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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乾飞龙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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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妞儿,这么说你是有意……”

凤妞儿淡然一笑道:“我不敢这么说,也不敢说帮了您的忙,成了您的事,只要老爷子别再以为凤妞儿吃里扒外没良心,我就很知足、很知足了。”

赵六指儿眉锋一皱,道:“凤妞儿,你……”旋即他陪着笑脸站了起来。

这时候杜步娇带笑开了口,她笑得不怎么自在,脸色也有点难看:“这么说,老爷子是错怪了凤姐了,只是,孙老三跟老爷子是多少年的交情了……”

凤妞儿脸色一沉,造:“二妹,无论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不错,孙老三跟老爷于是有不少年的交情,这回也帮了老爷子不少忙,可是,事成之后老爷子打算怎么对付他,老爷子自己明白。”

杜步娇一怔,侧脸转望赵六指儿,道:“老爷子……”

赵六指儿干咳一声,抬于说道:“行了,行了,待会儿再说,待会儿再说……”

杜步娇眉梢儿一扬,道:“老爷子,西跨院碍手碍脚的已经没了,可是东跨院……”

凤妞儿冷冷说道:“大鹰爪谭北斗老奸巨滑,自己清楚他的处境,只要到头来给他一具傅天豪的尸首,他连一个屁也不会放。”

赵六指儿一点头道:“凤妞儿真是料事如神,西跨院闹翻了天,东跨院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完事之后我派人过去一看,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大鹰爪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他那三个徒弟溜了。”

杜步娇一怔,道:“有这种事儿……”

凤妞儿冷笑道:“谭北斗果然不愧是老奸巨滑,一见风声不对,唯恐西跨院的事儿落在他头上,夹着尾巴就溜,他溜得是时候,要不然我就要劝老爷子也把他们一并放倒……”

赵六指儿目光一凝,道:“怎么回事,凤妞儿,难道你……”

凤妞儿道:“我还没告诉您呢,今儿早上我跟罗玉成在小楼说话的时候,后院里除了一个白君武之外还有一个谭北斗的大徒弟郝玉春,从这一点看,谭北斗这种朋友交不得,再加上他身边一共有七个人,却只带进赵家大院三个人,把另四个留在外头,更见用心叵测,这种人不该留该留谁!”

赵六指儿双眉一扬,道:“有这种事儿,怪不得他先溜了,原来他料准了西跨院要出事儿。”

凤妞儿冷笑一声道:“老爷子,他有没有在展老人、张老二两个后头烧了把火还很难说呢,您还是防着他点儿好。”

赵六指儿脸色一变道:“他要真在展老大、张二老两个后头烧了把火,他就是想坐收渔人之利,要真是这样的话,他绝不会远离……”

凤妞儿道:“所以我说您还足防着他点儿好。”

赵六指儿砰然一声拍了桌子,道:“他不称称自己的斤两,竟敢跟我……老大,带几个人给我搜搜去,一有发现马上往回报。”

崔护答应一声就要走。

凤妞儿抬手一拦,道:“慢着,老爷子,谭北斗虽然现在身后没了靠山,可是他本人是个老奸巨滑人物,经验历练两丰,身手也绝不含糊,再加上他三个徒弟跟身边‘四残’,实力仍是相当得可观,也相当得扎手,您虽然是北六省的总瓢把子,可是咱们赵家大院毕竟只有这么几个人,目前犯不着跟他抓破脸……”

赵六指儿道:“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凤妞儿道:“咱们跟西跨院那三兄弟间的这件事,并不是两败俱伤,既不是两败俱伤,一时谭北斗他就绝不敢硬往咱们赵家大院闯,只要咱们不先找他,他就绝不会先惹咱们,唯一使他耿耿于怀的,只是这个姓傅的……”

赵六指儿道:“怎么样,难不成你叫我让给你?”

凤妞儿道:“那就要看老爷子您还要不要东西。”

赵六指儿道:“瞧这话问的,当然要,现成的东西,为什么不要?”

凤妞儿正色道:“那么,您把这件事交给我办,放心么?”

“瞧你。”赵六指儿一皱眉道:“放心,当然放心,我不放心你放心谁?”

凤妞儿一点头,道:“那行,不过我话要说在前头,从现在起,凡事您得听我的,要不然这件事另请高明。”

赵六指儿听到凤妞儿让他凡事听她的,刚要皱眉,继而一听后话,他马上点了头,连道:

“行,我都听你的,这件事完全由你做主,行么?”

凤妞儿道:“我等的就是您这句话……”

上前一步向杜步娇伸出了手,道:“二妹,把解药给一粒。”

杜步娇微微一怔,旋即娇笑说道:“凤姐不是跟我闹着玩儿的吧?”

凤妞儿道:“你看我像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么?”

杜步娇笑道:“凤姐,你要解药干什么?”

凤妞儿道:“总不会是往我自己嘴里放。”

杜步娇微一摇头道:“凤姐……”

凤妞儿道:“二妹,你听见了,老爷子说的,这件事完全由我做主。”

赵六指儿干咳一声,道:“二妞儿,把解药给你姐姐。”

杜步娇道:“老爷子,您糊涂了,放虎容易擒虎难,纵虎归山更是后患无穷……”

凤妞儿道:“二妹不给解药也可以,姓傅的藏东西的地方你来问,这件事我不管了。”

话落马上退向后去。

杜步娇眉梢儿一扬,冷笑一声道:“人人鼻子底下有张嘴,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就不信你会的我不会。”

她跨步就要上前,赵六指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声说道:“站住,把解药拿出来。”

赵六指儿自从收了这个“干女儿”,—直是托在手掌心儿里,凡事低声下气让她三分,连大声对她说句话都不曾有过,如今居然拍桌子冲她吼了一声。

杜步娇一怔,刹时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突然,她从怀里摸出个小白瓷瓶扔在了桌上,然后双肩晃动,一阵风的扑出了花厅。

赵六指儿站了起来,可是旋即他又坐了下去,怒哼一声道:“惯得都不像样儿了,凤妞儿,就别管她,办你的事儿。”

凤妞儿眼皮也没抬一下,伸手抓起了桌上的小白瓷瓶,她转过身道:“来两个人把他扶到椅子上坐着。”

架傅天豪进厅的两个黑衣壮汉走了过来,一人拉一条胳膊把傅天豪拉起来按在了一张椅子上,凤妞儿摆摆手,那两个黑衣壮汉立即松了傅天豪退了回去。

凤妞儿目光一凝,一双凤目紧紧地盯在傅天豪脸上,她突然笑了,笑着说道:“姓傅的,刚才你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是不?”

傅天豪淡然说道:“姑娘,到现在我算是完全认错了你。”

凤妞儿道:“迟了,姓傅的。”

“不然。”傅天豪摇摇头道:“你们想知道的,还藏在我心里。”

凤妞儿道:“我知道,不过我认为你会说出来的,你不是要解药?你看见解药已在我手里。”

傅天豪道:“我看见了,除非你先给我一粒……”

“可以。”凤妞儿一点头道:“只是,我怎么知道,我把解药给你之后,你一定会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我。”

傅天豪道:“一样,姑娘,我不知道我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你之后,你一定会把解药给我。”

凤妞儿道:“姓傅的,你要明白,你的生死掌握在我们手里!”

傅天豪淡然道:“我也明白,我在没说出藏东西的地方之前,你们绝不会轻易动我。”

凤妞儿笑笑说道:“那批东西原定是你的,杀了你,对你是一种损失,对我们……”

傅天豪道:“我很明白,只是我一旦说出了藏东西的地方,那批东西就不是我的了。”

凤妞儿道:“这么说,你是宁死也不肯说出那批东西的藏处了。”

傅天豪道:“那不—定,我不是说了么,除非你先把解药给我。”

凤妞儿道:“我说嘛,财宝有价,生命无价,怎么会傻得要财不要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住性命,将来总有机会再把这批东西夺回去的,是不是?”

傅天豪道:“话是不错,很动听,也很诱人。”

凤妞儿道:“你要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对你并没有好处。”

傅天豪道:“这样僵持下去,对你们也不会有多大好处。”

凤妞儿忽然拨开瓶塞倒出了—颗黄豆般大小的赤红丸药,一捏为二,道:“这样好不,我先给你一半儿解药,等你说出藏东西的地儿之后,我再给你另一半儿。”

傅天豪道:“一半解药能解除我中的毒么?”

凤妞儿道:“一半儿解药,只能解你所中的毒一半儿。”

傅天豪道:“那么这样好了,你先给我一半儿解药,我也把藏东西的地方藏起一半儿来,等你给我另一半儿……”

凤妞儿双眉一扬,冰冷说道:“傅天豪,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天豪道:“我有绝对的把握,在我没说出藏东西的地方之前,你们绝不会动我。”

凤妞儿冷笑一声道:“那可不一定,泥人也有个土性,过来两个按住他。”

那两个黑衣壮汉答应一声走了过来,一人抓—条胳膊按住了傅天豪。

傅天豪笑道:“这是干什么,用得着么,反正我也无力挣扎,不能动弹。”

凤妞儿冷冷一笑道:“我倒不是怕你挣扎,怕你动弹,我是怕你受不了这两刀。”

把小白瓷瓶往桌上一扔,道:“大师哥,把你的解腕尖刀借我用用。”

“猴儿脸”崔护怔了一怔,旋即抬腿从裤腿里抽出一把解腕尖刀递在了凤妞儿手里。

凤妞儿接刀在手,举在胸前,一双凤目之中突然射出两道懔人杀机,道:“按住他。”

一步上前递出了尖刀,刀光一闪,傅天豪的左胸马上红了一片,血都湿透了衣衫。

他只轻轻哼了一声,旋即笑道:“这算什么,威胁么?”

凤妞儿满脸杀气腾腾,一字一句地道:“傅天豪,我不妨告诉你,再让我动刀子的话,就是你的那两条脚筋。”

傅天豪脸色一变,道:“你打算废了我,让我落个终生残废?”

凤妞儿倏然一笑,笑得怕人,道:“对你来说,残废应该比死都难受,是不?”

傅天豪道:“话是不错,只是我要问一问,你们还想要那批东西不?”

凤妞儿道:“我迟迟没再动,就是等你说话!”

傅天豪道:“姑娘,你错了,对我,你不该用这种手法。”

凤妞儿双眉一扬,道:“我倒要看看你是铁打的金刚,还是铜浇的罗汉,姓傅的,我数到十——大师哥,给我数数儿。”

崔护本就护着这位大妹子,如今他更增三分,立即扯着嗓子高声数道:“一、二、三。”

“猴儿脸”一声一声的数,傅天豪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五、六、七……”

凤妞儿道:“傅天豪,只剩下三个数儿了。”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姑娘,只剩下一个数儿也是一样。”

他这里说完了话,“猴儿脸”崔护那里恰好把数儿数完。

凤妞儿一咬牙,点头说道:“好,姓傅的,算你硬,再过来两个抬起他的腿。”

答应声中,赵六指儿的得力爪牙窜过来两个, 一人抱起了傅天豪一条腿。

凤妞儿跨步递刀,一刀先向傅天豪左脚跟儿划去。

赵六指儿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手要喝住凤妞儿,可是迟了一步,就在他刚从椅子上站起的时候,刀光疾闪,凤妞儿手里的尖刀已经从傅天豪后脚跟儿划过,鲜血狂洒,弄的凤妞儿满手都是,傅天豪轻哼一声,身子泛起了一阵颤抖。

赵六指儿怔在了那儿。

凤妞儿收刀退后一步,望着傅天豪冰冷说道:“姓傅的,怎么样?”

傅天豪脸上发了白,可是他仍笑意不减道:“看来是我料错了,不过这么一来我更不会说了。”

凤妞儿冰冷一笑道:“真的么?”

傅天豪道:“自然是真的,我已经落得一条腿残废,要说就在你没动刀之前说。”

凤妞儿咬牙跺脚,恨声道:“我看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一步上前,又要递出尖刀,突然,赵六指儿开了口:“丫头,慢着。”

凤妞儿收手转身,目注赵六指儿问道:“老爷子,您有什么吩咐?”

赵六指儿道:“有这么一下已经够了……”

凤妞儿道:“您往日杀人不眨眼,怎么今儿个却心肠如软棉?”

赵六指儿干咳一声道:“他要是把藏东西的地儿说出来,我不想让他成为残废人,连半步路都不能行走。”

凤妞儿冷笑一声道:“您软得下心肠来,人家却还硬得可以,没听他刚才说么他更不会说了。”

赵六指儿道:“我听见了,只是……”

凤妞儿道:“您只是什么?您要是有办法问出他的东西地儿来,您不妨试试看。”

赵六指儿还真不死心,迟疑了一下,转眼望向傅天豪:“我且托大,叫你一声傅老弟……”

傅天豪额上都见汗,可是他仍然能笑:“我说句话可别生气,事到如今,就是叫我一声好听的也没有用了。”

凤妞儿厉喝一声道:“放屁,姓傅的你找死。”挺刀就要扑过去。

赵六指儿急急抬手拦住她,干咳一声道:“傅老弟,你是个聪明人,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了也带不走,要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毁了你这一辈子,傅老弟,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比过去的日子多,那可是太划不来,太令人扼腕啊!”

傅天豪没说话,沉默了一下,忽然点了头:“好吧,我说,只是你信么?”

赵六指儿神色—喜,忙说道:“我信,我信,只要是出自你傅老弟之口的,我都信。”

傅天豪倏然一笑道:“那么你就叫人挖吧,我那批东西就埋在你这趟家大院地下,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赵六指儿为之一怔,他那几个徒弟立即怒喝说道:“砍他,到了这时候还施刁。”

喊归喊,可没一个往前走,只因为凤妞儿满手是血,杀气凛凛地站在那儿。

凤妞儿冷笑一声道:“您听见了么,老爷子,往常一点儿都不能忍,今儿受他这个气,您咽得下我咽不下。”

一步跨到,刀往前一递,赵六指儿抬手就叫,凤妞儿手里的尖刀巳从傅天豪右脚后跟儿划了过,鲜血又酒,这回洒得凤妞儿满胳膊都是。

傅天豪又哼了一声,身子往后仰,闭上了眼,他抖得更厉害了,额上的汗珠也变大了。

凤妞儿霍地转过身来,冷然说道:“老爷子,到了这时候,您还不死心。”

赵六指儿看了傅天豪一眼,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颓然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东西我也不要了,由你去办好了。”他一屁股坐了下去,两眼都发了直。

凤妞儿笑了,笑得冰冷,走过来把刀往桌子上一丢,道:“我要歇会儿,也好让他多疼疼。”她伸手摘了几粒葡萄,不管血污满手,马上就往嘴里挤了一颗,顺手一抛葡萄皮儿,道:“姓傅的,想不想吃颗葡萄。”

傅天豪睁开眼,失神地看了她—眼,道:“谢谢,你请自用吧。”

凤妞儿笑笑说道:“菜市口斩首示不众,砍头的时候还得喝杯酒呢,我不愿意让你死了后还怨我,我们这儿没洒,你凑合吃颗葡萄吧。”

走过去一手捏开了傅天豪的牙关,那满是血污的另一只手,硬把一颗葡萄塞进了傅天豪的嘴里,葡萄上沾的都是血,好在葡萄色呈紫红,也看不怎么出来,一颗葡萄强塞进傅天豪嘴里,她松手退回桌旁。

那里傅天豪嘴一张,又把那颗葡萄给吐了出来,骨碌一滚,恰好滚在凤妞儿脚前。

凤妞儿脸上立时变了色,怒喝一声:“不识抬举的东西。”

她一步跨了过去,那只满是血污的手在傅天豪眼前一晃,傅天豪刹时满脸都是血,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凤妞儿退后—步摊开了手,手掌心托着两颗鲜血淋淋的东西,她笑了,笑得怕人:“听人家常把眼珠子挖出来当炮踩,我今儿个倒要试试踩得响踩不响。”

她手一翻,那两颗血淋淋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她一脚一个,没听见一点声响,“呸!”

地一声,她脚一踏,地上两片血污,刹时只剩了两条血印儿,什么也没有了。

大伙儿都明白凤妞儿干了什么事儿,别看这些人平日个个都是毒辣残暴的凶徒,可是在这时候连赵六指儿在内都把脸转向—旁。

凤妞儿目光轻扫,香唇边掠过一丝笑意,道:“怎么,我都不在乎,你们又怕个什么劲,真是啊,一个个大男人,连我这女人家都不如,把他抬出去扔了,扔得越远越好。”

两个黑衣壮汉怯怯地答应一声,一人一条胳膊,就要架起傅天豪,赵六指儿忙一抬手道:

“凤妞儿,慢着,你怎么能把他放了,纵虎容易擒虎难,你这不是给咱们惹祸么?”

“怎么,您怕了?”凤妞儿撇撇嘴,笑道:“那容易,就在咱们赵家大院里给他个痛快,然后把他尸首丢到野外喂狼算了。”

“猴儿脸”崔扩一声气儿没吭,过来抓起了桌上的刀。

“放下。”凤妞儿喝了一声道:“天底下没有你们这么糊涂的,当初谭北斗在骆三车队里假设囚车,弄了个假“大漠龙”往大铁笼子一锁,你们知道有多少人要为他玩儿命?难道你们也想让那些人一个个找到赵家大院来不成。”

崔护呆了一呆,一时没敢动。

赵六指儿也为之一怔,道:“那,那怎么办,总不能放了他啊,让那些人找到赵家大院里来固然是祸患,可是一旦把他放了出去,到时候那祸患更大。”

凤妞儿摇摇头,冷笑道:“老爷子,您今儿个可是真够糊涂的,别说他已经瞎了眼,毁了腿成了废人一个,就算他是个好人,没有咱们的解药他又能怎样?何况谭北斗还在附近,咱们能放过傅大豪,谭北斗能放得过他?何不让谭北斗去背这个黑锅,岂不是一举两得。”

赵六指儿一拍桌子,带笑站了起来,道:“凤妞儿,还是你行,你真行,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看来你已经够格接你干爹的衣钵了……”一摆手,喝道:“抬出去。”

那两个黑衣壮汉应声抬起了傅天豪,架着傅天豪大步走了出去。

赵六指儿又笑了,冲凤妞儿招了招手,道:“来,来,来,我的好干女儿,来让干爹亲一个。”

凤妞儿刹时间变得娇媚无限,红着娇靥瞟了赵六指儿一眼,娇笑道:“一身血淋淋,也让人家洗洗换件衣裳。”头一低,一阵风般扑了出去。

赵六指儿仰天哈哈大笑,看样子他是乐极了。

口 口 口

这片山坡不算高,可也不算低,树长得很茂密,要是有人躲在山坡上,准也看不见他。

这片山坡离赵家大院不远,要是有人站在这片山坡上,躲在树丛后,从枝叶缝儿里居高临下往外看,赵家大院整个儿都在两眼里。

现在这片山坡上树丛后就躲着八个人,那是谭北斗跟他那三个徒弟,还有‘四残’。

谭北斗仰着脸躺在草地上,一双手当枕头枕在脑后,闭着一双老眼,似乎正在养他那老精神,‘四残’并排坐在他的旁边,一个个脸上不带一点表情,郝玉春三师兄弟坐在他脚头儿,背冲着他,脸向着山坡下,紧挨着一片矮树从,三师兄弟六只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座落在山坡下,离山坡达百丈远近的赵家大院。

看着,看着,郝玉春头一个说了话,带着一肚子的不耐烦:

“老爷子,我看赵六指儿不会轻易放傅天豪的,要放他早放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谭北斗闭着老眼道:“你要是不耐烦,就跟我一样也来躺会儿。”

除非是三岁小孩子,要不然谁都听得出这是好话还是歹话。

郝玉春道:“老爷子,不是我不耐烦,赵六指儿这老家伙一肚子的鬼,要是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他不会死抓住傅天豪不放,宁可得罪朋友,他现在已经把朋友得罪了,又怎么会……”

谭北斗道:“行了,够了,闭上你的嘴给我瞅着吧,看看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郝玉春闭上了嘴,没再说话,可是他的脸色够难看的。

谭北斗的二徒弟,白净脸的那个开了口,话声平静而悠闲,跟个没事人儿似的:“老爷子,您想出来了没有,赵六指儿那老家伙究竟是为了什么?”

谭北斗道:“以你看呢?”对二徒弟说话,他话声平和多了。

白净脸老二笑笑说道:“赵六指儿让她那干女儿赔上身子,不惜挑起‘张家口’那三兄弟间的火拚,然后更把他们摆倒在赵家大院里,定然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也就是说傅天豪身上必有什么不能撒手的价值………”

谭北斗道:“你看是什么价值?”

白净脸老二道:“说句话不怕您不高兴,我跟大哥、老三一直等在总督衙门里,对傅天豪知道得没您多……”

谭北斗道:“这是实话,可是我想不出傅天豪有什么值得人紧抓不放的地方,他做过不少案子,却十样有十样是为别人,要说他落下什么油水,那是会遭天打雷劈的昧良心话,可是,除了油水之外,他还有什么值得人紧抓不放的……”

只听他那三徒弟道:“您别那儿伤脑筋了,他出来了,您问问他去吧。”

郝玉春跟白净脸老二都看见了,山坡下远处,两个黑衣壮汉架着个人从赵家大院走了出来,直奔这片山坡而来。

白净脸老二道:“不错,那是傅天豪,看来这赵六指儿把他整惨了。”

谭北斗挺腰坐起来,一滑到了郝玉春身边,凝目往山坡下看去,他两道眉毛动了一下:

“嗯,‘大漠龙’这下可吃足了苦头。”

郝玉春道:“老爷子,别让那两个把他架到山坡上来。”

白净脸老二道:“不要紧,等他两个踏上山坡,咱们再躲也来得及。”

谭北斗一双老眼紧紧盯着山坡下,一眨不眨,道:“傅天豪满脸是血,两个小腿儿也是血,看来他受的伤不轻,不知道那赵六指儿是怎么整他的!”

白净脸老二道:“怕只怕傅天豪的一双腿跟一对招子全毁了。”

谭北斗双眉一耸,悚然说道:“要是这样的话,这赵六指儿的手段可真太毒辣了,傅天豪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哪,给人个痛快不就行了么!”

白净脸老二道:“老爷子,您看那条龙断气儿了没有?”

谭北斗摇摇头道:“不知道……”

那两个黑衣壮汉走得相当快,说活间已近山坡,两个人一松手把傅天豪摔在草地上,扭头就走!

郝玉春霍地站了起来,谭北斗赶紧一把揪住了他,道:“老大,你要干什么?”

郝五春笑笑说道:“我心肠软,下去看看他断气儿没有,要是还没有断气儿,我就补他一下。”

谭北斗道:“你不是心肠软,你是没心没肺,给我坐下。”一沉腕,硬把郝玉春扯坐了下来。

郝玉春有点像摸不着头脑的丈二金刚,愕然说道:“怎么了,老爷子?”

“怎么了,问得多好啊!”谭北斗着实有点气,道:“你的心哪儿去了,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是白跟了,也不知道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不行,还是你这个做徒弟的笨,现在的傅天豪能碰么,他就像炸药一样,一碰就炸,一碰就出大纰漏,懂么?”

郝玉春满脸茫然色,似乎还是不懂。

……………………………………………………………………………………………………………………………………

第十二章

白净脸老二一旁淡淡说道:“大哥,他要是已经断了气儿,用不着你去看,他要是还没断气,你去补他一下,杀他的就是咱们而不是赵六指儿了,明白么?”

郝干春两眼一睁,道:“老二,你是说赵六指儿……”

白净脸老二道:“赵六指儿已经把他整成这个样儿了,没理由不再补他一下,赵六指儿要是没补他一下,那一定有理由,是不?”

郝玉春道:“老二,你是说赵六指儿有意把傅天豪扔给咱们……”

白净脸老二倏然一笑道:“大哥终于明白过来了,这只是猜测,中不中还不敢说。”

郝玉春道:“不会吧?赵六指儿又怎么知道咱们没远离?”

白净脸老二笑笑说道:“大哥,可别把赵六指儿瞧扁了,要是换换你是赵六指儿,你也会知道咱们不会远离,好在咱们老爷子的智谋比他有过之无不及……”

谭北斗哼了一声,道:“听见了么?从今后不必跟我学了,跟老二学学就够了。”

郝玉春笑了,笑得很不白在:“老二,还是你行,今后我要叫你—声二师父了。”

白净脸老二笑笑说道:“大哥,咱们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跟一母同胞亲兄弟一样,我不见外,你心里可别不高兴。”

郝玉春脸色一变道:“瞧你说的,那怎么会,我会那么不知道好歹么?能有你这么一个师弟,高兴还来不及呢!”

白净脸老二笑笑,没再说话。

浓眉大眼,黑壮的老三道:“老爷子,那两个进赵家大院半天了,傅天豪还没动静,八成在里头已断气儿了。”

谭北斗道:“不忙,再多看会儿,他要是还没断气儿,总不会老趴在那儿不动。”

白净脸老二道:“一对招子跟一双腿全毁了,就是能动……”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谭北斗一双老眼直盯着山脚下,连转都不转一下,道:“只不知道赵六指儿在他身上,究竟得什么东西去了。”

郝玉春道:“老爷子,我刚才的意思就是下去问问他……”

谭北斗冷然截口,道:“我就是不要那东西,我也不背这个黑锅,你要知道傅天豪不是寻常的人,车队里有多少人要为他玩儿命,你不是不清楚,一旦背上这个黑锅,那还得了,今后这大河南北咱们就别走动了,再说我所以要放倒傅天豪,为的也不是他身上的什么东西,现在我又何必贪这个。”

郝玉春不吭气儿了。

打晌午望着日头偏西,趴在山坡的傅天豪还没动静,甚至连动也没动过一下。

赵家大院自那两个黑衣壮汉进去后,就关上了两扇大门,一直就没再开过。

日头偏了西,身周已经暗了下来,山坡下也不像白天那样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郝玉春吁了一口气,道:“老爷子,行了,从今儿个起,江湖上没有‘大漠龙’这一号人物,您总算出了这口气。”

谭北斗冷冷说道:“只出了一半儿,还有一半儿没出呢!”

郝玉春道:“老爷子,不是我长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鹰王是个怎么样的人物,您不是不知道那娘儿们出手比傅天豪还狠还辣,现在他两个人等于是一个人……”

谭北斗冷哼一声道:“只怕那位鹰王还不知道他那另一半儿是干什么的,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郝玉春道:“人都抬进了府里,怎么会不知道。”

谭北斗道:“知道又怎样?他敢护着她,我连他都扳倒,直隶总督衙门吃这么多年公事饭,门路我摸得—清二楚,又什么人没见过。”

日头偏西之后,天黑得很快,就几句话工夫,忽然暮霭低垂,远近迷蒙—片,山坡下什么也看不见了。

赵家大院里已有了灯光,白净脸老二望着夜色中的赵家大院,带笑说道:“赵六指儿现在可舒服了,像个没事儿似的,

左手抱一个,右于搂一个,这个腻了玩儿那个,那个腻了玩儿这个,醇酒美人,享尽人间风流情趣,跟个土皇帝似的,他的日子可真惬意啊!”

郝玉春道:“眼儿红了,老二。”

白净脸老二道:“人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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