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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海腾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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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金殿上生的那里是什么景泰皇帝,现在坐在金椅上的竟是已经逊了位的英宗,这时候拱立在金阶的百官们不禁起了一阵轻轻骚动,同时彼此也知道是什么一同事了,这时,于谦已经缓步登上金阶,进入金殿,一声不响地,跪在金变座前,“于谦!你知罪吗?”皇帝这样问着,于谦到底不失为一个正义之土,立刻站起来又一躺到地说:“微臣何罪?”

英宗大喝一声说:“你还不自知罪吗?拥立景帝就是叛逆,还敢说无罪?”顿了一顿就叱锦衣卫拿下,锦衣卫虎狼似的就要动手,这时朝阶下一声高呼“慢着”!接着一个大臣不待宣召涌上了金殿,锦衣卫虽然凶猛但见到这个人后,倒不敢立刻逮捕于谦了,英宗斜视一眼,不容分说又叫“连王文也拿下”!原来后来上殿这个大臣是大学士王文,百官听到连王文也要拿下,不禁相顾失色,还有谁敢替他们两人抗辩?

原来这一件“夺门”事件,是内侍曹吉祥连络奸臣徐程、石亨,御史萧惟桢,都督张轩等人的预谋:他们利用鄂王景泰久病,而趁机拥起英宗复辟。

在满朝文武百官里,曹吉祥最怕的就是大学士王文和兵部尚书于谦两人,他原也知道这两人都是忠臣,但是他不杀害这些忠臣,则他这一派奸党就无法立足,而要害这些忠臣就必须藉英宗的力量;他老早就看出年纪轻轻的英宗,是不甘寂寞的,所以尽量挑拨英宗对景地的不满,果然英宗就被这些宦官奸臣利用了。

最使曹吉祥可怕的,还是于谦,因为于谦在英宗归国的时候,就把挟持英宗御驾亲往的王振斩了,而曹吉祥正是王振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他认为一旦被于谦发觉他和王振的关系,那末于谦必定会向景泰皇帝报告,而他这一批奸党都有性命的危险,不如先发制人绕是上策,因此,多少忠臣义士被牺牲、被灭族。

路中明睡在客栈被一阵爆竹的声音闹醒了,这一阵阵爆竹声音引起了他很多遐思,在往日,他也要随着这爆竹声音忽忙地到午门去鹄立等候皇帝上庙,但是现在他却是天不管地不管在旅社中高枕无忧,心理又是一阵轻松舒适,但这舒适的情绪并没有保持好久,他听到热闹的爆竹声中,似乎还来着兵马奔跑的足部莉蹄声,他意识到有不平凡的事件要发生了,过了一会,他果然听到他住的这条冲道上,一阵急促的兵马步伐向外急走,而且还来着吆喝禁止别人开门的声音。

骆中明的武功本来不错,倘轻轻开了窗门,一个“燕子穿云”上了屋面,悄悄地伸出头从屋脊往街上一看,他的心不禁上上地跳动起来,原来接近于谦的官邸那段街道上,黑压压地挤满了官兵,个个都已经弓上弦刀出销在看守着每一家门口。

骆中明起程北上时,所耽忧的事件,终于展现在他的眼前了,“到底是那一家出了事了?”他虽然面临这个现实,但仍然不相信是于兵部的家遭到横祸,他知道于兵部正是景泰皇帝倚重的人,纵然失势,也不会一声不响地忽然遭殃,多多少少总会在事前获知一点消息。

骆中明为了想更知道到底是那一家遭殃,就在屋面上施展“陆地腾云”的轻功,一缕照炳似的身影,迳向于府扑去,街道上的官兵连看不出到底是人是鬼,在屋面飞过。他这么一跃五大丈的距离,不消几跃早到于府附近的瓦面,这时他已经看到于府的客厅上灯火辉煌,官兵们团回钢在客厅约三面,于夫人正襟危坐在客厅的中央,旁边是于兵部的公予于冕和一个约有三十岁的妇人,这个妇人可能就是于冕的妻子了。可是,千冕的两个孩子和丫头仆妇一个都不见,只看到门公于福和打杂的于华碎官兵围在院子里站着发抖。

骆中明者到这种情况,惊得目瞪口呆,双脚一软,几乎摔下房子去;那知正在骆中明紧张的时候,客厅的屏风后又转出一个人来,这个人银盔银甲,手上还拿着一把精光耀目的长剑,分明是一位三品以上的武职,骆中明仔细一看,卸认得他就是因为征苗失律,被于谦弹刻,而连降三级的都督张,大概这次就是张率领御林军和锦衣卫来抄查于府了,但是于府究竟犯了什么事呢?骆中明仍然是十分惶惑,这时又见厅上于老夫人站了起来指着张轩大骂,张轩却在鞠躬不已,因为隔离太远,听不到于老夫人骂些什么,只见张轩鞠躬一回之后,把手向一招,那些锦衣卫就蜂拥进了客厅,分别跑向屏风背后,于老夫人已晕倒在后面的椅上,于冕和那妇人一面挠着于老夫人,一面却痛哭起莱,这一些动作,却使藏在瓦面上的骆中明明白过来了,他立刻联想到于家那两个小兄弟于志强、于志敏,今夜都不在这里,必定是逃跑了或是藏起来了,所以张轩将要锦衣卫去搜,照实际上看来,锦衣卫和御林军布遍了于府外,两个小孩子不可能逃出府去,可是他们躲在什么地方呢?

于府的情形,骆中明知道很清楚,前后不过是四间正屋和六间侧屋,于府的家口不多,除了后面二进住了祖孙三代之外,第一进是门房,第二进是客厅,后面二间侧屋作为仆妇的起居室,剩下四间侧屋,一间是书房,三间是留作招待客人用的,除了这些屋子住人之外,只有厨房、马廊、柴房和厕所,显然地已被张轩搜过一次,而没有发现,但是,现在锦衣卫多人拥入了第三进屋子,慢慢地搜是一定可以搜出来的,他两小兄弟如果落在张轩的手里,那里还会有命!

骆中明想到这里,心中一急,立刻展开身法抢先一步到了马廊,轻挫地喊:“志强、志敏,我是骆伯伯,赶快出来我带你们走!”他很快地绕了马廊一周,并没有听到声响,按着一个“乌云赶月”又到了柴房,骆中明照样绕着柴房一周轻轻地喊着,却听到柴房里面“咯”的一声,是一根小枝被折断了的声音,县中明知道里面必定必定有文章了,赶忙重复喊一遍,这时柴房的墙脚下一个小洞,却伸出一个小头来,“骆伯伯!我们在这里”,骆中明一见,真是如获至宝,忙喊道:“快出来!弟弟呢?迟了就来不及了”,于志强一跳而出,于志敏也跟着伸出头来做了一个鬼脸,这时锦衣卫已是进入第四进的屋子,骆中明那还有闲暇和他们两兄弟顽皮,还等不及于志敏全身离开那个小洞,马上把他一拉,往背上一搭,一手拖着于志强,一个“灵鹫冲霄”跳上屋面,脚底刚刚和屋面接触,又展开一个“乳燕归巢”身法,扑到对街的屋面,连接几下“乌云赶月”,早已脱离柴房三四十丈了,尽管骆中明的轻功厉害,但背着一个牵着一个总要影响了身法的灵活,所以他施展“乳燕归巢”

扑过对街的时候,就给守卫在街上的一个兵丁看到了,一声喊,在于府的锦衣卫士纷纷跳到街上,这时锦衣卫士中的赤眼鵰许鹏,也看到一条人影挟着一个小孩子在三四十丈开外飞奔,许鹏在锦衣卫士中,也算是顶尖的人物,当然不肯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展开“夸父追日”的轻功,也风驰电掣地随后追来,许鹏后面的锦衣卫士,却被越抛越远。

骆中明的轻功原比赤眼鵰积胜一寿,可是这次却吃亏在负重上,尤其背上的于志敏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如果是慢慢地走,倒不觉得累赘,但这样飞跑起来,于志敏的身子就和骆中明的脖子几乎成了垂直的角度。于志敏体重虽然不大,而这样一正一反的力量,又何止千斤,但形势上不得不尽力奔驰,眼看着就要到城墙脚下,却听到后面一声“照打”,骆中明一个“蝙蝠投林”向左方一闪,就斜斜越出四五丈,把紧追后背的赤眼鵰许鹏气得呀呀乱叫。

原来赤眼鵰仗着自己的轻功,一路追赶好容易把距离追到只有三丈远近,骆中明距离城墙,也不过是十来丈远近了,赤眼鵰估计这十来丈路程中,自己不可能赶上前面飞跑的人,所以掏出一把“追魂夺命针”,用重手法向前面的人打去,赤眼鵰的“追魂尊命针”一打出去就是四十九根,最远可以打到八九丈,就像一蓬针雨包围着敌人的四周,在方圆五丈之内,原是没有方法躲开的,但这一招,赤眼鵰却犯了很大的错误,他以为骆中明会像一般武士的习惯,对于后面袭来的暗器,是向右闪避,所以赤眼鵰打出“追魂夺命针”的时候,自动把中心点向右移偏三丈,希望对方向右闪避的时候,自动送上针阵里来,如果骆中明不是右手挟着于志强的话,可真会上他的当,因为有了于志强妨碍了骆中明向右闪的灵活性,所以向左一闪,无意中却闪掉了赤眼鵰的毒着,也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骆中明看出追赶自己的不过仅是一个人,就在这时,赤眼鵰在三丈外喊声“叛徒!走不掉了,认命吧!”一个“饿虎朴实”腾身扑上,右手刀“独劈华山”向骆中明当头劈刀,骆中明想不到鹰犬中还有这样功力的人物,急忙向前一窜,恰好避过一刀,借势急向前冲,竟脱离了赤眼鵰六七丈远,赤眼鵰意料不到对方竟有那么好的身手,大喝一声,随后追来。

这时,城墙上的火把齐明,东方也渐渐发白了,骆中明心里更是着急万分,如果不能在天亮以前冲出城外,那就什么都完了,但是,后面这个鹰犬却紧紧的追踪,不先把他毁了,似乎无法逃脱,但交手也有交手的困难,这两个小孩子又不能不顾,骆中明这一盘算,身法不禁一停,又被赤眼鵰追上两三丈,骆中明心中一急,一伏身揭起两块瓦片,喝声“打!”

左手往后一抖,把两块瓦片用“群蜂采蕊”的手法向赤眼鵰打去。

赤眼鵰急如风雨看看就可追上的时候,忽听到对方喝了一声,同时看到黑黝黝的暗器夹着凄厉的风声,分别作弧形向自己袭来,只好一收追势,把身形向后一挺,用手中刀朝着暗器一拦,“拍”的一声,两边袭来的暗器被他这么一拍,却化成无数碎片,少数的碎片却打在他的身上,这时候赤眼鵰才知道那里是什么暗器,原来是两块瓦片,不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大骂一声“好贼”,却听到二三十丈开外哈哈大笑起来,赤眼鵰真恨不得飞赶上去,把敌人一刀万段才消得这口闷气,但是赤眼鵰一面发狠,一面也暗暗吃惊,因为他已看出对方打暗器的手法确不平凡,但也不能就轻轻让对方逃出掌握,而留下话柄,这个赤眼鵰原是心高气傲,好胜贪功的人物,当下又加快了脚步追上去,那知道他快人家更快,对方已经拔上了城墙,十几个守兵一拥而上,被骆中明左手一挥就倒了四个,接着一矮身形展开“旋风腿”法,只一招“惊鲨搏浪”,又倒了九个,骆中明举手投足之间就解决了这方面的守兵,正待设法攀下城墙的时候,赤眼鵰许鹏已追上城墙,大喊“我赤眼鵰放你走掉就不就许”!

骆中明不禁一怔,他早就听说锦衣卫士里,许鹏是一个辣手人物,却不道在这里遇上,面对这个强敌,如果不能在三招二式里打发他走路,待得那锦衣卫士人多到达的时候,是非糟不可,骆中明赶紧把于氏两兄弟朝地上一放,趁机抓起两把灰沙,迎着赤眼鵰道:“难道怕你不成”?许鹏说声“看招!”一个“毒蛇出洞”把钢刀点向骆中明的“期门穴”,骆中明那里会让他点到?他等到钢刀尖端距离他左乳下不到半寸的时候,忽然来一个“游龙戏凤”,身随拳走,已经绕到许鹏的左侧,接着双拳一递,喊声“着”,一阵灰沙挟着双拳的劲风,竟向许鹏的面门打来,这时距离又近,拳势又疾,许鹏被灰沙迷了眼睛,下意识向右一闪,避去骆中明的双拳,同时手中刀随着身形的一闪用一招“秋风扫叶”,反截骆中明的腰腹。

骆中明那还能容他游斗?趁着许鹏被迷着两目的时候,双腿一起用一招“赤免嘶风”,把这只金眼鵰踢成一个“鹞子翻身”起了一丈多高,然后跌倒城根下。

骆中明用了计谋,侥幸地胜了赤眼鵰,自己也暗暗叫声“惭愧”!他转头望那于氏兄弟,却见他俩静静地望着自己,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样子,不禁暗暗赞一句“不愧将门之子”,这时,又听到吆喝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城里搏斗,而那些声音又是向城根这方面接近,时间再也不容他有考虑的馀地了,他嘱咐于氏兄弟牢牢地攀着他的脖子,施展着“壁虎游墙”的绝技,不到片刻已经脚踏实地,落在城外,他再把两兄弟挟在腋下,双脚重重的在岸边一顿,飞越了三丈多宽的护城河,把于氏两兄弟放下来,急急地牵着他们走上了官道,但他带着两小在官道上走半里路之后,又把他们挟起来回头走,并且跳下护城河,沿着护城河走约莫四五里找到一丛矮竹,这时他深深地吐一口气,把两小放下来。

同时,利用河边矮竹丛隐藏起来,他轻轻对于氏两兄弟说:“我们躲在这里,只要不出声响,那些贼人是找不到的,只是今天要捱一天饿,到晚上我再回城里找点东西来吃,趁机会看看你们家里的情形”,于氏小兄弟眼里噫着泪珠,点点头表示答应了,并且拥抱在一起沉沉地睡去。

二更过后,骆中明对于氏兄弟嘱附了几句,就离开那矮竹丛走向城根,施展着“壁虎游蔷”的工夫,不一会就到达墙顶,先在城墙上垛子偷窥一下,但见城内灯火辉煌人声喧杂,不时还有爆竹的响声,城墙上十多丈远的地方,有几个守兵不知在商议什么,骆中明立刻就利用这个机会跨上城墙,再匍匐行进,然后悄悄地溜进了城内,在平时这几个兵那里是他的对手,但他想到此行的任务,纵然是老虎也要暂时做兔子,以免引起敌人的警觉,但他进入城内之后就不相同了,双脚轻轻一点,一个“旱地拔葱”上了一排矮屋,从瓦面上一连几纵,竟朝人烟稠密的地方接近,他知道那块地方,就是于尚书府邸的附近,他判定了方向之后,立刻向于府飞跑,他明知道到那边去并没有得着什么,但那几间屋子正是他梦寐不忘,精神寄托的地方,尤其是今天早上发生事变之后,那个地方的情形怎样,是他急需知道的,不多一会,他已经到达于府,探头向墙里一望,只见各间屋子都是黑黝黝地静悄悄地,惟在客厅上有几个锦衣卫士,目中无人地在喝酒谈论。骆中明正想知道他们谈些什么,一个“倒竖蜻蜓”翻入墙内,立刻双脚向墙上一点,一个“孤鹜凌空”身体像箭一般斜斜地穿上屋檐,接着“倒卷珠帘”向下挂着,真似二两棉花落在屋瓦上声息毫无。现在他对于客厅里一切,已经是一览无遗了,围着桌上喝酒的锦衣卫士有六个人,上首座的那人长得枭眼鹰鼻,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个阴狠的家伙,这时坐在下首的人问道:“看来于谦这个人,倒是好人哩,我们以为他当了兵部那么多年,又外放过做平南都督,家里必然有点油水,那知道却搜不到十两银子,连到皇上赐给他的衣剑古董,他也用黄布包起来锁在箱子里,好像舍不得拿出来用似的。”坐在右首一个连忙接着说:“谁说不是,今天司礼监曹公公来的时候,一眼看到那个红漆箱子,以为里面藏有什么贵重物品,打开来看,又见几个包袱包着,更证明是值钱的东西,曹公公还说于谦这些年来可肥了,这次死得不冤了,那知打开包袱一看,却都是皇上赐给于谦的东西,还害得曹公公跪拜一番,我看到他把脸都气红,幸好他没有胡子,不然,他不把胡子吹上天去才怪”,他最后这几句话,谈得大家呵呵大笑,骆中明不禁对他多看几眼。

但是,坐上首那位鹰鼻子,却扳起脸孔在骂:“周明,你想死;江怀,你也不想活!说笑话说到曹公公的头上去,你们都活得不耐烦了。”这几句话果然收效,那几个锦衣卫士都把头低下去,不敢做声,客厅里缄默了一会,坐在左下首那个卫士,把头一抬,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谁还管他那么多,不过是自家弟兄们说说笑吧,谁要那么认真,”那位鹰鼻子又说:“你倒说得轻松呢,听说这次连大学士王文,也同时下狱,今天我听曹公公说王文于谦联络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王勤等人造反,共谋迎立襄王瞻噫,所以统统关到天牢去了,说我们造反,那就想活也活不成啦。”鹰鼻子说完话之后,就和坐在上首那位卫士“八马”,“五魁”豁起拳来。

经过鹰鼻子这么一说,骆中明已大概明白了这次事变的真相,他跟随于谦很多年,知道于谦绝没有谋叛的企图,这次必然是被曹吉祥等人所陷害,他本想立刻到天牢去设法见于谦一面,但是又记挂着于氏小兄弟已经饿了一天,而且没有人照顾,恐怕再出岔子,轨不堪设想,看这时的情形,再呆下去也听不到什么消息,还是先去找吃的东西才是正经,骆中明想到这里,立刻“倒退金钩”,上身一荡,两脚一松,竟飞上对面的墙头,翻出于家的院子之后,在另一条街上接连光顾了两家大户,取得食物,衣服和盘缠,飞也似地跑回原先进城的地方,仍施展着“壁虎游墙”的身法,不消片刻,早就到达城根,可笑那城上的守兵在不到一个更次,被人家经过他们的身旁两次,还瞢然不觉哩。

骆中明很快就找到那一丛矮竹,先在四周查察一遍,知道没有什么异状,然后从护城河的水里接近那丛矮竹,骆中明的身形刚刚接近矮竹,就听到两兄弟轻轻啜泣的声音,骆中明连忙靠了上去,把他两兄弟拉到怀里,于志敏立刻就问:“骆伯伯,我的爸爸呢?”骆中明不禁一怔,他知道如果将实在情形告诉他们,说不定引起他们大哭大喊,反而害了他们,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志敏,你们已经饿了一天了,先把东西吃饱了,我会告诉你们”。

于志强说:“骆伯伯,你要先告诉我们!”这一天又使骆中明为难起来了,没奈何,只好说:“告诉你们,可是不准哭”,于氏兄弟答应了,骆中明只好一面劝他们吃,一面把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被曹吉祥陷害的情形,告诉他们,于氏兄弟虽然是两个小孩子,可是倒有坚忍的耐性,怔怔地听完骆中明的陈述。

游于志强听完骆中明的陈述之后又问:“这样说来,我的爷爷和爸爸,可不是要被皇帝杀了?”

骆中明说:“那倒不一定,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再打探你爷爷的消息,而且你们两人绝对不能再出乱子了,万一你爷爷真的被杀了,我们也要想法子报仇,快点吃饱了饭才好干事呢!”

于氏小兄弟虽然生长在大贵的人家,可是因为于谦是一个廉洁的清官,一年也吃不到几回鸡鸭,有时客人来了,也杀一只鸡招待招待,两小兄弟也不过每人分到一只鸡腿,这回骆伯伯带回两只鸡、一只鸭和一只小烤猪太好了,同时,又是饿了一整天,肚子已经提出抗议,虽然还挂念着爷爷、爸爸、妈妈,可是吃起来就毫不客气了,真是风卷残云,狼噬虎吞,那消片刻就把这些东西吃得一乾二净。

老少三人填饱了肚子,骆中明立刻催促着走路,带着于志强兄弟避开官商大道,朝南方走去,约莫走了三四十里,他们找到一个山洞,骆中明先把两兄弟安顿下来,自己也盘膝假眠,不久,天色大亮,离开他们临时寓所小山洞约二三里地的官商大道上,行人已是熙熙攘攘。

因为这一带的习俗是初二外出拜年,骆中明静静地想一会,他计划着离开山洞去打探消息,同时替二小买一点食物,这两个晚上,他虽然在北京城闹过事,出过手,可是除了赤眼鵰许鹏之外,别人不会认识他的真面目,何况许鹏受了他的腿劲,不死也要重伤,绝对不能再来追踪,不过于氏两兄弟仍然要避免露面,万一朝廷已经绘图通缉,轨不好办了,他想通了这些问题之后,嘱咐二小几句,就单独一个人利用山上疏落的树影,掩掩映映地走上了小径,再从小径大摇大摆走上了官商大道,顺着官商大道一直向京城走去。

骆中明刚刚进入南苑街,就见街上围着一大堆人在看一张招贴,他知道必然有些蹊跷,所以也挤身向前一看,原来是皇帝改元的谕旨,上面说的是英宗复位改年号为“天顺元年”;在这谕旨的左边,另贴一张通缉于志强、于志敏和王紫霜的布告,上面环绘着三人的面貌详列了年籍。那些围观布告的闲人,有些点点头在欢悦,也有人暗暗地咨嗟,骆中明看到这样情形,就知事态并不简单,两小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能露面了,自己虽很想进入天牢去见于谦一面,却要丢下两小兄弟又没人照管,同时天牢必然有很多高手严密戒备着,自己双拳不敌四手,冒这个危险去看于谦,倒不如扶养于谦的后代比较有意义。骆中明衡量轻重,决心不再往北京城,就地买了一大包熟食和不少的乾粮,又买了一个拜盒,把食物装在拜盒里,扮作到远处贺年的老头子,由原路上走回山洞,待到晚上,继续称着于氏小兄弟继续向南方前进。

开头十几天,骆中明等人都是选择小路,夜行晓宿,不敢使于氏兄弟和别人接触,半个月后离开京城已经是一千馀里,虽然在大城市里仍有通缉的招贴,但一般人早就把那件事淡忘了,骆中明查察了很多次,知道没有多大的妨害,才改为晓行夜宿,一路上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直把两小兄弟乐得笑口常开,骆中明看在眼里,也减轻了不少的心事。

骆中明等,行经了三个多月,进入泉州地界,已是离开京城几千里,而且人烟较少,以为是安全的地方了,骆中明就想在泉州城附近租下一所房子,住了下来,一面可以教于氏兄弟的武功,一面也可以趁机打探些有关于谦的消息。

有一天,他带于氏兄弟上街溜鞑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匹马从横街上转了过来,他急忙把于氏兄弟一拖,向街边闪避,但是已经迟了,骑在马上的恰是一名千总,霎眼间那千总已到骆中明的跟前,立刻滚鞍下马,向骆中明打了一躬说:“骆参将!好久不见你老人家了,今天是被什么风送参将来到此地?舍下就在此地不远,请一同回去喝杯酒谈谈别后情形吧!”

骆中明原是认识这个人的,他是骆中明充任参将时一名小兵,在一次校阅中骆中明发现他的武艺不错,便有意提拔他,由小兵而把总,而百种,而千种,都是骆中明的恩惠,却料不到会在此地遇上了,他乡遇故知,当然是非常愉快,但骆中明因为带着两个逃命的小孩子,实在不愿意再和有职官的人往还。

所以,骆中明说:“邓全兴,我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难道你的盛意,不过,今天我还有点事,你只要告知你住的地方,我改日来拜访你吧”。那邓全兴那肯答应,紧紧拉着骆中明的手,另一只手执着马疆,很诚恳地说:“骆参将,你不要以为我还充当千总就见外了,其实我老早就想见见你,要告诉你许多消息,现在在街上不大好讲,就这样吧,择日不如碰日,现在就到舍下去,我慢慢把所有的情形告诉你老人家”。

邓全兴故示神秘,引起骆中明的兴趣,而且骆中明也知道邓全兴的武艺是和自己相差很远的,料到也不敢做出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来,如果多方推托,反会引起邓全兴的疑窦,而更加不妥,所以从容地答应了,四人同头走几家铺面之后,邓全兴就带领着骆中明进入一条巷子里,巷子的尽头,就是邓全兴的家。

他们走到巷子尽头的屋子,邓全兴敲敲那半塞门喊一声“阿永”,立刻由耳房里走出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把门开了,接下邓全兴的马疆,把马牵去,邓全兴揖客登阶,进了客厅,请骆中明在上首坐定了,又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小孩子献上茶来,邓全兴又嘱咐那小孩子“阿泉!你叫阿永去选二三十只肥蟹来,要熟的,再带一坛竹叶青回来!”骆中明推辞不掉,只得由他去了。

彼此寒喧几句,不消许久,就见阿永带回几十只海蟹,后面还跟着一个夥计,托着坛酒,估计也有二三十斤重,来到厅里放下,就背转身出门去了,阿永也到后面拿来四付碗筷、酒杯,和吃螃蟹用的酱碟,替他们每人面前筛了一杯酒,大家就谈谈笑笑地喝起来,于氏兄弟不会喝酒,但是看到那么大的螃蟹,却不肯放过,嘻嘻哈哈的吃得比大人还要痛快,这时,邓全兴偶然回过头去,见阿永阿泉都站在背后侍候着,他把手一挥说:“你们不用侍候了,都出去吧,待叫你们时再来”。

阿永等人走后,邓全兴轻轻地对骆中明说:“参将,你好大胆,如果我猜得不错,面前坐着两位小友,可就是于将军的后人了”,骆中明只好点点头。

邓全兴接着说:“今天幸亏遇到卑职,所以急急请参将到舍下来,因为这两位小友的图形,早已由上面发下来了,公门中人个个也能够按图索骥,目前各地都奉到皇谕,通缉这两位小友归案,卑职虽然学识浅陋,但也多少懂得信义,绝不做出卖朋友的勾当,但舍下却是简陋得很,不能长期躲藏的,参将在这里住三几天之后,卑职雇一艘船送参将到鸡笼山去,鸡笼山距离泉州只有两昼夜的水程,虽然有少数中原人士居住,但他们都是经商的人,至于土人则不服王化,以参将的武功,不难在鸡笼山收服那些生番,在海外另辟一块天地,再退一步来说,在那边把两位小友教育成人之后,回到中原,那时事过境迁,谁还记得今日的事,而赶尽杀绝呢?”邓全兴这一席话,说得骆中明不断地点头,骆中明问些有关鸡笼屿的情形之后,就这样决定了。

晚上,邓全兴把骆中明等人带往后面的屋内安置之后,悄悄地骆中明出来,绕到屋子后面一间堆满柴草的小屋,骆中明一步一步跟着他,正不知道邓全兴捣什么鬼,只见邓全兴把小门打开后,用火镰打着火媒,把腊烛点燃了,借着烛光,看到墙上设有小小的神龛,那神龛已经很旧了,但神龛里却贴有一张崭新的黄表纸,近前一看,那张黄表纸赫然写着“故兵部尚书于公讳廷益之神位”和“故谨身殿大学士王公讳千之之神位”两行小字。骆中明一见邓全兴所奉的神主,也顾不得地下肮脏,立刻双膝跪下,泪流满面,而且喃喃地申诉,邓全兴也跪在骆中明的后面,一会儿邓全兴起来,一面搀着骆中明一面劝说:“参将,请不要哭坏了身子,兵部虽然死了,但是以博得亿万人的景仰,现在最重要的是抚育他的后代,再不能让他们出乱子”,骆中明听到他这正义决然的劝说,只好收起眼泪站起来,哀哀地问邓全兴有关于兵部的死讯,邓全兴说:“我也是在昨天才看到官报,详细情形仍然不知道,不过,由官奖的时间上推断,可能是上月的事了”,经过了这一夜的情形,骆中明对于邓全兴已是完全信任。

骆中明静静地在邓全兴的寓所住下来,到了第三天的下午,邓全兴匆匆地告诉骆中明,当天的晚上有船要偷渡鸡笼山,要他们收拾收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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