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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造梦者叶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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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叶开和陆小凤也不能在屋顶上站太久,否则宫内的守卫就要有些意见了。
他立刻便和陆小凤飞了下来,然后躲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他猜陆小凤一定有许多问题想问自己,因为从刚才起,他的目光就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就算叶开忽然穿上了一件女装,他只怕也不会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叶开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些什么人么?”
陆小凤也很坦诚地笑道:“我有许多话想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叶开笑道:“不知从何说起,那就由我来说好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是出现了幻觉?”
和一个看不见的人在说话,怎么都不像是正常人会做出的事。
陆小凤却道:“我只是想起了郝奇说过的话。”
叶开道:“想起他说的哪句话?”
陆小凤道:“他说叶孤城之前发病时会看见一些旁人看不见的人与物。”
他之前觉得这句话是虚词弄假,但如今听来,却好像与刚刚经历之事非常吻合。
叶开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他好像知道陆小凤为何有些为难了,因为话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再说的话就是质疑叶开了。所以接下来就该是无言的尴尬和诡异的沉默了。
可是陆小凤却好像并不打算沉默,他仿佛永远都能找到话题,即便是在最为尴尬的情况下。
“你是否知晓叶孤城同皇帝说了什么,叶开?”
叶开冲着他微微一笑,一双明明亮亮的眸子仿佛映出了潭子里月光的倒影。
他的微笑不是因为对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而是因为对方第一次将自己和叶孤城给区分了开来。
这是一件好事,而一件好事只会引出更多的好事。
可惜这个问题叶开却回答不了,因为他也不清楚叶孤城与皇帝的密谈。
“其实这个问题我是想问你的。”
陆小凤道:“我虽与叶孤城同去南书房,但皇帝却是先召见我,再召见他的。”
所以这世上除了那两人之外,谁也不清楚皇帝与叶孤城究竟谈了什么,陆小凤的胆子再大,也没大到去偷听他们对话的份上。
大家能知道的,就是皇帝不打算对叶孤城进行任何封赏或处罚。
没有任何动作,也就是不给任何人揣摩圣意的机会。
他随身可能下一道诏书封赏叶孤城,也随身都能下一道诏书赐死叶孤城。
故此陆小凤若是叶孤城,就一定会跑到天边,离这权力的中心越远越好。
可惜叶孤城不是陆小凤,他不会跑,也不肯跑,更不能跑。
而昨晚之后,宫内开始大肆清查南王安插在宫内的探子,所以这皇宫里的人连话都少了不少,侍卫太监都是人人自危,宫女们也都是行色匆匆,就连妃嫔主子们也皆是如履薄冰,大家有再多的牢骚也只能憋在肚子里,自然静得叫人觉得诡异。
若不是亲身经历了昨晚的风波,陆小凤简直要以为这宫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宫里尚可如此安静,外界只怕是要闹翻天了。
而身为这场风波主角的叶孤城若是出了宫,又不知要引起怎样的变故。
陆小凤忍不住看向叶开,看向他那双仿佛泛着异彩的眸子,仿佛恨不得再往深处看,看清他这个人心底的颜色。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眼前的人,只因对方身上的谜团多得正如一层层轻纱,包裹纠缠在一起,弄得外面人想解都无从下手。
可是他开了口,问的却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听起来简单,可是要回答起来却并不简单。
叶开也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陆小凤道:
“你是以陆大侠的身份在问叶孤城,还是以陆小凤的身份在问叶开?”
陆大侠问的,只是幕后黑手接下来的动向,陆小凤问的,就该是他的朋友将去往何方。
陆小凤道:“当然是以陆小凤的身份在问他的朋友。”
叶开的脸轻轻一扬,道:“那你的朋友又是谁?”
陆小凤微微一笑,两撮眉毛像是波浪一样上下抖动,看起来滑稽极了。
但是他看向叶开的眼神却很亮,亮得像是天上的星子。
“难道你一定要我亲自说出来?”
叶开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是哈哈大笑。
很少有人能想象叶孤城放声大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今日陆小凤却好像看到了。
虽然对方并不是叶孤城,但那眼里蕴着的光芒却没有退去过。
但陆小凤毕竟是陆小凤,在笑完之后,他还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好像还是没回答我你想去哪里。”
叶开忽然拉上了他的手,有些故作神秘地说道:“你若真想知道,不如我带着你去?”
陆小凤笑道:“你若真肯带着我去,我是死也要奉陪的。”
叶开却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此话当真?”
陆小凤点了点头。
叶开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落在肩膀上的头发,然后有些惋惜地说道:“我本想独自去少林寺,但既然你这么想和我一起剃度当和尚,我也只好拉着你一起去了。”
陆小凤愣了一愣,然后看见他飞得远了,才从这玩笑里回过神来,气得跺了跺脚,然后一飞冲天,又是几个起落,几个翻转,便跟上了他。
他从前以为叶开顶多是只猫,平日里都和和气气的,被人挠急了才会露出爪牙,但他现在忽然开始觉得叶开简直是只狐狸,和司空摘星一样的老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傅红雪这个谜团大概在穿到李寻欢之前会解决,没看过盗梦也不要觉得头大,没有参考那么多啦= =
第24章 麻烦
不过叶开并没有真的想甩开陆小凤,离开皇宫之后,他便和陆小凤一起雇了辆马车,雇完马车之后,叶开还去了一趟铁匠铺,买了一些飞刀。
光是这飞刀他就挑了好久,因为一开始看到的飞刀尺寸都太大,后来那老板将库存的飞刀摆了出来,他才笑眯眯地挑了几把三寸七分长的飞刀。
这些普普通通的飞刀,放到了叶开手里,却好像具有了一种奇异的魔力,隐隐泛着一种青黄色的光泽,像是商周时期的古铜镜一般。
叶开的双手一翻,那些飞刀就消失在了他手中。
谁也不知道飞刀被他藏到了何处,那些飞刀就好像从来未在这世上存在过一样。
陆小凤赞叹道:“好快的手法。”
但赞完这一句,他又忍不住道:“你为何不买个飞刀的袋子呢,藏在身上岂不容易弄坏衣服?”
叶孤城的白衣一看就是用极为名贵的绸缎所制,他穿着这一身雪白在阳光下走来,便如一朵白云从天端降到人间。这样的衣服若是叫刀片弄坏了,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叶开道:“飞刀若装在袋子里,岂非时刻都叫人看见?”
陆小凤忍不住笑道:“看见就不好了么?”
叶开淡淡道:“看不见的刀才是好刀。”
陆小凤皱眉道:“这也算是刀?”
叶开眸光熠熠道:“这当然是一种刀。”
而且这种刀的威力绝不逊于任何一种刀。
陆小凤已不想再问了,但他看了看对方身上配着的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这把剑用来做什么?”
叶开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道:“当然是用来吓人了。”
话可以用来吓人,剑为何不能用来吓人?
凡是他不想杀人的时候,都可以用这把剑。
毕竟在这里,叶孤城的剑可比这些还未沾过血的飞刀要吓人多了。
陆小凤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大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有些止不住,最后竟连肚子都有些疼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喜欢起这个比叶孤城还神秘的叶开了,可是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出了铁匠铺,他便和陆小凤一起上了马车,直奔着少林寺而去。
叶开本想驾车,但是他好像忽然记起自己貌似不认识路,便让陆小凤去驾车,自己躲进了车子里寻个清静。
他也不知道何时会离去,所以就想先去一趟少林寺。
那毕竟是这一系列的梦开始的地方,如果他想结束,也该在那里结束。
而且叶开有一种预感,楚留香不会在查出了那么多事之后,却不给他留一些线索。
他一定给叶开留了点东西,而那东西很可能就在少林寺。
这是一种直觉,也是一种预感。
叶开觉得自己的运气一向都不错,所以他的直觉和预感也不该出错。
陆小凤的确是个很讨人喜欢的朋友,他似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少林寺对叶开的特殊意义,一路上就没有问叶开此去少林寺的目的。
但是路上大概还有一些小麻烦要解决,无论是叶开还是陆小凤,都感觉到了路上有些尾巴在跟着他们。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斗不了了之,但是围绕他们的决斗而起的赌局却还没有撤下去,有许多人都赌了西门吹雪赢,而这些人最想看见的,就是一个受伤的叶孤城。
因为受了伤的叶孤城若去与西门吹雪一决生死,是绝对不可能赢的。
陆小凤说起这事的时候,忍不住感慨道:“难道这些人觉得西门吹雪会趁人之危?”
若是叶孤城受了伤,或是中了毒,西门吹雪只会延缓决斗,绝不可能借此机会比剑。
叶开却道:“也许他们想要的不止于此。”
陆小凤道:“你是说,有些人只是想故意挑战叶孤城?”
叶开的唇边微微一扬,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意。
“莫要忘了,在外人眼里,叶孤城那一夜是弃剑而走。”
那一夜紫禁城发生之事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只怕不少人都已经知晓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其中有一个说法是皇帝陛下其实是一位绝代高手,叶孤城被天子气魄所慑,从此再不能用剑,所以弃剑归服。
这样没头没脑的传言一般人都不会相信,但这世上总是不缺好事之徒。
而他们最想要的,就是试一试叶孤城此时的虚实。
至于叶孤城忽然用起了飞刀,倒是没有太多人在意。
虽然据说他那一手飞刀也很快,但毕竟没有射中任何人。
而没有沾上人血的东西,终究是映不进这群江湖爷们的脑袋里的。
陆小凤道:“所以许多人都想来踩叶孤城一把,而最先踩的那个人就能出名。”
许多人为了成名,都曾经踩在别人的尸体之上,只是没想到今天这样的事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有些事情大概都是永远不会变的。
叶开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面上也浮现出了些许疲色。
正巧他们看到前方有个茶棚,便决定先在此地歇歇脚。
不料一进入茶棚,叶开和陆小凤就注意到了一个人。
要不注意到这个人实在也有些困难,因为他穿得一身黑,黑得像个煞神。
但他的皮肤却很白,白得像是从牛奶里浸润过的那种白。
他的打扮与傅红雪一样地简单,皮肤也很白,但是却也很好区分,因为他的白嫩透着点女人的脂粉气,显出一些玉石般的润光,而不似傅红雪那般如雪般苍凉和阴冷。
可是他身上的杀气却一点也不容小觑,那股子寒气让他周围四处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不动了。
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钉在叶开的身上,仿佛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人。
叶开微微一笑道:“你是来找我的?”
年轻人冷冷道:“我是来找叶孤城的。”
叶开笑道:“可惜我是叶开。”
年轻人冷冷道:“你可以改很多次名字,但你仍旧是你。”
叶开忽然叹了口气,他开始有些厌倦现在这样的争斗了。
陆小凤却上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好像在任何时候,陆小凤都能不失去交朋友的兴趣。
年轻人道:“我叫边残。”
他只说完了这一句,然后就死死地闭上了嘴巴。
陆小凤诧异道:“你就是边残?”
他眼里的热切好像一下子消失了,还上上下下将对方打量了个遍,好像在疑惑对方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最近江湖上新出了一个高手,名叫边残。他出手狠辣,作风却极为古怪,每次打败敌人之后,都不要对方的性命,只砍下对方的一只手,或是一只脚。至于砍下手或是脚,都由他的敌人来选择。
叶开忍不住问道:“好端端的为何叫边残?你明明一点残废都没有。”
边残忽然冷笑道:“因为我虽然不残废,却很喜欢叫人变残。”
叶开面上的笑容忽然淡了下去。
“那你来找我,是想砍下我的手脚?”
边残冷笑道:“放心,我只砍你那只不用剑的手,这样你还可以继续决斗。”
决斗是可以继续的,但是独臂之后多有不便,胜机便十分渺茫了。
叶开淡淡道:“那你还真是为我想得周到。”
边残竟好像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大大方方道:“我对人对事一向都很周到。”
陆小凤却道:“可你若想动他的手,最好先动动我的手脚。”
他不动声色地站到前方来,把叶开护在了身后。
他倒是不怕叶开打不过这个边残,但却怕对方不知何时又开始发作,这里可没有西门吹雪的肩膀让他依靠。而且他也想留下活口,想来想去,还是他自己上场最为妥当。
边残笑道:“我也很想看看我这把刀碰碰陆大侠的手或是脚。”
叶开眼前一亮,却发现对方从身后拿出的,竟是一把镰刀。
镰刀是用来割麦的,可他这镰刀却隐隐泛着血光,显然是沾了不少血腥,连沟壑里都积着发黑的血污。
边残晃了晃手中的镰刀,然后又把桌上的烤鸡往叶开的方向一推。
叶开向对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边残笑道:“他想替你动手,你就该替他选择。”
叶开道:“选择什么?”
边残冷笑道:“选择是要我砍下他的手,还是砍下他的脚。你撕下一只鸡翅给我,就是要他的手,你若撕下一只鸡腿给我,就是要他的脚。”
这只鸡居然就代表着陆小凤,而陆小凤在他眼里就是一只陆小鸡。
看边残的口气,仿佛讨论的是怎么吃这只鸡,而不是怎么砍掉一个人的手脚。
叶开看向陆小凤,对方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显然是不在意这样的挑衅。
叶开却微笑着观察了那烤鸡一会儿,似乎对这荒谬的选择进行了长足的思考。
寻常人都觉得这选择简直是荒谬得很,但陆小凤心底清楚,让叶开去选砍去陆小凤的手或脚,其实就是决定边残攻击陆小凤的路数。而提前知道路数对陆小凤取胜自然有利。当然了,这也可能是边残用来迷惑他们的计策。
陆小凤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觉得叶开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边残见状,不由得冷笑道:“怎么了,到底要撕鸡翅还是鸡腿?”
陆小凤也有些好奇叶开究竟会怎么选。
他究竟会选手,还是脚?是撕下鸡翅,还是鸡腿?
叶开也不负他所望地认真思索了这两个选项,然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上前撕了一个部位递给了边残。
陆小凤一眼看去,只见那是一片油光闪亮的鸡屁股。
然后他的面色就和现在的边残一样,透出一种如鸡屁股一般诡异的油亮的黄色。
第25章 歌声
叶开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边残和陆小凤,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神情似的。
他的笑一如往昔,但在旁人眼里却带了一点别的味道。
边残却冷笑一声,道:“我给了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就是这样答谢我的?”
瞧他那口气,好像施舍给了叶开什么天大的恩典一样。
叶开却淡淡道:“你是给了我一次选择的机会,但这不代表我一定要选。”
边残的面色阴沉得便如雨前的重重乌云一般,他看向叶开的眼神已然是森冷无比,对方在他眼里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叶开又看了陆小凤一眼,然后回过头来继续道:“不但我不会选,陆小凤也不会同你打。”
边残笑道:“怎么?你莫不是害怕他会输?”
话音一落,陆小凤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他还在沉默,叶开却毫不犹豫地答道:“不,他一定会赢。”
凡是是见识过灵犀一指的人,都不会怀疑它那可怕的速度。
边残的镰刀再快,又怎能有西门吹雪的剑快?
陆小凤看着叶开,眼底仿佛含有几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边残笑道:“你不让他打,又不想选,莫非是想逃?”
叶开笑道:“要逃的人是你们,而不是我。”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边残道:“我们?”
叶开道:“这条道上跟踪我们的,只怕是你的同伙。而你在这里等我们,多半是为了与他们会合。”
若是他与陆小凤斗起来,哪怕是输了,也能给道上的同伙争取到不少时间。因为陆小凤在赢了他之后,必定会细细盘问起对方的来历,以陆小凤的性子,他若是发现了什么古怪,就打破砂锅问到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等到他的同伙一来到此处,再脱困就要麻烦许多了。
边残倒是从容,即便是被揭穿了,也仍旧不露一丝恼意,只是眼底的冷意如同细细的冰粒一般凝结在眼底,越发令人看不透了。
他看了叶开半晌,然后忽然笑了。
边残从见过他们之后就没有笑过,这样忽然一笑,竟透出一些少年人独有的朝气和爽朗。
笑完之后,边残便提起那只油光闪亮的烤鸡,仿佛有些可惜地说道:“这只鸡不错,可惜别人碰过的东西我一概不要,还是给你们吧。”
他的话音未落,用镰刀一勾,一挑,那烤鸡就被他挑飞到了空中,朝着陆小凤的方向飞去,看上去正好可以飞到他的怀里。可那烤鸡还未落到陆小凤的手里,便忽地在空中爆开了。
一声巨响过后,随着鸡肉四散,肉汁飞溅,无数根铁针也如急雨迅风般散开,朝着陆小凤飞去。电光火石之间,这一根根铁针便结成了一块牢不可破的雨幕,似乎具有将人瞬间吞噬的力量。
与此同时,边残的眼神也在瞬间凛冽如刀,他一点足,一闪身,一抬手,那把巨大的镰刀已冲着叶开飞去,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就可以将对方的手斩下。
在这样近的距离之内,根本没有人可以躲过铁针和镰刀,陆小凤躲不过,叶开也肯定躲不过。
可是陆小凤却偏偏躲过了。
他凌空而起之时,双脚仿佛踏在了空气之上,一踏,再踏,身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转着,下一个瞬间,他便翻出了铁针所侵袭的范围之内。
若不是因为怕针上有毒,他肯定还要用手指夹上几根再飞回去。
陆小凤是躲过了,叶开则是根本就没有躲。
他不过是站在原地,仿佛连动一下脚都懒得动。
那把剑也稳稳地插在他的腰间,仿佛只是一种摆设。
边残没有微笑,因为即便是傲气冲天的他也察觉出情况有些不对头了。
叶开的确从头到尾都没动脚,但他动了手。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无论是陆小凤还是边残,都只看到了一道闪光从他的手上发出来。
没有任何人能形容那道闪光的轨迹,没有人能描述这把飞刀的速度。
边残的眼里仿佛映过了霓虹般摄人心魄的幻影,流星般火光冲天的焰尾。
而在这道绝艳的闪光过后,飞刀就已经在它该在的地方了。
在边残提着镰刀的手里。
镰刀砰然落地,仿佛发出了一声清脆而绝然的哀鸣。
边残惨叫一声,然后退开了好几米,一边退还一边捂着手上的血,一双眼睛瞪得快出了血丝,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叶开。
“为何不杀了我?”
射中手腕要比射中胸口的难度要大得多了,对方显然是有意留情。
叶开只是淡淡道:“你没有要人性命的习惯,所以我也不会要你的命。”
留人一命总是好的,这个习惯能救别人,也能在关键的时候救自己。
而现在这个习惯就救了边残。
虽然边残未必会领他这份情,但叶开并不后悔这么做。
不过边残以后在自我介绍之时,大概就不能得意洋洋地说他喜欢让别人变残了。
因为他虽没有残废,但若不好好养伤,也就离残废不远了。
陆小凤又看了看地上四散的烤鸡片,有些惋惜地叹道:“这只鸡不错,可惜它从一开始就不能吃。”
边残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因为他整个人都仿佛仍笼罩在刚才那股闪光的阴影之中。
要怎样的光才能给人留下阴影?自然是刀与剑的闪光。
而刚才那把飞刀的闪光,就足以击垮这个年轻人多年来的信心。
他的傲气,他的自信,仿佛就在那么一瞬间被这把小小的飞刀给击垮了。
就算叶开射的不是他的手腕,他也用不了刀了。
见过对方的飞刀之后,他又怎么还能去用刀?
边残之前也听说过叶孤城身上出现的异变,但他绝不相信对方一下子多出了一门飞刀绝技。练剑需心无旁骛,若是既用剑又用刀,要如何能达到世外飞仙的那种境界?
可是眼前所见,却又令人不得不信,不得不疑。
究竟要发生怎样的变化,才能使一个人在一夜之间判若两人,使他忘却自己的成名绝技,忽然间擅长起别的招数?
边残忽然抬头看向叶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不可能是叶孤城。”
叶开淡淡道:“我从未说过我是。”
他回答的对象似乎是边残,但他看的人却好像是陆小凤。
陆小凤目光一闪,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只是沉默不语。
叶开对着陆小凤微微一笑,然后发现陆小凤也在回看自己,就笑得更加灿烂了。
边残冷冷道:“不管怎样,我拖延时间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叶开道:“你是拖延了一点时间,但还不算多。”
边残的心头渐渐涌上了一些不安的感觉。
“你在盘算些什么?”
叶开叹道:“我只希望你告诉待会儿来这儿的人发生了何事。”
边残冷冷道:“我明白了。”
有他做例,便没有人再敢追着叶开和陆小凤了。谁若是再敢靠近,谁就是存了心思去找死。
叶开这便和陆小凤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走上马车,不过这次换了叶开架起车来,一来他觉得呆在马车里面实在憋闷无趣,二来他也想让陆小凤在里面养神休息。
可惜刚刚见了飞刀的陆小凤似乎兴致很好,不想安安稳稳地坐在车里,反而要和他坐在一块儿吹吹外面的山风。
吹着吹着山风,陆小凤就又有些按耐不住了,然后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想放声高歌。
叶开似乎也很有兴趣,甚至还有些期待地瞅了瞅对方。
他从未听说过陆小凤喜欢唱歌,也未曾听过他的歌喉如何。但无论歌喉如何,只要带着一颗真心去唱,总也不会差的。
叶开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直到他听到了陆小凤唱出第一句歌来。
“大妹妹和我坐车头啊,树上的鸟儿笑哈哈啊……”
第26章 讯息
世上大概总是有一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比如叶开的刀,比如陆小凤的歌声。
任何一个听了陆小凤唱歌的人,都无法忘怀那歌声给他们带来的触动。
叶开自然也是如此。
他此刻正在一边侧耳倾听,一边把手里的马绳甩得簌簌作响。
很少有人能把绳子甩得如此有节奏,但他却甩得很好,好到似乎和歌声的节拍合到了一块儿似的。
陆小凤忍不住停下来问道:“你这算是变相的鼓掌吗?”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歌声能产生怎样的效果,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倒是与他想象中的不同。
叶开眨了眨眼睛,非常诚实地解释道:“不,我只是觉得我甩绳甩得越响,就越不会去注意到你的歌声。”
陆小凤道:“这歌声难道不好听?”
他看上去兴致勃勃,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歌声会给人造成可怕的困扰。
叶开一直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算很厚,但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一个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人。对话或许是有限的,但人的脸皮厚度似乎是可以无限延伸的,眼前之人似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叶开只得微笑道:“好听得很,就好像驴叫声一样好听。”
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向叶开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段难以雕琢的朽木。
然后他又开始放声高歌了起来,但是唱来唱去都是那么两句,好像就不会再唱别的了。
“大妹妹和我坐车头啊,树上的鸟儿笑哈哈啊……”
这一路唱来,惊起了一树的飞鸟,叶开抬头看向天空,只见那鸟群在天空中盘旋飞舞,一会儿盘成个小鸡的形状,一会儿盘成个乌龟的形状,看上去煞是有趣。
想到即将要去的地方,他的心情也随这鸟儿一般飞了起来。
这一趟总归是值得一去的,就算他从少林寺空手而归,也在这一路上锻炼了自己的忍耐力,谁又能说这不算是有所收获呢?
接下来陆小凤和叶开又接连着赶了几天的路,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尾巴跟着了,但这荒郊野岭的,他们也很难再找到什么茶棚和酒馆了,叶开干脆去猎了几只野兔,挖了一些山菜拿来烤着吃,他那一身名贵的白衣也自然没有当初那般洁净了,衣角已经沾满了尘灰和土泥。
这越是脏乱,叶开就好似越开心,有时起了兴致,还摘了一朵野花插在自己的衣襟上。
他插花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绝世翩翩佳公子往身上插了一朵耀目的珠花,而不是一朵歪歪的野花。
叶孤城素有洁癖,不忍弄脏自己的手,可是叶开却好像浑不在意,即便弄得满手脏泥,他好像也懒得去洗。头发若是蓬了松了,他就解开发带,摘下发冠,任由头发披散开来。衣服被地上的枯树枝给缠住了,他就随手一撕,竟是一点都不心疼。
若是现在的他被那些追踪的人看见了,只怕就算他说自己是叶孤城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陆小凤一开始觉得这样的叶开十分有趣,但到最后连他都忍不住提醒叶开他的衣服上已经有些泥土的芬芳味了,这倒还是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叶开却笑道:“这倒是好事,至少你没有从我的衣服上闻到死尸的味道。”
陆小凤忍不住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向他,道:“难道你以前有过?”
叶开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只是对着他笑而不语。
叶孤城身上当然不可能有死尸的味道,他穿的是最好的衣服,就连洗澡用的水也该是最洁净的,每日换衣,每日沐浴,远远看着便如神仙一般。但叶开这样一看,不像是飞仙降世,倒像是飞仙下凡时不慎掉进了粪坑里。
叶开不是叶孤城,自然也顾不上那些琐碎的细节。
他成名之前的路也并非一帆风顺,在最潦倒的时候,他穿过的衣服有过七八种不同的味道,比如腐草的味道,比如死尸的味道,又比如一些别的东西的味道……
他可以把这些味道当做香水的味道,别人似乎就不行了。
叶开忍不住对陆小凤说道:“这一路上只怕要辛苦你了。”
陆小凤道:“有个人能听我唱歌听上一路都不抱怨,我再辛苦也变得不辛苦了。”
这话倒是说得让人心里舒坦,
叶开笑道:“我只是觉得你憋着不问很辛苦。”
陆小凤道:“憋着不问什么?”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疑惑,但眼底却在发光,像是一个看到了猎物的猎人一般。
叶开道:“不问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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