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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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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诧异了,这,不用说是中年妇人设的,胖叔说的,他只有一位寡母,没错,是她设的。

那么,怎么她的丈夫姓凌,她的儿却姓仇?

大姑娘心中奇怪,难道说这文雅气质的年轻人是从母姓。

不,不可能,这种事少见,这中年妇人她既然有丈夫,而且还为她亡夫设了神位,她的儿子便绝不会从母姓。

这是怎么回事?

大姑娘冰雪聪明,她虽然暗暗诧异,可是她只放在心里,丝毫不动声色,很快地把目光移了开去!

只听中年妇人道:“天齐,给两位姑娘倒茶!”

大姑娘忙一欠身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愚晚姐妹夜来打扰已感不安,怎好……”

中年妇人含笑说道:“二位姑娘芳驾光临,只为买画,那是看得起小儿,我正以家贫无以待客而羞惭,区区一杯粗茶,姑娘又怎好不赏光?天齐,快去呀!”听这谈吐!

他这才应声转身倒了茶。

大姑娘又一欠身,道:“恭敬不如从命,愚晚姐妹谢谢老人家了。”

中年妇人一边谦逊,一边用一双美目打量了两位姑娘,由头到脚,很仔细。

这时候,那位李克威开了口:“伯母,小侄渡‘辽河’时曾跟这两位姑娘同船……”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轻“哦!”一声,目光不离她两位,道:“二位姑娘是要买……”

大姑娘道:“明天是家母四十整寿,愚晚姐妹特来求一幅‘麻姑献寿’为家母祝寿!”

中年妇人点头说道:“原来是为令堂的四十寿诞,难得二位这份孝心,天齐!”

他忙欠了身,道:“娘!”

中年妇人道:“为二位姑娘这份孝心你也得破例,快进去给二位姑娘画一幅去,别让她二位久等。”

他迟疑了一下,道:“娘,我没画过……”

那位李克威一笑说道:“齐弟,伯母说了,难得她二位这份孝心,齐弟何忍坚拒?既然能画山水、花卉,便照样能画仕女,只画位美姑娘,手捧蟠桃琼浆,那便是‘麻姑献寿’,齐弟假如再有难以着墨之处,我愿代劳,行了吧,快去吧,别等伯母再说话了。”

他似乎很听李克威的,一欠身道:“是,李大哥。”转身行进了后厢房里。

中年妇人望着大姑娘道:“我还没有请教……”

大姑娘道:“不敢当,有劳老人家动问,我姐妹姓郭。”

中年妇人微微一愕,道:“二位姓郭?”

李克威接口笑道:“伯母,这两位姑娘都是郭家后人,这位妹妹是‘辽东’郭大爷的二姑娘,这位姐姐就不知道是哪位……”

中年妇人“哦!”地一声道:“原来这二位姑娘是‘辽东’郭大爷的二姑娘,那么,这位大姑娘是……”

大姑娘道:“老人家,家父行六!”

此言一出,不只中年妇人脸上变色,便是李克威的脸色也变了一变,中年妇人神情震动,脱口一声:“原来是六……”

刹时间转趋平静,淡然说道:“原来是郭六爷的大姑娘,我母子真是太失敬了……”

大姑娘微欠娇躯,道:“愚晚姐妹不敢当,老人家别客气!”

中年妇人转望李克威,含笑说道:“李大哥,你陪两位姑娘坐坐,我去催催天齐,别让二位姑娘久等。”

说着站了起来,又向两位姑娘一点头,说了声:“失陪!”转身进了仇天齐刚才进去的那间厢房中。

这厅堂里,就剩下了李克威跟两位姑娘,李克威欠身送走了中年妇人后,他立即用他那令大姑娘心神震颤的目光望向了大姑娘。

大姑娘没看他,可是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两道炙热的目光撼动着她的心,她更为不安地把脸别向一旁。

李克威却毫不放松,逼视更紧,他举起了茶杯,含笑说道:“容我暂代主人,二位请用茶!”

他举起了杯,大姑娘不好不理睬,只有也举起了杯。

美姑娘这时候抬头低低说道:“你这是逐客?”

“不!”李克威一摇头,含笑说道:“这儿不是世俗人家,在这儿也没有俗礼,我代主人留客唯恐稍迟,希望二位多坐坐,越久越好。”

美姑娘嗔怪地望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好……”

李克威道:“多谢二姑娘这个好字。”

他不知道是真糊涂,抑或是装糊涂。

美姑娘认为他是装糊涂,气得双眉一扬,道:“我说你好皮厚。”

李克威不在乎,道:“姑娘奈何把人的真心话当作轻薄辞?”

美姑娘还要再说,大姑娘拿眼色拦住了她,大姑娘她没敢看李克威,眼望着一旁,道:“你跟仇家是……”

她等着李克威接口,可是李克威没说话。

美姑娘忍不住说道:“喂,跟你说话哪!”

李克威似乎像大梦初醒,“哦!”地一声忙道:“跟我说话……对不起,恕我失礼,这位霜姑娘眼望着别处,(奇*书*网。整*理*提*供)我还以为她在跟别人说话呢。”

大姑娘脸一热,暗暗骂了一声:“好可恶……”

只听美姑娘诧声说道:“咦,你,你怎么知道我霜姐的名字?”

不错,他刚才是说了句“霜姑娘”,大姑娘心为之一跳。

李克威含笑说道:“是姑娘告诉我的。”

“胡说!”美姑娘一怔,急道:“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李克威道:“就在咱们同船渡‘辽河’时。”

美姑娘讶然说道,“就在过河的时候,,我什么时候……”

大姑娘低低说道:“二妹,你忘了你是怎么叫我的。”

美姑娘恍然大悟,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李克威道:“你,你……”

李克威忙以指压唇,轻轻说道:“二姑娘,别忘了,你是在别人家做客。”

美姑娘还真没敢再说,忙坐了下去,狠狠地瞪了李克威一眼道:“你这个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你才好。”

李克威微微一笑,道:“我是仇家的朋友,天齐的大哥,他最听我的,二姑娘对我还是客气点好。”

这话话里有话,美姑娘心虚,刹时红了娇靥,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克威笑了笑道:“那要问二姑娘自己了,二姑娘的军师虽可上比诸葛卧龙,但要没有我这个凤雏为辅,只怕……”

美姑娘红透耳根,失声说道:“你……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李克威道:“二姑娘要跟我装糊涂,我也乐得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美姑娘傻了脸,刚才她看见了,那位他还真听眼前这个可恶的他的,那么如今她是承认好还是不承认好?

她那里正感为难,羞急得想掉泪,大姑娘突然说道:“你知道我姐妹的来意?”

李克威转望她微微一笑,道:“霜姑娘好心智,真亏霜姑娘能想得出来。”

大姑娘她也红了娇靥,刚要说话,厢房门口垂帘掀动,中年妇人手捧画卷行了出来,含笑说道:“画好了,只是画得不好,二位千万别见笑!”

大姑娘拉着美姑娘忙站了起来,道:“谢谢老人家,老人家别客气,大家手笔还有不好的么,要不然愚晚姐妹也不会夜来登门求画了……”

双手接过画卷,从袖底取出一颗珠子,道:“字画无价,愚晚不敢言酬,只是略表谢忱,万请……”

中年妇人微一摇头,含笑说道:“姑娘,区区一幅画,值不了许多,我母子卖字画为生,一所得仅能糊口于愿已足,从不敢有非份之奢求,寒家家贫,这贵重物我母子也不敢收,令尊侠名满天下,我母子钦慕已久,这幅画就算我母子为令堂祝寿……”

大姑娘道:“老人家,愚姐妹绝不敢……”

中年妇人道:“那么就请姑娘放下这幅画,收回此贵重物。”

大姑娘大感作难,还想再说。

李克威那里突然开了口,道:“姑娘,仇家一点心意,姑娘还是收下吧!”

大姑娘迟疑了一下,万般无奈,只好敛衽说道:“愚晚姐妹羞煞,愧煞,好生不安,既如此,愚姐妹就代家母谢过了。”

中年妇人浅浅还了一礼,淡然说道:“不敢当,姑娘别客气!”

说完了话,她没再让坐,自己也没坐。

这情形还不够明白么。大姑娘微一敛衽,又道:“天色不早,愚晚姐妹不敢多事打扰,告辞了。”

偕同美姑娘转身行了出去。

只听后院李克威道:“伯母别出去了,小侄代您送客好了。”

旋听中年妇人道:“那么二姑娘请走好,恕我不送了。”

大姑娘回身说道:“老人家别客气,愚晚姐妹怎敢当。”

李克威已到面前,欠身抬起了手。

美姑娘想再看他一眼,可是就没看见他出来,只有怀着一脸失望,还有点气出了堂屋。

望着两位姑娘出了堂屋,中年妇人脸色突然变得很阴沉,也有点失神,缓缓坐了下去。

李克威送客送出大门,临关门的时候,他黑暗中凝望着大姑娘,道:“没有我那一句话,二位绝求不到这幅画,姑娘何以谢我?”

美姑娘一肚子别扭正愁没处发泄,闻言立刻说道:“霜姐,把那颗珠子给他!”

李克威微一摇头,笑道:“姑娘小看人了,珠子,我家里多得是,身边也带有百十颗,在我眼中,珠子是俗物。”

美姑娘道:“知道你阔,神气,那么你要什么?……”

李克威望向大姑娘,道:“霜姑娘知道!”

黑暗中,那双目光益显炙热,更亮得夺人。

大姑娘心神猛地一震,惊声说道:“你……”倏地住口不言。

美姑娘却怒声说道:“李克威,你好大的胆子,要不是在这儿,我就非惩惩你那张轻薄的嘴不可,霜姐,别理他,咱们走。”拉起大姑娘就要出门。

李克威这时说道:“二姑娘,别动不动就发脾气了,霜姑娘已看出来了,你不该看不出,好事多磨,波折无限,这一条姻缘道坎坷不平,前途艰难,往后要我帮忙的地方仍多……”

美姑娘脸色一变,道:“你这话……”

李克威望着大姑娘道:“姑娘住在什么地方?”

美姑娘道:“你要干什么?”

大姑娘却道:“南街有家‘龙记客栈’……”

李克威轻击一掌,道:“巧极,我也住那儿,看来我跟姑娘有缘……”

美姑娘叱道:“李克威,你还敢……”李克威没理她,接着说道:“大姑娘,这样吧,二位请先回去,等我回客栈后再来拜访,并告诉二位详情及对策!”

大姑娘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行了出去。美姑娘只好跟着行了出去,临出门,她狠狠瞪了李克威一眼,李克威只当未见,道:“天黑,路窄,姑娘走好。”

大姑娘低低说了一句:“谢谢你,我自会小心!”

第六章 献策

门,关上了,大姑娘沉默着,没再说话。

她这不该有的沉默,感染得美姑娘很是不安,走了几步之后她忍不住问道:“霜姐,他说的……他说你看出来了,究竟是……”

大姑娘脸色木然,道:“二妹,他没说错,好事多磨,波折无限,这条姻缘道并不好走,难道你没看出来?”

美姑娘茫然地摇头说道:“霜姐,我没有看出什么,你究竟……”

大姑娘道:“起先,那位老人家表现得很热诚,可是一听咱们是郭家的人后就不同了……”

美姑娘道:“怎么不同了?”

大姑娘道:“她马上就进去催他赶快画,说的好听是不让咱们的人等,说的不好听,是不让咱们多坐……”

美姑娘道:“霜姐,这,这是为什么,怎么会,别是你多疑……”

“还有,二妹!”大姑娘道:“她出来之后,既不让咱们坐,她自己也不落座,这表示什么,不分明是逐客么?”

美姑娘道:“霜姐,人家也说了,为令堂祝寿……”

“二妹!”大姑娘道:“现成的嘴边话谁不会说?要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那有可能是我多疑,而他……李克威也有这种说法,足见并不是我多疑!”

美姑娘脸色一变,心顿时往下一落,道:“霜姐,那……那为什么,她为什么一听说咱们是郭家后人就……她跟郭家有仇?”

大姑娘道:“该不是,有仇早就以武相向了。”

美姑娘道:“那……莫非他母子是他们的人?”

大姑娘道:“该也不会,我看得出,他母子俩都是一脸正气,绝不像是卖身投靠的人。”

美姑娘道:“那……霜姐,你说,那为什么?”

大姑娘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想必他……李克威知道。”

美姑娘讶然说道:“他知道?”

大姑娘点头说道:“没听他说么?他是仇家的朋友,既然他跟仇家是朋友,对仇家的了解就该比咱们多,他该知道原因。”

美姑娘皱了眉,旋即双眉一扬,道:“这为什么?郭家的后人哪点不好?哪一点辱没他了……”

大姑娘道:“或许她认为齐大非偶,不过,以我看该不会那么单纯。”

美姑娘诧声说道:“不会那么单纯?”

大姑娘道:“她仇家本身就不单纯。”

美姑娘讶然说道:“霜姐,这话怎么说,难道说这母子俩……”

大姑娘道:“二妹,你没留意她家神案上供着那方牌位……”

美姑娘道:“我没有留意,我哪敢抬眼乱看哪?霜姐,牌位怎么了?”

大姑娘道:“牌位上写的是亡夫凌明远之神位……”

美姑娘“哦!”了一声道:“那是他爹的牌位!”

“不错!”大姑娘道:“我问你,他姓什么?”

美姑娘道:“姓仇啊?”

大姑娘道:“那为什么他爹姓凌?”

美姑娘呆了一呆道:“对,为什么他姓仇,他爹姓凌……霜姐,你看……”

大姑娘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他母子本身就不单纯的道理所在。”

美姑娘道:“他会不会是从母姓?”

大姑娘道:“不管他是不是姓母姓,总之这母子俩本身就不单纯是实,他文武双全,她这位老人家于这两途的修养谅也不会差,这么一个人家为什么迁到‘辽阳’来打鱼、卖字画,艰苦度日,为什么?”

美姑娘点头说道:“霜姐,这么看来这母子俩真不单纯,以你看……”

大姑娘道:“也许那个李克威他知道。”

美姑娘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道:“他不是说待会来找咱们么,那好,待会儿我非问他个清楚不可!”

大姑娘道:“二妹,问,不妨,但千万别再施任性刁蛮,他没有说错,往后靠他帮忙的地方恐真不少。”

美姑娘哼了一声道:“我才不稀罕呢,他要是再敢轻薄,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当然,大姑娘懂,这是不甘示弱、不甘低头的气话,所以她没有截口、没有多说。

回到了客栈,天色已经过了初更,那矮胖中年汉子正在柜台处等她俩,一见她俩进门,忙迎了上去,道:“您二位回来了?”

大姑娘点了点头,道:“是的,胖叔,打听的事怎么样了,有消息么?”

矮胖中年汉子不安地摇头说道:“回您,到现在为止,还没见有回报。”

大姑娘道:“还不到三更,那就再等等吧……”

“胖叔。”美姑娘突然说道:“我问您一件事,店里有没有住着这么一个人……”

接着把李克威描述了一遍。

听毕,矮胖中年汉子点头说道:“二姑娘,是有这么个人,姓李,住进来后就出去了……”

美姑娘向着大姑娘投过诧异一瞥。

矮胖中年汉子接问道:“怎么,二姑娘,有什么事儿么?”

大姑娘微一摇头,扬了扬手中画卷,道:“刚才我跟二妹找那个姓仇的买画,可巧他也在那儿,他跟姓仇的是朋友,谈起来他说他住在这儿,二妹认为他随口胡说,所以问问您。”

矮胖中年汉子“哦!”地一声道:“原来是这样,真是什么人找什么人,姓仇的这么样人品,他就是有姓李的这么个人品的朋友,说真的,像他两个这种人品,当世之中可真算得上少见……”

美姑娘哼了一声道:“人品好有什么用……”

矮胖中年汉子忙问道:“怎么,二姑娘?”

美姑娘“哦!”地一声忙道:“没什么,就是说单人品好是不够的,假如胸无点墨,毫无所学,充其量只是绣花枕头,您说是不是。”

想必她想起来以后靠人帮忙的地方很多。

矮胖中年汉子点头笑道:“说得是,说得是,以我看这姓李的绝不会是绣花枕头。”

美姑娘道:“胖叔,何以见得?”

矮胖中年汉子道:“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姓李的既然跟姓仇的是朋友,那……”

表美姑娘香唇边浮现了一丝轻微笑意,道:“胖叔说得是……”

大姑娘突然说道:“胖叔,您说他也会武?”

矮胖中年汉子摇头说道:“他是不是会武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也看不出他会武,他不像那姓仇的,眼神犀利,英气逼人,这姓李的一身书卷气,似乎是个十足的文弱读书人。”

大姑娘轻轻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没说话。

矮胖中年汉子道:“我忘了问了,您二位这一趟有什么收获没有?”

大姑娘微一摇头,含笑说道:“只从姓仇的那儿得来这么一幅画,别的毫无所得……对了,待会儿姓李的回来,他可能会找我跟二妹,您可别拦他,我想从他那儿套取一些有关姓仇的事!”

矮胖中年汉子道:“我省得,您放心!”

大姑娘道:“那么您忙吧,我跟二妹回房歇歇去了。”

在矮胖中年汉子答应声中,她拉着美姑娘行向了后头。

进了后院,美姑娘低低说道:“霜姐,他并没有胡说八道。”

大姑娘道:“谁说他胡说八道了,以我看他这个人有时候贫嘴得可恶之外,倒不失为是个好人。”

美姑娘瞥了她一眼,道:“其实,有时候贫嘴一点倒挺可爱的。”

大姑娘脸一红,想想李克威再想想先进入她芳心里的“玉翎雕”,心立即往下一沉,道:“别胡说,二妹,我不会对他……对他动心动情的!”

美姑娘眨动了一下美目道:“真的?”

大姑娘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美姑娘相信了,美目凝注,讶然说道:“霜姐,那为什么?”

大姑娘微一摇头,道:“不为什么,也许我跟他没缘,你知道,人与人之间最重一个缘份,那是丝毫勉强不得的!”

美姑娘道:“可是我看他对你……”

大姑娘脸上一热,心头跳动,忙道:“别胡说,二妹。”

美姑娘道:“真的,霜姐,我替他难受,为他惋惜!”

大姑娘强笑说道:“这倒好,他还没帮你呢,你倒先帮起他来了。”

美姑娘嘿然失笑,道:“霜姐,我说的是真话……”

沉默了一下,抬眼接道:“霜姐,两个有缘分的人就一定能……一定能……”

大姑娘明白她何指,紧了紧玉手,道:“二妹,我举个例子,关爷爷有个好兄弟你知道?”

美姑娘道:“霜姐,你是指金爷爷?”

大姑娘点了点头道:“对了,就是金爷爷,他年轻的时候那段恋情咱们都知道,他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金奶奶是康亲王的格格,地道是皇族亲贵,按说是绝不可能结合的,可是后来怎么样?再举一个例……”

美姑娘道:“六叔跟三位六婶儿?”

大姑娘“嗯!”了一声,点头说道:“三娘是廉亲王的三格格,二娘又是云家的人,还有我娘,虽然海伯伯大义,但那要委诸有缘两字………提起海伯伯,我从小就敬佩他,有机会真想见见他!”

美姑娘道:“那你除非跑一趟新疆!”

“那也不行!”大姑娘摇头说道:“听爹说,当年他带着二娘跟三娘回家见着我娘时,停都没停就赶去了新疆,谁知那一趟扑了个空,海伯伯早料到我爹会去找他,事先就带着他那八护卫躲开了,整个牧场空空的,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偌大一个新疆,上哪儿去了?我爹只好回来了……”

美姑娘叹道:“海伯伯真是人间奇男子,顶天立地大英雄。”

“可不是么!”大姑娘道:“这多年来,我爹跟我娘一直耿耿难释,由于事太忙,也抽不出工夫再到新疆去,不知道海伯伯怎么样了……”

美姑娘没有说话。

这时候已到了房门口,大姑娘紧了紧那只握在美姑娘玉手上的柔荑,安慰地道:“二妹,别担心,倘是前生注定事,就错不过姻缘,有情人终会成眷属的,只要两情长久,两心毅坚,受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

推开门行了进去。

美姑娘低低说道:“谢谢你,霜姐,我知道。”

大姑娘道:“那就好,世间事都是这样,是冥冥注定,不必强求,否则强求也没有用,尤其情这件事……”

房里一亮,她点上了灯。

点亮了灯,她两位坐下来谈起了心。

所谈的,不外是“玉翎雕”跟仇家母子俩。

谈没一会儿,院子里步履响动,直奔她俩住的这间上房,她俩住了谈话,步履声已及门而上,随听门上响起了两声轻微剥啄,美姑娘问道:“哪一位?”

“二姑娘,是我!”是李克威那清朗话声:“我可以进来么?”

美姑娘飞快地望着大姑娘,大姑娘很快地站了起来,道:“门没拴,请进来吧。”

“是!霜姑娘!”门外李克威应了一声,门被推开,李克威脸上堆着笑行了进来,他第一眼便望向大姑娘,那目光,那微笑,总令大姑娘感到不安。

她避了开去,轻抬皓腕,道:“你请坐!”

李克威道:“谢谢姑娘,让姑娘久等了。”

好像他眼里根本没有美姑娘。

大姑娘道:“没有,我跟二妹也刚回来。”

李克威这才望着美姑娘笑了笑:“二姑娘!”

三个人都落了座,坐定,李克威抬眼打量这间上房,然后他微一摇头道:“二位毕竟是郭家的人,连住处都比别间好。”

美姑娘道:“郭家的人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好?”

李克威呆了一呆,道:“二姑娘,我并没有说郭家的人不对、不好!”

美姑娘道:“总有人认为郭家的人不对、不好。”

李克威似乎绝顶聪明,他明白了,倏然一笑道:“二姑娘,有些事是动不得气的奇''…'书'…网,也请恕我直说一句,有些事,生气的也不该是郭家的人。”

美姑娘双目一扬,道:“你何指?”

大姑娘也道:“有说么?”

李克威道:“我指的就是二姑娘的切身事,也自然有说。”

美姑娘道:“你说说看。”

李克威道:“我自然要说,要不然我不敢那么冒昧、那么唐突跟二位订见面之约,夜来拜访。”

美姑娘道:“你也知道自己够唐突、够冒昧。”

李克威淡然一笑,道:“至少在这件事我是为二姑娘你。”

美姑娘道:“撇开这件事呢?”

李克威望了大姑娘一眼,道:“二姑娘真要我说?”

美姑娘道:“你最好说说。”

在李克威要开口之前,大姑娘她说了话:“二妹,人家是帮你的忙,你怎好意思?说正经的吧。”

李克威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既然霜姑娘不愿听,我就不说了,我敬遵霜姑娘芳谕,谈正经的,关于二姑娘跟天齐的事,我都知道了……”

美姑娘忙道:“你知道什么?”

李克威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二姑娘在‘辽河’之上邂逅了他,后来没几天又在‘狮子胡同’口向他买了一幅字画……”

美姑娘红着脸道:“这你怎么会知道?”

李克威道:“二姑娘以为是谁告诉我?”

美姑娘目光一凝道:“难道是他……”

李克威笑问道:“他何指?”

美姑娘脸一红道:“你这个人就是这么可恶,我指的是天齐。”

李克威“嗯”了一声点头说道:“不错,天齐,天齐,是天齐……”

美姑娘入耳三句“天齐”猛悟她那“天齐”叫得多么亲热,多么不妥,刹时红透耳根,嗔道:“你……你……我是无意……”

李克威微愕说道:“二姑娘,什么?你说什么无意?”

美姑娘跺了脚,叫道:“你……你少装糊涂。”

李克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他笑了笑,道:“二姑娘,为人,有时候装装糊涂是必要的,也是有益而无损的,要不然他一天都静不下去,不过,我对人对事,大部份时间是最正经不过的。”

大姑娘心领神会,她轩动了一下黛眉,但没说话,因为她也装了糊涂。

美姑娘没心情理会那么多,她道:“真……真是他告诉你的?”

李克威道:“二姑娘,这件事除了你跟他之外,还有第三者知道么?”

美姑娘娇靥上浮起了一丝惊喜,道:“这么说他不是……”脸一红住口不言。

李克威道:“二姑娘,人非草木,孰能忘情,非上上人,无了了心,天齐跟我都不是上上人,而是有血有肉的凡人,凡人中的性情中人,尤其面对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如二姑娘者,要说能视若无睹,毫不动心,那是自欺欺人……”

美姑娘红了脸,眉梢一扬,道:“你……”

李克威道:“二姑娘该知道,我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也是代表天齐说话。”

那一句,听得大姑娘心头一跳。

美姑娘强忍喜悦与娇羞,道:“真的?”

李克威道:“二姑娘,我有点玩世不恭,可是面对二位,谈的又是正经大事,我不敢再嬉笑。”

美姑娘道:“那他母子为什么对我……”

李克威道:“二姑娘看出来了?”

美姑娘道:“是霜姐看出来的。”

李克威道:“霜姑娘没看错,二姑娘,这不怪他母子,也不怪姑娘,要怪只怪姑娘姓那个郭字。”

美姑娘双眉一扬,道:“郭字有什么不好!”

李克威道:“二姑娘,郭字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

美姑娘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谁不好?”

李克威微一摇头,道:“二姑娘,我不敢指谁不好,至少我那位伯母是因为姑娘你姓郭,而不愿他的儿子天齐跟你往来。”

美姑娘道:“究竟是为什么?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李克威道:“我知道,我也愿意说,否则我不会在这时候甘冒冒昧与唐突来见二位姑娘。”

美姑娘道:“那你倒是说呀!”

李克威道:“二姑娘,我只能告诉你,今天我那位伯母所以恨郭家的人,那缘于二姑娘的上一代……”

美姑娘一怔道:“你是说我爹得罪过她……”

李克威道:“姑娘的上一代就只令尊一人么?”

美姑娘讶然说道:“那……那你是说谁?”

李克威一摇头,道:“二姑娘,你原谅,这我不便说。”

美姑娘道:“不便说,为什么?”

李克威道:“只因为我有不便说的理由。”

美姑娘还待再说,大姑娘突然说道:“你能确定么?”

李克威目光移转,道:“姑娘是指我那伯母恨郭家人的原因?”

大姑娘一点头道:“是的。”

李克威道:“姑娘,事关重大,要不能确定,我绝不敢轻易出口。”

大姑娘道:“是他母亲亲口告诉你的?”

李克威摇头说道:“我是个晚辈,我那位伯母怎会把这种事告诉一个晚辈?是天齐说的,而早在我没到‘辽东’来之前我就知道了。”

大姑娘道:“早在没来‘辽东’之前你就知道了?”

李克威点了点头,道:“是的,姑娘。”

大姑娘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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