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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扶摇江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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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弥天大谎。
  御风收拢手指,握成拳头,有些不耐烦:“所以,母蛊放在你这里?”
  独孤玑辰抬起头,一双凤眼亮晶晶的:“不,不在我这里。”他凑近少年的耳旁,语出惊人,“母蛊仍然在姐姐那里。”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御风一把推开他:“你骗人!”
  少年的力气越发大了,独孤玑辰猝不及防地被他推了个踉跄,却是无所谓的笑:“随你信不信,不过我告诉你了。”
  少年怒视着他,眉眼间布满戾气:“你撒谎!娘早就死了,怎么可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子一把扼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
  独孤玑辰嘴角笑意不变,然而眼神淬雪,冷似大漠寒川:“你看,世人都是这样,我说的是假话你们都信了,可我说的真话,你们,却没一个人相信。”说罢,他松开了手看着呛着气的少年,语气平静而缓慢,“同心蛊的子蛊在逍遥子的身体中,而母蛊在姐姐的身体里。”
  少年猛地抬起头,感觉到荒谬。
  同心蛊——同心而相离,白头以孤老。碧落下黄泉,死生不复见。
  御风摇头,喃喃:“不,娘死了……”
  少年一双眼猩红得厉害,“我亲眼、我亲眼看见她将魔刃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一道白光闪过脑海,御风睁大眼,“是魔刃!——魔刃身上带了母蛊的毒!师父他是——”
  “不错。我给过他选择,他还是像很多年前一样为了所谓的正义,再次进入了剑冢。”独孤玑辰嗤笑了一声,“他第二次进了剑冢,魔刃刃身上的血刺激了他体内子蛊的苏醒。世上再没人愿意上天山极苦之地去取雪莲子来救他了,哈,果然天道轮回,逍遥子遭了自己的报应!说来,也是天意。”
  御风皱眉,纠正:“可他是为了救我们。”
  独孤玑辰一本正经:“那不叫救,叫多管闲事。你有你母亲的血,魔刃根本不会伤害你。”
  “他会死?”御风望着孤独玑辰,低声问道。他想,如果师父死了,阿摇一定会很伤心。
  “死?”独孤玑辰奇怪地瞥了少年一眼,捻着自己的手指,“哦不不,放心,他不会死的。”
  还没等少年松开一口气,他便见身前人捏着自己刀刻般的下巴,歪头笑道,“他会生不如死。啧,让我想一想,逍遥子会怎么痛苦呢?会在风华正茂的年纪一夜白头,会日日夜夜受尽万虫钻心之苦,还会看到自己数十年勤修苦练的武功毁于一旦——”
  御风捏紧了拳头,目光明明灭灭:“别再说了。”见舅舅还要说下去,少年堵住耳朵,仿佛承受不住般地低声吼道,“别再说了,我让你别再说了!”
  然而他捂着耳朵的手被独孤玑辰握住,强行扯开。
  御风眼眸猩红,他咬着牙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独孤玑辰冷笑着反道:“晦朔,为什么不让说?这只是你母亲受过的苦的万分之一!我告诉你,这些痛苦,我要让逍遥子一点一点受着,我姐姐你母亲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疼、身上添了多少伤口,我便要让逍遥子加倍奉还!”
  “死,对于逍遥子来说,太便宜他了。”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盛着一个江湖中人眼中的魔头最深的怨怒。
  “他是不是负了娘的那个男人?”御风怔怔地看着自己舅舅,这样问道。
  独孤玑辰笑了笑,凑近了少年的耳旁,淡淡说道:“他不是。”
  “晦朔,你记好了,他只是我们的仇人。”
  良久,少年看着那方斜阳,赤茶色的瞳孔被映得仿佛有光在燃烧——
  “我知道了。”
  


☆、象棋与蹴鞠

  三月桃林芳菲,嫣然一片。
  树梢如同女子水袖探出的兰花指,而上面的玲珑桃花散着悠然暗香。
  风一吹,树梢花瓣被风送着,落到了林中木桩上的木象棋上,便有一种雅致美意。而空地中央被人开出一道河渠,花瓣挤满了河渠,就如楚河汉界。
  桃花灼灼、木桩棋阵,雅致之下却也暗藏汹涌争端。
  我抱着胳膊,懒懒散散地站在木桩上,额头上的红色抹额绕过去便将辫子高束在脑后,漫不经心地朝对面的无崖子和李秋水偏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碧云素白的衣衫上系着红丝带,束得少女的腰身不盈一握,她努嘴说道:“二师兄,我们这里可就只有两个女孩子,师兄你又是下棋高手,你就不让我们一下?”
  无崖子指了指我,笑得温存:“算了吧师妹,你可别小瞧你旁边的大师姐,论武功论棋艺,就是你不上,她一个人也能顶两个男子了。”
  我默了默,从怀里拿出秘籍翻开第一页,快速地扫过任务栏——
  很好,还没有输给无崖子这一项。
  我抬起眼,不动声色地说道:“也对,反正二师弟弱不禁风,也不能当做男人看待。”
  碧云讪讪一笑,吐了吐舌头。
  无崖子哼了一声,而秋水笑道:“师姐这话说得,仿佛已经赢了似的。”
  我缓缓推出一掌,而另一只手挡在脸侧,扬眉说道:“好久没玩过象棋蹴鞠了,只不过脚法还没生疏到这般不中用的地步,不信,师妹尽可一试。”
  “那大师姐,小妹我可就得罪了!”
  树上的桃花飘落在我面前的车上,而秋水从木桩上一跃而起,一脚将她,面前炮横踢了过去,然后稳稳落在木桩上;碧云也飞身上前按照象棋的走法,中规中矩地踢开了最前面的卒。
  跳马保卒,倒也是下棋主流招法,只不过碧云自己可就落在了最前面。
  这种象棋蹴鞠,比的不仅是棋力,还有弟子们的轻功与内力。
  棋子被吃是输,可若人被对手打落木桩也是输。
  我抱着胳膊看着两姐妹之间的比赛,只觉得那两女虽是姐妹,容貌相似,可是却美得平分秋色。姐姐柔中带媚,一双秋波盈盈如水;妹妹天真烂漫,性情温和清理无双。
  两人比起武来,我打了一个哈欠,勉强也还算是有些看头。
  只不过,这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而无崖子背着手仍然站在木桩上,一双桃花眼紧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出手。见我不动,白衣少年也按着性子不动。
  在两位少女翩若惊鸿的比试中,一旁围观的小弟子们开始咬耳朵了:
  “诶,你们说扶摇师姐抬头,是在看什么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诱敌之策,装作不在意其实是在想如何破敌之法。”
  “那……无崖子师兄又是做什么?”
  “这个我听说,秋水师姐已经是风老夫人内定的儿媳了,平日里无崖子师兄和秋水师姐也最是要好。既然以后要当一家人,那他就是碧云师姐的姐夫了。”
  “所以呢?”
  “你个榆木脑袋,你看那戏折子中哪有讲过姐夫跟小姨子打架的道理!”
  “那一般是什么道理啊?”
  “一般都是姐夫喜欢小姨子,小姨子勾搭姐夫的道理。”
  飞在半空中的翩翩美人身子一歪,一岔气,狼狈地落在了一颗棋子上。而碧云红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看无崖子,却发现少年的目光仍旧紧紧盯着某处,她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只见到红衣少女已经蹲在了木桩上跟围观的小弟子聊得热火朝天。
  碧云抽了抽嘴角——二师兄的目光好像要杀人呢。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倭瓜脸的小弟子:“啧,小伙子,我觉得你很有当编剧的天赋嘛。这么奇葩的剧情你都想得出来,诶,我告诉你啊,有可能很多年以后,有人就把你想的付诸实践,写出一部传世名著!”
  倭瓜脸的小弟子担忧地仰着头看着我:“大师姐,你——”
  我低下头,两眼放光:“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不对?为什么观众和读者的口味都这么重?姐夫、姐姐、小姨子相爱相杀的剧情居然在很多年后都流行着,如此可见,这真的是一个很经典的套路啊。”
  那倭瓜脸一张大脸皱在一起,像是便秘般痛苦:“大师姐——”
  我蹲在木桩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任重道远的样子:“一般来说,观众都喜欢渣男姐夫跟妹妹搞在一起,姐姐逆袭成功最终成功搞死两个人;又或者,姐夫深爱姐姐,而小姨子爱着姐夫,如此爱而不得,读者也喜欢这种揪心情节;不过我觉得,娶了姐姐却发现自己爱的是妹妹,这种男的,就不是一般渣了。哦对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那倭瓜脸的弟子指着我后面:“有暗器!”
  身后风声呼啸而至,我下意识地一低头,而身后原本朝我后脑勺飞离的无比硕大的象棋就直直朝倭瓜脸飞了去,把小弟子吓得一双芝麻眼瞪开了缝。
  看到他两腿抖得跟帕金森综合症的病人一般,我有些目不忍视地叹了一口气。
  众人不由得捂住双眼,可又怕错过接下来血腥的画面,又偷偷张开了指缝——
  只见红衣少女迅速抓住了那弟子的衣领将他换了个位置,而她整个人撑在弟子的肩膀上飞旋了一圈,在那象棋飞来时一脚便将它踢了回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整个过程,动作卷起的风刮起地上的烟霞般绚烂的花瓣,而红衣少女在那飘落的花雨里衣袂翻飞,朱砂色抹额绑着的辫子在身后飞扬如泼墨,神情飞扬,美不胜收。
  那小弟子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似乎还没从那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大脸,挑起细长的剑眉:“多谢啦!”然后在木桩上站起身,纵身一跃,便停在了棋阵的中央。其他弟子围过来,七嘴八舌:
  “诶,你没受伤吧?”“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向最能说的吗?”
  众人只见那倭瓜脸的小弟子喃喃着说道:“……好美……”众人面面相觑,还没等回过神来,只见他白眼一翻,身子往后一仰就晕了过去。
  见围观的弟子都抬着那被吓晕的弟子离开,我站在自家的‘帅’上,顺手摘下了粘在额头上的桃花瓣,冲白衣少年笑道:“二师弟,脾气见长啊!拿一个‘帅’来砸我脑袋,嗯,你可真是下得一步好棋!”
  少年失了一个帅也不见心疼,挑眉说道:“我只是提醒你,别太得意忘形了!”
  “师姐,你不知道,刚才都快吓死我了!”碧云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满眼崇拜,“我以为,又要出什么事情呢!师姐,你那一招是什么功夫,我怎地从来没见过?”
  还没等我说话,便听无崖子冷冷地瞧着我:“她使得便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里的功夫,跟我们的,不一样。”
  所谓打蛇打七寸,无崖子同我都太了解对方的软肋是什么。
  所以,打起软肋来,是又狠又准。
  秋水见我目光渐渐冷下去,拉住无崖子的袖子,劝说道:“师兄,只不过是一场蹴鞠象棋罢了,你别再招惹师姐了。”
  秉着忍让小辈的我默念了三百遍,猪蠢有人杀,人蠢没办法。
  然而,无崖子这头猪挑起一抹轻慢的笑:“招惹?这还不叫招惹!”
  我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碧云,偏着头笑起来:“师妹,知道蹴鞠象棋真正的玩法,是什么吗?”我记得,秋水和碧云进门时蹴鞠象棋的玩法就斯文了起来,现在想想,也真是可惜。
  小姑娘以为我会发飙,没想到我却问了个这么个问题,愣愣地说道:“不就是和象棋一样,谁吃了子谁赢,谁先落地,就算谁输吗?”
  说罢,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一笑,“师姐,你知道的,我玩的不好。”
  我扫了一眼这‘楚河汉界’上的被红棋吃得七七八八的黑棋,唔,不能说不好……
  只能说,实在是太烂。
  对面的无崖子已经脱去了外袍,露出一身劲装,衬得少年尤其的英挺不凡。
  我不紧不慢地将袖子上的带子打结绑紧,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刚好其他人都不在,只有我们几个,那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蹴鞠象棋到底该怎么玩。”
  “秋水,到一边休息。”少年面无表情地将外袍递给她,淡淡嘱咐道。
  秋水拿着少年的衣服,抿了抿嘴:“那师兄,你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赢!”
  我低头轻笑:“赢?”我挑衅地看向无崖子,“呵,把话说得那么大,也不知道,二师弟你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无崖子少年心性,当即一出腿,一扫前面的红棋,那象棋便朝我面上直直飞来,少年傲然道:
  “有本事,尽可使出来。”
  我仰面一弯腰,那象棋便直直从我面上飞了过去,然而下一瞬,我一个后翻便在空中跃于那红棋之上,脚下使力,将那棋子的冲力化解,顺势狠狠地踢了回去——
  无崖子再踢了一子,迎上去,两子在空中狠狠地一撞,各自掉落到了地上。
  少年回头,只见几枚黑棋直直朝他飞过来,可是下一瞬,只见红衣的少女腾空而起,她背后是天边的沉阳,有桃花随风拂过她的眉眼和颊边的酒窝,是耀眼的漂亮。
  一脚踩着那黑棋卒跨过了‘楚河汉界’,红衣少女迎面而来,一招投石问路,既可为马开路。
  我脚上用力,那黑棋便硬生生地将一枚红棋挤了下去。而我出手如电,朝白衣少年攻了过去。他以天山六阳掌合北冥神功,我使天山折梅手配八荒六合,一如多年前我们年幼时的拆招对招。
  只不过,几年时间过去,他的武功精进如斯,我的武功也一日不曾荒废,这一场名为蹴鞠切磋实为斗殴的打架比起小时候的拳打脚踢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只听怦地一声,两掌对接——
  我被这反弹的力震得回飞过我自己的阵营,只听秋水惊叫一声师兄,无崖子便凭借着凌波微步从面对地面的情势重新扭转了回来。而少年站起身,怒瞪着我,下一瞬他双手挥袖成风,挥出所有的棋子直直朝我飞来;而我也将我这边的黑棋踢起,一个个踢了过去——
  只听嘭嘭嘭几声,黑棋红棋在那河渠的上方,便被击得粉碎。
  “啊!——”
  无崖子面容一白,而我回头,只见一枚‘漏网之鱼’直直朝花容失色的少女飞了过去!
  


☆、初见鬼谷子

  “小妹!”
  秋水白着脸失声叫道,而无崖子踏着凌波微步追着如失火流星的棋子而去。
  碧云惨白着脸忘记了所有动作,而下一瞬,少女睁大了双眼,一双秋水眼眸里面涌动着波光,映出了少女的容颜——细长的剑眉,额间贴着凤栖花的花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她听到了很大的一声‘怦’响,还有二师兄紧张的一声‘扶摇’,可是挡在她身前的少女仍旧紧紧抿着泛白的嘴角,浅浅的弧度带出了颊边两个甜甜的酒窝——
  春风吹过桃树的枝丫,在枝丫摇晃的一刹那,不经意地就开出了花。
  “师姐!”身前的小姑娘似乎被我吓得不轻,一张小脸惨白如纸,颤抖着手抓住我的胳膊,带着哭腔问道,“师姐你有没有事?”
  喉头发腥,而我仍然勾着一抹笑。砸在我后背上的那枚象棋摔在地上,转了几个轱辘才停下来。
  还没来得及回答碧云,我便听到身后再次传来破风之声,怒火中烧——
  靠,你来第一次就够了,还来第二次啊!
  我狠狠地一擦嘴角的血,一个回身踢迎上撞来的棋子,又将它踢了回去,发怒警告道:“无崖子,你够了啊!”
  然而等我定睛一看,无崖子就只站在我的身后不远处,紧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师父!”
  只听有人这样焦急喊道,而声音的出处便是象棋破风被我扔回去的方向。
  众人气息一滞,只见人群中一个轻铠白甲的俊朗少年一跃而起,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枚象棋便在空中被少年手中利剑刨成了两半,惨不忍睹地掉落在地上。
  而等那个执剑少年落地后,便见这桃林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眉眼含威、发髻输得一丝不苟的中年道士。
  无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我身边,小声问道:“喂,怎么样?”
  我目光落在那个少年身上,点了点头,中肯地评价道:“嗯,切面很整齐,剑身很锋利。”
  少年捏着眉心,有些无语:“……我是问你伤得怎么样?”他还想说什么,可又瘪了瘪嘴,最后撇嘴说道,“平时就你最会耍小聪明,这回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舍己为人自己去挡那枚象棋!”
  我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拜托,我可是为了救人好不好?!”而且,救得还是他的心上人!
  秋水匆匆赶来,搂着我身边惊慌失措的碧云问道:“小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我松了松肩膀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示意,真正受伤的人在这里。
  碧云收回目光,望着自己姐姐呆呆地摇了摇头。无崖子替她回答秋水说道:“放心,碧云没有事情。”说罢,欲言又止地又看了我一眼,“是师姐救了她。”
  碧云推开自己姐姐,走上几步想来拉我,却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斜斜挡住。
  少女抬起头看向满眼冰冷的御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只听他冷漠说道:“离阿摇远一点。”
  气氛一度僵硬起来。
  我拉住刚来就一身煞气的少年,不在意地笑:“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师妹,你安啦,我皮糙肉厚没事的。”话虽这么说,然而我后背仍然火辣辣地疼着。
  御风望着我的一双眼睛里冒着火光,他伸出手,见我下意识地想要躲,一张俊脸沉得更加厉害,索性伸出按住我的脑袋,而一只手轻蹭着我嘴角的血迹,语气却不满:“这叫没事?”
  我讪讪地一笑:“江湖中人出点血,也很正常。”
  见我皱眉,少年以为我疼更是放缓了力度,拿他干净的白袖子仔细地擦着我嘴角的血迹。
  我刚想说这有些浪费了,便听一道略显沧桑干涩的声音带着不满的语气传过来——
  “逍遥子身为掌门收的这些弟子,都是这般没有规矩吗?”
  御风的动作一顿,我想,大概是因为现在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腾腾杀气。擦完了嘴角的血迹,少年安静地转过身站在我的身旁。
  秋水小声提醒说道:“那想必应该便是逍遥派支系微派长老,这次的新任掌门鬼谷子了。”
  我握紧了拳头,危险地眯着眼睛,而一旁的无崖子防止我冲动已经沉沉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然而那个老道士不满地看着还没有向他这个代理掌门行礼的我们几个弟子,上前一步:“本座来时便已听门中人说,掌门嫡传弟子共有五个,五个弟子却没有一个能成材的。也不知道我那师弟,到底是选错了弟子,还是自己没有为人师的本事。”
  很好,我的焚寂刹气已经快满格了。
  就在我快要抑制不住想要揍人的时候,无崖子皱眉提醒我说道:“师姐,别忘了师父闭关前的嘱咐。现在师父不在,逍遥派以微系为尊,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我回头,怒瞪着他:“可是那个牛鼻子老道士是在说师父不好诶!一个旁支长老有什么资格对掌门指手画脚?一个牛鼻子老道士凭什么说我师父不好?!”我直视着前方,就是要说给那鬼谷子听,声音又脆又亮,“不过是井蛙笑东鳖,燕雀笑鸿鹄罢了!”
  没想到,好巧不巧地,我后面这一句话狠狠地戳中了鬼谷子的痛处。
  鬼谷子吹胡子瞪眼睛,指着我:“你这个不知礼教的女娃,又懂什么是井蛙东鳖、燕雀鸿鹄?!统统都是一派胡言!你师父,你师父就是这般教你目无尊长、毫无法纪的吗?”
  我背着手上前一步,目光灼灼:“我师父教我天地之道、万物之理,教我逍遥人世、无愧天地,可却从不教我三纲五常尊卑之分。何况,掌门之事,又何劳代理掌门在这里说三道四?!”
  “放肆!竟敢对师父无礼!”
  只见那浩荡队伍里冲出一个樱鼻瑶唇的白衣少女执剑斜斜朝我刺过来,我轻撇了撇嘴,还未等我出手,碧云率先替我出手,袖中白缎迅速地缠住那剑身——
  我闲闲地看了一眼——两人的功夫倒是不分伯仲。
  不过碧云一向脾气好,喜欢当和事老,这次她替我出头倒是我没想过的。
  鬼谷子气得脸色发青,回头递出一个眼神,又有一对少年一个少女举剑迎身飞出直直朝我而来。无崖子无奈地瞪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师父又不在,也不知道你非要跟那个老道士过不去做什么。”话虽这样说,少年还是出手迎敌。秋水见无崖子加入,自然也要上前帮忙的。
  于是,转眼之间,只有我和御风呆在原地了。
  “卜算子,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到底什么来头?”
  鬼谷子眯着眼睛,问着身旁刚来的卜算子。
  卜算子晃荡着自己袖子里的钱币:“她便是掌门师弟的大弟子,取名扶摇,引自旋风的意思。”
  “掌门师弟的大弟子只是一个孩子?”鬼谷子皱眉看着他。
  卜算子努了努嘴,一张树皮般的面容看得人愈发觉得诡异:“你可别小看这个孩子,想要在逍遥谷立威……呵,你还是应该先拿一个人敲山震虎的。”顿了顿,他提醒道,“不过,你既是长辈,便不好跟一个晚辈过招。”
  鬼谷子一扫手中佛尘,便震得几人统统撒了手,瞪眼道:“违反门规,成何体统!”
  那四名弟子连忙诚惶诚恐地低头,只听自家师父说道,“玄德、柔柔、希夷、若玉,都回来,别在那里丢人现眼!”四位弟子面上一晒,都明白师父的意思是再打下去也不过是输,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队伍中。
  “都说掌门师弟一共收了五个弟子,只是本座不知,你们五个中到底谁说的话才算数?”
  鬼谷子甩了一下手中佛尘,冲我自持身份地扬了扬下巴,而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一直抱剑冷漠地站在他身后的铠甲少年便抬起眼走上前一步,如同一把笔直的剑,而树上有桃花落了下来,流连在少年浓墨俊朗的眉眼间。
  无崖子挡在我身前,淡淡说道:“二师伯,师侄风无崖在此有礼。”
  我怔怔地看着少年的背影,突然喉头一抹腥甜,又强自被我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你这个小辈倒还算讲些规矩。”
  鬼谷子冷哼了一声,“你师父有他的规矩,本座有本座的规矩,既然现在逍遥派由我暂代,那么这里的一切,便都应按照本座的规矩来。”
  无崖子脸上笑容越发温文尔雅,只是我分明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青筋绽显。
  本来以为少年这一次也会听从,却出乎了我的意料,只见无崖子挑起剑眉看向鬼谷子朗声说道:“师父只是闭关三年不是闭关一辈子,师伯这番话若是让他人听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师伯已经是这逍遥派掌门了!”
  鬼谷子先是笑,眼神越发发冷:“既然是这样,也便不必多费唇舌了。”他缓缓退后,而那抱剑的铠甲少年便抬起了眼,右手放在剑柄上,剑身在出鞘的一刹那发出寒芒,衬得他眉眼仿佛浸了寒霜——
  卜算子笼着袖子,闲闲开口:“师弟,别忘了,门里还有禁止聚众斗殴的规矩。”
  他话虽是这样说,只不过那闲庭阔步的神态仿佛巴不得我们之间打得两败俱伤才好。
  “那边先从这一条规矩开始改起。”鬼谷子扬眉冷然说道,“本座不跟小辈动手,你们中但凭谁有不服,便先问过我这大徒弟欧阳善渊手中的长剑好了。”
  “师兄——”秋水欲言又止地看着无崖子。
  他们都是见过那个少年刚才露的一把剑术的,那样快的一把剑,没等看清怎样出鞘的,那枚木棋便已经干净利落地断成了两半。
  他们都明白,鬼谷子敢这么说,自然是确信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他的大徒弟。
  我一把拉住就要上前的无崖子,淡淡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没想到我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少年回头,桃花眼中尽是倔强和不甘:“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便是试一试,不论是论排名、论武功,我们之中怎么算也不该是你来打这一架。”我朝他挑眉一笑,便从怀中拿出师父给我的手套不慌不忙地带上。
  少年怔住,一双桃花眼盯着我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
  碧云急道:“师姐,可你还受了伤!”
  御风直接拉住我,一双赤茶色的眼瞳里变幻莫测。
  我朝两个人笑了笑:“你们也别把我想得太没用了些。别人家的师父有徒弟可以拿出来显摆,别忘了,咱们师父也是有大徒弟的。”说罢,我朝紧张的御风轻松地笑了笑,掰开他的手,便转身没有回头地越过无崖子走了上前——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仙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无崖子的虐心戏了~~男二号表示很伤心。
  哈哈,我只能说,当前的目标是每个人学艺游历打怪升级,然后找到各自人生的定位。
  至于无崖子的虐心大戏,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动笔。男二号表示哭戏很费劲。
  1。
  这一章是很重要的一章,因为有一句环境描写代表了一个角色的分水岭——碧云。
  其实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原著中小妹没有跟无崖子在一起?为什么秋水作为姐姐,一点都没有发觉自己的丈夫爱的是自己的妹妹?为什么童姥在跟李秋水斗智斗勇了一辈子中对小妹没有怀疑过半分?
  HHHHo~~~
  2。
  我估计会有亲问欧阳善渊是重要角色吗?毕竟他的出场很拉风。
  他有可能很重要,有可能是炮灰,看你们的留言了~~


☆、轻敌是大忌

  欧阳善渊舞了一个剑花,剑身如水泛着冷冽的光芒,越发衬得少年鬓若刀裁,眉眼含霜带着丝丝嘲讽:“所以,你们商量了半天,便派出一个女童出来迎战?不知是你们遥系无人,还是门人都是怯懦鼠辈?”
  我挑起细长剑眉:“所以,你这是瞧不起我?”
  出于好心,我噙着一抹笑耐心地提醒他,“自古以来,轻敌是兵家大忌。”
  欧阳善渊撇了撇嘴,朝无崖子扬了扬下巴:“我不跟一个孩子动手过招,还是让他出来罢!”说罢,他剑锋一转,直直指向我,“刀剑无情,你若是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鬼谷子眯着眼睛打量着红衣少女,也不信这样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可以见人的功夫,而身后的弟子已经开始呛声:
  “你个臭丫头别来捣乱,让你们大师兄出来应战!”
  “就是,我们大师兄一手快剑,就凭你,能在他手底下走过十招便已也罢了。”
  “小姑娘也想学大英雄出头逞强,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便是胜了,我们也会被人说胜之不武!”
  御风一双赤茶色的眼瞳都快喷出火来,刚想上前一步却猛地撞见了一道刺冷入骨的目光。在那道目光下,少年抿了抿唇角,不甘地握紧了拳头撇过脸颊。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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