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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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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已听过过关于这位伯爵夫人的传奇,而且也知道她在的耶路撒冷之战的关键时刻,那令人惊讶的举动甚至打动了萨拉丁,但是看着施蒂芬娜那似乎透着成见的眼神,埃罗帕西娅不由微微皱起了眉毛。

“你就和那时候的玛蒂娜一样……”

施蒂芬娜莫名其妙的话让埃罗帕西娅不禁一愣,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伯爵夫人,当看到她站起来时,她也缓缓的站起身来。

“上帝保佑那孩子,”施蒂芬娜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她有些挑剔的上下打量着埃罗帕西娅“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听说过一些关于您的事情,或许对我们来说希腊人的习俗未免有些让人无法接受,不过我说的是,您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是要和一位罗马皇帝结婚。”

埃罗帕西娅有些意外的看着施蒂芬娜,她不知道这位初次见面的伯爵夫人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看到她望向外厅里,正在和汉弗雷说话的伦格的眼神,埃罗帕西娅相信,这位法兰克贵妇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随着一阵议论,伦格和汉弗雷一起走进了起居宫,当他和施蒂芬娜正望着门外的眼神对视时,他的嘴角微微挂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让我再无礼一次,然后就不允许我们这样了。这些宫廷规矩真是让人厌恶,”施蒂芬娜一边说着,一边几步走到伦格面前,在四周宫女侍从们愕然的低呼声中,她伸出健康的两臂,用力紧紧抱住了伦格的脖子“可怜的伦格,玛蒂娜就这么扔下你走了。”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汉弗雷嘴里发出来,他同样伸出手用力按在着伦格的肩头,一时间起居宫里一片宁静。

在罗马帝国,除了伦格所深爱的女人和他的父母,如果说有谁能真正安慰他,那么就只有做为朋友的汉弗雷了。

当在码头上见到归来的朋友时,虽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是汉弗雷能够从伦格的眼中看到那掩盖的悲伤,可是不论是在路上还是在宫中,他都没有开口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事实上,汉弗雷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自己的朋友,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也无法相信那个精力充沛得嫉妒的时候就会大喊大叫,甚至为了吃醋就可能会惊动整个君士坦丁堡的小皇后已经离开了人世。

以至当看到躺在摇篮里的亚历山大时,汉弗雷才似乎恍然明白。眼前的孩子就是玛蒂娜用生命换来的血脉,这让他不禁为上帝的安排唏嘘不已。

“伦格,你是个皇帝了,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被伦格挽着胳膊慢慢走在长廊里的施蒂芬娜感叹的低声说着,她时不时的侧头看看旁边这个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大,却创造下了奇迹的年轻人,看到他听到自己这样的赞许,却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得意,施蒂芬娜不由满意的笑了起来。

“谦卑,勇敢,虔诚和怜悯,伦格你做到了很多,”施蒂芬娜抬手轻拍挽着自己手臂的伦格的手背,当她看到远处塔楼上飘扬的罗马旗帜时,施蒂芬娜忽然用一种严肃的神态看着伦格“不过这一切对一个骑士十分适合,但是却不是一位君主的表率。而且你要知道,一个情妇也许可以让你感到快乐,但是难道那样的女人真的适合成为一位皇后?要知道即便是已经过了几百年,查士丁尼选择皇后的荒唐举动,也一直是欧洲贵族们嘲笑的话柄。”

听到施蒂芬娜的话,伦格的神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略一沉吟然后向施蒂芬娜微微摇头:“夫人,我知道您对罗马人有着很大的偏见,甚至还有些蔑视,但是请您相信,这是我做为一个罗马皇帝的选择,而且埃罗帕西娅也绝对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的人,如果亲眼看到,我相信你一定会为我找到了这样一位妻子感到高兴的。而且这也是玛蒂娜生前的愿望。”

“哦,玛蒂娜,那个可怜的孩子,”施蒂芬娜微微叹息一声,不过当她再次看着伦格时,她忽然用略带惋惜的声调轻声说“事实上我更愿意看到你成为伊莎贝拉的丈夫,如果那样将是基督世界的荣幸,因为你们可以拥有一个能让整个基督世界重新结合起来的后代。而且难道你不觉得那个罗马女孩未免太弱小些了吗,我真奇怪她怎么能为你生了一个女儿,那才真是个奇迹呢。”

看着施蒂芬娜脸上关切的神色,伦格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个时候的施蒂芬娜看起来就如同玛丽一样,这让他不禁为汉弗雷即便到现在这个时候,在母亲面前也总是透出的那丝骄纵感到有些好笑。

“夫人,我相信埃罗帕西娅一定会是个好皇后的,至于您说的做为一个君主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率,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不会让您失望,”说到这儿,伦格忽然站住,随后他用一种随意的声调淡淡的问:“夫人,不知道您是不是经常去替我照顾安盖特?我记得您是很中意城堡里的那个大浴池的。”

施蒂芬娜脸上霎时变得一片通红,她有些恼怒的从伦格臂弯里抽出手臂,随着丰满的胸脯一阵起伏。原本一脸恼怒的伯爵夫人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罗马的皇帝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施蒂芬娜问着伦格,渐渐的,伴着着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抬起双手轻轻抚摸着伦格的脸颊、头发,随后微微把他的头拉向自己的肩头。

“伦格小侍从,”施蒂芬娜在伦格的耳边低声轻语“你是上帝的宠儿,可是告诉我,你是不是也会伤心呢。”

听到施蒂芬娜的话,伦格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他把头抵在伯爵夫人的肩膀上,嘴里发出了闷闷的低吟:“我想她。我真的想我的娃娃……”

“可怜的小侍从……”施蒂芬娜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她轻轻拍打着怀中年轻人的后背,就如同多年来已经习惯的对儿子一般“你现在是罗马的皇帝了,而且汉弗雷真甚至放弃了领地,也只为了能和你一起创造奇迹,你要知道我的儿子是很骄傲的,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不要让汉弗雷失望,也不要让我失望。”

“我明白的,伯爵夫人,”伦格的头离开施蒂芬娜的肩膀,看着这位名声远播的法兰克伯爵夫人,他微微躬身行礼“不过也许很快我就要让汉弗雷去冒险,您认为这合适吗?”

施蒂芬娜脸上微微一滞,在一瞬间她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但是接着就变得平静下来。

“如果汉弗雷的命运就是死在战场上,那就让他象一位法兰克贵族那样光荣的死去,我知道这也是我儿子希望的结果,”伯爵夫人紧咬着嘴唇说着,接着她用一种似乎透着倔强的口气继续说:“而且我想也应该让那些希腊人看看,真正的法兰克骑士,究竟是什么样子。”

施蒂芬娜永远透着骄傲的倔强口气,让伦格为之失笑,他终于领着施蒂芬娜在一个站着两个女仆的房间门口停下来,在向即将休息的伯爵夫人告辞之后,他独自一人沿着走廊缓缓走回。

不过这个时候,他心中想到的,却并不是在安盖特城堡雾气腾腾的浴池中,见过的施蒂芬娜那风韵犹存的胴体,而是一个刚刚随着随着汉弗雷母子一起到来的消息。

“伊莎贝拉已经在耶路撒冷竖起了东方法兰克人女王的旗帜,那么这个时候的盖伊,会不会已经开始了他那永远也无法实现的复国梦呢?

伦格的心这个时候不由飞向了遥远的圣地。

………………

公元一一九零年的春天对已经覆亡了的耶路撒冷王国的驸马爷盖伊来说,未免有些冷的出奇。

自从哈丁之后,除了在萨拉丁那里做为囚犯的那段时间,盖伊就如同一个失去了家园的流浪汉般,带着一群对他依然还抱着希望的随从们在东方的土地上到处流浪。

阿卡,安条克。然后是的黎波里,这些地方都留下了他试图复国所踩下的足迹,但是很快这些足迹就在风沙之中消弭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盖伊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或者说那些肯再向他鞠躬的人越来越少。

即便是他的妻子西比拉,除了尽心尽力的履行做为一个妻子和女王的职责之外,似乎也已经缺少了那种之前对自己的激情。

每当单独相处的时候,盖伊发觉西比拉似乎变得越来越沉默,她总是定定的凝视着北方,这让盖伊感到愤怒,虽然知道妻子是因为一对女儿牵肠挂肚,但是一想起这一切都是因为伊莎贝拉和那个令他憎恨的贡布雷,他就觉得西比拉对女儿们的思念,简直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

不过和妻子因为思念女儿而引起的不快相比,让盖伊感到最为恼火的,是他们现在的处境。

做为名义上的国王,盖伊依然拥有着耶路撒冷君主的尊贵地位,但是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真正承认自己这个地位的人,却变得越来越少。

当伊莎贝拉放弃圣墓保护者的称号时,盖伊认为那是自己最巨大的胜利,虽然这个胜利是用安条克换来的,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成为耶路撒冷王国唯一的正统国王,那么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他还记的当初年轻的鲍德温国王,是如何在无数人的猜疑中建立的巨大威望,这让盖伊不由相信,自己也同样拥有那样的机会,能够重拾失去了的威严和尊荣。

不过,就在他这种在别人看来未免不自量力,甚至就是妻子也只是沉默的豪情刚刚燃起不久,一个让他不知所措的消息,就深深的打击了这位亡国失地的国王。

伊莎贝拉在耶路撒冷宣布自立为东方法兰克人的女王,当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时,盖伊一时间没有从那份震动中清醒过来。

他先是颇为迷惑,随后在听到更多的消息之后,盖伊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盖伊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愤怒的摔碎了身边能够摔碎的任何东西,他不但气得发疯,同样也为自己要面对的局面感到畏惧。

这让他立刻找到巴里安,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盖伊终于用他自认冷静的口气向巴里安询问,伊莎贝拉的举动是不是一种对耶路撒冷国王的挑战,甚至是不是已经已经背叛了基督的亵渎行为。

“居然和异教徒勾结,鲍德温家族应该为有这样的后代感到羞耻,不!她已经不再是鲍德温家族的后代,应该开除她的教籍,宣布她和她的那些追随者是基督的敌人,可耻的异端!”

盖伊暴跳如雷的这么吼叫着,他在宫殿里不住的走来走去,当他看到托着下巴一直沉默不语的巴里安一脸漠然的表情时,他停下脚步用怀疑的口气问着:“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或者你也能容忍她的这种举动?”

听着盖伊近乎指责的询问,巴里安缓缓抬起头,他的手指在粗糙的下巴上来回滑动,看着盖伊的眼神中也透着一丝冷淡,虽然并不想说得过于刻薄,但是当他开口时,他的声调还是不由透着一股讥讽:

“我的陛下,您要指责她什么?请不要忘了她依然是耶路撒冷的王室成员,而且她宣布自己是保护所有东方法兰克人的女王,至于说到她的军队,”巴里安略微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想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责那支军队对上帝的虔诚,他们是萨拉森人占据了圣地之后,唯一坚持守护圣迹的骑士,他们在自己的圣殿里祈祷的声音,即便是在梵蒂冈也能听到,我想如果您指责这样的一群骑士,那就和指责所有身披十字架的骑士一样,是最大的无理。”

盖伊愕然的看着巴里安,他为这个人居然如此直接的驳斥自己感到愤怒,但是在愤怒同时,他也为自己居然无法反驳感到一阵沮丧。

救赎骑士团,这个几年前在耶路撒冷建立起来的祈祷者骑士团,并没有如同在哈丁遭受到打击的圣殿和医院骑士团那样,不得不远远离开耶路撒冷。

相反,这支骑士团不但留了下来,甚至还在耶路撒冷城中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圣殿’。

虔诚的祈祷和那听来让人感受到上帝巨大宽容的教义,让虔诚的祈祷者们变得越来越多,甚至即便是在的黎波里,盖伊也能不时听到他们那令他烦躁的告祈和忏悔。

而在这一切的声音中,救赎骑士团是这股越来越洪亮的声音中,最为响亮的一个。

“那个贡布雷,那个贡布雷……”盖伊似乎终于抓到了一切的关键,他用力握紧拳头,可随即又无奈的放开,当他看到巴里安那始终冷漠的表情时,他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难道你不觉得这有些好笑吗,我们是耶路撒冷的国王和领主,但是却被一个希腊人,一个小小的农兵耍弄了,也许在他享受伊莎贝拉身体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这一切了,而我们就如同两个傻瓜一样成为了他的笑柄。”

“并不是我,陛下,成为笑柄的并不是我。”巴里安依然无动于衷的说,看到盖伊因为他的话变了颜色的脸,巴里安站起来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盖伊“我想,你永远不会明白,鲍德温国王之所以受到爱戴的原因,因为那对你来说,未免太困难了些。”

说着,在盖伊一脸愕然的注视下,巴里安略微行礼转身走出了宫殿。

当他看到站在门外,正在等待的约翰时,巴里安向儿子微微招手:“也许这么做有些过于大胆,甚至厚颜无耻,不过如果你有胆量,我可以派你到耶路撒冷走一趟。”

“父亲……”

约翰略带紧张,又颇为兴奋的开口,可是他刚一张嘴就立刻被巴里安打断:“听着,要记住我的那句话,不论你心里多么想和他较量,永远不要去学雷纳德的蠢儿子,因为他就和他父亲一样,是天生为战场而不是领地而生的。”

巴里安的话让约翰不禁微微一呆,在那一刻,他似乎觉得内心中一阵迷茫,一时间居然感到了一种难言的失落。

“约翰,十字军就要来了,”巴里安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溺爱,他用粗糙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儿子刚刚长出浓密胡须的脸颊,在仔细看了一阵之后,他用手掌紧紧按着儿子的后颈,和他的额头抵在一起“我们都要记住,现在已经不是鲍德温和阿马里克国王的时代,更不是那些传奇英雄的时代,奇迹已经不存在了。”

巴里安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按了按儿子的头,然后他沿着台阶向下走去。

“英雄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吗……”看着父亲忽然显出落寞的背影,约翰不禁一阵恍然。

………………

一一九零年的春天,让很多人感到了温暖,但是也让很多人感到了寒冷。

不过就在这洋溢着春天的气息,却又隐约透着不安的躁动中,耶路撒冷著名的大马士革门外,走来了一队看似远道而来的旅人。

“耶路撒冷,永远不变啊……”

看着那古老巍峨的城墙,瑞恩希安无限感慨的说。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七十三章 扬帆时刻(下)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七十三章 扬帆时刻(下)

当瑞恩希安那总是带着悠闲的笑容出现在面前时。伊莎贝拉有那么一阵认为自己是看到了幻觉。

虽然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但是心底里的起伏却让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看着面前这位罗马的前皇帝,伊莎贝拉的心头不住闪动着各种念头,虽然当初在耶路撒冷出现时,她就认为这个人并不简单,而后在君士坦丁堡则同时见识了他的那些手段,但是正是因为这个,让伊莎贝拉尽量远离这个看上去总是笑呵呵的罗马人。

在做为共治皇帝的时候,伊莎贝拉从不主动与瑞恩希安接触,她认为那样不但不会有什么好处,甚至还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每当看到这个人在动荡不安的局势里,却能始终飘摇不定的保住他的权位时,伊莎贝拉相信,这个人绝对要比他外表看上去,更加狡猾,也更加可怕。

而随着在圣奥古斯特日的到来,瑞恩希安意外的成为了与玛蒂娜斗争的失败者之后,伊莎贝拉甚至已经逐渐的忘记了曾经有这样一个人。

这并不能怪伊莎贝拉的健忘,在罗马的权力波涛中没顶的人几乎不计其数,在那座充满了奢华与荣耀的城市里,权力、黄金和阴谋成为了构成这座城市的地基。这也是让曾经伊莎贝拉为之着迷,而现在看着突然出现的瑞恩希安,却不禁感到可怕的地方。

“陛下,能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要知道对于我这样一个落魄的人来说,这样的荣幸现在已经不多了。”依然显得那么悠闲的瑞恩希安一边轻吻着伊莎贝拉的手,一边自嘲的说着。当他看到伊莎贝拉显得过于平静的神色时,他笑着向她做出了邀请的手势,随后他伴着这位女王向着祈祷者圣殿的伸出走去。

略显阴暗的祈祷者圣殿里,从墙壁顶端竖长的窗户里照射进来的阳光,把整个大厅分割成了一片片明暗有秩的格子,看着这好像永远一成不变的景象,瑞恩希安不禁发出了一声略带感慨的叹息。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看到这里,居然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瑞恩希安向沉默的伊莎贝拉开口说“我以为自己会憎恨这里的一切,但是事实上现在我有一种似乎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这里的确是个让人想起过去的地方,不过这似乎并不是您到这里来的原因吧?”伊莎贝拉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知道这位罗马的前皇帝居然在这个时候来到耶路撒冷,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发出如此的感慨,特别是一想到他是如何下台的,伊莎贝拉更是认为这个人不会大度到,会回到他敌人的“领地”来感慨那些过去。

“正如您所说陛下,我的确是有着其他目的。说起来您认为做为一个罗马的共治皇帝,如果我和萨拉丁合作,是不是会有很大的好处?”

瑞恩希安的提问让伊莎贝拉不禁一愣,她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虽然他的脸上始终透着笑容。但是她却好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如同戈壁上的毒蛇般的可怕光芒。

她的心不由紧紧一揪,看着这个她永远猜不透的罗马人,伊莎贝拉不禁让自己尽量小心起来。

“您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话呢?一个被废除的罗马皇帝,还是一个普通的富翁?”伊莎贝拉小心的问“如果是前者,我想您已经失去了您的权力,如果是后者,萨拉丁似乎并不缺少金钱,而且您不认为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荒唐吗,我是东方法兰克人的女王,做为一个罗马人,您的一切举动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伊莎贝拉近乎毫无礼貌的诘问着,她知道自己必须这样,虽然始终不知道这个人的意图是什么,但是她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每当想起这个人在君士坦丁堡时的所作所为,再一想到他却最终败在那个谁都不曾真正注意的小女孩的手里,她甚至曾经自问,如果还留在那座城市里,自己是不是能与那个玛蒂娜抗衡。

瑞恩希安始终微笑着望着伊莎贝拉,对于她如同刺猬般竖起锋利背脊的防备。他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恼怒,在望着伊莎贝拉一阵之后,他缓慢的说:

“陛下,您大概忘记了,我始终曾经是罗马的皇帝,在罗马有我的家族和曾经的朋友,当我离开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有一批忠于我的将领跟随我一起离开了罗马,所以现在依然有人称我为皇帝,这就已经足够了。”

说到这里,瑞恩希安似乎有些激动了起来,看到祈祷者圣殿里那间著名的墓室时,他不由加快了脚步,当他站在狭窄的门口时,他回头向缓缓走过来的伊莎贝拉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神圣的圣子就是在这里写下那些引领世人灵魂的东西的,不过您认为那对于我们来说有什么用处吗,或者您认为十字军会容忍他那些足以让现在的所有教规都被废除的东西留存下去?”瑞恩希安深深的望着伊莎贝拉“还是您认为他们能容忍一个正在不停扩张,却又不为他们所用的骑士团,陛下难道您没想过,救赎骑士团的存在,会让他们的东征变成一个笑话,他们会把您的这支军队同样视为和异教徒一样该被铲除的一部分,否则他们无法向世人解释萨拉森人的残暴。”

伊莎贝拉脸上微微一阵苍白,她当然知道瑞恩希安所说的的确是事实。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十字军都是以拯救圣地和拯救被萨拉森人残害的基督徒的名义,得到基督世界的拥护,不论当初那些组成第一次十字军的贵族们是否有着如此高尚的想法,但是他们的确是用神圣的虔诚和勇气鼓舞起了一群看似不大可能会战胜异教徒,甚至不大可能能够到达东方的乌合之众。

但是正是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却最终打败了当时虽然四分五裂,但是依然颇为强大的萨拉森人,甚至就是她的祖先,一个尽管有着头衔,却穷途潦倒的法兰克没落贵族,开创了延续几近百年的鲍德温王朝。

而现在,东征的军队早已经不再是那些由散乱的贵族和狂热的农民组成的,如同叫花子似的乌合之众,而是由欧洲最著名的君主所带来的强大的军队。

想到这个,伊莎贝拉脸上的神色不禁微微变化,虽然知道这个人这么说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目的,但是一想到他所说的那种前景,伊莎贝拉还是不由心头一阵收紧。

“陛下,您认为在耶路撒冷能够给您带来任何荣耀吗,”瑞恩希安低声笑着,他并不急于打扰伊莎贝拉,当看到她脸上尽量保持的平静下那一抹淡淡的青白时,他向后一退略微行礼“真是打扰您了陛下,如果您有什么吩咐,请记住有一个人随时听从您的差遣。”

说着,他并不理会伊莎贝拉看过来的眼神,再次行礼转身向着祈祷者圣殿外走去。

在他的身后,伊莎贝拉始终默默无声的看着他的背影。随后她一个人走进那间伦格之前的书房,随着木门轻轻关闭,她的身影消失在狭窄的房门里面。

………………

瑞恩希安有些悠闲似的在耶路撒冷的街道上走着,对于这座城市的很多地方,他甚至比一些常年住在这里的人都更为熟悉。

他知道每一处圣迹的来历,也知道这些地方中哪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当他看到一段看上去颇为古老的断裂的门廊时,他停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上面斑驳的裂痕,那些裂痕是被刀枪砍砸出来的,就是在这个门廊下,当初侵入了耶路撒冷的萨拉森人,曾经屠杀了几百名守卫耶路撒冷的罗马人。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罗马在东方这片土地最后的势力再也没有得到回复,当初智者利奥所梦想的,重新建造起从君士坦丁堡直到圣地的东方帝国的伟大计划,也终于变成了一片过眼云烟。

“罗马,罗马……”瑞恩希安低声沉吟着,他抬手摸着门廊,看着远处狭窄曲折的街道和在一片风沙中,隐约可见的远处的圣山“耶路撒冷。”

瑞恩希安再次发出一声似乎从心底里喷薄而出的低声沉吟,然后他向身后的随从淡淡一笑:“上帝总是眷顾那些虔诚的人,不过有时候上帝也会被另外一些人打动,尽管他们并不敬畏他,甚至有时候还会做出冒犯举动。”

说完这句话的瑞恩希安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起来他,他抬头望着圣山,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跪下来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他把石头举到面前认真的看了一阵,然后很郑重其事的把它放在随身的一个皮囊里。

“这就是我的耶路撒冷了,能够把圣地的石头带在身边对我来说已经足够。”瑞恩希安宣布似的向那些不明所以的随从们微微一笑,他在转身向回走出几步之后停下来,再次回头看了看那在风沙弥漫中模糊的圣山影子“上帝已经抛弃了耶路撒冷,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们留恋的了,上帝已经在世间为自己选择了更好的王国,这里唯一剩下的只有死亡和纷争。”

说着,瑞恩希安再次向这座有着千年的传说和奇迹的城市仔细看了看,然后他沿着崎岖狭窄的道路向着山下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

伊莎贝拉坐在伦格的书房里默默的出着神,之前瑞恩希安的话一直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做为东方法兰克人的女王,她从萨拉森人那里得到了可以把祈祷者圣殿做为自己领地的权力,不过她在耶路撒冷的领地也只有这座圣殿和它前面那块并不大的广场而已。

不过伊莎贝拉并不感到十分沮丧,她和其他人一样知道这座小小圣殿在整个东方的意义,甚至比他们任何人都更加熟悉其中的作用。

而且不论是考雷托尔还是博特纳姆,现在都已经向她宣誓效忠的,这让伊莎贝拉不禁为自己的小小成就感到一丝得意。

但是瑞恩希安的到来,却彻底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那个人的话始终在她心头萦绕,甚至已经如同一根根的利刺般扎进了她的心底。

如果说祈祷者圣殿和守卫圣殿的救赎骑士团是基督徒在耶路撒冷的标志,那么十字军的东征就的确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不论是乌尔班二世那掀起东征浪潮的演讲,还是理查向他的人民强征暴敛的萨拉丁什一税,这一切都是在为了惩罚残暴的杀害基督徒的异教徒。拯救被异教徒亵渎的圣地名义下进行的。

但是,如果在圣地居然有一群人得到了允许,能够披挂着十字架的基督徒,甚至还有一支保护他们的军队,那么东征的借口就会变成苍白无力。

东征是为了拯救圣地和守护虔诚吗?

想到这个伊莎贝拉不禁有些讥讽的笑了起来,也许在以前有很多人的确如此想,也许在现在甚至以后依然会有很多人为了神圣的信仰抛头洒血,但是伊莎贝拉知道,这却丝毫不能掩饰那些血腥杀戮中对财富的追求和对权力的贪婪。

如果自己依然想成为东方法兰克人的女王,如果还希望保有现在得来不易的权力,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做?

伊莎贝拉低声自问,她抬头看着墙壁上镶嵌着的巨大的黑色十字架,一时间不禁微微有些发呆。

一个个的念头在她的心底里不住闪动,但是却又一时间抓不住任何头绪,这让伊莎贝拉感到一阵懊恼。

瑞恩希安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耶路撒冷?他又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话?

伊莎贝拉双手用力攥在一起,她相信那个人肯定有着某种计划,甚至是一个阴谋,但是她却又茫然的不知所措,这让伊莎贝拉不禁感到了一丝无力。

“伦格,那个瑞恩希安在想什么,他究竟要干什么?”

习惯性的,伊莎贝拉轻声念着心底里无法忘怀的那个人的名字,不过当她再次看向对面的十字架,感受着那一阵阵始终透着阴冷的凉风时,她的脸色忽然微微一变。

“唯一能不让十字军指责我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宣布祈祷者为异端……”

这个念头在伊莎贝拉心中匆匆一闪,但是她立刻压下了这可怕的想法,她觉得那实在太可怕了,同时她在这时似乎看到了瑞恩希安那种带着莫名笑容的脸。

伊莎贝拉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瑞恩希安勾勒出的陷阱,虽然那个人并没有提出什么建议,但是却已经成功的在她心底里,引出了一个可能会引起一片腥风血雨的魔鬼。

伊莎贝拉攥着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焦躁的站起来来回走动,而每次停下来看到墙上的那个十字架,都不禁感到一阵泠然。

“我该怎么办?告诉我伦格,我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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