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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咲良的篮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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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确是让我不愉快,但我客气地请你滚也不滚,你是有事想跟我说?”
“……”伊东直生抽了一下嘴角,“夫人的性情,看来确如传闻所言。”
“你别拽文,我头痛。有事说事,我没兴趣和因为搞不定公司的事就迁怒他人妻子的人多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这个意思。怎么,让我羞愧不是大财团的小姐,帮不上征十郎,然后哭着跑走?决定结婚的是我和阿征,我们两个都要承担后果,如果现在才来因为这种原因后悔,我只会看不起对方,可不会『羞愧』。婚姻是平等的。”我们两个都有让步,“你爽快点。”
“夫人不必先对我有敌意。”
“你要说不说。”好意思说是我先有敌意。我没好气地道:“你挑拨我和征十郎,我还给你好脸色才有鬼。”
“我只是想说,夫人似乎过得非常幸福。”
“……”这货很烦人。“最后一次,有话说,我没耐性听你藏着掖着地说话。都直给我没脸,说话爽快点会死吗。”
“我原本认为夫人是担心赤司先生才会过来,但您,看来是完全不知道发生甚么事的呢。还是说,你隠约知道,但到底发生了甚么事,你完全不在意,只要继续过您的生活就可以?”
我瞧了伊东直生好几眼。先前在公司宴会中见过他几次,没发现原来他对阿征上心到这个地步。是为阿征娶我而不平?他跟在阿征身边,没理由不知道他的上司和妻子感情好,就这样还敢给我脸看,蛮行的嘛。
──抑或是阿征在别人面前都不跟我好。
“那你想我怎样?哭给你看?”我放下茶杯,“业术有专攻,公司的事我现在帮不上就是帮不上,家里的事我没必要向你交待。而且,你以为你跟的是谁?征十郎怎可能是没了赤司财团就没用的废柴,你又为什么认为征十郎会轻易落败。比赛就是有输有赢,没说胜利不重要,但这不是惟一,当场的胜利不是最重要,而是参赛者自己的成长。就算这一场输了,征十郎都只会变成一个更值得你跟从的人。担心?你有空跟我唧歪这个,还不如去吃顿好的,再回来工作,别熬坏身体。虽然你死掉我也不会有多伤心,但我可不想阿征在这个时候还要换秘书。”
“……”伊东直生听前半段的时候还好,去到后面,他的脸皮都僵硬了,“看来夫人还是对我有敌意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将看不顺眼归类为敌意。”你还真没见识过我有敌意时的样子啊小年轻。
“……看、看不顺眼?夫人,我知道您的出身并非豪门,但您的说话方式……”
“你敢在我面前挑拨我和阿征,我要看你顺眼,你又会说我不紧张征十郎云云。”我挑起了眉,打断他的话,“操你妈的我的父母哪里见不得人?要说出身,我记得我的家境要比你好。管太宽了你,要不想因为无礼地说别人的父母而被揍,就给我滚出去。”我翻了个白眼,对还想说甚么的他道:“先给我查了青眼有加和白眼相待的典故再来回本殿的话。滚。”
等阿征来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会议室中打着呵欠,阿征的表情有点诧异。
“我让他先去吃饭。”我耸耸肩。
阿征好笑地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他是惹到你了吗?”
“你还真知道自己的秘书是甚么德性。”我一头盖在他的肩上,“辛苦你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
“这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握紧我的手,“不要担心。”
他大概也知道瞒我不住,却还是不肯细说。我没再问,只是将头埋在他身前蹭,阿征笑着揉我的后脑勺。不想弄皱他的衣服,我蹭了几下便直起身,打开便当递给他,看着他吃,跟他聊天。阿征一手吃着,一手揽着我,两手都没松。
──我好像忘了甚么。
“咲。”阿征出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甚么?”
“你是相信我吗?”
瞒我这种事,说实话,我气到不行,但是,现在是比赛途中。我笑了笑,凑过去在阿征的脸上亲了一下,“我不是说你不会输,但是,我老公不是遇到挫折就爬不起来的人。你第一次跟我父母说要娶我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你就算不是『赤司』,你也有自信靠你自己养得起我,你才决定要结婚的。你能这么说,我还怕甚么?我也在啊,你要全输还挺难,大不了我养你。况且,我不觉得你会很容易输。”
“这是,”阿征放下便当盒,伸手抱着我,“当然的。”他收紧抱着我的手臂。
我揽住他的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他很累。
等我要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忘了给赤司征臣送便当。接下来的几天,赤司征臣望我的眼神都凉嗖嗖。
新年伊始,听说,日本男篮在世界级赛事上首战告捷;黑子在做了大半年的便利店兼职后,也终于在中学找到教席;而我和阿征的生活,也在继续。
直到六月,公司终于渡过难关后,我放松下来,重新开始预备复学,自知惹了我的阿征,也对我小心翼翼,完全不敢提他瞒了我的事,只一味变着法儿哄我高兴,但自从公司的事告一段落后,我便再也提不起劲去理他。
家里的事,赤司征臣自然知道。他将我叫去了书房,给我详细说了他们前一年遇到的到底是甚么事,我听不明白的地方,他也给我一一解释。
我知道公司遇到很严重的事,但不知道,原来真的是严重到差点破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七章 露出棉花
我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夜色。赤司大宅是东京中难得可以看见星星的地方,这晚的星星也一如既往地漂亮,但今晚我是真没兴致看。我趴在枕头上,望着八月夏季的夜空,胸口憋得慌。
赤司征臣刚刚跟我说了公司事情的始没,我才知道,这事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以及阿征在这段时间所受的压力,比我想象中的要重。阿征之前不告诉我这些的理由,我都明白,我自己也试过这样做。况且我也不懂这些,要真告诉我,也无济于事。
但我再给他找理由,我也无法说服自己如阿征的意思,将这件事揭过。
我知道他不想提。
但我想提。
是他告诉我不可以这样的。
“咲?”阿征走了进来。
我皱了一下眉,抱着枕头坐起来,望着他。尽管如此,阿征的脸色还是不变,对我说谎时,他永远都不会有坐立不安的样子。
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我至少没说谎,他一问,我再不愿意都会老实说。
“咲,你没下去吃甜品,”他坐过来,轻掐了我的脸一下,“是怎么了吗?”
“阿征,爸爸刚才找过我去书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阿征一定知道我想说甚么,他却还是不动声色,“你不需要介意爸爸的话,无论这些说话是甚么。你的家教老师,最近不是称赞你了吗?咲,你做得非常好,没必要觉得有太大的压力。”他伸手抱着我,在我额上吻了一下,“我们在一起就够了,其他的,不需要担心,交给我就可以。”
“你也赞成我需要独立。”你不觉得你在自相矛盾吗。
“所以,你复学后,答应我,不要再在没跟我商量过的情况下,再度退学。关于你的工作方面,我跟爸爸谈过,他不会再插手的。我很感谢你愿意以我夫人的身份去出席那些活动,你也可以了解我的工作,但是,咲,我希望你可以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每次都这样说。”我还想再说,阿征却吻了下来,没让我开口。我皱了皱眉,但阿征牵住了我的手,我想了想,还是没将他推开。
“咲。”他稍稍退开,望着我,赤色的双瞳中倒影着我的样子。
我没将他推开。
阿征便继续下去。这次他急躁得多,甚至有些用力,但我咬着牙随得他动作。完结之后,阿征抱着我。
“抱歉。”他说。
“……”又其实,所谓的粗暴亦只是跟以往相比,阿征向来在这方面很顾及我的感受,心情再不好也完全不敢弄痛我。以前我会心痛他的忍耐,现在却觉得烦闷。他到底将我当成甚么了,小白兔?我知道他对我好,但我不想要成为这种妻子。
“抱歉。”但我的沉默让他误会,阿征安抚地揉着我的脑袋,吻了吻我的脸,“很不舒服吗?”
“不,没事。”我推开他,直起身,披过衣服下了床,去浴室冲干净身。要说不舒服,也是心里不舒服。不让我开口是想怎样。
出去的时候,我看见阿征正抱着手臂等在门外。我望了望他,还是伸手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肩胛间,阿征原本绷紧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轻呼出一口气,抱着我。
“抱歉,咲,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没事。”
他抱着我回到床上入睡。我背对着他,他从后抱着我的腰。我闭上眼睛,他也合着眼帘,我们却谁都没睡着。我不想惹他不开心,但这样下去也不行。阿征的想法还是跟我很不同,他的世界也和我愈来愈远,我不想拖他后腿,可我亦不想憋着自己。婚姻不是这样的,至少我想要的婚姻不是这样,只要有人憋着,早晚会变成两个人都难受。
何况,我并不相信阿征这样就真的好受。
我不喜欢他最近的小心翼翼。
我装成不知道他没睡着,轻轻挪开他横在我腰上的手臂,下了床,帮他盖好被子,拿过外套便转身走了出去。我扶着楼梯栏杆,一步步走下去,走到已经建了好几年的篮球场,弯腰扶着地坐到场边。来到室外,吹着夏日掺了热气的晚间微风,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觉得舒服了不少。我不喜欢待在室内。
是我给得还不够,还是我忽略了甚么?阿征说希望我开心,但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我也希望阿征开心,但我发现每次我们吵架,都是阿征先来哄我。我都想解决问题,可每次我要提出问题时,就被阿征抢先一步“解决”,在我要重新伸出手去捉住他时,他早就将我捉紧。他紧张我,我自然是高兴,但这样真的对吗。
当然是有不对的吧。
为什么不是我、或是我们一起将问题解决,而是每一次都是阿征。
我抿着唇,想了很久,直到阿征从后将我抱住,我才想通。
“阿征,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当然,”阿征道,“是我做得不够好。咲,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不要再不开心了,嗯?”
“不是,你不明白。”我推开他,转身望着他的眼睛,“征十郎,不信任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你。”不信任,才会捉得死紧。
“……咲?”
“我不明白,你可以说清楚,你到底想我怎样做你才满意?”既然不是我没有回应的意愿,而是每次都被他抢先,那问题就不止出现在我身上。
“……”阿征皱了皱眉,“咲,我并不希望这样说,但事实是,不满意的人,是你。”
“我没说我没不满意,但我不满意的原因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满意。我们老实谈一下吧,你到底将我当成甚么。”
“当然是妻子,没任何疑问。”
“疑问是你觉得妻子是甚么。阿征,你想我怎样做?每天都待在家里等你回来,一直留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咲!”阿征稍稍提高了音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你在生气,这却不代表你可以误会我。”
“你不是想我确切这样做,但你就是这个意思。”想得愈清楚,我就愈生气,“赤司征十郎,一直说要坦诚相对的人是你,说我们之间不要那种分寸的人也是你,但事实上你就是划出了一个范围,让我在这个范围内活动。你说让我做我想做的事,然后将自己全部交给你,但你?所谓的了解你,是在你允许的范围内,你高兴就让我知道,不高兴就不让我知道。说谎的人也是你。你借着爸爸生病的事,顺水推舟来骗我。你说谎就是为我好,我有隐瞒时却是挨骂,你不觉得自己太狡猾了?”
“咲良!”他紧皱着眉,面沉如水,“你的话过分了。我知道你不满意我瞒了你公司的事,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我说过,你不能够误解我对你的感情。如果是你要求的,我可以答应你,以后我都不会再向你隐瞒任何事情。这次是我做得不妥当,但出发点只是不希望你担心,我希望你能够谅解我这一次。”
又是说得十万个好听。我气到翻白眼,“不是我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我们之间有问题需要解决。不是知道你的心情,我用得着跟你浪费口水?我不会道歉,今次我完全不觉得自己说过头,听着过分,不过是因为事实永远比谎话还要残酷而已。解释的角度有很多,但事实就是事实,实际上你根本就是这样做的。”
“咲良!”他的脸冷了下来,却依然努力地压下声量,嗓音便不免变沉,“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是你要听我说,你的话我已经听得够多,你抚心自问,有没有将我的说话用心理解过?”
“你愈说愈过分了!你喜欢的事我哪一次是没有实现过?如果你有不满的,只要你向我说,我说过,我是会迁就你的!”
“我过分?迁就?你让我甚么都不要考虑,一百个百分比地对你坦白,你自己却拿捏着分寸来迁就我,说得好听的是你疼我,全世界的人都是说你好,事实上就是你狡猾。你最喜欢就是这种把戏!”嘴笨一点的都要被他欺负死。我狠咬了一下牙,“分寸我也懂,我没逼你要这样迁就我,是你要踩界、你要我将界撤掉的。我说了我不喜欢维持着一个界限小心翼翼地度日,我知道要怎么做,可我讨厌。外面的人我不管,属于我自己的空间都没有我任性的自由吗。你要不就全要,要不就给我退回去!”
“这样说,咲,”阿征的脸色难看得吓人,“你将我们之间的界,我想知道,原本是定在哪里了?如果我不踏出这一步,你是不是就没想过要跟我在一起?咲,回答我。你不要这么过分,我的忍耐也是限度的。”
过分的是谁?我冷笑了一声,扶着地站起来,“如果不是我自愿,你以为凭你就可以让我点头结婚?何必说成,”我差点将牙咬碎,“何必说成是我不喜欢你了!先追的人才有付出吗!你要是介意这一点,你就别来惹我!夫妻之间的界限,谁不知道了?至亲至疏夫妻。当然,你的要求比这个高多了,你不是要我勉强自己去做你想我做的事,符合界限;而是想我心甘情愿地去做,将我变成在你给我的范围内真的觉得开心!这样利用别人愿意为你改变的心情,我操你妈的你有没有再变态一点!”
企图调教、面不改容地撒谎,他就是个操控狂吧,还披着超优秀的皮,一不小心便又中招,差点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啃到连骨头都不剩。赤司征十郎,你给我去.死!
阿征也站了起来,声量再也压不住,“我重复说了不止一次,咲良,你不能够误解我!我从来没说过我不相信你喜欢我,如果不是相信这一点、知道你会懂得珍惜我的心意,我这又是何必!现在,是你对我有误会!你不肯为了我而改变的地方,我可以迁就你,我从来没打算要否定咲的本身。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容许你从这种角度来误解我!”
“是误会。谁知道你的意思是这么狡猾!你要我信你,你却根本不信我!你说着抱歉,抱歉的是惹我不高兴,但你根本就没觉得瞒了我是甚么错事,还自觉是为我好,这个才是问题!你要我反省,我反省了,大的事我都主动投案,你?你不可以每次都模糊重点。不踩界、相安无事就可以了;但你既然还守住你自己的界,你又凭甚么要我对你掏心掏肺?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高桥咲良!”
“你有本事就反驳!”
“咲,即使是面对我,你不是也守住你那该死的自尊心吗?你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说的一样,是有这么重视我的,你为什么不能够体谅我?你有考虑过,一直迁就你这么任性的我会有多累吗!”
我征住。
我们两个都静了下来,只余下轻微的喘息声。
──任性。
──累了。
我应该说甚么?冷笑着说“哈,我早就说了没人可以完全接受另一个人,甚么都来真的最终只会讨人厌,看,我早就料到了”,然后仰天大笑三声?
我知道阿征只是一时气话,这么多年了,他是不是真心对我,我当然知道,九成九的时间,他都有努力实践我们对彼此的承诺。他认为我不信任他时,会生气;我觉得他不信任我,我会恼,就是这么简单的事而已,说开就好,再努力让对方信任就好。
人和人之间要有分寸,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不是吗。
实际上他对我有够好。
我在介意甚么。
我真的甚么都明白。
但是,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一肚子的话,我还是一下子变成一句都不想再说。
以前看过一个故事,里面的妻子面对娘家出问题时,终日郁郁寡欢,丈夫便让她多依靠他,有甚么不开心都要向他说。后来,有一天,丈夫在妻子的终日怨念下,再也忍不住,说,他放工回家都有够累了,她能不能体谅他一下。于是,妻子再也不向他说甚么。其实,妻子本来就不是非得要嚷嚷才能活下去的人,只是也愿意有人分担罢,要没,女人也从来可以很坚强。又过了一段时间,丈夫又体贴温柔地向很久没再向他抱怨的妻子说,她应该要向他说她的不开心。他心疼妻子,也觉得沉默的妻子让他不安。这次,妻子依然微笑着应下,却一句都没再多说过。嘛,偶尔也会说几句,装作让丈夫哄一下,事实上,就是哄他开心罢。夫妻生活从此和顺,丈夫逢人就说,他的妻子很懂事,懂事到让他心疼。
年纪愈大,每次想起这篇小说的时候,我的心底就愈发寒。
我知道它是小说,也知道它是真的。
望着阿征有点慌乱的眼神,我才发现,我的嘴角已然拉平,本来在恼的脸容,不自觉冷了下来。
我一句话都不想再说。我转身要走,阿征却猛地伸手将我拉住。我低头望着他紧握住我的手,突然就觉得自己这几年在赤司家做的事,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原本觉得可以接受的家课、交际,我忽然就一刻都没办法忍耐下去。
照顾家庭、打理自己的仪容、家课、应酬,天知道我只剩下多少时间来继续学业。
我是很放肆,但甚么时候真的会放肆到不管不顾了?只是对着你的时候而已!
我道:“承诺是一点用都没有的,重要的是人心,不然,再多的承诺都是废话,不是吗。”几岁的人了,竟然真将那些漂亮话当真。完全接纳对方?笑话。
自从说了不能甩开他的手后,第一次,我狠狠地将他牵着我的手甩开。
我不是怪他,这个承诺,实际上我们谁都做不到。又不是没脑子,失了分寸,出事也是活该。
之后,也是第一次,阿征没有追上来。
我上了楼,走到睡房,坐在床边发呆。对阿征失望,对我自己失望,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对这段婚姻失望。随便找人搭伙生活,都比说甚么真心要容易得多。
不应该将要求订这么高。
不应该相信我和阿征是不同的。
我扶着床站起来,拿了睡袍和枕头走到我的书房。里面的床早被阿征扔了,我躺在大沙发上,却也不觉得得狭窄。扔和不扔都没关系,关键还是看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开始朦胧亮起时,书房门被推开。
“咲,”传来阿征疲惫的声音,“回去。”
我没动,只闭上因一晚没睡而干涩刺痛的双目。
“回去。”
我将脸转向沙发内侧,背对着他。就算阿征再向我伸出手,我也没意愿再递手了。
“咲良。”
想要解决问题,不应该是像我现在这样。以往是阿征先来哄我,我还能辩解是阿征在我之先伸出手,我不是不主动,现在的话,再也不需要辩解。不想再解决问题,就不需要动啊。
想起结婚的这六年,我简直想笑出声。
可笑。
“我再说一次,咲良,回去,你和我都答应过的,不要让我再重复。”阿征的嗓音压得很沉,“你不要再违抗我的话。”
答应过,无论发生甚么事,只要在家,我们就不准分房睡。
我动都没动一下。
脚步声响起,我感觉到阿征就站在旁边。他低声道:“最后一次,回去。”我没反应,阿征忽然低笑了声,语调略显奇怪地续道:“咲的快乐,现在就是建基于破坏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往之上吗?有趣。既然这是咲的意思,我明白了。咲,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但是,你觉得这样能够令你快乐的话,好的,我,奉陪。”
在我反应过来前,阿征一把将我拦腰扛起,像麻包袋一样扛在肩上,他的肩头顶住我的胃部,梗到我极为难受。我睁大了眼睛。
“喂、喂,阿征!”头朝下的我,脚下悬空,艰难地想要抬头望他的脸,却不成功,只望得见阿征赤红色的后脑勺。总觉得有甚么不对劲。
“……”阿征一句话都没说,一手用力拦在我的腰上,另一手按着我的腿,不让我有挣扎的机会。呯的一声,他一脚就粗暴地踢开书房的门,扛着我出了去。
这是怎么了?“阿征!放我下来!喂!”不管我怎么说,阿征都没反应,我抿着唇狠拍着他的背,“赤司征十郎!你在发甚么疯!”
“少、少爷!”走廊上的佣人站在两旁,想劝又不敢上前。
“喂!”我咬牙,用最大的力气一拳捶在他的背上,阿征竟然还是一声不吭,只是狠抱着我的脚。
呯!走过长长的回廊,阿征再次将房门踢开,将我扛回睡房,脚下反踢,用力关上门,转身将门反锁。佣人们的叫嚷声,被隔音良好的门板挡在门外。我紧皱着眉。
“阿征!你……啊!”我被他大力甩在床上。因为姿势问题,我的脖子还被扭到一下,痛到我低呼了一声,但阿征还是毫无反应。“征十郎,你在干甚么!”发甚么神经!我扶着床坐直身,望向他,却被他一把推回床上,跨坐上我的腰压着我。
我睁大了眼睛。
“……”阿征俯下身,一手撑在我的脸侧,面无表情地望着我,眼神是我很久都没再从他眼中见过的冰冷。
“你……!”我一开口,下巴就被阿征用力捏住抬起,痛到我说不出话来。
阿征全身向我压下,一手捉住我挣扎的双手,高举在头顶,自己也吻了下来,就算我咬他,他也死不松口。我不停地踢着脚,阿征的吻移到我的颈上,不用镜子都知道我的脖子被他弄成甚么样子。我告诉他我不要,他依然恍若未闻。我侧头向他的肩头咬了下去,阿征完全不受影响。
挣扎到没力气的我,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在我身上的阿征。
我几乎没办法相信阿征会这样对我。
“赤司征十郎,我也最后说一次,”我深吸一口气,压着声线、尽量平稳地说,“不要再碰我,给我滚开。”
阿征的动作顿住。
我们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好几分钟,谁都没动一下。
“……”阿征还是抬起头,直起身,伸手从床边柜的抽屉中抽出我的军用折叠刀,放在我的手心中,再合上我的手指,让我握紧。
“……”我楞楞地望着他。
“……”阿征就这样望着我,而我没办法再看清楚他眼神的意思。
未几,他再次伏在我的身上,相当粗暴地拉扯我的衣服,我的身上肯定都被捏青了,右脚被他强行压制着,尖锐的疼痛刺到我差点抽搐,嘴唇也是一阵火辣的痛,口腔内满是铁锈味。
我却没办法再像刚才一样气恼到近乎生出恨意。
我紧握着刀,在阿征弄痛我的时候,咬着唇,不吭一声,但鼻梁无可抑制地发酸。
“……征十郎。”我望着将脖子和背上都空出来给我的阿征。
“……”阿征没望我,也没停下,但我知道他在听。
咣当一声,我将锋利的折叠刀远远地丢到床下,不再挣扎,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道:“现在就停下,否则,我一定不会原谅你。你知道我说真的。”
我挣扎了这么久都不为所动的阿征,竟然就因为这句说话停下来。我一手捂着脸,用尽仅余的力气将眼底的酸意逼回去。
他要是人渣,我会更好办。
为什么要将刀递给我。
又是为什么说不上是人渣的我们,会比人渣更难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我真的没有心理病
阿征终究是停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抬手想将阿征推开,手却在碰上他肩膀的时候顿住。阿征一直将头埋在我的颈边,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说过,他不喜欢我一吵架就想转身、不说话,因为他会更难受。
是很恶劣的习惯,但事实是,不走的话,我说出来的话会连我自己都控制不到。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强行忍下推开他的第一反应,伸手抱住他。
僵住了很久的阿征,也伸手紧紧地回抱着我。
我们各自冷静下来后,松开了手,阿征从我身上起来,我拉好衣服,翻身落床,扶着床边弯下腰,捡回折叠刀,慢慢走到离阿征最远的墙角,扶着墙蹲坐下来,抱着膝,紧握着刀,将头埋在手臂间。我也到极限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
“开门。”是赤司征臣回来了。
我们谁都没动。
“给我开门!”
等了一下,我们还是没人应声,赤司征臣便一把将门撞开,又是呯的一声。我抬头望去,门外只有赤司征臣一人,他将家里的其他人都支开了,没让我和阿征丢脸。赤司征臣眼下一扫,大步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向后缩,却背靠着墙,退无可退,赤司征臣看见我的反应后马上停下脚步。
我撇开脸,左手向上一把捋起额发,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平静地道:“失礼。”我将折叠刀收好在睡裙的口袋中,扶着墙站起来。
赤司征臣向我点头,然后转向阿征,望了他一阵子,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阿征被扇到整张脸转过方向,半边脸立马肿起,但他还是面无表情,谁都不知道他在想甚么。
“等会再说。”赤司征臣冷哼一声,“咲良,你现在有甚么打算?”
“……”我不敢在阿征面前再说甚么。他如果现在再次发脾气,一定会被赤司征臣削死。
“你给我出去。”赤司征臣向阿征道。
阿征沉默地走了出去,却站在门框之间,没留在房内,也没完全退出去。我暗吸一口气,说:“我今晚想离开。”
“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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