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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咲良的篮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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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被一一安排妥当。
  我走向女生们,揉她们的头,“怎么了?我才刚说了些很嚣张的话,怎么却哭起来拆我的台?”
  让她们冷静下来后,没涉事的太田由香、浅川南美,以及眼镜男,送着她们离开,到了旁边的酒店房里,静一静。
  我父母跟赤司征臣离开时,脸色也极其难看,他们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和肯定事先将我查个底儿清的赤司征臣不同。
  陆陆续续,房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人,门外却守了好几重的保镖。
  出了去安排宾客的阿征,回转,反手带上了门。我向他笑了笑,然后背过身去,一手叉在腰上,另一手将额发全部捋向后,仰起头,将酸涩的眼眶憋好,深呼吸,一点一点地平复心情。
  “咲,”阿征从后抱着我的腰,“已经没事了。”
  “嗯。”
  他将我转过来,压住我的头让我靠上他,但我太僵硬,动不了,他便干脆将我抱起来走出去,抱到另一间干净的房间,将我放在床上,简单地替我包扎过后,亦不将我清理干净就揽住我,揉着我的颈、抚着我的背,耐心地哄我,直到我整个人软倒在他的身上,他才紧紧地抱着我。
  “阿征,我完全没发现。”我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作为她们当中惟一一个成年人,我甚么都没发现。”一直都不知道,松本香织身上发生了甚么。
  “你有疏忽,但是,做错事的人不是你。咲,听话,先去医院,嗯?”
  “我知道。阿征,陪我去验伤。”
  “我明白了。”
  婚宴当然是不成了,我这个样子没办法见人。阿征处理完他那边的事后,陪着我去验伤,然后将我一直抱回东京大宅。他要将我抱进浴室,我不让,要自己下地,最后还是让他抱进去了,帮我狠狠地洗了一次澡。
  躺在阿征的床上时,他还是寸步不离地抱着我。
  “征十郎。”
  “嗯?”
  就不说那一句,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靠了过去,“征十郎,我怕。”
  “嗯。”他收紧手臂,拍着我的背,在我的耳边道,“放心,我是不会给机会任何人再伤害你的。咲,你做得很好,非常好,其他的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会保护你的。”
  “给你添麻烦了。”我还是说了出口。想都知道今天的事有多麻烦,也多让他丢脸。
  “我们是一家人了。”
  “是,抱歉。”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嗯。”
  “咲良,相信我吗?”
  “再也没别人可以让我这么信任。”
  “非常好。我不是让你不要再信任别人,但你一定要信任我,明白了吗,咲良。”
  “那你相信我吗?”
  “当然。我只是,”他将脸埋在我的颈间,闷着声音道:“非常不放心你而已,别误会我。”
  我太自私了,现在才想起来,看到我那个样子,阿征一定会吓死的。我记得照顾妹子们,却又因为阿征最近一直都很可靠的表现,而忘记了,我要照顾的是这个人啊。“征十郎,抱歉。”
  “不,不需要向我道歉。”
  看他埋在我的颈间,我的心脏一揪一揪地痛。我伸手揉着他的后脑勺,“我没事,真的。我只是稍为被吓到而已。”
  “不,不要向我说谎。”
  我呼出一口气,再说,“阿征,我很怕,所以,你以后要一直都在我身边,可以?”真心希望,有人可以和我一直地在一起,而这个人,要是你,别的我都不要。
  “这是当然的。咲良,答应我,你也不能够离开我。”
  “……很老实说,吵架了、感情淡了,那怎么办?”好吧,我知道我很破坏气氛。
  “我当然不希望你以后会有不开心的日子。信任我,我不认为我会放手。我是不会勉强你,但我也不会给你觉得勉强的机会。这是对我来说,家庭和妻子的意义,我希望你可以记住。”
  是我从心底里总是相信世事无常。我不安,阿征也不安,对于不能控制在手里的感情,连我们这样的人都会纠纠缠缠时刻不安。“阿征,我们没了谁都不会死,但我答应你。”但就是因为愈喜欢,才会愈不安定啊。
  他紧抱在我背后的手,将我的左手反扣向后栏在腰后,穿过我的指缝,十指紧扣。我们的左手无名指上,在今日,已经换上了婚戒。我向他靠过去,将脸埋他在肩胛间,眼泪流了出来。嘛,又是青肿的伤、又是眼泪,我现在,肯定是难看到一塌湖涂。
  我伏阿征身上哭。
  除了紧紧地拥抱,我和阿征甚么别的都没再说。
  第二天醒来,我们将之前我买的那对情侣颈链拿下来,将对方的锁扔掉,戴上只剩一铜、一银的钥匙样式吊坠。嘛,破罐子破摔,如果钥匙不见了,也再不给其他钥匙开锁的机会。
  要我说,其实这才是变态到令人不安,但我们开心地这样做了。
  等我养好伤、回到京都的时候,京都的赤司大宅已经被悄悄改成无障碍空间,到处都加装了扶手,还有升降机……后来,连东京大宅都改建成如此。我抽着嘴角,抱着愈来愈接受赤司家的心,搬进去。
  至于人渣,在赤司征臣向法庭申请了禁制令让这件案不得公开的情况下,控告人渣企图强奸、蓄意伤人,再聘请了非常厉害的律师,后来,大概两年后,案件审理完毕,成功将他锁进监狱超过十五年。外面的人要有渠道,还是会知道这件事,但赤司征臣在最大程度控制事态的情况下,选择圆了我的心愿。
  在这次的入罪和控制流言上,其他非法律的手段,也用上了。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多善良,善良也从来都不应该是人渣可以肆无忌惮的理由。
  高三来到尾声,自从我在婚书上最后一次签上“高桥咲良”后,我的名字也改成了赤司咲良。
  然后,冬季杯也再一次、最后一次到来。
  今年,洛山是亚军,再一次,阿征输了给诚凛的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
  嘛,比赛,就是有输有赢。
  我的夏天终于都真正结束了。
  阿征考进了东京大学攻读环球金融管理,我按计划没去考大学,进了佐藤兼司的服装设计室实习,一边读设计文凭。设计室在京都,我每天都会坐在私家车上花上数小时来回京都和东京,阿征在上学前、放学回家后都可以见到我。和已经没有再参与任何相关活动的我不同,这货还是离不开篮球,已经加入了大学的校队。
  周末,我也会出席太太们的活动,好在我年纪小,尚可以学习为由推脱一二,以空出时间来完成赤司征臣给我布下的功课。
  我的夏天结束了。
  ──但还是有春夏秋冬的四季服装发布会啊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阿征
  
  两年后──
  “少夫人,”音乐课的老师揉着额,“不对,你弹错了。”
  我叹一口气,“我又踩不到脚制,您为什么不肯放弃让我学钢琴?”
  “因为琴是乐器之王!”
  “……”老师的眼中起了火,我还是不说话罢。
  “来,不要紧,再来。一、二、三、四……”老师数着节拍又逼我弹了。
  ──不,很要紧。
  一个小时的课完结后,我欢送老师,拖着疲惫的身躯飘到饭厅,赤司家的主厨已经为我摆上一桌清淡可口的中式南方小菜。我双手合十,为赤司家的万能主厨而感恩,主厨大叔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抬头挺胸。我扭头眼巴巴地望着楼梯,等人到齐了再开吃。赤司征臣今天在家,以预备明天去外地公干;倒是阿征,今天我一早醒来就已经不见他。
  “爸爸,午安。”赤司征臣一出现,我便扶着桌子站起来。
  “午安。”他径直大步走到长桌子的另一边,落坐,拿起刀叉用他的西式午餐。
  我捧着一碗杂菜汤倒进嘴,已经说过我无数次的赤司征臣,也不说话,只是停下动作,冷冷地盯住我。天知道,我这么不挑吃的人都被逼到不喜欢吃西餐,赤司家的饭桌到底是有多压抑啊操。我翻了个白眼,拿起筷子夹菜吃,偶尔夹一小块主厨大叔从赤司征臣碟中留给我的一小块牛排塞进嘴,转转口味。
  赤司征臣大概是胃痛,他也不让我好过了,“咲良,音乐课每星期再加一个小时。你的进度太落后。”
  “……”我僵了一下,“我不要,我又没有志向要做音乐家。”
  “这是必需的修养。”
  “所以我答应上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代表的不仅是上课时数,还有双倍的功课量,我不能接受。”
  “我说了很多次,咲良,不要再跟长辈顶嘴。”
  “爸爸,这是讨论,不是顶嘴。别的事和别的人我都不会多嘴。”
  “……”赤司征臣放下刀叉,十指交叉,“你是说,让你顶嘴也是荣幸吗?”
  “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望着因为和长辈谈话中而不好再塞进嘴的饭菜,操,我的豆腐煲要凉了啊啊啊,“但是字面上可以这样理解没错。”
  “为什么最近都在传言赤司家的少夫人温婉贞静?”
  “啊,她们对我有误会。”炙过的酱腌金菇,也开始冷下来。
  “你是不耐烦应酬,爱理不理。对长辈说谎,也是你所说的修养吗?”赤司征臣毫不客气地道。
  我再次站了起来,垂手半躬身,“不,她们对我有误会,我并没说谎,但很抱歉让您误会我的意思。”
  “音乐课至两个小时。明天是竹本家的老夫人生日,你去……”他宣布完决定就直接跳进下一个话题。
  ──说好的因为忙碌而没时间照顾孩子的单亲赤司爸爸?
  等他说完,我就着他的手势坐下,才道:“是,我明白了,礼物已经备好,我今天会去再检查一次,也会预备好出席用的和服。另外,我不要音乐课加时。”
  “咲良,你是绝对音感吧?”
  “……”我稍稍睁大眼睛。为甚么他会知道!我的身边只有阿征早就察觉到而已!我可不信是支持我逃这些课的阿征说的,只能说,赤司爸爸也名不虚传。
  “很可惜,你的才能比起征十郎要差上不少,只能往你有天份的地方发展。这是你的责任,既然你没办法兼顾所有事,就只能够从你做得来的方面着手。咲良,我可以接受你的不完美,但你不可以连做得来的地方都逃避。”
  “一,做到的事有很多,但没可能全部都做。二十四小时不睡可以做到一百份功课,不代表接受能力就是一百份,也不应该是一百份。我会努力工作,但对于没太大兴趣的音乐课,现在的功课量已经是我的极限,这不是逃避。二,绝对音感不是绝对的,我并没有从小接受音乐训练,音乐才能比起没绝对音感、但从小训练的人,差得远,我只比普通人好一点,谈不上太大的优势。”我抽了一下嘴角,“老实说,认音太准很烦,我连现场演唱会都不去。”
  “我没要求你不觉得烦,但学会掩藏你的神色!上次武藏家的私人音乐会,你是以为不停喝果汁就没人留意到你的脸色吗?”
  “老实说,的确是只有您和阿征注意到。”武藏家的小小姐很可爱,但唱歌实在是不好。
  “你还是选择回嘴吗?”
  我继续站起来垂手低头半躬身,“我只是说事实。”
  后来,我的上课时间还是被加了半个小时。可恶。
  午饭过后,赤司征臣回了书房处理事情,我和服装设计室的人联络了一下,在我的书房中做了一阵事,管家井上太太便敲门走了进来,提醒我要换衣服准备参加一位年轻太太的茶话会。
  我一边在她的帮助下换上素色长裙、戴上首饰,一边听井上太太给我说关于那位年轻太太的八卦。她是续弦,家世不好,还有丈夫前妻留下的三个成年继子,她的学历也不高,就是丈夫的身份非常高,这才开得成这种茶话会。
  没学过茶道、花道、书道这些,在日本是进不去这个圈子的。没学,正式相亲时甚至会出现不知道该如何写女方履历的情况,太太们也就很重视这方面的才能。可那位年轻太太就没学过,会有人出席也是看在她丈夫的面子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赤司征臣一样会用心教育嫁进自己家的人,丈夫要宠着,公公年老而不喜身份低的媳妇,少管事,那位年轻太太也没自己去学这些。
  当然,也有被管教到变成木头的太太。所以,我一直很感谢赤司征臣对我的是教导,而不是硬性管束──虽然以他的行事方式来说,也没差太多吧,啊哈。但用心培养和单以规条来管束,如此对比,赤司征臣真是超优秀。
  ──我就不再到神位处和赤司妈妈讨论她为何要嫁给赤司爸爸的问题吧。
  就这样听,我觉得这位年轻太太也没太差,还蛮幸福嘛。至少不是木头人。
  但是,她也已经结婚两年,出席公开场合的次数不少,行止已经很清楚,渐渐已经有很多人家不肯跟她来往,说是掉价。这次会有面子请动素无来往的我,也只是因为双方的公司最近有合作计划,按惯例,太太们跟着丈夫的动向来结识罢。
  我没趣地晃了一下头,想抬手伸一个懒腰,却在井上太太的殷殷注视下败下阵来,先让她帮我换好服装。一换好,我便举直双手,十指反扣着伸懒腰,看到井上太太的脸色一片铁青。
  我笑着伸手翻好井上太太乱了的衣领,“谢您了,我今天绝对会继续『贞静』。”要我装成另一个人是没门,但不说话不就行了,又不是每天都有必须说话的事发生。
  ──啊喂,我也没常常生事啊。
  管家太太是担心我会因为中午和赤司征臣争起来的事而心生怨怼,这才给我说这些,想让我明白赤司征臣的良苦用心。
  “我知道少夫人是好孩子,一定会知道老爷是好心好意的。”年过六十的井上太太怜爱地摸我的脑袋,直将我弄到抽嘴角,“少爷走之前说,他今天会晚点回来,让您不必等他了。”
  我点头,“嗯,麻烦你了。”今天正值樱花纷落,是东京大学的开学日,已经升上三年级的阿征是大学篮球队的队长,今天少不得要忙新生入队的事。
  我去书房跟赤司征臣说一声,便出门了。
  一上车,我便看见位上有一只热腾腾的鸡腿--是黑椒的超正口味。旁边还有一瓶苹果汁、一颗牛奶糖。
  “是少爷吩咐的。”前座的司机先生笑道。
  我半跳着快速坐进去,在管家太太看见甚么前将车门关上,让司机先生开车开慢点,然后开吃。在家吃鸡腿会又被赤司征臣鄙视我的吃相,我懒得“斯文地吃鸡腿”──这是甚么鬼东西──觉得完全失去吃的乐趣,便干脆不吃。
  ──我快要被阿征调教成只会吃的孩子了。
  我一边啃鸡腿,一边木着脸,沉默地望着倒后镜上裂着在笑的司机先生。
  任性其实是幸福的体现。
  可惜,一到茶话会的会场,便出事了。
  “是赤司家的咲良来了啊。”另一家和赤司家是世交的老太太,出声替我解围道,“今天的天气不错,你陪我出去走走吧。上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新年时候的事了。”
  我瞥了一眼那给我难看的年轻太太,茶话会的主办人宫下裕子,伸手虚扶着站起来的老太太,轻声道:“是的,好久不见,您最近挺好吗?”我们一起向外面的庭园走去,不准备留在室内。我也懒得理宫下裕子,老太太要不出声,我亦没准备留下。
  “但是我们也快要开始了呢,”没见好就收的意愿,宫下裕子不依不饶地出声道,“两位还是先留下吧,我们一会儿就会出去走走的嘛。何况,”宫下裕子狭长的桃花眼转向我,“赤司少夫人也是刚到,不如坐下先休息一下吧?”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针对我,但这种程度,比其他不声不响的人要好多,就是颇为令人厌烦吧。赤司家在日本的交际圈中,有一半以上都是这种夫人留在内宅的传统家庭,嘛,也有心眼一大堆的职场精明女性。
  总而言之,就是已经离开学校了。
  我手上还有一堆秋季服装的草稿要赶,操。
  “请给我一张椅子。”我转过身来,在老夫人不认同的眼色下出声反驳。
  宫下裕子故作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看着质料和做工都上乘的塌塌米和室,以及跪坐坐垫,道:“我的右脚有伤残,不适合长久跪坐。”是忍着坐下又好、是直说自己是残疾也罢,大家都知道宫下裕子是存心给我难看。以日本的夫人来说,会这样说话也是少见。
  其实手段太低,我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
  就是有点烦。
  “哎呀,我都忘记了啊。”宫下裕子用和服的宽大袖子掩了一下口,故作惊讶,“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忘了呢,毕竟我是想着……”啰嗦了一大堆。
  被宠成任性白痴,也没道理让我给你买单。我实在是不耐烦,道:“宫下夫人,你过得幸福,这是你的事,但你忘记的不是我有伤残,而是我都很幸福。”无论是我的父母还是阿征、赤司征臣,要是在场,一定都会在我之前先发火吧。有修养是对这些真不在意,可不是给自己委屈受的意思。
  我的修养还不太到家,所以你就被我憋去吧。啊哈。
  “……哈?”宫下裕子楞住。
  我高高地挑起了眉,“招待丈夫合作对象的夫人,你说忘记对方的基本资料也没人信,要不,你就是招待不周、连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好的人。怎么,觉得我会为了『修养』而不出声忍了你?第一,我刚才已经懒得理你,是你不依不饶,别想将罪名栽在我身上。第二,你凭甚么要我忍你?老实说,赤司家不是处于需要看宫下家脸色的位置,你凭甚么?得罪人也不看对象?第三,不论家庭单论个人,我可不会忍让一个做出这种事的人。宫下夫人,我的而且确是脚上有伤,但我的其他地方尚健全,叨天之幸,没有玻璃心到让人一戳就碎,这不是我的忌讳,但我也没想让任何人都来戳我。建议你下次找事时找别的籍口,别将自己搞得面目可憎。”
  “你!”宫下裕子站了起来,脸色涨红,“我只是一时不慎,赤司咲良,不说礼貌的是你!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事实如何显然易见,”我将眼珠子撇向一边,“至少我刚才所说并无半分虚言,失礼的不是我。利用别人的修养来自己得益,你还真行。嘛,我没兴趣教别人的女儿,”我将眼睛转回来望着和我同龄、同样高中毕业的宫下裕子,“但你看完自己的位置才朝我发你的小姐脾气吧。”其实是她家求着赤司家要合作的。
  “你是仗着赤司家……”
  我打断她的话,“你我并无关系,是你不尊重人在先,我再也找不到理由无视我们的身份差距,不是吗。我为什么要忘记我是赤司家的人,无缘无故让你欺负?”我向在场的其他夫人道别,无视宫下裕子,转身离开。
  今天之后,至少实力在宫下家之下的,没人会再参加宫下裕子的活动。她们不见得真有多喜欢我,但是,嘛,何必得罪赤司家。
  就算宫下裕子是正经的大小姐出身,也不会有人为了宫下而得罪赤司。所以,我一直觉得不同方面的才艺可以为了个人修养而学,但要没兴趣的,也不必花太多心力,说到底,其他人看的根本不是这些,而是家世实力;高尚点的,看也是看你本人品性才华到底如何。
  当然,也可以说正是因为赤司家治家甚严,才延续至今吧。
  回去以后我就被骂了切。
  “『赤司家不是处于需要看宫下家脸色的位置,你凭甚么?得罪也不看对象?』?”书房中,赤司征臣板着脸复述我的话,食指轻敲了两下桌面,“我说过,你要改你的说话方式。这场情况下,的确没必要退让,但你的说话技巧太过低劣,本身有道理,也会变成是仗势欺人。”
  “我本来就是在仗势欺人吧喂……”
  “嗯?”赤司征臣的鼻音哼了一声,盯着我。
  还没吃晚饭的我,干巴巴地道:“父亲大人,儿媳此番前往宫下宅第,本就是为两家合作之事,本就无其余情谊可言,此行全为家世之由。故,龉起之时,以家世反斥,何错有之?”本来就是赤裸裸的交易,都踩到来了,还穿甚么遮羞布。我会这样说也是有这样说的本钱啊。赤司爸爸骂的也不是我做得不对,要真忍了她,别人又会说赤司家的儿媳是个没用的了。嘛,他就是骂我做得不够好看罢。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底裤,不,是遮羞布。
  “你还有道理了?”
  “抱歉给您添麻烦,但我是不会道歉。我只是说事实,而且又不是没带脑子出门,不知道宫下夫人是何许人就出言欺负。我是有道理。”
  赤司征臣面无表情地道:“继续顶撞长辈,很好。今天晚上我会让厨房煮粥。”我一僵,他续道:“你不是说很忙吗?房里的电视我会收走,不准再看大河剧。耍嘴皮子也给我耍得好看一点,故意用这种腔调说话,是在讽刺我让你修饰言词吗?孩子气。”
  “……吃粥对您身体不好。您明天还要上飞机,应该吃好一点。”
  赤司征臣斜眼望我,“不是说不说谎吗?嘛,就算你去到不惜说谎的地步,我的决定都是不会改变的。做生意始终是合作,虽然有势大和势小的人,但既然是双方合作,不和也不好,仗势欺人也要注意把握分寸尺度,过了头就是你不对。你给我好好反省。”
  “……我的尺度没错。”
  “你敢说你都觉得自己的话没过火?”
  “是在可容忍的范围内,也没爆脏话。”
  “所以你还有粥吃。”
  晚上,我捧着一碗粥,看赤司征臣一声令下,将全屋的电视机都收走,再限制网络存取,不让我进入可以看电视剧的网站。家里的几位佣人来来往往地忙碌,我仰头将粥倒进嘴,盯着赤司征臣慢条斯理地吃完他的晚饭,我便飘进了安放赤司妈妈诗织灵位的房间。家中是西式设计,供奉诗织妈妈的供桌,却是日式的。
  我扶着地板跪坐下来,供上一柱香,这才扶着地将脚伸直,“赤司爸爸是好人,但是,”我望着相片中长得温柔美丽的女人,“嘛,算了。”我翻身倒在地上,拿着前几天落下的书在看。
  看著书,天渐渐黑下,我也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上有一张被子,旁边还有偷偷捧着饭在等的管家太太。
  我望着饭,面无表情。其实赤司家的阿粥都很好吃,赤司征臣没虐待我,但我一想到粥的由来,我就觉得胸口被憋到生痛。被罚了。可恶。
  “……我就知道少夫人是好孩子,来,不要生气,老爷是为了您好……”井上太太不停地哄着我,看我将饭都好好地吃进去了,才摸摸我的头,叮咛不要再在地上睡,这才出去。
  “……”胸口痛。
  ──真要我说我和赤司妈妈的年纪其实差不多吗。
  这天晚上,到我入睡的时候阿征还没回来,起床时,阿征又已经走了,我也赶忙换好衣服,准备下午出门,也要送将到外地公干一个月的赤司征臣出门。
  “爸爸。”我将亲手做的、完全不符合他平日饮食习惯的日式便当交给他。
  “……”赤司征臣沉默地盯着便当。
  ──我就看死他不会失礼地不吃,徒添胸口痛。
  出乎意料,赤司征臣却当着我的面将便当里的东西都尝过一口,这才带着便当离开,完全没有勉强的表情。临走前,他还略显僵硬地轻拍我的头。
  “你平日总是一团孩子气,咲良,你要学习如何更成熟地帮助征十郎。”还、还揉我的头。
  我看着他出门,在春风中,我萧瑟憔悴地将眼睛撇开。我是故意整他的没错,却只是想告诉他因为所谓礼貌而硬吃下一切委屈,真的只能委屈自己,等所谓的事后报复,其实也于事无补,所以我不认同赤司征臣那一套。有脾气还是当场发的会对身体更好。
  他明白我的意思,但他还是将我当成孩子了。我扭头再看在身后一字排开的几位佣人和管家太太,看他们望我的眼神,我再次萧瑟。
  ──偶尔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
  “少夫人,”井上太太揉我的头,“您是好孩子,不要生老爷的气。”
  “……嗯,我是好孩子。”胃痛。大人就没开玩笑的权利吗。
  “而且,”井上太太突然微微一笑,“老爷和少爷一样,其实都最喜欢日式的家常料理。”
  “……”你明明看着我在厨房忙活,却都不告诉我。
  ──你腹黑。
  不过──我扭头望向已经没了赤司征臣身影的大门──阿征喜欢吃的东西,我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但赤司征臣原来是喜欢吃日本的家常料理,我还真不知。和经常跟我一起随便吃的阿征不同,赤司征臣的桌上会出现各国美食,惟独是少有日式。
  我正想着,管家太太给我递上一张日式烹饪班的单张。
  “……”矣。
  “……”井上太太以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我。
  “……”我指向快要哭出来的主厨大叔。交给他去学啊啊啊。
  “……”井上太太还是继续递。
  “……”我懒。
  “夫人在生时,每天都会为老爷和少爷做料理的。”她说。
  “……”我沉默地收下单张。她说到这个地步,我还能不收吗。
  诗织妈妈原来会做日式料理吗。
  突然觉得,她嫁给现在很少吃日式料理的赤司征臣,不算太亏。
  这天我都没见到阿征,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回京都的时候,阿征还没醒。我在床边望着他,向他超好的皮肤翻了个白眼,然后俯下身,在他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走以前,给他留下我一大清早起来做的便当,上了车,我头一歪,便抱着赤司征臣给我买的阿熊补眠去。
  回到京都,我在熟悉的设计师们咆哮声中将额发向后夹起,开始一天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投币
  
  “喂,那边的人妻,”佐藤兼司用原子笔丢我,“这是甚么啊?再画。比你工作起来的样子还要丑!”
  “抱歉。”我拿回一大叠的草稿接着画,但我总觉得有人在望我。我一抬头,佐藤兼司又将头扭了开去,“佐藤先生,”我拿起手边佐藤兼司请我吃的吞拿鱼面包,“您做甚么?”
  “甚么做甚么……啊操!嘶!你这丫头又打人!”他捂住被我用纸巾盒丢的头,“你到底懂不懂尊师重道!切!”
  “您人身攻击,而且,不这样你会说吗。”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从位上扶着桌子站起来,放下面包,低头站好,“是,说吧您,甚么事。”
  “……突然这么正式是搞甚么!”佐藤兼司抓了一下头。
  “哎啊啊~~”另一位工作室的设计师渡边乐扭着腰走过来,“佐藤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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