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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客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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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问澜确实明白自己多少斤两。两队虽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但他好歹也能对付一二。代苍南身边就坐着忘无归。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沈问澜来去自如的身影,虽情况称得上乐观,双方战力差不多,但事实上八个顶级高手的战力才堪堪比得过这么一个沈问澜。
忘无归心中有数了。他轻轻笑了一声,这一声吓得代苍南一哆嗦,脸上的笑险些裂了。
“代谷主。”
代苍南心中敲锣打鼓,硬着头皮应下了这一声唤,“盟主何事?”
“你看那李舞哀。”忘无归指向场地边缘以面纱遮面的一位侠客,缓缓道,“此人江湖榜第十三,虽在这称得上豪华的阵容里排不上号,但放眼江湖,他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代苍南有些蹊跷他不谈沈问澜谈这李舞哀,但还是连连称是。
忘无归接着道 ,“此人虽也是出名的惯于寻找时机一击毙命,但已经放过了许多能威胁到沈问澜的机会。虽然可能也是觉得时机不成熟,但实在有些不符合他的作风。于是,我就有一个猜测。”
代苍南心中一凉。
忘无归朝他弯了弯眉眼笑了。吹了声口哨,忽然从天而降巨大牢笼。代苍南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那笼子已经将场上九人无一例外的关了进去。
沈问澜面对横在脸上的栏杆:“……”
代苍南笑都从脸上消失的一干二净:“……”
忘无归坐的离场地极近,突然伸手鼓起掌来。这变动带来了全场的沉默,故而这规律的掌声在一片寂静声中相当突兀。
“感谢诸位侠客配合。”忘无归话语里不带一丝波澜,“如此一来,搅乱大会的恶人已是瓮中之鳖,我现在就把诸位放出来。”
说完忘无归回头看了一眼代苍南,代苍南嘴角一阵抽搐,叫人上去把沈问澜控制住。
“等一下。”忘无归又点了两人,道,“去把李舞哀控制住。”
代苍南:“???”
忘无归丝毫不意外代苍南什么都没发现,缓缓走过去,一把把□□从刘归望脸上扯了下来。
“……”
看台上的白问花脸上一点笑都没有,林问沥冲上去按住要爆剑气的去傀和破晓,压着声音喝道:“冷静!二位冷静!不行不行现在不行!!”
忘无归满面笑容:“刘庄主?怎么回事?”
刘归望没话狡辩,虚道,“我……”
忘无归屁都不给他放的机会:“和沈问澜结盟,列祖列宗知道吗?”
“……”
沈问澜那边脖子旁边寒光铁刃,白眼恨不得翻到后脑勺去了。刘归望一阵尴尬,心道,我不但结盟了,我还和人家谈恋爱了,估计见着列祖列宗得被丢油锅里去了。
忘无归话不多说,深谙言多必失之道,见笼中只剩下两人,撤手道:“走,门关上,带回楼里。”
而后忘无归朝代苍南一笑,道,“还请代谷主接着举行大会,麻烦人我就先带走处理了。”
代苍南望着那笼子里两个行走的希望被带走,感觉有点凉。
沈问澜感觉自己像被关到笼子里□□示众的罪犯,或者被观赏的狗,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瞟了一眼蹲在地上抱头自闭的刘归望,“解释一下?”
“……那个。”刘归望讪讪道,“我心想,万一这混蛋玩意耍些手段,让看台上的没机会出手,所以挑了个近地方以防万一……”
“有用吗?”
“……没用。”
沈问澜不再说话了,他本人也非常闹心。本来做好了大闹一场的准备,谁知忘无归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哐当一声给他装笼子里了。
他沉默许久,突然道:“抬头看。”
刘归望听这道突如其来的命令实在有点莫名其妙,抬头看了一眼,一眼望穿人群看见了白问花,差点让他活活吓死。此人百年难得一见的顶着只有在沈问澜脸上才会出现的冰山脸,毫无感情的盯着这边。
再仔细看一看,白问花身边站着个季为客,脸色不比白问花好到哪儿去。仔细一看还能看出他正压制着,破晓剑正嗡嗡作响个不停。
“我都不敢看。”沈问澜看他脸色都知道和自己想象中一样,不禁幽幽道,“因为我知道,完了。”
“……”
“虽然不是我的错,出去之后还是得哄哄,你就不一样了。”沈问澜幸灾乐祸道,“你出去会被按在地上打一顿……二十年了,终于能打你一顿了,我们家花太不容易了。”
刘归望声音发虚的狡辩:“……他舍不得打我的。”
沈问澜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我说什么来着……我把他救出来之后一定要把他按到地上揍一顿。”季为客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句,脸色发黑的御轻功走了。
林问沥连忙追上:“你那是以下犯上啊!冷静一下定个计划先!”
刘苍易脸色也不好看,白问花转头,面带寒意道:“老庄主,你能接受你儿子被揍成什么样。”
刘苍易就知道这傻儿子出来也得被打,毫不犹豫的把儿子卖了:“别打了,他经不起打,不过这事儿干的是太傻缺了。出来你把他按地上办了吧。”
想了想刘苍易又补了一句:“上边下边都行,你开心就好。”
白问花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转头也飞了。
周谁往幽幽道:“咱俩现在干点啥呢。”
刘苍易抓着他衣袖,本人已经感受到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杀气了——刘归望已经暴露,他又是明着来的,自然现在成了众矢之的。
刘苍易冒着冷汗:“老周,渡我。”
周谁往望着青天流云:“周掌门?”
刘苍易咬牙切齿,“……天下第一。”
☆、第 36 章
进入忌界楼之后,这一个载着两位大人物的铁笼子被运进了地牢。沈问澜认得出来几个老了不少的熟悉面孔,熟悉得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翻涌,头皮发麻。
刘归望纵使没进过九蛊,也被周身不绝于耳的低低□□和满地的断肢残骸白骨弄得浑身不舒服。地下黑暗潮湿,唯一的光源只有镶在墙壁上燃烧得滋滋作响的火光。
走来走去的人都带着并不友善的笑,手上捧着或多或少的罐子。向这边投来的视线闪着光,尤其当一些人看到沈问澜的时候,仿佛看见了什么许久未见的好东西一般。
窸窸窣窣的声音中一声又一声的遥远此起彼伏,沈问澜眼中闪过寒光。
“你。”沈问澜叫他一声,道,“还想活着见白问花的话,几条一定要遵守的铁律。”
刘归望被他点名,本就有些忐忑,一听这话一言不发的点点头——他知道沈问澜对这混蛋门派实在太清楚不过了。
“基本的我就不说了,你都知道。被关起来之后不要碰任何东西,刀得一直握着。”沈问澜眯眯眼,道,“给你下的蛊肯定是致死量,还有,别和任何人搭话。如果情势所迫,胳膊该砍就砍,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一会儿是不会把我跟你关在一起的,自求多福——我就说你傻,我自己过来屁事都没有。。”
刘归望当然知道沈问澜如今百毒不侵,自己坐在这儿和人形的小白鼠没有多大区别。他有点头皮发麻,最后扯了个并不多好看的笑出来,道,“希望我能撑到被救出去挨打的时候。”
沈问澜没来得及说话,铁笼的门就被打开了。两个人以长刀架着他的脖子将他架了下来。一位看上去上了年岁的妇人抚摸着手里的黑罐子走上前来,冲他挤了个堆满褶子的笑。
那是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只是把脸上的肉挤到一起罢了。
“遥远……”那妇人咯咯笑出声,“欢迎回来,我的蛊可想你了呀。”
说罢她凑近几分,对上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眯着杀意将要溢出的双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来试试我十多年来为你准备的好东西吧!”
沈问澜不慌不忙,以眼中寒意回敬:“怎么,我还是遥远昭昭?”
“我这几年可没闲着……我现在随随便便就能把你的体质改了。”妇人抚上他的脖颈,指甲抠住喉结,冷笑一声,“……然后把你的白骨还给你那好徒弟。”
沈问澜嗤笑一声,“我那好徒弟拿到白骨,你这儿就成废墟了。”
那女人没等他说完,不知从哪掏出一枚银针,猛的一针横插进他脖子里。纵使是从远处看,也看得出那银针少也进去了两厘米。
刘归望看得头皮发麻瞳孔一缩:“沈问澜!”
沈问澜只闷哼一声,眸中寒意更盛。
“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妇人咯咯笑出声来,“也能陪我好好玩玩了。”
沈问澜一言不发。侧过头看了看刘归望。心道这少见给自己几分担忧的少爷看上去还有点人模狗样,干脆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银针,道。
“也就有点疼,你小心点。”
刘归望:“……”
季为客虽然也不是什么有勇无谋的人,但他烦躁的屁都不想去思考,握着出鞘的破晓,开门见山简单粗暴:“进去,杀,救人!”
林问沥一个头两个大:“你给我坐下!你当这是你家呢,说进就进说杀就杀!?”
白问花平视寒刃剑身上映出来的自己:“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林问沥:“……你给我坐下。”
林问沥颇为头疼,这二人平时也是上能劈天下能砍地的盘古级强者,无奈之前翻过九蛊资料,知道里面待一秒都生不如死。人一进去八成出不来,沈问澜就算了,体质摆在那儿多少还有点生机,刘归望可没他那么血厚,毒蛊重重,随便一个挨到他身上都可能死在里面。
故而白问花现在握着几乎要爆开剑气的去傀,笑都不笑了,一副要把这楼给生吃了的样子。
季为客五年前经历大变,如今心态敏感草木皆兵,纵使沈问澜体质惊人,说不定还能从里面把忌界楼给杀个天翻地覆,但他就是得亲眼看见沈问澜才能放下这么一颗草木皆兵的心。
一个天下第一当年搞得江湖人心惶惶,一个文能吟诗作画武能开天辟地的百花宫宫主,结果在阵前,还有思考能力的只有一个林问沥。
林问沥头都大了一圈,突然想到白问花会的千里音。
若是那东西能联系上沈问澜,就算他做不出回应,至少也能知道他那边状况。
林问沥连忙抬头道:“千里音能不能用!”
白问花拉着一张能崩他一脸寒意的脸,冷声道,“能用我早用了,用得着你说吗!”
林问沥:“……”脾气怎么这么暴。
突然身后传来喊杀声,一声更比一声高,仿佛要靠嗓门把人杀了一般。其中一人扯着沙哑的老烟嗓,声音拔高,一声又一声,骂的相当文明。
“代苍南!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逍遥谷名门正道!?我呸!”
“真是把你老祖宗的脸丢尽了!”
代苍南正在跳着轻功,身边跟着一个周谁往一个刘苍易,代苍南连叫声元教主都不想叫了,忍不住大声回喊道:“老头!我怎么就听你骂我啊!我身边这两个你为啥不骂!?”
泓教教主元倾打着头阵紧追不舍,听这话脸红脖子粗的回敬:“废话,你私通其余两门,过河拆桥!老子今天就要拿你祭天!”
“祭天!?”代苍南怒极反笑,回头面红耳赤的回骂,“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老头我求你了,动动你那灵活的小秃脑瓜!想想沈问澜当年为什么突然就倒戈了!那么多疑点想想都会觉得不对劲啊!”
元倾冷笑一声,眼中几分凌厉,自以为话中几分江湖潇洒,眉头一拧,冷酷道,“往事莫追!”
代苍南:“……”
莫追个锤子,你妈了个巴子,糟老头没救了,等死吧。
刘苍易寻到白问花,率先落到地上,开门见山道,“别在这想什么作战了,冲进去杀就是了。”
“你这什么情况?”白问花皱眉道,“怎么全引来了?”
“逍遥谷的主意。”刘苍易道,“他把人都引过来,然后把这楼给拆了,里面那些毒呀蛊的暴露出来,不明白的也都明白了,到时候联系江湖众人同仇敌忾,把这忘无归给收拾了。”
季为客冷笑一声,“和五年前一样呗?”
刘苍易一下子卡壳了,当年惨状历历在目,此人又真是什么都没干过。
刘苍易一下子不敢看他表情,低头咳嗽一声,支支吾吾道:“……往、往事莫……追。”
“所以就是我们进去杀,你们顶着?”白问花明白了,“顶得住吗,江湖这么多人。”
“来了。”
刘苍易话音刚落,那头又杀来一群。然而却不是向这边来的,直接冲向元倾带的众多江湖弟子的方向,为首一人将巨大扇面扔向空中,白底黑字的扇面洋洋洒洒写着逍遥二字。
那在飞土扬沙中黑白分明的逍遥屹立不倒,来者人人一手折扇一手执剑,扇上黑白逍遥,踏着尘世黄沙,带一身冰清玉洁。
那逍遥二字亮出来之时,那人群纷纷朝向代苍南的方向行礼作揖,掷地有声的声音合在一起震耳欲聋。
“我心有主,我自逍遥!”
元倾看着这一群浩浩荡荡,气势上都要把自己囫囵吞了的逍遥弟子,再看看身后虽众多但一盘散沙,根本没几个泓教弟子的江湖人:“……”
代苍南被他追的狼狈至极,一看自己家人来了,冷笑一声,把折扇拿出来摇了摇,感觉自己的时代来了,“你再骂?”
元倾:“……”
代苍南眉头一挑,“你再给老子骂一个?”
“…………”
“我今天还就不是名门正道了!”代苍南折扇一合,指向元倾方向:“逍遥弟子听令,把那个地中海给我按在地上揍一顿!死了算我的!”
那一群胜似千军万马的白衣侠客们得令,举起剑执着扇就冲了上去。
元倾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迅速稳下来喝道:“诸位,我们应当同心对敌!人数上他赢不了我们,杀他项上人头以祭江湖英魂!”
原本就被逍遥的气势吓到的众人听他提起人数,这才如梦初醒——逍遥气势盖人一头,但是人远远没有这边多!
让元倾一提这些江湖儿女的热血也上来了,拔剑纷纷冲上厮杀。季为客见已经闹起来了,拔剑转头就冲向楼里。
白问花撂下一句我尽快也跟了上去。手里的千里音放出,希望这东西能尽早碰着他沈师兄。
轻雾与重隐站在高处,清清楚楚望见那潜入楼里的二人。
轻雾转头道:“有点不对劲。”
重隐没瞎,眯了眯眼,沉声道:“是……若代谷主是和邪门歪道为一路,何必把我们引来盟主势力面前呢,他怕自己活太长吗。”
“代谷主不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事,他一定有别的打算。”轻雾道,“我怎么觉得,他是想给我们看些什么?”
“看些什么?你说什么?”重隐让他说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给我们看?”
“不知道。”轻雾摸摸鼻尖,在这儿也想不出什么来,倒不如采取行动。他道,“进去看看?”
重隐看了看忌界楼,思忖一会儿,点点头。
☆、第 37 章
季为客一剑劈开了忌界楼的大门,白问花纵身冲了进去,拔剑把离门最近的一人劈成了两半。
巨大声响瞬间引去无数人的目光,刘苍易见有人见状要冲进楼里拦住二人,从暗中冲出迅速出手抹掉冲的最前的一个,喝道:“出!”
暗中瞬间飞出不逊于逍遥谷人数的人影,冲进人群里杀了起来,身影奇诡,转瞬间要一同冲进楼里的人被杀了个干净。元倾一下就认出来了——北亿。
刘苍易接收到他想要把自己杀了喂狗的视线,转头向他撅个屁股比了个耶。
元倾冷笑一声:“混蛋东西。”
“从我听得懂人话开始就有人这么骂我。”刘苍易无奈摊手,道,“元教主,你真是不会骂人。”
元倾不与他多话。拔刀出来就要上来把他劈了,谁知刘苍易干脆站在原地不动,扯着嗓门大喊起来:“老周!!!”
元倾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谁,那边突如其来地杀来一道剑气,活活把元教主抽飞出去数十米。
元倾抬头,周谁往从一片血海中走了出来,身后是一片飞土扬沙。他全身上下都是血,此刻正如同血修罗一般,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溅到嘴边的鲜血。
“——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像什么吗?”
刘归望紧握着手里的刀。纵使地下湿冷入骨,手上都已冻得泛红发麻,也不松那寒刃一丝。他一手被镣铐困住,寒铁冰凉的圈住手腕,方才因为剧烈的挣扎,此刻更磨出一圈酥麻的疼来。
那人手中握着银针,那银针尖端粘着些许红色粉末。刘归望看着都觉得发晕,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好东西就对了。
他咬着牙,贴着墙壁举着刀。
那站在他面前手持银针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调整紊乱呼吸保持清醒,正如同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喜剧。他嘲笑一般勾勾嘴角,接着道,“像一个对人亮獠牙的野狗……也不对,你这个样子,该没有獠牙了。”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银针,“你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吗?这是这几年研究出来的好东西。不是致死的东西,毕竟一下就能死,也太好受了。”
他并不是要把人搞死,他要看人的痛苦,他欣赏人的惨状。四面八方传来的求饶声与哭泣声给与的成就感,使他感受到怪异的高高在上。
刘归望意识到这些之后一阵头皮发麻,这男人早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了。并不急着搞死自己,他正欣赏这幅狼狈的垂死挣扎。
刘归望挣了挣被束缚住的手,只把镣铐挣得作响。
“成功了!”
突然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一女人抱着黑罐,小跑着来了。正是刚刚那带走沈问澜的女人。她脸上的褶皱堆到了一起,眼中泛着奇诡的光,她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吐出了兴奋到颤抖的话语:“成了!那遥远……”
刘归望心里咯噔一声。
女人咽了口唾沫,大声道:“那遥远毒发了!”
这话无疑意味着,沈问澜百毒不侵的体质破了。
刘归望脑子里嗡了一声,手中的刀一抖,险些掉到地上。他稳住心神,咬着牙握住已经挥不动的刀。
“那我这边也快点吧。”男人闻言并不意外。打了个哈欠,手拿着银针,一步步逼近了他。见他向后蹭了几步,不禁笑了一声,“别动,拔个獠牙而已。”
他话音还没落,突然头顶一阵震动,连带着地下都一阵让人站不稳的震动。头顶碎石碎土纷纷落下,刘归望脚下也发麻,险些站不稳跌到地上。
男人抓住身边栏杆才没跌倒,女人直接摔到地上,手上的黑罐摔得粉碎。罐里的黑虫摔得四散,摔到地上之后立刻争先恐后的爬向四周摔得粉碎的罐子的碎片,扒着不肯离去。
女人懊恼极了,“怎么回事!?”
旁人还没回答,头顶有声音恐慌的大喊。
“快!去报盟主!”
“决门!决门的那个百花……”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一下转为了惨叫声。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剑气破风声飒飒作响。
“白问花!”刘归望一下子反应过来,此刻不过咫尺距离,连忙抓住这一线生机撕破嗓子大喊,“白问花!白问花!!下面!!!”
那男人猛的冲上来,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手上的刀打掉,一脚踹出好远,按住他的脸一掌将他推到土墙里去。
他虽不是习武之人,但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刘归望又冻了许久,浑身发麻,上头又突然来了个白问花分散了注意力,一时间来不及反应,顿时后脑头疼欲裂,眼前瞬间黑了下来。
“白问花?”男人声音冷了下来,一针横插进他脖颈,“让他给你收尸吧!”
正在这时头顶的那天花板碎裂,石板土块纷纷落下,男人利落的向后一退,躲过那从天而降的剑气与身带戾气的血中花。
刘归望眼前发黑,有些看不清。只觉头疼的快炸了,但看见了白问花,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白问花看着他,溢满杀意的面容凝住。
看上去颇有那么一丝傻,刘归望在鬼门关面前瞅着这人,突然冒出点没来头的好笑与心安来。
他从冒着腥甜的喉咙里挤出一声沙哑的笑来,强撑着几分残存精神气,对那看向这边愣着了的白问花嗔怪道。
“傻逼……来晚了。”
林问沥跟着落下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面。
刘归望倒在白问花面前,看那样子,动作快两三秒都不会有事。罪魁祸首早已脚底抹油溜了。
白问花一言不发。
从他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白问花的表情,但肯定没笑就对了。
“走。”白问花沉声道,“去找沈师兄。”
说罢他回过身来,剑尖挑开镣铐,看见他手腕上一圈红眼角一跳,最后什么都没说,把人背起来走了。
刘归望还算能说话,纵使真有点生不如死的意思,好歹也死不了。一心还系在局势上面,咳嗽了好几声,勉强问道,“……季为客呢。”
“少说话。”白问花一手就能托住他,禁不住啧了一声,给了个能让人心安的回答,“杀得上瘾呢。”
沈问澜这边低着头,装死装的正带劲,就听身边一阵慌乱,说季为客杀进来了,上边已经死伤无数了。
有人去报盟主,剩下的人手忙脚乱的商量着如何处置自己。乱糟糟的一片中有个男人拔高声音,掷地有声。
“没关系,我们按兵不动!遥远出场了,遥远可是毒神所赐金身,什么天下第一,不过捏个虫子!”
此言一出,竟然得了众人的附和。这遥远对他们来说到底是个神圣在上的存在,对他的忠诚与执念已经达到了极端病态的地步。
沈问澜思索一番,季为客这些天练剑练的回来了六成左右的功力,但心态不稳,手中的剑估计也破绽百出。收拾收拾杂碎虽然够了,对付忘无归还是够呛,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忘无归又是知情人,万一再说几句沈问澜当年凄凄惨惨戚戚,估计季为客就废了。
他想着想着有点心累,心道,这孩子啥时候能离开我自立。
他又想,估计这辈子不可能了。
沈问澜便抬起头,在一众瞬间惊异的目光与尖叫的声音中淡然拔下了脖子上的针,针尖挑了一会儿手上的锁就开了。之后坐在地上没事人一般慢慢的把身上的针一根一根拔下来,站起来活动一下,面无表情转头面对着那刚刚还神气得很的女人,活动了一下指关节,悠悠道,“剑来。”
凝风铮铮作响,应了剑来决,挣开束缚破风而来,沈问澜迅速拔剑出鞘,将那女人项上人头瞬间砍下。
人头骨碌骨碌在地上滚了一会儿,哭叫声瞬间爆发出来。他甩了甩剑尖上的血,又砍出一道寒风剑气去。
地牢挨不住这威力巨大的剑气,头顶掉落石板土块,轰然倒塌。沈问澜抬头,见头顶终于有阳光射进来,想至当年暗无天日,每日只有带着一身疼抬头看着,期待什么时候再有光照到脸上。
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身边的横尸遍野。
“不好意思,虽然可以多玩一会儿。”他跨过满地的横尸,收剑入鞘,跳出了地牢,回头看看不少熟悉变老的面孔留在黑暗里,眯眼缓缓道,“不过家里有个不知道叛逆期还是青春期的兔崽子,不太省心。”
地牢另一头。
林问沥嗖嗖嗖跑在前面,“怎么突然就塌了!?”
“我怎么知道!”白问花刚要拔剑,一看头顶落下块石板,赶紧脚上一个急刹车躲过。石板落到面前的地上四分五裂,他没空管,拔剑就朝天上轰剑气:“碎!!”
去傀划出一道剑气,把头顶那片将裂未裂的天花板轰得四分五裂,白问花纵身一跃跃了上来,林问沥跟着上来,二人带着一人死里逃生,还未缓过气来,那头传来沈问澜的声音:“哎哟。”
林问沥转头一看,他那刘归望口中“百毒不侵体质已破,生死不知”的掌门沈问澜师兄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边,在一片震动中慢慢悠悠的把一个死人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给自己套上。
白问花笑都笑不出来,感觉刚刚满地牢喊沈问澜疯了一样满脑子想救他的自己是个傻叉:“……你在干什么,沈、掌、门?”
林问沥也有点想打他:“体质破了?我还以为你等救呢?”
“等救不是掌门干的事儿。”沈问澜眨眨眼,看了一眼他背上已经失去意识脸色苍白的刘归望,把最后一件外袍给换上,走过去道,“我看看。”
白问花知道他能引毒,连忙把人放下,揽到自己怀里给他。
沈问澜看了一眼,有细微的黑气涌向他。但太过于细小,不到一会儿,黑气彻底没了踪影。
沈问澜脸色黑了。
白问花虽然也看出来情况不好,但一句话都没说,咬着牙看着沈问澜。
沈问澜嘴角一抽,缓缓道,“完了,我救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天更新看心情的……最近写的越来越早,夸我
☆、第 38 章
“你先听我说。”沈问澜怕白问花暴起,连忙把剩下的话一股脑说了,“看他这样死不了,他们要是想让人死,你现在早背着他尸身跑了。估计原本就想折磨一会儿再杀,你来的意外的快,致死的毒没在手上,这还算你救了他。”
白问花脸色没好,听见折磨二字脸色更差。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刘归望,他正咬着牙喘气,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眯着迷离的双眼,死死的抓着白问花的袖子,冻得发红发麻的指尖几乎抓不住。
“那这样也不行吧。”白问花沉声道。
“我知道。”沈问澜道,“你先出去,你现在让他绊脚了,剑不稳。出去之后开千里音。刚刚开不了大概是因为地牢那边有忘无归设的东西,详细的我不知道。你想办法吸引别人注意,我们想办法撬开忘无归的嘴,到时候公布大众,总会有不少站到我们这边。”
“好。”白问花一口答应下来,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行,头脑不清醒先不提,心里挂着这么个人,出剑也稳不了。干脆转头抱着人跳出忌界楼,照沈问澜说的去办了。沈问澜见他走了,转头道:“你不用跟我,去找为客,告诉他我没事。”
“他信我?”林问沥翻了个白眼,“咱仨他除了你谁都不信,你不清楚?”
沈问澜沉默一会儿,言不由衷道:“这兔崽子咋这么麻烦。”
林问沥也言不由衷:“因为爱情。”
林问沥刚说完,没看见沈问澜要裂的冰山脸,接着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对了师兄,这些天我怎么见他一直和你出入一间房,刚来的时候他毒发就算了,后来你们都没分房一起睡的?”
沈问澜:“……两个大男人,不行吗?”
林问沥没看出他强撑着在挣扎,道:“可师弟和刘归望也是两个大男人,你看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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