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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养了一只猫-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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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便拉郑莉华随着管事婆子走了。
女孩们一个个都垂着头,自发的让出一条路,不敢卡黛玉。
知道黛玉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尽头,才有一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怕的拍着胸脯:“阿弥陀佛,可吓死我了……”
银鼠褂女孩也长出一口气,站立不住,瘫在地上。
张姑娘瞥她一眼,露出鄙视的神情,继而看向黛玉消失的方向,眼眸里流出懊恼的神色。
女孩儿们嘀嘀咕咕七嘴八舌的交流。
“原来她便是那位林姑娘,果然生的风光霁月,我等皆不能比肩。”
“老天,我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未来太子妃了,这次真没有白来!”
还有人嫉妒郑利华,酸溜溜的说:“姓郑的那个小丫头,倒是好大的福气!”
当然了,黛玉的福气又远超郑莉华。然世人皆是如此,对于高处自己许多,譬如尘土和白云,一个高悬在天上,一个长附于地下,任是怎么攀附也风马牛不相及之人只有羡慕之心,却生不出嫉妒之意,因为差距太大。但对于身份跟自己比肩或略逊的,若是得了自己也巴结不上之人的青眼,便要苛刻得多。
所谓赏花会也不过是赏花、玩乐、作诗、下棋、看戏、宴席而已。到中午开宴的时候,齐国公嫡女突发失心疯被礼送回府的消息便在姑娘们中间传开了。对失心疯之类的说法,大家自然是不信的,可谁都不敢问究竟是为什么,毕竟连国公嫡女那样身份之人都吃了亏,谁还敢寻根问底。
黛玉被安排在上席,与几个郡主、县主为邻,菜品虽多,然很多都是中看不中吃,黛玉随便吃了几口,便不大有兴趣,无聊的到后面已经开始捏着筷子走神了。
宴席完毕便是听戏,也是无趣。
薛宝钗几次要跟黛玉搭话,奈何黛玉身边都是显贵之女,看见她便不给好脸色,她也不好死皮赖脸的往前凑。因此一场戏听下来,她也没搭上几句话。戏散后,黛玉就走在北静王妃身边,周围全是贵女,更没有她站的地儿。
——
“早知道我就不去了。”是夜,空间里,黛玉嘟着嘴道。
“怎么,有人欺负你了?”周航关切的问。
黛玉点点头,看到周航眼神狰狞起来,眸子里酝酿着狂风骤雨,似乎即可便要杀出去给她报仇似的,忙拉拉他的袖子道:“你别急,我并未吃亏。”
说着便将今日在北静王府如何整治挑衅自己那些人的事跟周航说了,周航尤道:“太便宜她们了!”
黛玉看周航仍是咬牙切齿的样子,料他此刻正估摸着如何才能不便宜8她们,不由得道:“今儿那鲁姑娘我不仅教训了,还告诉北静王妃她突然发疯打人,如今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疯子,即使醒来,以后也是前程尽毁;至于那位张姑娘,当时那个情况,她也是颜面尽失,恐怕要找个好婆家也难,亦算受了教训。身为女子,她们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你不要再找她们的麻烦了。”
“既然你这么说,好吧。”周航很认真看着黛玉,“不过,你得答应过,以后再有谁欺负你,第一时间给我送信。”
他让她第一时间给他送信,显然是心疼自己,要为自己做主。这倒让黛玉心底颇为蕴藉,她仰头看着他,笑道:“你放心。”
“这就是同意了?”周航挑眉,面有雀跃之色。
黛玉点头,周航欣喜之下,就地化为金色巨猫,仰着头在黛玉怀里蹭了蹭。
黛玉咯咯笑个不住,拍着猫头道:“别闹,我话还未说完呢。”
周航又变回人形,温柔的凝视着黛玉,等她说话。黛玉抿着嘴想了想,问:“不是说抓住当年在扬州掳掠我的人了么,可问出了什么?”
“原来你是问这个。”周航扯了扯嘴角,“审了十几天,什么手段都使上了,那个姓马的终于吐口,说他主子便是李承钰。李承钰手里掌握着当年义忠亲王留下的人脉,这些年靠着太上皇的庇护,四处搜查各地官员的把柄,握在手中以制衡,牵涉者甚众。李承钰手里有一个名单,包含从朝廷到地方所有听命于他的官员。”
第225章
听完周航的话; 黛玉道:“如今李承钰在逃; 不用说; 这份名单尚未得到了。”
周航苦恼的皱了皱眉头:“那面具道人颇有些厉害的邪术,李承钰同他在一起,隐匿起来; 还真不好找。不过,他既志在谋朝篡位,总还有出手的时候。如今朝廷有了准备; 只要他一路头,定可一网打尽。”
黛玉点点头,放下此事不提。
空间里常年绿草如茵,空气里的灵气丝丝往身体里钻; 黛玉眯着眼; 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无限畅快。她抬眼看向远方,老虎坐在草地上悠闲的摇尾巴,獒犬则精力充沛的追着撒着蹄子跑的汗血宝马,鱼丸浮在灵泉湖里眯着眼泡澡。
黛玉的目光最终落在鱼丸身上,略显烦恼的皱眉:“航哥哥; 你瞧鱼丸; 是不是越长越大了。猫成年之后,按说不会再长个子了; 可我看鱼丸,怎么又长大了些;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周航往灵泉湖里一瞥,“灵泉里泡大的猫,能跟普通的猫一样么?”
黛玉道:“那也是。”
二人一道往修炼的小世界走,肩并着肩,周航面上一副云淡风轻不苟言笑的表情,内中却忍不住雀跃的小心思,闻着黛玉头发丝上散发出的淡雅花香,手握住又松开,松开又握住,如是几次,终于按捺不下偷偷去拉黛玉的手。
黛玉的手撤了撤,又被抓住,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再撤。
周航强忍着心里的小雀跃,没有笑出声。这一刻,他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他就能永远留住这更美好。二人都没有说话,美妙的气息在脑海里弥漫。周航偷偷拿眼觑视黛玉,她的脸颊微微透着红,映着瓷白的皮肤,水蜜桃一般。
就在周航忍不住心猿意马的时候,黛玉突然问:“好些日子不见义父了,他最近忙什么呢?”
提起这个,周航便有些不乐。他向皇帝老爹提的派人去西洋考察火器的建议,皇帝倒是采纳了,不过却态度坚决的不准他去。谁料皇叔得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兴冲冲的主动请缨,跟皇帝老爹在密室谈了半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终获准由他和桑昇带一支三十人的精锐小队假充商队前往。
三十个人中,五人为李昭派去的暗卫,负责保护李旭安全;五人为心灵手巧的侍者,其余则为各行各业的精英,年轻有为的商贾、匠役世家的杰出后生、妙手回春的医者、丹青妙手的画者、精纺织的、精刺绣的……
将缘由说明,周航道:“总之,这次带的人各行各业都有,父皇是打定主意要将西洋一切技艺都偷师回来。九皇叔如今正忙着准备出门的东西,哪有闲心管其他的?”
黛玉渐渐的放慢脚步,笑道:“义父去倒也合适,桑叔叔原就跟西洋之人有生意来往,不是更方便么?”
周航闷闷的道:“是更方便。”
光阴逝如流水,转眼便到了李旭、桑昇出发的日子——四月十六。因为派人往西洋偷师是并非朝廷公开的行动,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走得也很低调。送行的不过是李昭、林如海、李域、周航、林黛玉几人,黛玉做男儿打扮,穿了一身石青色袍子,以一玉簪簪发,比往日的女儿打扮更俏皮些。
李旭最舍不得不是独子李域,倒是黛玉。
拉着黛玉,他语重心长,叮嘱了又叮嘱,比看着爱女出嫁的老父亲还牵挂不已:“好女儿啊,我走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我知道你是个好性的,别人欺负你你也不知道欺负回去,以后可万不要如此,谁敢欺负你,你又加倍的欺负回去,实在不行就找你哥哥,我已经反复叮嘱过他了,他会帮你报仇的。我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兴许一年半载,兴许要三年五载,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不然我就是走了也是放心不下。”
黛玉见他如此情深义重,感动的不行,几乎是含着眼泪道:“什么事?义父您说,我一定答应你。”
李旭:“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黛玉:“不反悔。”
林如海盯着李旭拉着女儿的手,眼睛里波涛汹涌,但考虑到李旭的身份以及他即将远行,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强自按捺住,才没有失态。
周航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觉得李旭过于矫情。
李域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但紧张的握了放放了又握的双手出卖了他。最淡定大概要数李昭,那是真的波澜不惊,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李旭:“好丫头,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先不成婚如何?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亲眼看着女儿十里红妆的出嫁。”
林如海按捺不住,干咳了一声。周航则是直接一把扯过黛玉的手,看着李旭,冷冷的道:“小皇叔,您该出发了。”
李旭打量周航一眼,略显哀怨的道:“你这小子,我话还未说完呢。”
周航不顾桑昇眼刀的冷厉,推着李旭,三两下将人推倒马车里,嘴里抱怨道:“还是我皇叔呢,嘴里每个轻重,就会破坏我的姻缘,您这一去若是三五年回不来,难道让我白熬三五年不成?”
李旭:“林如海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个什么劲儿,不知道害臊!”
说话间,周航把车帘子一放,李旭的身形隐没在帘子后面,周航吩咐车夫赶车。马车驰动,李旭从侧窗探出半个头,叫道:“停车停车!”
马车驰出去不远,李旭探着头道:“差点忘了一件事。”因叫自己的贴身管家上前,低声吩咐几句。管家便喊来几个隧洞,从后面装货的马车里搬出两个大箱子,向黛玉道:“我这一走,不知几年才回,给你留了点东西,权当你出嫁时的嫁妆了。”
李旭既这样潇潇洒洒云淡风轻的走了,黛玉带着两个大箱子回家,拆开一看,箱子里尽是各色玲珑珠宝、玉器,每一件都价值不菲,角落里还塞了几张地契房契、还有几家店铺的契书。
周航笑道:“皇叔还真是给女儿准备嫁妆的架势,是我误会他了。”
黛玉:“……”有些话不要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好不好。
气愤之余的黛玉没留周航一块修炼,当即把某人赶跑了。
第二日,黛玉尚未起床,鼻翼间便盈满淡雅清新的海棠花香。待坐起身一瞧,果然屋内摆着几个花瓶,错落有致的插了许多海棠花,煞是好看。慧儿伺候黛玉梳头,将黛玉漆黑柔顺的乌发分成两股,分别在顶上盘成蝴蝶样式,自然垂于两侧。
慧儿问黛玉用什么头面,黛玉从匣子里挑出一根珍珠钗,道:“就这个,简单素雅。”
慧儿接过珍珠钗,小心的给黛玉簪于头上,在镜子里瞧了瞧,笑道:“只簪一根珍珠钗,未免过于素雅,今儿院子里的海棠花开的正好,奴婢已吩咐小丫头子们踩了许多插瓶,姑娘不如挑一朵好的簪头,更添几分新鲜颜色呢。”
黛玉道:“又不出门,打扮那般鲜艳做什么。”因此并未同意。
早饭后,黛玉瞥见针线筐里快要竣工的一个荷包,想起快要到端午节,父亲、周航的荷包也都该换了。她前几日已经绣好了一个,这是第二个,也快好了。虽然周航上次烧了一个她绣的荷包,但念在他并非有意,便饶过他这一回。
黛玉的绣工越发臻美,手捻针线在荷包上翻飞,速度快到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到针线落处,只能看到手指翻飞的虚影。饶是绣工极好的慧儿也看的眼花缭乱,感叹道:“姑娘的手法,真是出神入化 。”
荷包很快绣完,黛玉收好,打算下次见周航的时候给他。
歪在贵妃榻上,正打算歇歇,谁知周航派小泉子来了,除送几样宫里精致的小食、点心外,还带来一副北宋书画名家张择端所绘汴京市井图。张择端供职于翰林图画院,擅长描绘市井风俗,尤擅绘舟车、市肆、桥梁、街道、城郭等,其所作《清明上河图》堪称北宋第一名画,如今就收藏在皇家库房之中,轻易不示人。
张择端留世画作不多,件件都是珍品,价值万金。
黛玉一听是张择端的画,立刻便命小泉子呈上来,铺于书案之上,细细一看,城郭、房屋、街道、河流、来往商贩跃然于之上,妙笔丹青、醉墨挥毫,妙不可言。当下喜不自胜,赏了小泉子一个荷包、两个小金锞子。
小泉子走后,黛玉便如得了瑰宝一般,眼珠子都黏在画上。
这幅画描绘的是北宋汴京一条繁华的街道。远处一个波斯商队赶着马车缓缓走在来,刻画极为细致,波斯人异域的相貌、高挺的鼻子都看得一清二楚;再往前,一个胭脂铺子,胭脂铺子后面,院里街道的地方是一排排的民房,每户民房的大门口都种着几株树木,仔细看树上还有鸟窝,鸟窝里甚至还有刚孵化出来的小鸟以及破了一个口即将孵化的鸟蛋,小小的鸟头探出来,顶上湿漉漉几根软毛。在画上不过指甲大的一个鸟窝,都能刻画的如此惟妙惟肖,可想画作者的水平。
雪雁捧着茶盘进来,放下茶,不由得便说着黛玉的眼神看起来。
“姑娘,这个铺子是卖什么的,怎么这么多素色长衫的客人?”雪雁问。
黛玉眯着眼仔细瞧了瞧,说:“那是卖笔墨纸砚的铺子,旁边的是一个古董铺子。”
雪雁“噢”了一声,仍是疑惑的皱着眉头。
第226章
黛玉见雪雁仍是皱着眉头; 便侧首看她。雪雁并未发觉; 仍是皱眉; 黛玉便屈指在桌子上一敲,雪雁抬头。黛玉问她:“怔怔的,跟个呆雁似的; 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雪雁嘿嘿一笑:“没想什么,就是还有一点不想不通,恳请姑娘解惑。”于是十分郑重的施了一礼; 指着那两处铺子,“买笔墨纸砚的多是读书人,虽然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富贵人家的子弟都是饱读诗书; 但也有些寒门读书人,穿的简朴倒可理解。但逛古董铺子的总不会都是寒门吧,怎的穿着也这样朴素?”
“你这丫头,诗书一窍不通,眼珠子倒挺利索!”打量雪雁一眼,黛玉笑斥道:“你懂得什么; 就这样浑说!北宋文人雅士颇多; 连带的淡雅之风盛行。越是富贵之人,穿着打扮越是简朴; 这叫素雅高洁;越是身份低贱或是贫寒骤富的,越喜欢穿红着绿; 所过之处,散发着铜臭的气息。难道必须都穿金戴银的,才是身份高贵?不过是自己心里看轻了自己,才会一头扎进那些金啊银啊的浊物里寻求安全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有什么意思!”
雪雁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如此,我倒是长见识了。”
黛玉又道:“便是如今的清贵之家、书香之门教导子弟也是主张节俭朴素,只有那些暴发户才处处彰显奢华,府邸堆金砌玉,衣饰镶珠嵌宝,自以为满身锦绣风光无限,招摇出去,没的叫人笑话。”
慧儿捂着嘴悄悄推雪雁道:“听见了么?暴发户才穿的花枝招展的呢,我劝你啊,以后也别穿那些红红绿绿的衣裳,穿出去叫人笑话呢!”
雪雁气恼的握拳去捶慧儿,嘴里道:“慧儿姐姐,你又取笑我!”
黛玉还在全神贯注的看画,没空理会丫头们之间的玩闹。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棵绿茵如冠的梧桐树下,那里一个妇人正在树下专心纺纱,二三小儿嬉闹期间,追逐着,嬉笑着,手里都拿着糖葫芦。小儿在画幅上只有黄豆粒大小,但刻画精致,连糖葫芦都颗颗鲜明,惟妙惟肖。
“妙妙妙!”黛玉忍不住赞叹。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头在门口探头,慧儿叫人进来,问有什么事。原来是迎春带着孩子前来拜访。黛玉便小心的将书画收好,命人好生存放在书房。
多日不见,迎春比先时丰腴了些,穿着淡粉色垂地长裙,同色对襟褂子,外罩浅紫色半臂纱衣,梳着妇人发髻,身后跟着奶娘、丫头等人。进屋后,迎春便从奶娘上前,抱着孩子给黛玉看。小女婴穿着桃红色的小衣裳,带着一个小帽子,脖子上挂着金锁、护身符等,真个粉团一般,看见黛玉便笑,“啊啊”的伸手要抱。
这样小小的一个人儿,这样澄澈无害的眸子,嘟着小嘴,天真无邪的样子,看的黛玉心、肝都化成了一池春水。
“多大了?可会走了?”怕自己没经验摔了孩子,黛玉不敢抱,只在奶娘怀里拉了拉粉粉嫩嫩伸出来的小手,“迎春姐姐,这孩子的手好软,摸着好舒服。”
“小孩子的手都是这样。”迎春笑道,“这丫头满一周岁了,人扶着已经能走几步。”说着便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放在地上,那孩子便喜得咯咯笑,张着手摇摇晃晃的往黛玉那走,咧着嘴露出上四颗下两颗,共六颗米粒大小的牙齿和还没长牙的粉红牙床。
迎春说:“这丫头小心的很,怕摔,非要人扶着才肯走。抓周抓了一捆绣线,她父亲说将来定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满周岁的时候祖父给取了名字,叫玉柔。”
黛玉用一块芙蓉糕逗她,小丫头张着双手要,颤颤巍巍竟自己走了五六步。
迎春很吃惊,顾不上说话,便惊喜的抱住女儿,摸着她的小脸道:“柔儿,你会自己走了!”又看向黛玉,“柔儿会自己走了。”
黛玉笑道:“我看见了。”摸摸小姑娘的头,“小柔儿是个聪明孩子。”
被议论的柔儿则一脸茫然的往嘴里塞芙蓉糕。她嘴小,芙蓉糕块大,怎么都塞不进去,黛玉笑着掰一小块给她,怕她吃多了不克化,将剩下的一大半递给慧儿,让端出去,免得玉柔见了又闹着要吃。
玩了一会子,小玉柔便在黛玉怀里揉着眼,迎春说是困了,让奶娘抱去偏室喂奶再哄着睡觉。黛玉命人又重新奉上茶水果品,和迎春坐着说话。
绣橘半年前生了一个女孩,已被抬为正经妾室,迎春道:“幸好她生的也是个女儿,不然嫡子尚未出生,就有了庶长子,传出去没的叫人笑话。”
黛玉笑道:“姐姐也该努努力,争取早日添个嫡长子才是。”
一句话说的迎春红了脸,低头半天,抬脸含羞带怯低声道:“夫君待我极好,一个月里除去在书房里的日子,大半都宿在我房里。他也说府里正经缺个嫡子呢。”
黛玉道:“这样自然是极好的。”
慧儿端来一盘马蹄糕,说是小厨房里江南新来的那两个厨子新做的,趁热拿来给姑娘尝尝。这两个厨子是李旭临走前留给黛玉的,说是十分擅长江南糕点,手艺比宫里的御厨也不差。黛玉上次吃过他们做的红豆糕,入口甜糯,馨香无比,回味无穷,料想这次做的马蹄糕也一定好吃,催着迎春快尝尝。
迎春很喜欢,一盘子马蹄糕她自己吃了有大半盘子。
黛玉吩咐厨房再多做些,回头给迎春带一提盒。
二人谈话,很自然便说到史湘云。
迎春告诉黛玉史湘云如今跟翠缕在一起。翠缕是个痴心的,求着买她的书生卖了十亩良田凑出一百两银子,又添上一百两,买下了史湘云。如今史湘云就住在书生家内,不仅不让她干什么粗笨活计,翠缕还每日伺候着,就像没抄家的时候一样。
黛玉道:“什么样的身份过什么样的生活,如此不知变通,只怕长久不了。”
“谁说不是呢。”迎春抿了抿唇,“几日前翠缕到我家里求见,我一时心软见了她。她一见我就哭,说日子过的如何苦,埋怨书生小气,不能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抱怨湘云不能体谅她,都落魄到这个程度,还拿着大小姐的架子。翠缕说湘云着了风寒,请医问药又花了一大笔银子,如今还没好,说嘴里没味,想吃蜜饯和坚果,家里没钱,书生也不管,哭的眼睛都肿了。唉,我也没办法,只好将素日攒下的体己五十两两银子给了她。”
黛玉听了就想起数月前翠缕来找她的事,索性告诉迎春,“上次翠缕来求我,我帮她整治了扬言要买湘云折磨的恶霸,后来就没怎么管了,原来翠缕求了书生买了湘云。湘云是罪臣家眷,落得这个去处也算不错。她和翠缕两个针线都是极好的,若安安心心做针线过活,倒也使得。况且那书生也算是个老实人,她既娶了翠缕,看在翠缕的面子上,将来定会还湘云自由身,若能嫁个青白人家,也是不错。若还总眷恋着旧时的富贵,不肯珍惜当下,只怕以后不好呢。”
迎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们钻了牛角尖,只怕劝也无用。”
黛玉道:“她们的路是她们自己走的,姐姐已经尽了心。翠缕若再找姐姐,可帮便帮,不可帮只管回绝了她。升米恩斗米仇,没的反倒帮出个仇敌来呢。”
迎春微微一眯眼,嘴唇抿了抿,轻轻叹口气,道:“正是这个理儿呢。”
第227章
两个月后; 在一个雨后新晴的上午; 黛玉、周航纵马去瞧孙氏和玲儿母女。
出了东城门; 放眼望去,皆是旷野,其间点缀着零零落落的农家房舍。暴雨冲刷了氤氲多日的闷热暑气; 带来久违的清新凉爽,绿树澄碧,鸟语花香。黛玉纵马到一棵绿茵如盖的梧桐树下; 回头朝周航笑:“你怎么落下那么多?”
周航一夹马肚,疾驰到黛玉身边,与她并辔,“我喜欢看你纵马。你知道么; 你一到马背上; 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黛玉侧头,看他,眉头微蹙:“如何不一样?”
周航:“怎么说呢……”一拍手,“噢,对,朝气、自由、不羁的野性!”
黛玉眉头皱的更紧:“说的什么话!”
在礼教规范生活; 讲究女子三从四德的古代; 形容一个女子有“不羁的野性”什么的,绝对不是一句好话。恐黛玉误会; 周航忙解释道:“我没有任何贬低或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赞扬,真诚的赞扬; 我是说……你跟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
还没等周航说完,黛玉便一甩马鞭子跑了,等周航反应过来,已跑出去一射之地。
周航忙追上去,在大约一里地之外的地方追上。
“玉儿,你走慢些,虽然才下了雨,天气凉爽,可如今毕竟是暑日,太阳又出来了,温度升的很快,你这样跑,又要出一身汗了。”周航喘着气道。
黛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说:“不用你管。”
周航举双手拖妥协:“好好,我不管,我不管……”
不久,二人便到了孙氏所在的村庄。有村民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称呼他们为公子,还说:“公子有空常来逛逛才好。”又请黛玉吃他们刚摘的水果。
片刻后,黛玉一手拿着桃子,一手拿着苹果,荷包里还被塞了满满一荷包的青枣。
庄户人家种个东西挺不容易的,那些村民又是用小推车推着到集市上卖的,她不想要,再说她也不缺,奈何盛情难却,村民们实在是太热情了。
“这个,怎么办?”黛玉举着两个桃子两个苹果,求助的看向周航,“我吃不了这么多。”虽然这些水果的品质跟空间里的没法比,但好歹是村民们的一番盛情,礼轻情意重,她不会随便一扔便不管不顾的。
“还有我呢。”周航道,“我的食量你是知道的。”
黛玉于是将苹果和桃子扔给周航,自己笑嘻嘻的啃着青枣。青枣每个只有拇指肚大小,细细长长,透着熟透了的晶莹润透。枣虽然不红,但很甜,个头小小巧巧,黛玉一口一个吃的很是优雅。
路上黛玉问周航:“怎么那些村民那般的热情,我并不认得他们。”
周航道:“乡野之间民风淳朴,村民们都很热情好客。况且上次我们送孙氏来的时候,许多人都见过,只不过你没留心罢了,他们倒还认得我们。再加上孙氏住在这里,邻里之间自然有些往来,岂能不提到我们的?”
黛玉点头称是。
快走到孙氏家的时候,黛玉突然驻足,抿着唇吸了吸鼻子,看向周航,脸色凝重。
周航吃了一半的苹果掉在地上:“你也闻到了?”
黛玉点点头:“血腥味很重,还夹杂着微不可闻的符纸纸屑的味道。”
周航一拉黛玉的手,道:“走!”
循着气味,一直到了孙氏的院子外,黛玉扭头看周航:“奇怪,血腥味最浓的竟是这里。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
周航道:“想知道缘由还不简单,进去就是。”于是敲门。
敲了半天无人应,黛玉有些担忧,不会孙氏母女出了什么不测吧。
过一会儿,隔壁院子的门吱呀一声响,从门内探出一个梳着双丫髻系着红绳的小女孩的脑袋,怯生生的往黛玉、周航那里一打量,又迅速缩了回去。黛玉听到小女孩朝里面喊:“奶奶,是两个男人在敲孙大娘家的门!”
接着是一个妇人的声音,伴随着噪杂快速的脚步声:“什么样的男人?”
“是两个神仙似的哥哥,骑着马,穿的衣裳很好看。”小女孩说。
老妇人:“告诉他们你孙大娘不在家,去地里侍弄菜了。”
小女孩答应一声,又将门拉开一条缝儿,掏出头,叫道:“两位哥哥,我奶奶让我告诉你,孙大娘不来家,去地里侍弄菜了。”
黛玉又问何时能回来,小女孩道:“这个我知道。孙大娘经常天不亮就去地里,带着馒头,天黑了才回呢。”
黛玉道:“知道了,小妹妹,谢谢你。”本想走过去摸摸她的头,顺便送她一个荷包,谁知那孩子见她过去,吓得立刻合上门,不敢再露头。黛玉将装着两个银锞子的荷包隔着门塞进去,同周航往村西头走去。
孙氏的田地是她和周航一起置办的,当初她也去看过,知道怎么走。
孙氏既然还能到地里干活,应该没什么事。
幸好黛玉去了,否则孙氏恐怕性命不保。她太拼了,也太俭省了。她倒是个有头脑的,懂得自食其力。京城郊外往往是深秋时播第一季粮食——小麦,到五月收了小麦之后播大豆、高粱等。孙氏接手土地的时候,已经错过第一季庄稼,她没有像大多数村民一样种大豆、高粱等,而是种了各色蔬菜,每逢集市便采摘了最新鲜的蔬菜挑到城里去卖,收入比种粮食高出许多。当然,累也比那累好几倍,几乎一天到晚在地里侍弄青菜,否则就是挑菜去卖。
因积劳成疾孙氏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她怕玲儿担心,强撑着不肯说。到后来实在支撑不住,晕倒在田地里,玲儿吓得大哭,找人抬回去请医问药,养了十几天才转好,她又急着出来干活,说这茬子蔬菜即将成熟,玲儿一个人照料不好,若是都烂在地里,这几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玲儿拗她不过,只得同意她出来,说是让她干一会就歇歇,可怎么劝也不听,终于又晕了。
黛玉装作从马背上,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水袋,递给玲儿道:“快给你娘喝点水。”
周航看黛玉,微微挑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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