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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二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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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刘氏欲言又止地道,“霆瑞他……”
  “您是担心将军不喜欢我。”田雅静抬头,心领神会地望着刘氏,“对吗?”
  “不,你长得这么漂亮,在这世上,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你?”刘氏拉住田雅静的手,握紧了,微笑着道,“他现在是大将军,以后总有个正房太太,我怕让你当小的会受委屈。”
  刘氏知道儿子有了心上人,一定是某家的千金小姐,按照田雅静的出身是当不了将军夫人的,可是刘氏又舍不得把这么好的女孩儿许配给别人。
  思来想去,她想告诉田雅静,以后她只能做小,不知是否愿意,可又怕田雅静难过,故而一直避开这个话题。
  “夫人。”没想到田雅静却笑了,语气坚决地道,“只要能留在将军的身边,别说是做小妾,哪怕只是个使唤丫头,奴婢也是心甘情愿的。”
  “真是我的乖孩儿!”刘氏高兴坏了,一把抱住田雅静,“你以后就安心住这儿,待将军回来,我一定会给你们做主。”
  “静儿全凭夫人的意思。”田雅静的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她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在夫人身上,总算是得以回报。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全凭父母做主,不管将军以后有几个妻妾,她权当是多了几个姐妹,只要能尽早为将军生下一男半女的,不怕她不受宠爱。
  夫人叫她一同用茶,田雅静忽然回神,才发现自己都已经想到那份上了,不禁害羞脸红,好在夫人并未发现,没有拿她取笑。
  +++++
  “皇上,来信儿啦!”
  小德子的脚下跟生了风似的,“呼啦啦”地飞速奔到那张摞满奏本的御案前。
  “真的?!”
  爱卿连手里的笔都忘了搁下,激动地一起身,就在正题写的本子上,留下两团云朵般的墨迹。
  “糟糕!”爱卿连忙想要抖落它,结果反而墨水溢流,被弄脏的范围是越来越大。
  “没事,奴才来描几笔就好。”
  安平很机灵,拿起一支紫毫笔上下左右涂抹几下,就在墨水上画出几颗鹅卵石,外加细枝叶,俨然是一幅水仙图。
  “太好了。”这黄绫本子上写的是爱卿最新的一道旨意,他要提拔两位从六品的员外郎,为正四品侍郎。
  既然是嘉奖的旨意,带上画儿倒也是别具一格的。
  “都怪奴才不好,让皇上着急了。”小德子一脸歉疚地说,还望了一眼总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安平,“幸亏有你在这儿。”
  “那是,快把密函匣拿来!”爱卿顾不上谢安平,景霆瑞出征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捎回信来。
  “皇上,给您。”小德子连忙奉上那只珍贵不已的小巧木匣。
  爱卿伸出手去,他是日盼夜盼地想要收到景霆瑞的私信,终于让他拿到了,可这心里怎么会这么地慌。
  就在昨日,前线传来捷报,说景将军神威大显,一举歼灭敌军的统帅阿布塔,并且生擒弄虚作假的神婆子“统军”和那老奸巨猾的叛贼,将敌舰打得是落荒而逃。
  这奏报是何林副将写的,看得出他极为兴奋,字里行间透出对景将军的无比佩服,以及对彻底扫荡晟、夏联军余孽的信心。
  这让爱卿高悬着的心,稍稍地放平缓些。
  他其实从未想过景霆瑞会战败,即使那一封封的奏报皆是坏消息。
  ‘瑞瑞答应过朕,一定会取胜,会平安归来。’
  所以,不管朝臣们怎么唉声叹气,或是如临大敌,他都镇定自若地操持政务,还常常派人去探望景霆瑞的母亲。
  ‘如果可以,朕也想与瑞瑞一起并肩抗敌。’爱卿无数次幻想过,在景霆瑞的身边共同迎敌,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如今密函到来,他的心头只挂记着一件事,那便是瑞瑞可好?有无受伤?何林的奏报里并未提及这点。
  “皇上,您慢慢看,奴才们在外头候着。”小德子和安平都机灵地告退了。
  爱卿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从贴身的锦袋里取出钥匙。他本以为景霆瑞去了前线,一定会时不时地发密函回来,但日子隔了这么久才发来,爱卿以为自己会很生气,但事实上,心里有的只有无限的挂念。
  打开的密函匣里,放着一张小小的折叠好的蜜蜡纸。
  爱卿小心地用指尖夹出,心怦怦地跳着,将纸条慢慢展开。上头是用细针挑的字儿,蜜蜡纸本就不太好上墨,可是它防潮,且易于销毁,一揉便碎。
  ‘皇上,您一切安好?’这头一句,就让爱卿的视线模糊了,鼻头发酸得很。
  “朕很好,瑞瑞。”爱卿低语着,若不是怕损毁纸条,他真想亲一亲这上头景霆瑞的笔记。
  ‘因战况百变莫测,交通不利,未能及时寄信给您,还望见谅。得您的庇佑,我军大捷……’
  前面数句说的都是目前的战况,以及表明晟、夏二国联军正因战败而陷入内斗之中,但也极有可能再度联手反扑,因此,景霆瑞打算趁胜追击,以绝后患。
  这也是委婉地表示,他没有那么快就班师回朝。爱卿的手指微微用力,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但还是按捺住心情,对自己说道,“瑞瑞做得对。”
  ‘另外,战争虽然残酷,但末将平平安安,无毫发之伤,还望皇上明察。’看到这略带调皮的语气,爱卿不禁莞尔,心想道,‘等你回来,朕必定细细查你。’
  ‘望皇上不要过于操劳政务,也勿过于挂念微臣,龙体为重。’
  信的内容到此为止,没别的了。爱卿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想要收起,又舍不得,将它举在空中望着,却发现信纸的末端有一处划痕,从而漏出光来。
  瑞瑞可以拉开千斤巨弓,同时也可以举止轻柔地在薄如蝉翼的蜜蜡纸上刻字,却不将它洞穿,这个错漏不像是他会做的。
  爱卿好奇地拿近,才发现那里有字,是写下了,又将之划去,双重的印刻,才会不小心把纸面弄开一个极为细小的破碎。
  “是什么……?”
  爱卿眯起眼睛,努力辨明那三个字的比划,“我什么……很木?不,是很……!”
  在看清楚那四个字的瞬间,爱卿的眼圈彻底红了,把纸条猛地抓紧在手心,蜜蜡纸便碎成雪花似的……
  爱卿的心也像这般地碎极了——‘我很想你’。
  景霆瑞写了又划掉,想要诉说心里压抑许久的思念,却只能隐藏掉,他是怕只要写下这一句话,心底的思念就会像决堤的洪水,是再也压抑不住了。
  爱卿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他没有一刻不思念景霆瑞,有时候想得急了,就偷偷溜去青铜院,在那间小小的武将书房内小坐片刻,就仿佛景霆瑞正坐在自己眼前。
  ……却总是不觉呆坐到天明。
  爱卿以为自己是一个明大理的人,至少父皇和爹爹没少教导他,身为一位帝王,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景霆瑞既然是将军,那么他保家卫国、征战前线,都只是在尽忠职守,爱卿以为用这样正确的想法,可以麻痹那颗思念成灾的心。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是想忽略掉对瑞瑞的想念,心里也就越焦急忧虑,恨不得立刻飞去瑞瑞面前,亲眼确认他是否安好?
  ‘这是朕的国家,本就该由朕去面对强敌!’
  爱卿不止一次幻想自己身披铠甲,出现在景霆瑞的身边,‘只要能与你一起并肩,再困难的事,再大的危险,朕都不怕。’
  是啊,若能这样说、这样做,爱卿都会乐疯的吧!
  但是身为一国之君,既然已经有了代他亲征的将军,朝臣们自然就不会允许他迈出宫门一步。
  除非是去举行皇室祖制的典礼,这不是去山上祭天,就是去宗庙祭祖。
  他沿途看见的“风景”,都是成排的御林军和禁军,他的百姓永远都是匍匐地跪在地上,他们长什么样子,是喜是忧他都看不到。
  爱卿稍一提及此事,贾鹏就一脸正气地说,‘您是皇帝,天子尊容岂能给凡夫小民看到,这是大不敬的!’
  更别说,他想要去前线犒赏军队了,这事才旁敲侧击地提起,就被极快地否决,连皇弟炎也很不赞成,认为目前战局不明朗,皇帝亲自前去督军过于危险。
  ‘可瑞瑞在那边,难道就不危险了吗?’爱卿不小心透露心声,却惹来炎的一阵笑,‘他啊,哪可能轻易就遇险!’
  虽然炎的话说得不错,但爱卿总是没办法彻底放心。
  “皇上,永和亲王来了。”
  忽然,小德子进来通传,皇帝一人看信也好一阵时候了。
  爱卿才想收敛一下脸上黯然的神色,炎就已经大踏步进来,即使没有别人,他也是规规矩矩地跪地行礼,“皇上万岁。”
  “皇兄?”
  免礼起身后,炎想要说些什么,却注意到爱卿分外红艳的眼角,便担心至极,“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臣弟去传太医。”
  “没有啦,你别小题大做了。”爱卿莞尔一笑,“你来得正好,你推荐的两位名士,朕都已经拟好折子,封为正四品侍郎。”
  “正四品?”炎深感意外地道,“臣弟的本意,是想让他们当个从五品官员,能长期留用睢阳即可。”
  “此言差矣!是人才就不能被埋没。”爱卿微微笑着说,“你就听一回朕的吧。”
  “臣弟只是担心若是看走了眼,会给您带去麻烦。”
  “就算你看走眼,还有朕呢。”爱卿笑着走回御案前,命令小德子把奏本传下去交给吏部办理。
  炎还是有些迟疑,但他很乐意遵从爱卿的旨意。景霆瑞离开后,爱卿一直是勤勤恳恳地处理每一项的国务,听政视朝一样不落,还很关心百姓的生活。
  尤其是北部遭遇天灾虫害之地,爱卿并不是拨出钱粮赈灾、免去赋税便不再管了,他多次派出钦差大臣前去视察重建的情形,为的就是让百姓们无后顾之忧,出现任何问题都有朝廷担待。
  赈灾方面花销得多,自然要想办法重新充盈国库。爱卿发现官员以及皇族在赠送,如老人寿诞、新生儿、成婚等的诸多贺礼时,会有一套约定俗成的礼节。即官位、爵位越高,送的礼也越大。
  这本是人之常情,但是这方面的花销确实可观。
  例如,爱卿赏赐给炎的生辰礼物,必须是金器、再不济是银器古玉,低于这个规格,就是拿不出手的了。
  皇帝尚且需要讲究“体面”,其他官员更加不敢造次,可是爱卿觉得礼轻情意重,他哪怕是送一把羽扇给炎,炎都会很开心地接受。
  所以,未必是贵重的礼物才符常规。
  于是,他把“不再按照品级官爵送礼”的意思向诸位大臣传达,可是大家权当皇上在说笑,谁也没当真,直到贾鹏的大侄子贾鸿禧成婚,爱卿派小德子送去一对绑着红丝带的新鲜莲藕,取义“佳偶天成”当作贺礼,大家才知道皇帝是来真格的!
  这礼吧,要说薄,但是皇帝送的,要说厚,实在不值几个铜板,寒碜得很!
  别人见到此情形,心想皇帝才送一对莲藕,他若是送了翡翠镯子,岂不是让皇帝难堪?于是,,裱红的礼单纷纷修改,不再有价值连城的东西,而都是送些被帛枕头、痰盂面盆等家用之物,谁都不敢送惯常的厚礼。
  贾鹏亲自出门为爱侄操办婚事,那可是真金白银地往外撒钱,眼下却连个茶水钱都没法回笼,心里面自然不高兴,但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皇帝的用意是好的,这言官、文人们可是一致地赞赏有加呢!
  这么一来,但凡是过生日、成婚、出殡的礼单,比往常轻得多,皇城里的富商也跟风讲究实用,铺张浪费大大缩减。
  爱卿对自己也是相当节俭,能不修建的行宫、花园,统统不建、鞋袜根据常规,每月都要做新的,可是他还有很多双崭新的鞋袜,便免去不做。其他衣裳也是,能穿就穿,不做新的。
  这左省一笔,右省一笔的,别看都是些细碎的支出,归拢起来,还真节省下一大笔。
  不过,让炎最为佩服的,还是爱卿当真送了贾鸿禧一对藕,若换做是父皇,恐怕还得深思一下这背后的利害关系。因为这表明上看是给新人送贺礼,其实还是为了宰相的颜面吧。
  可是爱卿并不忌讳这些事,想做就做,真不愧为真龙天子,胆量过人!
  除去勤政节俭,爱卿还想要广纳贤才,上回科举考试能用的官员,几乎都用上了,可他还是想要更多的贤士,尤其是不畏惧朝中顽固势力的新人!
  所谓的顽固势力多半是服侍过太上皇,甚至两代君主的老臣、亲王。他们靠着年纪大、官高、人脉广,有时过于卖弄,也过于迂腐。
  有道是资格老未必就是对的,可是那些后辈哪里敢违背他们的意思,往往只能做应声虫。
  反倒是那些真正的有识之士,因为顶撞、得罪了老臣,而不得不辞官归乡。爱卿并不想见到这样,于是,他身着便袍,在朝廷里进行起“微服私访”来。
  当然,他有事先知会炎,万一“行迹败露”,总得有个救驾的吧。
  爱卿去到议政房的门外,正是温暖的午后,三品以上的大官们聚在一起唠嗑家常,以笼络关系,四品以下官员的插不上话,也陪坐着,好不热闹。
  唯独有两位新进的员外郎,一丝不苟地抄写着公文,有一位大官想要拉拢他们,便叫他们放下笔,休息会,员外郎却说,‘卑职拿的是朝廷俸禄,岂能在岗时闲坐?’惹得一众官爷纷纷动怒,骂他们是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真不识抬举!
  爱卿的心里却是赞赏不已,正想查探他二人的身份,巧的是炎也正想举荐他们二人,说这原本是他的门客,虽然年纪不大,抱负却极深,且文学造诣颇高,可留用都城。
  ‘此事正合朕意!’
  没想到爱卿立刻就准奏了,还马不停蹄地草拟诏书,倒是把炎给吓到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原本提升官员,得一步步地往细里审,人品、学识、资历、祖辈背景等,待吏部以及宰相大人确认无误后,方能任用。
  不过在爱卿解释了他的所见所闻之后,炎也不禁觉得“微服巡查”真是一个好招!可节省许多时间,原本还有些担心皇上会否被人认出来,这样有伤帝王尊严,毕竟,皇上假扮的是侍卫。
  但是,显然爱卿很聪明,晓得何时避退,谁也没能认得他。还有,便是那些大官的眼睛向来都是长在脑门上的,哪会去关注一个守门的士兵呢?
  “皇兄,您这个办法还真不错!”炎忍不住再三地夸赞爱卿,“臣弟是佩服至极!”
  “你就别笑话朕了,这不过是小把戏,还是从永安、永裕亲王那儿学来的。”爱卿谈起这两位宝贝弟弟,不禁莞尔。
  他并没有注意到安平却是眉头一皱,脸色不佳,仿佛听到混世大魔王的名字一样。
  “现在前线又是捷报频传,皇兄,您大可安心了。”炎微笑着说道,“您要好好进膳,歇息才是。”
  “嗯。”
  爱卿虽然也笑着点头,但心里却依然有些担忧,他不知道景霆瑞何时才能回来?
  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写上一份满是甜言蜜语的密函,派铁鹰剑士捎给远方的瑞瑞,好好倾吐一下内心的相思之意……
  
  第三章
  
  皎洁的月光照亮着海面,泛起着无数道银光,就跟漫天的星辰一般,闪出水银般的光辉。
  一艘奢华的夏国王舟抛锚在这片银海之上,随着海浪上下浮动,这里远离前方的交战区域,显得极为宁静。
  船甲板上有晟国的士兵在巡逻,也有人交头接耳地不知在说什么。
  一艘用白麻布遮盖住的小艇顺着海浪,无声无息地向王舰靠拢,直到距离足够近之后,从箭筒里射出一支系着粗绳的铁钩,“咚”地一声扎入船壁!
  有士兵似乎听到了响动,但也只是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完事。天冷得紧,还不如往冻僵的手上呵口热气。
  小艇借由绳索慢慢地贴近巨大的船腹,接着,白麻盖布掀起一角,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用黑布蒙着脸,唯一露出的黑眸比这冬日的海风都还要冷冽,一动不动地盯视着瞭望台上的哨兵。
  没有人注意到这儿的动静,这一场杀戮是在悄然无声中进行的,黑衣人飞身上了船舷,轻盈得就跟一缕黑烟似的。
  且他一上去,就用极快的剑法迅速收下三颗人头。
  这船甲板上共有三十七人,且全是阿布塔训练出来的精兵,他们早已习惯面对强敌,或是千军万马,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够以一当十!
  可眼下的敌手就一人,他们竟然满脸骇然,手持兵器却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闪闪银芒如流星般地划过每个人,甲板上顿时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从小艇上来的另外两人,直接奔去了船长室。忽地,黑衣男子身形一闪,如同消失在黑夜里般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船舱内镶嵌着宝石的桌椅被掀翻了,一个几乎裸着身子的女孩儿,正搂着乳母满是鲜血的尸体痛哭流涕!
  她的面前是两个身强力壮的晟国武将,一人手里拿着尖刀,一人抓着绳索,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女孩二选其一,自行了断!
  “我是夏国公主!你们怎敢这样对我?!”吉吉儿声嘶力竭地吼着,“我的父王不会轻饶了你们!”
  “你的父王?别忘了,你嫁给了我们的王上阿布塔!王上既然已为国捐躯,你身为王妃就该殉葬!以示忠贞!”
  武将显得极不耐烦地道,“你要是没这胆量,我们帮你了结也成!”
  “你、你们……!”
  吉吉儿颤巍巍地站起身,“别以为我一个女儿家就不懂!什么混帐的忠贞?你们是担心阿布塔战败,晟国会遭受大燕海军剿杀。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失去我父王的支持,你们想要我死在这里,好让两国联姻得以继续,你们的心好狠毒!逼死我,再去逼死外头那些无辜的百姓,这场仗我父王本不想打的,若不是因为我嫁给了阿布塔……!”
  “你明白就好,话都讲到这份上了,大家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你说得没错,王上死了,你的父王必会招你回去改嫁他国王子,好重新联盟军队。反正与我们晟国的联盟算是完了。但你若是为了王上殉葬于此,你家父王总不能说联姻无效吧?”
  “少和她废话了!”另一人冷笑道,“得亏王上料事如神,说他要是有个万一,一定得看住你,不能让你跑了,否则晟国就真完了。我们弟兄几个是为了王上的命令,才时时刻刻伺候着你,你还真以为你那公主派头,能唬住人?别天真了!”
  “我是太过天真,当你们是真心护送我回国的,原来只是想在远离他人的地方,好谋害我,你们这些混蛋!”
  吉吉儿哭得是泪流满面,她自打出生起,就被父王算计为和亲之物,这也罢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王一直很疼她,要她嫁人,她当是偿还养育之恩,便也嫁了。
  可阿布塔嫌弃她年龄小,与她并无夫妻之实,她哪有为他殉葬的心思?更何况是被逼着死!
  “少啰嗦!看在你是公主,又是王妃的份上,我们会让你死得痛快点的!我们也还赶着时间,要替你发丧呢!”
  可不是吗?这事情要拖久了,夏国皇帝看到情形不对,就把军队召回了,那公主就算是殉葬了也来不及了。
  武将就像抓小鸡一样,一把拎住纤弱的、只有十三岁的公主后颈,不顾她的挣扎把绳索套入她的脖子里。
  “放开我!救命啊!父王救我——!”
  吉吉儿双手拼死拉扯着绳子,可是她根本敌不过对方的力气,绳子穿过灯架,她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
  就在她出不了声,双脚悬空扑腾,痛苦万分之时,一道道的银色光亮飞闪过她的眼前。
  她的母亲曾说,人死后会去到天国,那里很美,漂浮着无边无际的白云,像海一样深广,能让人忘记痛苦。
  吉吉儿觉得自己的身子就是突然浮了起来,果真是不再难受了,她这一辈子短短十来年,谁也不欠,唯独欠自身一个公道。
  ‘娘啊……!’吉吉儿不由哽咽,悲恸万分,若有来世,她一定不要生在帝王之家……!
  “公主殿下,您醒醒。”
  十分低沉,却悦心盈耳的嗓音,响起在吉吉儿的耳边,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盖着一条锦被,正躺在自个儿的绣床上。
  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坐在床边俯视着她,吓得她一声惊呼,便往床角里缩去,再环视四周,已经不见那两个恶徒。
  “他们被我杀了,已经丢下了船。至于我,您不用害怕,我是不会伤害您的,只是见您昏过去好一阵子都没醒,问候一声罢了。”男人言毕起身,离开床边。
  舱房内的烛火很亮,犹如白昼,吉吉儿定了定神,这才看清男人的面貌,却又是呆住了,心跳得飞快!
  这人肤色稍黑,一看便知是经受过海风的洗礼,可是那乌黑深邃的眸、高挺的鼻、厚薄适中的唇,没有一处不好看,和那些相貌粗鄙的将士完全不同!
  吉吉儿忍不住眨了眨眼,在想自己是否已经死了,到了天国,所以才能遇到这样俊美非凡的青年男子。
  “景将军,一切大典妥当。”又进来一个黑衣人,朝美男子下跪说道。
  “景将军……?”吉吉儿反复咀嚼这句话,突然,她吃惊不小似的,跳起来叫道,“你是大燕军的统帅——景霆瑞?!”
  景霆瑞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下属道,“闭上眼睛,先出去。”
  吉吉儿闻言回神,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压根没穿衣裳,是被之前的两个歹人给撕破了,景霆瑞帮她盖了被子,这一跳起来,可不得春光外露!
  “哎呀!”吉吉儿羞红了脸,拉起被子裹紧粉光玉润的娇贵身子,微喘着气道,“我没想过,竟然会是大燕将军救了我!”
  “从您的王舟离开夏国军队开始,我就派人跟随在后。直到手下汇报说,您的船只突然在海中抛锚停泊。”景霆瑞诉说着事情的始末,“晟国既已经战败,您没有理由不火速回去夏国,唯一的可能,便是你遇到危险了。”
  吉吉儿听得是一惊一乍,她连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是大燕的将军救了她。
  “所以,我现在是大燕与夏国谈判的筹码吗?”吉吉儿想了想,问道,“您没有理由平白无故地救我吧?”
  “是。”景霆瑞亦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坦言道,“您是夏国公主,对大燕来说,是一个不错的谈判筹码。”
  “唉……”吉吉儿坐在床上,很是无奈地说,“本公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也还是你们这些男人手中的棋子。”
  “公主殿下,我可以向您保证,不管谈判的结果怎样,我都不会伤及您的性命。”
  “两军对垒,却不要我的命?那还真是稀罕。”
  吉吉儿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他,那双总是透着公主傲气的乌眸里,突然有了一丝别样的温柔,连声音也放低几分,“也罢,本公主听你的就是。”
  +++++
  初冬时节,花儿谢了,叶儿枯黄,一派萧瑟萎靡的景致,可冬天到了,也意味着皇帝的万寿节也近了。
  早朝上,这边才讲完战事,礼部尚书董有为就出列了。他提议全朝要为万寿节做准备,比如恭造千尊寿佛,在都城中大赐万人流水筵席,从内廷的典礼到宫外的庆祝一样都不缺。
  爱卿微笑着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议论,连贾鹏都说,‘是该好好庆贺一番,外边不是打了个大胜仗吗?可谓双喜临门哪!’
  “诸位大臣,你们说的都在理,”爱卿开口了,语音柔和,“不过,朕才提倡勤俭过节,怎么可以在自己的诞辰上如此铺张浪费?”
  “皇上!万寿为人君之始,元旦、冬至、万寿节,历朝历代都是普天同庆,为国之大典!”贾鹏上前一步,极不赞同地道,“岂能草率处置?”
  “宰相大人说得是。”工部尚书严璐也在一旁附议,“勤俭是要的,可皇上您始终是皇上,怎能与吾等凡人相提并论。”
  爱卿还来不及回答,贾鹏又中气十足地道,“没错!犬侄在婚庆典礼上收下一对莲藕,寓意吉祥,可是皇上,就算您也愿意收,臣等也是万万送不得啊,那是大逆不道的!”
  “宰相大人言之有理!祖宗典制不可废。”
  “正是如此!万岁!恳请三思!”
  看到阶下不少点头附和的大臣,爱卿不禁感到尴尬,而送贾鸿禧的那对鲜藕,还真是从秋天提到了冬天,这时不时的谈起,都让爱卿怀疑自己难得真的是送错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皇上,您就听老臣一句话吧,该摆的筵席,该有的庆典一样都不能少,不能心疼几两银子的花销,就把大燕的面子给赔了。”
  “这又关乎到大燕的颜面?”爱卿感到脑袋隐隐作疼,随口问道。
  “那是自然,万寿节若不大办,会让外国使节看笑话的。这内廷的人,知道皇上是勤俭节约,体恤百姓,但那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燕国为了区区一场仗,就弄国库空虚,无力支撑了呢!”
  在朝堂上,贾鹏每每说话,都有些把皇帝视为晚辈,甚至是孙辈的味道,表面上是刚正不阿,直言敢谏,实际却有几分不客气。
  而眼下,还没人敢和贾鹏呛声,在一旁逢迎拍马的倒有不少。
  “皇上,这大喜的日子,若不能普天同庆,风风光光地按礼制操办,确实有失体统。”礼部尚书上前再三说道。
  “那……容朕再考虑考虑。”爱卿摆摆手,有些招架不住了,“今日议事到此为止,都退朝吧。”
  “皇上,老臣说的每句话,都是为皇上着想,为江山社稷着想,还望皇上早做决定!”贾鹏依然上禀道,声如洪钟。
  待贾鹏的话说完,群臣才跪倒在地,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来到勤政殿外,坐上早就恭候着的鎏金龙辇,却一时没说摆驾去哪儿,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皇上,可是要去御书房?”小德子见皇上的脸色不佳,便讨好地说,“不过,奴才听说东宫的枫叶还红着呢,您要不要去瞧个稀罕?”
  “东宫?”爱卿略略一愣,还真有些日子没去了,便应允道,“也好。”
  +++++
  爱卿摆驾来到东宫,这里虽然空置着,但和他儿时住的时候一样。每一道罗帐,每一件家具,甚至连案台上摆放的笔墨砚台,都没有移动过。
  “好怀念啊。”
  爱卿就像是钻出笼子的鸟儿,在东宫的殿堂里行走来去。这里的每个角落,不止有他,也有瑞瑞的影子。
  还记得十年前,他搬来锦凳放在长案上,当作梯子用,噔噔地爬上房梁。
  因为天宇、天辰告诉他,燕子会在房梁上筑巢,这一举动可把乳母嬷嬷、太监们给吓坏了!
  景霆瑞看见,嗖地飞身上去,将他抱下来,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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