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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农业大亨-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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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不如不生我!”大皇子突然爆吼道,然后转身赤红着眼眸盯着皇帝,“你处处拿我跟老四比,总说我的脑袋瓜子不如老四聪明。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比老四务实肯干,我仁善憨厚啊!”
“就你?现在这样?还有脸跟我说仁善!今儿个谋反的难道是狗崽子么!”
“我就是发现‘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才会走到今天这步,要怪就怪你自己!我太傻了,当初你对我母妃那般无情,对我又能会有几分宠爱?这些年,我太自作多情了,竟还以为你真的喜欢我。”大皇子愤怒到极致的时候,眼睛里竟然闪出了泪花儿。
皇帝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复而转身望着大皇子,好笑的问:“宋鄞祁,你觉得朕对你还不够好?哈哈哈……这是朕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大皇子和皇帝四目相对,流露出他很厌恶这种笑声的表情。
皇帝颓然变脸,像受伤的狮子般怒吼:“宋鄞祁,朕这就满足你,送你去死!”
大皇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认为皇帝还在自傲,没有认清目前的行事。
皇帝:“来人!”
屋内原本对象皇帝的侍卫们突然下跪,臣服于皇帝所在的方向。
大皇子的笑容还僵在脸上,看到这一刻,他表情维持了很久才转变成惊诧不解的模样。
“就遂了他的意思,你们两个,送大皇子去见他母妃!”皇帝随手指着俩侍卫道。
俩侍卫一惊,还是应下,起身要去押着大皇子。大皇子挣扎不干,呵斥他们未果,就喊骂着蒋子宁,转而不解地望向贾琏。水溶也正偏头望着贾琏,似乎他和大皇子有同样的好奇。
贾琏没去看大皇子,反而眯着眼扫了下水溶。
皇帝复而坐在龙椅上,冷笑指着自己的大儿子,这是他第一次动情留下的种。当初万般呵护,便是将他当继承人培养的。之所以这些年迟迟不立他为太子,就是怕他有骄傲之心,不思进取。万没想到,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在这厮眼里竟一文不值。
养了这么个畜生,真是活见鬼了!
“尔等退下。”皇帝吩咐其它侍卫们道。
蒋子宁应声,立即带着侍卫们去了。
“蒋子宁,他……”大皇子忽然明白了点什么,转而带着绝望般的愤怒指着贾琏,“是你!你骗我?”
“哈哈哈,蠢材,你连这点事儿都看不出来,还想谋反当皇帝?”皇帝讥笑几声,不耐烦的摆摆手,叫人赶紧把这蠢货带下去。
大皇子眼珠子动的飞快,瞬间换成了一副哭丧良,跪爬在地上,哭哭啼啼给皇帝赔错。鬼迷心窍,胆大包天之类的话少不得说大半天,最后还把罪名都怪在了贾琏身上。
“父皇,全是他,是他故意引诱儿臣要造反的。他说儿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何必等着您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皇帝瞪眼问。
“说了您可别怪我,他说何必等您这个老不死的,早做完做都是做,不是早点做皇帝享福!他还说您老人家多疑,总是没事儿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早该死了!”大皇子义愤填膺的指着贾琏。
“这些是贾琏的原话?”
大皇子哭哭啼啼的匍匐到皇帝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
“父皇,他就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他和北静王已经为臣准备好了一切,保证绝对不会出差错。父皇,儿臣不知道贾琏跟您说了什么,但儿臣保证,他说的绝对不是实话。儿臣今日才明白,他心怀叵测,早就打主意算计儿臣了,所以才故意说这些勾人心的话来诱导别人,分明就是他在陷害儿臣!父皇,儿臣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儿臣几斤几两您会不知道?若非他,儿臣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父皇,儿臣冤枉啊!”
“父皇,他……他还干下了劫军粮的大案!”
皇帝根本没有被大皇子的话动摇,皱着眉头盯着他垂在嘴边悬而未掉的清鼻涕,一脸嫌弃,“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痛快说了,也给你死个痛快!”
大皇子听闻这话,吓得周身颤栗不已,声音哐哐给皇帝磕头,速度比敲鼓还快。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儿臣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发誓,儿臣真的没有骗您。”大皇子诚挚举手,顶着红肿的额头,泪眼汪汪的望着皇帝。
见皇帝没回应,他接着说道:“父皇,我这里有证据,足以证明贾琏是劫持军粮的主谋。玉佩。就是这枚玉佩,它可以证明”
皇帝嗤笑: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贾琏在你们截粮前一,天就已经向我坦白了这件事。”
“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大皇子突然住嘴了。
贾琏微笑着看着他,“明明什么?明明把我抓到别院看守起来,我却传了消息进宫里?这要感谢我养的信鸽。前段日子闲着无聊,就训了几只鸽子,从皇宫御书房到镇国公,已经可以互通有无了。在皇宫训好的鸽子,我带走之后再放飞,就会自动飞回到皇宫。”
“鸽子。”大皇子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竟然败在了一个鸽子上面。若没有这个鸽子传递消息提前证实,以他多疑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事后完全相信贾连的。
大皇子慌张解释:“但他利用儿臣,引诱臣造反的事父皇肯定不知道。”
“殿下,您刚才说皇帝对您毫无恩宠爱之心的时候,臣便想说句话,为圣上抱不平。”贾琏还要细说,却被皇帝阻止。
“朕根本都不必去向贾爱卿证实,便可肯定你说的是假话,你学的那些话的语气和内容,贾爱卿根本会说不出来!”皇帝转头冲贾琏说道,“你不必再理会这个蠢货!”
大皇子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和贾琏四目相对,隐隐有种预感自己被算计了。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撒谎!儿臣说的都是实话!”大皇子歇斯底里的喊道。
“老大,你到现在还在推卸责任。”皇帝无奈的叹息,“朕的儿子不止蠢,竟还是个孬种。”
“父皇是真的,真的……是他逼我的!若非是他,儿臣真的没有造反的心。”大皇子竭力嘶吼,似乎他喊破喉咙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蠢材!你以为你几次三番用这句话开脱,就真的可以脱罪吗?哼,你当朕不清楚?不是因为你不想造反,而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条件。就算没有贾琏,你早也是存着造反的心。”皇帝怒斥道。
大皇子急得只用手拍地,“父皇,真的是他,儿臣愿……”
“闭嘴吧,你以为朕还会再信你?”皇帝转而瞪向那两名侍卫,“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朕叫你们拉他下去,竟然还没有拿下?是想死吗!”
俩侍卫吓软了腿,忙把大皇子拖走。
屋内只剩下皇帝,水溶,贾琏,兆辰四人。
贾琏看着渐渐消气的皇帝,转而疑惑的扫向水溶。水溶正和他四目相对,面色虽然略微惶恐,但他上扬的嘴角足以说明一切。
就在这时,皇帝稍微缓和了他的黑脸,对贾琏和水溶道,“你们二位这次立了功,以后要精诚合作!对了,两位爱卿对大皇子有什么处置办法没有?”
皇帝从一个问题直接跳到另一个问题上。
贾琏第一次脑仁疼了,因为他到现在才意识到水溶这个混蛋玩意儿竟然安然无恙!
第124章 关于他猜想
水溶跪地,对皇帝恳切致歉:“此事臣理该负全责,当初臣若竭尽全力加以阻挠,大殿下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臣对不起大殿下,更辜负了皇上的厚爱。臣该死,臣甘愿受到任何惩罚!”
水溶说罢就伏地磕头,看起来倒十分诚挚。
贾琏暗中观察皇帝的反应,他只不过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态骂两句大皇子,对水溶态度倒还算不错。
“你不必如此自责,替他说什么好话。朕的儿子朕心里清楚,就他那又臭又倔的脾气,他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怎可能劝得住!”皇帝燥郁的靠在龙椅上,恨不得把牙齿咬碎了。
水溶垂头,依旧老实地跪着。
半晌,皇帝叹息一声,“起来吧,你也是被逼无奈,念在你有悔过之心,太后那边儿也替你求了情,便就罢了。但你的到底算犯了错,还是要罚,就罚俸二十年如何?”
水溶表示怎样罚都甘愿承受。
皇帝禁不住叹息,“鄞祁若有你一半的认错态度,朕也不至于……”
水溶听皇帝这语气是动了恻隐之心,忙道:“才刚臣当着圣上的面儿,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臣该死!”
“这不怪你,是朕想试探试探这孩子心里面到底是怎么看朕的,结果可真叫人心寒呐!”皇帝无奈地冷笑两声。
“臣也没想到四皇子他竟然会答应,毕竟圣上您用心养育他那么多年,臣当时真还特意凑上前小声劝他,希望他能改主意。”水溶紧皱着眉头,一脸痛惜的样子。
皇帝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突然凑到他身边嘀咕,原来你竟是想帮他一把。可惜这个蠢货,根本不值得你帮!”
这是,侍卫进门,跪地拱手求问皇帝对大皇子的处置办法。
皇帝本还念着父子情,想留这孩子一命。不过刚才和水溶说完那番话之后,皇帝便再没什么心思留他了。留个一心想要自己命的儿子有什么用,孩子的命本来就是父母给的,养坏了,他再将他的命收回来又能如何,合情合理。
皇帝暗自深吸一口气,下决心道:“大皇子为颠覆之祸,枉顾君恩,其死罪难逃。子虽不孝,父却不忍,便给他个体面的死法。”
贾琏惊讶的看着皇帝,“皇上,不打算再审审他?”
“造反一事真亲眼所见,亦有爱卿和北静王二人做证,还有何必要再审?就这么定下了!”皇帝最后一句话说的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口气。
贾琏心知以皇帝现在的脾气,肯定不能再阻拦了。大皇子早前仗势欺人,作恶多端,也曾逼死过几位忠臣,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不可怜。只是还有个更可恶的人,竟然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来禀告的侍卫见答案已定,便领命退下。至于体面的死法,自然容易,只需要去太医院讨来一杯鸩毒,让大皇子饮用便是。
兆辰全程沉默且惊呆般的围观这一切。起初的时候,他以为大皇子有了贾琏的协助,定然会大获全胜,登基为帝。本来以兆辰小人得志的性格,从皇帝被逼着离开龙椅的时候,他可能会跟着大皇子一块儿张狂。反正他心里上已经做好的谋反的准备,就真的认真去做这件事。但幸亏事发之前,贾琏拉着他一再强调,叫他在大殿上不要胡言,不要造次,他才一直忍着,接着就看到反转剧情,简直比贝西赤小说里的情节还要精彩。
兆辰心惊之余,满心都是侥幸,自然不敢有一点造次了,到现在都老老实实地没说一句话。
皇帝点名道了贾琏的功劳,顺便还慰问贾琏的宝贝儿子身体如何,听闻很是康健,十分高兴,特意封赏了小孩子带的金银锁头、玉坠、布老虎等物。与贾琏一并忙活着的蒋子宁、兆辰等人,也在封赏之列。
奖赏并不多,但是个荣誉。蒋子宁可挺高兴的,但兆辰这份儿恩赏领得可是十分心虚。
除了大殿,兆辰就拉着兴高采烈地蒋子宁去了一处安静地,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贾琏谋反是假的。
蒋子宁点头:“对啊,我早就知道,而且他还拿了圣上的密旨给我。”
密旨?兆辰讶异的张了张嘴。
蒋子宁纳闷的看他:“你怎么了?你不也跟我一样,接到密旨才做的么?”
“对对对,是这样,我就是在想大家的密旨是不是都一样的,快和我说说,你那密旨上都说了什么?”
蒋子宁笑,“也没什么,挺简单的,但真是不能说。因为是密旨,不好透露内容,不然是会——”蒋子宁做了个杀头的动作,笑着对兆辰挑了挑眉毛,“你懂的。”
兆辰讪笑:“懂,我当然懂。”我懂了个屁!贾琏压根就没跟我提什么密旨假造反的的事!老子他娘的还以为是真的,一心一意的真打算去帮大皇子。他娘的现在闹出这样的事,你们叫老子如何自处!!
兆辰在心里把贾琏千刀万剐了三百遍,还不解恨,出了宫,兆辰就直奔贾琏的家里,他就在这里等着贾琏回来解释!
贾琏和北静王随后也从御书房内出来了。
俩人距离三尺远,并排而行。
贾琏是没心思搭理水溶,快走几步,打算将他甩开。没想到水溶偏要讨嫌,跟着加快几步,继续和贾琏保持并行的状态。
贾琏就突然停下脚步不走了。
水溶走过几步,接着也停下来,转头笑问贾琏:“你怎么不走了?脚疼?”
“胃不舒服,”贾琏挑眉盯着水溶,“被恶心着了。”
水溶听明白贾琏话中暗含的深意,笑着冲贾琏鞠一躬,“以前的事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国公大人见谅。”
人模狗样的,这种赔礼道歉,更叫人觉得不怀好意。贾琏不信,也没理他,径直往前走。
水溶就跟着飞奔过来,还要跟贾琏并行,而且这时候俩人之间本来保持的距离,竟然被水溶刻意拉近了。
贾琏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搭理这种人只会让他们变得兴奋,无视就是。日后自有法子好好收拾他!
水溶略有些失落,无奈地望着贾琏的背影,笑眯眯的耸肩,“我一个大男人,能对你这么个大男人做什么?你怎么好像很怕我似得!为什么要一直要躲着我?”
贾琏依旧没有理会水溶。
水溶笑哈哈的冲道他身边。
贾琏这时才开口,“你走路的时候,难懂不会避开狗屎么?我会。”
水溶愣了下,气得脸色青白,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温柔如水的笑容。他再次冲到贾琏身侧,声音轻柔地问他:“贾琏,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具体是怎么自保的么?”
贾琏轻笑:“若是有一天你死了,我或许会好奇你是怎么死的。”
“你……”水溶抖了抖唇,刚准备好的一车话硬塞了回去,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像咳嗽的时候,嗓子眼卡着一根鱼刺一样。
不行,他必须要说。
“其实是你后续的表现太过于听话了,便令我产生了怀疑。皇子傻,我可不傻,只要稍微调查一下,我就明白了你做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件事如果戳破宣扬出去,难堪的不止是你,还有皇上。我和大皇子的刻意防备,依旧还是会引起皇上越来越多的忌惮。与其那样,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干脆一了白了。反正我也不是真心想帮他,不过是闲逗着玩罢了。”
水溶见贾琏有些放慢脚步,觉得他在听自己说话,接着道,“就在释放你孩子四五天后,我便主动向圣上坦白了。太后姨妈那里自然也要说,凭着这层亲戚关系,重罪也可变小,再加上戴罪立功的表现,皇上自然不会把我怎么样。”
贾琏呵呵两声。
“最要紧的,还是我把全部罪名都推在了大皇子身上,我只个被暴脾气的恐怖皇子胁迫的随从人而已。他死了不可惜,我活着就好。”水溶无辜地捂着胸口,用一副装可怜地表情对贾琏笑,“我们敬爱的国公爷,可怎么办呢?你的仇敌竟然在你的算计下,安然无恙的逃出来了。”
贾琏冷笑:“给你能耐的,你怎么不你上天?”
水溶被贾琏一句话问的又噎住了,等反应过来时,贾琏已经不在他眼前了。
贾琏乘马车出了宫,一到家,就被家里的小厮找上来,说是兆辰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贾琏下了车后,命人传消息去给蒋子宁,让他帮忙查一查北静王这段日子的进宫记录。
兆辰一听说是贾琏,什么形象都不顾,亲自来迎,拉他进屋。
小心翼翼关了门,兆辰就突然转身气急败坏地冲贾琏吼:“你险些害惨了我,你知不知道!”
贾琏:“不知道。”
“那为什么人家是领旨造反,而我却是……却是……”兆辰被贾琏看得心虚了,后半句忽然说不出口了。
“而你却是真的造反!”贾琏接下话道。
兆辰万分震惊的盯着贾琏:“你还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那么多人,偏偏诈我一人,弄得我还以为是真的,那般死心塌地跟你干。”
“是么?要你跟我去挑粪种田,你会愿意?你根本就是想享受高官厚禄的便宜,自己心存歹心,就不要怪别人了。”贾琏突然变脸,警告兆辰,“你必须把之前贪污的东西都还回去,不然我一定会让皇上知道你‘谋反的真心’。”
“什么贪污?我没干过。”兆辰哭丧着脸委屈道。
贾琏:“王二狗子根本没偷张家财主的东西,却因你收受财主家的贿赂,蒙了冤屈。”
兆辰皱眉疑惑叹:“王二狗子?”
贾琏:“还有赵三才家的三十只羊,平白无故被你扣下。”
兆辰:“啊?”
贾琏拨弄手指头,继续补充:“齐老三家的一筐梨,王久宝家的两只鸡,钱六麻子家一窝狗崽子……兆辰,你还敢说你没贪污?”
第125章 无额外证据
兆辰惊奇地如五雷击顶,木头般地楞着两只眼睛盯着贾琏。他说的这些,兆辰乍听都没反应过来,感觉不干自己的事。但仔细回想了下,似乎是有点熟悉。他当初的却在体察民情的时候,拿了集市一家老头的一筐梨,媳妇儿怀孕的时候,也曾跟人讨过两只鸡。至于那三十只羊,正好赶上卖羊的犯事,他就贪便宜给昧下了。
还有王二狗子……
兆辰缓了半天的神儿,忽然抓住重点,紧张地问贾琏:“王二狗子是被冤枉的?”
贾琏戳戳他的肩头,“都这会儿了,你就别这样无辜了。”
“我是真不知道!当时真以为是他干的,我才会收那财主打点来得银子,真的是以为收不收判决结果是一样的,我才收的。”兆辰不好意思的挠挠两腮,撞了下贾琏的肩膀,害羞道,“我什么样儿你还不清楚?小便宜是能贪点,但遇到大是大非,我很慎重的,绝没有干出什么害人命的事。”
“但现在,你干了很大的一桩事。”贾琏笑了笑,转身就说要去跟皇帝陈述事情,“我就说兆辰是在没有密旨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干谋反。我倒是很好奇呢,圣上会怎么处置你。”
“别,别啊,我的亲祖宗啊,您可给我留一条后路吧。”兆辰哭丧着脸扯住贾琏的衣袖,苦苦哀求道,“你有什么要求提,我保证听你的话。对对对,那些什么鸡鸭狗崽子的,我这就还回去,给他们赔礼道歉,好不好?”
兆辰就这点好,没有一般文人清高的架子,身段拿得起放得下。说完,他就拉着贾琏去他的府邸,要在贾琏面前亲自交代这些事情。
贾琏将贝西赤的长篇手稿塞到兆辰的怀里,“事情虽小,一鸡一鸭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但于百姓来说,就很有可能是救命的口粮钱。不管恶大恶小,都别做,缺哪些东西,就问我庄子上的人给你送过去就是。”
兆辰正脸色惨白地抓着贾琏塞过来的手稿,忽听贾琏这话,才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对付自己,放松地呼一口气。他这心被贾琏忽悠的忽高忽下,差点就被颠簸碎了。
兆辰拍拍胸脯,“你差点吓死我了。”
“真、没、吓、你,不信你试试?”贾琏笑看他。
兆辰见贾琏诡谲勾起的嘴角,转头就跑,一溜烟就不见了。而今你兆辰手头上正有一个铁槛寺的案子要审,不过是订亲双方互不中意闹出的丑事儿。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闹出这种死人局面的谁人,他本来也不打算上心去办,随便糊弄糊弄就是了。近日经贾琏这么一说,他哪还敢再去贪,谁使银子都不好使,仔细盘问清楚才是正经。
是夜,贾琏与四皇子鄞祯在百汇楼后院小酌。
起初大皇子的事儿俩人谁都没提,最终鄞祯便忍不住先开口提,“听说父皇打算让他饮鸩自尽,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
“王爷心疼了?”贾琏抬眼扫过鄞祯,面目上并没有太多情绪闪现,只是在垂眸夹菜。
“他毕竟是我大哥。”鄞祯将一杯酒饮尽,成王败寇的道理他懂,但总是免不得感伤。虽然平时他们兄弟很少玩耍,情分不多,但毕竟是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的大哥,朝夕相处,日日得见,已经行程一种习惯了。
“别的我不懂,但我知道一点,为了争权夺利,以夺人子嗣作为胁迫手段的人必定下三滥。他肯定不会是一位好君王,能远离储位,是百姓之幸。”
“现在父皇是要杀了他,不是夺了他的储位。”鄞祯叹口气,饮尽第二杯酒,“罢了,这样也好。”
“他不会死的。”贾琏放下筷子,抬首盯着鄞祯。
鄞祯愣了下,惊讶的对视上贾琏的眼睛。
“你说什么,他不会死?为什么?”
贾琏:“因为今晚你会去求情,诚挚恳求圣上放过他。”
鄞祯不解,“我?为什么?”
“大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所生,他生命中第一个儿子便是他,这种初为人父的情感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能替代。就算是看在死去贵妃的面子上,皇帝也会饶他一码。更何况,还会有皇后、太后等人的求情。今日,皇帝本来就没有杀他的心,是北静王言语挑唆了几句,惹恼了他。”
“可是口谕已下,一言九鼎,这话如何能收回去?”鄞祯道。
“所以要有个人给他台阶下,这时候谁给他这个台阶,他便会在心里记住谁。”贾琏提醒道。
鄞祯明白了,这就要去御书房门口跪求。
贾琏将酒壶送到鄞祯跟前,请他不要急。鄞祯还以为贾琏是要给他壮胆,痛快地喝尽了。
贾琏:“有一事想烦劳王爷,可否想办法将水溶暂时调离京城,您再去回皇上?越快越好,最好是今晚。”
鄞祯懂贾琏的意思了,一旦调开北静王,就好从大皇子口里套到消息。毕竟北静王能在这件事中毫发无损的走出来,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又好奇。
鄞祯用袖子擦擦嘴角的酒水,表示他这就想办法。北静王主要负责接待番邦使节事务,而今正好有个蒙古国的藩王要来朝奉,而已经走到京外五十里处的林溪县。鄞祯随便打发人给他们添点麻烦,北静王便不得不亲自动身前往安抚了。
次日,北静王一走,四皇子便诚恳哭求皇帝饶过兄长。此话引起皇帝对大皇子的一番谩骂,不过话尽了,他就借坡下驴,赦免了大皇子的死罪,不过终究是活罪难逃。
三日后,皇帝就将大皇子打发到远在西南的穆县去守陵,若没有圣旨召回,便终身不得离开穆县。
水溶依旧是安然无恙。
大皇子对水溶的背叛甚感恼怒。那天大殿的事儿之后,大皇子就回过味儿来。对于贾琏的反叛,他只有后悔自己眼瞎,怪自己太蠢,才被骗了。但对于水溶的背叛,大皇子气得简直撕心裂肺,跟疯了一样。
他打小就跟水溶在一起玩儿,同吃同睡,一同上课学习。大皇子一直认为自己和水溶的关系,要比亲兄的关系还要亲厚,万没想到他会有朝一日翻脸不认人,甚至落井下石,巴不得他早点惨死。
大皇子怎可能容忍水溶对他做出这种事,当然要反咬一口,几番恳求之下,大皇子终得机会见皇帝,立刻将水溶这些年来给自己出主意做的坏事全都倒了出来。
皇帝听了只有冷笑,“你巴巴地来见朕,就为说这些?水溶早已经告诉朕了,是你这个孽障仗着皇子身份,从小就拿捏他,一再用身份压他,逼他跟你做坏事。”
“什么?我逼他?”大皇子无辜争辩,“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根本没有逼他,是他自愿的,甚至很多坏情都是他出的主意,引诱儿臣去做的。”
“放肆!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污蔑别人!贾琏的事朕亲眼见证,你还口口声声责怪是贾琏叫你谋反的。到了水溶这里,你还有同一套办法,你真以为朕会相信?”皇帝愤怒拍案,“水溶每次都劝你,但你这混球儿却没有一次听得,还总是对他拳打脚踢。朕已经命人查看过了,水溶这孩子你身上几乎就没有好的地方,后背、前胸、大腿全都是淤伤。他可是堂堂郡王,身份尊贵,除了你这位皇子能对他干这种事,还会有谁!”
“父皇,我没有!”大皇子跪爬在地上,急急地解释。
这时候,有人传话说贾琏来了,皇帝也不避讳,直接叫他进殿。
贾琏扫一眼跪在大殿中央的大皇子,行礼之后,便跟皇帝陈述他今冬试验的杂交水稻的结果。并命人将其中一盆最高产的稻穗呈上来。
稻穗金黄,沉甸甸的,打眼看着就比一般的成熟的稻穗长且重一些。皇帝十分欢喜,一时高兴,就细问贾琏是如何培育而成的。不过话说完,听贾琏开口之后,皇帝心里就有点后悔了。
听贾琏从什么不育系稻苗讲述,接着什么杂交,总之大概两柱香的时间,皇帝忍不住开口制止了贾琏。
“这事儿还真得你办,由你来做,朕也放心。”皇帝及时收尾,不给贾琏继续解说的机会。
贾琏亮晶晶的眼神儿褪回原本淡漠的样子,不卑不亢地跟皇帝行礼,要告辞。
“你等等,”皇帝扫一眼大皇子,冷哼一声,转而换了种温和态度对贾琏道,“左右你也来了,正好你就同朕听听这小子如何狡辩!”
大皇子再次申辩自己的无辜,以及北静王的恶行,可是依旧被皇帝给骂了无视了。大皇子被逼急了,就将水溶那些特殊的癖好全都和盘托出,以及他是如何帮他擦屁股的。
皇帝听得挺震惊,完全不信水溶会干出如此变态的事,“你看不惯他背叛了你是不是?所以故意编造这谎言,好拉他下水。”
“儿臣真的没有,那庶妃秦氏,就是儿臣亲眼看见被他推下水的。眼瞧着那姑娘在河里呛水挣扎,他却高兴捂着肚子直笑,那笑特别疯狂,是儿臣平日根本见不到的样子。还有他府上数位没名分的美人,什么王氏、钱氏、李氏等等,全都是被他弄没的。具体怎么样做的,儿臣不知道,但这些非正常死亡的事儿,都是儿臣打发刘大人帮忙给他摆平,这些女人在户部的相关记录等等,也都是儿臣叫人帮忙抹掉的。”
“户籍都没了,那这些人实际上就是不存在的,如何证明?”贾琏忍不住问他。
“这……”大皇子被噎住了,恨自己擦得太干净。当初他本是为了答谢水溶,吩咐麾下的几位臣子一定要把这事儿弄干净了,别留后患。其初衷本是为了水溶也是为了自己着想,而今却聪明不反被聪明误,因此绊了个跟头。
“蠢货,你还不甘心,想拖他下水?你真把朕和贾爱卿当成傻子了么!”
“父皇,儿臣愿意拿性命发誓,儿臣刚才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
“这些死者的家人们可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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