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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二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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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宇、天辰告诉他,燕子会在房梁上筑巢,这一举动可把乳母嬷嬷、太监们给吓坏了!
景霆瑞看见,嗖地飞身上去,将他抱下来,并且安慰着因为找不到燕子而哭泣的自己。
后来,景霆瑞还真的帮他找到一个满是鸟蛋的燕子窝,当然不在屋内,而是在东宫的花园里。
他们看着燕子孵出小鸟,叽叽喳喳地吵着要吃的,后来牠们都长大了,学会了飞翔,随着母燕离去。
‘殿下,别难过,牠们来年还会回来的。’景霆瑞那时这样说。而他的话总是对的,往后的每一年,都有燕子来东宫花园里筑巢,抚育后代,好不热闹。
爱卿顺着美好的回忆一直走到外头,果然枫叶都还红着。
在皇宫,即便是冬天也少不了好看的园景,因为总有应季的花儿,比如一品红、虎刺梅、仙客来等等,都是姹紫嫣红的怒放着。
这还没算上外国进贡的奇异林木呢,不畏寒冷,总是翠绿满枝。
但像现在这样,本该凋谢的红枫,却依然傲然立在冬日里,如同火烧云似的一片连着一片,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惊喜不已。
“皇上,这红枫如此艳美,来看过的人都说,是祥瑞之兆。”小德子在一旁伴驾,含笑道,“这红红火火啊,给大燕带来了胜仗,也迎来皇上您的寿辰。”
“是祥瑞,也是辛苦。”爱卿伸手轻触叶片,这上头还有些冰霜呢,越发显得它晶莹剔透,宛如玉雕而成,心下很是欢喜。
“辛苦?”小德子不明白。
“这肥料施得好,才能让它们抵御这几日的寒风。”爱卿微笑着道,“传旨下去,找园丁来,朕有赏。”
“奴才遵旨!”小德子退后一步,对一个太监说了句什么,太监退下了。
爱卿走上迂回观景的直廊,来到倚芳亭,环视四周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色,便坐了下来。
没有风,他并不觉得有多冷,尽管如此,随行的宫女彩云和彩霞,立刻给他奉上暖手炉,还在桌旁放好了炭盆。
并把所带的裘衣摊开,遮盖在爱卿的腿上。
这些动作既细致又温柔,且极快,完全都不会让人觉得碍事。反倒是爱卿感到不好意思,说道,“你们女儿家都不怕冷,朕何须包裹得这样严实?”
“皇上乃万金之躯,大燕之根本,岂可与奴婢相提并论。”彩云俯首,恭恭敬敬地道,“冬日寒冷,还是龙体要紧。”
“你呀,可是比乳母嬷嬷都还……”爱卿笑着想要说什么,看到远处有一个老太监匆匆赶来了。
“皇上,这就是打理园子的老太监,叫周福全。”小德子轻声说。
老太监在亭子外头诚惶诚恐地跪下了,头埋得都看不见脸,一个劲儿地磕头说,“奴才周福全叩见皇上,皇上万福,皇上万岁!”
“周公公,辛苦你了,要打理这一大片的园林。”
“这是奴才的本分,不累。”老太监依然低头回话,接着还从袖管里摸出一本小册子来,递交给小德子。
小德子拿过来查验一番,才转手交给爱卿。
爱卿颇为好奇地打开来一看,竟是一长串的名字,什么小安子,刘嬷嬷,宋姓宫女、朱姓宫女,不禁困惑地问,“这是什么?”
“回皇上,奴才接到您的旨意,要找打理这片枫林的园丁。奴才虽是头儿,却不敢独占功劳,这名单里有出宫买肥料的小太监,有给树叶除虫、浇水的老嬷嬷,还有擦拭叶片扫尘土的,这活儿细,都是宫女们做的……”
“你等等,敢情这名单上三十几号人,就管这片枫叶林?”爱卿有些惊讶地问。
他生长于皇宫,早就习惯了美丽华奢的景致,完全没在意过这后头到底有多少宫人,没日没夜的打理。
“会皇上,还没算上挖泥、担水的挑夫七人,其他的,都齐全。”老太监头也不敢抬,敬畏地回话道。
爱卿的惊讶溢于言表,他反复地翻了翻名单,随后放下了,“这单子上的每人赏铜钱一贯,下去吧。”
“谢皇上恩典!”
老太监可欢喜了,连连叩头。这钱是其次,荣耀才是一等一的,便弯着腰的,步步后退,走出好远,才敢转身前行。
“皇上,热茶。”
眼尖的小德子看出爱卿其实并不高兴,连忙转移话题。
在老太监来时,御茶房的太监就来了,送上用青瓷雕龙小炉子烤着的一壶上好白茶,还有一个填漆花的精美食盒,从里面一一捧出香糕、核桃糕、蜂蜜核桃仁等品茶小点。
爱卿却依然望着枫林,心里默默想着,‘若是这般耗费人力财力,还不如让它顺其自然地凋谢为好。’
可他这话不能说出来,以免给那些太监宫女惹去麻烦。
“皇上,永和亲王求见。”小德子又道。
“快请。”爱卿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微笑,还亲手斟满一杯幽香扑鼻的热茶。
“臣弟叩见皇上!”
炎才下跪,爱卿就起身拉住了他,“这是东宫,我们就跟儿时一样,别那么见外。”
“是。”炎点头,笑得极帅,入座在爱卿的身边。
兄弟二人喝了口茶,炎才继续说道,“臣弟今日有事,没能上朝,听说宰相大人又有新的提议?”
“就是为朕祝寿的事,差点没吵起来。”爱卿在炎面前少了些无奈,更多的是直率,他用手托着腮帮子,不满地嘟哝道,“朕才十七岁,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等朕六十大寿了,再大办也不迟嘛。”
“呵呵,话是那样说,可您毕竟是皇帝,任何事都儿戏不得。”在炎看来,生日的是爱卿,不论怎么办都不过分,要可以,他都想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皇兄,这样算起来他才是最夸张的那个。
“朕才说要上下齐心,崇尚节俭,充盈国库。这好风气才开始,就要隆重庆贺万寿节,这朝令夕改的岂非儿戏之举。”爱卿皱着眉头,执拗地说。
“臣弟……”炎正要说话,秦魁来了,一脸的意气风发,连走路都是虎虎生威,让人很快就注意到他。
当然,秦魁不敢直冲到皇帝面前,还是在亭外低头恭候。
小德子正要通传,爱卿却笑道,“朕看到秦将军了,让他进来吧。”
小德子躬身领命,让秦魁来到亭子内。
“末将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永和亲王千岁!”秦魁猛一跪地,语气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有何喜事要报?”爱卿微笑着说道,“看把你乐的。”
“是呢,少见秦将军你会这么兴奋。”炎也笑容满面。秦魁为人随和,虽为武将,但毫不粗鲁、也不好斗,在宫中很得人心。
“末将方才接到最新的战报,”秦魁抱拳,声音响亮地说,“本是兵部尚书刘大人前来禀告的,但他有事在身,就让末将得了这份荣耀。”
“怎么说?是景将军要回来了?”爱卿的眼睛里放出晶亮的光彩,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比这要更好!皇上,晟国投降啦!”秦魁握紧着拳头,亢奋不已,“夏国亦表示要退出与晟国的联盟,不再开战!”
“晟、夏两国怎么会投降得这么快?虽然阿布塔死了,可他有好几个儿子呢,不至于啊。”炎显得惊讶地道。
“这足以说明景将军的厉害了吧!”爱卿是顾不得天子威仪,笑得都眯起了眼睛,抬手道,“快给朕说说详细情形!你一定是知道了才来上奏的吧。”
“是!皇上。”秦魁顺了口气,精神奕奕地道,“战报里说晟国投降,是因为夏国君主突然宣布解除联盟,失去了夏国的军力、财力支持,晟国就实力大减,为保不亡国,晟国的大王子赶紧就投降了。”
“景将军为大燕俘获完好无损的战舰,足有两千余艘,还有数不尽的小艇、水上兵器、炮弹等,听闻景将军已经在清算,编造帐册,好让皇上您过目。”
“好!很好!”爱卿连连点头,笑颜逐开,“对方能主动归降,也减少了生灵涂炭,算他们识时务,没有一错到底。”
“嗯。不过,夏国国君这样就倒戈了,撇下同盟,独自求生,还真是不够义气。”炎挑眉取笑这脆弱的联盟,而他对于景霆瑞的成功,有几分赞叹,也有几分嫉妒,他多么想打赢这场战斗的人是自己。
“夏国会轻易倒戈,这是景将军的功劳。”秦魁接着道,“也是晟国自作孽的下场。”
“此话怎样?”爱卿和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外头盛传夏国国君为与晟国联姻结盟,不惜出卖年龄尚小的公主吉吉儿,”秦魁仿佛亲眼见到似的,描述得极为投入,“但是呢,这吉吉儿不但长得极为漂亮,还很聪慧,她其实是夏国皇帝的心尖肉。为履行当年的约定,他才违心地把小公主嫁给阿布塔为妻。”
“阿布塔当然也知道,若不是他几次威逼利诱,吉吉儿不可能来到晟国。他知道打起仗来,要是有个万一,吉吉儿就成了寡妇。按照晟国的婚俗,寡妇是可以回娘家,由父母兄长做主,重新另许人家的,夏国亦是如此。”
“阿布塔害怕吉吉儿一走,就带走了夏国的人心和士兵。若没有了‘老丈人’的兵力和钱财,这联盟就是一个笑话。当然,阿布塔是训练出一支庞大的海军,但越庞大,这花销也就越厉害,听说都已经掏空了国库,成无底洞了。”
“但是,若得胜了,得到可是数之不尽的钱财和广袤的土地。”爱卿思索着秦魁的话,说道,“这诱惑太大,就算耗费甚巨,晟国也好,还是夏国依然会往里投入大量的金钱和兵力,尤其阿布塔是抱着‘不达目的誓不休’的心情。”
“皇上圣明。”秦魁再次抱拳道,“所以,景将军必须要先击败阿布塔,且不留任何谈判余地,将他诛杀在战场,这实乃明智之举。”
“这事我也听说了。”炎虽然有些不甘心,也还是道,“确该如此处置。”
“对吧?朕就说瑞……咳,景将军是此次统军的不二人选!”爱卿高兴极了,笑容满面地说,“秦将军,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吧?那位小公主……?”
“啊、是,皇上。”秦魁接着说道,“阿布塔既已知道公主可能会回国,就一早安排两个心腹充当公主的护卫,此外还有一批他亲手调教的士兵,守在公主搭乘的王舟上。万一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他们就会对公主发难,要她陪葬!”
“什么?!”爱卿惊讶万分,“她不过是个小女孩,被迫嫁人已是不幸!”
“皇兄,阿布塔不像您,会顾及那是一条人命。”炎倒是显得很平静,说道,“只要能保住联军,别说让他杀妻,哪怕是弑父弑母,恐怕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炎,你说的意思,朕也明白,只是……”
“皇上,您别担心,景将军料事如神,不但拆穿阿布塔的诡计,还从那些恶人的手里救下了吉吉儿公主。”
秦魁连忙说,情绪是更加地激动,“夏国国君很是感动,立即同意撤兵,还愿意以附属国的名义,归顺大燕,年年进贡!”
“什么?”爱卿和炎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炎更抢白道,“你刚才可没说这个,只说他们结束联盟!”
“呵呵,末将不是有意隐瞒,是要说到这儿,才能讲得明白嘛。”
秦魁笑着露出白牙,“夏国国君以吉吉儿换来与晟国的强大联军,现在又以国换回吉吉儿,可见他老人家对小公主的疼爱是真心实意的。”
“这真叫人意外!”炎吃惊不小,说道,“夏国国力虽然不强,但也不差,竟然愿意成为大燕的附属国,可见他是真的想要与大燕交好,不再挑起战事。”
“皇上,用些热茶,暖暖身子。”
小德子听得也是一愣一愣很是入神,待反应过来,盖碗里的茶都冷了,赶紧重新斟满,端给爱卿。
“到底是父爱如山哪。”爱卿正深思着呢,便也顺手接过。
“还有,皇上,夏国国君捎来归降书信一封,里面有提到想要与我国联姻,结百年之好,说是要把吉吉儿公主许配给景将军……”
“——噗!”
爱卿闻言,才喝入嘴里的一口热茶猛然喷出,水珠子竟然溅了秦魁一脸!
第四章
“皇上?”
秦魁傻乎乎地立在原地,彩云递上帕子给他,他才回神过来,擦了把脸。
“朕一时不小心……”爱卿也用锦帕擦拭嘴角,一脸的尴尬。
“不碍事,皇上,您这是真龙吐水,吉祥!”秦魁这会儿反应是极快,笑呵呵的,还道,“末将听到这消息时,比您还要惊讶。景将军拿下了夏国不少战舰,反倒让夏国国王刮目相看,一心要收他为婿,哈哈……”
“你身上都湿了,这儿冷,先下去吧,把那些战报都送到御书房去,朕稍后就看。”爱卿微微笑着,恢复了常态,秦魁便躬身告退了。
“皇兄,也难怪您会惊吓到。”炎这时开口道,轻蔑地一笑,“当他在外边打仗辛苦,却不知还有这等艳遇!”
“炎儿,别乱说!那位公主年纪还小。”爱卿言道,“景将军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您就这么了解他?公主眼下虽小,但您也听到秦魁说的,长得极为漂亮,不出几年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越说越没边了,景将军岂是贪恋美色之人!”爱卿有些生气了,“再说,朕确实比你了解他。”
“您别生气呀,是臣弟不对!”炎一见爱卿皱起眉头,连忙赔不是,“都是臣弟乱说的,您千万别当真!臣弟这就给景将军写一万个‘对不起,是我胡说八道!’,给他快马加鞭地送去!”
“呵呵,得了,你就别给瑞瑞添乱了。”爱卿被炎夸张的样子逗笑,温柔地望着他道,“朕也了解你,有时你的嘴巴很坏,可是心眼一点也不坏。”
“皇上知道就好!”炎笑得煞是帅气,比外头的随风舞动的枫叶还要迷人。
“起风了,炎你回府去吧,别受凉了。”爱卿关爱地说完,便起身对小德子说道,“摆驾御书房。”
“——皇上起驾御书房!”小德子一声嘹亮的宣告,炎就下跪恭送,这亭子里外,扑啦啦地跪了一圈人。
爱卿虽然想阻止炎下跪行礼,但知道拗不过他,便只有快步离开。
炎待爱卿走远,才想起自己还有话没问呢!他想给皇兄预备一份贺礼,只是想不到该送什么合适?
既不能太昂贵,又不能不昂贵,毕竟爱卿是一国之君,所以,如果爱卿有想要的东西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炎知道现在就算问了,爱卿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的心思显然全系在景霆瑞的身上。
“景霆瑞真是讨厌!在宫里时就很碍眼,没想出宫打仗了,还这么碍事!”炎不禁心生怨愤,一振衣袖,打道回府。
没想,回到亲王府,竟有一件大好事正等着他!
他的仆人萨哈数月前回西凉探亲,据说,他的父母虽已仙逝,但家中还有一位已嫁人的姐姐,她上月生了个儿子,让他这个当舅舅的回去看一看。
萨哈便来请示主人的意思,炎欣然同意,不但赠与他盘缠和一匹骏马,还叮嘱他在老家多留几日再回。
可萨哈是马不停蹄地奔去,又风尘仆仆地赶回,除了看一眼姐姐和刚满月的外甥,就一刻都没多停留。
炎都惊讶他的速度之快,不过最惊喜的莫过于,萨哈还带回了一把实属罕见的宝刀。
身为炎最贴身的仆人兼侍卫,萨哈很清楚炎要为皇上的十七岁寿辰送上贺礼,这把刀再合适不过了。
“花多少钱买的?”
炎的眼睛和双手压根就没离开过宝刀,它的刀柄是一种奇异的玉石做的,竟白得似雪,触之光滑细腻,刀柄的正中心镶嵌着一枚鸽蛋大的蓝宝石,且两面都有!
刀刃是弯曲的,就跟猫爪似的弧度极美,只是刃口还未开封,所以并不锋利。
刀鞘就更别说了,一粒粒细碎的蓝宝石、黄晶石,拼贴出沙海明月的图案,撇去宝石、精铁不谈,光是这打造的工艺,就足以惊为天人,要论价钱,恐怕得上百金!
炎不认为萨哈身上有这么多钱,极可能是向旁人借的,便道,“不管多少钱,本王都会补上。”
“呵呵,殿下,这刀一分都没花。”
萨哈回答得干脆俐落,“是属下在西凉边境的驿站歇息时,一个老工匠以刀为赌注,说没人能投骰子赢得过他。说起来,这骰子还是从大燕传过去的,玩法虽多,但万变不离其宗,一旦知道用力大小,赢他就不难。”
“你赌回来的?!”炎更加吃惊了,“他倒也愿意给你?”
“所谓男人大丈夫,愿赌服输,在西凉也是一样的道理。”萨哈笑着说,狭长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得意和狡猾,就像一只沙漠狐狸。
“那你的赌注是什么?”炎突然问,“赢了是刀,输了呢?”
“啊?我……”萨哈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笑答,“没啥,我的一条贱命。”
“萨哈!”
炎放下刀,第一次如此严厉地凝视着萨哈,训诫道,“你听着,再值钱的东西也不能抵一条命!这次好歹是你赢了,下次别再做这样的傻事!”
“这话听着极像皇上的口吻。”萨哈自然不敢直视炎,俯首跪在地上。
“你还敢贫嘴?”炎挑眉,声音冷淡。
“属下知道错了!求主子息怒!下次绝不再犯!”
说真的,皇上生气时可不会有这种让人不得不低头的魄力,萨哈是真心实意地跪伏在地,反省的。
“行了,起来吧。”炎原谅了他,但不忘叮嘱道,“以后别再拿我与皇上相比,这是大不敬的。”
“是!主子!”
萨哈知道除去“大不敬”外,在主人的心里,没人可比得皇上的好,包括他自己,所以才动怒的吧。
“不管如何,这刀很不错,我会重重赏你。”
炎再度把玩起手里华贵的宝刀,思忖着道,“……天上七夕鹊桥见,新月如钩境缠绵,嗯,就叫它新月吧。把它当作贺礼呈给皇上,皇上一定爱不释手。”
且这把刀虽然是赌来的,但它毕竟是“分文未花”,不算铺张浪费,爱卿应该不会拒绝这份贺礼。
萨哈垂首不语,此时已经不需要他一个仆人来多说什么,主人知道怎么做合适,不过,他还真是吓了一跳,竟然忘记编好自己的赌注是何物?
他光想着炎看到这刀肯定高兴至极,都没仔细圆谎,要是知道它真正的来历……萨哈的头垂得更低了,心里暗暗叹着,‘差点就坏了大事!’
不过,由此可见,他的这位主人虽然年少,却不是那么容易哄骗。若不是皇上的寿辰,让炎放松了警惕,这种以命赌来的宝刀的戏码,恐怕会被他识破。
‘看来皇上不止是他的弱点,更是一个漏洞呢。’萨哈想着,既觉得主人可爱,又觉得有些可悲,甚至是感到心疼。
因为他的主子可是大燕皇帝的亲弟弟,无论怎么看,他主子的感情都不会有一个光明的结局。
当然,这些就不用他去忧虑了,萨哈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更重要,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出现这样重大的失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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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炎为得到宝刀而高兴不已时,富丽气派的宰相府里同样上演着一幕喜事。
景亲王府世子景霆云,工部尚书严璐,工部侍郎汉彪,太中大夫苏应文等相约来到宰相府参加晚宴。
既然连皇上都食用节俭,那他们吃的自然都是些家常美食,有蒸糯米糕、红烧茄丁、土法熏鸡、炉膛烤鸭、白灼虾、酱烧鲫鱼以及蕨菜包子等等。
当然,皇城的百姓可不会像宰相府那样,顿顿都是大鱼大肉的,而且府里的厨子技艺高超,不但用的全是上等的好料,再加上秘制配方,烹调出来的味道竟然和宫里的美食一样,让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粗肴淡饭,还请世子、大人们不要介意啊。”贾鹏手持玉杯,向在座的客人敬酒道。
“哎!相爷此言差矣,自起筷到现在,我的嘴巴都没停过,是好吃到连礼数都忘啦。”景霆云满面笑容地说。
他本来就长得俊,此时更如梨园子弟一般,让满屋生辉。
“世子说得是!寻遍皇城,都找不出比这里做得更香更嫩的熏鸡了,到底是宰相大人的面子大,才能请来这样好的厨子。”
年过四旬的苏应文,逢迎拍马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他向宰相、世子以及其他在座的官员敬酒,“常言道,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来,下官先饮为敬,干!”
“干!”众人笑着一同饮下。
贾鹏放下酒杯,轻抚花白的胡须,极感慨地道,“大家满意就好,也不枉费老夫养的那班老厨。唉,岁月如梭啊,那班厨子从十三、四岁起就伺候老夫,如今也是半百的人了,能一如既往地忠心为主,可赞可叹哪!”
“相爷不也是伺候两代君主,奉献青春,竭尽心力,忠心耿耿的?”
景霆云聪明得很,堂堂宰相岂会为几个下等厨子嗟叹岁月?所以,他的话是直戳进贾鹏的心坎里,“您为大燕不辞辛劳的付出,我们这些晚辈都是极敬佩的,若没有您的辛勤操持,这天下恐怕不会如此安宁繁盛吧。”
“哎,世子这般盛赞让老夫可担当不起!”
贾鹏明明十分受落,却连连摆手,笑道,“并非老夫居功自傲,但自老夫状元及第,入朝为官起,确是对皇上、太上皇、大燕赤胆忠心,呕心沥血的,其他的功劳可就算不上啦。”
“相爷您过谦啦。”工部侍郎汉彪笑着道,“今日在朝堂上,若不是您及时劝谏皇上,万寿节就办不成了,当真是要给外国看笑话。”
“皇上不上还没同意要大办吗?”贾鹏心知这件事,小皇帝肯定会听他的,因为于情于理,都是他说的对。
“哪能不大办!”景霆云连忙接上话,“正如相爷您在朝上说的,元旦、冬至、万寿,此三节古往今来都是一年中的大节日,草率处置是万万不可的。”
“哈哈,怎么老夫朝上说的,也传到你们的耳朵里了?”
“岂止晚辈知道,相爷您铿锵悦耳的言语,早就传到坊间,人人都说您做得对!”景霆云极为夸张地说,但实际只是皇亲贵族间的传话罢了。
贵族们最爱各种节庆典礼,不但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全国各地,去搜罗、置办各种奢靡之物,以宣府邸荣耀,还能得到皇上诸多的赏赐。万寿节若一切从简,那贵族们还不得闷死,然则,损失钱财、乐趣事小,失了面子事大啊。
尤其景亲王府,因为妾妃和庶子被他们赶出门的事,闹得人人在背后嘲笑他们有眼无珠,竟然把诰命夫人和征伐大将军扫地出门!想必已经得罪了皇帝!
于是,往日的亲朋好友全都变了脸,能不见就不见,各种宴请都不来。
景霆云急于替府门扳回颜面,可又低不下头去求景霆瑞,唯有投靠宰相府。是鞍前马后地伺候宰相一家子,好让那些人知道,景亲王府即便是得罪了景大将军,也还有宰相大人撑腰呢!
这一招也着实有效,景霆云最近的日子好过了一些,手头也宽裕不少。
有句老话,不就叫做“大树底下好乘凉”吗?因此,他对贾鹏的阿谀奉承也就更多了,都恨不得当宰相大人的干儿子。
而宰相大人对于景霆云也是十分地喜爱,毕竟他是亲王府的世子,以后他继承爵位,大有可利用之处,便也乐得亲近。
“若真如你所说,也不枉费老夫一番斗胆谏言。”贾鹏笑咪咪的,红光满面,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当然是真的!他们还说,您如此操劳,是皇上的福气,就算是为了皇上,您也得多注意身体。对了,晚辈寻了些时鲜的豌豆、萝卜,都是家常之物,还望相爷您笑纳。”景霆云起身击掌,他带来的两个侍从就扛着一个菜筐进来了。
还真是街市里随处可见的竹篾筐子,一根根的大白萝卜、一把把的浓绿豌豆,都快要溢出来了。
景霆云亲自提过这大竹筐,放在贾鹏的面前,“相爷您看,这萝卜就跟玉雕出来似的新鲜。”
贾鹏的身子并不移动,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却笔直地锁住萝卜、豌豆间的缝隙,那里头金灿灿的,显然不是金砖就是金锭。
其他人也见到了,暗暗吃惊,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只是转开视线,彼此吃酒聊天。
“世子可真是有心了。”贾鹏点头,简单地谢过,便命管家抬下去,嘱咐厨子们好好料理。随后,景霆云和贾鹏还干了好几杯酒。
工部侍郎汉彪有点坐不住了,眯着眼儿道,“各位大人,卑职的老家来了好几个粗使丫头和杂役,可下官家里小,养不起这么多人,今日顺道带来,还麻烦大家看一看,若有中意的,大可留下当差。”
“哦?前阵子,家内是有说,府里缺仆从,那就让他们进来吧。”贾鹏欣然应允,也是给汉彪一个面子。
汉彪立刻出去张罗,不一会儿,在他的带领下,依次走入五个少年,五个少女,都穿着粗布衣裳,低垂着头,站在雕花的厅门后,分两边站好。
一旁伺候主子们饮酒的丫鬟们,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脸上还有点嫌弃,就像看到街市上的乞丐一般。
不过,待汉彪清一清嗓子说,“都抬起头来。”那些少年、少女便齐刷刷地仰头,一个个都娇俏无比,皮肤细嫩得跟豆腐似的,都能掐出水来。
连贾鹏都不由多看了几眼,心里明白这才不是粗使仆役,光看这容貌、身段,就知道是花了不少银子去花舫里买来的。
“哇!这几个小人儿可真俊俏!比花儿还娇艳。”太中大夫苏应文放下玉筷,显得很有兴致,“你的家乡可真是出美人啊。”
“呵呵,哪里,就这几个拿得出手而已。”汉彪谦逊地道,“各位大人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可别跟我见外。”
“这当然要相爷先挑。”景霆云虽然也是看得两眼放光,但献媚地说,“相爷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哈哈,老夫就免了。”贾鹏大笑,随手一指,“就第一个丫头吧,看起来够灵巧,差给夫人使唤。”
“谢大人!”那位被指戳的少女飞快地跪地,磕头,一旁的丫鬟就领她出去了。
“剩下的几个,你们就分了吧,也别辜负汉大人的一番美意。”贾鹏酒兴颇高地说。
“光看样貌都是不错的,不知内里如何?”苏应文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汉彪立刻明白地下令,“脱去外衣,让大人们仔细审视。”
少年、少女们十分听话,粗鄙简陋的衣裳一脱,才看到里头穿的全是极好的缎纱,有粉白的、莹绿的,轻薄得可看到肌肤,比全部赤裸更有风味。
“汉大人,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景霆云淫邪地笑了起来,眼睛不住地在肉林里流转。大家敬他是世子,便把第二位的挑选权交给了他。
景霆云并不含糊,谢过在座的诸位,亲自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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