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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海腾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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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凤英知道它同意了,更不犹豫,一整衣裳,一连几纵,直奔适才看到火花的所在。
不需多久,罗凤英已越过了两个山头,又见火光一亮,罗凤英忙一闪身形,施展起草上飞的轻功,悄悄地奔了过去,在星月之下,只能看到一条淡淡的黑影。就在这个时候,罗凤英却听到半里远的地方传来很轻微的人声,立刻往前一听,其中一个在说:“张三哥!也不知道我们庄主要造什么孽,好好端端地抢了人家一个女儿进来,却招来了什么云中龙到来讨人,虽然胜在人多,把人家擒了,可是又不敢杀掉,这回骑虎难下,害得我们夜夜要出来喝西北风……”
另一个口音却说:“卢理!不要乱说话吧!我们庄主的事情,岂是我们管得着的?你这样抱怨,万一被四大金刚知道,我们准是没命,谁叫我们跟上了这条绝路呢?”
先前那个又说:“张三哥!难道我还不知道四大金刚比庄主还要凶恶,不过,在这里当着你说说,也解一下闷儿,要真给他们遇上,也只怪自己命儿罢了,其实在这里捱着,也是生不如死哩!”
那叫做张三哥的又道:“听说那女子就是云中龙的女儿,被我们的庄主抢来,当天晚上就要纳为七姨太,却被云中龙寻到,打打闹闹,那云中龙确也了得,伤了庄上不少的高手,后来还是四大金刚一齐上,才把他擒获。经了这么一闹,却被后面的大娘知道了,把庄主骂了一顿,又把那女子领到后面去,不准庄主沾染,真是吃不到羊肉,倒惹来一身骚了!”
“张三哥!你猜庄主想把那云中龙怎么样?”
“听说要把他活活地饿死,然后假装放还那女子,等到在路上再抢回去,瞒着大娘,偷偷成亲哩!”
罗凤英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更不犹疑,身形一纵,扑到两人的跟前,一起手把他们全点上麻哑穴,抽出宝剑朝两人面前一幌道:“你两人说的话我全听到了,你两人还不算顶坏,只要肯说出你庄主把人关在什么地方,我就饶你!”说完立即解开两人的哑穴,两人彼此对望了一下,那叫做卢理的才说道:“女侠问来,小人那敢不说,我们都是附近的佃户,为了家贫,才跟上庄主,这个庄叫做毒龙庄,庄主叫着周济泉,外号叫做乌风蛇,手下有四大金刚,八大罗汉,个个都有了不起的内功外劲,兀是了不起……”
“我问你云中龙关在什么地方?”罗凤英叱喝着。
“在后花园的石室里,那石室在外面看来是一座假山,而开关的机关却在假山的顶上,只要把那山顶上一块方石挪开,就看到机关了,但是机关如何开法,我们都不知道。”卢理急急地说。
罗凤英料是实情,立刻在他们的身上撕下一块布来把他们的嘴塞上,吩咐道:“等一会自然有人来救你!”
然后转过山坳,就看到黑黝黝一所大庄院,大概有百来间房子,罗凤英艺高人胆大,更不理会,运用轻功,跃上了院墙,接连几纵已扑到当中那些大屋,鹤行鹭伏,迳趋后院,果见园子的后面,有一座假山。假山上面却有两人在那边守卫着。
罗凤英估量到假山的距离,虽然不过是五六丈,只消一纵之力,就可以抵达,但是,纵起身形终不能免于暴露,这时救人心急,那还顾得敌人的死活,立刻掏出两枝蚺骨针,取了准头,一扬手发向前去,然后纵起身形跳上假山,正巧接了敌人将倒的尸体。
罗凤英把那两具尸体,移过一边,揭开石板一看,果然有一条儿臂粗细的铜柱,在那石槽的正中,铜柱上端铸就一个孔雀的头形,孔雀嘴下有一个光滑的铜盘,铜盘上又刻着无数的分划,可是那铜盘的分划,已被孔雀嘴刮成一道弧形的浅槽。
罗凤英看这情形,知道密室的开关必然就是这个铜盘,于是,她用剑鞘向那孔雀头轻轻一点,那孔雀头立即低了下来,孔雀的嘴正密接在铜盘上,罗凤英恍然大悟,更不犹疑,右手把孔雀头一转,就听到下面吱吱怪响,怪响过后,假山顶的石槽竟越开越大起来,渐渐可以容得一个人上下。
罗凤英忙取出千里火筒往洞口一亮,轻轻喊道:“下面是秦老前辈么?我奉文师伯之命来救你!”
却说,秦平被捆手捆脚关在石室里,暗无灯火,不见天日,肚里饿得发昏,不时还听到敌人在石室的顶上嘲笑,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时候,忽然见到眼前千里火一亮,又听到女子的声音,如是来了救星,无奈手脚都被蛟筋捆绑,动弹不得,只得呻吟道:“我正是秦平,可是被绑在这里,不能出去,还劳女侠下来救我,好在这里不高,只要把我解开,我就能够跳上去。”
罗凤英听到下面的回答,也不顾三七二十一,立刻从洞口跳了下去,双脚一踏宝地,立刻又亮起千里火,已看到一位年约五六十岁的老人,被捆成一团,睡在一个墙角;不由得心里大怒,拔剑上前,吧蛟筋斩成寸断。
秦平手脚一松,就想拜谢,罗凤英忙道:“老前辈不必客气,还是先离这险地要紧!”
解开乾粮送了过去,又说:“晚辈先上去守着洞口,老前辈先用点乾粮长点力气再上来,过一会文亮师伯和我师姐来了还要大杀一阵哩!”
秦平正是疑惑面前这少女十分面生,这时听她把文亮叫做师伯才有点明白,忙道:“既然如此,倒生受贤侄了,贤侄就先上去吧!”
罗凤英应了一声,收起千里火,一跺脚,出了洞口,心里一阵轻松。
约莫经过半盏茶的时间,罗凤英听到下面喊一声:“贤侄你让开,我要上来了!”罗凤英急让开洞口,呼一声下面一条身形已冲洞而上,罗凤英眼看云中龙秦平这一手轻功,心里也暗自敬佩。
秦平上来一看,却见假山顶上躺着两个尸体,再仔细一瞧,不禁笑容满面道:“这两个敌人,是被贤侄杀死的了?”又指着其中一人道:“这个就是四大金刚之一,名叫赤眼飞鱼岳教良,现在手上拿着我的剑,也应该物归故主了!”立刻把岳教良佩在身上的剑解了下来,忽又记起还不曾问罗凤英的姓名,又忙忙地请问,罗凤英据实回答了,秦平恨不可耐,就想动手救那失陷的女儿。
罗凤英忙道:“要救失陷的姐姐,倒不忙在一时。姐姐已被他这里的大娘带去,周济泉也不敢侵犯,再等一会,人到齐了再行动手不迟。”
正在这个时候,墙外又飘进一条苗条的身形,罗凤英连忙站了起来,又立即蹲下。那条才出现的身形也就扑到假山这边,罗凤英悄悄地对秦平说:“我师姐来了!”话刚住口,戴文玉已经到达跟前。
戴文玉看到罗凤英和一位老人站在一起,料知哪老人必然是云中龙秦平了,但是仍客气问一句:“这位就是秦老前辈么?”秦平连忙答应了,三人就商量着手救人的计策。
秦平道:“还是由老拙亲自前往吧,因为小女洗霞和两位不熟悉,两位前往反而要多费时间,现在敌势太强,倒是不便哩!”
“不知浣霞姐姐被那狗贼藏在什么地方?”戴文玉因为初到,不明就里,有此一问。
罗凤笑道:“刚才我进来之先,听到这里两个庄汉抱怨,说是被什么大娘领到后面,料必是周济泉的元配带去了,女眷的住所不是在后院或是在什么小楼,能跑到那里去?”
“既知道浣霞姐姐被那贼婆娘领去,我们就先寻找后院内室,把人救出来,再和这些狗贼算账罢!”戴文玉性急如火,不愿多事逗留,迁延时刻。
秦平先前听到她喊出浣霞姐姐,本来就想加以说明,已被罗凤英抢先答话,这时只得笑道:“两位贤侄不要把浣霞捧得太高了,她的年纪小得很哩,就不客气喊做妹妹吧!”
戴文玉一想,也觉到自己冒昧得有点好笑,连人家年纪多大也没打听清楚,就姐姐长,姐姐短喊了一阵,万一人家不过是五六岁的女孩子,岂不可笑,这时又问道:“那未浣霞妹妹有多大年纪了?”
“今年才进入十七岁哩!”
这一担搁,院墙上又飘进一个高大的身形,罗凤英知是师伯到了,立刻站起来显示一下。文亮一见,急奔前来,秦平忙起来招呼,文亮道:“秦老弟,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先脱离了险地再说,你们尽在这里獃着耍什么?”
秦平笑道:“我们正在商议救援小女的计策哩!”
“什么,令媛也失陷在这庄上?”文亮觉得有点意外。
“如果不是小女失陷,则小弟也不会情急被擒了!”秦平匆忙地回答一句。
文亮道:“既是如此,赶快分头寻找才好!”四人立刻施展轻功,分头搜索。云中龙秦平救女心急,身形就像一缕轻烟,扑往后院,罗凤英,戴文玉,文亮三人,也就分别在秦平的左右两翼,不先不后离开假山。
罗凤英眼尖,老早就看到二三十丈外,右一座精致的小楼,料想必是周济泉内眷所住,立刻飞扑前去,不消几纵已到达楼下,看到楼上灯影摇摇,隐闻异声,知是有人在楼上未睡。罗凤英艺高胆大,轻轻一跃,登上了阑干,轻手蹑脚走到窗前,用唾津湿了窗纸,轻轻摩了一个小孔,一眼从小孔里看到里面,却羞得她粉脸通红,心头卜跳,赶忙退到旁边,原想飞身进去,一人一剑给里面的贼男女了账,可是,又羞得不敢动手,心里暗恨道:“暂且饶你一时,等一会就要你狗命。”
罗凤英正想纵步下楼,忽又听到那男的声音说:“六姨太,庄主得你这样的美人儿,心犹未足,还要抢什么女儿进来,现在给大娘要了过去,看看肥肉落在嘴边,却吃不到,可不馋死?”
那女的轻轻浪笑道:“你馋不馋?”
男的又说:“我大力韦陀蒙得六姨太垂青,已叫万幸,那还敢作非份之想?”
女的又道:“你可别在我面前灌迷汤,转过头去,又不知道说我什么了,老实说,你要把那女孩子拿来试新,我倒可以把她藏身的所在告诉你,不过以后不要忘记了我就是了。”
罗凤英听到这里,精神为之一振。又听到那男人的声音道:“小芬!你就告诉我,我也不会去!”
“别假惺惺了,那女孩子就是藏在我这小阁后面,那铁门的仓库里面。”
那男的诧异道:“涂大娘把她关在里面做什么?”
那女的咯咯笑道:“你以为姓涂的真是大发慈悲不成?她不过是为了不让那老乌龟得意,才把那女孩子关了起来,磨老乌龟几天,使老乌龟到她那边去服侍她几夜,等到她惬心称意了,还不是要交到老乌龟的手上?我就不让老乌龟得意,所以才叫你先去把她毁了,使老乌龟先戴上一顶绿帽子,难道你还不乐意不成?”
“你早不说,让我尽在葫芦里打转,既然是这样,我俩先战了这一场,再一同前往就是了!”那男人的声音,分明充满了希望和欢悦。
罗凤英听了,把银牙一咬,心里暗道:“等我先把人救出来,再回来料理你这两个狗东西!”
更不犹豫,纵身下地,很快地就找到那扇铁门,原来却是嵌在一个石壁里。铁门外面一条手臂粗细的铁棍闩着,中间挂着一把大镇,罗凤英抽出宝剑往那锁上轻轻一削,左手一拖,那把大锁已经落了下来。罗凤英连忙把门推开,侧身进去,一亮千里火,轻轻喊道:
“浣霞妹妹,我来救你!”
忽然门后转出一个身形,倒把罗凤英吓了一跳,那身形一现立刻问道:“姐姐是谁?”
“少说废话了,你爸爸就在外面,快跟我出去!”罗凤英催她快走。
两人出得铁门,罗凤英笑道:“妹妹的轻功行不行?肚子饿不饿?”
浣霞答道:“气都气饱了,还觉得饿哩!我爹爹在那里?”不放心地问上一句。
“秦伯伯和我们三人分做四个方向找你,结果还是我先找到,他们大概还在前面哩!”
浣霞听说她爸爸在前面,立刻就要前往,罗凤英笑道:“倒少见你这种急性子,人家把你救了出来,连姓名都不问一下就要走……”
浣霞被她说得粉脸一红,自己重重的敲一下脑袋道:“真该死!姐姐刚才不是叫我少说废话么?”
“看不出你这个小嘴巴,倒会放刁,好吧,不问就不问,让你永远不知道也好!”罗凤英这样一说,秦浣霞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忙恳道。:“好姐姐!告诉我吧!霞妹年小,不懂事,饶了霞妹吧!”罗凤英听了倒也好笑,可是,也不便作耍她,只笑笑道:“真会磨人!”到底也对她说了,并且道:“这里还有两个淫魔,我们先把他毁了,也省得过一会要碍手碍脚!”
罗凤英轻轻一跺脚,飘身上了楼上的阑干,轻如二两棉花,毫无声息,浣霞的轻功虽是不错,但也望尘莫及,恐怕上去惊动了贼人,反为不美,而且,自己的兵刃暗器都已被人家夺去,空手上楼也帮不了什么,只好在楼下躲着,来一个坐山观虎斗。
罗凤英上了阁楼,立刻喝道:“淫魔快出来领死!”
房里那对宝贝,原已事毕起来穿好衣装,正待一同往浣霞禁闭的地方,忽听到一声娇叱,还以为是浣霞跑了出来,也不想一想,反而大模大样地应道:“这丫头是等得不耐烦了,大爷就来!”立刻开门而出。
这也是淫贼恶贯满盈,误把魔星认做亲娘,前脚还没有跨出门外,罗凤英剑光一闪,已到达他的胸前,想避也来不及,就被刺个对穿。罗凤英疾如飘风,一抬腿,把贼人的尸体踢回房里,刚巧撞在后面那女人的身上,同时倒地,也晕了过去。
这一来虽然把楼下的丫头惊醒,可是,罗凤英那把她们放在心上,反而奔进房里,顺手摘下一口钢剑,飞身下楼,交到浣霞的手上,喊道:“妹妹!走吧!”领了浣霞飞扑左边,刚刚越过两栋房子,就看到五六个贼人围着秦平,在院子里厮杀。
原来秦平分手之后,对正那方向,正是后院的正屋,他看到里面还有灯光闪烁,立刻就绕往后面,正待飞身上屋,忽然后面一声大喝,一条竹节钢鞭夹着劲风,拦腰打来。秦平连忙就地拔起身形,堪堪躲过了这一鞭,但已惊动了屋里的周济泉,一拎宝剑纵身而出,朝着秦平就是一剑;秦平剑走龙蛇,以一对二战了起来。
周济泉把来人一看,也暗暗吃惊,心里想到已把秦平关在密室里,而且还是用蛟筋缚着,怎能让他出来?料想如果不是出于内奸,就是来了外敌,所以更不打话,急急进招,想乘云中龙体力未复,就迫他就范。
那知云中龙秦平也已认出来人是乌风蛇周济泉,这回仇人相见,分外眼明,心里一恨,而且又有大援在后,情绪上也安定得多,一阵急攻,反把周济泉迫得手忙脚乱。
就在这个危急关头,侧方一罄大喊:“周庄主,我来助你!”飕飕两声,两枝透风镖朝着秦平的面门打到。
秦平步法横移,避过钢镖,就在这个时候,侧方又跳出三个贼人,刀剑齐施,把云中龙围在核心。
秦平一枝宝剑挡着五个强手的围攻,虽然有几十年的功力,也只能扯个平手,可是他却担心着自己的爱女,还有同来的人一个也不见,这一来,心神不属,险招迭见,幸亏他遇上几次险招以后,知道着急是无补于事,也就沉着应战,勉强支持,一时还不致于落败,可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围攻秦平的贼人,看到秦平已无还手之力,认为是瓮中之鳖,还能跑到那里去?放大胆子,百般戏谑,一心想把他活捉,要他说服浣霞就范,那知事出意料之外,看看就要得手的时候,房顶上一声娇叱,一条瘦弱的身形快如闪电般,扑了下来,一道白光寒森森地一闪,扑向秦平身后那名贼人“啊--”一声尸横就地。
群贼连来人身形都没有看清楚,就见自己人倒了一个,不禁大哗,正待分出两人迎战来人,可是来人身手太快,一招“野马分鬃”剑锋斜走,右面那名贼人急忙往上纵起身形,使了一招“玄乌划沙”想把来剑荡开,那知“噹!”一声过处,又接着“啊呀!”一声,一个高大的身躯,凭空栽了下来。
原来敌人那把劈风刀,不但没有把敌人的兵刃荡开,反而被截成两段,宝剑横扫过来,又把他的双脚齐胫斩去,这一痛澈心脾,那得不倒?
来人使出这两招,真是迅速已极,群贼惊愕之间,房顶上又飘落一条人影,“当头棒喝”先朝着周济泉一剑,接若喝道:“你这狗贼拿命来!”
秦平一见后来这人一到,大喜叫道:“霞儿,我们爷儿两个先毁了他!”立刻一紧手中剑,就像一团瑞雪,攻了过去。
这时群贼只剩三人,那是对手?而且又慑于罗凤英那枝削铁如泥的利剑,喊一声“扯活!”往后就退。
罗凤英起初还不知道谁是周济泉,可是,自从浣霞加入战团,骂了起来之后,也知道那人是主要的人物,那肯让他容易走脱?立刻两脚一顿,身躯斜斜跳出七八丈,挡在周济泉的面前,冷冷地说:“老狗!还想走么?”
“姐姐!别让他跑了!”浣霞在后面喊着。
“他跑不了!”罗凤英笑答一句。
周济泉本来起步最快,满心以为必定可以跑脱,那知头上一阵劲风过去,那美貌的少女已落到自己的面前,挡着自己的归途,这一惊已非小可,这时,又听到她们一喊一答,更是心胆俱碎,只好硬起头皮一抖流星锤,一上一下分取罗凤英的胸前和下体,罗凤英恨他出招就找便宜,也不回避,立刻弯腰蹬脚,“织女投梭”身随剑走,竟从上下两锤的空隙中间,真像穿梭似的穿了过去。
周济泉做梦也想不到,当前这个女子是这么大胆,更没有看见过这种招式,而且自己双锤发出,招式用老,要收招回救,已是来不及,只好往侧方一跳,希望避过来势。
谁知他快人家更快,周济泉步法一移,罗凤英的剑尖已经由他的左肩穿了进去,周济泉左手一松,一柄流星锤已抛出三四丈远,“哎唷”叫出声来。
罗凤英好笑的骂道:“死就死吧,喊什么脓包!”
那知周济泉不喊还好,一喊起来却连累了另外两个贼人送命,而自己也没有把命逃出罗凤英宝剑之下。
原来那追随在周济泉身后的两名贼人,正是四天金刚中的末座两名,因为被罗凤英飞身到前面一挡,不禁呆了一呆,脚步一缓,就给秦平父女分别追上,交起手来。
照理来说,这两名金刚虽然打不过秦平父女,但也可以挡得三五十招,尤其是浣霞功力不足,最多也仅能和人家打个平手,可是,周济众这一喊,他俩就同时一愕,手底一缓,秦平那游龙似的宝剑就乘虚而进,寒光过处,一名金刚立刻身手分离,一腔热血竟喷起三尺多高。
和浣霞交手的那名贼人,眼看着同伴死亡,主人失招,心里机伶伶地打战,招式也就迟滞起来,秦平杀了那名金刚之后,看到自己的女儿仍未得手,也就跳了过来,喝声:“我来了!”声震屋瓦,那贼人吃他一吓,心里陡然一震,剑尖已被浣霞格出外门,露出前胸;这时,浣霞立即上躯一探,取了一招“圯桥进履”剑尖由下往上一挑,把贼人的肚皮挑破,连到肠子也流了出来,尸身往后就倒。
就在浣霞得手的同时,罗凤英那边的战事也已结束,三人招呼一下,飞身上屋,又过了两三栋房子,才看到七八十丈远的地方,火把齐明,十几个高手围着文亮和戴文玉分成两起在狠狠地相搏。
罗凤英娇叱一声道:“你们庄主已死,还不投降么?”
人随声去,那消几纵,已到达了现场,又喝一声,扑了下去。
当时文亮和戴文玉两人,正是苦苦支撑,虽然杀死十来个贼徒,无奈其中不少高手,要逃也一时逃不脱,忽然听到远处娇叱的声音,知道罗凤英各人已经得手,不由得勇气倍增,两只宝剑舞成两团剑光,分别向群贼进击。
群贼相反地听说庄主丧命,不由的微微惊愕,立即被文亮和戴文玉伤了好几人,“啊唷!”的声音,此起彼落,但是,群贼还是有点不相信,仍然围着蛮斗不休。
这时,罗凤英已飘身落地,一枝宝剑就如猛虎扑进了羊群,贼人的刀碰刀折,剑碰剑断,又给她伤了好几个,这才知道厉害,呼哨一声,四散逃命。
一线天文亮恐怕逃生的群贼和信儿遇上,急忙追出庄外,罗凤英,戴文玉两人也跟踪追了下去,只剩下秦平和浣霞两人气愤不过,到处寻人厮杀。
但是,贼人中的高手已经纷纷逃走,剩下那些无知的庄汉,那是云中龙秦平父女的对手?霎眼之间,纷纷跪下投降,秦平也不再为难他们,立刻带同浣霞搜寻内院各室,搜出周济泉的妻妾五人,和周济泉元配所生的两个儿子,秦平一看那两个小童最大的也不过是四五岁,那里下得绝手加以杀戮,长叹一声,吩咐那些妇女壮丁几句,正待叫她们散去,却见到文亮、罗凤英、戴文玉带着信儿和三匹良马来到院前。
云中龙连忙带着浣霞出门相迎,罗凤英牵着那匹墨龙驹一见主人无恙,低头一声欢啸,挣脱了缰绳,挨身过去在秦平的身上猛擦,鼻子里还“哼”个不停。罗凤英笑道:“你这畜生倒是这样猴急!”接着把缰绳送给秦平道:“老英雄这匹墨龙驹灵异得很哩!”
云中龙接过缰绳,笑道:“这匹墨龙驹跟着我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当年在西北道上曾经建了不少的功绩,差一点的恶人倒也毁在它的蹄下,现在人老了,马也老了,可是,它倒还会引各位来到这里救我……”
文亮见秦平感慨万端,笑道:“你尽说这些丧气的话怎的?我们还是处理正经事要紧!”
秦平道:“现在都把乌风蛇的巢穴毁了,他这些妻于怎么办?”
“放生吧!我们做不了那么绝情,不过也要把他那些爪牙遣散才好!”
文亮这个主张各人都同声赞好。立即开始行动,叫周济泉的原配涂华拿了不少财物出来,分给那些庄汉,和那些姬妾叫她们等到天明各自散去。
秦平喂了马匹,又问涂华要了一罐酒,和不少的熟肉,挂上马背,一路走出庄外。
刚刚走出庄门,罗凤英却“啊呀--”了一声。
戴文玉笑道:“你又有什么大惊小怪了?”
“你看现在我们大小六人,才得三匹马,可不把马儿累死?”罗凤英担忧地说。
文亮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们问庄上要几匹就是!”立刻回头问那跟出门来的庄汉道:“庄上可有好马?”
那庄汉连声答应:“有!有!待小人去牵出来!”
各人在庄门等了一会,果然见到先前那庄汉带了两人,每人手上牵看一匹良马,辔鞍俱全,走出庄门,面交到文亮和秦浣霞的手上,各人免不了安慰他一番,飞身上马,竟奔前途。
这时却是文亮和秦平当头带路,其次就是戴文玉和文信儿,最后才是罗凤英秦浣霞,几个人捉对儿唧唧哝哝,顺着马蹄一路走去,所谈的无非是江湖人物,各派武功。
秦平更询问来援的经过了文亮都一一答覆了,还特别说明罗凤英和戴文玉的师门因果,和此行的目的。
秦平听说他们要赶去酆都,却“暧呀!”了一声,各人不由得大惊。
文亮惊道:“秦老弟!怎么如此慌张,难道酆都会有什么凶险么?”
秦平道:“说起酆都的事件,实在是一言难尽,现在我们在马背上喝的北风,恐怕话还没有说完,肚子却被风涨饱了,不如找个地方憩下来再说吧!”
文亮笑骂道:“大概你是饿慌了,又带来那些烧酒,逗起你的馋虫了吧?在这荒山荒岭到什么地方去憩?”
秦平笑道:“你别强嘴!到时候恐怕你吃的比我还要多!至于说到没地方憩,这倒不需你担心,这一带地方,我总要比你多熟悉些,这个大巴山脉东西蜿蜒一千多里,寺观破庙到处都是,还怕找不到歇脚的地方来?要是不相信,往左边走不到五里的地方就有一座废了的道观,我们可以去看看……”
“爹爹!你忘记了那个地方去不得么?”秦浣霞在后面听到秦平要往那座道观,却惊得喊了起来。
罗凤英见她这样惊呼,知道事出有因,连忙问道:“妹妹!一座荒废了的道观,为什么去不得?”
秦浣霞还没有答话,又见秦平在前面纵声笑道:“我怎么不知道那座玄妙观的种种传说,不过我们这条命都是白检回来的,难道还怕那些山魈木客不成?再则我们今夜的人多,又有四枝好的宝剑,顺手替世人除害也好!”
秦浣霞听说,默不做声。
还是文亮听出话里有因,持重地问道:“秦老弟!你且说说玄妙观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里面藏有什么凶物?等我们准备准备也好,我并不是有什么胆怯,不过,要能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百胜啊!”
秦平听了,这才说出一番有关于玄妙观的事迹来,各人一边听,一边被晓风一吹,毛骨悚然,口里虽然不说,可也暗自心惊。
原来玄妙观的荒废,还是最近五年的事。五年前,观里也有百多二百名道侣,主持玄妙观的羽真子更是全真派第四代的高手,除了羽真子以外,能够力敌百人的高手倒有一二十个。换一句话说,就是如果上千的普通武师,要想进攻玄妙观,也讨不了好回去。
可是,说也奇怪,这些高手连带羽真子在内,一夜之间,都长眠不起,那些道侣仔细地把他们的尸体检视一番,却找不出半点伤痕,兵刃暗器也都原封不动,当然是不经过格斗就已丧命,再则那些尸体也没有异样,不像是服毒的样子。这时,所有的道侣乱了一阵,也想不出其中的理由来,惟觉得整个道观里,阴森森地笼罩着鬼气。
当天,观里的道侣,匆匆把羽真子和各人的尸体火化了,派出几个胆大的人带藏着武器,偷偷地在偏僻的地方躲了起来。
这一夜的三更天气,那偷藏在老君殿的道侣,都同时看到四五道绿光,自屋脊飘了下来,各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心胆俱裂。原来是五个长着周身绿毛的怪物,疾如飒风地上了老君殿。就在殿里舞了起来,那些怪物,个个身高丈三四,瘦得只是皮包骨;眼如铜铃,闪着碧绿的光芒;血盆似的大口,露出四个撩牙,每个约有二寸多长;手如爪,指如钩,倒能直站着走路。
自从这五个怪物入殿之后,殿里充满了寒意,冷得那些埋伏的人周身打战,可是谁都喘一口大气。
那些怪物乱舞了一阵,其中矮小的一个“桀!”一声怪叫,如风般又飘到众道侣所住的地方,隔着窗口挨个地吹气。
那些埋伏在殿里的道侣,虽然看得真切,但是也已经毛骨悚然,不敢动弹,也不知道那些怪物嘘气的用意,好容易捱到了五更,那些怪物又集回殿上,舞了一阵,绿光一闪又越瓦而去。
天亮之后,几个埋伏的道侣才敢现身出来,先到那些被怪物嘘气的房里一看,这一惊不亚于昨夜看见怪物的情形,原来房里十多个道人,都已经僵死了过去,赶忙喊醒馀众,把被怪物嘘气的房间逐个打开,一连打开了六间,里面都没有半个活的,每人死的情形,都跟羽真子等人一样,一点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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