疑和神游,一次次给了新桥机会。
因为疾井的存在,所以自己才会变得不对劲吗?好像一团乱糟糟的线,伊路米就快要找到解开一切纠结的线头,本能的,又开始隐隐排斥自己知道真正的答案。他隐约意识到父亲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似有深意。
还是先回揍敌客,向家里汇报吧。
……
“这样啊……”席巴点点头,推开窗户,窗外的绿树因风摇曳,树海林涛,振翅高飞的鸟儿划破天际。席巴面色淡定,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就姑且先不要管这件事好了。既然那个叫凯特的有足够信心带走疾井,那就让他放手一试吧。如果疾井这丫头命大还能活下来,她自然会回来的。如果她因为红河鬼手的毒死了,那揍敌客就更不应该白费精力。”
“我知道了。”伊路米坐在石座上回道。
“她会回来的。”席巴笑容依旧,眼里充满上位者的自信,“在此之前,伊路米你需要先调整好自己。如果有必要,可以找你的熟识聊聊。偶尔吐露一下心中的烦恼,不仅是一种纾解压力的办法,而且说不定可以让你明白一些事情。最近或许你给自己的压力多了点,孩子。”
伊路米没有说话。熟识吗?他面无表情地想了想,某个品味独特的怪人在自己脑海里跳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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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因为虚弱的心跳,体温也变得比常人低了很多。凯特收紧双手,帽檐下的脸色同疾井一样苍白,即便面临过无数次生死一线的瞬间,可是至少她的眼睛,一直都是明亮的。从不会像现在这样,紧紧地闭上,将自己彻底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新桥说是伊路米害死了她,自己何尝不是?明知道新桥有问题,早在猎人考试的时候就可以制止,明明可以更好地保护她,他却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同她的距离。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交给史萍的生命之符,或许她也不会傻傻地回到新桥这里,喝下那碗企图终结她生命的花茶。
明知道她对自己的情谊,自己却沉默地无法给出回应,一次次避开了她看似平静的视线下暗藏的期待。
很久之前凯特就发现疾井对自己那种若有若无的情感,起初他只是认为这是源自她缺乏安全感的依赖,但是几番相处,他却渐渐感觉到了对方愈发明显的趋势。即使她将这种情绪很好地掩饰在平静之下,但是天生敏锐的凯特,却无法骗自己,他早就觉察到了对方的异样。
凯特是个简单认真的人,他的生活总是围绕着工作,将自己的善意藏在温和礼貌的外表下,同所有人保持相同的距离,既不过分靠近,也不会太生疏了情分。他认为这是保证自己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最好的方式,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直到遇上疾井,他的生活里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习惯了为她头疼和无奈,但这并不意味着凯特要放弃自己的原则。所以他才会推开她,这样对两个人都好。他告诉自己,自己这样的选择是对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怀里的女孩即便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却依旧无法掩盖过分苍白的面容,她承受的或许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
每次都是自己将她推开,每次相遇最后都走向分离。那么这次,至少让自己弥补一下亏欠好了。凯特加快脚步,要救下她,或许必须要找到另一个人了,一个绝对可以找到办法的人。
金?富力士。
这个自己追寻了无数地方的恩师,他一定知道如何克制疾井体内的毒素,如何彻底清除这些毒,让她真正醒来。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需要找到方法,让疾井有充足的时间等待自己找回金。她体内大概是因为宝石的力量,还能与毒素抗衡一段时间,但这点时间只能够自己稍微的喘息,在此之前,他必须马不停蹄地找到中娅沙漏。
作者有话要说:有读者猜到了新桥的身份吗?应该没有吧。。。
超级酱油还需要适当的想象才能猜到。。。)
前文二十几章的时候,伊路米为了追查女主
在尼桑古城(别吐槽这个名字)随手杀了一个商人(我知道肯定没人记得)
新桥是这个商人的女儿,通过千耳会查到了死因
无力报复揍敌客,所以把仇恨疯狂的转嫁到了女主身上
埋了四五十章的伏笔终于揭露了好开心~~~~
话说觉得自己真是是超级有耐心
正牌男主18章才露了第一面
这个伏笔也等了好长时间。。。。
PS,这个是昨天评论过十的加更~~~~明天还有一更
大家要踊跃留言哦
☆、毒
我在父亲的坟墓前哭了一天一夜。
那是我唯一的亲人,如今却成了冰冷的墓碑。他只是一个和蔼慈祥的商人,平凡的抱着想要让父女两过上好日子的梦想,为什么一夕之间,就变成了僵硬的尸体。我哭嚎着质问上天何其残忍,但是无力回天。
这个世界是残忍的,我在那一天一夜里,想清楚了很多事情。“金河遗珠”尼桑古城,我的童年我的美好回忆,都在这里,然而终结这一切的,也在这里。将家里还有的三匹骆驼转手卖给别人,那是父亲千挑万选的好品种,曾经一度视为珍爱之物,可是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父亲的家,不是家。
我想我的人生需要找到新的目标,活下去的意义。那就复仇吧,为了死去的父亲,也为了我自己。
我将所有的积蓄用来买通消息,总算找到了千耳会,这里什么都可以打听,什么都可以调查。哪怕是尘封千年的尸体,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它也会找到人掘地三尺将消息带出来给你。我知道父亲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一击致命的伤口,低调的小巷,没有一个人看到是谁杀了他。那么,就由我来报仇好了!
当我拿到想要的资料时,那种熟悉的迷茫感再次涌上心头,一如得知父亲死讯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给我资料的人无不可惜的感慨:“看在你给了足够钱的份上,奉劝你一句,还是算了吧。对方可是杀手世家揍敌客,从来只有他们杀别人,你想报仇,小心把自己的命搭上。”
捏着资料袋的手微微颤抖,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不公平!只是因为我们弱小,就要被迫忍受这一切吗?难道连亲人的死,都必须咬牙接受吗?
泪水沾湿了资料袋,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这里有无数的行人,他们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梦想。而我呢?被毁了,全都被毁了。只是因为不顺眼就要杀掉,我的父亲,他只是买了别人的一匹骆驼,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蹲在地上痛哭。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的父亲,老实憨厚的平凡商人,因为不小心卷进别人的恩怨,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疾井莲。
档案袋里出现的名字,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害死了父亲。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手心的肉里,眼里充满怨恨。如果不是她,揍敌客就不会被引过来,那个名叫伊路米的长子也就不会为了得到她的踪迹杀死父亲。我杀不得揍敌客,但是可以杀了你!只是一个为揍敌客卖命的打手,只要用对方法,一定可以的!杀了她,用她的血平复我心中的恨意,一定可以的。
身上的积蓄已经不多,我却毫不犹豫地再次走进千耳会,买下了关于她的所有资料。看起来是个心软的女人,曾经不止一次优柔寡断,而且容易相信别人。找到弱点,就可以下手。我开始潜心研究草药毒物,如何将毒放在食物里、手心里,甚至是化在空气里。
因为仇恨的驱使,我的人生开始变得充实。我需要变强,变得更强。还要学会伪装,在镜子前面一次次调整自己的脸部,柔若无害的样子是不是最好的面具呢?
时间过得很快,原本就对草药颇感兴趣的我,在这样的压力下记忆愈发精湛,如今甚至可以自己配制不同剂量效果的毒药,每一种,都以致死为最终目的。资料袋里那张照片被我一直压在床头,她的眉眼我早已刻在骨子里,做梦都不会忘掉。
但是我需要一个契机才能接触到她,只是手头已经没有更多的钱去买资料了。无意中听到猎人协会新一期的考试,要不要去试试呢?正好锻炼一下自己,而且万一拿到执照,我就有机会接触更多资料,还能用执照赚钱。就这样决定了,我收拾包裹,带着满心的仇恨踏上前往考试的道路。
那个女人会和自己一样参加猎人考试,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多亏了每天对着那些资料的反复琢磨,即使她同照片里还是颇有出入,不管是气质还是着装,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但是在车站我谨慎地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接近她,而是找到了和她一同前行的男人,从那个斯文男嘴里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如今的她善用弯刀,行动敏捷习惯独处……一遍遍咀嚼着这些,在第二场考试前,我终于忍不住出手。
“那个……可以拉我一把吗?我好像,扭到脚了。”
我确定自己的表情相当无害,柔柔弱弱的样子已经得心应手,这层面具已经粘在我的皮肤上,渗入皮肉。但是她还在犹豫,我有的是耐心。手心里暗藏着致命的毒药,只要她碰到,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突然出现的凯特打乱了我的计划,他看似无意地避开了我的手,抓住我两肩把我扶起。
“小心点。”
对方温和的话,帽檐下的阴影里,眼神却带着犀利。我心头一跳。这是警告,我告诉自己。但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可怕的男人。我低下头,眼泪遮住自己疑窦丛生的眼睛,一瘸一拐地离开。在黑暗处停下脚步,深深皱紧眉头回顾自己的一言一行,试图发现自己的纰漏……
那个凯特实在是令人生畏。大概是误以为我对疾井的敌意,只是源于猎人考试中考生间互相的竞争,所以他并没有强行插手阻拦,毕竟作为考官,公平公正地检验每个考生,也是他的义务之一。
没有实力的考生,即使被同场考生杀了,也算是淘汰的一种。
只是他看似不经意地眼光似乎总会在我身上停留,是我多心了吗?不,那男人的警觉性只怕比我想象中还高,简直就是一头野兽。我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行动,一边抓紧时间取得疾井的信任,一边还要小心自己言行,避免被他抓住尾巴。
再等等。我告诉自己,我有的是耐心。只要能报仇,让我等多久,我都可以。毕竟我是赌上一辈子,来报复这个不公的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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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考试已经结束,可是我却依旧没有杀掉她。因为凯特有意无意的监视,还是行动受到了限制?或许都不是,明明有好几次机会,我却眼睁睁看着它错过。
故意偷了黑面琵琶王的蛋,惹来大量鸟群的围攻,意料之中的,她选择了让我先走。可是站在考场中心的我,抱着两枚蛋却迟迟没有移动脚步。
也许黑面琵琶并不足以杀死她,但是只要通过它们对疾井造成伤害,我就有机会下毒。这样的计划,在看到疾井一身红衣出现在归来的路上时,我却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抹红影,心中那点开心,是为她安然回来的庆幸吗?不,不会的,我只是在为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而满意。
我一步步走向她,低声说着谢谢。这是柔弱无害的我应有的反应,可是她却说:
“想要活下去就不要感谢别人,因为他们随时都可能抛弃你。”
她脸上冷然的表情,眼神却带着认真的关切。她是在关心我吗?被别人抛弃,这种事情我以为自己已经彻底了解,可是在她的身上,我却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坚强,那种强撑着自己也要站得笔直的执拗,或许她也曾经历过类似的绝望。
千耳会的资料并没有告诉我她的过去,原以为只是揍敌客家的心腹杀手,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随意终结别人的性命,可是在她身上,我却越来越看不透。
她的背影似乎永远是孤独的,不让任何人接近。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我死去的父亲,我还会这样接近她吗?以朋友的名义……
“很好听的名字。说不定是因为你父母第一眼看到你的眼睛,就决定了这个名字。向天空一样湛蓝无忧吗,真好。”
当我告诉她我的名字时,她这样说,语气里淡淡的憧憬让我觉得格外讽刺。好听吗?我的父亲就是因为你才死去,我的人生是因为你才七零八落,羡慕我的名字?还真是可笑。可是偏偏她眼里淡淡的羡慕,却刺痛了我。让我意外觉得,一心想要算计杀害她的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
会不会,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讨厌?
确实父亲当初为我取名新桥,就是希望我能拥有一片自己的蔚蓝天空,可是不可能了,我的天空,每天都是被仇恨之云蒙蔽的阴天,我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才能让一切终结,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仇恨已经成为我活下去的支柱,我不可以失去支撑,在达成目标之前,我不会动摇,绝对不会!
岩石池的悬崖峭壁,只要我趁着她不注意,轻轻一推,就算凯特怀疑到我身上,在考试中发生的任何意外,也只能归结为考生个人能力的不合格。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我挑中了远离人群的一处小岩石池,这样可以避开大部分人的视线,同时也可以一定程度上拉开和凯特的距离。
疾井毫不怀疑地抓着绳索下去了,后一步下去的我,在快要落脚时,她还扶了我一把。
“小心点。”她这样淡淡地说,有力的手却牢牢稳住了我。
陆续传来考生的尖叫和下方轻微的闷响。已经有人动手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趁机下手。她的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我面前,只要我伸出手,一切就可以……
这样想着,一旁却传来的骚动。那个粉红色头发名叫史萍的女生,大概是被同伴背叛了,在上岸前被人下了黑手。我和其他考生一样冷眼看着她失去依靠往下坠落,是的,没有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出手。
除了她。
那抹红影在我视线中迅速滑过,冲向史萍。
傻子。
我这样想,心里却有种酸酸的感觉。如果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揍敌客家的心腹,为什么却可以这样毫不犹豫地冲下去救人?而自诩为无辜受害者的我,却同那些懦夫一样,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发生。
善与恶,这一刻似乎完全发生了颠倒。为什么她会让我产生迟疑,为什么,面对她我竟有种难堪……本该扮演恶人的她,这一刻却成为拯救生命唯一的希望,那抹燃烧火焰般的红衣,莫名地让人想要追逐和向往。
我下不了手,可恶,竟然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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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如约来到孤儿院,第二次坐在这个阳台上。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嵌有剧毒幼虫的贝壳风铃没有杀死疾井,我的身份应该就已经暴露了。奇怪的是,揍敌客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阻止我,疾井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是觉得我根本不会构成绝对的威胁吗?他们的大意,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的机会越来越少,不可以再犹豫了。我告诉自己,这一次,是真正的终结。
疾井坐在三楼的阳台上,而我则站在院子角落的苗圃前,盯着红河鬼手的花朵,做最后的抉择。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我看到疾井正从楼上看着我,逆着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那身红衣却依旧醒目。
是的,我一直在仰望她,仰望着别人。我只是挣扎活着的最底层,如果连报仇都做不到,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做了那么多铺垫,只差最后一击。
就好像眼前这朵红花,就算等不到它绽放,只要结出花朵,就必须取人性命。否则身为剧毒的红河鬼手,辛苦养了半载又有何用。这是我唯一的路,只有走下去,我才可以解脱。
指甲掐断花茎,晶莹的汁液带着些微的黏腻,我扬起了手中的红花,朝她露出大大的笑容。用尽全部力气假装的热情,用尽全部力气支撑的恨意。
端着茶杯走上楼,细细数着每一级台阶,123级台阶,从一楼到三楼,如此顺的数字,以前我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就好像,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其实我并不愿意杀了她。
我是后悔的,为什么目标选择了她,为什么将所有的恨留给了她。
她不曾伤害过我,甚至有意无意地保护了我。她不曾真正拒绝过我的接近,甚至将后背没有防备地留给了我。
为什么,她会让我感觉到那种罪恶感,为什么,我会不忍心。
她只是孤独而单纯地在努力,就好像如今的我。我可以感觉到那种莫名的契合感,这是同类人才有的气息,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只是为了活下去,而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这段台阶如同我自身的刑罚,一遍遍拷问自己,一遍遍在两难中抉择。
她端起了那杯花茶,嘴唇靠着杯沿。
“灯芯花每株只开一朵花,再多的绿叶,都是为了最后这一朵红花而努力生长。这种花泡茶,可以让人精神放松,舒缓疲劳。疾井每次都风尘仆仆地赶来,我想让你稍微轻松一点,所以特地准备的。”
我这样突兀的开口,在她喝下去之前,看似平静地说着,心里却猛地加快了心跳。
灯芯花,是红河鬼手的别名。
疾井,这是你活下去最后的机会。我把最后的选择留给了命运。如果你听得懂,就会明白,或许就会原谅我。
我就这样直截地说出了花名,如果你知道,如果你知道这是红河鬼手,会不会生气,将茶杯摔在地上,然后愤怒地指责我,对我失望?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
我给了她最后的机会,也给了救赎自己的机会。
她却没有迟疑,慢慢抬起茶杯,喝了下去。微动的咽喉,进入身体里的毒药。
原本心乱如麻的我,此刻却突然没有了任何想法,留恋地看着她。
天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对不对?疾井,不要怪我……
死在揍敌客手里,是意料之中的结局。我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死前带走了她,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还有机会,死后再相见,疾井,你会不会原谅我?
最后看着在凯特怀里一动不动的疾井,我眼角渐渐湿润。其实我啊,一直很累的……找不到依靠,只能用恨来麻痹自己。
其实我啊,一点都不想,一点都不想杀你的。疾井,你如果知道,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活下去太辛苦,恨一个人,太不容易了。
死之前,我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写给疾井的信。就好像日记一样,每天发生的事,我都想要记下来,然后告诉她。
“感谢你的新桥”
“想念你的新桥”
“等待你的新桥”
“等你的新桥”
……
我没有骗你,至少我曾经,真的想要放下恨,做你的朋友,做一个干净没有过去的新桥。
可是我中了一种毒,一种名为恨意的毒。一边靠它活下去,一边被它折磨。
如果有来生,我宁愿自己还是尼桑古城那个懵懂天真的女孩,骑在父亲的背上,看“冷翠节”满天的烟花,看金色的河水。
这样的话,新桥就还是原来的新桥,没有恨过,也没有后悔过
作者有话要说:很难说新桥对女主的感情吧
她也是曾经真的很想要做一个没有过去的新桥
但是心中的恨意,一直在折磨她
如果有来生,愿她还是尼桑古城那个懵懂天真的女孩
骑在父亲的背上,看“冷翠节”满天的烟花,看金色的河水
☆、转机X沙漏X女神
“人与人之间的错过,全都是因为每一次不经意的过错。再回首的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茧”
中娅沙漏,传说可以让时间在人身上定格,免疫所有伤害的神器。凯特思索了所有他所知道的方法,只有中娅沙漏是最适合现在情况的。让时间在疾井身上停止,然后再由自己去寻找金,只有这样,她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这件神器一直神秘地隐藏于世间,很多人试图寻找,但都无功而返。据说中娅沙漏是属于黑夜的,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发现它的踪迹。这个沙漏里是细腻柔软的纯金沙粒,水晶打磨的外壳还有全金的底座,光是沙漏本身就具有相当的价值,更何况它神奇的功效。
就在凯特无处着手的时候,一通来自揍敌客的电话让凯特神情复杂地愣了许久。
电话是伊路米打来的,他的声音和自己认识中一样的寡淡无波,只是简略的几句,却让凯特无法再淡定。因为伊路米告诉自己,中娅沙漏的所在地,是嘉岗坦山脉。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凯特有些迟疑。
“因为这是救她唯一的办法。揍敌客欠她的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就看你了。”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揍敌客先生……其实对疾井小姐的在乎,远比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凯特握住电话的手下意识用力,帽檐下的眼睛神色复杂难辨。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电话那头沉默了更久,最后突兀地挂掉了电话。
如此作风,还真不像是印象中的伊路米。
凯特拿着只剩下忙音的听筒,似有所觉地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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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手机的伊路米,原本就冷漠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父亲已经明确授意放开此事的命令下,还会多此一举地调查资料,找到中娅沙漏可能埋藏的地址。更重要的是,自己还得主动打电话给那个凯特,一分钱不收的情报,心中莫名的不快本就让他有些烦躁。最后凯特这种莫须有又无聊的对话,让自己更加不爽。什么叫“比表现出来的多得多”,真是愚蠢又没价值的对话,猎人协会出来的都是怪胎。
身为普通人眼中绝对极品怪胎的杀手先生,迁怒地将其他凡人归结为异类。一种名为“愚蠢的地球人”的画外音,莫名外放三次……
所以说,猫科动物的中二病,基本已经成为无药可救的基因了……
伊路米盯着手里的手机看了半天,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嗯哼~~~小伊~~~~”上扬的尾音,低沉性感的声线带着异样的轻佻诱惑。愉悦的语气还有些许的兴奋,一波三折的语调让伊路米头上的呆毛瞬间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
“嗯。”和对方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这边的伊路米冷淡沉静,完全屏蔽了西索的恶劣因子,“最近有时间吗?”
“恩~~~~有哦~~~~小伊要过来找我吗?”
“恩,地址。”
“恩~~宾馆也可以吗~~~”某人的红舌暧昧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灰色的细长眸子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尤物,“人家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回聊~~~~”
不打架就上床,这是关于如何解决欲望,二选一的问题。西索扯开白色的浴巾,矫健的身姿和诱人的腹肌令人面红心跳。一步三扭,大方展现着自己完美的裸…体,西索一步步走进大床。
床上的美人脚尖轻轻滑过另一条玉色小腿,枕着手臂冲西索羞涩地露出一个笑容。
一室旖…旎,而电话另一端的伊路米,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在纠结于自己莫名其妙波动的心态问题。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呆萌的大猫,意外惹人怜惜……
嘉岗坦山脉,是一片荒芜的裸岩地带。起伏的群山和纵横相错的沟壑充斥着整个嘉岗坦,苛刻的地理环境使得这里几乎寸草不生。坚硬的岩石粗糙地突起,满眼的灰色裸岩,偶尔一只变色蜥蜴摇动尾巴,倏地爬过。
在这里前行举步维艰,何况凯特还背着疾井。用宽绷带将疾井的腰同自己缠在一起,疾井的手无力地垂在自己胸前,凯特一边抓着凸起的岩石向上攀爬,一边还要尽量稳住身体,不让疾井歪倒掉下去。
尖锐的岩石硌得凯特生疼,然而他却总是下意识看一眼贴在自己背上的疾井,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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