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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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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黛玉忍不住问道:“太妃为人如何?可还和善?”
  湘云点点头,笑道:“太妃是最和善不过的了,待二公子,竟比王爷还要好上几分。”
  “任凭什么东西,都是先送到二公子院子里,挑剩下的,才给王爷。”
  想起南安太妃行事做派,湘云止不住称赞,道:“到底是出身大家,通身的做派,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
  黛玉听此,心有疑惑,抬头去瞧宝钗,只见她正饮茶不语,见黛玉瞧来,轻轻摇头,冲黛玉微微一笑。
  黛玉心下明了,知宝钗也有疑惑,不过是天家水深,不好过问罢了。
  水晏婚事临近,南安太妃便越发忧心。
  到了水汷院子,手里捏着帕子,欲言又止。
  水汷知是水晏身份原因,唯恐旁人得知,不好骑马跨街迎亲。
  南安太妃一副慈母心肠,面容忧愁,道:“晏儿身子那么弱,怎经得起大清早骑马游街呢?”
  水汷点点头,顺着南安太妃的话往下说:“是啊,只怕还没到荣国府,自己先一头栽了下去。”
  南安太妃坐立不安,道:“这可怎么办才好?探春那孩子,模样性情都十分出挑,我看着是不错的。难得的是,晏儿也喜欢的紧,向我求了几次,万不能因为迎亲之事坏了这门婚事。”
  水汷知水晏身份一旦暴漏,对王府便是灭顶之灾,与水晏早早地商量好了对策,只等南安太妃来问。
  水汷道:“晏儿病情反复,我们还是提起做好准备为好。这几日,我去荣国府解释一下,免得到了日子,晏儿又病下了,他们觉得面上不好看。”
  南安太妃一怔,想起水晏平日里喝的药,面有犹豫,但又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只得晚间亲自熬好了药,端到他屋里。
  水晏披着大氅,发用绸缎简单束着,见南安太妃来了,起身过来迎接。
  看了一眼南安太妃身后丫鬟端着的药,心下明了。
  水晏早几日便与水汷商量好对策,他的身份见不得光,喝药也是迫不得已。
  南安太妃面上有着几分愧疚不安,道:“你的身子骨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越是如此,越发不能断了药。”
  水晏含笑点头,丫鬟走上前,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曲拳轻咳,立刻有小丫鬟捧来蜜水果脯。
  水晏抿了一口蜜水,笑道:“母亲费心了。”
  南安太妃用帕子轻轻擦去水晏嘴角药渍,眼有泪光闪烁,神情悲怆,道:“我苦命的孩子。”
  “若是王爷还在,看到你这副模样,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水晏侧脸轻轻蹭着她的手,道:“母亲这话外道了,母亲待晏儿一如己出,不比王爷差。”
  南安太妃强忍着泪,把他搂在怀里,道:“好孩子。”
  “这么多年,我扪心自问,待你与汷儿并无二致,也担得起你一声“母亲”。咱们这样的人家,富贵已极,我只求你成婚之后,遇事逢凶化吉,余生再无这般磨难。”
  临近年关,京都天气越来越冷,天空中又开始飘起鹅毛大雪。
  水晏长在江城,自是没有见过这般的冬季,这样的雪景,一时起了玩心,顶着大雪,堆了一个雪人,谁知他身体太弱,收了寒气,午后便开始起热。
  一连几剂汤药下去,病情毫无起色,一病又不起了。
  眼见婚期越来越近,南安王府上下急的团团转,南安太妃守在水晏床边,哭红了眼睛,直说自己对不住老王爷的嘱托。
  袁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欲昏厥,直道自己白操了一辈子的心,临到头,也没落个圆满。
  王府上下没个主心骨,水汷只得扶病而出,在亲兵的搀扶下,来到荣国府。
  刚到荣禧堂,见了贾母,泪水便滚滚落下,推开亲兵,便要磕头。
  贾母一惊,都道水晏病入膏肓,水汷此举,更是落实了这种传闻。
  婚事乃是天子所赐,莫说水晏这会儿只是病的起不了身,纵然现在是个死人,荣国府的也只得忍痛送姑娘出嫁。
  贾母将水汷扶起,泪水涟涟,道:“王爷大礼,我怎敢受?二公子不过偶感风寒,哪里就到了这步田地?多请几位太医,好生将养也就是了。”
  见水汷面上悲痛,想及探春余生,不禁悲从中来,含泪道:“纵然。。。”
  “那也是探丫头无福罢了!”
  门口小丫鬟打帘,探春急急忙忙走入,绕过屏风,看到这副光景,心头一颤,浑身发软,在侍书的搀扶下,勉强没有摔倒在地,强忍着悲痛,问道:“大哥怎地过来了?”
  水汷眼含热泪,将水晏病情讲了一番,末了又道:“是王府对不住妹妹的大好年华,我明日进宫求太上皇收回圣旨,断不能将妹妹一生折在里头。”
  贾母听了,心下欢喜,正欲开口,却听探春道:“大哥这是哪里话?天子亲口许的婚姻,岂能儿戏?”
  探春声音哽咽,却不掩话里的斩钉截铁:“大哥不必再劝,我必是要去的。”
  探春话已至此,贾母生气之余,又心疼她的余生,只得含泪道:“探丫头是个知礼的人。”
  探春的果敢让水汷刮目相看,原有的打算全部推到重来,提起迎亲之事,探春不好在场,在侍书的搀扶下,步履蹒跚而去。
  水晏病重,自然无法前来迎亲,水汷深表歉意,并表明,探春若入了王府的门,待遇等同王妃,新婚之后,便可管家,无需晨昏定省立规矩。
  若有幸能诞下一儿半女,水汷立即帮她请封,绝不让她无所依靠。
  事已至此,贾母只得含泪一一应允。
  晚间,水汷到水晏屋里。
  水晏斜躺在床上,面有病容,手里捧着一本书,心思却不在书上,两眼空空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水汷走到床边,抽走了书,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半是叹息半是戏虐道:“今天三妹妹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水晏回了神,叫来丫鬟研磨铺纸。
  狼毫沾满墨汁,落纸是漂亮的行楷。
  写完收笔,轻轻吹干墨汁,折好递个水汷,道:“劳烦王爷,再去一趟荣国府。”
  水汷挑眉,道:“夜色深沉,这时候我去找未过门的弟媳,只怕于理不合吧?”
  水晏冷哼一声,道:“你夜半去找薛家姑娘的事情,打量我不知道呢?”
  “探春一向与薛家姑娘交好,你将此信交给薛姑娘也就是了。”
  水汷摸了摸鼻子,道:“你倒是善于琢磨人心。”
  将信收好放在怀里,换了身玄色衣裳,没入无边夜色。
  探春婚期将近,宝钗在家小住几日,送探春出闺行大礼。
  晚间,宝钗与薛母说过知心话,便回了自己屋里,描着簪花小楷,去绣祈福的经文。
  一阵风吹来,宝钗抬头,水汷恰站在窗外,面色如旧,只是鬓间少了几缕青丝,想是那夜匆匆离去所致,水汷不说,宝钗自然不问。
  宝钗放下绣品,渡步过去,却不放他进来,嗔道:“你怎地又来了?”
  想起白天的事情,又忍不住埋怨他:“你又筹谋什么呢?把探丫头唬了个惨,我去瞧她时,泪还止不住呢。”
  水汷连忙讨饶,又暗自佩服她的心思缜密,这种小把戏,竟被她一眼看穿。
  拿出水晏写好的信,递了过去。
  宝钗却是不接。
  水汷左鞠一个躬,右鞠一个躬,讨好道:“好宝钗,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宝钗抿唇一笑,道:“这场景好生熟悉,像极了颦儿。。。”
  讲到这,连忙住了口,秀脸微晕红潮,再抬头,对面水汷不知怎地,怔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
居然有小天使从第一章评论到最后一章,感动到哭 (^▽^)

  ☆、长情

  宝钗本就绝色,低头抿唇一笑,霞飞双颊,清眸流盼间,双瞳如剪水,纵然看了一百遍,水汷依然会为之倾倒。
  宝钗秀脸微晕,水汷仍如呆鹅一般,长身如玉,立在窗户下。
  宝钗眸子一暗,随手抽走了水汷手里的信,关上窗户,转身回屋。
  “吱呀”一声,窗户关闭,水汷堪堪回神,恐引来旁人,手指轻轻叩着窗户,低声道自己失礼。
  然而任凭他道歉说了千百遍,宝钗只是不理他。
  又过了一会儿,莺儿进屋伺候,宝钗听外面没有了声音,想是水汷耐心耗尽,已经离开。
  宝钗梳洗过后,躺在床上,胡乱睡了一觉。
  梦里乱糟糟的,驾着祥云,游览大好河山,又瞬间跌落云头,掉在深渊。
  清早起来时,眼下有着一圈淡淡的青色。
  莺儿见了,连忙让小厨房送来刚煮好的鸡蛋,去了皮,一边询问宝钗昨夜做了何梦,一边拿着鸡蛋在她眼下滚了几滚。
  宝钗心不在焉,懒懒地应了几声。
  莺儿素来没什么城府,只道是宝钗许久不曾回家,心里一时激动,没有睡好的缘故。
  宝钗简单梳洗之后,仍让莺儿给她梳一个寻常的鬓。
  三千青丝挽起,发间没有一点装饰之物,莺儿看了看,劝道:“姑娘,这样也太素净了些。”
  “罢了。”
  宝钗从妆匣内捡起一支蝴蝶发簪,递给莺儿,道:“用这个吧。”
  忽而又瞥见进京途中薛蟠送她的那支珠钗,点点珍珠聚在一起,簇成珠花形状,旁边又用素银做出枝叶,金线勾出花蕊,下面缀着流苏,着实是个清雅的簪子。
  手指不由自主捡起珠钗,想起薛蟠曾说过的话,推度之下,这支珠钗,当是出自于水汷府上的铺子。
  耳畔响起莺儿的声音:“姑娘,这支珠钗就不错,我给您簪在鬓上吧。”
  宝钗眼神一暗,把珠钗放下,道:“流苏太长,再换一支。”
  莺儿撅起了小嘴,唠唠叨叨讲姑娘的脾气真怪,女儿家,哪有不喜欢花啊粉的?又从妆匣内捻起一根通体碧玉的翡翠玉棒,配在蝴蝶发簪左右。
  收拾完毕,宝钗去了薛母屋里说着话,没过多久,薛蟠也过来了。
  薛蟠身上带着隔夜的酒气,走路打着飘,见了宝钗,却是十分欢喜,一会儿道妹妹清减了些,一会儿问道观生活是否清苦。
  宝钗一一回答,见薛蟠这副模样,显然是做昨夜不知喝了多少,温声细语,慢慢劝解薛蟠,道:“如今我陪在公主左右,不能常伴母亲膝下,哥哥作为家中男子,多少收敛一些,莫叫母亲忧心才是。”
  薛蟠面上微红,连声说好。
  昨天水汷来荣国府,讲水晏病情来势汹汹,探春背地里哭干了眼泪,薛母也为她担忧。
  吃晚饭,带着宝钗去了王夫人屋里。
  王夫人正暗自垂泪,见她俩来了,忙让丫鬟奉茶。
  王夫人道:“探丫头是最孝顺知礼不过的,她亲娘几次三番闹事,因而我面上才不敢太过疼她。但妹妹你是知道的,我待她与宝玉是一样。”
  话音刚落,泣不成声,薛母与宝钗连忙劝慰。
  王夫人用帕子擦了泪,道:“天子赐婚,原是莫大的荣耀,我心底也为她高兴。南安太妃我也是见过的,最是和气不过的,王爷又是那般的人物,想是二公子也是不错的,我还与老祖宗言道,探丫头也算有了个好归宿,不枉她养在我膝下一场。哪曾想,又出了这种事情。”
  “探丫头是个最知事明理的,在我们面前,也不敢很哭。我夜里打发丫鬟去瞧,那个时辰了,她竟还没睡着,私底下不知哭成什么样子了!”
  宝钗听了,连连劝解,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说去探春那里瞧瞧。
  王夫人知她们姐妹素来交好,忍着泪,嘱咐宝钗好好开解探春,莫叫她作坏了身子。
  昨天水汷来荣国府,众姐妹得知了,也都来劝了一劝。
  黛玉劝了几句,探春知她体弱,忙让丫鬟仍将她送走。
  迎春口拙,只会道妹妹莫要太过悬心,惜春年幼,天真懵懂,更不知如何去劝。
  探春听了,心里更加难受,打发了丫鬟送走众人,独自一人面对着刚绣好的喜衣,想起她往日在王府的种种,水晏待她情分,如镜花水月一般,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泪水难以自制,落在衣上,砸在心上。
  听到侍书一声“宝姑娘来了”,探春忙擦了泪,强挤出三分笑,起身去迎。
  见平日里明艳照人的探春一改往日爽利,脸黄巴巴的,强颜欢笑,宝钗心中一酸,恐她看了更加难受,连忙忍住,打发了屋里的丫鬟,拉着探春的手,低声劝解。
  府上的这么多姑娘,探春与宝钗最为要好。
  除却王夫人那一层关系,宝钗的为人处世,治家才能,皆让探春拜服。
  探春搂着宝钗,话不成语,痛哭出声。
  宝钗轻轻拍着她的背,看了一眼窗外,道:“你素来聪慧,难得也“关心则乱”了。”
  探春一怔,泪眼朦胧,抬头看着宝钗。
  宝钗嫩脸微红,取来书信,塞到探春手里,小声道:“若不是因为你,我才不做这“红娘”。”
  “快打开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探春顾不得擦脸上泪花,连忙打开书信,细细翻阅。
  看了一会儿,忽然破涕而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宝钗点了一下探春额头,笑道:“还以为什么?”
  探春俊脸飞红,佯怒道:“宝姐姐,你离家不过几日,怎地越发不稳重了?”
  搂着宝钗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胸口,道:“宝姐姐,真是太感谢你了。”
  宝钗拍着她的背,轻声道:“你我是什么情分?莫拿谢字来羞人了。”
  想了想,宝钗又道:“天家水深,他们这般做,想是也有他们的苦衷,你莫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坏了他们的打算。”
  探春一笑,脸上尚挂着几滴泪珠,道:“宝姐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般不知轻重吗?”
  宝钗拧了一下探春的小脸,又与她说了一会儿话,方回梨香园。
  京都远比金陵冬季寒冷。
  出了暖烘烘的屋子,呵气成霜,外面的楼台亭阁,假山花木,皆披上了一层新装。
  这种季节,宝钗越发离不了冷香丸。
  好在当年薛蟠做的丸子足够多,够她吃个几年。
  辞别了探春,宝钗又去黛玉那坐了一会儿。
  荣国府上不曾传出“金玉良缘”,宝钗待人又一向宽厚,年久日深,黛玉自然念着她的好。
  黛玉见这种天气,宝钗仍不忘来看她,黛玉心下欢喜,让丫鬟去沏了滚滚的热茶,捧来给宝钗。
  宝钗博学多才,与黛玉也能说到一块,二人越聊越投机,眼见着天色渐晚,宝钗才起身离去。
  黛玉披着衣服,要去送她。
  宝钗知她素来体弱,留她在屋里,说明日再过来陪她。
  黛玉恋恋不舍,目送宝钗离去。
  回了梨香园,并不见薛蟠,知他又与人出去取乐,宝钗眉头微皱,叫来香菱,细细嘱咐她要时常劝着点薛蟠。
  宝钗去了宫里,薛母抵不过薛蟠痴缠,这才把香菱开了脸,给薛蟠做了房里人。
  香菱心中感激宝钗待她的好,虽知薛蟠并不听自己的劝,但也连连点头,一一应下。
  自己家的兄长是什么性子,宝钗比谁都清楚,看看一旁的香菱,知道让她劝解,也是难为她了,但除她之外,旁人说的话,薛蟠更是听不进去。薛蟠新得香菱,自然喜得跟什么似的,她的话,薛蟠目前尚能听上几句,只怕时间久了,薛蟠喜新厌旧的性子上来了,又把香菱丢在一边。宝钗低声轻叹。
  冬季风寒雪重,宝钗走了一圈,难免受了一些凉气。
  回到屋中,宝钗便觉胸口有些闷,止不住低咳,叫莺儿取出冷香丸,又让厨房准备黄柏煎汤。
  小丫头捧来黄柏汤,宝钗就着冷香丸饮下。
  过了一会儿,宝钗面色渐缓,方觉咳嗽渐渐止住。
  桌上道德经绣了一半,黑字金线绕成一团。
  宝钗穿针引线,刚绣几个字,余光撇到紧闭的窗户。
  黛玉与宝玉之事,宝钗年长几岁,自然看的清楚。
  岁月无双,竹马情长,原就是最美好不过的感情。
  几夜不曾睡好,神智也有些不清,但到底是失礼了,怎能拿他二人去打趣水汷?
  眸子里的神采一暗,银针刺在指尖。
  白的手,红的血,金晃晃的线。
  宝钗无心再绣,拿帕子擦去血迹,将绣品放在一边。
  昨夜她摆了脸色,将水汷关在窗外,水汷身份贵重,金奴玉婢养出来的王爷,估计没有吃过这般的不是。水汷吃了不是,想是以后也不会再来找她。
  这样也好,夜夜来寻她,也太不成个体统。
  这样想着,身子却忍不住往窗户处走。
  打开窗户,一眼却瞧见了蹲在落满雪的花草下、遮掩着身子的水汷。
  水汷见她开窗,忙站起身过来,不想蹲的久了,摔了个大马趴。
  水汷也不顾沾了满身的雪,爬起来跑到窗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剑眉星目的神采不再,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水汷:宝宝心里苦

  ☆、心疼

  “你……”
  水汷身上、发间蒙着一层雪,鬓间结了霜,显然是在这守了很长时间。
  宝钗手里捏着的帕子伸到一半,突然又缩了回去,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又很快理清情绪,嘴巴张了张,再开口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王爷在这呆了多久了?”
  水汷却第一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两只眼睛只是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的一丝情绪波动。
  喉咙酸涩难耐,吐出的话却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不生气了?”
  宝钗一怔,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般问。
  满园雪色,寒气逼人。
  宝钗不知道他在这里守了多久。
  窗前有着一双深深的脚印,是他昨夜立在窗户处留下的。
  他的身后,有着一个雪窝。
  想是他白日里躲避来人在那藏身的。
  这般冷的天气,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却在这守了一天一夜。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讲的不是天有多冷,雪有多寒,他的伤口有多疼。
  喉头滚动,声音沙哑,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她看不懂的东西,说的却是“你不生气了”。
  带着三分试探,三分讨好,剩下那四分,宝钗听不出来,更不想听出来。
  雪花从水汷发间落下,滑在他的脸侧,瞬间化水。
  他见宝钗不答,又低低问了一句:“你还生气吗?”
  “是我唐突了。”
  水汷低了下头。
  在雪地里守了一天一夜,伤口隐隐作痛,他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却竭力支撑着,想去解释。
  然后面对着宝钗那般般入画的眉眼,他又觉得脑海一片混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宝钗为什么生气。
  是气他让她传信?还是气他不尊重,让她帮忙传信?
  是了是了,必是这两点。
  他如登徒浪子一般,看她看呆了神,又让她去传什么信。
  水汷懊恼不已,心里止不住埋怨自己轻狂。
  宝钗还会理他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若是他与宝钗今生再次陌路,那比杀了他还更难受。
  水汷心思转了百转,又抬起了头,两只眼睛红通通,想是兔子一般,眸里带着几分担忧,去瞧宝钗。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宝钗居然也走了神。
  比银河星光还要好看几分的眼睛呆呆的,长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
  水汷不得不承认,上天对宝钗容颜确实优待,她纵然是发呆走神,模样也是极为好看的。
  那微微抿着的唇,犹如花丛中最娇艳的一抹红。
  心口升起无名的悸动,一下一下牵动着水汷的神经。
  水汷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迷恋着的,是这张倾城绝色的面孔,还是那璨若星光、柔若秋水似的清澈眸子。
  宝钗的嘴唇动了动,道:“王爷多心了,我不曾生气。”
  “那……”
  水汷急急开口,话未说完,却又被宝钗打断了:“倒是王爷,夜寒雪重,对您身上的伤不好。”
  “我……”
  “信我已经交给探春,您无需忧心,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
  “昨夜是我失礼,应向王爷赔不是。”
  说着就要行礼,水汷连连摆手:“不不不,你不生气就好。”
  宝钗道:“我的丫鬟马上就要回来了,王爷还是尽快离开吧。”
  水汷恐旁人看见,点点头,抽身准备离开,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回头问道:“你真不气了?”
  宝钗微微一笑,道:“王爷多心了。”
  “那……”
  水汷看了看她,又谨慎地问了一句:“我以后还可以来找你吗?”
  宝钗道:“荣国府人多口杂,若让人撞见了,又说不清楚,王爷还是少来的好。”
  水汷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在理。荣国府虽护卫不多,但丫鬟婆子一大堆,让人撞见了,确实对宝钗不好,还是等她回公主观再去找她比较保险。
  想了想,道:“那以后我去公主观找你。”
  活动活动腿脚,与宝钗告别,一路蹒跚地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水晏正与秦远下着棋。
  秦远执黑子,水晏执白子,黑白分明,白子处于下风。
  秦远见水汷一拐一瘸回来,将棋子扔在桌上,上前去扶。
  水晏瞥了一眼他的狼狈模样,取出一旁杯子,倒了一杯热茶。
  秦远皱眉,道:“怎么回来这么晚?若你再晚些,太妃那边便不好交差了。”
  水晏指着水汷身上雪花,一针见血道:“八成是与薛家姑娘生气了,在人家窗户那守了一晚上。”
  水汷喝了口茶,按着胸口,并不回答他俩的问题,道:“只怕这几日不用装病了。”
  他的胸口微微透红,伤口已经迸裂。
  秦远忙让丫鬟去请徐朋义。
  水汷伤口迸裂,又收了寒,晚间便开始起热,直闹得王府鸡飞狗跳,忙活到半夜。
  外面传言越演越烈,这个说南安王今日又吐了血,那个说南安王神志不清,更有甚者,说南安王府已备下了寿衣棺木,只等南安王伸腿登天了。
  南安王府一门两费,长子在狩猎场受了重伤,眼瞅着就要与他短命的父亲重聚在天堂。
  次子身体羸弱,活不活的过弱冠,尚是两可。
  这么急匆匆的成婚,八成是想趁着人还清醒,娶个媳妇,好歹给这偌大王府留个骨血的缘故。
  至于为什么成婚的是次子而非王爷,那是因为王爷都卧床不起了,纵然有心成婚,只怕也没那个能力行房。
  王爷一死,兄死弟继,继承他王位的便是水晏,水晏娶得是荣国府的三姑娘探春,这么算下来,探春便是以后的南安王妃没得跑了。
  荣国府的下人们又开始活络起来,纷纷登上探春的门。
  一张张不加掩饰献媚的脸,皆被侍书叉腰冷着脸拦在了屋外。
  这日正午,探春正在屋中翻书,忽听外面一阵吵闹,侍书挑帘子进来,面色犹豫,道:“姨娘又跟人打架了,如今闹到老太太那里去了。”
  探春放下书,只得起身去荣禧堂。
  生母再不堪,仍是她的生母,无论闹出了何等荒唐的事情,她也只能担着。
  好在她颇得老太太与太太的看重,如今又有天子赐婚,定了南安王府,下人也识相,投鼠忌器,不太敢招惹赵姨娘。
  只是不知今日,又出了何事,竟让赵姨娘与人厮打了起来。
  还未走进荣禧堂,先听到了赵姨娘尖锐的哭喊:“三姑娘虽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但到底是府上的姑娘,也算半个主子,怎么能让人这般作践?!”
  探春微微皱眉,加快了速度。
  门口的丫鬟争着打帘子。
  探春刚进屋,入目的是赵姨娘一身华贵衣裳,躺在地上撒泼,一旁跪着瑟瑟发抖的是大太太的陪房。
  贾母高坐堂上,面有郁色,一旁王夫人拿着帕子抹泪,另一旁邢夫人眼神躲闪。
  探春见此,便明白了七八分。
  上前先去行礼,又去哄王夫人,又去逗贾母,过了一会儿,方问发生了何事。
  赵姨娘哭着指着王善保家,道:“刚才还说的利索,怎么到了老太太这里,就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三姑娘是我生的,我知道,因为这,你们都不大瞧的起她,看不得她得势。”
  说着又上前去打王善保家,探春递了个眼色,侍书连忙去拉。
  探春看看贾母,面有不悦,却并不开口说话,心里渐渐放心,正欲说话,赵姨娘的一句话,却让她通身如过电了一般,楞在了当场。
  赵姨娘张牙舞爪,在几个丫鬟的合力拉动下,仍去撕扯王善保家,边打边哭:“任凭什么话,你们说,我只管受着,都是奴才,有什么话听不得?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编排三姑娘!说什么三姑娘八字硬,还没过门就要把王府公子克死了,活脱脱的望门寡!那王府二公子生就身子弱,与三姑娘有什么关系?”
  讲到这,突然停了动作,挣开身边小丫鬟,爬到王夫人脚下,扯着她的裙摆,道:“太太,以往是我不懂事,没少给您添堵,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才计较。”
  “您一向最疼姑娘,她也最跟您亲,看在往日她孝顺您的情分上,您就再疼她一次吧!这门婚事不能成啊,姑娘大好的年华,哪能嫁给一个病秧子?王府再怎么富贵,人都没了,留姑娘一个人,又有什么乐趣?”
  探春脑海一片空白,她万万不曾想到,平日里颠三倒四、尽给她添麻烦,她一向视为累赘、粗鄙不堪的生母,竟以这种方式,匍匐在地,用她并不聪明的脑子能够想到的所有办法,去给她争取婚事。
  不求富贵滔天,只求她平安顺遂。

  ☆、暴漏

  偌大的荣禧堂,赵姨娘的哭声歇斯底里。
  王夫人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贾母一声叹息。
  探春握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她听到心里某种东西生根发芽的声音。
  脆生生的,一点点生长,温暖着她孤军奋战良久的心灵。
  那东西虽不能为她遮风避雨,但这一些微弱的慰藉,足够让她在以后的艰难岁月里慢慢品味了。
  良久,贾母饮了一口茶,道:“府上也该整顿整顿了。”
  邢夫人脸色苍白,厌恶地瞧着王善保家。
  赵姨娘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一下子瘫在地上,低声抽泣。
  荣禧堂的闹剧,如插了翅膀一般,飞散在荣国府的各个角落。
  梨香园里,薛母与宝钗说着话:“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打断骨头连着筋,平日里虽相看两厌,但到这种时候,还是破开脸皮撕闹一场。”
  想起水晏病情,薛母也不禁为探春惋惜:“可惜了三姑娘,这婚事是天子所赐,莫说是太太了,纵然是老太太,也是不敢支吾的。”
  宝钗低头绣着道德经,针脚细密,金灿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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