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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何以不得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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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谓是待聂长宁如师如父,她自是不敢私自解开聂长宁设下的结界,以免惹得聂长宁不高兴。
回到了长留山上,云舒尘又是那个聂长宁最为得意的弟子,也是那个在仙界里享有着凌波回雪之美誉的舒尘上仙。
“师父,您不问为何徒儿会有这么重的心魔吗?”再次踏上了久违的绝情殿之后,云舒尘有些不安地鼓起勇气,问了聂长宁此事。
“你有心魔又如何?你因何有了心魔又如何?”聂长宁的神情依旧是如往常淡淡的,但是他的语气里却是透着几分犹如晨风般的温和煦暖。“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就够了——你是为师的徒儿,为师视你如己出。”
就是这么几句话,此后的云舒尘是愈加的敬重聂长宁了,可谓是她几乎不曾违逆过聂长宁的意思,同时她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以守护天下苍生来报答聂长宁恩情的想法。
经历了镇压在长留海底长达十五年的事情,云舒尘再也不曾受过心魔困扰,也不曾再忆起前尘往事,却没想到自己一朝穿越,来到了三千多年以前的时空,却因为妖神的报复而想起那一段看似尘封多年却是历历在目的往事,进而彻底地引爆了潜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心魔。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再悔晚矣。
不如,就让她来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反正信仰已毁,一切也是枉然。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说聂长宁的原型有几分紫胤真人的影子吗(*/ω\*)
☆、第七十一章 老司机黑化了
新的一天又来了。
在一片紫色天空之下,六界中人早已悉数齐聚。
众人一直紧盯着空中的墟洞,却是在暗藏着不同的心思,难以寥寥数语尽诉于笔端。
顷刻间,有一道紫光一闪而逝,而后天地一阵震颤,引得众人惊呼连连。
当众人再次抬起头来看向墟洞之际,只见墟洞逐渐坍塌了,再逐渐化为虚无,消失于天边,而天空也逐渐恢复了往常的湛蓝色,只是有股浑浊的气息始终弥漫在周遭,天灾人祸也依旧不断发生,让众人没来由地感到有些不安。
飘浮在空中的十方神器似是失去了支撑,顿时变得黯淡无光,并且急速往下坠落,却在途中被骤然闪现的一道青影给一一放入自己的墟鼎里。
不过是匆匆一瞥,那一道青影再次消失于众人的视线,只是众人却在下一刻听见了一名女子说话的声音,语气冷漠而空灵,一字一句地回荡在这天地间——
“烦请各位给本座两个时辰的时间去处理要事,届时本座自会回来给你们一个交代。”
但凡熟悉云舒尘之人,自是听出了说话之人的声音正是云舒尘的,可是云舒尘怎么会选在众人需要一个说法的时候去处理什么要事?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任无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性,兀自闭上了双眼,垂在身侧的袖里双手无意识地攥紧成拳,仿佛这样便能抑制得住心中的悲痛与难过。
或许是心系云舒尘的缘故,白子画的内心里充斥着无论如何也挥散不去的不安,他下意识地从墟鼎里取出了云舒尘的验生石,想看看云舒尘究竟是否无恙。
然而,白子画只见云舒尘的验生石兀自闪烁着妖艳至极的红光,而验生石上原本只有些许的黑气犹如藤蔓般迅速疯长,并生生地缠绕着整颗验生石,极致的黑气与极致的红光交相辉映,让人看起来只觉得诡异而妖冶,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白子画瞪大双眸,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验生石,内心的不安更甚。
……
在遥远的数千年以前,仙界一直都在流传着这样的一个预言——
“妖神出,天地薨,蛮荒陷,六界崩。”
如今云舒尘这个妖神已出,那么蛮荒必然会陷落,然而蛮荒终归是自成一界之地,就算陷落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那穷极之门向来都是只进无出的,可谓是有去无回的,云舒尘自然是不担心身处蛮荒的仙魔会在这个时候逃了出来。
云舒尘利用半个时辰的时间炼化了不归砚之后,就径自前往蛮荒去了,而她前往蛮荒去的目的自是要把蓝羽风所犯下的罪孽一条一条地算在斗阑干的身上。
“既然你为救斗阑干而不惜释放妖神出世,那么如今天下人所遭受到的一切伤亡痛苦,本座定会一笔一笔地算在斗阑干的头上,而你将会活得好好的,并且亲眼目睹你的情郎在本座的手下会是如何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云舒尘在前往墟洞之前对蓝羽风说过的一番话,本来她也只是说来刺激刺激她,让蓝羽风痛苦不堪罢了,并没有想要真的去蛮荒找斗阑干算账,毕竟她与斗阑干互不相识,彼此也无冤无仇的。
只不过现在的云舒尘已成了妖神,这世间再也没什么事情值得她去在乎的了,该怎么做就去怎么做,只要能消了自己的心头怒火,是慈悲还是残忍,便且任由后人随意评说去。
云舒尘摘下了腰间的宫羽,并打开了穷极之门,一路冥渡去往蛮荒。
来到了蛮荒之后,云舒尘仗着体内的洪荒之力并未有所限制,又发现了蛮荒里的妖兽对她体内的洪荒之力颇为忌惮,便御使妖兽为她找寻斗阑干的下落。
云舒尘在妖兽的告知之下来到了冰雪之地,也找到了昔日的仙界战神斗阑干,一见面又仗着体内的洪荒之力,二话不说地仅凭一招便制伏了斗阑干,然后她就带着斗阑干离开蛮荒之地。
……
云舒尘带着斗阑干离开蛮荒之后,就利用不归砚,带着斗阑干来到了蜀国的瑶歌城。
斗阑干微微蹙拢眉头,冷冷地问道:“云舒尘,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在流放蛮荒之前,斗阑干也算是见识过了许许多多的人,却从来没见过一个成为了妖神的长留掌门还能够冷静至此的。
尽管云舒尘一见到斗阑干,什么话也没说就迅速地制伏了他,还带他离开了蛮荒,但是她却仅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就再也未曾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要不是他看到了云舒尘挂在腰间的长留掌门宫羽,他也不晓得眼前这个妖神居然会如此大有来头。
云舒尘仍是一副静默不语的样子,她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的异朽阁,神色淡漠,眉间的殷红色印记飞速地闪过一抹流光,只见她轻轻一挥青色袖袍,一道妖冶的紫光一闪而逝,然后异朽阁就此被抹煞于六界之中,徒留一片空地,还有一群平民百姓的惊呼声。
对此,身在东海的东方彧卿猛然吐出一口鲜血,顿时吓坏了孟玄朗等人。
一旁的斗阑干暗自心惊,一是妖神之力的强大着实是太骇人了,二是屹立六界数万年时光的异朽阁说消失就这么消失了。
云舒尘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难道是异朽君得罪了她吗?
就在斗阑干暗暗思忖的时候,云舒尘看向斗阑干,微启朱唇,突然开口说话了。
“斗阑干,你可知道妖神因何而出世?”
斗阑干嗤笑一声,说:“说起来,我斗阑干流放蛮荒已有近百年的光阴了,又怎会知晓什么妖神出世的个中缘由?”
这次,倒是轮到云舒尘嗤笑了,眼里却是一片空茫。
“不晓得蓝羽风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以为集齐十方神器、释放了妖神出世,便可将你给救出蛮荒了,所以她便选择与异朽君合作,才会有了今时今日的这般景象,足见她对你的用情之深。”
话音一罢,斗阑干登时愣在当儿。
既然蓝羽风对他是情深至此,当初的她又何必百般利用他?
斗阑干苦笑着摇摇头,他从来都是不懂蓝羽风的,就算释放妖神出世,将他给救出蛮荒又有何用?
他们回不去了,因为他害怕了……
云舒尘的双眸尽是一片漆黑深邃,令人捉摸不透之余,还平添几分空洞与死寂,然而此时的她却是微勾唇角,淡淡道:“本座是不会放过她的,只不过看在她情有可原的份上,本座也不是不可网开一面的……反正本座已经成为了妖神,比起处理蓝羽风这个罪魁祸首,妖魔界只会想要得到本座,而仙界只会想要除掉本座罢了。”
闻言,斗阑干立即回过神来,冷冷地凝视着云舒尘,哪儿会有人被他人害得如此境地了,还会想着要放过他人的?
这云舒尘定是有所图谋!
“你有什么条件?”
云舒尘抬起双眼来,定定地望向天边的云卷云舒,淡淡地回答道:“本座要你在蓝羽风的面前立下血誓,你斗阑干永生永世都不会与蓝羽风在一起,否则你将会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就这么简单?”斗阑干半信半疑地紧盯着云舒尘,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丝毫的不自然。
回应斗阑干的是云舒尘毫不犹豫地当面划破手指,一边掐诀一边念咒,语意坚决地立下血誓的举动——
“天道在上,云舒尘在此立誓——”
“若是斗阑干真的在蓝羽风的面前立下他生生世世都不会与蓝羽风在一起的血誓,那么云舒尘就会对蓝羽风网开一面,保证不会折磨她,也不会杀害她。”
“如若云舒尘有违此誓,便当即五雷轰顶而死!”
眼看着云舒尘滴落在地的精血为天地灵气吸收殆尽之后,斗阑干又是愣了一愣,自顾自思量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这才闭了闭双眼,重重地点了点头,并缓缓地启唇道:
“好,我答应你。”
待得云舒尘终于传授与斗阑干有关于血誓的咒语,蔚蓝的天际赫然下起了素白的细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凡尘俗世,也渐渐地覆盖着尸首与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是大结局了~(≧▽≦)/~
☆、第七十二章 云归云兮尘归尘
太阳西斜,恰是申时。
蔚蓝的天际蓦地闪过了一道紫光,众人循着紫光望去,只见云舒尘身着一袭染上了殷红色干涸血迹的青衣负手立于海面之上,身边还站着一名看着有些面熟的男子,如若在场的众人仔细端详的话,他们就会知道那一名男子便是曾经赫赫有名的仙界战神——斗阑干了。
然而,众人一看见浮现在云舒尘眉间的那一抹殷红印记,妖魔自然是乐得当即欢呼了起来,与之相反的是,众仙与凡人顿时脸色惨白了起来,就连云芙蕖、笙箫默与摩严尚且是如此,更遑论是任无念、白子画与花千骨了。
任无念苦笑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
“舒尘……”白子画痴痴地凝视着云舒尘,嘴里一直近似呢喃地低声呼唤着云舒尘的名字,声声无不是极尽缱绻而悱恻,却是难以就此诉尽其心魂几乎俱裂的痛楚。
花千骨再次确定了云舒尘真的成为妖神这个事实之后,登时花容失色,不自觉地泪流满面,目光满是惊惧与愧悔,双腿骤然一软,若不是糖宝在旁及时扶着,怕是整个人就要瘫坐在地了。
云舒尘,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云舒尘漠视了在场众人投向她的各种目光,更确切地来说,如今的她不管是在眼里还是心里都已经无法容下任何一个人了,她慢慢地转动那双空洞的黑眸,慢慢地定格在远处依旧被困在血灵结界里的蓝羽风,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如同一位身处期颐之年的老人一般徐缓而滞涩,整个人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只见云舒尘又缓缓地抬起手,朝着蓝羽风的所在之处,再缓缓地屈指弹出了一道真气,而血灵结界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见云舒尘已解开了血灵结界,在云舒尘的帮助之下逐渐恢复灵力的斗阑干立马飞身到蓝羽风的面前。
对此,云舒尘并没有阻止,只是平淡地说着话,嗓音空灵而缥缈。
“斗阑干,本座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让你与蓝羽风好好地叙叙旧。”
“切记,莫要忘了适才的你亲口答应本座的事情……”
斗阑干没回应云舒尘,自顾自地与面前形容狼狈的蓝羽风相视,云舒尘似乎对此不怎么在意,径自旁若无人地负手而立于海天相连之间,眼里尽是一片辽阔无边的空茫荒凉,再无日月星辰,也再无山林河川,犹如一座荒城般孤独而死寂。
任无念不由得心中一痛,如此情景不正是他在入定之时所看到的画面吗?
正当众人窃窃私语着仙界战神斗阑干的事情之际——
云芙蕖飞身到云舒尘的面前,莹润的双眸蓄满盈盈泪光,映着明艳至极的日光倒是更显几分哀艳,而她数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哽咽地轻唤道:“师父……”
闻言,云舒尘缓缓地抬眼看向云芙蕖,清冷的眉目在浑然不觉间柔和了些许,她取下挂在腰间的掌门宫羽,放在云芙蕖的手里,又将墟鼎里的所有东西一并传给了她,而后语声淡淡地嘱咐她,冰凉入骨的嗓音徐徐地回荡在这一片天地间——
“芙蕖,很抱歉为师居然在这种时候将长留交给你。”
“长留掌门成为了妖神,这无疑会对长留乃至于仙界带来重大的打击,妖魔更会选在这个时候伺机而动,身为新任长留掌门的你就要懂得如何去平内乱与攘外患,不可不谓是责任重大,所以为师此举无疑是将这烫手山芋交给了你,也无疑是让你置身于这四面楚歌之境,加之你又是妖神云舒尘的徒弟,一旦你继承了长留掌门之位,势必会面临更严峻的形势,届时你可莫要方寸大乱,知道吗?”
“徒儿谨遵师父之命。”云芙蕖紧握着手里的掌门宫羽,终是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清泪来。
须臾,云舒尘不再去看云芙蕖,而是转而看向任无念,淡淡地唤道:“无念。”
任无念微怔,旋即回过神来,微笑着应道:“舒尘,我在。”
云舒尘从墟鼎里取出已被炼化的不归砚,荒茫的目光里隐隐透着些许恍惚与一丝怀念,淡声道:“过来我这儿,我送你回去。”
花千骨不由得一愣,任无念也是来自三千多年以后的人?
任无念猛地攥紧拳头,问:“那你呢?”
云舒尘摇摇头,“我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她不敢再去看任无念了,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对于这样的对话,众人不禁表示这真是一头雾水,全然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说过,我会在你身边的!”任无念的眼圈已是泛着一缕薄红。
云舒尘再次摇摇头,“我不需要了。”
任无念迅速地抬手拭去眼角处即将滑落下来的泪意,眼里有六分悲痛、三分愤怒与一分决绝,猛然朝着云舒尘怒吼道:
“云舒尘,你忘了那里还有你的师父、你的徒儿以及你的三五好友了吗?——你就这么打算死在这里,不回去给他们一个交代?”
“还有,你可别忘了你真正的身份是那三千多年以后的长留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门,而不是这三千多年以前的长留第一百二十七代掌门,你忽然来到了这三千多年以前的时空,你可有想过那三千多年以后的时空若是没了你这个长留掌门又会乱成什么样子?”
话音一罢,在场诸人无不震惊地望向依旧是面无波澜的云舒尘,这云舒尘居然是来自三千多年以后的长留掌门?
难怪云舒尘那般天赋奇绝……
难怪云舒尘那般圆滑世故……
难怪云舒尘那般气势非凡……
难怪云舒尘那般城府深沉……
难怪……
思及丝丝缕缕的往事,白子画不禁满目凄恻哀楚,原来自己竟是从未真正了解过云舒尘,时至今日才知她天资绝佳与颖悟绝伦的背后缘由……
东方彧卿心下一愣,不怪他总是算不出来云舒尘的来历,而后他眯了眯双眼,那么他的异朽阁也是为云舒尘所毁的了?
云舒尘兀自攥紧背于身后的拳头,佯装自己可以平静得近乎无情的样子,沉声道:“师父有师母陪伴在侧,他不会为我伤心太久的;我那三个徒儿已能独当一面,无须我再多作操心;我的三五好友各有责任在身,没了我这个好友,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至于长留,你也实在是多虑了——”
话语稍顿,云舒尘闭了闭眼,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说:“在我下山云游之前,就已将下一任的掌门人选收藏在锦盒里,交给礼乐阁的林长老保管了。若是二位师弟没辞去世尊与儒尊之职,下任掌门有他们从旁辅佐,又有一些贵人暗里相助,就算因为我赫然卸任甚至是莫名失踪之事而引起流言四起又如何,长留是仙界八大仙派乃至于所有仙派之首的地位绝不会因此而动摇的。”
任无念悲极而笑,冷声道:“呵呵,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如此深谋远虑,方方面面都让你给想了个周全稳妥!”
云舒尘装作没听见任无念话里因悲痛而化成的锋锐,却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此时此刻想要说的话——
“对了,绝情殿里的酒阁还藏着许多的美酒佳酿,你们都拿去分了吧!——落霜酒是师父的、栖霞酒是师母的、浮波酒是世尊师弟的、玉梅酒是儒尊师弟的、桃花酒是我那三位徒儿的,流熙酒是玉帝的、雪兰酒是叶岚的、绿云酒是你的……”
说着说着,云舒尘终是忍不住渐渐地红了眼眶,盈盈泪水不断地扑簌而下,惹得其他人见之闻之也不禁潸然泪下。
任无念意欲说些什么的时候,云舒尘的双眸顿时浮现妖冶的紫光,姣好而苍白的面容也顿时变得冷酷,浑身萦绕着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气,搅动着天地骤然风云变色,也搅动着双脚下的汪洋浪潮迭起。
除了任无念、白子画与云芙蕖等人之外,其他人见此不由得连声惊呼,本能地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云舒尘的双眸渐渐被杀意所浸透,眉间的那一抹殷红印记屡屡闪过紫色流光,而脑海里却有一道声音一直怂恿着她取出墟鼎里的悯生剑,并以此肆意大开杀戒,仿佛也唯有让悯生剑的剑身沾满了鲜血的温热与气息才能抚慰得住那饱受狂躁暴虐折磨的心神。
眼见着云舒尘就要为杀气所控,白子画当即朝着云舒尘飞身而去,而云舒尘似乎是感应到白子画的气息渐渐地靠近自己,眼神有过一瞬间的清明,却足以让她本能地飞身远离白子画,扬声道:“白子画,不要靠近我!”
白子画深深地凝视着云舒尘,向来清冷孤傲的眉眼处兀自蕴含着一丝极尽克制的温柔与情愫,又带着些许教人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只见他微启薄唇,柔声地唤道:“舒尘,别怕。”
云舒尘听到了这句话,也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温柔,脑海里的声音总算是肯罢休了,她抬起双眼来,痴痴地看着白子画,却在那双眼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满满的,全都是自己的身影……
在那一瞬间的恍惚之中,云舒尘的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了许多以前的自己不曾发现的细节,顿觉自己好似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笑得她再次热泪盈眶。
过了好半晌的时间,云舒尘渐渐地止住了笑意,双眼犹似枯井里的死水般毫无波澜,道:
“师父……不,弟子应当称您为白祖师才是……”
“白祖师,此后长留与芙蕖就要有劳您多多担待了。”
对于云舒尘的托付,白子画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是异常的酸痛,一时之间更不晓得应当作何言语,只是极其郑重地默然点点头,心火于风雨中摇曳,已有渐熄之虞。
云舒尘不忍再去看白子画一眼,径自利用不归砚来到了任无念的身后,一掌打晕了毫不设防的任无念,并迅速地封印了任无念的意识,而后使用高级别的法术——抽魂术将任无念的魂魄从身躯抽离,再配合自己输入到不归砚里的洪荒之力以启之,在不归砚金光大作之下,云舒尘这才将任无念的魂魄送入不归砚里,让不归砚带着他回家去。
对于任无念是否真的能成功透过不归砚回到三千多年以后的世界去一事,身为实施者的云舒尘也并不是很有把握,只是有些事情不去尝试就这么放弃了,又在心头平添一抹不甘,还不如去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当然了,如若不归砚无法带着任无念回到原本的地方去,云舒尘自然也不介意再添多一份罪孽,只盼着若是他与她真的有来世,那么她自会一辈子为他做牛做马,任他驱策差遣。
众人略显怔忪地看着云舒尘一系列的举措,目光多重而复杂,然而云舒尘再也无暇他顾,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就快要承受不住洪荒之力在不断地引动着心魔的情况之下对她的心神与魂魄造成的侵蚀与影响了。
云舒尘又闭了闭眼,使劲全力狠狠地压制着内心的躁动,然后她转身朝着白子画的方向看去,无心再去端详白子画的神情,就从墟鼎内取出了十方神器,素手又往白子画的方向轻轻一挥,十方神器顿时化作一道道绚烂的流光,悉数往白子画的墟鼎内飞速而去。
“舒尘……”白子画不明所以地看着云舒尘,可是云舒尘却再没看向他,也再没理会他。
接着,云舒尘又从墟鼎内取出了那块散发着淡淡银辉的聚魂玉,并且在它的身上施了个法术,让它自行飞到了霓漫天的面前。
霓漫天接过聚魂玉,抬起已然泛红的明眸看向云舒尘,不解地问道:“掌门师叔,这一块玉是……”
云舒尘透过密语传音回答霓漫天,眉目隐隐浮现一缕悲伤与怜惜。
“此乃聚魂玉,里头闪烁着的黄色光点,是朔风的一魂一魄。”
“朔风是炎水玉的碎片,他能修炼为人形是他的机缘,到最后炎水玉的归位更是他的造化,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身为一个来自三千多年以后的人以及朔风的好友,我所能做的就是在炎水玉归位之前,将那块聚魂玉打入朔风的体内,并强行将他的一魂一魄封印于其中,以期能够为他挣得一线生机。”
“若是想复活朔风,就必须常年以天地灵气与日月精华来滋养聚魂玉,至于他能够在何时重聚其余的二魂六魄,并且再次修炼成人形,这就要看他的机缘了。”
霓漫天万般珍惜地握紧那一块聚魂玉,不由得哽咽地回答道:“漫天知道了。”
至此,云舒尘总算是又了却了一事,那么这最后一事便是自己的了。
……
“斗阑干,半个时辰早已过了,你可准备好了?”
看着情意深浓的斗阑干与蓝羽风,想着他们即将被她给拆散了,云舒尘的内心没来由地感到畅快,凭什么前世妖神花千骨与白子画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斗阑干与蓝羽风还能心无芥蒂地再在一起?
今世的妖神不再是心地慈软的花千骨,而是性子向来睚眦必报的云舒尘。
她云舒尘若是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能好过!
斗阑干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了又退,只见他划破了食指的指尖,艳红的血液一滴滴地滴落在地……
对此,玉澜山掌门玉亶蓦地浑身微微一颤,忽而想起了昔年之事。
在这之后,斗阑干一边默念着咒语,一边迅速地掐着法诀,直至咒语总算念罢了,却听得他一脸冰冷而决绝地发誓道:
“天道在上,斗阑干在此立誓——”
“我斗阑干永生永世都不会与蓝羽风在一起,否则我将会生生世世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听完了斗阑干立下的誓言,原以为能与斗阑干再次相守的蓝羽风登时肝肠寸断,不断地仰天大哭大叫,声声凄厉,时而呼喊着斗阑干的名字,又时而诅咒着云舒尘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教人心酸又心惊。
面对蓝羽风的诅咒,云舒尘不以为意地恶劣一笑,说:“蓝羽风,现在的你很痛苦,是也不是?——这就对了!”
“你为了解救被流放蛮荒的斗阑干,竟不惜集齐十方神器,再利用花千骨释放妖神出世,天下苍生因你此举所遭受的磨难远非你此刻的痛苦所能比的,本座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回报你一二罢了。”
“话说回来,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妖神出世不过是只会让自成一界的蛮荒陷落到更深层的地方去,也让里头的仙魔是愈加的难以逃出蛮荒罢了。”
“今日,本座之所以会纡尊降贵地前往蛮荒救出斗阑干,就是要在不利用任何刀枪剑戟来伤你分毫的情况之下,让你犹如此刻的心绪般撕心裂肺甚至是痛不欲生,——看来本座的这一招可真是效果显著呢!”
话音一落,就在众人为了云舒尘的阴险狠辣而感到遍体生寒之际,蓝羽风的行状变得越发疯癫,原本勾魂摄魄的美眸也越发涣散,看来她的心神就快要彻底崩溃了。
斗阑干不由得目露急切,大声喝道:“云舒尘,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本座记着呢,然而本座已无所畏惧了。”话一言罢,云舒尘双眸一凛,抬手朝着蓝羽风的方向迅速地挥了一道又一道凌厉非常的真气,在蓝羽风的身上划开了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你!”斗阑干气结。
云舒尘乐此不疲地如此折磨着蓝羽风,众人无法阻止也没有能力去阻止已成妖神的云舒尘,就连白子画也无力阻止了,更遑论是花千骨与斗阑干了。
于是乎,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折磨,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与此同时,天地再次风云变色!
一团团犹如浓墨般染就的乌云登时聚集在云舒尘的头顶上,天空时不时闪现着耀眼至极的电光,也时不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在众人或是惊恐或是愣怔于此时的异象之际,云舒尘仍旧安之若素地专心折磨着蓝羽风。
广阔的天边一直不停地电闪雷鸣,乌云也变得越来越大,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天空赫然出现了一道粗壮的雷电,狠狠地劈在了云舒尘的身上,而她却若无所感似的一声不吭。
见此,白子画立即大惊失色地想要朝着云舒尘的方向飞去,却发现云舒尘早已在众人的周遭设下了一个强大的结界,里面的人根本无法跨出这强大的结界一步。
第一道雷电、第二道雷电、第三道雷电……
白子画只能眼睁睁地一直看着云舒尘被雷电劈得面色苍白,直至第十道雷电一劈在了云舒尘的身上,仿佛已到了极限的云舒尘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历经数次吐血之后,云舒尘渐渐地不再折磨奄奄一息的蓝羽风了,而是徐徐地闭上双眼,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一道道雷电直往她的身上劈——
直到劈得她的脸上再无丝毫的血色……
直到劈得她再无鲜血可以吐出来……
直到劈得她的身体不停地摇摇晃晃……
直到劈得她无力地倒在地面之上……
事已至此,再怎么愚笨的人也知道云舒尘究竟想要做什么了——她企图利用雷霆之威,将自己劈个魂飞魄散。
斗阑干也渐渐地明白为什么云舒尘会出尔反尔了——原来她早就想这么解决已经成为妖神的自己了,同时她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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