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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邝露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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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看向旭凤,问道:“旭凤,倘若你我终将走不到一起呢?”
旭凤心一窒,看着邝露的眼睛里有她辨认不出的东西逐渐沉了下去。
“不会的。”他斩钉截铁道:“纵然有千难万难,哪怕隔着天堑,只要邝露站在对岸,旭凤也绝不退缩。旭凤此生惟此一爱,既已与邝露携手,便绝不会再放开此手。”
旭凤双手握上邝露肩头,微微俯身直视她道:“邝露,你会与旭凤一同走下去的,对吗?”
第49章 第 49 章
旭凤离开缈玉仙宫时,站在门外凝视着银白色的大门久久不曾回神。
他何曾不知道他与邝露中间隔着天堑。
如今整个天界,恐怕除了叔父,没有人再看好他与邝露的亲事。
一朝天堂,一朝地狱。
他与邝露定情那日,众仙家道贺之声犹如在耳,转瞬之间,随着朝堂风向改变,这些道喜也宛如昨日黄花般消散。
他心下明白,邝露夹在他和母神之间很是为难,何况还有鸟族对她虎视眈眈。
其实要改变这一切实在简单,只要他放手便可……
旭凤右手紧握成拳,缓缓闭上双眼,将那一抹深刻的决绝尽数遮掩。
可他舍不得啊!
他爱邝露,从凡尘回到天宫,百年不变。那深情宛如日月星辰,周而复始始终都在。
要他放手,实在犹如剜心。
旭凤转过身大步离开,坚定地走向紫方云宫。
旭凤再次去到紫方云宫时,没有人知道他和天后达成了什么协议,当他从紫方云宫出来后又立刻去求见了天帝。
天帝与他面谈后终究心软,答应赦免天后所做之事,只是暂不归还凤符,也不许擅离紫方云宫。
青珩君到璇玑宫将此事禀告润玉时,润玉正完成一幅新的画像。
青珩君瞥见画轴还未卷起的地方,是一张美如三月春花的笑颜,这张脸他曾多次在夜神的笔下见到——是蓬澜公主邝露。
那边的书架上,堆满了此类的画卷。
夜神无事时便要画上一张,各样姿态、不同的神情,若真要细数下来,只怕已近百幅。
“看来,母神这招苦肉计总算是奏效了。”润玉目光凝在画像上,半晌后才在旁题字:我见青山多妩媚,望青山见我亦如是。
将笔搁在一旁,又寻了根丝带将画卷系好后,才道,“不枉费她这么辛苦,宁愿被父帝训斥禁于紫方云宫也要走这一步险棋,如今旭凤终于下定决心要争夺这帝位,也算是遂了母神心愿了。”
“殿下既早就算出天后此番行迹是故意为之,何以不避开?”青珩君不解,“如今火神定意要与殿下一争,岂非给殿下带来更多阻碍?”
“非也,”润玉亲自走到书架旁,将画卷慎重放了上去,“旭凤不争,露儿只会对他愧疚不忍,与他终将难断。他若真争,才会与露儿越走越远,直至亲手葬送这段情缘。”
青珩君这才恍然大悟,忙弯腰行礼道:“殿下神机妙算。”但想到如今蓬澜公主对他算不上亲近,不免又问:“殿下为邝露公主做了诸多事情,为何一件也不提?让公主知道岂不是更好?这样殿下也能马上就走到公主身边了。”
“我不必一次走到露儿身边,”润玉微微一笑,道:“只需一日走近一步,一步靠近一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有一日我会站在她的身边,她的记忆里也只剩下我。”
“殿下如此,太辛苦了。”青珩君终是不忍。
“无论是喜是痛,只要是露儿给的,本殿都甘之如饴,”润玉走到桌前,再铺开一张洁白的画轴,提了笔却不忙着写字,只是微微出神了半晌,才道:“红鹛长老之事处理的如何了?”
“回殿下,”青珩君笑道:“不必我们出手,鸟族已收集了不少信息来为红鹛长老洗脱罪名。想来再过不久,鸟族族长便会奏请天帝释放红鹛长老。”
润玉点了点头,从一旁随手取了张纸,在上面飞快写下数语后,搁笔伸手在纸的上空一笼,字迹缓缓淡去。
“你将这信交给松鸦长老,”润玉手一挥,信纸在飞向青珩君时自行折叠了两下,“让他继续向穗禾公主进言,策动她尽快进行下一步,本殿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她耗着。”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弯唇一笑,俯身对青珩君轻声道:“你说,若让穗禾公主亲自来求本殿,会不会很有意思?”
青珩君一愣。
能让堂堂一族族长前来相求,恐怕已不是“有意思”三字可以形容的了。
但显然润玉并未想要从青珩君处得到回答,问完这话后便站直了身子,甚至脸上方才一闪而过的那抹狡黠也全数散去,提笔专心作画的他宛如青竹端方如玉。
邝露再次来到洞庭湖见簌离。
“计划倒是成功了,”邝露道:“只是劳公主来去奔波,还要做出此地无人的假象来迷惑天后。”
“只要计划顺利,倒也无碍。”簌离笑意里满是畅快,“我在这洞庭湖隐居数千年,日日夜夜都在思想要怎样才能大仇得到。如今,总算能看到荼姚的下场,可惜只是被夺凤符禁于宫中,未免太过便宜她了。”
她最想看到的,是荼姚跟她一样家破人亡,孤身凄老。
“天后素来骄傲,又从不肯输于人后,”邝露道:“此番天帝对她所为,已算得上是不小的打击了。”
“只是这样怎么够!”簌离断然道:“荼姚不受尽折磨而死,我心中怨恨难以平息。”
邝露张口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扑哧君的声音:“润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簌离赶忙站起来,才刚转过身子,润玉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润玉!”邝露也惊讶不已。
“此次母神受挫不小,虽是洞庭君与露儿的计划,但润玉也算略尽绵力,”润玉轻笑,“怎么露儿来见仙上,也不告知润玉一声,润玉也好一同前来拜见。”顿了顿,扭头看向前方背对自己的簌离,拂起袍摆跪下道:“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有礼。日前润玉也曾来过此处,只是未曾相见。如今得见仙上,小神冒昧,有些许问题想要请教仙上,望仙上能为小神解这心中的万千疑惑。”
“夜神殿下何需多言,殿下乃九天真龙,天帝之子,本主岂能为殿下解惑?”簌离话语陡地一下冷了下来,“殿下还是请回吧!”
“仙上便不问问小神想问何事?”润玉起身,手中光芒一闪,一副画轴握在手中,“这画像是小神在天宫省经阁发现,敢问画上之人可是仙上?”
见簌离沉默不语,润玉神情黯了下来,轻声道:“小神自来便少了儿时记忆,天宫人人皆有父母,独润玉有父无母。”又想起近来梦里常发生的那一幕幕鲜血淋漓的场景,眼中更是有哀愁浮现,“若仙上是润玉亲母,为何要剔儿龙角?剜其逆鳞?这剔角剜鳞之痛,犹如千刀万剐,若是亲母,怎能对稚儿下此狠手?”
邝露见润玉眼眶泛红,脸上带着难以隐忍的控诉,簌离那边也似乎强忍着伤痛的情绪不敢回转身来,正想着她们母子之事自己杵在这边也是不好,袖子处有轻微的拉扯感传来,扭头看去,扑哧君对她轻声道:“我们去外面等着吧!”
邝露点头,随他走出殿外。
从润玉身边擦肩而过时,她看见润玉微微侧头,含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邝露心中微动,莫名地想要留下来,脚下却依旧未停跟着扑哧君出去了。
邝露不知道润玉和簌离会谈出什么结果,但依照方才情形看,两人好像似乎情绪都不稳。尤其是簌离为了保护润玉,自来便不想认回他,润玉在这个时候前去质问,其实并非最佳时机。
邝露心不在焉地在原地踱步,连扑哧君说了句什么也没听见,等反应回神时,才看向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扑哧君忍俊道:“你还敢说你不在乎润玉?”
“什么意思?”
“润玉难受,你也不见得好过,”扑哧君摇头道:“你没见你方才着急的样子,就差绕着这棵树打转了。”
“便是朋友,为其着急一二,不也是人之常情吗?”邝露停下脚步。
“真是如此?”扑哧君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心悦一个人时,为他忧而忧,为他喜而喜,这种情绪即便你不想承认,也是掩盖不住的。你的情绪下意识被润玉牵动,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并不为他忧心,”邝露否认,“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正如扑哧君所言,这种被牵动的情绪,即便她不想承认,也遮掩不住。
近日来润玉常是噩梦连连,总梦到儿时被生拔龙角之事,这些过往本与她无关,可每每见到润玉因此怅然神伤,她便也觉心中莫名不适。
见邝露才说了两句,思绪又已飘远,扑哧君也不再打扰,坐在一旁静静等候殿内两人结束。
不消片刻,润玉走了出来,眼中有着决然的痛和泪。
扑哧君起身对他点了点头后,迈步走进了大门。
比起润玉,干娘心中定然也是极痛的,他还是先去看看干娘吧,反正这里有邝露在。
“润玉,”净白的身影落入眼底,邝露回过神来,几步走上前去,“你和公主说……”
接下来的话被润玉的拥抱尽数打断。
润玉伸手将邝露抱在怀中,埋首在她肩上,话语中带着轻微的哽咽道:“她不认我……露儿,她说她没有我这个儿子……她怎能这般狠心?那时剔我龙角剜我龙鳞,如今却又不认我……难道我在她的眼中,也只是耻辱吗?既然如此,为何她要生下我?”
温热的泪水滴在了她的颈项,邝露本欲要推开的手也缓了下来。
那泪仿佛从天而降的一颗星砸在她的心间,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眼睛也泛出泪花,心口在顷刻间闷到了极致。
“露儿,若是如此,我宁愿从未见过画像,”耳边传来润玉含尽痛意的声音,“宁愿从未来过此处……我宁愿从未被她生下来过。”
邝露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道:“簌离公主筹谋慎密,宁可在这洞庭湖蛰伏数千年也不肯认你,原是盼你过得安乐。”
见润玉似在认真聆听,便又道:“个人都有其苦楚,你与公主数千年未见,见面便是责问,让她如何回答?天下哪有不爱儿女的父母?公主若真是如此心狠无情,方才为何连正面见你都不愿?”
润玉这才想起来,方才在殿内时似乎并未见到簌离公主的正面,她始终背对自己说话,连侧面都不愿显露。
“露儿所言何意?”润玉稍定心神,起身看向邝露时眼底漾动着盼望,眼眶却仍旧泛红。
“你跟我来。”邝露拉着他轻轻走近殿门,在一旁站定后指了指殿内对身旁的润玉示意,“你听一听。”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你们要的甜,还有三章就是了。
第50章 第 50 章
殿内隐隐传来簌离的哭泣声,“我又何尝不想认他,他是我的亲子、我的鲤儿,可我能如何?如今天后对我儿虎视眈眈,为了保护他,我只能避而不见……”
“干娘此番苦心,润玉会明白的。”扑哧君在旁劝说。
润玉只听到这里便已尽数知晓,便想要再度起身进去,邝露连忙拉住他,连拖带拽地拉着他出了云梦泽。
直到两人站在了洞庭湖的岸边,邝露才道:“簌离公主既然存心隐瞒,你就全了她的心意吧!何苦再进去,母子相见不能相认,徒增彼此烦恼。”
“是润玉之错,”润玉转身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微声叹息,“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母亲,”扭头对上邝露的目光,“不足以护心悦之人周全。这一切皆是润玉之过,润玉又怎会责怪她人。”
邝露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刻的自责与愧疚,心下一软,弯唇轻笑之际,温柔道:“你无需将所有罪责都担在自己身上,这世上之事岂能件件尽如人意?万般无奈皆人心,我们所谋之事将来若能大成,润玉心中所愿便能达成,不必急于一时。”
“谢谢你,露儿。”润玉轻轻一笑,道:“有你陪在身边,再难之事润玉又有何惧?”
“殿下心思缜密,便是没有邝露,这漫漫上神之路殿下也依然能走得稳固。”邝露道。
“虽是稳固,却难安然。”润玉深深凝视着她,忍不住伸手将她拥在怀中,力度大到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露儿,我所谋一切都是为了你,痛也好乐也罢,一呼一吸皆为你牵动。”
见邝露一反常态地没有挣扎,润玉大喜过望,又道:“直到如今我才体会,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若见你便心生喜悦,若不见你则思念横生,凡事以你为先,逆天夺帝也只为护你周全。我做尽万事,只是因为爱你!”
邝露心脏剧烈抽动了一下,似乎有光从沉积许久心底破土射。出,那光丝蔓开之处,携以暖流散至四肢百骸,全身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你说……什么?”邝露看向他,眼神带着一抹不解的迷茫。
“我说,我爱你。”润玉深邃的目光紧紧锁着邝露的视线,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了出来,“我爱你啊,露儿,你可感受到我的心意?”
润玉握紧邝露的手放置在自己的心脏处,期盼地看着她。
邝露觉得自己几乎要迷失在这双黑如夜幕的眼眸之中,她的掌心感受着润玉的心跳,一下一下,从手心清楚传了过来,连带着她的心跳也变得急促而有力起来。
“露儿,我不求你爱我,但求你不再拒绝,”润玉轻声道:“我会重拾你心,生生世世爱你护你,只盼能换你一个回眸,便心满意足。”
邝露静静看了他半晌,嘴角弯起一抹浅笑的同时却将手慢慢抽了回来,“润玉心意,邝露明白……”
拒绝的话已到嘴边可怎么也不能顺利说出来。
润玉心生希冀,在她缩回手之时再度一把握住,柔声道:“露儿不必急于回答,润玉愿意等你。只要得你相伴,润玉永世情深不悔。”
邝露看着他,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润玉已为她做了诸多,却未曾提过一件,每每开口不过是祈求……她突然有些明白,过去自己苦恋润玉百般不愿放弃的心情了。
洞庭湖一别,润玉将邝露送回了缈玉仙宫后便回了璇玑宫。
邝露却又从缈玉仙宫出来,直接下凡去了。
锦觅凡尘历劫已经过去多日,她甚是想念。虽然也曾去到机缘仙子那里询问锦觅在凡间的情况,但到底不如自己来见一见更加直接了当。
锦觅历劫之处在中原以南,离都城很近,是个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之地。
邝露去时锦觅恰好不在,打听之下说是与族人一同进都城听戏去了。
邝露忍不住笑了起来。
到了凡间这个性子也是没变,还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中原的都城极其热闹,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路边摆满了各具特色的小摊,时不时有人停下来看一看。
邝露顺着人群往前走,想着这都城里能听戏的酒楼有好几处,也不知道锦觅去了哪一处,不如就近走走看看再做打算。
但到底仙凡有别,邝露只是这般不动声色地走在人群当中,也令来往行人忍不住被她通身的仙气吸引,纷纷停了步子朝她看去。
邝露正想着怎么旁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便见一女子从前方走来,目不转睛地与她擦肩而过,邝露忙一把拽住她道:“锦觅。”
锦觅回头看她,一脸的不解:“你认识我?”
直到两人坐在了锦觅下榻的客栈房间里,锦觅才知道身旁这人是她在天界的挚友。
“这么说,不但你是天上的仙子,就连我也是?”锦觅指着自己的鼻子,完全不敢置信。
“自然。”邝露点头。
锦觅此次下凡只要走完仙人历劫的正常流程“生老病死”四苦即可,加上天帝并未表明他人不得干涉锦觅历劫,因而透露仙人身份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何况若不为锦觅开仙智,便是说了她也记不起来。
“没想到我还是个仙子啊!”锦觅乐滋滋地提壶给邝露倒了盏茶水,“我就说嘛,我这通身的气质,不做仙女也是浪费。不过怎么想想都是划算,在凡间做圣女,死了后还能上天做仙女。”
邝露笑道:“你本就是霜花仙子,下凡只是来历劫而已。”
“不过,你既然能不顾透露身份也要来找我,”锦觅将茶中放在邝露面前,“可是遇到了难解之事?”
邝露惊诧看她,随即弯唇一笑,“无论天上人间,锦觅这心思最是玲珑剔透的。”
“这么说,就是真有事了。”锦觅放下手中忙碌的一切,“你说吧!”
邝露将她与润玉、旭凤的纠葛来龙去脉尽数道出。
等她细细说完,都已过去一个时辰。
锦觅听得极为认真,一直等她说完,才道:“听你这般讲述,我倒觉得,由始至终最可怜的是那位夜神殿下润玉。”
邝露一愣,“为何?”
“他忘却旧忆乃情非得已,非他自己所愿。等他记起旧忆之时你却已然忘情,由始至终他都处在被动之地,无论是天后还是你,都为他定好了他要走的路……这样的人,岂不是可怜?”锦觅道:“至于火神旭凤,我倒赞同你父亲之言,你与他既然不能走到一起,又何必再纠缠,此时不断,将来更伤。”
见邝露沉默不语,锦觅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我知道你不愿伤害旭凤,所以迟迟不愿下此决定,可迟疑有时也是一种温柔的伤害,何况……”
邝露抬眼看她,“何况?”
锦觅正色道:“何况你喜欢的其实还是夜神润玉。”
邝露眸子微动,昭然着震惊。
“旁观者清。你我即是挚友,性子定是相近的,想来你平时也并非这等难以决断之人,可又偏偏在对润玉一事上迟疑不定,若是不喜,何须如此?”锦觅看着她道:“你与旭凤之间确实阻碍重重,可遇难时你下意识选择求助于润玉,而未曾想过与旭凤一同面对,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你的心意吗?”
邝露心中大惊,锦觅的话如同拨开云雾的一缕清风,拂进了她心底深处。
“你说你喝了忘川水,忘了旧情,”锦觅微微一笑,道:“这句话如咒将你困住。何必执着忘川旧情,你当要问问自己的心,是否已然又对润玉心悦?若是真心喜悦,就断坦然告知润玉,不再折磨他心;也当坦诚面对旭凤,断开这桩无望之情。”
邝露离开客栈之际,锦觅的话还在她心中悬宕,久久不能消散。
“邝露,”锦觅几步追至门口,递给她一把油纸伞,“下雨了,别淋湿了。”
邝露回头看向她,“锦觅,今日一言,犹如醍醐灌顶,令邝露茅塞顿开。”
锦觅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顿了顿,眼底流露出一丝期盼道:“邝露,你要常常来看我啊!”
“恩。”邝露点头,“一定。”
邝露打开油纸伞走在雨中的街道上,绵绵细雨从天而降,虽不大,却也阻了行人的好兴致,因而偌大的街上仅剩三三两两路人撑伞匆匆而过。
邝露也不知要去哪里,只是现下并不想回到天界。
或许锦觅说的对,她总是犹豫不决担心会伤害旭凤,殊不知这种迟疑也是一种温柔的伤害。
又想到锦觅说:“无论润玉忘情、记情,你都未曾给过他机会,你和旭凤做任何决定都包含润玉在内,却不曾问过他的意思,这对他并不公平。润玉心中之痛……邝露,你真的看透过吗?”
润玉心中之痛……
不觉间走到了一条河流边,往常这里总会聚集些年轻的情侣在此赏景,如今因下雨的缘故岸边空无一人。
邝露走至河边,凝望着烟雨蒙蒙的河面,雨落下的瞬间给河水漾开层层微波涟漪,水面上笼罩着梦幻般的雾气。
锦觅说的对,她并非犹豫不决之人,如今这般左右为难,只是因为……
邝露将伞轻轻扔在了地上,任由雨落在脸上、身上,只盼这带着凉意的雨丝能让她更清醒一些。
是她错了,这场困局即是由她而起,不如就由她来破解吧!
刚这般想着,一双手从背后伸了过来将她拦腰紧紧揽住。
“露儿,你可是又要撇下润玉了?”含着温怒的声音传入耳中。
第51章 第 51 章
“润玉何出此言?”邝露静静盯视着水波微漾的湖面,轻声道:“我从未与你同行,何来撇下之言?”
“从前从未同行,如今却是润玉在追寻露儿脚步。”润玉握住她的肩头使她转身面向自己,“你还不明白吗?润玉之心早已交在你手心,任凭你处置。你或视如珍宝、或践踏如泥,早已不由润玉做主。”
邝露眼中平静无波,内心却再一次因他的话语而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动。
她不能感受润玉这般浓郁的情感,也不理解自己心底的悸动,这种感觉仿佛很遥远,在遥不可及的天边,又似乎很近,触手可及。
邝露轻声叹息,道:“是邝露之过,让润玉受苦了。”
巨大的惊喜从心底轰然炸开,润玉眼底浮现出遮掩不住的光,“只要是露儿给的,甜也好苦也罢,润玉都甘之如饴。”
邝露又问:“你怎么会来此处?”
润玉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抿唇轻笑道:“我去缈玉仙宫不曾见到你,得知你下凡来见锦觅,便用窥世镜寻你,不想见你站在河边……”
邝露忍不住“扑哧”一笑,问他:“你以为我要寻短见?”
润玉咳嗽一声将脸撇开,脸上却泛开微红。
邝露笑道:“我若要寻短见,从诛仙台跳下去便好了,何必来凡间跳河?神仙跳河可是死不了的。”
“不许!”润玉忙捂住她的嘴唇,“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个‘死’字。你若是要跳诛仙台,润玉必要生死相随。”顿了顿,笑言:“但我更希望你活着,与我一同共享这万世长安。”
邝露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见一道身影在旁显现,来人正是璇玑宫的近侍青衍君。
“殿下,公主。”青衍君朝两人弯腰行礼,起身之际面上有着明显的犹豫。
“什么事?”能让青衍君追到此处的,必然不是小事,润玉笑容顿时收敛,“快说。”
青衍君目光落在了邝露身上,低声道:“太巳真人遇袭,如今昏迷不醒。”
邝露浑身一冷,几乎站立不稳地要软倒下去,被润玉眼明手快扶住。
“我爹现在在哪?”邝露忙问。
“已经被送回蓬莱洲了。”青衍君回答。
邝露转身就要驾云腾空,润玉忙拉住她道:“露儿,我与你一同回去。”又对青衍君道:“你速去查明此事。”
“是。”青衍君领命,起身之际只见润玉和邝露两人已化作一道光远去,瞬间消失了天边。
这是润玉第一次到蓬澜洲。
从境仙湖进来后,一路便是各样的美景,青山绿水,漫天飘落的粉嫩花瓣,美不胜收。可他却无心欣赏,和邝露一同匆匆进到洲上,从三重结境之门穿过后直奔太巳仙府。
“夜神殿下,公主!”来往的仙侍纷纷朝他二人行礼,邝露随手拽住其中一人问道:“我爹呢?”
“在灵华宫,”那仙侍忙回答:“医仙里面正在为真人医治。”
邝露跑进内殿,见太巳真人已经醒来,正靠坐在床头,手臂上有明显被灼烧后留下的痕迹,医仙正取了玉露膏为他涂抹在伤处。
“爹,”邝露上前坐在了榻边,心中松了口气,“除了手臂,还有哪里受伤吗?”
太巳真人抬头见润玉就站在邝露身后,就要起身行礼,润玉却按住他道:“真人不必多礼,疗伤要紧。”
“多谢殿下,”太巳真人只得坐下,“区区小伤,却还劳动殿下亲自来此。”说话之间,却将袖摆不着痕迹地往下拉了拉,挡住了伤痕。
“爹,是谁伤了您?”邝露问道:“青衍君说您昏迷不醒,女儿着实吓得不轻。”
“真人也是方才刚醒,”一旁的医仙向润玉和邝露行了礼,接话道:“除手臂外,背上还有大片灼伤,虽已上了过药,却还是要小心,这红莲业火之伤万不可大意!”
“咳、咳,”太巳真人清了清嗓子打断医仙的话,“既已上完药,便退下吧!”
“是。”医仙弯腰道:“小仙明日再来为真人换药。”
邝露眼神在瞬间冷了下来,对太巳真人道:“请爹让女儿看一看手上的伤。”
太巳真人见她神色不对,便道:“不过左右多换几次药罢了,何必再看。”
邝露目光落在太巳真人的手臂处,沉声道:“请爹让女儿看一看手上的伤。”
太巳真人轻声叹息,知道这一遭是怎么也躲不过了,只得将袖子挽了起来。
上过药的伤口处还残留着火系法术,血丝密布的手臂处流淌着几不可见的红色灵力,每滑过一次,臂上的灼烧就扩大一分,却又碍于水系灵力的药相阻而只得在原处转动,激得那一片伤口宛如被腐蚀般红烂不堪。
邝露眼中顿时有泪花浮现。
她强忍着心疼与怒意将袖子轻轻放下,勉强道:“既受此重伤,爹就留在太巳仙府好好养伤,近段时间莫再出蓬澜洲了。”
说完,只觉喉间哽咽再也隐忍不住,起身匆匆走出了殿外。
是红莲业火!
她不会认错的。
手臂上的伤都这么重,背上肯定更甚。
天宫会此火系仙法的独天后和旭凤二人……她是想要爹的性命!
邝露现在红樱树下,手指紧握成拳,面无表情的脸上笼着一层寒霜,眼泪却如决堤的湖水般汹涌而下。
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她握成拳的手指轻轻打开,包在了掌心,“露儿,不要独自面对这一切,有我在,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邝露哽咽道:“是我的错,将爹无辜卷入这场争斗之中。”
蓬莱洲早已退出朝堂数千年,若非因为她,天后怎会对爹下手?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
“即便没有你,依着太巳仙府如今的地位,母神也不会放任不理。”润玉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拂去她的泪珠,“别哭了,露儿,你若再哭下去,只怕明日境仙湖要涨潮决堤了。”
邝露被他说得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想到太巳真人所受的伤,笑容又立时收敛,“无论如何,爹此次受的伤,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润玉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却坚定道:“润玉悦你之悦,忧你之忧,你心中所想我一一皆知,你所愿我也会为你一一达成。”
邝露撇开脸,低声道:“我自己便可以。”
“我当然知道,”润玉低头看向她,目光如水含尽情深,“我的露儿如此聪慧过人,便是没有润玉,心中所愿也能成就。所以,是润玉在求你,露儿,让我在你身边,为你做些事情,可好?”
邝露扭头看着润玉,在对上他如墨的双眸时,一瞬间便溺了进去。
那眸子黑如幽潭,却又透着最纯最真的情感,宛如午夜的月光温柔静懿。
润玉缓缓低下头,轻轻吻在了邝露的羽睫上,那微微的颤动仿佛直达他的心底,令他心也在顷刻间颤了起来——因这长长久久以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会等你,”润玉声音轻如羽毛,飘飘摇摇落在了邝露的耳中,又进入她的心中,“便是天地变色、山河崩塌,也会一直一直等你,直到你再爱为止。”
邝露回过神时润玉的唇已经移开,内心却因这根本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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