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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海腾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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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收拾,吃晚饭后,就偷偷地上船。

骆中明等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吃了晚饭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邓全兴领着他们弯弯曲曲地转过很多街道到达海边,上了一艘小船,骆中明不禁绉着眉头问道:“这艘小船能去鸡笼山”?

邓全兴忙道:“这艘是鱼船,它常去鸡笼山的,船主王老二亲自开船,万无一失,别看它船小,其实坚实得很哩!”并俯耳低声说:“参将!这艘船好得很哩!不熟的船,我不敢请你老人家搭,惟有这艘是我们的哨探船,出海是不怕检查的,而且船主王老二,也是一条好汉子,是心腹的人,你老人家放心好了,他送你老人家上鸡笼山之后,还要取得你老人家的信息才能够回来见我,否则他就别想活命”。骆中明本来已经对邓全兴十分相信,对他这几句话当然显得更入耳,便不说什么了。

不久,岸上又来了两条精壮的汉子,邓全兴一看到这两人上船,连忙告诉骆中明走在前面那个是船主的表弟柳平,后面那个就是船主王老二了,接着喊声“老二,到这迸来我给你引见骆老爷子”,王老二和柳平都走过来,大家客套几句,骆中明不禁联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因为刚才两人上船的时候,那王老二倒了罢了,但那柳平上船的时候,那船向下一沉,又立刻就定住了,并不像一般人上船那种幌荡,现在面对面看着,更觉那柳平的双目精光内敛,分明是学过武功的人物,不过已经说要往鸡笼山,这艘船又是往鸡笼山去的,那能不搭呢?

同时,前晚上看到邓全兴对于于谦是那样景仰,这几天来观察的结果,丝毫也找不出可疑的徵候来,现在这艘船既然经常来往泉州和鸡笼山之间,难免不遇上海盗,也许就因为这样,所以远洋的船舶都要雇用通晓武艺的人,作为海上的保镖也说不定,横竖这些人不敢有对不住邓全兴的,自己又何必多心,平白地怀疑别人呢!

邓全兴叮嘱船主几句后,转过来对骆中明说:“老爷子,船就要开航了,我就此拜别了,老爷子到鸡笼山之后,可要常常哨一个信息回来,”骆中明擒着眼泪答应了,并且说:

“将来我们有什么发展,都要感激老弟的盛情了,”这时,王老二已吆喝夥计把帆升了起来,邓全兴不得不回到岸上,船启碇了,邓全兴在岸上挥挥手势,告别了骆中明迳自回去。

骆中明怔怔地站在船头,望着邓全兴的身影,由明显而渐渐模糊,最后分不出是人影也是夜色,但见天上的疏星闪烁,岸上的灯火辉煌,幽幽的陆影,阵阵的凉风,面对着眼前的小兄弟,引起百感交集,未来的前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艘渔船连船主一共是六人,船开出海之后,除了掌舵一个兼管帆,船首上坐了一个看水路之外,其除的人都没有什么事可做,稀稀落落的往舱里睡了,骆中明和船主闲话着鸡笼山的情形,一面连连催于氏小兄弟去睡,但小兄弟听得津津有趣,那肯就寝,过了一会,骆中明只得带两小兄弟进入舱里,几天来紧张的生活,这个时候才获得解脱,心情一松,也就沉沉地睡着了。

第三天的中午,左舷的远方现出一条长长的陆影,也有不少船舶在附近海面游弋,骆中明乘搭的这艘船却在船桅上升起一面红白相间的旗子,船也改了一个方向渐渐驶向岸边,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骆中明已看到岸上的房屋栉此,心头里不禁一阵欢呼,于氏小兄弟更是高兴地乱叫乱嚷,但骆中明回头一看,又不禁在心头上打了一个疙痕,原来游弋在海上的那些船舶,渐渐地接近了自己的船,而且是一个半圆形的阵势,当中的一艘大船更是乘风破浪直向自己冲来,这时也不过是相隔百多丈远了,骆中明连忙问船主王老二道:“这是什么地方?”“前面就是鸡笼山啊!”“为什么那些船尽跟着我们?”骆中明又问,王老二淡淡地说:“大概是要来查我们的船了!”

“查船?”一个危险的问号浮现出骆中明的意识中,他偶然抬头一望,已是大吃一惊,再低头看那帆影,更觉得自己所猜想的不误,但是,他仍然很镇定地走向正在操舵的船主,一声断喊“陡!王老二,你说究竟是什么地方?”“是鸡笼山啊!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骆中明看到那船主骗了自己,还要赖着不承认,不禁大为气恼,但是在事实还未弄清楚以前,又不好动手,他再指那帆影大喊一声,“往鸡笼山为什么向西走”?这一问,把那王老二问倒了,一时无话可答,骆中明一看他这付嘴脸,知道自己三人已被他骗入险境了,如果不抓着一个做人质,就只好束手待毙,时间再也不容他考虑了。

说时迟那时快,骆中明一个“金龙探爪”右手向船主胸前抓去,但王老二的身手倒也不弱,他原是海盗头目,受了招生在泉州府充任一名捕快,这次元要把骆中明等人骗到福州,由省垣各名手对付骆中明,那怕骆中明本领再大,也要俯首就擒,却不道在半途被骆中明发觉,想到身家性命不得不干了,此时见骆中明闪电似的右手抓来,再不犹豫一闪避开来势,骆中明见一抓不中,立刻就欺身进步左手一伸“黑虎偷心”,又向王老二抓去,王老二喝声“动手!”身体向后一仰,竟从船尾翻入海中,那船帆没人操纵,被风力一压,滴溜溜地自转起来,船也因风帆的旋转而左右摇荡,后舱里传来于氏两兄弟的哭喊声!

骆中明再不迟疑,一个箭步标到舱口,用尽平生之力,觑准擒门就是一脚,“砰!”不但舱门被他踢开,而且,那拿刀守在门后的柳平也被那荡开的舱门,击晕在船上,骆中明夺得手中刀,“刷!刷!”两声,捆于氏兄弟的两名船夫,已经人头落地,只吓得另外两名船夫连忙跪下喊“爷爷饶命!”骆中明说:“要命的赶快去操舵,把船往外冲”,那两个船夫那敢说个“不”字,连忙走向后梢,骆中明又喝“站住”接着说:“只准一人去”,那走在后面的船夫只得留下来,这时骆中明连忙割断于氏兄弟身上的绳索,再看柳平一眼,心里想“留你不得”手起一刀,竟把柳平的脚筋挑断,柳平“哎哟”一声反而痛醒了过来,可是却无法站起来了,骆中明把他打到舱面上放下来对那两个船夫说:“你们好好听话,不然,这个柳平就是你们的榜样!”

当小船船头茁向外海的时候,和那对面驶来的大船隔虽不过三十来丈,船面上多是劲装水靠的兵丁,个个都弓上弦,刀出鞘,为首一个大喊“前面的船落帆!”骆中明对那船夫说:“不理他,右拐!”小船转身灵活,顺着风势一拐,竟拐出七八丈,等到大船转过头来的时候,小船已经超出了三四十丈,一路乘着风势直向外海驶去,大船也紧紧地衔尾急追,但是,海上可不比陆地上,尽管大船上的人着急,但他吃亏在转向不灵,而且载重太多,追了半个时辰,仍然隔离三十来丈,不过外海的船队,已经一字排开料想小船绝没法突围出去。

再过半个时辰,小船和外海的船队,越来越近了,天边的黑云也越来越密了,西北角的风力,把小船的帆吹得涨满,小船的速度像箭般向船队直射,骆中明连忙催两小兄弟到舱里伏下来,自己则抱着刀,在船面叱船夫把握着方向,要从船队的中心冲出去,那船夫虽然吓得大惊失色,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立刻就要送命,只好硬着头皮来干,一霎间,小船已正朝着两艘大船的间隙冲到,大船上高喊“放箭!”令旗一挥,箭似飞蝗向小船射来,骆中明刀光一紧,就像一堵钢墙把射来的箭统统打落在船面上,连舵手也沾了刀光的恩惠。

而没有被射中,但这种情形势并不能保持许久,当小船穿入两艘大船的中央时,箭是从四面八方射来,骆中明一个失措,就听到舵手“哟!”的一声,知道自己人已经中箭,幸亏这时小船已乘着馀势,越过了大舶的后梢,骆中明连忙推开舵手,把船舵扶手夹在自己的腿下,面朝着大船舞刀挡箭,这时候,又见大船上的弓箭手一拥趋向后梢,那些箭随着风势射得更远。

但是骆中明的刀法到底非同小可,同时大船上的弓箭手一下子不能全部到达后梢发射,所以射来的箭一一被骆中明打落水中,霎那间,小船已超出弓箭射程之外。

这时,骆中明才俯首看那舵手,才见他的心窝中了一箭,显然是活不了,连忙叫出躲在船舱里的船夫把舵,趁着风势一直朝茫茫的大海急驶,那船队掉得头过来的时候,小船已超前二百多丈,原先迫在后面的那艘大船,却被船队转头时把它挡住了,这船队尾追了一程,眼见无法追及,只得垂头丧气回去。

骆中明虽然脱离了官军船队追捕的危险,可是今后要往什么地方去呢?好在船上水米还足够几天之用,只是督率船夫顺风扬帆,漫无目的地听天由命,在船上他拷问了柳平,才知道完全出于邓全兴的主意,他认为泉州的捕快力量不够,如果请省垣发兵来围捕,又怕宣扬起来反致被逃脱,邓全兴知道骆中明不懂得水功,所以定下这条“瞒天过海”计,使骆中明自动送上福州,那知仍然枉费心机,从拷问中,骆中明知道柳平也是泉州的捕目,今后自己行踪万不能给他知道,所以也把他杀了。

在大海中行船的第十天,那临时舵手精神不继,在转换风帆时,被帆索刮到海里去了,船上就馀下老少三人趁着西北风一路南下,恰巧被今天的暴风刮飞了风帆,只得利用船板拨水前进,那知又遇到龙卷风,心中一急,不免就晕了过去,骆中明说完了这段经历接着说:

“我们三人的命都是你老哥和这位朋友救起来的,今后你老哥要我做什么,我也要卖命去做,”又指着于氏兄弟说:“但是两个可怜的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身担着血海深仇,我已经是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了,万一有三长两短,还要请老哥照顾照顾!”说到伤心的地方,也忍不住呜咽起来。

王大伯把桌子一拍,半晌,站起来说:“骆参将!我今年也有五十八岁了,算起来你就是我的哥哥吧,我们这里虽是些粗人,但就看不惯那衣冠禽兽的伪君子,骆参将总可放心住下来,不过最好把姓名都改了,只说是浙江的武师到广东访友,被暴风吹来本地,明天把船一烧,我再吩咐村人一声,就万无一失了,而且我们渔船出海,有时也会遭受到爪哇国的渔船欺负,倒需要成立一个武馆,就请老哥教村中子弟练武,一方面也可以造就他俩小兄弟哩”。

骆中明一想,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就答应了,把名字改为王仲甫,两小兄弟也改为“王述先”“王述明”,作为祖孙身份,第二天早上,王大伯带王述先祖孙到祠堂和村众会面,把成立武馆事一说,博得全体一阵欢呼,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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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回魔海吞舟 述明获至宝椰林演技 昆仲显其能

向涛村本来有一所大祠堂,前后四进,当中都有个大天井,从第二进起,还另外有耳房,第三进祀的是海龙王,第四进祀的是开村的始祖,和历代祖先;除了头一进有房间之外,其馀各进正屋是不住人的,向涛村建这个大祠堂的目的,是平时作为堆置渔具的地方,有事的时侯,就作为村众集会的场所,祠望前面植了畿株大叶枇杷树,和畿株凤凰木,虽然不会结果子,但是树荫下清凉异常,是公众纳凉之地,更是孩子们的天然乐园。

村民把祀堂里的东西剩出来之后,王大伯着人打扫乾净,把王仲甫祖孙三人,安置在后进的耳房里,当王仲甫到耳房一看,却见棹椅虽旧些,但衾枕用具全新,更是感佩异常,祖孙三人由王大伯带着到村里外各处走走,回到祠堂里,看到一位颇潇俪的青年,儒冠儒服从那畿株凤凰木下很快地走过来,含笑地向王仲甫四人一揖,王仲甫赶忙还礼,又躲到那青年对王老伯说:“今天上午小侄才由县里回来,就听到坤平对小侄说大伯义气干云的这回事,我来这里一看,才知道大伯样样都做得很周到,竟使我插不下手去,只好叫阿平过来供驱役。”又面对着王仲甫满面笑容对王大伯说:“这位谅就是王老师父了,大伯要给我引见引见!”

王大伯笑着说:“没有你们读书人那不懂礼貌,人还站着哩,到里面坐了再说吧!”虽然王大伯是笑着说,但那青年也不禁脸儿一红,王仲甫连忙揖让请他们一齐走进屋子里。

经过王大伯一阵介绍,王仲甫知道这青年叫做任乾玉,他雉然也是渔鱼世家,可是到他这一代却改业习儒,读遍了经史子集,但却无意仕途,除了镇日在家里吟哦之外,有时也驾着小船出海,钓些铜鱼海鳗之类,家里本来富庶,难得他在县城经商的哥哥,对于这位老弟吟风啸月,倒也不加过问,王仲甫觉得这任乾玉虽然儒巾儒股,而出口颇为豪爽,听说他无意仕途,不禁顺口劝说几句,那知任乾玉如说:“谁还要做那捞什子官,连到于谦那么忠义的官也给皇帝杀了,宋朝有一个秦桧,明朝可不也有无数的秦桧?”

古往今来有几个忠臣能获得天年?他们不是死于外来的敌人手里,就是死在反脸无情的皇帝手里,伴君如伴虎,我读书不过为了要多懂得点道理,保存胸中的正气罢了,难道要利用读书,去做那为五斗米折腰的事吗”?

任乾玉这一席话,说得王仲甫不断地点头,在凄凉中也有得到一丝丝的安慰,他真想不到于谦的事件,竟远传到蛮荒之地,而且还博得那么多人的同情,反观朝内那些奸臣,无非是些衣冠禽兽罢了,他想到这里,热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乾玉!你别尽在发牢骚,刚才你说这里你插不下手来,那末现在我们都已饿透了,你那阿平在那里?叫他到我家去把酒菜拿来,就在这里痛痛快快地喝一顿如何?”

幸亏土大伯这样打岔,王仲甫才有机会咽同去,只听到微微一笑说:“王大伯,今天的晚饭你倒不须费心了,我恐怕阿兴嫂张罗麻烦,早就要阿平去说了,同时也吩附阿平告诉我家里弄好酒菜等着,大概已硜准备好了,不周要有劳大伯和王师父的玉步罢了,”正在说着说着,那十五六岁的阿平果然来了,“二叔!家里准备好了,要你们赶快去,不然菜会冷了。”任乾玉吩附阿平替王仲甫看屋子之后,三大二小就往任乾玉家里去,这一飧居然喝到王述兄午夜梦回,星移斗转,才各自回去。

第二天任乾玉按照他们喝酒时预定的计划,到每一家去调查习武的人,结果是个个都愿意,只是为了要顾及生活,只好分出先后的顺序,第一次训练三十人,以三个月为一“馆”,满“馆”后接着是第二批,到整个学习完毕,再由第一批同来受加深教育,当任乾玉把这个计划告知村众时,每人都雀跃欢呼起来。

开馆的那天,第一批受训的村民,随着王仲甫拜祖师之后,祠堂外面已挤满了村众,个个都要一瞻王师父的丰采,还要王师父表演一下身手,开开眼界,王仲甫本不愿太过显露,可是盛情虽如,同时也要藉此机会勗免徒弟一番,只好答应了。但是,看的人实在太多,只好把表演的地点移往沙滩,王仲甫叫身旁的徒弟搬几十块砖头到沙滩去,村众一听说到沙滩去表演,又一齐拥到沙滩,等到王仲甫到沙滩的时侯,已是黑压压都是人头,那些村民见他们师徒来到,立刻自动分开一条路来,让他们师徒走进圈里,王仲甫走到圈子中央,向村众打了一个罢圈揖之后,很客气地介绍各种武器,可是在观众中除了王大伯和任乾玉之外,一个也听不懂,不过,他们倒很有兴趣在听着,因为他们知道这番开场白之后,好戏就要开锣了。

果然王仲甫把兵器介绍完毕,接着右手握拳左掌扶在拳面上,身子一转,算是向观众敬礼,也可说是这一路罗汉拳的起手式,王仲甫转同原方位之后,双手一分,一个“凤凰展翅”,左腿一飞又是“五步追魂”,但是劈头,截腰,扫腿,一招紧似一招,一式紧似一式,后来竟是只见拳影不见身形,快如闪电急如风雨,把观众的心压得几乎要从腔里跳出来,好容易见他拳法一收,显露出身形,恢复了原来的起手式,观众才得深深地吸入一口气。

第二场演的是刀法,王仲甫原系武将惯用长的兵器,但他一蹈“龙虎刀”,也兀是不弱,使动起来,只见一团白光忽上忽下地滚动,比起刚才那套拳法还要精彩得多,看得那些观众瞠目结舌,个个动容,尤其奇怪的是:王仲甫演武的那一片沙滩,只有浅浅的脚印,观众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可却看不到尘沙的扬起。

第三场是内功演练,王仲甫叫那些徒弟把带来的砖块,每块间隔五步,竖立在沙滩上,圆圆地布满了当中的那块空地,但见王仲甫一个踪步,观众眼睛一花,早见王仲甫跷起一条腿“金鹅独立”孢着双拳立在当中一块砖上,停了一停,王仲甫身形一踪一个“巧燕翻云”,又立到第二块砖上这时观众中忽然起了“呀!”的一声,一个小孩子手抖抖地指着第一块砖的地方说:“那块砖不见了!”那些观众再向那块砖望去,不由得一阵叫好,王仲甫不由得对那小孩子多看两眼,但见那小孩子不过是八九岁的样子,生得唇红齿白,王仲甫心里暗说:“这孩子资质倒是不错哩!”这时,王仲甫“移宫换步”,行动如飞地踏着每一块砖头,由里向外一圈一圈地走出来,不消片刻,那些砖头都被他用“千斤堕”的工夫,踏到地面里,当着王仲甫走完最后一块砖,观众又是一阵欢呼!无不庆幸着得遇名师了。

王大伯赶快走过来,握着王仲甫的手,任乾玉也过来道了劳,而且笑着说:“照这样看来,我也要弃文惜武了,王师父看我学得成绩不成呢?”王大伯诧异地望他一眼说:“弃文习武,你开什么玩笑?”

“古人说‘学书不成就学剑’,这有什么稀奇?”任乾玉笑着说,王仲甫再也不便缄默了,他说:“照一般习武的人来说,学得好学不好,第一要看他本人姿质,第二要有名师指点,第三要有耐性,以任世兄的姿质来说,也是上驷之选,不过,老夫所学杂而不纯,而且自知功夫尚未到家,实在不敢为人师,如果任世兄真的要学,老夫可以先教些入门的功夫,待有机缘,再访名师求教。”任乾玉见王仲甫这么说,不禁大喜过望,当下就要行礼拜师,被王仲甫揽着了。

那村众见没有什么看了,都各自散去,有几个好奇心重,却去帮忙第一批徒弟挖砖头,海滩的沙虽然比较松,但也费不少力气,才把那些砖头起同来,更使得每人啧啧称奇。

在归途中,任乾玉师父长师父短地喊个不休,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师父刚才说还有比师父武功更好的人,是真的?假的?”王仲甫长叹一口气说:“像我这点点把式,能算得是什么功夫?还不是像恒河之沙到处可以遇着,不过,身怀绝学的人,可遇而不可求,遇到了,他末必肯教罢了!”

王仲甫居住在向涛村,每天傍晚的时候教三十个徒弟扎马桩,练步拳;四更过了就要述先述明两兄弟起来,吸清气,练目力,惜轻功,扎下盘,秋去春来已非一日,两小兄弟除了跟王仲甫学习陆上的武功之外,单日跟王大伯习水功,双日跟任乾玉习文学,彼此交换亦师亦友,整整一年之后,王仲甫所有武学已经全部被他俩学到了,所差的仅是火候和经验而已。更奇怪的是水功方面,竟驾凌丁世成之上,把王仲成王大伯两人喜得笑日常开,但也把丁世成气得自感惭愧,不过丁世成这一年来也学到不少武艺,要比那些馆徒强得多,未必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再则王氏小兄弟对他异常尊敬,怨只怨自己姿质不行罢了。

又是一个深秋的季节,天气晴朋,万里无云,向涛村的渔船纷纷扬帆出海,王氏小兄弟也同驾着小舟,在附近的海面上练习水功。本来在过去王大伯是不准他俩单独出海的,但是近来见到他俩水功进步神速,也应该给他们去经历一番,以免造成他俩的依赖性,同时当天风平浪静,料必没有什么风险,所以仅吩附他俩不要到木栏头一带,并且指明木栏头的方向,以免他们误打误撞而遇着危险,那知道不吩附他俩,也许还不会出事;这一吩附,却使他俩几乎把小命送掉了,因为木栏头是世界上第二个险地,两小兄弟怎知道厉害呢?

这天,王述先兄弟在附近海上线习了一会水底的功夫,述明却发了奇想起来,“哥哥!

每次我们总在这里练习,海底的样子都给我们摸熟了,水老是那么深,底面的沙滩老是那样平,有什么意思?我们要练好水功,倒要往更深的地方去哩!”

王述先虽然比述明老诚一点,但也是小孩子气,而且他弟弟说的确是道理,于是他问:

“到那里去呢?”

“就到木栏头去吧!我们在这里一年多,只听熟了什么东锣、西鼓、七洲洋,这些地方都是远远的,木栏头就那么近”王述明鼓着嘴说:“木栏头?大伯不是说过木栏头不能去吗?”王述先听弟弟说要去木栏头,有点着急了。但是述明又说出一套道埋来,“不去木栏头,去那里?木栏头又近,又靠近岸边,出事也有人照应,何况我们自己也有一套水功,祗要小心一点还怕什么?”

王述先对他这位小弟弟,一晌来是百依百从的,不周因为王大伯说不能去木栏头,却没有说为什么不能去。这时见弟弟说得头头是道,也就同意了。

两兄弟驾着小舟不消半个时辰,已径进入木栏头海面,由表面上看来,除波湃比较其他地方高,水流此其他地方急之外,毫无出奇的也方,两兄弟不禁兴致索然。他俩商量一会,知道这一代波浪散碎的原因,必定是因为海底遍布岩石的原故,既然海底岩石多,那么奇境也必然不少,鱼类贝类当然更多,决定由一人先到海底去探查一番,然后换另一人下去,但是谁先潜下去呢?

两兄弟争论了一会,还是先由哥哥下去,本来述明是不愿意后下的,可是他人小鬼大,想到哥哥下去探明白之后,该轮到他时,就玩一个痛快,所以也就不反对了。

述先把一条很长的僵蚕绳子绑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绑紧在船上,携带着鱼镖,七首,取了一个“鹭鸶分水”的姿势,竟向海底潜下去。

述明一面摇船,一面注视着那条僵蚕绳子,上的标志,知道哥哥已潜到三百多尺的海底,这时他们已经到达木栏头的中心海面,但是浪花壁立,波湃汹涌,到处都是漩涡,述明虽然艺高胆大,也觉得这地方确有点邪门,所以也把另一条僵蚕丝绳子绑在自已身上,把匕首等护身武器带好,以应急变。

正是述明把绳子各物准备妥善的时侯,忽然看到海里那条绳子不规则地乱动起来,显然地海底下的哥哥遇上了敌人了,不过他很相信哥哥的功夫,不会出什么毛病,他紧紧地注视那条绳子的动态,神情也显得很紧张,忽然,绳子一沉,竟然又拖去二十多尺,这时述明更紧张起来了,他急利用绞盘车的力量想把绳子收起来,说也奇怪,以他两臂三四百斤的实力,加上绞盘车的滑劲,竟无法把绳子拉上半尺,那绳子如急急地抖动。

王述明看到这种倩形,再也不拉那条绳子了,他两脚一顿,一个“孤雁穿云”跃起一丈多高,在空中一个翻身,头向下,足向上“鱼雁夺食”势“刷!”的一声,竟顺着海面下的绳子。一落就是三四丈,仗着一落之势,双手向后猛拔,他那小身子竟如箭一般,向海底直钻,不消片刻,他就看到约莫离开十馀丈的地方,那绳子的尽头,海浪翻滚,血丝随着气泡急急往上升,就像无数珍珠链子一样,他心中一急,双手拿着鱼镖,匕首,双脚向后一扇又接近了七八丈,这时他才到一团五色斑澜的东西在那里翻翻滚滚,好容易看出是一条长大无比的鳗鱼,和他的哥哥纠缠在一起,哥哥的身子整个被那条鳗鱼箝得密密地,只剩有双手叉在鳗鱼的颈上,头却顶着鳗鱼的下颚,那鳗鱼泚牙裂嘴,想吃又吃不到人,鱼和人就那么死拼。

王述明不再迟疑,双脚一摃,竟扑向鳗鱼的身上,王述先看到弟弟冒险大为着急,他把头一摇,就想示意给弟弟,要弟弟速逃性命,那知他这一摇头,却使鳗鱼的下颚脱掉了羁绊,馒鱼那血盆似的大嘴,缠缠如剑的利齿,竟朝王述先的头上落下来,如果王述先被这鳗鱼一噬,势必断头丧命,说时迟那时快,王速明就利用这间不容发的时机,右手的鱼镖用力一伸,恰巧伸入鳗鱼的大嘴里,身体往前一踪,竟把这把鱼镖连镖柄也送进了鳗口,当然是无法吃人了,王述明出手得胜,立刻把左手的匕首交给右手,朝那巨鳗的身上一戳,那知巨鳗毫无损害,反而把人弹退三四尺,王述明大吃一惊,但他到底精细异常,这时他知道巨馒无法吃人,他就慢慢地在馒身上寻找入刀之处,居然给他看出这条巨鳗的腹部,有一圈一圈的白点,和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他立刻把匕首的尖端向那白点一抵,左手抱着鳗身向后一拉,右手的匕首向前一送,这一拉一送竟然把匕首穿入鳗腹,王述明再把七首一搏,向上一挑,把柱子大小的巨鳗挑破一尺多长的窟窿,那条巨鳗那受得住两处严重的创伤,那鳗身忽然一紧之后,就渐渐地瘫软下来,王述先这时一跃而出,拔出手中匕首,朝那鳗身一连刺了几十刀,虽然戳不进去,倒也消一消胸中之气。

王述先脱离鳗鱼纠缠后,那鳗鱼的身体慢慢地伸直,述明很尖,他看到那鳗鱼长长的尾巴,深藏在一个石岩洞里,他立刻向那石洞踪身,好歹也要把挪鳗鱼拿出来带回家去,等得他把鳗尾完全拉出来的时候,却看到石洞旁边银光一闪,只见一棵红黑相间高不满三尺的小树上,结着八九十颗银白色葡萄大的果子,他想:“海里面的树,也会结果,结来给谁吃,可不是邪门?”

但是那果子的颜色终于吸引他的好奇心,他立刻泳了过去,一伸手就摘下两颗往嘴里送,只觉一股热气直透丹田,满口香洌,精神一爽,述明年纪虽小,但也知道这种果子是好东西了,可是要摘下来却没有地方装,乾脆就连根拔起,当他好容易把树根连那块小岩石起出来的时侯,却看到下面还有一个尺来长的小铁盒,也就把它套在裤带上,这时他越看那果子就越爱,一边手捧着,一边手摘下来吃,到他和王述先会合时,只剩有三十多颗了,他一看到哥哥,急忙忙地就摘下两颗往哥哥嘴里一送,述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咽下去之后,精神一振,本来他斗那巨鳗已经精疲力倦,而且在水中久了,蹩着气很是难过,可是这两颗果子,却使他感到异常舒适,兄弟两人共用一条绳子,另一条绳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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