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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咲良的篮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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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征沉默地走了出去,却站在门框之间,没留在房内,也没完全退出去。我暗吸一口气,说:“我今晚想离开。”
  “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去酒店。”赤司征臣再次点头许可,走出房门让我收拾衣服。他冷盯着阿征,然后又回头来说:“我先给你叫医生。”
  我顿了顿,点头。我没想让父母知道这件事,亦就不能回家,去酒店是最好的选择;以赤司家名声,我要一身伤去医院,明天的报章头条就铁定是我们家。
  我转身去拉出行李箱收拾东西,赤司征臣叫管家井上太太进来帮我,顺手将阿征推走。井上太太在一旁抹眼泪,苦口婆心地劝。我暗叹一口气,转身轻拍了她一下她的手背。
  “抱歉,让你担心。”但我没办法再在这个出事时根本不会有人敢撞门进来的地方呆下去,要不我真要抱着菜刀才敢睡。媳妇始终是外人,有事起来,家里人还是先顾着阿征。除了赤司征臣,他们没一个人会为了我而撞门进来;即使是赤司征臣,也不单纯是为我,这点我从来都很清楚。
  谁说我不懂事呢。
  “少夫人,有甚么话就好好跟少爷再说,”井上太太拉着我的衣袖,“怎能够离开家里呢?您就听我的劝,先留下,年轻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您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有个盖碰也不能走的啊。这一走,就伤感情的了。听我的,啊?这是不能走的啊,再闹都不能闹成这样的啊。”
  “我需要时间冷静。”我不想见到阿征。我望着身上的丝质长裙,心底的火一下子蹿上来,抬手就将衣柜和行李箱里的裙子全部拿出来扔到地上,找了条长裤弯下腰坐上床边就套上。
  “好不容易的,最近老爷和少爷才闲下来,您这是……”井上太太叹一口气,“少夫人,您不喜欢甚么,就跟少爷好好说,少爷一定会哄你的,啊?从小到大,少爷也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您是乖孩子,会懂事的,对不对?少爷为了您已经很辛苦的啊,您怎能不多体谅一下他?”
  我是会懂事,年纪上来了,脑子没问题的人谁不会懂事,切。
  我找的不是一个让我学会更懂事的家,在家里,我就是喜欢乱躺、乱打滚。我也没要求过阿征要对着我懂事。结婚后,阿征一次都没向我表达过他有失落的时候,连其他解决不了的事,也因为我愈来愈听不明白,他逐渐不说了。以前还有篮球队的事,他大学毕业的近这一年,阿征在我面前只剩下温柔的一面。公司平日的事,他不说,其实我也不意外,我只是没想到他连严重到这个地步的事都不肯告诉我。赤司家对阿征的意义,几乎就是成就他的所有。
  对着这样的我,会很累也正常。
  我想我是对自己的失望占更多。
  ──但我可没天使到自怨自艾啊小贱人。
  ──有种和我打架你就吃自己去!
  我拿起行李箱,没再看向井上太太,半拖半拽着行李走向升降机。走着,咔的一声,箱子的轮掉了。
  “……”我木着脸望向井上太太。
  “……”井上太太一脸正直慈爱地扭开了头。
  行李箱不知道甚么时候被弄坏了。我微笑着从背包中拿出笔袋,抽出一枝素描笔,左手握着笔伸到井上太太的面前,咔的又一声,将素描笔徒手折断成两半。井上太太瞪大了眼睛,满脸懊悔。我面无表情地背好袋子,弯下腰,将行李箱强行扛了起来托在肩上。全身都像散架一样痛,我咬着牙将行李箱扛进去升降机。我操你妈的。
  下楼,我随便进了一家客房,等着家庭医生赶过来。
  我知道阿征在房门外──看站在门边的赤司征臣不停地向门外放眼刀子就知道。
  随后,其他人避出去,我被医生和井上太太处理好身上的瘀青和擦伤后,赤司征臣再次走进来送我出去。我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正要扛起行李箱时,赤司征臣一手将之接过。
  我望着接行李接得很利落的赤司征臣。
  ──这是终于要赶我走吗。
  ──为什么会有“终于”啊操。
  “我送你去酒店。”赤司征臣带着我去车房,甚至没让司机来送,而是亲自开车。
  “谢谢您。”我向他躬了一下身,望向走廊,看见阿征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望着我,却没再跟上来。我转过头,踏出家门。
  心下难受到不行。
  现在想,说是当初不过界就可以,也未免强人所难,我和阿征,本来就是过界的关系。
  我之前都说了甚么混账话。
  “收敛一点。”替我开了车门,赤司征臣还是不忘教训我,“真实的心情不论如何,在不适当的人面前表现出来,那就是错误。我说你多少次了,咲良,好好反省。”
  “……”我将眼珠子撇开,“是,我知道了。”你这是要我对你的儿子再凶点吗。
  “长辈教训你的时候,眼睛要望着对方。”
  “是,很抱歉。”
  “哭就是哭,不哭就是不哭。是不想在旁人面前哭出来的话,就不要做出忍哭的样子,要不然就干脆哭出来,一副哭腔委屈、故作坚强,你是想要让别人同情吗?样子太难看了!既然做了选择,就给我抬高你的头、若无其事!”
  ──气势一下子被压下。
  他说得对。
  “是。”我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冷静下来,不去想阿征的表情。情绪平静下来了,身上的疼痛便浮起来,我操,赤司征十郎的手劲超大!
  ──那个蠢货!
  我转头望向车窗外,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街道上一片熙攘,世界还是日复日地运转着。嘛,至少我今天不用再去上家课。
  “为离家出走而高兴,”开车的赤司征臣,恍惚脑后长眼,劈头盖脸就骂,“你还是个孩子吗!出了事情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面对,逃走了就给我有逃走的样子,好好反省一下再说。”
  “受不住的时候要逃走。您难道要我现在还对着征十郎?你要肯给我电锯或者机关枪,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他冷哼一声,“是需要时间冷静,抑或是想逃走,你自己很清楚。逃走你还理直气壮?”
  “是,”我抬头望着倒后镜,对上赤司征臣的眼睛,“累的时候要逃走,我没蠢到将自己压垮。一个角度是自私,另一个角度是,死撑下来也只是对两个人都带来伤害,离开冷静不是错的选择。两个角度我都承认,我会为没能力解决这件事而道歉,但我不会为保护自己和征十郎而道歉。自己都不保护自己,难道指望别人吗,当然是自己穿好盔甲才有站在别人之前的能力。”
  我是生气,但是,我悲哀地发现自己现在想得最多、最为之而难受的,是阿征面无表情的样子。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会忘记自己,我嗤之以鼻,但是,我现在想起来的情景,就只有阿征将刀放在我手上、让我握紧时那我完全看不透的表情。
  却发现原来我比想象中的还要爱他。
  突然觉得自己没用到可笑。
  我想见阿征。
  “……”赤司征臣按了一下手机,说:“我帮你订了果涷蛋糕,到酒店后,先吃了再说。”
  “……”啊哈?他不是常常看我吃过多的东西而不顺眼吗。
  “你今天受了太多刺激,给我冷静下来再说。”
  “……”喂。我没好气地道:“您记得给阿征找了医生再骂他。”当时我又恼又怕,我对他下手和下嘴可都没轻。
  ──我甚么时候打架会落败啊?
  ──咬死你。
  “……”赤司征臣望着倒后镜,面无表情。
  “甚么。”
  “我只是想不到你出乎意料地好欺负。咲良,人际关系的处理不当,分寸尽失、进退失据,你自己反省。像你这样行事,一辈子都没可能管得住丈夫。”
  “……”喂。
  ──喂!
  “修身,齐家,”赤司征臣调回视线,专心开车,“平天下。”
  “……”
  “你有意见?”
  “您果然还是这种人。”儿媳的意义就是帮您的儿子管好家再让他出去拼赤司家的事业吗喂。“谢谢。”另一个角度,赤司征臣也是有关心我的成份。
  嘛,两个人都有责任才算是一个家。虽然方法我是尚未找到,但想同时保护自己和阿征的想法,是这样没错。
  总是说要告诉我他的全部,说希望我爱他的全部,那个白痴却明明很介意让我看见他受挫折时的样子。
  到了酒店、赤司征臣也离开后,我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我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抬起头,将额发捋起,扶着墙边站起来,望着落地大玻璃窗外的阳光,稍扬下巴,叉着腰站好。
  “去睡。”我拿起手机,传了一个电邮。
  我还未将手机放下,它便震了震,传来回邮讯息:“坦白说,我做不到,但我希望你做到。我爱你,咲,晚安。”
  二十个小时后,呆坐了一天、甚么都没吃过的我才回道:“我爱你。”
  休息了几天,我去学校办理秋季复学的事,也重新找兼职。以前设计室的前辈渡边乐帮忙介绍了好几份工作给我,只是跟对方公司见面后,没多久就一定会提到赤司家,我只能却步。被渡边乐嘲笑我没能力处理好自己的身份,我苦笑着认下,然后,这位先生还是帮我向他熟悉的设计室找工作,凭着交情瞒下我的身份,让我用旧姓进入公司,身上的名牌衣服也要全部换掉。
  为了保安理由,我还是要住在赤司集团旗下的酒店,这里省了我好大一笔的住宿费用,但其余的生活费,我逐渐用自己的工资替上,没再用赤司的钱,也没向父母提起过。两辈子都实在没困窘过的我,这才发现节衣缩食可不简单,单凭我一个人支撑生活,莫说是一定维持不了先前的额度,就连普通地过活、读书,现在的我也负担不起。学费那里,我因为户籍是赤司家,当然申请不了政府的助学金,还是我用往日的存款贴上的。
  说起来,存款,还不是在父母和赤司家的庇护下才存得下来。
  一直在说漂亮话的我,原来真的没能力照顾自己。
  于是,我又去了多找兼职,由于右脚的残疾,就连便利店都以无法收拾货物为由,将我拒于门外。考虑到我的能力以及赤司家的脸面,我还是放弃售货员的职位,决定跟在渡边乐身边当兼职的私人打杂小妹,给他打下手、缝制样品衣服、剪线头一类。
  九月,找了三份兼职、重新在秋季学期复学的我,终于安定下来。
  在这两个月里我和阿征都没见过面,但是每一天都会传电邮。我找不到和他在一起的方法,但先刷好感度和储感情准没错。
  ──因为我们肯定还有得磨。
  这天晚上,我咬着一百円一个的面包倒在床上,正在给阿征发电邮,手机却来了电话。是去了外国发展的佐藤兼司。
  “佐藤先生,您好。”矣,长途电话,接听的一方要付话费吗?
  “你竟然还没睡!将来未老先衰我可不管你啊操。”
  “有事说事。”快说。
  “咳。”佐藤兼司清咳一声,“喂,人妻小妹,有没有兴趣参与日本国家篮球队的队服设计。当然的吧,以你的资历,插不上设计那块,你就是进来也只够打下手。不过,你应该有兴趣?我说你这个蠢蛋,跟着乐仔的这几年都完全没机会再碰体育服装的设计吧?今年还没毕业,啧。”
  “国家队?”
  “啊,他们三个月后会去美国打友谊赛,说是要换套新的队服,请了我回来日本。你要不要来啊?我记得你好像认识国家篮球队的人吧?”
  “今次是男篮还是女篮?”我将面包一把全塞进嘴。
  “……甚么口气啊,说到像是两边你都认识一样?你这种性格,怪不得都找不到人请你。”
  我挑了挑眉。会突然打给我,佐藤兼司是听渡边乐说了我的困窘吧。用旧姓去打工的那家设计室,我一个没毕业的人完全就是打杂,上次清洁大妈请假没来,公司的人还让我去洗厕所了。
  “……你要不要这么敏锐!我就说漏半句而已啊操操操!”佐藤兼司见我没说话,隔了一阵也反应过来,不太自然地说,“喂,我可没说你甚么啊。没混出个人样来,做这些也是正常的啦,你又是女人,没特别的才能,在日本的企业中你就是端茶倒水的位置,混上来就好。说起来,你有没有再丢脸点?要让人知道我的学生混到这田地,我就没脸了。切。”
  “……”果然,渡边乐肯定连我洗厕所的事都说了,那位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啊啊啊我没说你甚么。”佐藤兼司又别扭起来,“那些你就别想了,总、总言而之,你要不要来啦!跟我的,我最少不会……”他顿了顿,音量提高,“反、反正你就是要不要来!”
  是怕再说这些会伤我的自尊心。我笑了出来。
  “……你脑子真有毛病啊,笑个毛啊笑。”
  我笑道:“佐藤先生,我去见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应征的位置。我不是说我喜欢做端茶倒水,但这是我一开始就知道要做的事,虽然说还真没料到要洗厕所,但也不算超出我的职务范围,说不上是侮辱。要我说,洗厕所比终日走坐、浇盆栽还要实际点。说实话,我完全不明白他们请女职员的目的。技不如人,与其从他人身上找答案,还不如先做好自己,我没事,您不需要担心。”
  “……”
  “甚么。”
  “还真看不出你这个一团孩子气的家伙有这种觉悟,果然是因为做了人妻的缘故吗。莫非我不应该找一个十全十美的女朋友,而是要先娶回来再调教?”
  我很冷静地道:“去死。非得要每天像机械人一样规矩才叫大人吗,你自己被盖模子了就算,别拉上我。”
  ──看来大家还是对我有很多误会。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套动漫,里面有一句对白:我的自尊不在这里。
  挂线后,我趴着按手机回阿征的电邮,一边面无表情地想念家里的意大利巧克力慕丝蛋糕。操你妈的,我现在连买瓶水都要计较是超级市场的价钱更便宜还是便利店在做减价。我用脸蹭了一下软滑的被子。我的脸因为买不起化妆品和护肤品,又没日没夜地做学习和工作,变到相当见不得人了。
  回完邮件,我将手机丢开,翻身仰卧,左手将额发捋上去,望着高高的楼底,笑了出声。
  别小看人了,谁会输在这里啊。
  一星期后,我赶快完成手头上的工作,便拿着已经批下的请假条,背上袋子向上司说要先走。
  “已经将文件都钉好了?”上司是一个很龟毛的老太太。
  “是的。”
  “上颜色?”
  “是的。”
  “那就走吧,也没太多事要你做。”
  “谢谢,再见。”我刚一转身,就被乱放在走道上的垃圾桶拌了一下,左脚失去平衡,右脚又撑不住,结果整个人摔在地上。
  一位经过的同事将我扶起,老太太撇着嘴小声说:“如果不是乐仔介绍你来,我是不会请你的,一脸柔弱又做不到事。女人就应该外柔内刚,都不知道是哪家教到你都二十五岁了,还是半工读,没个着落。”
  我皱了皱眉,向同事道谢后离开。
  自己做不好,怨不得人说自己没家教,对方也不是我可以分辩的对象。隐去姓氏后我才发现,原来凭我自己想要得到之前设计室里的正经实习生工作,除非遇上佐藤先生这种好人,否则,我是要不到的。做不到我的专长,落在茶水小妹的位置上,我又会因为残疾而比其他人的工作能力低,不能跑腿。佐藤先生离开日本后,因为有赤司征臣的打点,我才可以跳过打杂的阶段,直接做设计工作。
  ──所谓的少奋斗二十年吗喂。
  我用手帕一手捂着盖到流鼻血的鼻子,一手扯着袋子半跳着奔出马路,忍痛拦计程车,赶去东京的国家篮球队训练中心。
  我当然是非常沮丧。
  但是,这个世界还是有佐藤先生。
  这个世界还是有我自己。
  还是有无法被控制的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章 婚姻
  
  “手。”
  举高。
  我皱了皱眉,“你中年发福?”
  黄濑凉太差点跳起来,“我哪里有!咲良学姐很过分!”他低着黄色的脑袋在嘟嚷,“而且我还可以至少打上五年呢,哪里是中年了。”
  我收回围在他腰上的软尺,挂在颈上,拿着速记板记下尺寸,“你现在就是国家队的中年人,”我好笑地望向他,“也即是主力。加油吧。”二十四岁,是运动员最黄金的年龄。我很久没见过这些奇迹世代了,阿征每年也只是一、两次地跟旧日队友一聚罢,我不会跟过去,倒是经常在网上看他们的比赛,我和已经当上中学老师的黑子还联络得比较多。
  “赤司!”一位同事叫了我一声,“女队员那边不够人,你过去一下!”
  “是!”我大声应了一下,拿起量身工具便走。
  佐藤兼司受邀来帮国家队的男篮和女篮设计出战美国友谊赛的队服,他的身边也带了自己的班底,自然不会没人用,叫上我只是念旧情,我进来还是要负责打下手的,不过其余时间,佐藤先生也会给我帮忙设计的机会。
  “咲良!”也是国家队队员的市川朝日向我叫道,“喂喂,我可不要甚么奇怪的颜色啊啊啊啊。”
  我好笑地拢好她脑后松散的发髻,跟其他有碰过面的女篮成员点头打招呼,一边道:“怎么。”
  “我队上的是,”市川朝日一脸悲愤,“操他妈的萤光粉!”除了国家队,市川是日本女子篮球联盟的选手,有加入职业球队在打比赛,私人球队的队服……用色可能不怎么讲究。
  ──或者是讲究到过了头。
  我沉默了一下,“其实,最近流行萤光色。”矣,果然是有运动的人,市川的腰竟然还是和高中时一样的二十三吋。
  ──杀了笠松幸男。
  “啊啊,那你说萤光色的四角裤是怎么回事!”市川被我推着去量腿长,“咲良,时装设计师的脑子里都是长草的吗吗吗!这种东西没脑子的人买了可怎么办啊喂!”
  ──海常的人就是毕业了也依然是被爆料的命吗。
  ──而且你真好意思说别人。
  都量好后,我倒转原子笔,用笔头在速记板上敲了敲。三十六、二十三、三十六,腿长一百零七,身高一七五。一直都知道市川是大美女,但没想到她连身材都差不多是完美比例。而且──我扫了她两眼,市川打了个寒颤──她的脸小,整个人是接近八头身的比例。
  ──还是杀了笠松幸男吧。
  突然,外面传来同事们的一阵惊呼。我扭头一看,又冷静地将头转回来。原来是有女同事量了青峰大辉。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波澜不惊地继续自己的工作。设计室的人一起量好所有队员的身量后,都交了给我整理。晚上,我将头发夹起,呆在了佐藤兼司临时租用的设计室中挑灯夜战。我不是主力设计师,想让他们完全采用我的设计是不可能的,但还是有机会被采用我的部分意念。现在机会是有了,就看我有没有能力捉住。
  今天忙了一整天,这段时间也只是接了国家队的单子,大家都先下班了,办公室内已经没人,四周静悄悄,黑了下来,只剩我的位子上还有灯光。
  “看不出你有这么色啊,”佐藤兼司蓦地冒出来,一手咬着吞拿鱼面包,一手从后拿过我的设计图,“将裤外角向上收,特别强调腿长,你很喜欢女孩子的长腿?”他扫了我一眼,“嗯,你身上惟一突出的优点就是这个了呢。脸还行,胸稍为小了一点,腰也粗了一点,臀围也宽了一点,不过加上腿长,勉强是七个多一点的头身比例。你是不是中年发福了?小人妻,你家老公没投诉?”
  “……”我沉默地用没开盖的原子笔捅到佐藤兼司的腰上,“闭嘴吧您,如果您不是我的老师,也是专业方向的问题,我会开盖子捅死你。”性骚扰吗喂。我翻了个白眼,手下用力。
  佐藤兼司捂住腰痛到龇牙裂嘴,“嘶……你这家伙!亏我还这么好心啊切!”他将一袋外卖放在我的桌上,“吃吧,反正你这身材是没救了,吃死你算了!”
  ──为什么要用模特儿的比例来衡量我。
  “谢谢。”我拿起袋子,拿出袋中的蓝莓芝士蛋糕,坐到离佐藤兼司最遥远的角落,面无表情地开啃。自从离开阿征后,我吃不好,睡不下。
  ──这磨人又工资低的兼职。
  “……”佐藤兼司抽了抽嘴角,“毛啊,我就说了你一句,生气了?果然是女人吗?”他不自在地摸摸后脑勺,“我说实话而已啦,做我们这行,看人就是一堆比例啊啊啊,害我都找不到老婆!”
  ──你确定你找不到老婆的原因是这个吗。
  “不是。现在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灯都没全开,又没在说公事,说的还是这种话题,我怎么可以跟您坐得近。您白痴?”
  “……你的防心要不要这么重!再说了这是可以说出口的吗可恶啊啊啊啊!”佐藤兼司有点抓狂。“再说了你不是要离婚了吗!”他自觉冲口而出,顿了一下,撇开脸,“白痴啊你,找不到工作不会找我啊?先前不是一副很大人的样子吗?拉不下脸?离婚又不是甚么大事,用得着折腾自己吗,切。”
  “谢了。”我笑道。他是好意。
  嘛,老实说,要是离开了赤司和高桥两家,就算我有能力找到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我的医疗费用却是无法负担的天文数字;要是任性地梗着口气不向人求助,说不定没几年我就会因为疏忽照顾而彻底废了一只脚,到时候,只会连带着大幅降低我的工作能力。
  我的确曾经有点心灰。
  鬼才不知道任性的限度啊操。
  我在他的指导下又工作了一会儿,还完成了学校的功课,天都开始亮了。佐藤兼司大手一挥,请我去附近的摊子吃早餐。我将面一口倒进嘴,看到佐藤兼司直抽嘴角。
  “……哗!漂亮的ANKLE BREAK!”店里的电视机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在放早前的NBA赛事。那一场,黄濑凉太也作为职业球员上场,“这个时机捉得还真准啊,一时间都没人防守,随后黄濑的上篮实在是太轻松了。哈哈,公牛的人脸都绿了。”
  “自从黄濑凉太加入火箭后,”另一个主持人也加入了声音,“这些精彩的场面就一下子增多了啊。现在来说的话,黄濑凉太应该是用ANKLE BREAKER用得最出色的人了吧!刚才那个插花简直是经典教材,绝对比得上当年的ANKLE BREAKER艾伦.艾佛森!”
  “其他方面还是有不少出色的选手,单说现役的日本选手就还有紫原敦、青峰大辉和火神大我,但就这个技巧来说,我看都是没人能出黄濑凉太左右了,而且他的身形比艾伦.艾佛森要优秀,可塑性是更加……啊,又进了!是黄濑凉太从外线助攻的三分球!太漂亮了,他的前途真是无可限量!”
  电视机的声音一直在响,我叼着纸包饮料,托着头饶有兴致地看。黄濑的技术比高中时当然是要精进多,但这一场的表现还不是最好的,他连ZONE都未进去就干掉对方,还真不好说是进步到ZONE都不用就可以干掉人,抑或是心态未端正,习惯憋大招,打NBA都不肯轻易进ZONE。他们正当全盛时期,进ZONE打足全场都不是问题,但在这一场,黄濑一秒都没用过ZONE,这已经不是保留体力的程度。而且就这个程度的ANKLE BREAK,大学时的阿征都做得到,还比黄濑要更漂亮,黄濑凉太在这场分明是没心打。这群死小子到底是天才,这些烂毛病是怎样都改不了了。
  嘛,早晚会被干掉,一点小毛病,让世界来疼爱一下就好,啊哈。
  “说起今年的中学联赛,”主持人话风一转,“男篮方面,今年也是帝光中学蝉联啊,女篮方面却是出乎意料,爱知县的樱花学园以二百比零的分数大炒完封帝光女篮夺冠啊。”
  “真是相当令人惊讶啊,说起帝光中学,黄赖凉太、市川朝日……”
  我眯着眼睛将纸盒一口气吸扁。二百比零?有没有搞错。
  “我先前都不知道你有打球。”怕烫而慢慢吃的佐藤兼司,终于将面吃完,喝着可乐说,“我是听国家队的人说的。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你老公才对体育这么熟。”
  “这样说也不全错。”我又举手要了碟煎豆腐,看佐藤兼司又抽嘴角,我耸耸肩,“小学和初中时有打学界,和国家队的市川朝日是队友。高中的时候我是征十郎队上的经理,要不是他,我应该早就没碰篮球。”高中三年让我对篮球战术和各种场外的知识有更深的了解。我笑了笑,“不是他,我应该不会再拿起篮球。”
  “你们原来是这么老套的关系啊切,别让我猜中,你家的小少爷绝对是篮球队队长吧?果然是校园才有真爱吗。”佐藤兼司轻啧一声,“……你的脚?”
  去死,谁是喜欢队长的经理,明明他只是学生会的后辈啊操。“是初三的时候被人打伤,到现在都找不到犯人。大概是对手学校的人吧。”
  “不是先天?”佐藤兼司惊讶地瞪大眼睛,“去完国家队,我还以为你是小时候体育爆灯、长大后脚上有病才退出,然后继续自强不息的连续剧女主角!”
  “去死。”我没好气地道,“先天还是被打伤,有甚么分别啊。”
  “后一个明摆着是你招人恨……”佐藤兼司顿了顿,大力地用筷子敲着桌边,“喂!是别人的错啦!我这样说绝对没帮那些人的意思!”他用筷子头戳我的脸颊,“没事,老子的设计室又不是塞不进一个女生。”
  “说您多少次,”我木着脸侧头避开,“我是人妻,您给我注意点。”
  “……你有够烦的啊喂,老子喜欢的才不是你这类型!老子要E!”
  “没品。是您的行为太随便。”
  “你这家伙好意思说我!是谁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到像是死猪一样!世界不是男就是女的啦,你用得着这么计较!”
  “第一,您这是歧视第三性别的人;第二,您没资格跟我讨论如何维系婚姻。我要真太计较就不会跟您出来吃饭,但原则性的牌子还是要挂上。”
  “你就差没在额头刻上你老公的名字了,狗牌吧你!”已经三十七岁却还没结婚对象兼且很想结婚的佐藤兼司,脸色发青,“你愈来愈恶劣啊操!!”闹了一阵子,佐藤兼司才说起他的事:“我的初恋女友和你还真一个性格,嘛,还是你要恶劣多了啊切,她好歹是E呢。”
  “……”我沉默地望着他。
  “……望毛啊!”
  “你也有点像他。”我失笑。甚么啊,我像佐藤先生的初恋情人,这是甚么神展开。
  “他?”
  “中学时喜欢过的人,毕业后他去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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