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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农业大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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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瑞家的眼珠子一转,忙编谎推脱责任:“奴婢也没想到那厮竟是个骗子啊!这人的确是奴婢那口子在十里八村打听出来的高人,谁知道这‘高人’竟是光靠嘴忽悠出来骗钱的!此事是奴婢办的不对,奴婢领罪,甘愿受罚!”
    周瑞家的说罢,就扬手自扇嘴巴,一下一下很是响亮。
    王夫人见她脸红了,因想到自己身边得用的人不多了,一会儿还得要她跑腿儿,才张口喊停。
    王夫人越想胸越闷,粗喘着气,依靠在椅背上,半晌缓不过劲儿来。这种被人长期欺骗后抓狂般的愤怒和懊恼,就像是数万只蚂蚁源源不断的从自己的心窝子上冒出来,然后慢慢地侵袭爬满自己的四肢。那种又恨又痛又手痒牙痒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立即将贾琏挫骨扬灰。
    咯吱……
    咯吱……
    王夫人狠咬着牙,脆脆地咬出声儿来。这辈子她从来没被人这样耍过、这样羞辱过!
    周瑞家的:“太太,而今要紧的还是大姑娘那边,那两盆送进宫去,要是大姑娘还不知道,一旦转手送到皇后或是太后那里去,那可就不好了。”
    王夫人的心倏地一下,再跳不动了,她跟失了魂儿一样,脸色煞白的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快,快叫人捎话进宫里。不管花多少钱搭多少人情,一定要稍进去!”
    一整天,王夫人担惊受怕的出了无数层冷汗,心一会儿狂跳一会儿不跳,整个人四肢发软的只能躺在榻上。因情况紧急,人家宫里面负责捎话的人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方便,托南安太妃帮忙找到的一个门路,算上打点和捎给元春的钱,一共竟花了一万八千两的大价钱。王夫人这些年管家搜刮来的钱还有她压箱子底儿的那些嫁妆,就因为这一下子全都被掏空了。
    钱没总算白花,下午的时候,宫里头终于传来消息,元春那边回话说“会尽力想办法挽回局面”。
    王夫人这才算稍稍安了心,可一想到自己女儿已经把那东西献给皇后,她还要再想法子动手毁掉,肯定是十分冒险的活计,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如此,王夫人心又悬起来,伤心欲绝的哭了好几通,甚至哭晕了两次。
    直到黄昏前,周瑞家的来回报说:“琏二爷回来了!”
    痛哭不已的王夫人闻言,忽然恢复精神头,满面愤怒,气冲冲地带人来算账。这件事害得她的大女儿还有整个荣府差点没命,她怎可能轻易饶过贾琏!还有那个兴儿,从早上就没了人影,这就一块收拾了!
    ……
    此时此刻,回忆完经过的王夫人磨牙嚯嚯,瞪着贾琏恨不得将其凌迟处死。正巧丫鬟上茶,王夫人站起身,抬手就端一碗茶想往贾琏脑袋上丟。
    贾琏这时候抬眼,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抖了抖手,重因忌惮贾琏而今的地位,只把茶杯狠狠摔到了地上。眼睛瞪溜圆地盯着贾琏,很气愤,十分气愤,非常气愤。
    贾琏发现王夫人眼睛了燃烧着怒火,脸赤红色也跟着火了一样,整个人好像立马要熊熊燃烧起来。
    看来她真的很生气!
    贾琏笑了。
    邢夫人看着碎满地的茶杯,质问王夫人:“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跑我这儿来摔东西挑衅?我虽是继室,可好歹你也得叫我一声嫂子,岂容你随便造次!”
    “这没你的事,是我跟他的事!”王夫人指着贾琏的鼻子尖,如疯如狂。
    邢夫人怒:“那你也不能——”
    “还是我来吧。”贾琏站起身来,踱步到王夫人跟前,面对面,“二太太一定觉得愤怒和委屈,想来这儿评理,想好好找个人指责,对么?”
    “是你故意干的,对不对?”王夫人疯狂地吼道,“你知道我为摆平这件事,今天都经历了什么!”
    贾琏嗤笑:“这件事之所以会发生,是你的‘故意’引起的。至于后面闹多大,成什么样子了,跟我又有何关系?全是你一人一手造成的!你现在有正当的理由说我么?能理直气壮地指责我么?你有胆量把这件事闹到老太太跟前拎清么?你做不到,你只能得忍着。此刻也不要再多说什么废话,我慈悲心肠,到现在为止,我还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若再多说一句,便休怪我下手不留情。”
    贾琏说着说着,嘴角的笑就敛住了,表情一刹变得很冰冷。他就是要让王夫人的怒发泄不出来,这种恨得痛不欲生死去活来的感受定然很痛苦,她却要强忍着不能发泄,堪比生不如死。
    王夫人被贾琏这一连串当头棒喝的问题质问地冷静下来。是啊,是她偷东西在先,心存不轨在后,她没有理由和立场去指责贾琏。纵然这件事闹到最后,对她造成了她巨大的损失和打击,可这是她自己招惹出来的事儿,她根本没处评理去!这口气她理该自己咽下去!可是跟根本就忍不下去!
    难受的……真不如死了算了!
    王夫人布满血丝的眸子里腾起泪珠儿,她瞪着贾琏,两行泪不禁流了下来,抬手使劲儿捶打自己发闷的胸口。
    王夫人:“贾琏,你……”
    “确、定、还、要、再、说、一、句、话?”贾琏温温地张口问。
    
    第53章 盯上小胖砸
    
    王夫人顿然一愣,噎着后来的话,脸色涨红,进而发青,渐渐变黑了,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她抖了抖唇,面目像痉挛了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扭曲,最终她两片唇紧紧地抿着,再没发出任何声来,可脸上的两行泪却是越来越汹涌澎湃。
    贾琏见着王夫人挂着泪水的脸很不舒服,略微蹙眉,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即便是面对令他极为不爽的人,他也是不愿见女人眼泪的。
    邢夫人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局势,见王夫人完完全全被贾琏压制的动弹不得,心里拍手叫好无数次。真解气!谁能想到王氏一个堂堂傲慢的王家千金会落得今天这样窘迫的田地。这事儿她虽然不解经过,但就见王夫人这副心虚的样儿,邢夫人就知道肯定是王氏理亏在先。
    这个王氏可真是恬不知耻,臭不要脸!明知道自己先犯了错,反倒要在人前装可怜,哪来这样的道理。
    贾琏负手时,食指和拇指摩挲着,满脑子想的全是成家那树李子,早忘了而今这场合还有个王夫人等着他搭理。
    王夫人恨恨地低头用帕子拭泪,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反正脸面也丢了,宫里头的元春那边是他唯一的指望了,可不能再出岔子。就是为了这仅有的一丝丝希望,他此刻噎地硬顶着一张厚脸皮,强留在这里。
    邢夫人本以为王氏会哭跑出去,有点意料外看她:“可是怎么了,惹弟妹这般伤心,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好好地,你可别委屈了自己,要是觉得理亏太委屈了,咱就去老太太跟前好好说道说道去。若真是琏儿这孩子仗着升官欺负人了,别说老太太,大嫂子我也会替你做主的。”
    邢夫人说着,就假意善心的将王夫人搀扶到自己身边来坐下。
    邢夫人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王夫人理亏,却非要揭伤疤,让她描述经过自揭短处。
    王夫人自然听懂了,气得瞪一眼邢夫人。什么时候连她这个不中用的嫂子也学得鬼精的,竟晓得用‘两面三刀’的对付自己,太过分了!
    王夫人想到这儿便禁不住回忆这两年自己权利的变迁,委屈地鼻子发酸,泪水更是哗哗地。王夫人却骄傲地不想让人在看到她的泪,两手用帕子挡着脸。
    “瞧瞧,必定是极为委屈了。琏儿,你瞧你给你二婶子气得,还不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邢夫人嘴角带着笑意问。
    贾琏回头看一眼王夫人,见不着这厮的眼泪了,才远远地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下来。
    邢夫人也不是真问贾琏,就是说给王夫人听得。她故意把嘴巴冲着王夫人耳朵的方向。“我看啊,这件事非得到老太太跟前理论清楚了才好!”
    “别,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到她老人家跟前。”王夫人哽咽了一下,立刻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连嘴儿也变得伶俐不少,“老人家平日里为咱们这些孩子操心的还不够么?咱们理该好好尽孝,让她老人家好生享受儿孙福才是,可不要再让她被这些府中杂务所扰了,不然显得咱们这些晚辈多没用。你说是不是,嫂子?”
    邢夫人气哼地瞪一眼王夫人,没想到自己还被王夫人回呛了一口,脸色顿时黑下来,冷笑道:“正是你说的理儿,谁愿意去叨扰她老人家,还不是弟妹哭哭啼啼的什么都不说,我这是关心你才会说那样的话,你倒不领情了。”
    王夫人怎么都没料到自己会被邢夫人顶回来,又憋一口闷气,“罢了,别提这些了。我今日来有一件要事和琏儿商量,此事极为机密,还请嫂子规避一下。”
    “哟,这家里头还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了?我倒真好奇,有什么我不能听的?”邢夫人被王夫人气着了,就不愿给她面子。
    王夫人蹙眉为难,转而试探地看向贾琏,希望他能应承一句,赶走邢夫人。
    等了半天,岂料贾琏抬头只说了一声:“没什么能叫当家主母避讳的,二婶子有事儿就说,你没事儿我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
    贾琏说着,就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离开杯沿的那一刻,王夫人就慌了,忙喊“我说”。
    王夫人极不情愿的看眼邢夫人,蹙眉隐晦的跟贾琏提:“且不论前头的事儿谁都谁错,我心怀鬼胎也好,你故意算计我也好,总归而今这情势都不是你我所预料。那东西送进宫了,而今就在皇后的手里,到了后天太后寿诞的时候,只怕还会拿出来送到太后跟前。你大姐献宝的时候,可是提了琏儿你的大名的,这要是闹出去,只怕真会连累到你。你大姐一个弱女子,在皇后宫中不过是一介不起眼的女官,她人微言轻,能做的事儿太少,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把事情不露痕迹的解决根本不可能。你看你有没有什么门路,能帮这个忙的,就使个劲儿,既是帮这个家了,也是帮自己了。”
    王夫人顿了顿,见贾琏眼底深沉,似有考虑之意,接着道:“你刚得了户部侍郎这么好的官儿能光耀门楣,你一定不想这么好日子就只过这么几天吧?”
    别说荣府的大房二房还是一家子人,就是不同姓的四大家族,也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法。
    贾琏自然通这个道理,他挑眉瞧王夫人,见这女人才一会儿的工夫,脸上已经没了泪痕,只剩下一脸算计,也是够厉害的。
    王夫人见贾琏听进了自己的话,脸色平静不少,甚至还在心里腹诽贾琏“再不愿也得帮这个忙”。
    贾琏掀开茶盖,随手丢在桌上,翘起二郎腿,指尖在冒着热情的杯沿上来回打转。闲得,无聊。
    王夫人隐忍了会儿,却等不及了,“琏儿,眼看宫门要关了!”
    邢夫人早吓得不言语了,她听出这事儿跟宫里挂着干系。听起来似乎还很严重,像是可能会被抄家诛九族的大事儿,她可就真怕了。
    “琏儿,这——”
    贾琏看眼邢夫人,邢夫人立马会意,闭上了嘴。贾琏再转眸,冷淡地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正急切站起身,也看着贾琏,似乎很有信心能等到贾琏的答案。
    “这个忙——”贾琏微微蹙眉,声音依旧沉稳,然后却在关键位置平平淡淡的拉了一个长音,“我、不、帮!”
    王夫人的心瞬间从天上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一滩肉泥。她扭曲的抽了抽惨白嘴角,最后……最后哪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她牙齿打颤,四肢不住地抖着,脸更是火辣辣的,自己几番祈求之下还是被一个小辈给拒绝了,这份儿羞辱要比直接挨巴掌还让她觉得羞辱、丢脸、疼痛。
    “你……你……”王夫人气得通身疲软,连一句话磕磕巴巴到了最后竟渐渐说不清楚了,顶不上蚊子的叫声大。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谁惹的事儿谁自己摆平去。呵,我可没那个闲心为你的错误担负责任。再说我一个区区户部侍郎,能有多大能耐,敢把手伸到皇上的后宫去?就算是我有这个能耐,我也绝对不会帮你,所以你死了这条心。至于你说的那些危险的可能,的确很可能发生,但我相信某习惯偷盗的人是有‘挖门盗洞’的实力的,总之在某人的倾力之下,必是有办法解决的。而且在宫内的大姑娘也该是个知理识大体的人,她也不可能干出叫全族人都陪葬的蠢事,就算她的性子随了您,但这些年在宫里头的历练还是有得。”贾琏句句透着狠厉的讽刺,彻底的击溃了王夫人最后那一丝丝防守。
    王夫人木了,呆呆的脸,大大的眼睛,半张着嘴,双腿软了软,在丫鬟们来不及反应之际,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贾琏冷哼一声,推倒了手边的茶杯,但也只是局限于在桌子上弄倒。他可不像王夫人那样浪费,直接摔东西。这些杯子好歹也是官窑出来的上品,一个杯子能换十几斤大米,切不可奢侈浪费。
    但就这么轻轻一下子,大家都晓得贾琏真发脾气了。整个屋里,除了王夫人,余下的几名可信的丫鬟婆子俱是都害怕的跪下。
    一婆子领头,唯唯诺诺地跟贾琏道:“二爷息怒。”接着,众人都如此劝慰。
    “呵,”贾琏冲邢夫人简单告辞,便斜睨王夫人一眼,冷冷道,“二太太,这才是个开始,您得好好受住了,不然以后的戏可没法唱。”
    罢了,便拂袖头也不回地去了。
    那背影,卓绝的叫人不禁望而生畏。
    众仆从内心腹诽:琏二爷越发的英姿飒爽,叫人观之不禁欢喜向往,却半点不敢对其心存猥琐之意。
    王夫人一脸绝望,那种最后希望被人彻底打碎的感觉令她生不如死。脸面丢光了,钱也花光了,娘家散了,二房而今像没了一般,元春那边再……她还有什么,她真该去死!
    王夫人激动地冲出门外。
    邢夫人乐哈哈地盯着她背影,故意高喊:“诶?弟妹这么着急就走啊,忙地都没工夫告诉我一声了?嘿嘿……以后可常来啊,咱们妯娌见常走动走动多好!”
    邢夫人追到门口喊着,见王夫人走远了,才转过身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太解气了!太爽了!
    因屋子里都是亲信,邢夫人没顾忌许多,笑得没个形态。以至于闻风而来的贾赦见着这场面,差点以为邢夫人得了失心疯,去叫大夫。
    邢夫人捂着嘴,强忍住了,将将坐下来跟贾赦描述刚才的场景。贾赦听得那叫一个乐,直拍大腿,后悔自己没在场。
    “就是呢,早就派人去知会老爷了,老爷怎么才来。”邢夫人质疑的看贾赦一眼,怀疑他又在哪个美妾的房里享乐吃酒瞎耽误工夫。
    贾赦想到贾琏,就一脸尴尬,下意识的用手挡脸,因意识到不对,就假装是挠脸,“我那是刚巧赶上肚子疼,要出恭嘛,硬生生给错过了。”其实贾赦得了消息后,早就想看热闹,奈何前两天闹出孙家寡妇的事儿,叫他害臊的没脸再见贾琏,这几日就一直躲着他。今儿个也是,他在西墙外头躲了半天,等贾琏走了,这才敢来。
    邢夫人自是不懂贾赦的‘难处’,直叹他错过精彩,乐呵呵的拾掇自己的衣衫,便庄重的起身去贾母那里表孝敬去。
    贾琏离开荣禧堂没多久,就被贾母派来的人请了过去。贾母倒不知道刚刚大方二房间发生的大事,脸上还是乐呵呵的,笑得那叫一个慈祥。她一味地问贾琏今天第一日去户部怎么样,可有什么人难为他之类。
    贾琏一一简略作答了。
    贾母听着是不错,可不信,直摇头:“少唬我呢,你第一天去,还是个这样年轻的少年,哪能叫所有人服气。必会有人瞧不起你,心怀怨恨的!这官场厮杀可比战场还厉害呢,勾心斗角的事儿多着呢,都是暗里藏刀,杀人于无形。你可是咱们荣府长房唯独剩下的嫡孙,可不能生了意外,凡事三思后行,小心谨慎,少说话多做事,多与同僚亲近,且不小气。不怕吃小亏,方能长久。”
    “说得是。”贾琏点头。贾母说的这句话的确是有心嘱咐,是好意。
    “我啊就怕你年小,在同僚间的关系处得生涩了些。这官场上也没个大家长能罩着你,真叫人一边高兴一边担忧。”贾母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脯儿,深舒口气。
    “老祖宗快安心吧,琏二哥哥什么样的人儿,别人自是跟他没法比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被封了侍郎。二哥哥是以才德服人,那些人渐渐了解了,便也跟咱们似得,要拜倒在二哥跟前了。您说说,咱们荣府里头哪个人敢说对二哥哥不服气?”黛玉道。
    贾母一听是这个理儿,一把搂住黛玉进怀里,“这个家就属你贴我心窝子。”
    黛玉羞涩地笑着撒娇。
    贾母更是欢喜。
    探春暗自观察贾母和贾琏的情形,忖度了一会儿,也开口说了两句。切切实实地举例子,用事实来佐证黛玉说的那些话,无非是讲哪些下人在贾琏跟前领事,发生如何变化,如何佩服贾琏之类,总之都是衬托贾琏形象的好话。
    贾琏听得挺顺耳,挑挑眉,还挺佩服探春这丫头见风使舵的劲儿。这八面玲珑的风格,倒是比王夫人还厉害一分了。不过她到底是在贾母跟前讨生活的庶女,跟王夫人有本质不同。她能如此‘好强争气’也是被情势所逼,不容易的。
    相比之下,迎春则显得厚道很多,笑着附和两句,也便不说了。但她打心眼里是为贾琏开心的,先前贾琏回去的时候,还有丫鬟捎来迎春亲手做得桂花糕贺礼。至于惜春,到底是年岁小,每每见到贾琏都有几分怯懦之意,只笑着点头,不怎么太言语。邢岫烟倒不在,她而今正在邢夫人那里学管家,这会子不在这倒也正常。就是在了,以她性儿,也是要避嫌的。
    贾敏笑够了道:“真有什么不会做的地方,痛快地给你林姑父写信,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官,总能有几句箴言送你。你若问,他必定倾囊相送!”
    “那可真要问问了,我跟前正有个难题。”贾琏笑笑,当即就想到了周庆元。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很熟悉,一种扑面而来的贾政的即视感。这个人即便现在没问题,以后早晚是个问题,得提前预防着点。
    贾敏闻言十分高兴,正好借这机会写信给林如海。她的病也养得差不多了,黛玉这孩子的病征也有半年没显出来,再说她在娘家待得也够久了。夫妻不宜长久分离,而且她本就惦记林如海的身体,先前跟首领太医说了说林如海体虚睡觉冒汗的症状,获得了不少的养生调节身体的法子,正急回家给他亲自调理。
    而今儿子的事儿她也不想了,有时候贾敏倒觉得养个不懂事的儿子还不如不养。就比如是二嫂子养的宝玉那样的,是叫人总操心的混世魔王。这孩子面上是怕他琏二哥,白天正经模样的去学堂读书,可回了家到老太太跟前就跟脱了缰绳的野马似得撒欢,至于背地里干的事儿那就更叫人不耻了。
    前几日,老太太刚睡醒,要叫宝玉。贾敏见贾母洗漱,刚巧闲着没事儿,就带人亲自去唤宝玉,这还没进屋呢,就听见屋里头嬉闹声,宝玉缠着个面目清秀的小丫鬟,伸手抹人家的唇,自己的嘴也嘟起来,明摆着是想亲,还美其名曰“吃胭脂”。当时恶心的贾敏差点把午饭给吐出来,她在后宅混了这儿多年,外头那些男儿的风流事她多少都听过些,可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会把亲嘴名正言顺的冠个“吃胭脂”的名头。
    而且宝玉这副做派哪有一点点嫡子的样子!就是大哥年轻的时候,也没见像宝玉这样不成体统。
    事后贾敏还叫人去打听了下,宝玉果然真恬不知耻地见到美貌的丫鬟就来吃胭脂那套。搞得她这几日倍感紧张的盯着黛玉,生怕女儿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同时也促使她生了尽快回家的年头。
    所以说,这儿子她也不求了,人不该贪得无厌,珍惜眼前就好。只要他们这一家三口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
    贾琏看着贾敏似乎情绪不对,事后打发人去问。
    贾敏便亲自来见了贾琏,把心里话交代给贾琏。什么事儿交给贾琏去做,贾敏最放心。至于宝玉吃胭脂的事儿,贾敏也说了。
    贾琏甚为不悦:“我先前派了四个婆子在他跟前,怎的都没用了?”
    “不是没用,有用!只是那孩子前段日子装可怜在老太太跟前闹了一通,老太太瞧瞧背着二爷把那四个婆子给打发了。明着对房里人都放了狠话,不许任何人说给你听,谁说了就家法处置,要挨四十板子,这打下去可是要没命的,谁敢说?再说老太太房内的都是她跟前的人儿,自然不会效忠你。”贾敏道。
    贾琏眯起眼,冷笑:“我知道了,劳烦姑母告知。”
    “你可不能说我告的状,保不齐老太太知道一心狠,连我这个女儿都不认了呢。她宠宝玉宠得有点魔怔了,咱们都不可硬拼。况且,我眼看我就要回去了,可不能因此跟她离间了母女关系。”贾敏担忧道。
    贾琏点头,让贾敏放心。等她一走,贾琏便叫人把宝玉身边的红儿唤来。贾琏还什么都没说,只阴着一张脸,红儿就吓得忙跪地赔错,如实把话交代了出去。
    “二爷,不是奴婢有意隐瞒,实在是这段日子老太太那边疑心重了,罚得也狠,奴婢一条贱命不算什么,就怕自己鲁莽连累了爹娘,故才一直没敢说宝二爷打发走四位婆子的事儿。而今老太太又赏了四个漂亮丫鬟进宝二爷的房里,宝二爷十分欢喜,也为了惦念先前那些被赶走的人儿,都起了一样的名儿,只除了‘袭人’这名,麝月之类都齐全了。奴婢而今还是个三等,现已进不了宝二爷房里了,只怕还要被那些丫鬟们看着呢。”红儿哭诉道。
    “不喜欢就别做了,跟你娘商量一下,先在家待一段日子,银子我照给。之后,自会有你的好活儿计。”贾琏但。
    红儿一听,惊喜万分,在琏二爷跟前混可比宝二爷有前途。她忙磕头谢过,不出两日就照着琏二爷的话做了,以身体欠安为由,暂且躲在家中不来了。宝玉有了新丫鬟们可以玩闹,也不爱顾及那个一味儿遵从琏二哥的话督促他吃药读书的红儿。红儿倒落个清闲自在了。
    但贾琏却‘心情很好’,盯上了宝玉这个阳奉阴违的小胖子。
    而今宝玉的药已经喝满了两个月。一日三顿药,每次喝药要吃掉半盘子蜜饯的他,在短短两个月已经迅速增肥为胖子界的翘楚。因为宝玉还算年小,个不高,胖乎乎的看着还算可爱。但就照着他停药之后,却依旧戒不掉爱吃甜食的习惯,只怕还是会继续胖下去了。
    
    第54章 加大号宝玉
    
    京城,皇宫内。
    已是夜色正浓时,各宫都熄了火烛,只稀稀落落地留着几盏灯照明。元春正坐在窗前,一脸焦急之色,额头上已经不知出了第几层冷汗。手上的帕子都擦湿了,她干脆丢到一边,直接用袖子抹头上的汗。今天,宫外母亲匆匆递来一条消息,令她的心顿时从天上跌到云端,只怕是自己死了,喝了那孟婆汤再投胎都能记得。
    万万没想到,她的母亲,端方得体的荣府二太太,竟然能干出如此愚蠢之极的事情来,把两颗枯稻杆子当宝贝似得养了两个月然后送到她这里来,害得她现在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而今想来,当初自己费尽心机竭力讨好太后之举,竟然如此可笑。
    元春讥笑出声来,十分自嘲自己。
    母亲这次可把自己坑苦了。难为她一个人养了枯稻杆子那么久都没发现,真不知道该说她傻好,还是说说她单纯。
    总归,最后这个灾难落到了自己头上,而且事情闹这么大,估计也只能她一个人去解决了。
    本来白天的时候母亲托人送信过来,信上头是说一定会说服她琏二弟想办法来帮自己。元春也是期望自己这个争气的二弟能伸手过来拉自己一把。可她苦等了一天,还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越等越心灰意冷,稻杆子时间之所以会搞成这样,其实这里面或多或少也有贾琏纵容,不然事情怎么会到这个时候这么巧的闹出来,一定是贾琏知道了,没料到母亲会把东西送进宫里去,所以爆了真相。
    荣府大房二房之间有些许争斗是正常的,况且以她对母亲的了解,母亲这些年不可能什么手段都不使,这次是她偷东西在先,主要过错也是她。而今这样,元春也怪不得谁,怪就怪自己蠢,见识鄙陋,竟连个稻草都不认识。
    现在就只能认命了,自己来想办法。这宫进也进了,活得没什么趣儿也得硬着脸皮活下去,总不能把整个荣府都搭进去。
    元春急也急了,恨也恨了,悔也悔了。她渐渐平复情绪,自己努力琢磨办法。
    窗外蛐蛐叫嚣,听得人心燥。
    元春无数次叹息。一个既能毁掉她送给皇后的那两盆稻杆子,又能完全摆脱掉自己嫌疑的办法。
    真的存在么?
    那两盆东西因被她吹得天花烂坠,皇后十分仔细宝贝,就放在自己寝殿内的东窗台上。
    皇后寝殿内的人自然都会是皇后的亲信,她调遣不了。就算有一两个不可信的,那也是那几个妃位娘娘手里的人,根本不可能随意听从她的差遣。而且殿内日夜都有许多人时候,不管是谁进了那寝殿,那都是要被十几双眼睛盯着的,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小动作。直接去假装不小心弄砸了?可谁敢砸盆毁花把霉头触到皇后头上!这事儿别说未必能成功,就算能成功,搞不好也是个死罪。
    所以说自己也就只有这一条后路可走,就是等太后生辰当日,趁着皇后去忙活寿诞的工夫,想办法半路拦截帮搬皇后贺礼的宫女们。
    只是怎么拦,又是一个难处。这种事儿要做不好了,那就是杀头诛九族的死罪。可是不做,必然还是会有欺君的罪降到头上。总归还是要拼死一搏才有希望。
    元春想明白之后,转头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抱琴。
    抱琴忠心护主,愿意自己去,自己受罚。
    元春却摇头道:“我在宫里这些年来,多亏你照顾陪伴,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的姐妹,同甘共苦。那天一旦出事了,我身为主子必定不能推卸责任的,但我还能保你活。到时候你只管把自己摘干净就是,只一点,不要连累荣府。我的死只要是能保全那荣府一大家子人,我便知足了。”
    “姑娘你当初进宫,就是听了二太太的劝说,为了给荣府光耀门楣才……在家是被人伺候的姑奶奶,进了宫就是伺候人的奴婢了,姑娘而今受了这么多苦,竟还要把命搭进去,我不服。”抱琴泪流不止。
    “听我的,你死也是白死,何必呢。留着命,将来若是能出宫,就帮我捎句话给父母和老太太们,跟他们说“元春不争气了,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贾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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