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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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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道:“谁知道,反正‘玉翎雕’既然来了‘辽阳’,玉珠他不会不知道,他迟早也会找到‘辽阳’来的。”

矮胖中年汉子忽地扬起双眉,道:“‘玉翎雕’,听说他出道还不到一年,的确,他在江湖上名气压过前辈,很响亮,身手高绝,作案利落,人更机警,从没有失风过,算得上是个少有的能人,年纪轻轻的,也很是难得,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跑来拍虎头,捋虎须,在‘万安道’上作案,他这是什么意思?”

大姑娘迟疑了一下道:“我跟二妹之所以找他,也就是要找他问个清楚。”

矮胖中年汉子忙道:“霜姑娘,那不行,大爷既然把我派在‘辽阳’,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任您二位找他去……”

大姑娘道:“胖叔,那您说该怎么办?”

矮胖中年汉子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之,我不能让您二位轻易去涉险,把自己往魔掌里推!”

大姑娘微一摇头,道:“您错了,胖叔,‘玉翎雕’他不是魔……”

矮胖中年汉子道:“我说错了,是贼,是盗……”

大姑娘道:“要是的活,他也该是个侠盗、义贼。”

矮胖中年汉子双眉一扬,道:“霜姑娘,我要顶撞您一句,‘玉翎雕’他要是个侠盗、义贼,他就不该在郭家这块地上作案。”

大姑娘道:“所以我认为这里头定有什么原因,也就因这,我要找他问个清楚,按他的年纪,他跟郭家扯不上什么仇怨,要是有什么误会,也该早一点弄清楚……”

矮胖中年汉子目中精芒一闪,道:“您看……他会不会是他们的人?”

大姑娘迟疑了一下道:“该不会……”

美姑娘突然说道:“别猜了,找着他问问不就明白了么?”

大姑娘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矮胖中年汉子目光一凝,道:“您二位真要找他问个清楚?”

大姑娘点了点头,美姑娘道:“胖叔,您真是,这还有闹着玩儿的么?”

矮胖中年汉子道:“山里知道么?”

美姑娘:“念月叔回山里去了。”

“那好!”矮胖中年汉子一点头道:“我不敢再拦您二位,您二位把‘玉翎雕’的形象示下,我这就派人查访去,一有他的踪迹,我马上回报。”

美姑娘望着大姑娘道:“霜姐,你说吧,你见过他。”

大姑娘当即把“玉翎雕”的形象,打扮描述了一遍。

听毕,矮胖中年汉子扬着眉道:“您二位就请在这儿歇着,我这就去……”

“慢着,胖叔。”美姑娘突然抬手说道:“您那位朋友是……”

矮胖中年汉子道:“您说沈振东?刚认识不到二个月……”

美姑娘道:“怎么认识的?”

矮胖中年汉子凝目说道:“怎么,您……”

美姑娘道:“没什么?我问问!!

矮胖中年汉子轻“哦!”一声道:“他先跟纪冲打上了交道,听纪冲说,他一次来雇了几匹牲口,纪冲见他挺爽快,是个汉子,也就交了这个朋友,因为这关系,我也认识了他,他经常来坐,坐下来一聊就是大半天,别的不说,单茶就要沏上好几壶,您刚才没听他说么,让我别心疼茶叶,挺风趣的,人爽快,够义气,有点事找他,他绝不推辞,给你办得比你想的都好,也就因为这,来了没三个月,朋友交了不少,像衙门里,各行号,旗营里,总之,上九流,下九流都有他的朋友,难得的是交情都不错……”

大姑娘道:“这个人挺活动的。”

“谁说不是?”矮胖中年汉子道:“要换个死板人,能在三个月里交这么多交情不错的好朋友,只怕办不到,当然,那一大半得助于他豪爽、够义气,随和,跟谁都谈得来,一回生,两回准熟,一个月挣不了几个,可是碰见朋友有点急难,他能毫无吝啬地全拿出来,他说得好,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生有几何?好朋友难交几个,您听,这不让人挑拇指?谁不愿意跟他交朋友……”

美姑娘道:“他是个干什么的?”

矮胖中年汉子道:“吃闲饭的!”

美姑娘还想再问,大姑娘已然问道:“我看他会武,而且所学怕也不俗。”

矮胖中年汉子道:“是的,霜姑娘,您没听他说么,他是个江湖上混混儿?那是以前,现在他在‘辽阳城’一家二流镖局里充当个副手,您说,吃这碗饭不会几手还行?”

美姑娘道:“哪家镖局?”

矮胖中年汉子道:“您知道,‘辽东’!”

“‘辽东’!”美姑娘道:“那个小局子,我看是委曲了他。”

矮胖中年汉子道:“才来还不到三个月嘛,往后去就难说了,以我看他在‘辽东’待不长远,本来我想把他招进自家门里来,可巧大爷出门去了,只有等大爷回来后再说了。”

大姑娘道:“我看这个人八面玲珑,为人、做事都算得上是个能手,只是,胖叔,咱们的处境您知道,无论什么人,总是多认识认识,摸清楚了他之后再说才好。”

“是,霜姑娘。”矮胖中年汉子道:“您放心,我会留神的,您知道我,虽不敢自夸老江湖,但在没进自家门之前,在江湖上我也混过一阵子,见过的人也不少,江湖事都是这样,得处处防人,时时留神,您请放心就是。”

美姑娘道:“我看他对郭家知道的倒是不少。”

矮胖中年汉子道:“那有一半是我说的,别一半是他自己知道的,其实,老神仙跟几位爷的当年事迹谁不知道?谁不景仰?就拿他来说吧,一提起老神仙跟几位爷,那是敬佩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能见见,您说我能不高兴么?能列身大爷手下、郭家门里,沾了不少光,连走路我都透着神气哪。”

大姑娘跟美姑娘都笑了,大姑娘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胖叔,从今后,逢人但说三分话,莫要尽掏一片心。”

矮胖中年汉子忙道:“是,大姑娘,我知道,您请放心。”

大姑娘道:“那么,您请忙去吧,别净照顾我两个了。”

矮胖中年汉子道:“是,您二位请歇着,我这就派人查访去,一有消息,马上会来报告给您二位知道。”说完了话,他一躬身,退了出去。

望着他出了门,大姑娘摇头笑道:“胖叔什么都好,就是天生一付直肠子,不藏半点心机。”

美姑娘道:“他就是这么个人,爹就是欣赏他这一点,要论心机,他可比瘦伯差多了,所以爹又把瘦伯派在他身边,时时刻刻提醒他。”

大姑娘道:“大伯善用人。”

美姑娘美目一瞟道:“恐怕难及六叔。”

大姑娘道:“你怎么了?自己人还来这一套?”

美姑娘笑了,道:“我说的是……不,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大姑娘心里一跳,道:“敢情李克威的话让你给学来了。”

美姑娘又笑了……

过了一会儿,矮胖中年汉子又来了,这回不只他一个人,身后跟着两个伙计,手里捧着的是吃喝的东西,热腾腾的直冒气。

一进门,矮胖中年汉子吩咐把菜放在桌子上,那是三色精美菜肴,一碗汤,外带一盘包子馒头,另外还有一壶好茶,他笑着说:“我知道您二位还没吃东西,店里没什么好的,您二位凑合吃点儿,多少挡挡饿。”

一闻见菜香,再经他这一提,两位姑娘可真觉得饿了,自己人用不着客气,她两位起身让了让:“胖叔,您也吃点儿。”

矮胖中年汉子道:“我早吃过了,您二位快快请趁热吃点吧。”

于是,两位姑娘坐下去吃喝起来。

她两个吃着喝着,矮胖中年汉子在一旁说道:“霜姑娘,二姑娘,人我已经派出去了,只要‘玉翎雕’那小子真是落在城里,过不了三更,准能查出他的踪迹回报,他绝躲不了。”

美姑娘道:“刚才我跟霜姐进城的时候,看见他养的那只通灵异种白雕飞进了城里。”

矮胖,中年汉子道:“那您放心,他绝躲不了,不是我夸口,就是只蚂蚁他也躲不了,何况一个活生生的大人。”

大姑娘突然抬眼说道:“胖叔,我向您打听件事儿……”

矮胖中年汉子道:“霜姑娘,您只管说。”

大姑娘道:“‘辽阳城’里出了个奇人,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

美姑娘一口包子刚要往下咽,一听这话差点没噎着,她忙喝了口汤,桌底下拿腿碰了大姑娘一下。

大姑娘她像个没事人儿,矮胖中年汉子问了一句:“霜姑娘,‘辽阳城’出了奇人?什么奇人?”

她立即说道:“这个人只有二十多岁,人长得很好,白天在‘辽河’里打鱼,晚上在‘辽阳城’里卖字画……”

矮胖中年汉子“哦!”地一声道:“您说他呀……”

“叭!”地轻击一掌,接道:“霜姑娘,不是我捧人家,您知道我说话从不会渲染夸大,人家可真当得起奇才二字,我活了四十多岁,撇开咱们自家门里的又不算,还真没见过这么个奇才……”

大姑娘道:“他会武?”

“当然,当然!”矮胖中年汉子道:“当然会,要不他是一个读书人能在‘辽河’里打鱼,您知道,‘辽河’里的水有多大,要换个读书人把他一人放在船上,他能吓死,还能站在船头上一网一网地打鱼?嘿嘿,人家就能,他只要往船头一站,那船就跟下了锚、插了篙似不动,任它水冲浪大,一动也不动,还有,前些日子有几个地痞找他麻烦,向他勒索敲诈,他起先忍了,每天总要给几个,谁知那几个地痞变本加厉,有一个还想要两个,把他惹火了,一下子放倒了五六个,好了,地痞们才知道碰上了扎手的,再也不敢惹他了,您说,这要没工夫,不会武行么?”

大姑娘笑道: “打得好,胖叔,他能卖字画,论文,怕也……”

“哈,别提了!”矮胖中年汉子拇指一挑,道:“人家书读得多,一肚子好学问,真叫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霜姑娘,他胸蕴极丰,不但字、画好,其实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大姑娘“哦!”了一声。

美姑娘出了神,忘记了吃喝。

矮胖中年汉子道:“更难得他跟咱们一样,听说前些日子衙门里有人找上他,请他到衙门里当文职去,被他一口拒绝了……”

大姑娘双眉一扬,道:“想必他嫌委曲。”

“您错了!”矮胖中年汉子道:“这儿小衙门没拉上他,把这件事招会了直隶总督,您知道,这衙门可不小,前两天直隶总督派来了个师爷,专诚拜访,一递名帖,二备厚礼,您猜怎么着,他全退了回去……”

大姑娘飞快地看了美姑娘一眼,美姑娘觉察了,她有点娇羞,但她笑了,笑得好甜好美。

大姑娘收回了目光道:“胖叔,他姓什么,叫什么?家里是干什么的?”

矮胖中年汉子道:“他姓仇,叫什么我不清楚,他家里……他只有一个寡母,不是本地人,到‘辽东’来一年多了,娘儿俩在‘狮子胡同’赁了一间屋,全靠他打鱼、卖字画度日,每个月还得付房租,也够苦的。”

大姑娘沉吟说道:“从外地到这儿来过这种苦日子,这母子俩恐怕不简单?”

矮胖中年汉子道:“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人家娘俩来了一年多了,也没见人家有什么,平日跟街坊邻居处得很好,娘儿俩都温文有礼,乐于助人,我看人家也不像是江湖人,也不像是邪路上的……”

大姑娘点了点头,没说话。

矮胖中年汉子道;“霜姑娘,您问起这个人……”

大姑娘道:“我听说‘辽阳’有这么个人,好奇问问。”

矮胖中年汉子道:“霜姑娘,我心里早有了个打算……”

大姑娘道:“什么打算?”

矮胖中年汉子道:“过些日子等大爷回来,我想请大爷看看他。”

美姑娘美目一睁,忙道:“胖叔,您想干什么?”

矮胖中年汉子道:“您知道,这种奇才不多见,要是任他这么打鱼、卖字画,未免可惜,所以我想把他招进咱们家里来……”

大姑娘道:“好主意,郭家是求才不怕多,要能把他拉进来,怕不是大爷的一个好助手。”

美姑娘娇靥猛然一红,含嗔且喜地瞪了她一眼。

矮胖中年汉子道:“您要是先赞成,赶明儿我就先试探试探,要是有几分希望,再请大爷亲自来,要不然他要是一口拒绝大爷,那多不好。”

美姑娘脱口说道:“他不会的。”

矮胖中年汉子一怔,道:“真的?您怎么知道的?”

美姑娘猛悟失言,娇靥红热,正感难以应对。

大姑娘替她解了围,笑道:“我也这么想,他不应该拒绝郭家,胖叔,这样吧,这件事您不必费心了,交给我跟二妹吧,让我跟二妹先试试他究竟有多少真才实学,然后再向大伯禀告一声……”

矮胖中年汉子道:“那也好,只是您二位……方便么?”

大姑娘道:“该没什么不方便的,咱们不是世俗人家,我跟二妹也都不是世俗女儿家,他也是个奇才……”

矮胖中年汉子道:“那好,那好,就这么办了……”

大姑娘道:“胖叔,您知道他在哪儿卖字画摊儿么?”

美姑娘刚要说话,大姑娘在桌子底下轻轻拧了她一下,她立即醒悟,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矮胖中年汉子却没留意,当即说道:“就在他住的‘狮子胡同’口,二姑娘可知道‘狮子胡同’?”

美姑娘忙点头说道:“知道,知道,从这条街东头出去,拐个弯儿就到了。”

矮胖中年汉子笑道:“不错,二姑娘是老‘辽阳’,怕不比我还熟?”

大姑娘美目一瞟,道:“二妹,你吃饱了么?”

美姑娘玲珑剔透,忙点头说道:“吃饱了,吃饱了,都胀得慌了……”

天知道,一个包子她还没吃两口。

大姑娘嫣然一笑,站了起来,道:“趁天还早,他还没有收摊儿,咱们先去看看他去,走!”

大姑娘向矮胖中年汉子道:“胖叔,我跟二妹一会儿就回来,关于‘玉翎雕’的事儿,等我跟二妹回来后再说吧!”

矮胖中年汉子欠身说道:“是,要不要我派个人跟您二位……”

大姑娘摇头说道:“谢谢您,不用了。”

美姑娘更喜孜孜地道:“胖叔也真是,人在咱们自己门口,又不是小孩子,您还怕我跟霜姐丢了不成。”嘴里说着,她人已出了门房。

大姑娘暗暗摇头,跟了出去。

出了客栈,大姑娘皱眉望她一眼,道:“二妹,你可真沉不住气。”

美姑娘娇羞地一笑说道:“别这么说,换换你是我,你也一样。”

这话,听得大姑娘心里一跳,可不是么?她比二姑娘还急,天知道她为什么急着找“玉翎雕”。

在这道街上,美姑娘走得好快,可是一出这道街东头,她脚下突然放慢了,大有畏缩不前之概。

大姑娘道:“二妹,怎么了?”

美姑娘低低说道:“霜姐,怎么办,我有点怕!”

大姑娘嫣然笑道:“正角儿是你,我只是个龙套,你怎么能临时怯场呀,那天你是怎么一个人来的?那时候那么大胆,怎么有个人给你壮胆,你反而怯场了?”

美姑娘不胜娇羞,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害怕哟,你摸摸,我的手发抖,手心直冒冷汗,心跳得好厉害。”

大姑娘眉锋一皱,道:“那怎么办,走是不走?”

美姑娘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道:“霜姐,你别刁难我,哪一天你有了……你也会跟我一样。”

大姑娘垂下了目光,道:“唱戏都是龙套先出场,正角儿跟在后头,二姑娘,您请跟我来吧。”

说话间,她两个已到了“狮子胡同”见有摆摊儿的,但那是卖小吃的,哪有卖字画的,根本没有那个他的人影!

美姑娘轻叫说道:“怪了,他怎么……”

大姑娘截口说道:“二妹,你是白盼了一场,是这儿,没错么?”

美姑娘道:“没错,就是这儿,你看嘛,那墙上还钉着钉子呢!”

第五章 巧遇

大姑娘抬眼看了一下,果然,胡同口墙上的确钉着一排的钉子,可是那排钉子之下就没有摊儿,她想了想道:“天色不早,该不会是收了摊儿,大概是今天有事没摆摊儿,二妹你等着,我去向问。”

她走向了那卖小吃的小摊儿,美姑娘也忙跟了过去。

卖小吃的是个老头儿,他一见两位姑娘到,忙陪笑说道:“二位姑娘要吃点什么?”

大姑娘含笑说道:“不,老人家,我姐妹不是来吃东西的,是来向老人家打听件事儿的……”

抬手往旁边一指,道:“那个卖字画的,今天没摆摊儿么?”

老头儿“哦!”地一声道:“姑娘问他呀,摆了,摆了……”

美姑娘忙问道:“那么,摊儿呢?人呢?”

老头儿道:“他有事儿,收摊儿回家去了!”

美姑娘有点失望,但心里到底松了一松,他没发生什么意外。

这时候她就替他揪了心……

大姑娘接问道:“老人家可知道他住哪儿?我知道他就住在这条胡同里,但不知道是哪一家……”

老头儿目光一凝,道:“二位姑娘是……找他有什么事么?”

大姑娘道:“是这样的,老人家,,前两天我姐妹向他订了一幅画,说好了今天来取货的,他既然回家了,我想到他家去取……”

老头儿头一偏,道:“怪了,我怎么没听他说啊……”顿了顿接道:“每回有什么事儿,他总会交待我一声,可是这件事我怎么没听他说啊……”

大姑娘忙道:“那……大半是他有事匆忙给忘了。”

老头儿微一点头道:“也许……”抬头往胡同里一指,道:“二位去吧,靠这一头左边第五家,那个小窄门儿就是,我要照顾摊儿,不能领二位去……”

大姑娘忙道:“谢谢老人家,不敢劳动,您告诉了我已经很感激了。”

又说了声“谢谢”,拉着美姑娘往里行去。

美姑娘又怕了,道:“霜姐,你……到人家家去干什么呀,这样好么?”

大姑娘回头笑道:“当然好,不好怎么能到他家去?”

美姑娘道:“人家问你来干什么的,你怎么说?”

大姑娘道:“我就说是来送媳妇的!”

美姑娘娇靥一红,道:“哎哟,霜姐,你怎么能……”

大姑娘笑道:“傻姑娘,我能那么说么?我也得敢哪,要真那样,人家不把我当疯子才怪,你的事非吹不可。”

美姑娘哭笑不得,道:“那……那你怎么说呀?”

大姑娘微微一笑,笑得好神秘,道:“现在别问,到时候瞧我的。”

美姑娘没再问,道:“霜姐,我……我好怕,心跳得好厉害……”

大姑娘道:“二姑娘,俗话说得好,丑媳妇难免见公婆,你风华绝代,艳压尘寰的天仙化人儿又怕什么?再说,趁这机会让他娘瞧瞧你,你仔细端详端详他,不是挺好么?”

美姑娘又羞红了脸,道:“霜姐……”

“别叫了,二姑娘。”大姑娘道:“刚说过,你是正角儿,我是龙套,我这个龙套出了场,你这正角儿要是临时怯场躲在门帘后不肯出来,那这场戏可非砸不可,到了这时候,你说什么也得硬起头皮咬咬牙了。”

说话间已到了那小窄门门口,大姑娘眉锋微微一皱:“好不委曲,他母子确实够苦的。”抬起皓腕伸出玉手,便要去拍门。

美姑娘猛地一挣,往边上便躲,跺脚说道:“别羞死人了,他要认出是我,看穿了咱们的鬼把戏,那岂不羞死人,连郭家的人都丢了……”

大姑娘笑了笑,道:“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

美姑娘一跺脚道:“你再说。”

大姑娘道:“好!好!好!我不说,姑娘,要不是为了你,拿轿子抬我我都不来,我的胆子不比你大!”抬手拍了拍门。

一阵砰然响动之后,里面响起了一阵轻盈步履声,随听一个女人话声问道:“谁呀?”

这女人话声听起来很年轻,最多不过廿多岁,绝不会是那寡母,这是谁?美姑娘美目一睁,忙凝了神。

大姑娘也有点诧异,可是她不像美姑娘想得那么多,当即应道:“我,来找人的,请开开门。”

门栓响动,门开了,只开了一条缝,门里站着的,确是个年轻女人,长得很清秀,只是头发蓬松着,衣着也不怎么样,分明是个贫苦人家的女子。

想必她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她瞧直了眼,愣愣地道:“你……你找谁呀!”

大姑娘含笑说道:“请问,这儿是不是住着位卖字画的……”

那女人“哦!”地一声道:“你找仇兄弟呀,是,是,他是住在这儿……”

大姑娘忙道:“他……他在家么?”

那女人忙道:“在,在,家里有客,他今天收摊儿早,你是……”

大姑娘道:“我想买幅字画,在胡同口没瞧见他的摊儿,所以……”

那女人道:“原来是要买字画的,进来吧,进来吧。”说着,她让开了门儿。

大姑娘转向躲在一边的美姑娘招了招手,道:“二妹,来,咱们进去吧。”

美姑娘怯怯地走了进来,那女人一怔,直愣愣地望着美姑娘那身打扮,道:“她,她是谁呀?”

大姑娘道:“我妹妹!”

拉着美姑娘进了窄门儿,问道:“请问姑娘是……”

那女人一直在打量美姑娘,道:“我是仇兄弟的邻居,我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

想是她也发觉了自己失态,脸一红,忙从美姑娘身上移开目光,转身往里行去,道:“跟我来吧,路不好走,又没有灯,小心点儿。”

大姑娘谢了一声,拉着美姑娘跟着走了进去。

的确,路是不好走,一条石板窄路的石板,东缺一块,西没一块,坑坑洼洼地,又没灯,摸黑往前走要不小心真能绊跟斗。

好在这条窄道没多远,转眼间就到了院子里,这是个小院子,三边加起来不过三间屋,虽然都是亮着灯,可是灯光却很微弱,定然是油灯舍不得添灯油。

当然,贫苦人家的油灯,比不上有钱人家的琉璃灯。

院子里站定,那女人向着西屋高声叫道:“仇兄弟呀,有人找你呀。”

随听西屋里响起一个清朗话声:“大嫂,来了!”

这声大嫂,听得美姑娘神情一松,可是她心里比刚才还紧张,一颗心跳得好厉害,颤声低低一句:“霜姐,他来了!”闪身便要往大姑娘背后躲。

大姑娘一把拉住了她,低声说道:“镇定些,别这么小家子气,你最好装作若无其事,要不然那是你自露马脚,可别怪我……”

话还没有说完,棉布帘掀动,从西屋里走出一人,大姑娘不由暗暗地喝了一声:“好人品……”紧了紧玉手,低低说道:“二妹好眼光。”

西屋里掀帘走出来的,是个俊美英挺,还带着文雅气质的年轻人,身材不高不低,不胖不瘦,穿着一件长袍,看上去很洒脱。

他,看年纪不过二十上下,长长的一双眉,明朗的星目,挺直的鼻子,方方的嘴,俊是够俊,英挺也够英挺,难得一身书卷气,而让人皱眉的是他有一股逼人的冷意,这,从他的犀利眼神里、眉宇间,可以清晰地看出,那神态,似乎他仇视所有的人。

美姑娘忙低下了头,她刁蛮、任性,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这时候她柔弱得可怜。

他,一怔停在了门口,没再往前走,目光先射向美姑娘,然后由美姑娘身上转到大姑娘脸上,疑惑地问道:“二位是……”

大姑娘淡然笑道:“登门拜访总是客,站在门口上问人,这就是阁下这读书人的待客之道么?”

他呆了一呆,旋即眉梢一扬,迈步走了过来,一拱手道:“多谢教诲,我再请教……”

大姑娘浅浅答了一礼,道:“不敢,我姐妹久仰高才,特来登门求画。”

他轻“哦!”一声道:“原来是……二位看重,我愧不敢当,只是要请姑娘原谅,今天寒家有事,不做生意……”

大姑娘道:“这我知道,要不然我就不会登门打扰,阁下就该知道我姐妹求画之心甚切,而且是万不得已……”

他凝目说道:“姑娘明示。”

“好说。”大姑娘道:“明天是家母四十寿诞,想请先生画一幅‘麻姑献寿’……”

他道:“那何如明天再来。”

大姑娘道:“明天一早就要悬挂中堂。”

他微一摇头道:“不瞒姑娘,我画的是山水花卉,不擅画人物仕女,更没画过‘麻姑献寿’,请姑娘另请高明。”

大姑娘道:“先生,我不惜代价!”

他双眉一扬,道:“姑娘,黄金有价艺无价,真要说起来一幅好画的价值并不是区区俗物所能衡量的,我家贫,卖字画度日糊口,万不得已,每幅字画无论大小一概标价十两,少一文我不卖,多一文我不要……”

果如美姑娘所说,这位直、硬、傲!

大姑娘暗暗点头,道:“阁下高士,要知道母寿不比他事,我姐妹夜来登门求画,只为为母祝寿,谁无父母,阁下又怎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微皱眉锋,方待再说,突然……

“天齐呀,是哪位客人光临呀,怎不请人进来坐呀!”

西屋里,传出了一个慈祥、轻柔、甜美的话声。

他双眉一展,回过身哈下了腰,道:“娘,是两位买画的……”

西屋里,那话声“啊!”地一声道:“人家夜来买画,是看得起咱们,快请人家,请进来坐!”

他恭谨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冷冷看了大姑娘一眼,道:“二位请屋里奉茶!”

大姑娘微微一笑,道:“谢谢,打扰了!”毫不客气地拉着美姑娘向西屋行去。

他,赶前一步,掀开了帘子。

大姑娘谢了一声,拉着美姑娘进了屋,进了屋后,再抬起头来时,大姑娘心中一阵猛跳,立即怔在了那儿。

她碰上了那双熟悉的炙热目光,还有一丝微笑。

那位俊美的白衣客赫然在座。

美姑娘脱口轻呼:“怎么你……”

大姑娘一震而惊,定过神来忙紧了玉手,美姑娘会意,忙住口不言,但是她仍诧异地望着李克威。

“怎么,李大哥跟这两位姑娘认识?”

说话的,是上座一位中年妇人,她长得不算美,但很清秀,尤其有着一种不凡的气度,非一般世俗女子可及。

她一身衣着很朴素,看上去高洁淡雅,一派大家风范,也不类一般贫苦人家之蓬头垢面。

对她,大姑娘在心里打了个转儿,试探着问道:“老人家是……”

他在一旁说道:“是家母。”

大姑娘轻“哦!”一声道:“原来是老夫人当面,愚晚姐妹有礼了。”与美姑娘双双施下礼去。

中年妇人脸上堆着慈祥笑意,忙还一礼,道:“不敢当,二位这是折煞我,快快请坐!”

大姑娘跟美姑娘谢了一声,双双坐在客位上,坐定,美姑娘不安地低着头,大姑娘则打量上了这间摆设雅致,点尘不染的厅堂,打量之间,她看见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让她暗暗一怔。

那是神案上的一方牌位,牌位上写着八个字,那八个字写的是:“亡夫凌明远之神位!”

大姑娘诧异了,这,不用说是中年妇人设的,胖叔说的,他只有一位寡母,没错,是她设的。

那么,怎么她的丈夫姓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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