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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咲良的篮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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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亲了我一下,“傻瓜。”跟我玩了一阵子,阿征续道:“咲,我赞同你在『个人』和『赤司』之间有一定的界限,但我不希望这个界限在『我』和『你』之间。”
  我怔了一下,滚着翻身再次压在阿征身上,望着他,“其实我说过的很多话你都不喜欢吧。”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放弃要我甚么都说。
  阿征抬手扶着我的脸,姆指擦着我的脸颊,笑了笑,温着声音道:“咲当我是变态的就可以了。”
  “……”
  ──下、下一句要接甚么?
  阿征侧身将我放好,将被子拉回来,轻拍我的头哄我睡。我想了想,又翻身压上去,趴在阿征的胸口上,望着他。
  “咲?”
  我两手一松,整个人失重地砸到阿征身上,双手向上围住他的头,低头用鼻子擦了擦他的鼻尖,很认真地望着他,睁大着眼睛,道:“我爱你。”不要界就不要界,再一次,将我的刀子放到你的手上。
  时间是不等人的。
  阿征抬手按着我的后脑勺将我向他的方向压下,狠狠地吻了上来。我也用力抱着他的头,闭上眼睛努力回吻。他翻身压在我的身上,两个人拥抱着吻了很久,才剧烈地喘息着稍稍分开。
  “咲。”阿征用手肘撑在我的身侧,双手扣着我的手,十指穿过我的指缝,紧扣。
  “甚么?”
  他轻声道:“你很漂亮。”
  我静了一秒,左脚猛地向上抬起就要踹,却被早有预备的阿征制住,四肢被他牢牢地压制,我动不了他分毫。我的头向左扭了一下,又向右转了一下,望来望去都跑不掉。
  “去死!”我大声吼道。操你妈的我最怕就是听到他说这些!
  阿征手下一松,伏在我的身上埋头在我的肩胛间,笑了出声。
  听到他的笑声,我气到发抖,脸颊彻底烧了起来,“给我死开啊喂!”偏生他是愈说愈来劲。
  阿征笑到整个人都在抖,我抓狂起来,咬牙,用头去撞他,结果两个人都撞痛了。
  “我爱你。”我捂着额的时候,他突然这样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日子(下)
  
  四月,在我果然是将米兰的事搞砸后,我结束在欧洲的工作室,和阿征、世绪一起回了久违的日本──
  “得了纽约的设计大奖却完全没合约,”实渕玲央忍俊不禁地边走边笑,“真是没小咲办法了呢。小咲但凡不是针对皮料,你的企划也不会得罪这么多人。”
  我随手翻着场刊,和他一起走进一场东京时装表演的场馆,“见鬼,这次我差点就破产。”我翻了个白眼,“嘛,私下倒是有品牌和我接触过,但我现在是米兰最不受欢迎的设计师,莫说是暂时没人敢跟我签新约,旧的也全部被解掉,以免触那边的霉头。那边的地下势力不是我可以惹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回来做本地市场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将那边的天都捅破了啊,被你这样说,谁还有心情穿皮制品哦?你是打破了别人的饭碗呢。我给小咲联络了渡边乐先生哦,工作的问题可以跟他聊聊。冬天都依然坚持利落的线条,嘛嘛,小咲意外地能干哦。渡边先生和德国那边的品牌有联络,我想,那边说不定会对小咲的风格有兴趣呢。”
  “谢谢。我打破的主要还是非法捕猎者和不法皮革供应商的碗,皮制者和设计师手边尚有不少替代品,不成问题。”我扶着椅子扶手,在展示台边的第一排坐下,“金城那份我不管,但我手上的3D打印制作皮料专利股份已经卖给几家,短期内皮革供应不会有太大影响,今季的潮流还是不变的。有种就派人来亚洲找我麻烦,操他妈的我在日本会怕谁。”我再次翻了个白眼。阿征选这个时候带我回来,也有这个意思在。
  实渕玲央笑得更厉害了,和高中时一样闪亮柔顺的黑发随着他的笑声而轻轻晃动,“小咲就仗着小征疼你吧。”
  ──剪了他的头发用来玩吧。
  “实渕。”
  “甚么?”
  “老公的疼都不能仗的人未免太悲惨啊。”
  “小咲。”
  “甚么?”
  “被小征纵容到不象样地可恶了呢。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完全是让人想杀了你的发言哦。”
  “你错了,”我将场刊放在膝上,抱起手臂,望着在场地暗下的灯光中亮起的T台,“我本来就很可恶。今年没见你来欧洲,有事?”实渕玲央现在是日本知名的时尚杂志总编辑,之前每季的世界各地发布会上都会碰到他。
  实渕玲央伸出食指,在唇上轻点,“偶尔要做一点像是翘班这样的傻事,才是好男人哦。”
  我挑起了眉。是为了女人的意思?
  “我有未婚妻了。”实渕玲央脸上的笑容甜得腻人。
  我笑道:“恭喜。”我伸出手,和他用力握了一下。
  说起这个,几个月前,成田奈奈给朋友圈发电邮说市川朝日和笠松幸男分手了。市川朝日今年已经三十岁,正值转型为篮球队教练的时期,这还真是糟糕的分手时机。
  但是作为朋友,知道这种事,惟一要做的只是陪喝酒吧──为什么不是!
  “我说,”这天晚上,我捂着额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被成田奈奈架来的市川,“这是怎么回事。”
  穿着漂亮西服套装裙的奈奈姐,眨着她那画上精致眼妆的眼,手上却非常暴力地扯住市川,“咲良,为了这个小可怜,我已经动用关系找来一百个男人了哦,”
  ──不要误会,奈奈姐身为婚姻介绍所的高级经理,她说的事情绝对正当。
  “请咲良替这位丢脸的小可怜好好打扮一下呢,男人甚么的,谁不知道只是些用来耍的小可怜哦?呵呵呵。”
  ──说好的喝酒消愁大会?
  我低呼出一口气,一手向上捋起额发,冷眼望着披头散发、要死不活的市川朝日。我不知道她和笠松发生甚么事,但是,嘛,现在这样的确是不象样。我站起来,一手扯着市川的后衣领,成田奈奈帮忙抬着市川软趴趴的腿,一行三人回了我的设计室。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市川朝日重新收拾成大美女的样子,成果却在市川的嚎啕大哭中毁于一旦。
  我拍拍她的肩,成田递来酒瓶,陪了市川一整晚。
  ──我就知道是这种展开。
  第二天清晨,市川终于原地满血复活。
  “我说啊,”清醒了的市川朝日,皱着眉头在扯身上的衣服,“咲良,你就是设计这种东西?超不舒服的啊操。露甚么露,老娘怕感冒!”
  “……市川。”
  “甚么?”
  “要体验感冒?”我微笑着拿起手边的酒瓶,用姆指啪的一声将盖子打开,再将手腕移到市川头顶。
  回来日本的日子平凡到像是从没离开过,该做的做,不喜欢的事依旧存在。逃避一时可以喘一口气,但永远都不是解决的方法。趁着事业停滞的时间,我更多地照顾家里,其实也不难过,我想我事实上并不讨厌做这些,当初的抵触,或者有部分是因为事业不顺而对自身不肯定,进而迁怒。
  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是先放好阿征要换上的衣服,然后洗漱,再到厨房准备阿征和赤司征臣、女儿的便当。将早饭端出来时,和大家一起吃饭,送他们出门,我再回书房做自己的事,下午有时候会去参加聚会。晚上,又会看见他们回来。
  家里人的衣服几乎都变成是我的作品展,只是当我帮世绪穿上恐龙装时,我差点没被她咬死。
  ──已经到了明白说女生是恐龙为何意味的年纪吗。
  “咲良,”将世绪捉走的赤司征臣,揉了揉额头,“作为母亲,太不象话了!”
  我:“……”切。
  赤司征臣挑了挑眉,“你有意见?”
  “爸爸,”我拿出画簿,故意将里面各种奇怪的童装展示给世绪看,“这是母爱。”世绪的脸都青了。操你妈、不,去死,死孩子上次敢笑我穿和服时不自然的样子。
  “……”赤司征臣戴起老花眼镜,拿过报纸转过身,不再管我和世绪打架。
  玩孩子才是日子嘛。
  我笑看着世绪坐在我身上张牙舞爪。等将来我和阿征都不在的时候,陪伴世绪的就是这些片段了。我瞥眼看向赤司征臣。他的身体已经好很多,到外国来探望我们时,总是很有精神,但这次回来一起生活,我发现他老了很多。嘛,我倒没想过阿征会有坐在赤司征臣身上撒娇的时候。
  ──恶寒。
  我打电话给妈妈和爸爸,这两位倒是一如既往地在电话的另一端忙碌着。
  “我回来了。”佣人打开大门,阿征走了进来大厅。
  “辛苦你了……”一句都没说完,我就被小丫头袭击。
  “爸爸!”世绪一脚将我踹开,飞扑向阿征。
  ──她竟然以为她爸是好人!
  我抛开挡着世绪攻撃的抱枕,正想起身去跟世绪抢阿征时,右脚忽然刺痛起来,我低呼一声跌坐回沙发。
  “咲!”阿征大步走过来。
  赤司征臣也从报章中抬起头来。
  “不。”我扬手示意没事,向站在一旁被我吓到的世绪勾起嘴角,“你爸爸是我的,笨蛋。”
  世绪气到小脸铁青,“妈妈是丑八怪!”
  我抬手止住想说甚么的赤司征臣,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你输了给一个丑八怪?很有面子吗。蠢材,下次输了,要尽你所能地赞美对方才是聪明人。”
  “……”赤司征臣抖了一下报章,沉默地继续看新闻。
  晚上一回到睡房,阿征便将我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蹲在我的脚边按着我的右脚。
  “是甚么时候开始的?”他问。
  我仔细想了想,“上次暴风雨后开始痛得更频繁。我原先以为是天气的问题,现在看来,是的确痛得比正常多。”
  “不像是支架移位,但你也没做过剧烈运动,”阿征在我的脚上到处轻按,“还是先到医院检查,必要时我和你再去美国一趟。”
  “没这么严重吧喂,上个月才从纽约回来,我有见过医生的。”我向他伸长脖子。
  “……”阿征疑惑地望着我。
  “……”继续伸。
  阿征仰头亲了我一下。
  “……”喂,不是这个。
  阿征又想了想,然后站起来抱我,一边吻着我,一边将我慢慢压到床上。
  “……老公。”我躺在床上。
  “……嗯?”阿征含着我的下唇,模模糊糊地道。
  我木着脸狠捶了他的肩一下,痛到他低嘶了一下声。
  ──不是这个!
  阿征直起身,一手揉着肩,低笑了几声,被我又踹了好几下,他才再次俯下身来,抱着我一起躺着,轻轻摸我的头。我双手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缩起脚,整个人向他蹭了蹭。
  “咲。”他轻声道。
  “甚么?”我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脚上的痛好像都没这么难以忍受了。阿征的体格真是很不错。我伸手摸了一下,又蹭了蹭。
  ──看他还没被我折腾死就知道。
  “我爱你。”
  “……”
  “咲?”
  我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胸前,阿征揉揉我的后脑勺,另一手稍为用力地来回扫着我的背。
  “不痛,嗯?”
  “嗯。”
  “不要怕。”
  “嗯。”
  “我会在的。”
  “嗯。”
  他稍为推开我,扶着我的侧脸将我的头抬起,用力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又轻啄了下我的唇。我侧头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再回亲了他的唇一下,他也接着亲了我一下。一下、一下,我们的距离逐次收窄,在逐渐重起来的呼吸声中,我们的唇也没再分开,只是若有若无地两人轮着一下下地加重。阿征的手按着我的后脑勺,张嘴用力吻了上来,手肘一用力便翻身将我置在他的身下。
  我攥紧他背上的衣服,被他的舌头搅到差点窒息。
  ──矣。
  ──我明明不是要这个。
  “呯呯!”门板被人从外大力拍着。
  “唔……”我皱了皱眉,阿征的手指滑过我的耳廓,安抚着我。
  “呯呯!”
  我抱紧他。
  “呯呯!爸爸、妈妈,吃甜品了啦!我饿死了饿死了,你们干甚么锁门!”
  “……唔。”阿征捂着额翻身倒在我的旁边。
  我用手肘推他,让他去应付世绪,阿征无可奈何地起了身。
  ──我更不想要这个!
  几天后我还是去了医院,顺道做了全身检查,惊喜地发现我再次怀孕。世绪出生的三年后,我和阿征的感情也逐渐稳定下来,便计划要第二个孩子,因为我们都商量过,两人都想给世绪添一个弟弟或妹妹。但这不是说要就要,这种事真要看缘份,没想到孩子这就再次到来。
  咚咚咚。
  我坐在医院大堂的椅子上,身边站着保镖叔和保镖姐,无视他人的目光吃着果涷。我想了想,将果涷递给两位各一份。可以预见,我和阿涷很快就要阔别。我张大嘴巴,一口将果涷塞进嘴。
  咚咚咚。
  白痴吗。我扬起匙子,示意跑来跑去的阿征我在这边。
  阿征的西装外套扣子松着,鬓边微湿,就这样楞着看向我。我一手按着肚子,向他笑了笑,阿征便走了过来,弯下腰抱着我。
  “又不是第一次。”我好笑地道。
  “咲,”阿征的声音满着笑意,“我并不认为因为不是第一次就将这件事的喜悦冲淡是明智的选择。”
  我笑了起来,伸手抱着他的背,“说得好。”一个人也会喜悦,但因为是两个人,喜悦亦会被放大。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笨蛋。”
  阿征稍为用力地揉着我的头。
  “恭喜少爷、少夫人!”两位保镖道。
  这次怀孕的时机其实不好。我正是要多出去交际、为事业和赤司家交际圈打开局面而努力的时候;另一方面,我的右脚也出了问题,怀孕期间却不能用太多药,根本负担不了手术。
  为了这次的怀孕,赤司家上下都忙了起来,最受累的还是阿征。我怀到第五个月时,右脚的情况恶化,我连站都站不起来。阿征上班时就没办法了,由看护人员陪我,但他下班后都尽量由他自己照顾我,吃饭、喝水、洗澡、上洗手间,说得出和说不出的事,阿征都帮过我做无数次,直到我快要生的前两个月,阿征干脆拿了大假来陪我。这段时间,我胖了一圈,他倒是瘦了两圈。
  翌年一月,世绪生日的后一天,我和阿征的长子赤司征己出生。
  ──自攻自受?
  在赤司征臣“征二”和“征嗣”这些备用选项中,我冷静地选了“征己”。
  “征十郎。”选定名字当日,我拍了拍阿征的肩。
  “……嗯?”阿征莫名其妙。
  ──果然还是要有妻子的秘密会更好。
  但我还是忍不住将我嘲笑他名字的事说了,害他在征己的出生证明书上填儿子的名字时,犹豫了好一阵。
  某天家庭活动时,阿征扶着右脚动了手术的我慢慢走出大厅,我一抬头就看见抱着手臂、叼着棒棒糖在扬下巴的赤司世绪;赤司征己趴在地上,双手扯着姐姐的蓬蓬裙;以及面无表情地盯着孙女儿动作不雅的赤司征臣。我扭头望了望阿征,又望了望自己的双手。
  ──五、五个赤司!
  ──一个冷笑话我到底还要玩多少次。
  “走吧。”阿征握了握我的手。
  我反手扣着他,十指紧扣,“嗯。”
  阿征一直对我有很大的期望,赤司征臣也没对我有太大的不满,但事实上,我现在是事业上摔跟头、健康状况有问题、游离交际圈六年的大笨蛋,明明将事情都一如既往地搞砸了。
  但是,我还是活蹦乱跳来着。
  说不定还真是由一开始就败给了赤司征十郎。
  这一年,黑子哲也结婚了,青峰大辉也总算是向桃井五月求婚成功。
  我的爸爸,也因为心脏病发而过世了。
  灵堂前,从我上小学起就对爸爸不假辞色的妈妈,哭到几度昏厥。丧礼过后,她又继续上班工作,将趁她请假而想取而代之的同事一一打回去,继续是精神奕奕而同时疲惫不堪的她。
  “征十郎。”一天,从神奈川那处白色的墓地回来,我问背着我下台阶的阿征。
  “嗯?”
  “你再亦背不动我的时候,怎么办?”
  “咲想不到吗?”
  我笑道:“坐轮椅就可以,要不直接建升降机,不会有走不过去的台阶。”
  “正解。”
  “阿征。”
  “嗯?”
  我盯着他赤红色的后脑勺,“和我一起,你真的觉得幸福?”
  “傻瓜。”他轻声说着,手臂向上一抬,将有点滑下去的我重新背好,“这是当然的。”
  “就说了是没有理所当然的事。”
  “不,咲是错误的。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三章 年华
  
  “嗯,”我一手转着笔,一手揽好坐在我腿上的儿子,“的确,我是想成立自己的品牌。”我将眼珠子憔悴地撇到一边,“但是,上次的3D打印企划差点让我破产,后来卖专利时不肯只卖一家,价钱被进一步压低,我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室都已经是相当勉强。手上没有合约,要是找银行借钱,就算成功,资金额度也太小。”我又转了一下笔,“差点就要回去找佐藤老师求救。”
  阿征伸手将刚学会坐的儿子抱过去,轻拍只有半岁、刚喝过奶的他,“咲,你的思考有盲点。”这货喜欢吐奶,喝过奶后不拍他的背拍足半小时,保准会吐你一身。
  “甚么?”我拿过手帕给嘴边一圈泡的儿子擦嘴。
  “如果你愿意,资金来源就是最不是问题的问题。”
  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让赤司家资助我?”
  “咲,『赤司家』这种说法,是没必要的。是『家里』。”
  “抱歉,口误。”我皱了皱眉,“老实说,这种做法,我觉得不舒服。”
  “所以重点是你愿不愿意,而不是资金。”
  “……总感觉你又在忽悠我。问题是资金,方法一是家里,这个先后次序才是正确的。”
  阿征笑了笑,“嘛,咲喜欢吧。”
  “去死。”我踹了他一脚。
  阿征站起来将儿子抱出去,然后空着手回来,揽过我的肩,和我一起坐到沙发上,“眼前的问题确是应否接纳家族资金,是这样没错,这个,咲总是认同的?咲,你先前提起过不少次,你想有属于自己理念的品牌。”阿征抬手止住我的话,“先听我说。本来是不错的计划,但因为你上一个企划投资过甚,现在,最好的方案,是借力,否则,你十年内都没办法办起自己的品牌,即使办起,也只能是小打小闹的规模。你甘心吗?”
  好吧,我知道我上次是搞砸了事情。我摸了摸下巴,“在街角开一小店平淡度日,也不错。”
  阿征无奈地道:“咲。”
  我失笑,“开玩笑。”我垂下眼帘,“穿及膝裙是假正经,膝上是放荡,怎么穿都不对。到底是因为漂亮才成为潮流,还是因为是潮流才是漂亮,真的很难分清。我觉得舒适才是重要的。指的不止是质料舒适,也不单指简单方便的剪裁,而是自己想穿甚么。比方说,对市川来说甚么修身的剪裁是最不漂亮,因为她喜欢跑跳,重要的是方便活动,对她来说漂亮就是简单;但对成田来说,容易配搭却精致的,才是最好的,因为她每天都要见客。当然,我不是说乱穿都能漂亮,中间的分寸要如何掌握,是我想探究的;穿自己喜欢的就是漂亮,这是我的理念。”
  阿征握住我的手,“既然是有想做的事,小店之类,就是玩笑。咲不希望建立一个真正的品牌,找到将你的理想付诸实行的平台吗?”
  我苦笑着说:“说实话,T台上夸张的设计我已经不想再玩。真正出售的成品会是T台设计的简化版,这才是能穿着出去逛街的服装,但我由一开始想做的就不是T台。我不喜欢以T台论成败、T台下的就是无艺术感的次货。但以这个想法进入品牌、只做实在的设计,又会被行家嘲笑是商业的走狗。这就算了,问题是同行形成鄙视的风气,会连带将作品的评价降低,大众也跟风,不会再欣赏,实际销情不好,再被品牌嫌弃。最终,再多的想法都是空谈。”
  “以强大的气势和后台建立品牌,咲,在你不打算放弃的前提下,这是对抗这种恶性循环的最佳方法。将品牌的立足点放高,不赞同的人所说的这种设计是低劣,也就不成立,因为你的本身就是品牌形象,他们的主观评语不能动摇你是赤司家人的客观事实。穿在赤司少夫人身上的东西、出自你手的东西,本身就是形象的资本。当然,依然会有『赤司少夫人的品味低劣』之评,但是,相对的,也会有『连那位赤司少夫人都赞同这种理念』的正面想法。”
  我侧头想了想。
  阿征不紧不慢地续道:“一个人是不可能影响所有人,我想,咲也没有强迫所有人都一定要接纳你的理念这种想法。实际上不可行,主观上也没有这个意愿,咲要的只是你的理念可以生存的空间,所以,做到这个程度就够了。”
  这是一件大事,我得仔细考虑。我和阿征再谈了一阵,佣人便来叫我们下去吃晚饭。我道:“阿征,将征己交给爸爸带真行?”假日里我和阿征便不做事,倒是赤司征臣乐意带孩子。
  “……”阿征将目光投向窗外的远景,“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他再一脸正直地将脸转回来望着我,“咲,相信我。”
  “征十郎,我会不信任爸爸的根本原因就是你吧喂死变态。”已经上小学的世绪,性格已见端倪,但是,小征己还是幼苗啊啊啊,“万一征己变到跟你高中时一样二怎么办。”
  “……”阿征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只留给我一个红色的后脑勺。
  我考虑了这件事很久,也回去设计室和同事商量过,在阿征耐心的指导下我做出计划书,将我和阿征的想法都包进去,再呈给赤司征臣。现在获得资金的最佳来源是家族资产,放着死不去动也实在白痴,但动也得有讲究,否则就是对自己的侮辱。要想不出方法,我就只能继续当白痴,直到设计室常用的会计公司向我提议入股制,这个企划便逐渐成形。
  我打算以股份制来割开家族和设计室的权利,这样一来,各自的投资额度和将来的收益也有据可依,既可借用家族资金,也不致于白拿好处。我原先是想设计室占百分之五十一,赤司财团四十九,维持绝对话语权,可惜……我真没钱。我本人要犯浑起来,只要还有一口饭吃,就真的会很浑;再不孝地说一句,爸爸的遗产全数给了妈妈,给我留下的,是一只已经买了保险的三米高珍藏版巨阿熊。
  要有足够的注资,就维持不了股份比例。最终我决定以赤司财团旗下子公司的形式来创立品牌,个人股份只占百分之二十,其余归财团,干脆进入公司的制度,对得起公司的资金。
  “嘛,”从赤司征臣的书房出来,我扬了扬手上的文件,向阿征笑道,“当然是知道因为我的身份,总公司不会剥夺我的主导权,我才会提出这个方案。说是成立子公司,其实还是我占便宜。”
  “咲,这不是零和游戏。”
  我挑了挑眉。
  阿征等我将文件交给管家,便牵起我的手,带着我慢慢走,出门走向马场的方向,“不一定要你死我活、损人利己。或者这样看,咲,这是囚徒游戏,囚徒们可以合作瞒着狱方,将整体利益最大化,又可以选择出卖同伴,损害集体利益,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整体利益不一定等于个人利益,一切只是局势所需,咲,不需要太拘泥。如果你确定要学会独立营运你的品牌的话,记住,不需要针锋相对,也没必要对其他人百分百真诚。”
  “赛局理论。”我好笑地望着他,“我算是想清楚你以前玩波子棋的风格。”
  “咲的作风也一直不改。”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在嘲讽我,我明明是在赞赏你啊喂。”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你误会了。”走到马房,阿征松开我的手去牵出他的马。阿征小时候有匹很喜欢的白马,它已经过世多年,不过阿征至今还是偏爱白马。
  “去死。”我好奇地望着白马。我的腿伤注定和我运动无缘,亦就很少会跟阿征来马场。
  “我知道你对这些没兴趣,这样看,咲,”阿征顺着马毛,“你厌烦球队的诸多杂务,但为了可以顺利打球、出赛,你还是会将它们负担起来,而且,该拿在手中保护自己的东西也一样不少。营运你的品牌公司,也是一样。”
  “你真当我白痴啊。这个方案是我主动提出的,我明白。”我接过阿征递给我草料,试着喂马,“说吧,爸爸是不是给我准备了甚么?”
  “你以后要上商业课。”
  “……”我去你他妈的学海无涯。
  “咲认为我没用吗?”
  “……”我望着阿征,“才怪。我曾经以为你可以毁灭地球。”
  阿征笑了笑,“毁灭地球是蠢货的想法。那,为什么你会认为背上赤司的姓氏来做你自己的事,会是你无能的证明?”
  “放心,”我拿出手帕擦手,然后牵着阿征,“我不会再逃跑的。股份制还不够清楚地表达出我个人和家族的不同和共通?”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征掐了我的脸一下,“是我做得不好,不是咲的错。”
  “哈?喂,看来我们还有很多观点需要沟通一下。”
  我们对视一眼,然后噗一声笑出来。
  阿征揽着我的腰,将我拉近,低头额抵着额,轻声道:“似乎,是呢。”他的脸凑近了我,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
  “去死。”
  “咲,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想问你的。我可以问吗?”
  我挑了挑眉,“问吧。”
  阿征的鼻尖擦过我的鼻梁,“『去死』是咲害羞时的口头禅吗?”
  “……”我瞪大了眼睛。他、他竟然将这种事问出口,“去死!”话音刚落,我便紧抿着唇,背过身。一到假日,他又闲到来玩老婆。
  阿征顺势从后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间蹭着,我被他的头发蹭到有点痒,转身用力打了他一下,他倒是顺着杆子爬,捉住我的手亲了上来。家里有两个小孩和一位长辈,还有神出鬼没的佣人,要有时间和空间让我们两个人一起也不容易。
  “咴嘶───”就在我的手向上伸要抱着阿征的脖子时,马叫声蓦地响起,一个白色的马头撞了我们一下。
  我面目表情地盯着打扰我和阿征玩的白马君,阿征失笑,伸手捂着我的眼。
  “傻瓜,不可以和马的双眼对视太久的。”阿征温声道。
  “现实一点都不童话,它真的是白马?”谈恋爱被马踢了,“这货是猪队友吧。”
  “它的而且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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