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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海腾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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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达三带着儿媳和孙子兴儿,由水路赶程;伍云鹏一行人先行到达,立刻有庄丁过来,接马牵驴,伍云鹏的哥哥伍云程听说远客到来,也忙着出厅迎接,寒喧片刻,尚达三一家人也都赶到,霎时忙碌安顿,不在话下。
戴罗两人本意来到认识伍家的环境地势之后,立刻离去,直赶往酆都,寻找于王两人,料想他两人脚程虽快,可是,白天不便施展轻功,晓行夜宿,必然在路上有不少担搁,而自己则有两匹千里良马,兼程追赶,没有赶不上之理,但是伍氏兄弟那肯就让她们走,经了再三挽留,戴罗两人也觉得连日劳顿,就宿一宵,也不妨事。于是,打消了即走的念头,到了次日的清晨,才又在各人殷殷“珍重!”的声中,顺着得得蹄声走往西北。
戴罗两人离开伍家,等到看不见送别的人,才策马疾驰,绝尘而去,朝餐暮宿,说不尽旅途苦况,但在她们练武的人看来,也不过是略为忙碌而已。
马行迅速,当天中午就进入了湖广的地界,当晚到达了嘉鱼镇,罗凤英就想在镇上住宿,戴文玉忙拦住她道:“我们先在镇上吃点东西,喂饱了马,就设法渡江吧,不然也要离开这个小镇住宿才对哩!”
罗凤英诧异道:“师姐!你这意思我就不懂了,难道这么一个小镇也会出毛病不成?”
戴文玉笑道:“师妹真是聪明一世,懞懂一时了,要知道愈是大城市,愈不易出毛病,其原因是每天过往客商,当地居民人烟复杂,谁也注意不到我们两人;在这种小地方就不同了,我们只要一入镇上,就引起别人的注意,虽然这个镇比较万家坝稍为大一点,但也难藏下我两人的形迹,尤其是我们这两匹马和两枝剑,更易引起别人注意,这里离开万家坝不过是两天的路程,说不定镇上的人都认识这两匹马……”
罗凤英经过了师姐一阵解释,似乎有点明白了,立刻又请教第二个问题。
“那么更小的地方呢?”
戴文玉笑笑道:“如果是十家八户的心地方,那么除了担心黑店之外,倒也省了很多心事。不过,在那种地方,不遇上敌人则已;一遇上,往往就是强手;总之,在江湖上走动,一切要细心为妙。”这些话说得罗凤英心服口服,不断地赞美。戴文玉却故意逗她道:“当然嘛!我总比你多吃几年饭嘛!”
罗凤英却用手指划脸羞她道:“羞!羞!多吃几年饭,连师姐夫都没找到半个,倒是先见到师妹夫了!”
戴文玉在马背上一伸掌,拍在罗凤英的右肩上笑骂:“贫嘴!当心我把它撕掉!”
罗凤英娇笑一声,一抖疆丝一前一后,进入了嘉鱼镇上。
两人晚饭完毕,联骑走到江边,只见滔滔江水,滚滚洪流,这时已经是酉末戍初,所有的船舶都已移泊岸边,灯火零落。
两人问来问去,所有的大船不是说不渡,就是说黑夜渡长江危险,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渡”。
问得罗凤英几乎要发作起来,两人牵着坐骑沿着江岸往上走,看看走到嘉鱼镇的尽头,却见槐树底下泊着一艘不大不小的轻舟,岸上却只有两间茅屋,料是船主的住所了,戴文玉把疆绳交给罗凤笑道:“师妹,你暂且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问问船去!”
罗凤英点点头推下疆绳,看着戴文玉刚刚走到亮着灯光那间茅屋;还正在准备拍门的时候,那木板门却自动的打开,一个蓬头僮咕噜咕噜道:“我就不相信是女……”猛一抬头,立刻倒退两步,喊道:“爷爷!你猜对了,果然是个女的!”
这时,任凭戴文玉武艺再高,也禁不住被这蓬头僮和屋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她想到自己是轻轻地走来门前,那知屋里的人已经警觉,而且从自己的脚步声音,居然就能猜出自己是个女性,这种听觉确非常人所及,万一是敌人方面的人,倒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劲敌。
就在戴文玉这一愕的时候,坐在室里上首的一位老人,已离座走来,边走边笑道:“门外的姑娘,何不进来坐一会,敢是想雇船渡江么?”
戴文玉这时想走也走不掉,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陪笑道:“正是想找船渡江,不知老丈能否帮个大忙,小女子当重重酬谢!”
那老人听了呵呵大笑道:“姑娘言重了,不过老朽并不是摆渡谋生的人,如果有缘,自当效劳,请先进来坐一会吧,反正要渡江也不忙在一时哩!”
说完把身一侧,竟是肃容进门的样子。戴文玉知道无法推搪,而且在那老人的脸貌上看,也不像是一个坏人,除了一对精光的眼睛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当下回头招呼一声道:“妹妹在外等一等我,我和老丈谈几句再来!”
那老人又笑道:“连那位姑娘也请进来吧,马儿就栓在门外好了,绝对没有人那么大胆来这里偷马的道理!”这时那蓬头僮已经再出门来,走往罗凤英的跟前接过马疆,牵到门前,忽然惊叫一声:“火骝驹!”
蓬头僮这一声惊叫,把罗凤英吓得惊疑不定,挺身喝道:“是火骝驹又怎的?”拔剑弩张,就想动手。
戴文玉经验丰富,已看出有点不对路,忙叫道:“妹妹不要鲁莽!”转过头来对老人一拱手道:“不知这位小哥怎认得这火骝驹?”
那老人自始至终仍然镇定如一,微笑道:“不管它是什么驹还是请二位姑娘先进来坐,总之,老朽并非恶人,这点倒可以放心。”
戴文玉见事已如此,也再用不看客气,索性叫罗凤英把马交到蓬头僮的手上,然后随同老人进入茅舍,分宾主坐下,那老人就自我介绍道:“老朽文亮,带同孙儿在此隐居多年,今夜二位姑娘深夜要想渡江,莫非有很紧急的事么?倘能告知一二,老朽也许可以帮忙哩!
但不知雷家的火骝驹和踏月驹为什么都落在二位手中,反使老朽糊涂了,请一并说来,以免误会。”
戴文玉听到老人自称名字,想了一想,立刻又站起来一拱手道:“老英雄可是江湖上称为黄盖三杰中的一线天文老英雄?”
文亮听了呵呵笑道:“一线天正是十年前的鄙号,不知戴姑娘从何处听来的?”
戴文玉听他自承是“一线天”,心中大喜道:“恩师敦嘱晚辈,到处寻访您老,十年来晚辈历遍江湖,却打听不到,却不道在今夜竟能拜见!”立刻盈盈起立,招呼罗凤英喊句“师伯!”就要跪下。
一线天文亮被戴文玉几句话弄昏了头,复被一顿做作搞得他莫明其妙,连忙呼叫“免礼!”然后问道:“姑娘真使我更加糊涂了,为什么叫我做师伯?到底令师是谁?”
戴文玉一一说明了,一线天文亮呵呵大笑道:“你们原来是四师妹的弟子,照理我应该受你们的礼,但是,我疏懒成性,也就免了罢!”立刻叫:“信儿过来叩见两位姑姑!”原先那蓬头僮应了一声,就要下拜。
戴文玉连忙避开笑道:“师伯既然说疏懒,为何又要折磨晚辈?”
一线天大笑道:“你这张嘴,不亚于当年你那师父,倒是我又错了,信儿就算了吧!”
信儿原就没拜下去,这时跑到他的爷爷身边,尽朝着两位新见面的姑姑叮看。
戴文玉忍不住问道:“师兄师嫂为什么不在这里?”
文亮一听,脸容立刻惨变道:“师侄不提这些事也罢,信儿年纪还小,等到他再学几年,我就会慢慢告诉他,到那时侯,还需要师侄同门,协力帮忙哩!”
戴罗两人一见这等情态,就知必然有一个很大的对头,所以师伯还是主张慎重,也许还是赤身魔教之类的凶徒,当下也就默不做声。可是,文信却不愿缄默,天真地喊道:“爷爷!我总多次问爸爸妈妈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总不肯说,现在当着姑姑仍然是不肯说,又说再等几年啦,爷爷不说,我也不再学什么唠什子功夫了!”
文亮怒喝一声道:“你懂什么?”可是却老泪纵横夺眶而出。
信儿看到爷爷哭了,自己反而慌了起来,也就陪着哭道:“信儿年小,不懂得什么,爷爷别哭,信儿也再不惹爷爷生气了。”
文亮看到这唯一的孙儿哭了起来,怜恤地抚摩着他的柔发道:“不是爷爷不肯告诉你,而是敌人委实太强,连到爷爷也非敌手,只希望你能够加倍用功,学得像我一样,然后,我爷儿两个就离开这个地方,这几年来你的功夫确有很大的进步,可是,我懂得又太少,照这样瞎练下去也没有多大用处,只好暂时不说了。”
罗凤英听了,又插嘴道:“徒侄不怕师伯见怪,万一对头确是太强,那末还是另外替信儿找个师父才好!”
文亮凄然道:“我并非不知替信儿另找师父,无奈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今各派之中,比我强的人已没有多少,教来教去还不是这一老套?”
罗凤英安慰道:“徒侄倒认得两位绝世的人物,不过他们的年纪和信儿差不了几岁,就恐怕他们不愿收徒,否则,得其中之一为师,也就无敌于天下了!”
文亮闻言惊道:“这个人现在什么地方?请你把他的来历说出来,我们去找他去,苦求之下,谅无不可之理!”
戴文玉也知道罗凤英推荐的人物,当下就略略把此行的经过,和急需赶往酆都寻找于王两人的意思说明了。
文亮听完之后,立刻说一句:“你俩等一下子!”转到后面,不消片刻,就取出一个小包裹来。
………………………………………
第十七回良骥奔长途 专程救主凶山作小饮 定计除妖
一线天文亮满脸泪痕,取出一个小包裹来,喊声:“信儿!你跪下来看你父母的遗物!”信儿遵命跪下了,文亮伸开他邢颤抖的手,慢慢地把那布包袱一层一层解开,戴罗两人的心情,也跟着一寸一寸地紧张起来,仔细看那包袱,却并不是整块的布料,而是一块一块血布密密地包着,那布上斑斑点点。有大有小,虽然经过多年,但仍可认出是鲜血染成的图画。
经过了很长时间,那包裹布已临到最后一层了,文亮的手更加颤动得厉害,身体也有点摇幌起来,戴罗两人知道老人已到了悲痛攻心的阶段,急忙交换了一下眼光,双双绕到老人的后面去。
但是,这个时候,老人已像是一个梦游的病患者,对于戴罗两人的行动,浑如未觉,仍在慢慢地解开最后一层血布,各人眼睛瞬也不瞬地注视着。
忽然,眼前一亮,那块血布已被打开,老人大喝一声,凌空一掌朝着院里打去,竟把十丈外一株大树震得摇摆不已,戴罗两人暗自敬佩这位三师伯的掌力雄厚。这时,戴罗两人以为老人发现了什么敌人,顺着掌风双双纵出门外,却只见满天星斗,树影婆娑,回到尾里看到信儿仍然跪得笔直,老人两目直视,站在那里动都不动,就像是一尊石像。
戴文玉一看老人的状态,知是急怒攻心,人已晕厥,好在自己知道解救的方法,急忙招呼罗凤英扶着老人不让他倒下,然后伸开玉掌,在老人的气海穴一拍,迅电般急伸二指一连点了老人几处穴道,老人才哇一声吐出一口浓痰,颓然坐下。
半晌,老人猛睁环眼,环顾左右,嘴唇开閤,欲言又止。戴文玉知道他已苏醒过来,不过是有点惶然罢了,趁机安慰道:“三师伯,您老人家憩一会吧!”
老人摇摇头,望着桌上那些血布,毒钉,断头剑,又是一声惨笑。
这时,屋子里虽然很明显地站着,坐着,跪着,有四人之多,而且灯光明亮;可是,每一人都感到似乎是处身在荒漠,四周鬼影幢幢,自己在朝着死亡进军。幸得老人惨笑过后,接着道:“信儿!你起来吧!”
信儿遵命而起,站立在桌子前面,怔怔地望着爷爷,又怔怔地望着桌上的遗物。老人见到信儿这种情形,凄然一笑道:“信儿!爷爷已经好了,你不要惊慌,待爷爷把这些东西告诉你,可是,绝不许你哭,也不许你说报仇的话。当然,仇是要报的,但是,你得跟那未来的师父学上十年八年,待功夫学好了,你才可以手刃亲仇,而且这个仇是要你亲身去报,不能依赖着别人代你去报,这是你那可怜的妈妈的遗命,不准你有所反抗的,你懂了吗?”
信儿倒也奇怪,最初虽有呜咽的声音,可是听到后来竟是咬紧了嘴唇皮,一言不发,攒眉怒目,不断地点头。
庭外呼呼的风声,使室里的各人的心头更是倍增冷意,老人迈步到门边,把门关紧,回到座上,顺手拈起一根绿森森的钢针对各人道:“信儿!你知道这枝是什么暗器?”
这老人仍然有点语无伦次,但各人朝那钢针一看,也居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戴文玉和罗凤英心里暗暗嘀咕道:“这不是梅花针不成?”
但不便说穿,只是轻轻地摇一摇头,信儿更是看不出什么来。
老人见到各人不答,把脸容一整道:“这是梅花针的一种,但是在江湖上使用这种歹毒梅花针的只有一个人,你们认清楚吧,它的名字叫做化骨针……”
戴文玉听说是“化骨针”,“呀!”一声失口喊了出来。
文亮见到戴文玉喊出声来,回头一望诧异道:“师侄认识这个人?”
戴文玉道:“晚辈曾经听说过使用化骨针的人,只有湖广弓箭塘毛家湾毛水西一人,不知是与不是?”
“谁说不是?说起这毛水西在三十年前,本来是寂寂无名之辈,可是他不知在那里搞来一部西方魔经,日夕研究,几年之间,竟被他悟出一种绝门剑法,端的厉害无比,功力不够的人遇上了绝门剑法,简直是销魂蚀骨,半招也挡不住,尤其那种剑法完全以意动为主,只要你心意一动,他那冷森森的剑光就乘虚而入,此后他就操了主动,占了先着,任凭你如何变招,也脱不出他的剑光笼罩之下。就在你师父邀集同门与各派剑客破了万洋山的次年,毛水西的剑法还没有十分纯熟,但是已胆大妄为,仗以为恶,而且受荼毒的又是湖广一带,我气他不过,立刻周游各地,明踩暗访,终于在雪峰山的马王坳遇上了,我们就在一个绝谷中一连打了两天,结果是他伤我一剑,我伤他一掌,谁也胜不了谁,约定了五年为期,再行决斗,到了第五年,我如期前往马王坳整整等了三天,却不见毛水西的踪迹,以为他已不敢来的了,那知六年前重阳节后的第三天,我带看信儿到船上泛湖游览,毛水西却找到黄盖湖来,我到了红霞满天的时候回来,进入屋里一看,已是人物全非了!”
文亮说到这里,突然吆喝信儿道:“信儿!你记到你妈怎么死的吗?”
信儿点点头道:“爷爷把她杀死的!”
戴文玉罗凤英听了大愕,以为师伯又要大发肝气了,那知适得其反。
文亮听信儿说他杀死媳妇,脸容一惨,凄然道:“你说的不错,确是我亲手杀死你妈,也亲手杀死你爸,但是,你爹娘就不杀也要死,而且死得更痛苦更惨。”
戴文玉和罗凤英听了,知道里面必有文章,果然,老人呷了一口茶之后,接着说:“当我踏进院子,就看到两具半截尸首躺在院里,急忙把信儿往地上一放,走向前去一认,邢正是我的清儿和媳妇的尸首,这时我的哀痛,岂是一言可喻?当我泪眼模糊的时候,似乎见到媳妇的尸体动了一下,我也顾不得什么嫌疑,立刻把他抱了起来,才知道她的两腿和两臂都已化成了血水,可是,人却没有完全死去,她断断续续地呻吟:‘让……信儿……亲……
手……报仇……’过了半晌,又呻吟一遍,我知道她痛苦已极,只好用内功掌力把她的内脏震碎,再看看我的清儿,两臂已全化尽,双腿也化到了小腹,我为了要保存他俩人一点尸骨,只好取出宝剑,剁去他两人的四肢,临时用床板做了两个大木盒,把儿子和儿媳的尸体收拾了,在打扫残血的时候,才看到这八根梅花针。”
这时,戴文玉和罗凤英反而呜咽抽噎起来。文亮反转来安慰她们道:“两位师侄不必为他们难过了,我的年事已老,武功又不济,只能指点信儿的基本功夫,要想把他调教到能够亲手报仇,恐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惟一寄望于两位帅侄带着你们这位小侄儿,遇上了于小侠的时候,千万向他恳求收录,学得功夫,手刃亲仇,老朽有生之年也就感激不尽了!”
说完立刻朝着戴罗两人跪下,吓得戴罗两人连忙跪下,膝行向前扶起文亮道:“师伯折杀晚辈了,师伯吩咐的事,晚辈必定照办就是!”
文亮起来之后,又喝叫信儿参拜戴罗两人,然后把那血布连同梅花化骨针包在一起,才问戴文玉为什么要急于渡江?戴文玉把花万家坝的事说了,文亮忙道:“这样说来,事不可迟,今夜就走。”立刻回房里收拾一个大包裹,又往厨里提出一个大锅给信儿拿了,顺手拿了一点酒菜,带着戴罗两人走往船上。
当夜文亮等四人二马,就在顺风逆水的情况下,抱着适才未了的心情,向上流驶去。本来戴罗两人也都会操舟,但是文亮说她俩水路不熟悉,而且这一带的水底暗流漩涡,凶险异常,万一惹翻了船,反是不好,戴罗两人只好算了,告了一个罪,请了晚安,就到舱里睡去了。
可是,她俩思潮起伏,想起师伯的际遇,想起信儿爹娘当时手脚已化而入仍未死的惨状,想起此行是否能遇得上于志敏和王紫霜两人,也想起自己应该怎样帮忙师伯和信儿达成志愿,想得太多,竟是无法入眠,心里一恨,乾脆联袂回到舱面,和文亮节儿两人扯扯谈谈,抱着忧喜参半的心情,不觉天已将晓。
几天来除了上岸补充粮食和马草之外,都在船上逆流而上,这一天快到归洲的时候,文亮笑对戴罗两人说:“现在我们已经来到归州,再走一天就可以进入川境了,如果仍然要从水路走,必需经过巫峡,瞿塘峡,滟澦堆,八阵图,这些险地,虽然我们不怕,但是因为有马匹的关系,万一水急船摇惊了马匹真不好应付,我们就此登岸,把船卖了,再买两匹马,在陆路上行走要方便得多哩!”
戴罗两人在船上几天,已闷得头脑发涨,碍在和师伯同行,不然老早就要走旱路了。这时见师伯自动提议登陆,挪有不同意之理?当下各人就弃舟登陆,找一间客栈歇下。
文亮单独走回江边,接洽售船事情,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罗凤英正和信儿在厅上聊天,看见文亮回来,立刻站起来笑道:“伯伯顺利了么?”
“售倒是售出去了,但是售价不太高,我们为了要走陆路,也顾不得价钱的高低了,总之出手就是财,如果为了争价钱,多住几天还不是一样得不到手?”文亮笑吟吟地回答。
这时,那账房先生却端一端眼镜,走过来插嘴道:“老客官出售了什么东西?”
“船!”文亮笑答一声,接着又说:“因为乘船经过三峡不方便,所以把它卖出去,现在想买两匹马,不知道贵地有没有良马出售?”
账房闻言笑道:“以前落在小店的客官们,也常有像客官这样的办法,不是售船买马,就是售马换船,在敝地一年当中,也常做好几十次这种生意,马儿倒也经常有得出售,可是都是普通的川马,身小腰短,没有像客官这两匹神骏,却惯于走山路,一天也能走上三五百里……”
“能走上三五百里就行,但不知马价如何?”
“这就要看客官的运气了,价钱总在一百两银子左右,有时也可以买到便宜的好马。”
“既然如此,就请老先生指示一下吧!”
账房点点头,唤来一位店夥,领着文亮,罗凤英,戴文玉和信兄出店,转了几个湾,到达马贩子集中的地方,文亮举目一望,马场里站着,卧着,到有三五十匹,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马儿,罗凤英一看那些马,忍不住笑出声来。
戴文玉盯她一眼道:“你笑什么?”
罗凤英边笑边说:“那些那里像马?如果一个大人骑了上去,一双长脚几乎伸到地上,才十足像小孩子骑狗哩!”
“照你这样说,邢么我们这小身躯骑在那大马上,倒像猴子骑羊了?”
罗凤英正待回答,忽然听到棚后一声长嘶,罗凤英脸容一振道:“伯伯,你要买马,就买后面那一匹罢!包你是一匹神骏,不会错!”
文亮还没有回答,戴文玉诧异地笑道:“妹妹尽是胡扯,几时见说你会相起马来?”
“胡扯?不相信就过去看看!”
这时,马贩子听了,竟插口道:“这位姑娘真好眼力,哪匹马的长相真好,但没人敢骑,也不是小的所有。三天之前,小的从川东赶了一批马回来,行经青草坪的时候,这匹马竟从巫山的山坳里跑了出来,杂在马群里,一面跟到这里,它还带了一付很好的鞍镫,可是却不让人走近它。来到这里之后,给它吃,它也不吃,每天只喝一点水,这两天已经饿坏了,说不定还会死哩!”
文亮听那马贩子这样说,心里知道那匹马必然是江湖豪客的坐骑,也许是马主人遭了不幸,才流落到马贩的手里,因为心怀故主所以食不下咽,赶忙叫马贩一同转过棚后,一看之下,心里大惊,那马一见文亮到来,猛然站了起来,奔到文亮的身旁,低声吼嘶不已,各人都暗暗纳罕。
文亮一见这种情形,知道必是那人的马,连忙对马贩子道:“这匹是我一个故人的马,不过多蒙你昭呼这么久,你需要多少银子作为这几天的费用,我必定照数奉上。”
马贩子看到这匹马对文亮亲热的情形,心里早己雪亮,当下满脸堆笑道:“老客人何必说这种话,刚才小的已经说明了,这匹马给它什么东西,它都不肯吃,既然马能认主,就请客人牵去,只要不说小的偷马,就感激不尽了,小的不过多费一两天的工夫而已。”
文亮再三不肯,还是拿出五两银于给那马贩子,又花了五十两银子以了另一匹川马,爷儿两人满心欢喜,牵了两匹马走回店里。当下店伴就典牵马往后槽,那匹川马犹可,但是那黑马一见店伴到来,就怒目相向,吓得那店伴摇头吐舌,笑道:“还是老客官自己来吧,小的真不敢接待它哩!”
文亮心里一动,吩咐店伴先把川马牵了进去,自己也牵了黑马跟在后面,罗凤英忍不住笑对戴文玉道:“这匹马倒也欺负人哩!”
那黑马听了陡然回过头来一望。
戴文玉笑道:“敢情这畜生还懂得听人说话?”
文亮在前面听了,连连摇手,叫她俩禁声。戴罗两人知道有点古怪,也就随着走到后面。
文亮把店伴支走了之后,立刻对那马道:“墨龙驹,你的主人遇险了么?”
墨龙驹听了,竟是一声长嘶,跪在文亮的面前,点头低鸣。各人见它竟是邢么灵异,都赞叹不已。
文亮又对那马道:“你主人是死了吗?”那马又摇摇头。文亮又问:“是失陷了么?”
那马又点点头。文亮又道:“你主人失陷了,我们吃了东西,就由你带去救你的主人好吗?”
那马听到后面一句,立刻站了起来,一声长嘶,挨着文亮的身上尽擦。
文亮笑道:“你的心倒是急,但是你饿了几天,那能走得动,还是吃饱了再走,总之要救你主人就是了。”那匹墨龙驹这才低头走到马槽,和踏月驹,赤骝驹一齐抢吃了。
罗凤英笑道:“这匹墨龙驹真灵异,不知是那位前辈调教出来的?”
戴文玉道:“好像是江湖上传说的大巴山云中龙秦老前辈的墨龙驹。”
文亮点点头道:“戴师侄说的不错,正是云中龙秦平的墨龙驹,想不到八年前只见一次,它还闻得出我的气息,也幸得罗师侄闻到它的嘶声,就知道是良马,否则要错过这个机会了。不过,以云中龙那种武艺,还要失陷在敌人的手上,可知敌人绝非弱者,我们如果不去解救,恐怕也没有人去解救了,两位师侄的意见如何?”
戴文玉肃容道:“师伯这还用问吗?我们一齐前往就是了;但是,师伯又多买了一匹马了。”
文亮笑道:“你这话怎讲?”
戴文玉道:“那四川马怎能跟得上?”
文亮哦了一声,沉吟不语。
罗凤笑道:“为了这匹川马,我倒想到一个两全办法:不如师伯就把秦老前辈的相貌告诉师姐和我,由师姐和我骑着墨龙驹和赤骝驹先走,师伯和信儿骑踏月驹和川马随后跟来,我看那匹川马倒也是中上之品,纵然是落后也落不了多远。再不然,师伯抱着信儿骑墨龙驹,我们骑着赤骝驹和踏月驹随后追上,可是师伯又要救人又要顾信儿,倒为不美。”
各人商议了一阵,结果还是采用第一个方法,由戴文玉和罗凤英先走,这时,那墨龙驹却抬起头来,望了罗凤英一下。罗凤英笑道:“你这畜生以为我不能救你的主人吗?不显一手给你看,'奇+书+网'料你也不服,来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这几句话本来是笑话,那知墨龙驹竟当起真来,一声短吼,霍地跳出马槽,朝罗凤英冲到。
罗凤英没有防备,几乎给他冲着,可是,罗凤英的轻功到底了得,看那马头距离自己将达二寸的时候,忽然双脚往前一蹬,身子往后倒退寻丈,接着一个平地青云,拔起七八尺。
那墨龙驹冲不到人,猛一收势,正待以整待暇,那知罗凤英已在空中一翻,势急如电,倒扑了回来,墨龙驹还想往旁边闪避,已经来不及,被罗凤英的手一抓判官头,翻身骑上,笑道:“畜生还要强不?”那马低下头来一声长嘶,文亮见了笑道:“罗师侄,它已服了你了,不然它还要咆哮哩;我们赶快吃饭去吧!”
罗凤英应了一声,跃下马来,顺手在马脸颊上摸了一下,墨龙驹也把它的脸颊挨着罗凤英的手上尽擦,低嘶不已,惹得老少四人都笑了起来。
各人匆匆吃饱了饭,交了店租,带了乾粮马豆,骑上马儿来到马贩子的地方,取回四十多两银子,把马退了,四人三骑,由罗凤英骑着墨龙驹,戴文玉骑赤骝驹,文亮抱着信儿骑踏月驹,衔尾疾驰,顺着墨龙驹的意旨,一路飞奔。
一直马不停蹄地到了第二天的深夜,赤馏驹和踏月驹都已不见踪迹,但是,墨龙驹仍然健步如飞,在丛山峻岭里乱转,罗凤英知道它救主心急,也不为难它,又走了半个时辰,墨龙驹忽然停下脚步,昂起头来四面嗅嗅,一声低吼。
罗凤英看到墨龙驹这怪异的举动,知道它必有用意,忍不住在它的耳边轻轻问道:“到了么?”墨龙驹把头摇摇,罗凤英又问:“有人么?”墨龙驹又哼了一下。
罗凤英由它这种动作中,知道墨龙驹已发现了敌踪,正待下马,那墨龙驹忽然身躯一转,迳朝着一块山坡跑去,绕了二三里路,才又上了正路,一路疾驰,约莫有十里之遥,却见远处有火光一闪,墨龙驹立刻一伏身躯,同时就要横卧,罗凤英知道它要自己下来,连忙跨下马背,又在它的耳旁问道:“到了么?”这次墨龙驹却轻吼一声。
罗凤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立刻对那马儿道:“我现在就去救你的主人,可是你也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才好。”墨龙驹又低吼一声。
罗凤英知道它同意了,更不犹豫,一整衣裳,一连几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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