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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潇湘水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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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府只能逐客了。“说完拂袖而去。
  宝钗怔在当地,看这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又恨又爱,五味杂陈,脸上却不觉扭曲起来。
  却说黛玉被馨悦拉着一通小跑,到了馨悦住的梅园,馨悦拉黛玉坐下,看黛玉小脸红如胭脂,越发明丽秀雅,心又是一酸,开门见山道:”林姐姐可是喜欢表哥?“
  黛玉一怔,脸越发红了,心道这郡主好不知羞,可事实如此自己也不会隐瞒,那样就对不起水溶对她的深情了,遂轻轻颔首,眼睫却如蝶翼般轻垂下来。
  馨悦咬咬下唇,才道:”看样子表哥也喜欢你。你固然是很好很好的了,可我自八岁起就喜欢表哥了,如今已经五年了,所以我也绝不会放弃。“她说得豪迈,可脸也不禁红了,像蔷薇花一般娇艳。


  第七十三章 才艺比试

  黛玉没想馨悦如此直白,羞窘之下也不禁抬头,见面前女孩高傲地平视着自己,一双点漆的眼睛里有星光在闪烁,倔强而执着。
  黛玉浅浅一笑,静静道:“感情是无法相让的,所以我也不会退缩。”
  馨悦抿紧唇想了半晌,眼睛一忽闪,道:“那好吧,我这人不喜欢拖拉,咱们快刀斩乱麻,我们明天就在漪园比一比,琴棋书画女红,输的人就要退出。”
  黛玉眨眨眼睛,盯了馨悦半晌,忽然想明白什么,淡淡笑开,明眸如水波般荡出清浅柔和的笑影,平添了一丝清妍,仔细瞅可以发现有一丝调皮和释然。她轻启檀口,道:“好。”
  水溶在外面听得想一跟头栽倒,这算怎么回事,自己成了两个小女孩的赌注了,心里凭空升起一股郁闷来,有着说不出的委屈。看黛玉出来忙跟上埋怨道:“黛儿,你们俩这是搞什么。”
  黛玉莞尔一笑,娇丽调皮,道:“溶哥哥是不信我会嬴吗?”
  水溶忙摇头道:“黛儿自是最好的。”
  黛玉见他眉宇间有一丝抑郁,不忍再玩笑,笑道:“好了,我知道溶哥哥的意思,明儿也不过是个过场罢了,说不得我们俩会成为极好的姐妹呢。”
  水溶听得云里雾里的,无奈道:“搞不懂你们小女孩的心思,哼哼,反正结果如何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黛玉启齿而笑,羞得霞晕两颊,嗔道:“哼,要不是溶哥哥是祸水,我何苦费这些力气。”
  水溶呵呵一笑,刮了下黛玉的俏鼻道:“倒是我的错了。”
  黛玉咕哝道:“自然是你的错。”
  回到黛玉住的莲韵阁,水溶殷殷叮嘱半天才恋恋出去。春纤忙送了出去。
  雪雁忙问:“姑娘,明儿你和馨悦郡主要切磋技艺?”黛玉一呆:“你怎么知道?”雪雁笑道:“这府里丫头何其多,怎会不知。不过却没人说原因,只说馨悦羡慕姑娘才情。好姑娘,到底为什么呀?”
  月华也忙凑上来,黛玉暗道北王府果然规矩森严,这真正原因说出去不免损了两人的名节。她微微一笑:“不过是小孩子争强好胜罢了,能有什么。”雪雁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哼,那王爷真是个祸水,那薛家丫头不也惦记着呢,我看连那探春都有点动心呢,只更矜持罢了。”黛玉一笑,她自信水溶的人品并不会被众花晃迷了眼,只是花儿太多了,纷扰也多,还是解决了的好。
  雪雁笑道:“那馨悦郡主我看了几眼,感觉性子倒和史姑娘有些像。”红嫣摇摇头道:“雪雁妹妹终究年纪小,看人还是没那么准。虽说两人性子是有些相像,不过那云姑娘可是连馨悦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难怪姑娘不曾认真恼她。”雪雁一呆,见黛玉闻言婉转而笑,不禁托腮冥想起来。
  次日漪园柔风淡淡,翠柳依依,几株桂花点缀于绿荫间,像繁星点点。清音阁里收拾的整洁典雅,几案上的香炉里焚着百合香,轻烟袅袅。镂花窗户大开着,素色薄纱坐在风中轻舞,外面就是清波碧水,更显飘渺空灵。
  北静太妃端着茶杯无聊地打着呵欠凑到水溶脑袋边儿悄声道:“她们俩还得多长时间啊,好无趣啊,都是你这臭小子惹出来的风流债。”
  水溶苦着脸道:“怎么一个个都说是我的错。这下棋最是熬人,她们俩又旗鼓相当,怕得一会子呢。不叫母妃来您非来,来了有嫌无趣。”
  太妃敲了水溶头一下笑道:“刚那琴多好听,可这棋就不好玩了,杀气太重,还老牛拉车似的。倒是那贾家二姑娘看得挺入神呢。”水溶抬头看着闻讯二来的三春和宝钗,心里一叹,那迎、惜二位还好,只这宝钗还没断了想法;那探春也常偷瞄自己,好在她还有大家体统,自己只做不理就好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馨悦忽一推棋盘,敲着棋子懊恼道:“我输了。”
  黛玉淡淡笑道:“馨悦妹妹承让了。”
  馨悦苦笑道:“林姐姐不用客气,原是我棋力有限。”迎春温柔道:“想不到两位妹妹都如此厉害,馨悦郡主的棋风激进大开大合,林妹妹则是缜密绵邈,可都是难得的高手了。迎春今天受益非浅。”说着很郑重的施了半礼,她在这棋中得益很多,是以才有一礼。馨悦和黛玉忙扶住道:“不敢当。”
  探春笑道:“下面是不是该书了。”
  馨悦叹了一声,扬眉道:“明知还是会输,可我还是要比一比的,不战而败可不是我的风格。”
  宝钗笑盈盈赞道:“再想不到郡主和林妹妹都如此多才多艺,尤其林妹妹原来在园子里都藏着呢,咱们竟不知妹妹有这多才华。”
  惜春冷笑道:“林姐姐可不是那到处显摆的人,有一点学问也要弄得尽人皆知的。”
  宝钗语塞,看丫鬟们铺上宣纸,两人各向案上拿起笔来。水溶忙笑道:“你们俩可得写一样的,不然比不出来。”
  黛玉笑道:“馨悦妹妹说吧。”
  馨悦道:“我最喜欢苏轼那首《水调歌头》,就写它吧,昨儿听薛姑娘说探春姑娘书法最好,就让姑妈和她做评判吧。”
  探春忙笑道:“不敢当。”心里却着实觉得面上光彩。
  黛玉二人挥笔即成拿与太妃,太妃和探春计较半晌笑道:“单论技巧两人不分轩轾,风格一跳脱灵动,一飘逸秀雅,也难分高下,这局便平局吧。”
  馨悦一笑,叹道:“总算被我扳回一局。下一个是画了,还请姑妈出题吧。”
  太妃笑道:“这我可是行家了,我不要你们画别的,只要你们画‘心’。”
  黛玉和馨悦都一怔,提笔思索半晌,馨悦忽然撇下笔道:“这一局我输了。”
  众人都一阵诧异,宝钗忍不住道:“郡主,还没画呢怎么就会输了,郡主怎认定林妹妹定强过你。”
  太妃却拍手道:“馨悦果真明慧,这几年越发灵透了,五局玉儿胜三,下面也没必要比了吧。”
  馨悦脸上一片怅惘,强绽出落花般的微笑,声音飘渺:“我输了。”看向水溶,眼里多了一丝痛苦和忧伤。
  水溶有些心疼,这个小妹妹他一直都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没想到如今自己伤她最深,长叹一声,情深清浅不由人,自己也只能抱歉了。
  太妃搂住馨悦笑道:“馨儿也不差啊,姑妈没想到这几年你长了这么多本事。你林姐姐比你大,比你强些也不稀奇,馨儿可别灰心,今儿这才艺切磋原就是为取长补短的,输赢可没什么重要的。”
  黛玉也笑道:“今儿我可是沾了便宜了呢,馨悦妹妹若是和我比舞剑我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世上又有几人像你这样文武双全。”
  惜春惊讶道:“郡主还会武功?”
  馨悦看惜春崇拜的目光涩涩一笑:“女孩子家舞刀弄剑也不庄重,算不得值得夸耀的事情。”
  黛玉摇头道:“馨悦妹妹这话就不对了,古有花木兰林四娘,皆是一代巾帼英豪,至今为人传颂,女孩习武又有何不妥。”
  太妃看馨悦神色恹恹,心中微叹,拉着馨悦黛玉道:“好了,大半天过去了,你们俩快歇会子去吧,劳了半天神我都累了,你们俩还只磨牙。”
  众姐妹应了一声都下去了。宝钗却刻意放缓了步伐悄悄退出姐妹中间追着馨悦往梅园去了。
  水溶追上黛玉笑道:“黛儿还有多少惊喜藏着呢。”他的黛儿啊,有着世上最纯净澄澈的心灵,最善良坚强的性格,还有着如此精深广博的才学,这纤细窈窕的身子里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宝藏呢。水溶眼里缠绵起骄傲和爱恋的神情。
  黛玉见水溶定定注视自己,掩饰地清咳一声,幽幽道:“溶哥哥应该去安慰一下馨悦妹妹,她现在肯定特别失落。其实我知道她早决定退出了,只是不甘心罢了。”
  水溶叹道:“我去了不免给她希望,竟是不去的好,等她的心淡了,或许我们会继续当着世上最好的兄妹,如今时机却不对。这个傻丫头,我一直当她是妹妹,竟不知何时她对我起了心思。”
  黛玉哼了一声,撅起小嘴道:“还不是你,定是你言行举止让她误会了。”
  水溶勾起唇角道:“呀,莫非黛儿在夸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你……”黛玉语塞,心下奇怪什么时候溶哥哥这么油嘴滑舌了,真不知羞。看水溶挤眉弄眼,黛玉禁不住也笑了,咕哝句“真不知羞。”
  水溶一笑,沉声道:“黛儿可千万别不信我,我自小时候见你一面就认定了你,再没对别人动过心思。”黛玉忙阻住水溶凝眸道:“溶哥哥,我怎会不信你。”他们的感情虽无大风大浪,却如细水长流,信任原是两人相处的基础,她不会不信任他。
  水溶这才完全放心,转了话题道:“黛儿在贾府收获如何?”
  黛玉叹道:“贾府是不是把丹书铁卷丢了啊,外祖母的屋子我都仔细看过几回,根本没藏东西的地方嘛。”
  水溶哭笑不得道:“那么重要的东西会丢了?怕是你外祖母另藏了地方了。你也别太伤神了,我听说那贾珍最近和忠顺王走得颇近,怕是有别的打算呢,没准那丹书铁卷也没用了。”
  黛玉已经,拧眉思索半晌道:“莫非珍大哥为了给可儿报仇,想用谋反拉贾府下水。那也太狠了,而且也会把自己拉进去的。”
  水溶长叹一声,有些迷惘有些敬佩,道:“他怕是根本不想活了,贾府有丹书铁卷他这族长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才知道怎样才能把贾府打入万劫不复之地。那贾赦似乎已经有些被他鼓动起来了,如此荣府也就逃不过了,唉,从没见过这样痴的人,不疯魔不成活啊。”
  黛玉静静仰头,任微风拂过脸颊,似轻柔的叹息流淌过身边,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惆怅,良久才幽幽叹道:“我也没想过他竟会以这种方法毁灭家族,好狠!溶哥哥,若尘埃落定,不知可否饶珍大哥一命。”
  水溶摇头轻叹:“黛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是族长,又是主犯。何况,黛儿觉得活着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吗?”
  黛玉敛眉怅然道:“是我自误了,他早已生无可恋了,死才是解脱吧。”
  水溶见黛玉情绪低落,忙道:“如此黛儿也不用住他们家了,还是回家住吧。”
  黛玉不甚赞同:“还是再等等吧,现在贾府表面风光,内里可是大不如前了,万一那忠顺王看不上他们呢。我在那儿又没什么危险,我现在是他们家债主,连闲言碎语都少了许多。”
  水溶有些不悦,拉紧黛玉的小手道:“还说没危险,那有毒的燕窝是怎么回事?”
  黛玉吐了吐丁香小舌,低声道:“春纤姐姐出卖我。” 
  水溶忍不住抬手弹了下黛玉的前额,佯怒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还埋怨别人呢,该打。”他神色转为凛然,眼睛里寒光闪烁,道:“那贾府暂时动不得,薛家可动得。他们既有胆子算计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这事情你哥哥也已经知道了,也气得不得了,那薛宝钗这几天离开倒好,等她回去就准备做热锅上的蚂蚁吧。哼,有时痛苦的活着比把他们搁在牢里也许对他们更合适。”
  黛玉转转眼睛,知道水溶定时有什么举动,自己却懒得去管,毕竟人都要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她没必要为了外人去质问溶哥哥的举动,那就未免让人寒心了。
  水溶送黛玉回去休息,悄悄派人去梅园,刚看宝钗跟上馨悦,他担心宝钗会搞出什么夭蛾子来,燕窝一事让他知道那宝钗不禁是心机深,怕这心早被世俗算计熏黑了。他自是相信馨悦的品性,可那大大咧咧的丫头可别被那宝钗蒙骗了去,他不得不防。
  馨悦回到梅园,呆坐在椅子上望着外面晴光日影,心中无限荒凉怅惘,从八岁她第一次见水溶就喜欢上了那个看上去有些冰冷的男孩,总是缠着他,闹着他,渐渐的,他不再那么冷漠了,爹娘就笑说:“难得你这小丫头能融化了他,以后你给她做媳妇吧,省的他绷着脸没姑娘喜欢。”自己就信了自己会成为他的媳妇,那时姑妈却只笑而不语,爹爹就说:“莫非你们不愿?”姑妈笑道:“我可管不了那臭小子。”于是一切就止于此,也只有自己信了真吧,不知那是姑妈变相的推辞。
  慢慢的,自己也听说表哥还有个能让他温言以对的女孩,自己却没在意,昨日来了才知道自己竟错了,那个女孩怕早已驻进了表哥的心里,她那么美,那么纯澈,那么清雅,两人仿佛天生就该并肩站在一起的。她的哪一点都不是自己所能比的,原来自己早就败了,还傻傻等着心中的情缘,她不甘心呵,才有了今日的比试,明知道可能会输得很惨,自己还是飞蛾扑火似的扑进来。
  她的侍女奉剑看自家姑娘垂泪发呆,心疼不已,她家小姐自来爽朗活泼,何曾有过此等情态,安慰道:“姑娘也别伤心了,这比试能算什么,也就姑娘当真了。明儿求皇上赐婚,王爷还不是姑娘的,那林姑娘虽好可权势背景上还是差着些,哪及得上姑娘高贵。”
  馨悦抹抹眼睛,叹道:“那有何用,他又不喜欢我,强求来的感情我也不稀罕。我是郡主,林姑娘也是,你道她真是孤女不成,而且她还有表哥喜欢,我会有嬴的机会吗?”
  奉剑听她说得嘴硬,那眼睛里的泪珠却何曾断过,长叹一声,自家姑娘这么好,王爷为何不喜欢呢,当然那个姑娘也是好的,可那又如何,私心里她还是觉得自家姑娘更好。
  “薛姑娘求见郡主。”馨悦一怔,想起那个温柔平和的宝钗来,心道,她来做什么,忙道:“快请。”手忙脚乱抹了下脸,恢复了爽朗姿态。
  宝钗优雅地走进来轻福道:“宝钗参见郡主。”
  馨悦笑道:“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宝姑娘多礼了,快请坐。”
  宝钗偷眼见馨悦眼睛红红的,里面水光闪耀,心下一喜,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馨悦和林黛玉的比试果然大有玄机。看这丫头性格和湘云差不多,应该也是个没什么城府心眼的,自己何不和她联起手来。看来老天都在帮自己,有这么个尊贵人和黛玉去斗,自己刚好能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想到此她翘起嘴角,笑得温和而婉转。
  馨悦看宝钗微笑着不说话,心下不耐,道:“宝姑娘找我何事?”
  宝钗一惊,忙收了得色,温婉道:“郡主客气了,宝钗刚看了郡主的才艺,心下佩服,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来了。”
  馨悦不悦道:“宝姑娘是取笑我吗,明知道我今儿惨败,竟是来嘲笑我了不成?”


  第七十四章 汲汲宝钗

  宝钗看馨悦沉下脸忙起身道:“郡主误会了,宝钗说得原是实话。郡主和林妹妹的性格不同,因此琴棋书画上虽然技巧稍差,这里面体现出的风骨胸襟在宝钗看来却是林妹妹也比不了的。宝钗现在还在心里为郡主叫屈呢,只是宝钗人微言轻,不然真想替郡主说几句话呢。”宝钗见馨悦缓和了脸色,心中喜悦,不由加紧了攻势。
  馨悦淡淡一笑,道:“那又如何,输了就是输了。”
  宝钗笑影浅浅,道:“我看来郡主可不应该是这样轻易认输的人。宝钗第一次见郡主就觉得郡主是高贵不凡的人,胸襟广博,心性高傲,如此认输可显得未免太过懦弱了。何况还是输给林妹妹这样的人。”
  馨悦端起茶轻吹了吹,道:“林姑娘怎么了。”
  宝钗笑道:“也没怎么,只是有些为郡主不忿吧。林妹妹在我们大观园里向来是最拔尖的,阖府上下谁不知她才华横溢。只是林妹妹清高得很,从没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罢了,因此我们姐妹竟也不知她的真是水平如何,再加上老祖宗的疼宠,不免更骄傲一些。今儿一看固然我们姐妹自叹不如,可那技艺里展现出的神韵却也不过如此,因此宝钗颇为郡主不平。再者女子无才便是德,郡主以一局而定输赢,郡主当真甘心吗,如此退出对郡主和郡主心之所爱怕都是不公平的。”
  馨悦脸色一边,冷笑道:“你怎知我们比试的筹码,却来这里多嘴。”
  宝钗沉静如水,淡淡道:“我不过私心忖度,郡主表现的太过明显,谁又猜不出呢。郡主若觉得宝钗是来看郡主笑话刺郡主眼睛那宝钗也不敢再说了。只是宝钗看到郡主就觉亲切异常,才甘冒风险和郡主说这些肺腑之言。北静王是极好的人,非最好的女子不能陪,宝钗自和林妹妹极好,可却觉得林妹妹仍配不上王爷,唯郡主方可。林妹妹平时颇有些小性,一点小事就会生气,阖府皆知,陪伴王爷一生的原应是大方贤淑的女子,林妹妹不免差些。再者她现在不过是个孤女,又身子柔弱多病,若真与王爷在一起,王爷是深情之人,以后若王爷失去了她岂不是一生都毁了。反观郡主身份高贵,与王爷又青梅竹马,又如此高雅端庄,大度随和,才堪为王爷良配。宝钗所以才大胆一言。”
  馨悦沉思良久忽道:“宝姑娘这么热心却是为何?”
  宝钗垂眸掩住笑意,道:“宝钗一是真心敬慕郡主,再也是心中颇为倾慕王爷,不忍你们二位我钦敬的人都失意一生,若说有私心,也是希望这人间多几对如花美眷吧。”
  馨悦泛起淡淡的微笑,静静道:“如此我该多谢宝姑娘好心提醒了。”
  宝钗喜道:“郡主客气了,宝钗不敢。”
  馨悦笑道:“宝姑娘怕还有句话没说吧,你这么热心,不也是希望自己也能有机会入了这北静王府,若我真心和林姑娘争斗起来,侥幸成功了,你就会以此要挟我感谢你,对不对。”
  宝钗脸一红,有些诧异这个没甚心机的姑娘说出这话来,忙陪笑道:“郡主说笑了。”
  馨悦的脸色不知何时已冷下来,清冷道:“宝姑娘不用急着分辨,不然把话说死了,以后我真当真了你不是偷鸡不成失把米。”
  宝钗一惊,垂头搅弄着衣带,说不出的楚楚可怜。馨悦不为所动,冷笑道:“馨悦原当宝姑娘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儿,可现在却有些吃惊了,再想不到你竟这么有城府。只是你如此背后诋毁她人可不符合你的端庄大方的形象啊。林姑娘再不好你当着面去说,何苦背后使绊子论人短长,与那些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有何区别。你自己有私心却再这搬弄别人,想渔翁得利,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林姑娘小性?我却没看出来,只看到了你的嫉妒。你以为我是那没脑子任人挑拨的莽人,只配你拿来当枪使?哼,那你就错打了算盘。我和林姑娘是君子之争,今日比试我早已看出她是虚怀若谷飘逸清雅的人,与你说的很不符呢,若你只看出她的琴棋书画缺少风骨,也只能说是你太浅薄阴暗。”
  宝钗呆怔住,半晌站起身羞恼道:“我真心一片为郡主,郡主怎能如此说宝钗,你们二人争得你死我活难道我就能得逞了。罢罢罢,我没得弄得里外不是人,何苦操这闲心!”
  馨悦冷道:“你委屈什么,收起你虚伪的面孔吧。怪不得薛姑娘脸上刷那么厚的白粉,原来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虚伪面孔。真搞不懂姑妈为什么会请你这样的人来做客,真真玷污了北静王府的清净。”
  宝钗羞的粉面通红,好在还记得眼前是个她惹不起的郡主,讪讪招呼了一声仓惶而去。
  馨悦气得吧宝钗的杯子扔出窗外,胸脯一起一伏的。良久奉剑才怯怯道:“姑娘怎么了,那宝姑娘没准是好意呢。”
  馨悦冷笑道:“你难道看不出她那满眼的算计和心机,昨儿我还和她说笑许久,真是瞎了眼了。我这些年常在京城,宫里也是常去的,什么人没见过,她就是看我说话不藏奸,当我是个有勇无谋的傻子,哼,我可看得清呢。林姑娘怎么可能是她说的那样的人,她如此说就只能说明她有私心。”
  奉剑道:“姑娘怎知林姑娘不是那样人,她可是和林姑娘朝夕相对的,没准咱们是被那林姑娘蒙骗了呢。”
  馨悦幽幽一叹,道:“真是个傻子,那琴声棋风书意一切都是骗不了人的,我自诩清高,却比不了她的清泠澄澈。今儿姑妈给的画题,我想了半天,无论自己画什么,都比不过她的,因为我尚有私心和虚荣,而她的心却是纯净无暇的,一个‘真’字,让我失了嬴的机会,姑妈出这个题目就是为了提醒我认清自己和现实,表哥已经选了她,他们心意相通,我没有机会了。遇到这样对手,我不认输还等着自取其辱吗?”
  窗外水溶派去的人心中微叹一声,回去禀告了水溶。水溶叹口气,她的表妹竟是这样灵慧的人,自己惹了她伤心真是该死,想到此忙去找黛玉,将刚才的事情说了。
  黛玉听了长叹一声,秀眉长敛,思量半晌才道:“我知馨悦妹妹是极好的,却没想到这样好,这份胸襟我不及多矣。溶哥哥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去帮她解开这个结。唉,这个傻妹妹,根本没爱上你却被你搅得如此伤神,你真真可恶呢。”
  水溶愕然,黛玉巧笑如花,道:“我们女孩家的心思你不会全懂的,馨悦妹妹只是自以为应该喜欢你。哼,你以为你有多好,那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你。”
  水溶释然一笑:“好黛儿,你解决好这事就是再损我我也高兴呢。”
  黛玉浅浅一笑和春纤一通往梅园去了。水溶想起那薛宝钗来,心里发狠,忙和一个手下耳语了一阵,那手下点头去了。
  黛玉来到梅园时,馨悦正倚在窗前发呆,阳光柔和地洒在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娇丽如玉雕的蔷薇花。看黛玉进来,馨悦翕动了下花瓣似的嘴唇,淡淡笑道:“林姐姐来了。”
  黛玉凝眉,生出无限慨叹,这个妹妹定时在钻牛角尖呢。她轻柔道:“馨悦妹妹,谢谢你今天的退让。”
  馨悦苦笑道:“认赌服输,我不是那赖账的人,原是我提出的比试,又怎会耍赖呢。”
  黛玉静默良久,幽幽道:“馨悦妹妹可是真喜欢溶哥哥?”
  馨悦轻怔,下意识道:“自然。”
  黛玉轻轻一叹,道:“我却不那么认为呢。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私心忖度,若有不对之处还望妹妹见谅。”
  馨悦怔怔道:“林姐姐要说什么?”
  黛玉叹道:“我只是以己夺人,可能有自大嫌疑。我却觉得妹妹对溶哥哥感情确实很深,却绝不是男女之情。”
  馨悦颦起长眉,有些不悦道:“我敬重林姐姐,可林姐姐怎能质疑我的感情。”
  黛玉声音轻徐,凝视着窗格上精美的雕花,道:“不是质疑,只是想妹妹可能自己都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呢。情之一字原是最难解的,失之一毫谬以千里。黛玉不敢说懂情,可若我真心喜欢一个人,断不会把他当作赌注,轻言放弃,即使不能在一起,也要远远看着他幸福,妹妹可有这样的感觉?”
  馨悦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望着窗外道:“我也不知道,小的时候家里曾戏言过要我做表哥的媳妇,我心里也觉得那个冷冰冰的男孩很好,就总黏着他,原以为我们俩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表哥从来没有真正说过。昨儿我来,见你们在一起只觉得酸楚和不平,才有了今日的比试,败了我便退出,我也很伤心,可却没想过你说的那些,莫非真是因为情不够深。他幸福不幸福我竟是从没想。”
  黛玉浅浅一笑,果然自己猜得不错,馨悦并没爱上水溶,只是纯粹的喜欢而已,有些释然,道:“那便是了,若真爱上一个人,第一会考虑的就是他和谁一起会不会幸福,而不是像你这样赶紧比试出个结果来。我想妹妹可能一直把他当成最亲近的人了,却误以为那就是情了。”
  馨悦托腮想了良久,笑着呼出一口气道:“真个我是个糊涂的,连自己的情都分不清。喜欢上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啊。”
  黛玉笑道:“一个人一个样啊,只是共通的地方就是想他所想,急他所急,他开心你便开心,他失落你便失落,他幸福你便幸福。”
  馨悦吐了下舌头,道:“我对表哥还真算不上这样。”随即有些懊恼地瞪了黛玉一眼,道:“怎么连看我的心你都会压我一头,不行,明儿我一定要找一个比表哥好的人不可,非要也压你一头不可,没得我哪一样都落后于你。”
  黛玉失笑,馨悦果真是聪慧的女子,又这样爽朗大方,搁自己怕还会对自己的错误郁闷很久呢,心里越发敬爱这个小姑娘,于是笑道:“不是吧,这也要比,我这是旁观者清。你若真喜欢上一个人,他自然是最好的。”
  馨悦撇嘴道:“那可不行,我这辈子固然是追不上你了,所以我一定找一个哪方面都比表哥强的人。”
  黛玉噗哧一笑,道:“咱俩今儿也忒不知羞了,该说的不该说得都说了,你还这么嘴快呢。”
  馨悦笑道:“这有什么,原是闺中闲话别人又听不了去。这世上有情才显美好,咱们为何说不得?我若真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大方地说出来,才不会扭捏着不承认呢。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黛玉用帕子蒙着半边脸娇笑道:“越发没羞了,脸都红了还嘴硬呢。”
  馨悦不依道:“原来你也是这么促狭的呢,我可错看你了。”说着上前要咯吱黛玉,黛玉素性触痒不禁,又没馨悦那伶俐身手,忙不迭求饶。俩人笑闹在一处。良久才停手,馨悦忽郑重起来,道:“林姐姐,和你们一起来的那薛姑娘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今天很是在我跟前挑拨了一番,亏得我还有一分认人的本领,不然真上当了呢。姐姐以后可要小心她,我看她对你的怨气是极大的。”
  黛玉一叹,感激道:“谢谢妹妹提醒。”
  喜悦有些惆怅道:“看起来那么清泠的女儿家没想到心是那样,倒和宫里的女人有几分相似呢,瞅着就让人不舒服。”
  次日太妃见馨悦和黛玉腻在一处,不禁暗自嘀咕,奇怪了,这俩丫头怎么这么快就化干戈为玉帛了。不过看两人神态颇亲密,俨然闺中密友,心下大慰。
  倒是宝钗越发气愤了,心道那林丫头莫非真是狐狸精变的不成,怎么连情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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