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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养了一只猫-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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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两句话。,
说着说着,不由说到迎春。
刑氏告诉黛玉迎春的女儿出了月子,越长越水灵了。前几天迎春带着孩子回娘家,上上下下都喜欢的不得了,贾赦还送了孩子一个自己贴身佩戴多年的玉佩。
提前迎春,不免就会说到绣橘。她是迎春怀孕期间提起来的通房,而且现在已经有了身孕,刑氏告诉黛玉,迎春的婆婆说通房的孩子,说出去不好听,有意要正是纳绣橘为妾。
黛玉问:“二姐姐是怎么说?”
刑氏道:“还能怎么说,只能同意罢了。难道还能忤逆婆婆不成?”
黛玉叹气说:“二姐姐才生了孩子,就要受这种委屈!”
刑氏道:“二丫头算是好的了,姑爷待她不错。如是碰上那酒鬼淫*棍的姑爷,东一个小老婆西一个小老婆的纳,身为女人,又有什么法子?”
说完这句,刑氏才觉得后悔。自己不防,竟将这话说了出来,一则有影射贾赦从前行径的嫌疑,传到贾赦耳朵里恐怕不好。二则,这屋里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自己这话有些冒失。可如今后悔也晚了,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以她是岔开。
刑氏因叫自己的贴身丫鬟说:“你去瞧瞧厨房的玫瑰莲蓉糕做好了没,好了就端来。”
屋里巧姐儿不说,旁人的年龄也都不算小了,又都是聪慧灵透之人,闻言便知刑氏的意思,也都不再提前事,都顺着刑氏的意思说起玫瑰莲蓉糕来。
不多时,丫鬟果然用红漆描金海棠花小托盘托了一盘子玫瑰莲蓉糕来。黛玉吃惯了周航派人送来的宫中糕点,再吃外面的,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她只捻了一块慢慢的吃了,便仍和惜春说话。
不多时一个小丫鬟进来报说,“太太,老太太那便来人了。”
刑氏因问来的是谁,丫鬟说:“是琥珀姐姐来了。”
琥珀是贾母身边的一等丫鬟,地位虽比鸳鸯差些,也是府里有头有脸的丫头了。刑氏命人将琥珀叫来,问老太太可有什么吩咐。大房、二房分家后,老太太虽然是跟着二房住,但到底是贾赦的亲生母亲,面儿上的恭敬还是要顾的。
琥珀行了礼,看了林黛玉一眼道:“老太太想林姑娘想的紧,听说林姑娘来了,特派我来请!”
黛玉起身道:“我正说要去拜见外祖母呢,你就来了,来得巧,这便去罢。”
刑氏不放心,终究跟着黛玉一起去了。
许久不见,贾母瞧着苍老不少,怕也是为二房操心过度的缘故。贾母旁边这站王氏,边上的圈椅上坐着薛宝钗、探春,竟然不见贾宝玉,黛玉略一思索也便明白了。
如今不同往日,二房有心想让贾元春攀附上皇帝,如今希望落了空,气焰自然便弱了。贾元春如今名义上被太后给了太子,以后便只能是太子的女人,二房这是要巴结自己,自然要把自己不喜欢之人给隔离掉了。
其实,黛玉觉得最该隔离掉的人是王氏才对。
“玉儿,来,让祖母瞧瞧!”贾府蹒跚着站起来,伸手要去搂黛玉。黛玉只好扶了她的胳膊,搀至炕上做好,贾府顺势便将黛玉揽在怀里,摸着黛玉的脸流起了眼泪,“玉儿啊,你好久没来看祖母,祖母想你啊……”
若是十岁之前,黛玉肯定也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可如今她知道,外祖母如此,真情实意或许有,但不会太多,更多的不过是表演罢了。面对这样一个曾经对自己宠爱备至的老人,她说没有一点触动肯定是假的,但心头更多的是理智。
她仰头直视贾母,后者便有些闪躲的避开了。
一抹失望的情绪跃上心头,黛玉心里酸涩,眼睛也酸涩起来。此刻她很想冷笑一声,却不知该怎么才能笑出来。她以为外祖母至少有两三分的真心,谁知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眼底的算计。或许是长久的不如意和疏远冲淡她最初的一份善意,如今她眼里连疼爱都是假的了。
黛玉不由得落泪了,这是对曾经尚有几分真心的外祖母的告别。
“玉儿,听说你不久前进宫,可见到你大姐姐了?”抹了抹眼泪,贾母突然问。
黛玉在心底冷笑一声,缓缓的摇了摇头。
第146章
自从太后将贾元春赐给太子; 贾府二房便失去了跟贾元春的联络。
这也不难理解。先时太后看重贾元春; 有意提拔她伺候皇帝; 众人自然高看贾元春一眼,审时度势便向其聚拢、为其办事。就连宫里的宫女太监也乐得给这个女官几分颜面,以求将来贾元春飞上枝头变凤凰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何况贾元春出手也大方; 时常上下打点,办起事来自然得心应手。
后来,太后却突然把贾元春给了太子; 显然是皇帝对这个大美人没意思,太后才弃之不用的。
太子身份虽然尊贵,到底比不上皇帝。
太子名义上虽是未来的君主,究竟能不能登上九五之位; 亦为未知之数。纵观历史; 历朝历代所立储君虽多,能顺理继位者,不过十之一二也,可谓少之又少。太子之位虽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是高处不胜寒; 不知多少人盯着; 想坐稳且熬到老皇帝宾天顺理继位并不容易。
太后将贾元春赐给太子,虽抱有她侥幸能得太子宠幸之念头; 但更多的是将她作为一个弃子处置,跟放逐也差不多。
宫里那些人; 惯是捧高踩低,见贾元春如此,哪个还愿意为她效力?
贾元春在宫中隐忍多年所积攒的那些关系也便自然而然的丧失了,渐渐地,她向往宫外传递消息,也不可能了。
贾府二房结交有不少太监,都是常往宫外走动采买东西的。听说贾元春如今处境不佳之后,也常托他们带个信儿给宫里的贾元春,多数都是石沉大海,也不知道到底送没送到,若是送到,也该有个回信儿的,可过去那么久,别说回信儿了,连个口信也没有。问那些送信的人,都说信是送到贾女史手里了的,至于为何没有回信,他们也不知道。
后来,有一天贾政与两个幕僚在一个酒楼喝酒,隔壁坐的是几个宫里出来采买东西的内监。其中一个便是贾府托他送信的,他喝醉酒便说些胡说,贾政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
他笑贾府没一个聪明人,从老太君到下面的小爷,全是糊涂虫。谁不知道如今太子殿下的麒麟宫管理森严,当差的人都规规矩矩一点错也不敢犯,已经处理好几个私相传递书信的太监宫女了,如今谁还敢做这些事?贾府让他传的那些信,他根本就没敢往麒麟宫送,都是仍在火盆子里烧了的。可怜贾府那些人还不知道呢,还一直给他塞银子打听宫里的消息。
众人都道,“是该如此。如今圣上党政,不比太上皇那时候了,谁敢触那霉头去?”
贾政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才知道自家花那么多的银子,全都打了水漂不说,背地里还被人瞧不起。可他又不敢出去找那太监理论,当着几个幕僚被谈及家丑,又十分羞愧。当下只好装作不胜酒力,醉倒在桌子上。
几个幕僚张罗着送他回府,确定没有外人之后,他才将听到的话跟贾母说了。
贾母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却也是无可奈何,这不由打起黛玉的主意。她想,黛玉是圣上钦定的太子妃,太后常召她进宫赴宴的,倒不如托她跟元春联络联络。这是第一个好处,还有第二个好处呢。元春如今是太子的人了,将来少不得要跟黛玉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太子不可能只纳一个妃子,她想着让黛玉跟元春好好相处相处,她们本就是姑舅姊妹,自然比别人亲厚。将来黛玉要提拔人,自然是表姊妹比外人好些,元春熟读经书、通情达理,做个侧妃还是绰绰有余的。
何况,她想,黛玉这丫头身子骨一向不好,虽然听说如今硬朗了些,也不过唬唬不明就里的外人罢了。她是深知的,那丫头生来便弱,再好的汤药也调理不过来。这样的身子,便是成了亲,恐怕子嗣上也困难。元春若能率先诞下儿子,那便是太孙了。如今圣上春秋鼎盛,太子继位少说也在十年以后,黛玉的身子能不能撑得过十年还两说。若万一黛玉丫头去了,试问整个东宫,谁还比得上元春的资历?元春又是黛玉的表姊妹,便是看在这个关系上,太子也会高看他几分,太子妃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如此,等将来太子一登基,元春便是皇后?届时宝玉的身份便不一样了,皇后的弟弟,储君的表兄,还愁将来的前途吗?
她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因此看黛玉的眼神十分热切,似乎看到了贾府辉煌煊赫烈火烹油的未来。
想起不久前太后宴请勋贵高官之女,黛玉也进宫赴宴,贾母便问黛玉进宫可遇见贾元春。谁料黛玉很不给外祖母面子,连客套话也没说,直接摇了摇头。贾母心里已很有些不愉,但想到贾府的前途,宝玉的未来,还是将这份不愉压抑了下去。黛玉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以后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贾府不能开罪她,只能尽力拉拢。她想,便是退一步讲,黛玉跟元春没感情,不肯提拔元春,至少也撺掇她抬举抬举探春。她也探春一块厮守过几年,当初感情是十分亲厚的。
想着,她笑笑,仍拉着黛玉的手,问:“你不是常进宫吗?怎么,一次也没见你大姐姐吗?”
黛玉仍是摇了摇头,缓缓的道:“外祖母容禀。大表姐在麒麟宫伺候,我是去赴太后的宴,自然只在太后宫内走动,怎么能见得大表姐呢?”
言下之意,外祖母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除非我林黛玉不识礼数的在皇宫里乱跑,或者贾元春表姐不懂规矩,在皇宫乱逛。不然我和贾元春各有各的去处,怎么会相见呢?
贾母的脸上便有些不好看了,不过倒没发作,而是对薛宝钗和探春说:“带你们林妹妹玩去罢。”又回头对鸳鸯说,“昨儿我新得的两包扬州纪氏黄桃呢?拿出来给姑娘们尝尝。”因又转头对黛玉说,“扬州城的蜜饯果脯天下闻名,其中尤以纪氏最为出名,玉儿你想必是深知的?”
黛玉只得笑道:“外祖母说的不错,从前我在扬州的时候,亦是常吃的。”
贾母道:“如今你来到京城,怕是有些日子没吃了罢。”
黛玉点点头,贾母因笑说:“昨儿金陵甄家的人来访,带了许多江南的土物,其中便有两包扬州的蜜饯。我想着外孙女儿你自小在扬州长大,必然喜欢吃这个,便都留了下来。昨儿宝玉吵着要尝尝,我都没让他尝。我原说赶明儿让鸳鸯给你送你呢,可巧你今儿就来了。”
鸳鸯笑道:“老太太还想不明白这个理儿!”众人闻言,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贾母道:“什么理儿,你倒说来听听!”
鸳鸯道:“还能有什么理儿?这不正说明林姑娘和老太太心有灵犀么,老太太这里刚给林姑娘藏了好东西,林姑娘寻着味儿就寻来了,不亏老太太疼林姑娘一场。老太太有这么个知冷知热贴心的外孙女儿,可是大大的福气呢。”说着便笑着走来了,过了一会儿,果然用缠枝莲花小托盘捧出两包蜜饯来。
那蜜饯俱用黄纸包着,上面用红封盖着,以红线系之。
鸳鸯笑着放下托盘,动作娴熟的解开线绳,将纸包展开,便露出里面黄橙橙的果脯,鸳鸯笑道:“这是黄桃的。”又照样拆开另一个纸包,是红亮亮的果肉,“林姑娘,瞧,这是山楂的!”说着将那包山楂蜜饯往林黛玉身边推了推,让她尝尝,并且还说,“这蜜饯在扬州或许是平常的东西,但在京城却是稀罕物。”
黛玉一闻便知这蜜饯确实是出自扬州纪氏,她在扬州的时候常吃。到了京城,自然没有在扬州买着方便,却也没断顿儿。因为她空间里储存了不少。空间是一个天然的保鲜库,东西放进去什么样取出来还是什么样,不会腐败朽烂。
比起黄桃和山楂蜜饯,黛玉更喜欢吃草莓和苹果的。
不过,她不感兴趣,不代表别人就不感兴趣,。探春看见蜜饯,眼睛便放起光来,她率先捻起一块来,送到黛玉嘴边,道了声:“林姐姐,请!”黛玉不好拂她的意,只好张嘴含了,探春这才笑着拿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她一动手,薛宝钗也动手了,当然,二人都十分殷勤的让着黛玉。
黛玉只吃两块便不肯再吃,说自己胃里泛酸,受不住。
惜春见黛玉不吃,她也不吃,探春、薛宝钗见此,也不好多吃。倒是巧姐儿懵懂天真,很喜欢这酸酸甜甜的味道,吃了不少。她奶娘怕她吃多了积在肚子里不受用,不准她多吃,巧姐儿还噘着嘴生气。
最后两包蜜饯还剩下大半,贾母命鸳鸯仍包起来,说要给黛玉带回去吃。黛玉婉言推辞,表达出给自己不如给巧姐儿吃的意思,贾母便顺水推舟说给巧姐儿吃也好。巧姐儿的奶娘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她心里很疼巧姐儿,见巧姐喜欢吃,心里早盘算着以后哪里能弄这些东西来,此刻见贾母赏赐,忙上前接过谢恩。
黛玉原要会长房用饭,贾母执意留她在二房用午饭,推辞不过之下,只好从命。
贾母有午睡的习惯,今儿黛玉在此,她勉强打起精神陪黛玉说话。然年迈之人,精力实在有限,不多时便歪在炕上昏昏欲睡。丫鬟婆子看在眼里,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不该叫醒贾母。刑氏吩咐丫鬟们守着,不必打扰老太太休息,便携了黛玉的手,瞧瞧走出来。
刑氏道:“大姑娘,老太太睡了,你可要到舅母那坐坐?”
黛玉道:“那便走罢,我也正好想起来还有一句话要嘱咐琏二嫂子呢。舅母,巧姐儿在里面玩呢,你叫她出来罢。”
刑氏道:“若是叫巧姐儿,恐怕连我们也走路不了了。”说着她往里间那里一瞥,伸出三个手指头,悄声道:“巧姐儿和这位姑娘一块玩呢。”
巧姐儿如今正在里间和探春、薛宝钗玩在一处,若是过去叫巧姐儿,探春、薛宝钗必然知道。这两位姑娘都不是好缠的,若是让她们知道,必然又要强留,连跟刑氏、王熙凤说个私房话的功夫只怕都没有。
想着,黛玉道:“那,咱们先走,一会子再派人来接巧姐儿。”
刑氏点了点头,很以为然。
二人相视一笑,正要走。却听巧姐儿叫了声一声“祖母”,又叫一声“林姑母”,慌慌张张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祖母,林姑母,你们要走么?可不要把巧姐儿一个人留在这!”
紧随其后,探春和薛宝钗也已走出来。
黛玉和刑氏相互看一眼,都知道这会子是走不掉了,不免都笑道:“谁说要走了?我们不过是看那便的月季花开的正好,要去瞧瞧罢了。”
薛宝钗笑道:“姨母只知那几株月季开得好,却不知荷花池子里的水芙蓉开得更盛呢。林妹妹——”她看向黛玉,“你和姨母去瞧瞧罢,我给你们引路。”
说着便要上前去拉黛玉的手。黛玉今儿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嬷嬷,此刻其中一个嬷嬷便不着痕迹的挡在黛玉身前。她不用怒目,只把眼斜斜的一瞅薛宝钗,她是宫里积年的教养嬷嬷,平日里看那些宫嫔、公主一眼,她们还怯怯的呢,更别说薛宝钗这种身份之人,搁平常她是看也懒得看一眼的。
薛宝钗自然知道黛玉身边的嬷嬷都是宫里赐下的,她一个商人之女,不敢轻易得罪。何况,那嬷嬷的眼神又是那样的犀利,看你一眼,跟一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一般,让人打心底里惧怕。
见那嬷嬷上前,薛宝钗心里早七上八下,悻悻的不敢上前。
“敢问,这位是贵府的几姑娘?”嬷嬷看向刑氏。
看到嬷嬷严肃的神情,刑氏心里也已怯了三分,好在她很快调整过来,才不至于失了身为主子、长辈的尊仪。“嬷嬷……”她笑道,“这位不是我们府里的姑娘,她是二房的亲戚,暂住在二房,姓薛,叫薛宝钗。”
嬷嬷“噢”了一声,道:“我瞧这位姑娘说要带我们姑娘逛逛,还当是府里的姑娘呢,原来不是。”
意思是,你连贾府的姑娘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一主人的姿态带我们姑娘逛去?
一句话说的薛宝钗骚红了脸,垂着头敢怒不敢言。众丫鬟们有平日受过她小恩小惠与其交好者,此刻不免用不善的眼神看着黛玉,暗道,你林姑娘不就是交了好运被皇上爷看上了么,不然就你那小气样,哪里能比得上宝姑娘?
当然,也有素习不喜薛宝钗者,此刻不由心中暗自趁意。
在场都非蠢笨之人,心里想什么的都有。片刻之后,贾探春突然笑道:“伯母,林姐姐,我领你们逛逛如何?”
刑氏这两年长进很多,处理家事、调节仆人纷争,以及应酬调度等方面越发得心应手,渐渐的气势虽涨上去了,但骨子里怕是的本性还在。看见林黛玉身边的嬷嬷公然开罪薛宝钗,她心里也有些担心,怕林黛玉走后贾母借题发挥找她的茬。如今探春主动开口缓和气氛,她想,万万不能再闹僵。
宫里的嬷嬷一旦出了皇宫,身份上便是高人一筹,毕竟伺候过宫里贵人的,便是勋贵之家也得给几分面子,她们怕谁呢?
刑氏想,自己若是还不搭腔,那嬷嬷恐怕要把探春也怼回去,场面就更僵了。
所以,不等黛玉和她身边的嬷嬷有什么表示,刑氏便开口笑道:“既如此,姑娘,咱们就去瞧瞧罢。”说着又看行探春,“三姑娘带路罢。”
刑氏既开口,黛玉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众人只得相约去瞧荷花。巧姐儿始终缠着黛玉,黛玉也宠着她,自始至终都拉着她的手,还说许多写荷花的诗给巧姐儿听。女子不需要如男子一般熟读经书参加科举,甚至有女子无才便是德之言,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往往连字都不识一个。书香传世的女孩儿虽然也读书,但开蒙一般都比男子晚,当然,像黛玉那样自小被父母当成男儿教养的除外。
巧姐儿如今也有五六岁的年纪,却还没读书识字。人倒极是聪慧,黛玉说一句,她跟着念一句,不多时竟将好几首绝句都记在脑子里了。虽则如今也是一知半解,不能深明其义,倒委实不错了。
看完荷花回到贾母院里,一直到告辞而去,都没见贾宝玉的影子,也没有丫鬟提起宝二爷如何如何之话,黛玉甚为纳闷。直到坐在轿子里,鱼丸给她带来消息说贾母和王氏知道她如今谨守规矩不见外男,便一早打发贾宝玉去寺庙里烧香祈福去了,只怕到晚上才能回来。
黛玉暗道,倒是难为她们的一番苦心。不过,外祖母和王氏求的事,她都没答应,这会子她们不知在背后怎么骂她呢。
贾府,黛玉走了之后,贾探春便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侍书和翠墨——来到她们之前看荷花的池子旁。站在栏杆边儿上,她努力的瞪大双眼,任凭强劲的夏风裹挟着泥沙吹来。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突然她轻呼一声,捂住了双眼。
“姑娘,你怎么了?”侍书很焦急的问。
紧随其后,翠墨也跟着焦急的问。
“没什么……”探春用手帕子捂着眼,“风迷了眼睛。”
“姑娘,别揉,我给你吹吹。”侍书道。说着便想要去拉探春捂着眼睛的手,探春不知为何,却忽然动了怒,一把将侍书的手甩开,道:“走!还轮不到你可怜我!”
“姑……姑娘……”侍书手足无措的看向探春。
姑娘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可怜姑娘?她不过是一个丫鬟奴才罢了,姑娘可是千金小姐!
探春抬起头,眼珠子红红的,眼眶里还挂着泪珠。不知道是哭的,还是真被风迷了眼睛。侍书和翠墨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很纳闷也很委屈的看着她,看得探春越发来气,她怒道:“人人都欺负我?你们两个奴才也赶来欺负我是不是?!”
“奴才,奴才不敢啊……”
侍书、翠墨都跪下了,哭着说:“姑娘,您今儿究竟是怎么了?”
探春命侍书、翠墨退下,二人不敢不从命。探春一个人微微的合上眼睑,是啊,今儿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明明她平日不会这么冲动的。她一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要用什么方面去争取。打小,她便知道自己和大姐姐和宝玉不同,她们都是太太生的,是嫡出。而自己呢,不过是一个姨娘生的,生下来就比别人矮一截。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不服。
她也是父亲的女儿,也是千金小姐,她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庶女。所以她从懂事起便不肯亲近自己的亲娘,因为她只是一个妾,亲近她会降低自己的身份。而她若想在府里丰衣足食尽可能大的获取生存的价值,只有紧紧抱住太太的大腿,只认太太为母亲。她努力的扮演一个乖巧的女儿,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锋芒遮掩,不跟大姐姐攀比,甚至连宝玉也都小心的讨好着。她以为在太太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虽然跟太太亲生的还是不同,至少太太是疼她的。
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
机关算尽,太太终究还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时丢弃或是攫取好处的筹码。跟元春、宝玉相比,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贾兰都不如。当她得知太太为了些臭钱想把她许配给一个莽夫的时候,她一方面伤心欲绝,一方面疯狂的嫉妒。
大姐姐从小什么都比她强,又是太太亲生的,她不敢比。凭什么连当初在自家府里顾影自怜孤苦无依的林黛玉都比她过得好?!!当初林黛玉在京城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而自己是堂堂荣国府的千金。那时只有自己可怜她的份儿,为什么短短的两三年,林黛玉已经到达一个她不能攀越的高度?
她林黛玉做太子正妃也便罢了,为何连个侧妃的位置也不肯给她?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嫉妒使人发狂,探春已经不止发狂,她还对林黛玉产生了滔天的恨意!
有时候她突然冒出来的一些想法、念头,会让她自己也吓的心惊胆寒。比如,有时候看着书看着书,她会想起林黛玉,会想,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她好过了,自己不能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至少可以让她坐不上那个位置。
比如,杀了她!
她甚至计划过这个念头的可行性。直接拿把刀去砍自然不可能成功,黛玉身边常年跟着随从,据说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女护卫保护。但是,借着亲戚的身份,她有近距离接触林黛玉的机会,说找一把十分锐利的匕首,趁其不备捅在要害位置,取其性命的可能性很大。
每想到这里,她往往自己吓出一声冷汗,忙摇摇头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这个方法不可能,她死你也死了,不值当。
但是她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一时冲动做出傻事。
她想,为什么自己的命就比不上林黛玉的命呢。为什么她林黛玉就能出生在林府,成为林如海的独生女,自己偏偏就出生在贾府,是一个小小不受重视的庶女呢?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让她这辈子就屈居与林黛玉之下,明明心里恨得不行,面上还得言笑晏晏去讨好林黛玉呢?
其实,她若能想开些,便知道世上之人千千万万,有的一出生便没了爹娘,被人辗转买卖,受尽凄苦;有的忍冻挨饿,日日操劳,一年到头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呢。她能出生在富庶之家,自小丫鬟婆子的伺候着,应该知足。
李旭、桑昇轻装简行,不几日便到山东,上了六百里加急的奏折禀报山东情况。如今山东的在灾情基本已得到有效控制,路上饥馁缓行之人已经很少见了,流动乞讨的灾民减少了十之八*九,他已下令召集流民去开垦荒地,种植红薯、土豆等粮食,开荒期间除供给饭食外,朝廷还提供住所。已经种植的红薯长势很好,各别种得早的红薯苗已经扯了好长的秧,小红薯长的像小拳头那么大了。
奏疏上还说,水利设施修建也十分顺利,预计能在年前完工,自明年起山东不会再受干旱、洪水之灾。
李昭看罢奏疏,十分高兴,下旨命李旭在山东好生勘察、指导各级官员,给其便宜行事之权。
钦天监拟定的太子移宫之日是八月十八。李昭觉得这个日子不错,周航正好可以在宫里过完中秋节再出去。
进了八月,各府便忙于送八月十五的节礼,黛玉又忙起来。一年中有几个节日是最忙的,分别是年节、元宵节、端午节和八月十五。因这几个节日不仅相交的各府互相送礼,地方上的官员往往也给京官送礼,什么官送多少,虽无定制,却也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定数。做到林如海这个位置的京官人数有限,收到的礼物却是十分可观的。这些礼品要有专门的人写单子,还要分门别类放好,送礼的人也要接待。
没到这个时候,林府的下人也是最忙的。
虽有各处的总管、管事张罗,黛玉少不得也是要费些心的。
她要分配事务,这个管事管什么,那个管事管什么。一天大大小小的事几十上百件,她不可能事事过问,因此便要分出轻重缓急来。什么样的事管事自己便能做主,什么样的事须得总管拿主意,重要到什么程度的事就必须得回禀自己知道。同时,她还要监督、检查各处事情办的好不好,择优者奖励,迁延误事者惩罚。
管理一个二三百个下人的家,就像治理一个郡县,若说大殿,也可比喻为治理一个国家。既要做到心中有数,选贤任能,又要大胆放权,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大公无私。大公无私,既要无私,不存私心,也要公平。不论是谁,有没有体面,犯了错都要罚。
若是碍着谁的脸面,犯了错不罚,便会在下人里失去威信。别的同样有脸面的人想某某人犯了那样的错都没关系,我只是犯个比他还小的错,又会怎么样呢?至于那些没有体面之人,便会觉得不公平,心中不平,不然不会认真做事。
若是这样,这个家也就乱了,任谁也管不好。
黛玉告诫那些管事的时候,便告诉他们,规矩制定出来便无论是谁都要遵守,所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任他在府里再有体面,也绝不能姑息。她对管事们,也是秉持着这套规矩。
两年下来,林府上上下下如今井然有序,连先前觉得黛玉一个小姑娘不会管家的那些人也都不得不刮目相看,对黛玉佩服的五体投地。要知道,“管家”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非常难,各方面的利益和情绪都要照顾到,便是一个治理一地有方的青天县令也未必能出来妥当。
林如海每每想起,亦是暗自感慨,黛玉若生为男儿,逢此圣君,必为流芳千古之贤相。不过转念一想,黛玉生为女子,也有生为女子的好处。她是圣上御笔钦点的太子妃,将来便是母仪天下之皇后。以国母的身份,为天下女子做出表率,成就一代圣君贤后,亦为流放千古之美事。
才到初五,林府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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