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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养了一只猫-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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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侧身半躺在床上,双腿自然伸直,便将床边的位置占满了,这下周航想坐也没地方坐了。想要变成小猫跳上床去吧,被鱼丸抢了最好的位置,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周航想了想,不管怎么样,总得先把人哄好。
于是他弯腰,歪着头注视黛玉的眼睛,极虔诚且温柔的道:“我错了。”
黛玉将黑猫捞进怀里,怜惜的在背上抚了抚,指尖一下一下的点鱼丸的耳朵尖,点一下,耳朵尖便颤一下,黛玉玩的不亦乐乎,似乎忘记了周航的存在。
周航心里很是吃味,瞪了鱼丸一眼,暗道:敢跟我争宠,你等着!
黛玉跟黑猫互动一会,竟然从荷包里掏出一碗鱼丸汤,散发着滚滚的鲜香味。黛玉用汤匙捞出一个圆滚滚的瓷白鱼丸,打算往黑猫嘴里送。某人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一把将黑猫拽出,扔了出去。
“喵呜”一声,黑猫摔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向黛玉。
黛玉倒竖了两弯卷烟眉,冷冷的看着周航:“你发什么脾气!”
周航:“……”他真的不是发脾气啊啊啊,林妹妹是误会了什么,他顶多算是吃醋吃的狠了,行为上有一丝丝的过激,但绝对不是对林妹妹发脾气啊。
黛玉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到鱼丸身边,将其抱了起来,甚至怜惜的检查一遍,确定它没有受伤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全程看也不看黛玉一眼,周航忙凑到跟前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赌咒发誓的,黛玉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周航:惨了,真把人得罪狠了,关键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周航酝酿好情绪,打好腹稿,才敢走到床边。在脚踏处半跪下来,很是诚恳的自我检讨:
“好玉儿,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不该对你大声说话,也不该扔鱼丸。但是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发脾气,我……我就是吃……吃醋了而已,虽然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承认吃醋有些丢脸,但是在你面前我也不要什么脸面了,我就是见不得你对除我以外的人好,当然,也包括猫和狗,以及老虎狮子什么……谁让你总喜欢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觉得我小心眼也好,觉得我没出息也好,我就是这样,改不了了,一辈子也改不了,总之,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谁让你这辈子是我的,我这辈子也是你的。”
说着说着,某人似乎已忘了道歉的初衷,竟然向黛玉提起要求来:“既然如此,我们就该是彼此的唯一,我对你一心一意,你也该对我一心一意才是,老有什么猫啊狗啊的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他说了这么一大通,黛玉听着前面的话还生气,听到后面就是觉得好笑了。那样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子,又是身份尊贵的太子,在外面威风凛凛,谁成想私下里竟是这样的怂,外加无赖,还吃起猫狗的醋来了。
不过她憋着没笑出来,继续宠溺的抚摸黑猫。
直到某人的眼刀已经快实体化,怕是再这么下去鱼丸真就被碎尸万段了。
黛玉放下鱼丸道:“谁让你说这些!”
周航愣了愣,一拍脑门:“噢噢,孙氏和玲儿的事我明天就处理好,保证她们安然无恙的出来,一根汗毛都不会少。那屠夫真是猪狗不如,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死了真是便宜他了,要我说,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先刺瞎他一只眼,然后再一刀一刀的割肉,再用人参吊着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亲眼看着自己的肉一片一片被割下,露出森森的白骨以及丑陋的内脏和黑心肝……”
黛玉:“……我也不想听这些。”
周航恍然大悟,立马收起狰狞的面孔,挂上一抹宠溺的笑:“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该形容这样血腥的场面,我也是太气不过。总之,我会救出孙氏和玲儿的。”
黛玉卸下自己头上插着的一枝玉钗,掀开梳妆匣想放进去,不妨看见里面静静躺着的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愣了愣,忙又合上。
她动作极快,却已被周航瞧见,才猛然想起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烧了黛玉绣的荷包一事,脑子里纷乱的愁云似乎猛然被一根线串起似的,恍然知道为何从牢房出来黛玉为何总冷着他的缘故了。
原来就在那个荷包上。
女人送出去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带着期望、情丝和牵挂的。
而自己竟……
即使当时不知情,可是后来也不该将之忽略。
自己倾注了感情的荷包被人不当一回事,黛玉现在该多伤心啊。
“对不起……”周航忽然上前,一把抓住黛玉的手,“那个荷包,我不知道是你亲手绣的,都怪小泉子,把你的荷包跟别的绣女绣的荷包弄混了。上次他一下捧出一盘子,少说有几十个,我随手挑了几个合心意的,没想到……”
黛玉道:“罢了,一个荷包而已……”
“不是,怎么能就这么罢了!”周航急的转圈,“不能就这么罢了,是我不好,我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我罪恶滔天……”
黛玉:“……”再说下去是不是就该千刀万剐了?她想说,其实真的不必,她虽然生气,但是周航方才的话已经使她不气了。她说罢了,不是故意赌气,是她真的不在意了。
但她看看周航,终究没说。
白白的烧了自己绣了快一个月的荷包,就让他多着急忐忑一会子罢。
第222章
五日后; 黛玉和周航出现在东郊三十里开外的一个小乡村里。
“这是房契; 这是地契。”黛玉将房契、地契交到孙氏手里; 站在三间小瓦房前道,“房子虽然只有三间,却也够你们娘俩儿住的; 地虽然不多,只要你们肯干,温饱不成问题。这里民风淳朴; 邻居们我都调查过了,都是热心和善人,不会为难你们孤儿寡母的。你们且在这里住下罢,不必担心京城的事; 都解决了。”
孙氏看着三间瓦房; 睁大了眼,似乎很有些不敢相信。
“恩人,真的都……都解决了……?不会连累到恩人?”孙氏弓着腰,颤着嘴唇道。
黛玉看了她一眼,暗道这女人倒还赤诚耿直,怕她们的事连累到自己和周航。倒是不枉自己费心救了她一场; 想着; 她笑笑,“我既然敢出手相救; 自然有自保的能力,放心; 我们不会受牵连的。”
听到这里,孙氏拉着玲儿噗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感谢黛玉、周航的救命之恩,态度恳切,颇有肝脑涂地的意思。黛玉周航要走,孙氏死活要留吃了饭再走。
二人没有留下,临走的时候黛玉摸出两锭十两的马蹄银给孙氏,孙氏死活不收,又千恩万谢的拜谢,说她们受黛玉、周航如此大恩,乃是十世修来的福气,心内已觉得惶恐不安。如今她们母女也有了安身立命之地,只要不怠惰因循,总能过上衣食不缺的日子,做人不可太过贪心,否则老天也是看不过,要遭天谴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黛玉也只能作罢,心内却佩服孙氏的志气。
——
朝廷大规模搜捕叛党的行动还在继续,不过李承钰和其他核心人物并没有一点消息,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但是抓到了另一个人,便是当年在扬州城掳掠黛玉的那个马爷,被关进天牢由暗卫严加审讯。
周航也伤愈出现在朝堂,一切似乎又步入了正轨。
唯一的区别是,如今的朝堂已非年前的朝堂,上上下下皆是皇帝的亲信。太上皇在内阁和六部留下的老臣要么牵涉到李承钰谋逆案被罢官抄家,要么便致仕归家被荣养起来。林如海正式成为内阁首辅,谢安雄则出将入相,也成为内阁一员,李域官升户部尚书,成为建*国以来最为年轻有为的六部长官。
周航去见了太上皇一次。
老圣人彼时正在听一位艳丽妖娆的琵琶女弹琵琶,看见周航行礼没有立即叫起,生生让他跪了好一会子才恍然想起的样子,淡淡的说了声:“太子殿下来了,免礼罢。”
周航倒没跟他置气,入座后淡淡的交谈几句。
周航就是来看一下而已,也没抱着太上皇能给他什么好脸色的期望。说起来这要源于他内心的一点小期待。他有个发小,爷爷是个书法家,对其十分宠溺。发小还没上小学的时候便在爷爷的教导下练就一手行云流水的字,发小的日常就是在爷爷面前撒娇,口头禅是天底下爷爷最好。十岁的时候发小举家移民北欧,周航便再没与他见面,不过“爷爷”两个字却是记在了心底。
从前周航不仅没有爷爷,也没有姥爷。
这次大事之后,不知为何,他倒想瞧瞧太上皇,不知道他得知自己疼爱的孙子企图置另外一个孙子于死地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会不会对这个受害孙子有几分愧疚。
他错了,也许无数个自己捆一圈塞满地球,也比不上一个李承钰在他心中的地位。
心里的那点小期望也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以后就当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周航想。
——
进入三月,春意盎然,百花盛开。北静王水溶死了嫡妻之后又续娶了继王妃,听说这个王妃祖、父皆出身翰林,父亲累官至二品大元,出身清贵。书香世家培养了她文人的高雅情趣,尚在闺阁之中的时候便喜欢办诗社、花会,俨然是京中闺阁中的领袖,也是公认的才女。这不,刚嫁到北静王府,她便开始办新一轮的赏花会了。
黛玉也收到了北静王府的请帖,原本不大想去,但嬷嬷说自己年纪也大了,须得多参加些应酬,学学为人处世之道,以后嫁到皇家还要接见命妇等等,不能关起门来万事不理。
黛玉想想也是,便接了帖子。
北静王妃听说黛玉要去,甚是受宠若惊。林阁老家的千金体弱多病,常年闭门不出,京中的各种聚会她都是一律回绝,连亲王府、公主府也不例外。这次自己送帖子,也没打算真能请动这尊大神,但是不送又未免有怠慢之嫌,恐惹其不快。因此,哪怕明知道黛玉不会去,她还是礼数十足的送了请帖。原以为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人家竟然回话说当天一定到,这还不让人意外?
北静王妃听到送帖子的婆子的回话,唯恐听错,还又问了一遍:“林姑娘真说会来?”
婆子道:“禀王妃娘娘,奴才亲耳听林姑娘说,‘回去禀告你们王妃,就说劳她记挂着,我定会按时赴宴。’这还能有假?”
北静王妃喜不自胜,京中多少王妃、公主、郡主都没这个面子,没想到林家姑娘倒给她这么大的面子。
“赏!”她大手一挥。
“谢王妃娘娘的赏!”婆子千恩万谢的跟着北静王妃的大丫头身后领赏去了。
赏花会定于三月初六。是日北静王府门前车水马龙,一辆华盖马车尚未离开,又一辆已经过来,一直排到了长街之外。黛玉乘了一辆低调的翠盖朱璎八宝车,一身颜色淡雅的杭绸袍子,头上只簪一朵淡粉的新鲜芍药花,不饰珠玉,看着清新雅淡。
至府门前,马车缓缓停下,下人递了拜帖,便从府内出来一二十婆子恭恭敬敬的迎黛玉进去,一直迎进正房,早有北静王太妃及王妃派心腹的管事媳妇在仪门外侯着,让进正房内相见奉茶。至于别的闺秀们,自然没有这个待遇,都统一在花厅内坐着。
坐了一会子黛玉甚觉无趣,太妃王妃说的无非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下人们也都是恭维。黛玉便借口说觉得屋子里有些闷,想去花园子及散散步,带着一节的人出来了。
她今日带的人原就不多,只有一个嬷嬷,慧儿、雪雁,外加两个小丫鬟。
黛玉命嬷嬷和两个小丫鬟先去花厅等候,自己和慧儿、雪雁转转,一会子就回去。谁知沿着一个羊肠小径刚走了没几步,便碰上麻烦了。
第223章
花园内百花盛开; 一团团一簇簇几乎遮住道路; 黛玉带着雪雁、慧儿扶着花枝子慢悠悠往前走; 一面赏花一面谈笑。在一处开的极盛的杜鹃花前,黛玉她们停了下来,细细鉴赏。谁知; 冷不防从面前闯进来一身穿大红色夹袄的女孩子。女孩头上插着金蝴蝶点翠的簪子,耳上悬着珍珠耳坠,手腕戴的是蓝宝石祥云纹饰的手镯; 华贵的让人眼花缭乱。
由于花木的遮挡,两拨人彼此都未瞧见。那女孩子走得甚急,因此也不大看路,不防便一头撞在黛玉身上。女孩被撞的“哎呦”一声; 手中正在把玩赏鉴的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便掉在了地上; 摔成两瓣。
黛玉瞧了一眼,碎玉质地细腻滋润,中间纯白,边缘带着乳黄,状如凝脂,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一块玉抵得上京城繁华地的一套三进的宅子; 寻常富贵人家用不起这样的玉; 非是大富大贵的显贵府邸才有这个。
这么好的一块玉,可惜……
黛玉弹弹被撞的有些皱的衣裳; 蹙着眉头退了半步,与那莽撞女孩保持距离。
“你——”女孩看一眼地上的玉; 露出极为恼怒的表情,指着黛玉,“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撞我!那块玉可是御赐之物,你可知你该当何罪吗?!!”
“实在是可惜,这么好的玉……”黛玉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玉,转向那不知名姓却很有些跋扈的女孩,“是你未曾珍藏好御赐之物,便是治罪,也是治你的罪,与我何干?何况——我好好的在这里站着赏花,又没招你惹你,你急匆匆往我身上撞,我还没让你道歉,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你——”女孩气急,又伸出食指指着黛玉,想把她的话反驳回去,奈何黛玉说的句句在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反驳说辞,便索性仗着人多势众胡搅蛮缠起来,将黛玉一推搡,对随从道:“你们都看见了,是她欺侮于我,还损坏了御赐之物,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拉上她去王妃那里评理去,自有王妃为我们做主!”
找北静王妃评理?黛玉冷睨她一眼,你以为我怕么?!
黛玉打量着珠光宝气的毛丫头,看年纪不过十一二岁,长相秀气白净,不想却好生跋扈,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是一点礼数也无。
不过,黛玉很快就知道了。
不用人问,珠光宝气的丫头便自报了家门。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知道我们姑娘是谁么?!”丫头们也跋扈,竟上来推黛玉,“我们姑娘可是贵太妃的内侄女,齐国公鲁大人的嫡出大小姐!”
丫头说话时还用眼角蔑视的扫着黛玉,一副我家有权有势你们等着倒霉吧的嘴脸。
“好大的来头啊……”黛玉看向慧儿说,几乎都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丫头哼了一声,扬起下巴,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黛玉三人,“怎么样,怕了吧?”
黛玉不紧不慢的捋了捋被风吹的略微凌乱的袍角,含笑回头:“雪雁,我们是不是被人小瞧了?”
雪雁蔑视的一瞅前方:“总有人狗眼不识泰山,姑娘与她们动气,岂不是自降了身份?”
这一句话可把对面一行人惹恼了,那位鲁姑娘叫嚣着要教训黛玉一顿,竟然不顾体面的指挥丫头上前撕扯。慧儿、雪雁眼明手快的挡在黛玉身前,顷刻间脸上便挨了几拳几掌。
雪雁感到脸上的痛,一摸手上竟有血迹,登时恼了,一把拽住面前一个丫头的头发,照脸上甩了一巴掌。可巧另一个丫头伸着手要抓黛玉,雪雁便拽着手中的头撞向另一个头。两头相撞,发出两声尖叫,两个丫头便都蹲在地上捂着头摇晃。
慧儿那里也不甘示弱,手脚并用的解决了两个。
在一旁看戏的鲁姑娘见事态于已不利,不惜亲自上阵。不过还没靠近,便被黛玉一个弹指弹了出去,摔出去足足有七八米远,登时便昏迷不醒了。其余的丫鬟愣了愣,不知道是该上前打黛玉还是该先看看自己主子摔死了没有。
愣了片刻,她们纷纷奔到鲁姑娘那,手忙脚乱的扶起来叫了半晌,丝毫没有回应,不由得都嘤嘤哭了起来。
“是她,是她谋害姑娘,姐妹们,拉她去王妃那里定罪!”一个头上带着珠翠,穿着一身绿绸的丫鬟指着黛玉,咬牙切齿,“我们姑娘问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谋害她!你若识趣,就自己跟我们走,不然——”
“不然怎么样?”黛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她,“你说得对,我与你们姑娘无冤无仇,做什么要害她!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孽罢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怪谁呢?”
“我们老爷可是齐国公,我们家姑奶奶是太贵妃,我们姑娘是北静王妃请来的贵宾,不是你一个小官小吏之女,竟敢谋害国公之女!”绿衣丫头瞪视着黛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在她看来,黛玉这次是死定了,“杀人偿命,你休想狡辩!”
“杀人?”黛玉疑惑的抬头,微蹙着眉头,撇了地上躺着被簇拥的齐国公嫡女,“她死了么?”
一群丫鬟这才想起来探有气没气,结果当时是还没断气儿。
“即使如此,你也是心肠歹毒,企图谋害我们姑娘,一样得治你的罪!”绿衣丫头道,“你,还有你,去禀告王妃,派人来抓她们。”她指挥两个小丫头。
黛玉很想问一句,你们是哪里来的自信。就因为我今日穿的素淡,身边又只带了两个丫头,就觉得我身份低微,软弱可欺么?
北静王妃很快带人赶到。原是要为齐国公之女做主的。一看齐国公之女要抓的是黛玉,吓了一跳,忙问黛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黛玉淡淡的一指昏迷未醒的鲁姑娘:“这位姑娘发疯,突然从花丛里冲出来,不仅惊吓于我,还伤了我的丫头。幸而我身边有圣上所派暗卫保护,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这一番话出口,更把王妃吓得不轻,哪里还敢问黛玉什么,剜了来报信的丫鬟一眼,暗道,这些不醒事的小蹄子,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得罪这尊神,连累的她恐怕也要跟着受过。
吃了眼刀的几个丫鬟早跪在地上,身子抖的似筛糠,早知道是这位,打死她们也不敢得罪啊!
“是我招待不周,让林姑娘受惊了。”北静王妃陪着笑,伸手拉住了黛玉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姑娘到我房内吃杯压惊茶,且歇歇吧。”
黛玉知道这是找个借口让自己离开,才好处理。此事牵涉到自己,另一位主角身份也不简单,自己在场确有诸多不便,让自己去她房间,一为表示亲近,二也是作为招待不周的赔礼。不过黛玉没有参观别人卧房的嗜好,因此她婉拒了,表示自己去花厅便好,一是与嬷嬷汇合,二也想与今日到访的姑娘们说说话。
临走,黛玉给慧儿使了个眼色,慧儿便悄悄留下,叮嘱了北静王妃几句话。
话虽不多,却让北静王妃有了处事的分寸。
这两年慧儿越发稳重,黛玉身边大大小小的事交给她,总能处理的井井有条,俨然一个不可或缺的谋臣和将军,既出谋划策,也可冲锋陷阵。许多事,黛玉不用亲自出面,只要给慧儿一些授意,她便能心领神会。
到了花厅,黛玉一眼便看见郑莉华。她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往嘴里塞糕点,吃的津津有味,唇角沾了不少糕点屑。
郑莉华吃东西吃的认真,并未发现黛玉。黛玉便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趁其不备,将她手里的糕点一抽。郑莉华抬头,看见黛玉,惊喜的道:“林姐姐!”
黛玉以食指抵唇,示意她噤声。
郑莉华抓住黛玉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道:“林姐姐,想不到你也来了。”
黛玉在她对面坐下,不顾郑莉华的撇嘴,将几盘糕点都推到角落里,曲肘在桌子上,一手托腮,歪着头看郑莉华,“这脸蛋,又圆润了些。”说着,伸手在那圆润的脸蛋上摸了摸。
郑莉华蹙着眉头,嘟着嘴:“我真的又胖了么,不应该啊,最近我都没怎么吃……”
一句话说的黛玉连着丫头们都笑起来。
郑莉华捂着脸叫大家不许笑,头都快垂到桌子上了。
众人见她可怜,便强忍着不笑。
郑莉华说她是沾了黛玉的光,北静王妃知道她她与黛玉交好,才请了她。黛玉道:“这并非主要原因。年节后,令尊升了户部郎中,俨然已是朝廷的新贵,自然有人拉拢。”
郑莉华眯了眯眼,“那也是沾林姐姐的光。”
花厅里姑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黛玉远远瞧见薛宝钗和贾探春被十几个丫鬟簇拥着过来,不想与她们碰面,便拉着郑莉华穿过正厅的一个角门,拐到一处池塘旁。池塘边上是一个两层的亭子,上了二层,放眼望去,池塘、竹林、小花园尽收眼底,十分壮观。
从池塘边走来两个丫头,嘀嘀咕咕的议论着什么。
郑莉华道:“林姐姐,她们似乎是再说你贾家的表妹。”
黛玉点点头,她早就听见了,她们说的是薛宝钗和贾探春。无非是薛、贾二人如何巴结鲁姑娘,也就是刚跟黛玉起冲突的齐国公嫡女。人渐走渐近,听得也更真切了。
一个丫鬟说:“不过是个没落公府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另一个说:“可不是嘛,难道巴结上了鲁姑娘,齐国公嫡子就会娶一个没落公府的淑女或是商贾之女?再怎么巴结也是白搭!”
说着二人便嘻嘻笑起来,当然是嘲笑了。
片刻后,其中一人说:“我可听说齐国公属太上皇派系,如今圣上掌权,他风光的日子也到头了。况且……”说到这,她神秘的在另一个丫鬟胳膊上一拧,“都说这位公子颇有寡人之疾。”
说着二人渐走渐远。
郑莉华问黛玉:“姐姐,何为寡人之疾?”
黛玉:“……这个,我也不知道。”
郑莉华露出怀疑的表情,林姐姐,你的眼神可不像不知道的样子。
第224章
郑莉华问黛玉何为寡人之疾; 黛玉推说不知道; 奈何郑莉华不信; 死活追着问,黛玉只得说:“你回去读读《孟子》,便知道了。”
郑莉华疑惑半天; 暗暗记下“孟子”二字。她在读书之事上,一向不通的很,不过既然跟书有关; 她想,回去问问兄长便是,他可是对那些经典什么的倒背如流。
二人在亭子里坐着,渐渐有三三两两的姑娘带着丫头过来。黛玉推病常年不参加京中闺秀的的聚会; 认识她的人很少。众人不知她的身份; 倒也不大理会她,黛玉也落得清净 。亭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不过都是贵族小姐,举止矜持妥当,倒不显得喧哗。黛玉、郑莉华来的最早,自然是占了最好的位置; 正对着花园和池塘; 视野最好,低头便见锦鲤在水中游弋摆尾。
一个粉衣少女扶着丫头的手摇摇晃晃的走来; 快走到池塘旁了。沿途碰到的姑娘都十分热情的跟她打招呼,有些甚至颇带谄媚的神情。
黛玉悄悄推推郑莉华的胳膊:“那位姑娘; 你可认得?”
郑莉华眯着眼瞅了瞅,低声道:“姐姐,那是理藩院左侍郎张大人之嫡女,其母是一宗室郡主,所以大家都捧着她。”
理藩院左侍郎那是从二品的高官,其母又是郡主,难怪人人都给她面子。
想到这里,黛玉不由得便想起北静王的亲妹妹昌华郡主,自己与她虽未见过几次,可每次她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挤兑自己。幸而如今她嫁到外地,不然便是王妃如何盛情,这北静王府自己也不会踏足的。不是她小心眼,试想想一进府就看到一个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不喜欢的人,还不够膈应的!
见黛玉只是发愣,眼睛也怔怔的,郑莉华低声道:“姐姐?”
黛玉抬头笑道:“没事,我就是想起一个人来。这位张姑娘,你可接触过?”
郑莉华摇摇头:“姐姐也知道家父不过是一个小官,在京中没什么根基,这些世家哪里看得上我这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因此,虽然这几年我也参加过不少聚会,也不过结交几个小门小户的姑娘,似张姑娘这般众星捧月的,我也只有远远看看的份儿。”
“你不要妄自菲薄。”黛玉看了看她,“令尊如今是正三品的郎中,前途无量,你家的门第也不低,以后比她有前程也未可知。你呀,这满脑子的落魄想头也该改改了。”说着,在她脑门上点了点。
说话间张姑娘已上了二楼,在座的姑娘们纷纷起身相迎。
尚安然自若闲坐赏景的,唯黛玉一人而已。
自然,她成了唯一的例外,也成了满亭子的焦点。
黛玉赶到有人在暗中观察她。她们自以为做的悄无声息很是高明,其实一举眉一注目早已落在黛玉眼中。张姑娘眼中有着明明很生气却要保持贵女风度强作大度的纠结,作为群芳之首,她不出言发难,自有人为其代劳。
“呦,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姑娘,父亲官任何职?”一穿着银鼠褂的女孩上前,打量黛玉一眼,见其衣着朴素,头上也没有什么奢华的佩饰,便以为不过是小官之女,放肆的笑了几声,引得亭子里的姑娘、丫头纷纷捂着嘴笑。
银鼠褂女孩的眼神在黛玉身上逡巡,锐利中带着轻蔑,可以说是相当无礼。
黛玉知道她在暗示自己起身,将这最好的观景位置拱手相让。可是,凭什么?
郑莉华很为黛玉抱不平,焦急道:“林姐姐的父亲是……”
“郑妹妹!”黛玉看她一眼,款款的换了个姿势,倚着栏杆看对面一堆唯恐天下不乱的少女们。郑莉华不甘的咽下接下来的话,看一眼黛玉,满眼的委屈。
黛玉云淡风轻的笑笑,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看向银鼠褂少女,不疾不徐的道:“难道你家长辈没教你,不先自报家门而冒昧问别人的父亲官任何职,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么?”
“你——”银鼠褂红了脸,恼羞成怒的怒视着黛玉,又不好说什么。
被簇拥着的张姑娘开口了:“沈妹妹,既然这位姑娘这么说,你便先自保家门罢,免得别人说你无礼。”
银鼠褂咬了咬嘴唇,露出委屈不甘又不得不听从的隐忍表情,转向黛玉,眸子里又闪出怨毒的光彩,不情不愿的自报了家门:“家父乃是理藩院员外郎,从……五品。”
从五品的理藩院员外郎,尚不如六部员外郎尊贵,在这群贵女当中,亦属下乘,难怪她说的如此没底气,也难怪她那般的恭维张姑娘。张姑娘的父亲,可是银鼠褂父亲的顶头上司。
接下来众人都等着黛玉自报家门,黛玉却微微侧头,一手搭在护栏上,看池子里的锦鲤去了。慧儿微微垂首,扫视一眼众女,不卑不亢的道:“我们姑娘乃是太子少师、首辅林大人之女。”
一时鸦雀无声,空气凝滞。
众人也顾不上考虑黛玉不理她们,只让丫头自报家门不放她们在眼里,一个个都呆呆的跟个木头人似的,脑子里回想的都是慧儿最后的那几个字:首辅林大人之女。那不就是……
可巧这时北静王妃派总管事婆子来请黛玉,说筵席已然设好,请姑娘过去。
黛玉便拉郑莉华随着管事婆子走了。
女孩们一个个都垂着头,自发的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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