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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造梦者叶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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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寻欢怎会动手杀人?
而且杀的还是龙小云?

不,他不是在杀人,而是要废龙小云的武功。

可叶开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思考对策了,他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做不了,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已在那掌势笼罩之下,一抬腿一动手,都阻不了那一掌的到来。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李寻欢的武功了,这天下间没有人能躲过这一掌,叶开也不能。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不要躲。
叶开心中一动,嘴上当即就有了动作。
他唯一能赌的,就是赌自己对李寻欢的了解。

李寻欢面上一惊,掌势立即一变,转而捏住了他的下巴,深深叹息道:“我不会取你性命,你又何苦咬舌自尽?”
他没料到这孩子竟一瞬便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宁死也不肯被他废了武功,心中倒是有些改观了。

叶开被捏住下巴说不了话,心里却松了口气。
他赌对了,李寻欢若见他有轻生之意,绝不会再接着下手。

铁传甲见他不忍下手,只道:“这孩子小小年纪便如此狠毒,长大不知又要怎样为祸了。”

李寻欢松开了手,又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走吧。”

叶开却只定定地看着李寻欢,仿佛一眼都不舍得移开。
他这才发现如今的李寻欢比他之前见到的还要年轻几分,这么一来,他便更要好好看看了,若能将这张年轻一点的面孔映在心里,倒也不虚此行。

铁传甲见他始终不走,不由呵斥道:“你怎还赖着不走?”

叶开不由苦笑了一声,刚想解释,门外便是一声“李大侠,手下留情!”。

铁传甲见巴英和秦孝仪闯了进来,便道:“怎么了?”

巴英见叶开安然无恙地站着,心底松了口气,便道:“这孩子身份不一般,还好李探花未曾出手伤他。”

铁传甲气极反笑道:“如何个不一般法?他的父亲莫非是天王老子?”

秦孝仪阴测测一笑道:“你若想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何不问问他自己呢?”

李寻欢只看向叶开,面上淡淡道:“你不妨说说自己究竟是谁。”
他可以察觉出对方身上微妙的变化,但这孩子心里的算计实在太多,令人不敢深信。

话音一落,叶开面上的苦笑越发深了。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出现的时机,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时机,也许他完全可以免去这样尴尬的境地。

李寻欢对他时而温柔,时而严厉,时而如良师,时而如挚友。
无论如何,他都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叶开。

这种看着陌路之人的眼神。

这感觉实在不好受,但他也只能忍着。
因为这是李寻欢,独一无二的李寻欢。

一旁的巴英见他沉默不语,便道:“李探花,这孩子就是龙啸云龙四爷的大公子,龙小云!”

李寻欢只觉得自己的头上仿佛有一道惊雷轰然而下,震得他耳边隆隆作响,冷汗在瞬间淋淋而下,有一颗还凝在了他的额间。他面色惨白地看着叶开,那神情就好像对方把一只匕首插在了他的心间一样。

他竟然差点就废了林诗音和龙啸云的儿子!

这两个他最在乎的人的儿子!

叶开仿佛看出了他心中的痛苦,忍不住叹了口气,刚想出言劝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转过头对巴英道:“我只望你能记住一点,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巴英还未发话,梅二先生却以为他是怕事情传了出去,给龙啸云丢脸,不由冷笑道:“你几次三番欲杀人夺命,若非李探花有心怜惜,你以为你能好端端地在此站着么?龙啸云和林诗音教子不严,就算李探花真废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叶开只朝着他甜甜一笑道:“是啊,龙小云的确是咎由自取。”

众人见这不可一世的孩子竟在梅二这穷酸大夫面前服了软,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他们还在一边惊讶,叶开却已朝李寻欢走去。

可他只是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仿佛和李寻欢之前隔着一道看不到的墙一般。
李寻欢看着这之前还想取自己性命的孩子,任那许多往事涌上心头,只觉满怀萧索,悲哀重重。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来安慰他的,还是这个出手狠毒的孩子。

叶开回忆着李寻欢当年对他说话时的神态,试着用最自然平缓的语气说道:“今次之事,绝不是你的错。”

如果他之前的反应只是有些微妙,这句话就令李寻欢有些惊讶了。

嚣张跋扈的龙小云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褪下了过于耀眼的獠牙,披上了一层绵软的外皮,简直像个羞涩的小姑娘。

李寻欢觉得奇怪,梅二先生也觉得奇怪,巴奇和铁传甲也奇怪,身为老江湖的秦孝仪却并不奇怪,这孩子只怕是猜出了李寻欢的身份,这样一来,他哪怕是真被废了武功也只怕不敢哭闹了,如今武功得保,自然是乖得像是泥娃娃一样了。

叶开凝神看着李寻欢,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藏在心里的话。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如一条棉絮落在地上,周遭唯有李寻欢才能听到。

“过去的事,也不全是你的错。”

话音一落,李寻欢便错愕无比地看着他。

叶开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只朝着他笑了笑。
他的笑宛如初晨暖阳一般令人安心,即便是李寻欢看了也有种阳光拂面的感觉。

他第一次觉得这孩子似乎真的不太一样了,可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
莫非生死之间的游走真能使一只豺狼褪下爪牙,敛去锋芒?

可这道理套在这孩子身上似乎说不通。
他看着李寻欢的模样神情,像是对他有着全身心的信任。

可这样的信任从何而来?

还没等他问话,叶开便已垂下眼,避开对方疑惑的眼神,慢慢地走了出去。
而踏出门的一瞬,他面上的笑已经消失了。

巴英追了出去,却发现龙小云如一支箭似的窜进了林子里,接着便再也不见踪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陌生到熟悉总得有个过程(⊙v⊙)因为之前想的是让叶开穿一个很狗血悲催的时间点,结果写着还是下不了手,果然我是亲妈,一点都没虐哼╭(╯^╰)╮





第46章 传言(第二更)
当李寻欢得知龙小云失踪的消息时,他正在和铁传甲一起喝酒。
虽说是一起喝酒,但真正喝酒的人只有他,铁传甲不过是在一旁看着他罢了。

离了梅二先生之后,他便与铁传甲在一处僻静的酒家里住了几日。

这酒馆地处幽僻,甚少有人光顾,所以酒馆的老板也懒得用心打理,不光地上随处可见蜘蛛网,桌上也是满满的尘灰和油渍。好好的人踏进这地方,也仿佛要被吸走几分精气神,变得疲惫而无力,就好像这酒馆的主人一样。

他看上去是个中年男人,整日里恹恹无神的,眼里黯淡无光。

有些人只到中年,心却已像是个老头一样了。
而有些人就算年纪大了点,心却还是火热鲜活得像个年轻人一样。

李寻欢的心又是怎样的?

要看穿他的心有些不容易,但是看他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心还是年轻的。
一个人的心若还是年轻的,便不算是真正的老去。

可谁知道他的心还能年轻多久?
也许要不了几年,也许要不了几天,也许要不了几个时辰。
也许只要一个惊人的消息,一句故人的话,就能让他在一瞬间变老。

不管怎样,李寻欢今天的确听到了一个消息。

这个小酒馆一向很少有人来,今天却来了好几个江湖人。
他们看也不看李寻欢一眼,只点了几瓶小酒,然后便开始聊了起来。

其中一个男人背着一把金背大刀,生着一张方脸,他一喝了口酒便叹道:“没想到这李寻欢一入关,梅花盗就重现江湖了。”

另外一个男人长得比常人还要白一些,不像是常年跑江湖的,他的身子看上去不胖,脸却胖得很,圆头圆脑的,看上去倒是挺和气的样子。他对着方脸男人微微一笑,脸上的肉也跟着颤了颤,颤完之后才吐出了一句话:

“不止梅花盗重现江湖,龙啸云一家也跟着倒霉了,你说这李寻欢是不是个灾星?”

话音一落,铁传甲横眉冷哼了一声,正要上前教训这两人,却被李寻欢给拦下了。
他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却极为在乎龙啸云一家的境况。

方脸男人道:“龙啸云不是李寻欢的义兄吗?李寻欢来了,他又怎么会倒霉?”

圆脸男人奇道:“你还未听说吗?龙小云自从见过李寻欢之后,就失踪不见了。龙家派人四处寻找,都找不见这龙小云的踪影。”

李寻欢听得眉心一颤,忽地猛烈咳嗽了几声。
他咳得十分厉害,咳得脸上泛了红,额上凝了汗,咳得仿佛要把喝进去的酒都咳出来一样。

若他们所说属实,那么龙小云是在见过他之后失踪的。
不论龙小云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失踪,林诗音都绝不会好过。

她若不好过,李寻欢又怎会好过?

那方脸男人有些不满地看了李寻欢一眼,仿佛是嫌弃这个酒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但他很快又转过头去问道:“那龙小云好端端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圆脸男人的面上带了一丝邪恶的笑,那种幸灾乐祸看笑话的笑。
“谁说他好端端的啦?听说李寻欢差点就杀了他呢。”

方脸男人讶异道:“竟有这样的事?”

圆脸男人眯着个小眼,笑嘻嘻道:“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当日李寻欢虽未要了这龙小云的性命,但也让他受了极大的羞辱。”

李寻欢听得无奈一笑,铁传甲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江湖传言总是要添油加醋一番的,至于当事人是否愿意被添油加醋,那就不是谈话的人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方脸男人凑上前道:“是怎样的羞辱?”

圆脸男人笑道:“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知道?”

方脸男人猜测道:“可能那龙小云打不过李寻欢,又碍于他是自家的长辈,没法子找人报复,一气之下就躲起来了。”
若是龙小云只是单纯地耍小孩子脾气,那也没什么需要担忧的。

圆脸男人叹道:“龙家人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他们发现了那龙小云的断剑。”

方脸男人惊道:“断剑?”

圆脸男人道:“不错,那断剑被人在城郊的林子里发现,唯有剑柄留下,剑尖不知被什么人折断拿走了。”

方脸男人道:“竟有这样的事?”

圆脸男人道:“不光如此,他的红披风也被人扔在了林子里……”

他的话还未说完,李寻欢就已冲出了酒馆,不知往哪里去了。

他冲了出去,铁传甲也跟着一同冲了出去。
这个如铁塔金刚一般的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披上一件狐裘。

铁传甲知道李寻欢若听到这个消息,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若是置若罔闻,那就不是李寻欢,而是另外一个人了。

但令他有些不安的是,今天这两个人的出现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他们恰巧走进这个鲜有人光顾的酒家,又恰好在他们面前说了那一番话。

李寻欢似乎也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安,咳嗽了几声后,缓缓道:“无论这消息是否属实,我都是要去看一看她的。”

铁传甲奇道:“看谁?”

李寻欢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了一种奇异的光芒,似是饱含悲伤,又似是满含期待,在看到他之前,你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在瞬间传出这么多的情绪。

她这个字,在不同人的嘴里总有不同的含义。
可现在在李寻欢的嘴里,她就只有一种含义。

而那种含义叫林诗音。

——————————————————兴云庄外————————————————

这里本叫李园,如今却叫兴云庄。
物是人非,时移世易,唯有门口那‘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两道御赐的对联依旧挂在柱上,彰显着旧时的荣耀和昔日的辉煌。

那明晃晃的七个大字刺进眼里,几乎刺得他流下泪来。
这本是他的家园,是他和父兄共聚天伦之处,也是他和表妹青梅竹马的见证之地,如今却已换了招牌,换了主人,连风景好像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站在门口,仿佛连一步都无法向前迈进。
就算迈进去了又怎样呢?无论是对这庄子里的人,还是对里面的一草一木来说,他都已经是个陌生人了。

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
怪不了旁人,也怪不了老天,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李寻欢站在寒风里长叹了一口气,似是想让这一腔悲愁苍然都随风散去。
一声叹息过后,他似已决心去见那故人,却没想到一旁冲出了个麻子,冲着他气哄哄地喊道:“你是何人!怎敢乱闯龙四爷的门!”

李寻欢见他面貌陌生,本想细问对方身份,但一想到林诗音此时的心情,便也不欲再白耗时间,只道:“我想来拜访一下龙四爷,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那麻子叉着腰,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瞧着李寻欢,冷笑道:“府里出了事,龙四爷不在。”

李寻欢道:“敢问府里出了何事?”

麻子忽地不耐道:“你这人好生啰嗦,还不快些滚蛋!”

李寻欢尚能忍耐,铁传甲却已按耐不住了,卷起袖子便作势要打,那麻子见势不妙,立刻搬出靠山道:“我的闺女便是龙夫人的干妹妹,你想对我怎样?”

铁传甲一愣,李寻欢便问道:“那龙夫人如何了?”

麻子本不肯说,但见铁传甲在他面前晃了晃拳头,一个踉跄,便诺诺道:“少爷这几天走失了,龙夫人心里不痛快,便病倒了。”

李寻欢目光一颤,满面悲愁道:“看来那消息属实,那她此刻必是心急如焚了……”

铁传甲道:“那少爷你还进去吗?”

李寻欢摇了摇头,转身便往庄外走去。
林诗音的病说到底还是心病,若此时见到他,心情激荡之下只怕会病得更重。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去替她寻了儿子来,这样源头一除,心病也就自然除去了。

一打定主意,他便去了当初龙小云失踪的那片树林。踏入林中前,他吩咐铁传甲等在林外,然后他一转身便进了这片林子。

与此同时,李寻欢身上的那股子悲凄怆然的意味也随之不见了,他像是化作了林中的一条猎犬,机警而敏感地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他的脚步变得轻盈而迅捷,像是一个舞者踏上了久违的舞台,一转身,一回首,都是从容优雅的舞步。他的视野也变得清晰而辽远,这凛凛的寒风打在他的面上,却只能让他把前方的路看得更清,看得更透。

当他下定决心要寻找什么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逃过他的眼睛。
而这个舞台也终究没有辜负归来的舞者,他似乎是发现了一个线索。

他捕捉到了一丝锐器发出的银芒,走近蹲下才发现,那是一只弩/箭,只是弩/箭的大部分被藏在了枯叶下边,若是不仔细打量,就算从这里走过千百遍也发现不了。

李寻欢拿起弩/箭细细端详起来,确认了这是龙小云那日用来偷袭他的‘紧背低头花装
弩’。但这弩/箭却似乎被什么人给毁了,缺了些要紧的部位,少了点精钢所制的机括。

李寻欢再在林中四处搜寻,却还是没能发现那□□缺着的部位在哪里。
若是龙小云遭歹人袭击,被人毁了弩/箭,弩/箭上掉落的东西也该散在附近,来人若是有意隐瞒行踪,就该把弩/箭带走,没必要带走这零散的机括。

而且龙小云的佩剑也只有剑柄留下来,剑尖却被人带走了。
他细细想着,忽然醒过神来,像是摸透了什么似的。

若是带走那剑尖的,毁坏弩/箭的人,看中的是上面的精钢呢。
这么一想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但整件事情就就说得通了。

带着碰运气的心态,李寻欢来到了离林子最近的那处铁匠铺。
所幸他的运气一向都很好,这次也的确找到了些有力的线索。

李寻欢一开始问的是铁匠这几天的客人,可那铁匠的嘴巴像是被铁水给浇铸过了一般,半个字都吐不出来。直到铁传甲亮出了李寻欢的身份,他才在极大的震惊之下说出了实情。

几天前有个奇怪的少年人到他这边来,给了他几块不知哪里捡来的碎铁断钢,便要他帮忙打一些武器。这少年出手格外大方,一下子就付了许多定金,铁匠自认从未见过年纪这般小,出手又如此阔绰的客人,因此格外留神,不敢马虎。

算算时间,这少年应是今天来取货。

李寻欢心中一动,道:“敢问他要你打的是什么兵刃?”

铁匠有些为难地笑了笑,道:“我已向你透露了他的行踪,实在不好说更多话了。”

李寻欢便也不再追问,只坐在铁匠铺的一旁耐心地等候着。
他今天似乎格外受老天眷顾,没多久就见到了他想见的人。

但即便是他也万万没想到,龙小云居然会以这样的打扮出现在他面前。
他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块好的衣料,全是粗麻破布,头上的帽子是草编的,头发也是松松地挽在背后,脸上脏兮兮的,像是被什么人涂过黑泥似的。他走起路来会发出一股子奇怪的声响,李寻欢这才发现就连他的鞋子上有个破洞。

铁传甲目瞪口呆地看着龙小云,仿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少年只要一低头,就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出他是娇生惯养的龙小云,哪怕是龙啸云从他身边走过,也会觉得他是个流浪街头的小乞丐。

可是他打扮得像个乞丐,走起路来却昂首挺胸,神气得很,倒像个出来云游山水的小公子。
而当你抬眼看向他时,便会觉得他的笑恍如从天边而来。

当人们看见他的笑时,仿佛就能忘记他穿的是什么衣服,踩的是什么鞋子了。
可是李寻欢还是没有忘记。

他忍不住上前问道:“是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他还是不敢相信这少年是自愿穿成这样的,他甚至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几天前见到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儿。

“这样有什么不好?”龙小云没有躲避,也没有后退,只是大大方方地看向他笑道,“你难得不觉得红斗篷太过招眼了吗?”

李寻欢苦笑道:“你看见我在这里等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少年冲着他笑道:“因为我只知道一点,若这天下有谁能找到我,那便一定是你了。”

李寻欢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想知道他的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虽然他早已料到龙小云可能是自己搞出“失踪”这场戏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铁传甲定了定神,上前道:“龙小云,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他越是凶神恶煞,少年就笑得越是开心,仿佛一点也没有被挑衅到。
李寻欢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铁传甲轻轻摇了摇头,少年却冲着李寻欢眨了眨眼,道:“我现在可不叫龙小云。”

李寻欢道:“你若不叫龙小云,那该叫什么?”

少年微微一笑道:“我叫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挺喜欢师徒CP的,但是又觉得这样写就拆了傅叶和飞欢两大CP,非常有罪恶感,说是这篇文是傅叶CP也不是很对,虽然傅叶之间的爱是原著盖章不可否认,但是这篇文小傅的出场戏份还不如师傅多= =标傅叶CP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典型,会被骂死的……

所以走向应是无CP或清水暧昧,大概让很多人失望了很对不起,不过这里的师徒对手戏我会写很多的,一写到李寻欢和叶开的戏份宝宝就兴奋23333





第47章 谈心(修文)
李寻欢竟被这少年的话给逗笑了,忍不住摇头道:“你如今叫叶开,那你什么时候会叫龙小云?”

叶开慢慢笑道:“等龙小云出来的时候,我自然就叫龙小云了。”

这句话看似普通,却好像隐含深意。
而解读深意的方法有很多种,李寻欢选择的方法就是问出一个更有深意的问题。

李寻欢上前一步,拍了拍叶开的肩膀,道:“莫非龙小云如今出不来?”

叶开笑道:“我若在外面行走,他便只能躲在暗处了。”
面对自己最敬重的人时,他没法子不说实话。可这实话要如何解读,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了。

李寻欢微笑着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江湖新秀。

武林中的新人行走江湖之时,的确需要一个别的名号。
别号可以用来避开不想见的人,还能用来避开数不尽的麻烦。许多人的别号比他们的本名还要出名,用得久了,别人甚至已记不起他们的本名。

所以李寻欢似乎已完全理解叶开的意思。
可是他心中的疑惑还是未能完全解开。

一个心肠歹毒,刁钻成性的孩子,是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就变成一个甘于吃苦的乖宝宝的。
他若变得太乖,反而令人有些忧心。

是什么东西能让人在几日之间性格大变?
生与死的间隙,荣辱的落差,还是他所关心在乎的人?

也许这个答案只有叶开才能解答。
可叶开却仿佛没有多说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只是看着李寻欢,看着他眼角的风霜细纹,看着他眼底绿柳一般的春意,仿佛一辈子也看不腻似的。

李寻欢忽然开口道:“你想不想同我一起喝酒?”
可话一说出口他就有了一种罪恶感,教一个小孩子喝酒可不是长辈应做的事。他应该现在就带着龙小云去见林诗音才是。

可是一见到叶开看他的样子,李寻欢仿佛就能忘了此行的目的。
这的确是个神奇的少年,与那身世神秘的阿飞有着不相上下,却又截然不同的魅力。

叶开笑道:“我的确应该喝点酒了。但是你只能看着我,不能和我一起喝。”

让一个酒鬼看着别人喝酒,自己却滴酒不沾,无疑是对这酒鬼最大的折磨。
可这样琐碎而绵长的折磨,李寻欢却心甘情愿地受了。

看着叶开喝酒时,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只小狐狸把自己泡在酒罐里晒太阳。
叶开的酒喝得越多,眼睛就越亮,亮得像一把三寸七分长的飞刀。他的手也越来越稳,面色也越来越红润,似乎每沾一点酒,他的神志就清醒了几分。

就凭对方喝酒的样子,李寻欢就没法子把他当成几天前遇到的那个孩子了。
他越来越像是一个和阿飞一般坚韧而又可爱的年轻人,而不是一个还需要大人照管教养的孩子。

可铁传甲还是在一旁警惕地注视着这阴晴不定的小鬼,李寻欢却看得津津有味。
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也照在了叶开的身上,使得他们的面孔多了一层精灵般梦幻的色彩。
有些人仿佛是为了阳光而生的,可这阳光仿佛便是为他们这两个人而生的。

叶开喝着喝着便把目光转向了李寻欢,仿佛是随口一问道:“为何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都在关外?”

李寻欢眼皮一跳,连呼吸都慢了几分。
他心底那道隐秘而又难以愈合的伤口,仿佛被这针尖般的提问给挑开了血肉,正一丝一丝地冒着血泡。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寻常,但要他认真回答起来,却是艰难万分。

叶开将他面上的痛楚尽收眼底,连话语里也含了一些叹息的意味。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李寻欢苦笑道:“有些人或许会明白,但你当年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叶开认真地看着他,道:“当年不明白的事,我现在却很想明白。”

李寻欢道:“即便你明白了,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的语气明明与刚刚并无差别,可眼中的柔和却已像是一道青烟般随风而散。

有些事一旦做下,便再也不能回头。
有些错一旦犯下,就永远不能挽回。

叶开放下了酒壶,道:“你说的不错。即便我明白了,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李寻欢忍不住问道:“我想要什么?”

叶开道:“原谅。”

李寻欢木然地坐着,仿佛坐了一百年那么久。
他的眼睛仿佛已变成死灰色,面上的肌肉也似乎因为浓重的悲哀而变得僵硬和紧绷。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了口,可就连那声音都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你觉得我是在求你的原谅?”

叶开摇了摇头。
这次他面上没有笑,眼里的光也好像随着冷风吹过而沉凝了下来。

“就算我想原谅你,只怕也办不到。”

李寻欢忽然笑了。
他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笑,唯独这个时候却不该笑。
可他却偏偏笑了,笑容仿佛是他唯一能用来掩盖痛苦的事物。

铁传甲忍不住怒斥道:“你这小鬼懂得什么?竟也敢在此大言不辞!”

叶开却没有接下他的怒火,只是对着李寻欢道:“我不能原谅你,是因为我没有资格说这两个字。”

李寻欢道:“没有资格?”

叶开苦笑道:“只有你的债主才有资格原谅你,而你不欠我什么。”

李寻欢忽然大笑了几声,可那笑声越听越是悲凉,听到最后竟是满腔凄切之意。
他笑着笑着,竟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眼角都有了血丝,咳得连背都弯了下来。

铁传甲连忙上千劝慰,却被李寻欢挥手制止了,他咳完之后,便让铁传甲去门外等候,然后才对叶开缓缓道:“你说的不错,我的债主们不在这里,而在兴云庄里。”

叶开又摇了摇头道:“你错了。”

李寻欢道:“错在何处?”

叶开道:“就算真要还债,你也只有一位债主。”

李寻欢诧异道:“你……”

叶开道:“就我这几日的见闻来看,你并不欠龙啸云什么。”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异常的冷静,冷静到几乎不像是个稚嫩的孩童,而像是个目光老辣的真正的江湖人。

李寻欢心中一痛,但仍强颜欢笑道:“哪有儿子这样直呼自己的父亲的?”

叶开苦笑道:“你好像忘了这里只有叶开,没有龙小云。”

李寻欢道:“就算这里只有叶开,我也必得澄清一件事。我欠我大哥龙啸云的,这辈子都还不尽,你唯有记住这点,才能继续在我跟前喝酒。”

叶开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只是低下头来喝酒,仿佛想把自己一辈子都栓在这酒杯上。
他对李寻欢的敬重成了对他话语的束缚,有些话到了嘴边,斟酌了半天,推敲了半日,却还是无法说出口。

龙啸云若是真心待李寻欢为兄弟,便不会借着他的名望去谋财逐利,也不会多年来对他不闻不问,更不会在之后的梅花盗案中……。

可就算他对李寻欢提起什么,李寻欢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是一笑而过。

就在这两人沉默之时,茶棚门口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李寻欢抬头看去,发现来人竟是那曾假扮尹哭的绝色少女。

他还不知这是林仙儿,可叶开几乎在瞬间就猜出了她大概是林仙儿。
不为别的,就为她那与上官小仙五分相似的绝色容貌。

林仙儿的确美得令人窒息,令人无法直视,她光是笑一笑,听到的男人骨头便已酥软,她轻轻哼上一声,那些男人的魂便已被她所勾走。

她的眼角,她的眉梢,她的嘴唇,她的脸颊,她的身段,没有一处不是完美无缺,天然玉成,没有一处不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美丽。

世上若是还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她的魅力,那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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