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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君已断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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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慢慢踱步回去,天已经通黑了,小酒肆点起的烛光摇曳着像在等待归家的人,钟离祈弄好了饭菜,他推开门便闻到了家的味道,淡淡的香味。
  笑着说,“阿祈手艺又进涨了。”
  “别贫!”钟离祈抬头回了句,“饿了吧。”
  他点点头,见阿袭下来了,“……阿袭。”
  ——
  是夜。
  稀疏的星星的微弱的光芒从雕花窗子照进床上纠缠的二人,青丝散乱缠绕在一起,十指紧紧相扣。
  夜里,苏柚的眼眸噙着泪,不只是身下的疼。
  阿袭仿佛用尽了力气将自己没入他的体内。
  他埋在他瘦削的胸口,低语唤到,“……苏柚。”
  “阿袭,我在。”他虚弱地回答。
  体内的内力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源源不断输入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的体内。
  阿袭。
  真好。
  ------题外话------
  好饿…手机丢了码字要找人借累死了


☆、第七十四章 离开!

  
  自是入了秋,天气也渐渐凉了,于是天亮得也晚了,微小而虚弱的光亮透过雕花木床洒下一小片淡淡的阴翳,在漆黑的房内,便显得有些明亮了,猝不及防让人的眼眸有些刺痛。
  袭清蔚动作极其微弱的起身,站在黑暗里穿起如往日一般的白衣,那身白衣依旧如仙,青丝微微散乱垂在肩头,看不清他眉眼的模样与颜色,唯独那双眼睛却极是深邃。
  他只觉得身体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权当自己是多心了,蕞竹已经立在门外。
  他抬眸望向窗外,天快亮了,混着淡淡而袅袅的炊烟飘渺在空中,安宁极了。平安村果然是个会消磨人斗志的地方,生活平淡而充实令人留恋的舍不得离去,江湖却又大乱。
  奚苏柚听到衣服窸窸窣窣清脆的声响,微睁开眼眸,有些虚弱,看着立在那儿的少年,他眉眼含笑,“阿袭,起的真早。”
  “苏柚再睡会儿吧。”袭清蔚微微蹙眉,到底还是把苏柚吵醒了。
  “不了。”
  说罢他坐起身体,倒还是有些酸痛,全身便是无力,旧是眉眼含笑,微弱的光亮照明了他的面目,一如既往——袭清蔚突然便觉得心情沉重了起来。
  他上前,纤长的手指取来奚苏柚的衣裳给他穿上,闻着少年身上淡淡的桃花的芬芳,他有些失神。
  钟离祈今日也起得早,她已经得知了袭清蔚要离开的消息,她唯一担心的便是奚苏柚那个温柔而阳光的少年,她也知道袭清蔚这一走,将来最坏的打算她也都全然预料到了,却不知道那一日会来的那么快。
  她也当真希望来日能够再如今日一般,没了什么江湖恩怨,也没了什么天下大乱——若他们都是平凡普通之人便好了。
  可若他们当真是了,却又不知道命运会不会将他们安排在一起。
  老王也再也没有出现了,自从那日给奚苏柚算完命之后带走了一瓶女儿红便不见了踪影。
  下了楼,酒楼已经开门,陆陆续续也有些村子里的人招呼着要喝酒,钟离祈一大早便忙得,奚苏柚边笑着款款道,“阿祈倒真有贤妻良母的模样。”
  袭清蔚站在他的身旁,只是淡然笑着不做回答,钟离祈便有些恼了,“一直都像!”
  她转眼又看向袭清蔚,“阿袭,今日要走了?”
  奚苏柚面色微微苍白,薄唇微抿,袭清蔚自是察觉到了,淡眉微蹙,只是点了点头。
  “盟主……”蕞竹从外头进来,双手抱拳道,“车马已备好。”
  “阿袭,莫要担心我和阿祈了。”奚苏柚含笑着,眉眼盈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怆,一别经年,再见时是否物是人非他也不敢断然下决定。
  袭清蔚将他抱在怀里,少年身上独有的淡淡的桃花香萦绕在鼻尖,将下巴微微靠在他的头上,他闭着眼眸,他冷而温柔地说,“苏柚,等我。”
  奚苏柚只是笑着,如花一般,“好。”
  我奚苏柚不等你,又能等谁。可是阿袭,我到底能不能等到你,我自己却也没有个底。阿袭啊。来日你会不会恨我?
  “合卺酒我们还没喝。”袭清蔚说道,“待我回来,许你十里桃花。”
  “好。”他笑着,却眼角含泪。
  一袭白衣背影飘飘,逆着光,仿若神祗,青丝高束跟着凉风缠绵飞舞,落入奚苏柚清晰的眼眸里,成了一幅渲染着悲哀的画。
  他垂眸,他转身,他落泪。两行清泪茫茫,滴落在一袭白衣之上,点缀成一朵朵暗灰色的花朵。
  “……苏柚。”钟离祈眼眸闪动,看着奚苏柚憔悴的模样。
  奚苏柚不说话,白皙而纤长的手指取下面上的人皮,捏在手中破碎成风沙。一张摄魂而精致的模样,青丝簇起他白皙如玉的脸,凤眼狭长而流转着琉璃光,唇角噙着一抹叫做悲伤的花朵绽放在那里,便忽的刺痛了人眼。
  美到令人窒息,美到令人散去七魂六魄,悲到令人心痛,悲到令人忍不住垂怜。
  钟离祈取来那件绣着淡粉金边桃花大红袍子,他嘴角微笑,信手拈来披在身上,便多了分妖娆与震慑。
  “回分桃谷么?”钟离祈问道。
  “嗯。”他眼眸微垂,“先去趟長央宫。”
  長央宫。央籽,一年期限将至,许你的承诺也该是还清了的时候了。
  备好车马,将小酒肆交给明欢搭理,明欢又是哭的一塌糊涂,对于小姐身边这个绝美的人儿也是震惊得回不过神。
  “小姐何时回来?”明欢噙着的泪,忽的扑朔朔的落下,像是珠子像是琉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等明欢有了孩子,本小姐一定要做干妈。”她强颜欢笑,上前抹去她满脸的泪水,刘二微搂着明欢颤抖的肩膀。
  “……小姐!”她扑到钟离祈的怀里,哭湿了她一身白衣。
  “乖。”
  看着自己胸前微湿的白衣,突然便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爱上白衣的,突然不记得自己以前爱的是什么。哦。是遇到他之后才爱上白色,她在想自己何时才能放下白色凛然,重新回到多年前那个在钟离府无忧无虑的钟离二小姐。
  她笑着与明欢道别,奚苏柚微微颔首,一言不发,面色冷漠,钟离祈突然不习惯了,又突然想起苏柚只有阿袭在的时候才像太阳那般温暖。
  ——每个人总归会有个自己的信仰。
  自己和苏柚是一样的。
  那个白衣少年怕是烙印在他们的灵魂里,不会褪去,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愈来愈长而越发浓烈。
  袭清蔚。她心中轻呵。
  马车有些颠簸,轮子一上一下碾过崎岖不平的山路,奚苏柚微微掀开帘子望着林子里熟悉的景色。
  往那边走便是那条小河。
  右拐便是那片小桃林,虽然如今桃花已经落的差不多了,可空气里依旧有淡淡的桃花香,仿佛一辈子都这么过了一样。
  他闭上眼眸,嘴角轻笑,他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不愿再去多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给袭清蔚增加痛苦。
  赶路的日子总是无趣的,期间他让小白给纳兰螭传了封信,大意是自己将要回去。纳兰螭本就是帝王,对天下之事都有数,他回了封信给奚苏柚,奚苏柚却只是淡然一笑,将那封信投入火炉之中。
  他以为纳兰螭是真真正正无心无情的帝王,却没想到也是这般感情用事,他嗤之以鼻,自己既然答应了,便要护他一生王位安全。
  他再次提笔写到,“我的王,我说到便会做到,我的王,莫要感情用事。宿溪只是一介草民,不值得。”
  庭院深深,高墙青瓦将他困在里面。
  他写到,“我的王,应要断绝七情六欲。”
  写着自己的手却抖了起来,自嘲着笑道,自己都无法做到又何必要为难别人硬要做到?自己向来不爱强人所难,但是纳兰螭不值得这般为自己。
  小白一身雪白飞在高空之中,在淡淡的阳光下便是更美了,像是传说中的青鸟一般来自瑶池仙境经过仙露洗礼。
  “苏柚可累了?”钟离祈递上一碗汤药,奚苏柚的身体状况如何只有她最清楚,她想给苏柚把脉,苏柚却如何都不肯。
  奚苏柚自然不肯,十成武功如今只剩下一成,若给阿祈知道了,岂不得担忧死。也不知道何时自己竟开始担忧起别人了,一点都不像以前的自己。
  長央宫。
  阳瞿山,半山腰的雾更是浓了几分,真像是画家手中的泼墨画,飘渺不定。
  奚苏柚讨厌那雾,湿冷又阴暗,身体就会疼,天又凉,那雾气得越发渗人起来了,披着雪白裘狐袄的他与白衣钟离祈一同上去。
  钟离祈打着碎花纸伞,只为替他挡去一些雾气,却依旧是湿了青丝。
  他们走的极是缓慢,奚苏柚的关节与骨头隐隐发痛,只能慢慢来,钟离祈全然看到眼里,然后不知道是否雾气迷蒙了眼,她突然哭了,停止了步伐拉住奚苏柚的衣袖,她嘶哑着声音说,“苏柚,我们不去了,苏柚求你了,我们别去了!”
  “阿祈,莫要担心。”他眼角含笑,极其温柔的看着哭得甚是狼狈的白衣少女,却阻挡不住少女的眉毛。
  “……苏柚,我求你好吗?我求你,别去了,答应我。”她拼命地摇着头,贝齿狠狠地咬着下唇,眼泪窸窸窣窣掉落在地,像是玻璃落地一般啪的一声碎成千万片泡沫。
  她不知道面前淡漠的少年与央籽做了什么交易,她只知道少年定是要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奚苏柚啊,是个多么美好的少年,他怎么可以死,他怎么可以忍受这么多?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承担一切,怎么可以!
  “阿祈。”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他亦是含笑,道,“阿祈,我不苦,亦是我应得的。”
  “苏柚……让我去,求你别去,求你好么,苏柚,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啊!”她不听,他已经够苦了,钟离祈都看在眼里,她无法体会他内心的痛苦,可她都知道。
  “阿祈,将来还要嫁人还要成婚,胡说什么呢。”他笑着,反手拉住钟离祈颤抖的指尖,一步一步,步履有些蹒跚的上去。
  钟离祈只让他这般拉着,她旧是不停落泪,落了一路,仿佛要在路上开出成千上万朵名为悲伤的花朵。
  终是到了山顶,長央宫还是一如既往,水晶门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散发着冰冰凉凉的温度,浮着淡淡的雾气。
  门却是大开着的,那日的小书童毕恭毕敬立在门口,他颔首笑着。
  “分桃谷谷主,宫主已等候多时了。”
  ------题外话------
  QAQ呜呜呜~发誓要在清明完结啦!
  


☆、第七十五章 承诺与背叛?!

  
  “分桃谷谷主,宫主已等候多时了。”是那日的非渝眉眼含笑,清秀的面容带着写稚气。
  奚苏柚微微点头,拉着钟离祈走进長央宫,長央宫内像上次来的那般处处都是纷乱的花朵,不曾见过的,空气中的香味也是一阵一阵皆不相同的。
  说实在这般繁华的花朵与央籽那淡然的气质着实不符合。
  央月阁。
  非渝领着他们来到,他颔首道,“谷主请进。”
  钟离祈也想进去,非渝却将钟离祈拦下,“这位姑娘请跟我到清水亭候着。”
  奚苏柚微微回头,看着漫天花瓣中眼眸红肿眼神担忧的钟离祈,他说,“阿祈别担心。”
  钟离祈一咬牙便跟着非渝颀长的身影离开了。
  奚苏柚将雪白裘狐稍稍拉紧,然后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焚香,闻着便神清气爽却又让人有些留恋,苏柚知道这种香闻多了会上瘾,还没有桃香那般好闻。
  央籽一袭白衣,青丝未束坐在案前,执一只毛笔画着青色环绕这浓浓烟雾的山水,意境隐隐约约。
  他听见木门推开而发出的微弱的“嘎吱——”的声音,以及窜进来的凉凉的气息,放下手下的笔,抬眸,清冷,半点感情都没有的模样。
  “谷主当真守承诺。”他起身抖平有些褶皱的衣衫。
  奚苏柚只是微微一笑,“欠央籽的当然得还。”
  央籽眉尖若蹙,道,“谷主这身武功倒真是可惜了。”
  “武功而已,不足牵挂。”他亦浅笑回答,没有半点后悔之意,“央籽要的通通要去罢。”
  央籽与他的眼眸对视,皆是平静毫无波澜,就像是棋逢对手,一切皆在不语中,他说,“我看谷主的眼睛倒是漂亮。”
  “央籽想要便给你。”他颔首笑着,“央籽说过,从你那儿拿到什么便得给你什么。”
  央籽上前漫不经心灭掉焚香,垂着青丝,“我改变主意了。我只要你一只眼睛。”
  央籽不知道自己在心软什么,只是心底生出一丝怜悯,这个少年当真是不爱惜自己,他的寿命早就已经没有十年之多了。
  奚苏柚笑着,用纤长而白皙的手指微用一成内力,速度极快的抓向右眼的瞳孔!鲜血流满整治右手!右脸上鲜血汩汩流出,右眼俨然成了黑洞!
  他不疼,他笑着说,“央籽,给你。”
  央籽微微一愣,将他的右眼珠子收入玉瓶中,取来软帕和纱布,他说,“谷主当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一手轻捏苏柚的下巴,一手用软帕拭去脸上温热而刺眼的鲜血,上了些止血药,缠上纱布,雪白的纱布隐隐翻出红色的血迹。
  “央籽别忘了,还有样东西没许我。”奚苏柚用左眼看着他,视线小了许多,右眼的疼痛却全然不知,倒是觉得这样出去怪吓人的。
  边说着便走向铜镜,暗黄的铜镜波澜的照应出自己,一袭红袍子肩头围着白裘狐袄,右眼便纱布闪着却能看见一丝黑洞洞和鲜血。
  他剪下几缕青丝遮住右眼,剪掉的青丝慢慢悠掉落在地,轻柔极了。
  央籽转身到屏风后取了个小青花瓷瓶,大约巴掌那么大,他递给奚苏柚。右眼被青丝遮住,却多了几分神秘与妖娆。
  “只有两颗。”他不冷不淡地说着。
  “好。”奚苏柚亦不冷不淡地回答,将瓶子收入袖子中,“交易还在,命会给你。”
  “央籽自然是信分桃谷谷主的承诺。”央籽说道回坐到案前,执起毛笔,落笔成画。
  奚苏柚微微一笑,“那我便先告辞了。”
  央籽不说话,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转身一片红色凛然,推门而出,拂来一阵刺骨的凉风,便缩进了袖子里头。
  果然,又是将到冬季了。
  奚苏柚稍稍搓了搓手伸进宽大的袖子里,风大了,吹的花瓣到处乱飞,落在奚苏柚的眉间,发梢与肩胛之上,令人生了几分怜悯。
  他看着漫天繁华,五颜六色,顿时迷了眼,右眼发痛,痛得他紧闭上了左眼,稍站了会儿,提脚前去清水亭。
  额前的青丝遮住黑洞的右眼,就算是没了双眼他也全然不顾。
  清水亭。
  一座雕花木亭立在水中央,被水花簇起,宛然成了座独立的小岛模样,清澈的水流中跳跃着鲤鱼,黑白相间或是黄白相间亦或是黄红模样,不断浮出水面或是在里头游动,极是快活啊。
  钟离祈丝毫没有任何心思观赏眼前美景如画,她坐在石凳上,眉尖若蹙,担忧十分。非渝叫人送上清茶,钟离祈全然没有喝茶的心思。
  “你可知道我家谷主许了你家宫主什么?”钟离祈手指在是桌面上焦虑的弹动,她抬头看向那个身形颀长,模样清秀的少年,眉头皱着问道,语气里全然是不耐烦——她的心情的确十分的不好。
  非渝微微低头,只是颔首,不冷不淡地道,“非渝不知。”
  钟离祈拍了下桌子,有些怒气的站起身看着水花与湖面,水花的倒影在湖面水花又生长在湖面,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倒影哪个是真花了。
  钟离祈心情稍好了些,“对不起,我有些着急了。”
  非渝听见钟离祈的道歉心中一惊,面上却无表现,只是不言不语道,“不打紧。”
  “他啊,从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望着熠熠生辉的湖面,钟离祈叹气道。
  非渝听着,却不说话。他向来讨厌分桃谷这种邪教,自然也不希望宫主与他们有交道,如今看来,这姑娘却也并非十分讨厌。
  “——阿祈。”清脆的声音飘过湖面到达清水亭。
  非渝与钟离祈回头,看见一红白相间的少年立在湖畔,青丝遮住他半张脸,却能看清他含笑的眼眸,湖畔前的水花仿若给他当了点缀,将他的衣尾绣上了花朵的模样,一瞬间仿若不属于世间,像是从瑶池仙境下来的。
  “苏柚。”钟离祈如释重负,默念着这个好听的名字,回首含笑对非渝说,“不必送了,我们自己离开就好。”
  非渝一愣,然后点头,有些尴尬,看着白衣少女离去的背影,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钟离祈一路小跑跑到奚苏柚跟头,然后看着他好像没事儿的样子便笑,笑得落了泪,“苏柚可好?”
  “好。”他亦含笑回答。
  钟离祈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淡掉,她伸手想要撩开他额前的青丝,奚苏柚却抓住了她的手腕,笑着说,“阿祈莫看了。”
  她手间微抖,全然已经知道了,她强忍着,亦是笑着回答,“好。”
  “走罢。”
  “好。”
  只要他活着就好了,钟离祈忍住落泪,真的是越发的脆弱了起来,想当年那个纨绔的钟离二小姐哪儿去了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宁愿自己还是当年的自己,她痛恨袭清蔚那一次与她相间,却又万分热切与她相间。人啊,总是矛盾。
  从長央宫出发回分桃谷,与平安村到長央宫的距离是差不多的。
  一路上倒是平稳。
  徐诚槺召集了自己的军队,野心着实是不小,朝廷再不能坐视不理也派出人打压,却没有多大的效果。
  袭清蔚则是出发去了烟城,他唯一想知道的只是那日偷袭自己的到底是不是分桃谷之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分桃谷谷主尤宿溪没有半点要杀害自己的心思,难道只是表面做作?袭清蔚眼眸微闪,坐在马车内运功,却发现自己的功力竟然增加了不少,使他有些讶异。
  只能归咎到运气好一场经历打通了筋脉。
  袭清蔚书写了一封信送往烟城,既然他回来了,自然也要多回盟主之位——但,以徐诚槺的性子不会轻易让位,于是便派蕞竹在江湖中传出他还活着的消息。
  江湖中人自然不会想让徐诚槺成为武林盟主,他的野心大家都知道,若知晓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恐怕会给徐诚槺造成压力。
  烟城盟主府。
  徐诚槺手执一张信纸,信上寥寥数字,“袭某尚还活着,即可回烟城。”
  他将信纸攥成一团,面色发青,立刻叫人把单于罄等人唤来,说是有事速速前来。
  单于罄等人一听有大事也不敢怠慢,风尘仆仆的模样就敢了过来,单于罄笑着说,“盟主这么急有什么事……”
  却一进来看见徐诚槺面色发青,瞪圆了眼睛,怒气凛然的模样,立刻收住了打趣儿,眉间微皱,“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其余二人也赶来了。
  徐诚槺将手中那揉成一团的纸扔在他们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单于罄弯腰捡起,将纸铺平,纸上的字落入眼中,三人瞬间花容失色,大为惊讶,“这……。这……这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啊!”
  苍白着脸喃喃着,事到如今怎么可以功亏一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袭清蔚重新得到武林盟主之位!
  “这可怎么办是好?”叶胜满脸忧虑,陈道也是爱莫能助,二人皆不是能除对策之人!
  单于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门突然被推开了,是一白衣少年,他眉眼笑意,说,“我可以帮你们……但是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四人将眼眸落在他身上。
  居然,是他?!
  第二日江湖中传出两大消息——
  ——武林盟主袭清蔚并没有死!
  ——他居然是分桃谷谷主的娈童?!消失一年里被分桃谷谷主豢养?!
  马车内,袭清蔚面色杀气凛然。
  马车内,奚苏柚面色冰冷至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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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被囚禁?

  
  天气又冷了几分,已经初冬了,分桃谷的桃花一如既往的纷纷扬扬弥漫了眼眸,确实是其他地方少见的景色,使人流连忘返。
  知道奚苏柚要回来,阿毒等人早便做好了准备被等候。
  阿冷立在分桃殿,林子卿坐在那儿喝着热茶,他问,“子卿前些日去哪儿了?”
  林子卿放下茶杯,不冷不淡,道,“只是到处走走。”
  阿冷刚想说些什么,雲儿便进来了,一袭红袍妖媚至极,当真是一个极好看的妖娆妹女子,她面目笑意盈盈,“哟,还在这儿呢,谷主回来,赶紧去!”
  林子卿起身便往外走,他对阿冷留下一句话,“阿冷,当初是你救得我。”
  冷公子面色苍白,紧抿薄唇,不说话,眼神淡漠的看着离开的白衣背影。
  赶了几天的路,奚苏柚和钟离祈终于到了分桃谷,怒气还未全部散去,奚苏柚全身便散发着冰凉的气息,他要找出是谁放出的谣言!竟这般针对阿袭,这是将阿袭陷于不利的地位,而那徐诚槺定会借这次机会让袭清蔚永不翻身。
  徐诚槺。
  他左眼半眯,嘴角邪笑,心中想到,莫要被我抓到你,否则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分桃谷内的桃花肆意的飘零,落在他冰冷的发梢,落在他冰冷的唇间和眼角,一袭红衣震慑众人,众人见状纷纷跪落,双手抱拳,“欢迎谷主回来!”
  奚苏柚抿着嘴,眼眸冰冷,微微挥动袖子,桃花瓣便随着气流也飞舞的更加凌乱了,冷声说道,“阿毒,雲儿,阿冷,子卿,随我来分桃殿。”
  四人面面相觑,便跟上回应道,“是。”
  分桃殿内已经生起了火,极是暖和了,奚苏柚褪去白裘狐袄,坐在案前,抚着许久未碰的绿绮琴,音质果然是好。
  “谷主。”雲儿看得出奚苏柚心情不好,冷得令人发颤,“……你的眼睛。”
  “阿隐和阿鬼怎么死的?”他抬头冰冷冷看向阿毒,并没有回答雲儿的问题,明显是不想回答。
  毒公子微蹙眉,跪落在地,“属下无能,属下甘愿受罚。”
  奚苏柚有些疲惫的揉着疼痛的太阳穴,试图放松,青丝遮住他半只眼眸,听着阿毒说阿隐与阿鬼执行任务去偷袭峨嵋派,却被绞杀,凶手不知是谁。
  ——奚苏柚知道。他左眼微闭,脑海里片段回放,有些头痛,嘴边泛着苦涩,恐怕是无法替他们报仇。
  “前几日的谣言你们可听到?”他一一拂去绿绮琴上的灰尘,似漫不经心却含着一丝杀意。
  “……是。”三人低首回答,他们都知道袭清蔚对于奚苏柚的重要性是什么。
  “我要你们去调查。”他起身,青丝微微飘动,隐约可以看见那遮住半张脸的青丝的黑洞,渗人。
  林子卿看在眼里,痛在眼底——他曾发过誓,再不会让他受伤,微咬下唇,既然如此那边莫要再怪他了。
  “是!”三人回答道,便离去了。
  林子卿却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奚苏柚抬头看着他清秀的面容与袭清蔚有六分相似,可惜终究不是袭清蔚,他不冷不淡问道,“子卿,可还有事?”
  “我要走。”林子卿亦不悲不喜地回答。
  “子卿想走便走罢。我要歇息了。”奚苏柚旧是半点感情都没有转身侧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眸,冷漠的要死,他自然是知道子卿的心思,子卿应将自己放下才是。
  林子卿并未料到奚苏柚如此冷漠,到还以为他能留下自己一番,他苦笑,他终于问道,“阿宿心中半点都没有我林子卿?”
  他侧着身子,他不说话,却给了最好的回答。
  “阿宿留我在身旁只因我与他有几分相似?”
  他半睁开右眼,缓缓说道,“你是你,他是他……”
  “是啊,我林子卿再怎么像他袭清蔚,也不是袭清蔚,是么?”
  “子卿,莫要执着。”
  林子卿愣愣地站在那里,半晌他笑,笑如鲜血飞舞,“执着的,我看是阿宿你吧。”
  他闭上眼眸不再理会。
  林子卿转身离开,阿宿,我说过此生护你周全,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你禁锢在身边——这样才能护你一生周全不是么?
  穿过桃花林,桃花纷纷乱乱落在他的身上,成了副凄凄凉的画,他突然想起初见阿宿的时候也是在这桃花林。
  冬季。冰冷。红衣。他披着略湿的青丝,他光着脚踩在雪地里,他看花看到了自己。
  成了一幅自己终生难忘的画。
  “子卿去哪里?”阿冷在冷殿里看见冲出来的林子卿,也立刻追上去问道。
  林子卿冷笑着回头,他说,“我去哪儿还轮不到你管!”
  阿冷愣愣的立在那里,看着林子卿离开的白衣背影,想起那日大火,他笑如鲜花,自己救了他却带来了最大的劫——若时光能够倒流,他阿冷发誓必将他杀死在那林家之中。
  只是一时的恻隐之心啊。
  分桃殿内。
  奚苏柚唤来钟离祈,将那日央籽给自己的巴掌大的青花瓷瓶递给了钟离祈。
  钟离祈有些讶异的看着手中冰冰凉凉的瓶子,“苏柚……这是?”
  “你先收着,”他笑着说道,“日后便告诉你有何用处。”
  钟离祈微蹙眉,点头又问,“子卿刚是怎么了?”
  “他走了。”他继续闭上眼眸,佯装休息。
  钟离祈也不多问,给他盖上软毯子,然后静悄悄的出去,关上木门她叹了口气,子卿对苏柚那般好饶是身为女子的她也有些感动。
  她看着外头漫天飞舞的桃花,可惜啊……便转身回去休息,几天赶路的确是累极了。
  ——
  烟城,盟主府。
  袭清蔚刚抵达烟城,便被徐诚槺的人“邀请”至盟主府,口口声声说着“盟主有请”,可是看他们那仗势就好像不得不去,就算不去也要强拉着你去。
  徐诚槺的心思袭清蔚也知晓,定不会让自己好看的,不过事到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做过的事自然问心无愧。
  蕞竹却不甘心,她无法忍受自己的主子这般被人对待,想动手却被袭清蔚拦下,现在闹事对他们不利。
  盟主府内都是徐诚槺的人,个个武功深厚,看着袭清蔚也都是充满杀意。
  小厮领着袭清蔚和蕞竹到碧落院内。
  徐诚槺坐在那里甚是优哉游哉,单于罄也面色淡然的喝着茶,见着袭清蔚来了也起身喊道,“师兄!你没事儿吧?”
  假惺惺的模样,演戏入木三分。
  袭清蔚微微摇头,“不碍事。”
  “师兄这一年可是去哪里了?”单于罄手执手帕掩嘴笑着,“外头可说……”
  “咳。”徐诚槺清了清喉咙,意思像是让单于罄别说了,可明着还是给袭清蔚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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