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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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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霜果然停了步。

卖参人道:“容我先一亲芳泽……”

玉霜没动,也没说话,她整个人已麻木了。

然而,她听见卖参人这么说,可没觉得卖参人碰到了她身子的任何一处,适时,卖参人笑了。

玉霜冰冷说道:“你笑什么,很得意,是么?”

“当然!”卖参人道:“孤傲高洁的霜姑娘,竟这么温顺、这么柔婉地听我的话,情愿任我摆布,我还能不得意么?”

玉霜道:“你不必再多说了……”

卖参人道:“容我再说一句,霜姑娘也一定很喜欢听这一句……”

玉霜道:“你说吧!”

卖参人道:“霜姑娘请试用手往身左摸一摸,那儿有个石墩,摸着它后,霜姑娘可以坐下,那只能坐一个人。”

玉霜道:“我不愿意坐下!”

卖参人道:“难道霜姑娘不愿意陪我谈谈?”

玉霜一怔,道:“谈谈?”

卖参人道:“是的,霜姑娘,谈谈,仅此而已。”

玉霜讶然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卖参人道:“很简单,把身子交给我,或坐在暗中陪我谈谈,以慰我思慕之饥渴,这二者请霜姑娘任选其一!”

玉霜诧异欲绝,道:“难道你不……”

卖参人笑道:“难道霜姑娘非要我那样不可么?”

玉霜忙道:“不,我没有那意思……”

卖参人笑道:“那么霜姑娘就请选后者。”

玉霜当然听话,忙伸手左摸,果然,她摸着了一个圆圆的石墩,那石墩的大小,也的确只能坐一个人。

她连忙地,而且放心地坐了下去。

她坐定,卖参人那里又开了口:“霜姑娘,先请恕我适才太过火的残虐。”

什么?残虐,刚才那是残虐?

玉霜心中一块石块掉落,同时,她也感到一阵羞怒悲愤攀上心头,她高扬着眉梢儿,冷冷说道:“我谢谢你,你也知道那太以过火么?”

卖参人道:“霜姑娘,你只应该感谢我,甚至感激我,而绝不应该得理不饶人地反过来责备我,对么?”

玉霜抗声说道:“为什么我绝不应该……”

那卖参人道:“霜姑娘是个明白人,应该用不着我多说。”

是的,丝毫不错,她自愿舍身,此时此地,卖参人可以夺去她的清白,可是人家放过了这机会,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诚如人家所说,她只该感谢,甚至于感激,而不该反过来得理不饶人,反过来责备人。想到了这些,玉霜心服地默然了。

那卖参人却又道:“接下来,我该跟霜姑娘谈谈,我所以坚持要见霜姑娘一面,谋求与霜姑娘一会的真正意思何在了。”

玉霜忙道:“你还有别的意图?”

卖参人道:“不,霜姑娘,应该说这才是我真正而唯一的意图,只是霜姑娘别担心,也别害怕,我绝不会伤害霜姑娘的,我也不忍……”

那两字略嫌轻薄的不忍,听得玉霜眉锋一皱,但是她不敢发作,因为她真有点“怕”这位莫测高深的卖参人。

立即她道:“三更半夜地,你用那令人不得不来的强邀手法,邀约一个女儿家到这种地方会面,还有什么好意图么?”

卖参人道:“霜姑娘,你错了,也把人都看坏了,但得光明心地,仰不愧,俯不怍,便是孤男寡女独处又何妨?”

玉霜往那看不见的黑暗中深深看了一眼,道:“我似乎应该对你刮目相看。”

卖参人道:“应该,但也不必,我不愿勉强,也不能勉强,最好还是等霜姑娘稍时安然离去之后自己看。”

玉霜道:“好吧,说你那真正而唯一的意图吧。”

卖参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霜姑娘,对你,我倾慕已久……”

玉霜心里一跳,道:“我明白了,你似乎不必再说下去了。”

卖参人道:“为什么,霜姑娘,难道倾慕也是坏的,是邪恶,是罪孽?君子好逑,这该是人之常情,便是无知的鸟兽也不例外,假如这是邪恶,这是罪孽,那么古往今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可歌可泣有情儿女留传下来的佳话了……”

玉霜道:“你很会说话。”

卖参人道:“这是实情,我举个例子霜姑娘且听听,关前辈的当年,令尊的过去,还有霜姑娘与二姑娘的如今……”

玉霜猛然一惊,心神连震,急道“哪位关前辈……”

卖参人道:“霜姑娘,当今世上,只有一位关前辈侠业轰烈,使得后世尊奉敬仰,霜姑娘以为有几位?”

玉霜惊声说道:“关前辈的当年如何?”

卖参人道:“霜姑娘应该比我清楚!”

玉霜道:“那么我爹的过去又如何?”

卖参人道:“令尊师承关前辈,受苦大师重托,执掌‘丹心旗’,身退之际,载得傅、云两前辈及一位皇族亲贵归,一房四好,佳话流传,羡煞天上,妒煞人寰。”

玉霜心惊胆裂,道:“那……我跟二妹的如今又如何?”

卖参人道:“郭二姑娘玉佩倾心于英杰,霜姑娘则钟情于奇豪……”

玉霜骇然站起,失声说道:“你,你是谁,你究竟?”

卖参人道:“霜姑娘,别问我是谁,但请答我,以上之几位无一不涉及一个情字,这几位是否流于邪恶、罪孽?”

“不,”玉霜姑娘忙摇头说道:“那不是邪恶,也不是罪孽,而是感天动地,使天下有情人同声一笑,同声一哭的情……”

卖参人道:“这就是喽,霜姑娘何对己宽,对人苛?”

玉霜道:“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卖参人道:“稍待我自当奉告,如今霜姑娘请坐回原处……”

玉霜道:“不,我现在就要知道你是谁?”

卖参人道:“霜姑娘,现在知道我是谁,那对霜姑娘,对我,都没有好处,何妨耐心多等一刻?霜姑娘,请坐。”

玉霜心头下意识地一紧,忙又坐了下去。

卖参人道:“霜姑娘,如今可愿意听下去?”

玉霜忙点头说道:“愿意,你说吧。”她是想赶快听他说完,然后再问他究竟是谁!

卖参人道:“谢谢霜姑娘……霜姑娘,我有一颗真挚的心,也有一份真挚的情,但求霜姑娘以心相许……”

玉霜脸上一热,忙道:“世上的女儿家不只我一个……”

“诚然,霜姑娘。”卖参人截口说道:“可是这世上却只有一个郭玉霜。”

玉霜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对我……对我……”

余话她羞于启齿,可是卖参人接了口,道:“霜姑娘,你的美,只是一小部分,你让我倾慕动情,而不能自拔的是你孤傲高洁,跟……跟……”

一声苦笑接道:“霜姑娘,我心里明白,可是说不上来……”

玉霜沉默了一下,也盘算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的好意,我很感激……”

卖参人道:“霜姑娘,我不要你感激!”

玉霜道:“可是事实上我只能感激,也只能这么说!”

卖参人道:“为什么霜姑娘不能像我对霜姑娘一样?”

玉霜道:“你知道,也诚如你所说,我钟情于一个奇豪……”

卖参人道:“如何?”

玉霜道:“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儿家,应该只有一颗心、一份情,而我已把我的心、我的情交给他……”

一顿接道:“当然,一个人也可以有两颗心、两份情,但那并不可贵,而且也不完整,所以我无法……”

卖参人道:“霜姑娘,我并不计较这些!”

玉霜道:“你或许不计较,可是我计较,我再告诉你一句,在郭玉霜来说,是绝不可能有两颗心,两份情的。”

卖参人道:“霜姑娘是位令人敬佩的奇女子……”

玉霜淡然说道:“好说,我只是仅守一个女儿家的本份。”

卖参人道:“这么说,我是迟人一步。”

玉霜道:“可以这么说,但是纵然你我相见在先,没有一个缘字也是不行的,这话你应该懂!”

卖参人道:“我懂,霜姑娘,我知道霜姑娘的心跟情已交给了别人,可是我也知道霜姑娘的人至今仍是自己的。”

玉霜娇靥一红,心里一惊,道:“你,你想干什么?”

卖参人道:“霜姑娘,我请问,别人占去你的心、你的情,我若退至其次占有了霜姑娘的人,霜姑娘将做何选择?”

玉霜双眉一扬,道:“很简单,我选择一个死字!”

卖参人道:“这叫殉情?”

玉霜道:“至少我给他的心、给他的情永远是完整的。”

卖参人叹道:“霜姑娘何其这般痴,这般专情……”

玉霜道:“这无关一个痴字,在一个女儿家来说,这仅仅是应该的,至于后者,难道你认为不应该么?”

卖参人道:“霜姑娘是位奇女,是位烈女,令人敬佩,至于他,那位我无缘一见的他,则令我羡煞也妒煞。”

玉霜道:“跟你交谈至今,我发现你是一个颇为不俗的人……”

卖参人道:“谢谢霜姑娘,但那于事何补?”

玉霜道:“既然你不是个庸俗的人,你就该知道凡事勉强不得,尤其是这个情字,更是丝毫无法勉强的,假如你愿意,你能撇开这个情字不谈,我可以跟你就此订交,视你为须眉知己……”

卖参人道:“谢谢霜姑娘,我这个人跟一般人不同,一经决定了一件事,不达到目的我是绝不甘休的,也就是说我不愿舍弃这个情字,也永远不会,从今后我会在不伤害霜姑娘的原则下运用各种方法,一直到霜姑娘回心转意点头为止!”

玉霜双眉陡扬,倏又淡淡说道:“只怕你会白费心机,耽误了自己……”

卖参人道:“我不惜一切……”

玉霜道:“我也愿告诉你一句,那绝不可能,除非日出西山。”

卖参人道:“世上未必没有奇迹,一旦我的真情感动上天,上天也许会来个乾坤倒转,日出西山!”

玉霜沉默了,对这位尚不知为谁,但很是不俗的卖参人那份情,她委实有点感动,片刻之后方始说道:“你的话说完了么?”

卖参人道:“今夜初会的话算是说完了,以后还有干言万语。”

玉霜道:“那就等以后再说吧!”说完了话,她站了起来。

卖参人似乎看她看得很清楚,立即说道:“怎么,霜姑娘要走了?”

玉霜道:“我认为已经到了该走的时候。”

卖参人道:“霜姑娘不要那株千年参王、解穴法,不想知道我是谁了?”

玉霜道:“我该走的时候,便是你该把千年参王、解穴法给我的时候,也是你该告诉我你是谁的时候,可是你要是不给、不说,我也明知我这位弱女子奈何你不得!”

卖参人朗声说道:“没想到霜姑娘还擅于激将,请放心,我既然还有无数次以后,如今自然会给霜姑娘一个好印象。”

顿了顿接道:“容我一样一样地给霜姑娘个交待,请出楼往左两步。”

五霜道:“干什么?”

卖参人道:“霜姑娘,到了那儿低头看,自然可找到那株千年参王!”

玉霜迟疑一下,迈步走了出去,出楼眼前一亮,她忙往左看,楼堡上有个黯黑的砖洞。

她忙走了过去,的确只两步,半步不多,半步不少,她俯身探手,摸着了一个盒子,拿上来一看,只见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檀木盒,抽开盒盖再看,清香扑鼻沁人,盒子里正放着一株成形的人参。

只听卖参人在楼里问道:“霜姑娘,找到了么?”

玉霜推上了盒盖,心头跳动着道:“找到了,那解穴法……”

卖参人一笑说道:“霜姑娘,一个对时之后,令叔的穴道不解自开。”

玉霜一怔道:“真的……”

卖参人笑道:“郭大爷带着人来了,霜姑娘请自己看!”

玉霜连忙回身,果然大爷燕翎带着十几个人飞掠而来,她那位胖叔范奎赫然也在其中。

她心头猛跳刚一喜,倏觉身后袭来一股暗劲,逼得她立足不稳,娇躯一晃飘离了鼓楼。她一惊急叫道:“你还没有告诉我……”

只听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句:“霜姑娘,怎忘了旅邸献计人。”

玉霜心头猛震,脱口惊呼:“你是李……”脚已沾了地,她怔住了。

适时,大爷燕翎带着人飞掠而至。

大爷燕翎第一个到了她身前,劈头便问:“玉霜,你没事么?”

玉霜倏然而醒,忙道:“谢谢您,大伯父,我没事。”

范奎跟着掠到,他奔近前一躬,激动地道:“霜姑娘,假如您有什么差池,范奎虽百死……”

玉霜道:“胖叔,都是一家人,您怎好这么说?”

范奎一躬身道:“是,霜姑娘,我不说了。”

大爷燕翎一眼瞥见玉霜手里的檀木盒,忙道:“玉霜,这是……”

玉霜忙双手把檀盒递了过去,道:“大伯父,这是那株参王您请过过目。”

大爷燕翎一怔接了过去,打开看之后讶然说道:“想不到他真会给了你,这么贵重的……他这是什么意思?”玉霜娇靥微热,道:“谁知道!”

大爷目光一凝,道:“玉霜,你真的没有么?”

玉霜羞红了娇靥,心里觉得委屈,泪一涌,道:“大伯父,您这是……难道您信不过我……”

大爷燕翎神情一松,忙道:“别,玉霜,我只怕……万一……他是谁?”

玉霜要说,可话到了嘴边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摇了头:“不知道,根本就看不见他!”

大爷燕翎微微一怔,道:“他还在上头么?”

玉霜又摇了头,道:“刚才我下来的时候他就走了。”大爷燕翎神情难以言喻,道:“看来咱们郭家……”微一摇头,接道:“走吧,有话回去再说。”

话落,拉起玉霜带着人,转身飞掠而去。

大爷燕翎带着人走得不见了,那高高的鼓楼上,暗影里,却出现了一个颀长的人影,只听他喃喃说道:“真这么专情……我错了么……”

蓦地,夜空传来一声奇异的鸟鸣。那颀长人影腾身而起,破空直上不见……

玉霜回到了山庄,大伯母跟玉佩正着急地等候着,见她跟大爷燕翎安然返来,这才放了心。

很快地,大伯母支开了所有的人,包括玉佩在内,好好地安慰了她一番,而且不住地打量她。

玉霜冰雪聪明,焉得不懂,她又羞又怒,结果,这一夜她没合眼,流泪到了天明,湿了一对绣花枕。

好在只是一夜,两天之后她就又跟往日一样了。

第十二章 歼凶

又是一天深夜,风轻,露冷,月黯淡!

一条矫捷人影破空,射落在那高高的鼓楼之上。

是那瘦高黑衣蒙面人,他脚一沾地便道:“阁下,我如约而至。”

只听那黝黑的鼓楼里传出那卖参人话声:“阁下,我也如约恭候多时。”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道:“阁下考虑的结果如何?”

卖参人道:“我接受聘礼,但我有一个条件。”

瘦高黑衣人目中倏现异采,道:“从今后你我同伙战友一家人……”

卖参人道:“不忙,我有个条件。”

瘦高黑衣人道:“就是千百个也无妨,何况只有一个。”

卖参人道:“我找一个叫贾得海的人!”

瘦高黑衣人讶然说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卖参人道:“你把他的下落告诉我!”

瘦高黑衣人道:“阁下突然想起这个人来问我,这……”

卖参人道:“此人昔日纵横云贵,是个独行大盗,如今则托身官家,吃粮拿俸,我听说他现在‘辽东’一带……”

瘦高黑衣人道:“那也不该问我啊?”

卖参人道:“我认为最恰当不过,你负有秘密使命,从大内来到此处,对‘辽东’一带的各地衙门是了若指掌……”

瘦高黑衣人道:“你没说错,可是我不知道有这个人!”

卖参人道:“阁下,别忘了,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瘦高黑衣人一笑说道:“好厉害,容我问一句,阁下找他干什么?”

卖参人道:“那是我的事,阁下不必过问。”

瘦高黑衣人道:“可是我你已是同伙战友一家人……”

卖参人道:“那是指公事,私事不在此限,再说在你没告诉我他的下落之前,你我还算不得同伙一家人。”

瘦高黑衣人沉吟了一下,一点头道:“好吧,我告诉你,我知道有个叫贾得海的人,可是我不清楚他过去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你所说的云贵大盗……”

卖参人道:“有个贾得海就行了,他在何处?”

瘦高黑衣人道:“在奉天!”

卖参人道:“那地方太大了些!”

瘦高黑衣人迟疑了一下,道:“总督衙门里,总督护卫领班叫贾得海……”

卖参人道:“够了,虽然这是我的条件,对阁下我仍表示感谢。”

瘦高黑衣人道:“别客气,阁下,你的条件我已经……”

卖参人道:“从现在起我也算是官家的人了,而且跟你阁下也是同伙一家人了,今后该携手并肩,同心为官家效力了。”

瘦高黑衣人道:“既然已是同伙一家人,你阁下该有个姓名了。”

卖参人道:“让我先听听你的。”

瘦高黑衣人迟疑了一下,道:“我姓莫,叫莫可寻。”

卖参人道:“我姓吴,叫吴此人。”

瘦高黑衣人道:“阁下,你怎好……”

卖参人道:“别怪我,责人之前须先责己。”

瘦高黑衣人道:“阁下,实不相瞒,我有姓名,但我的姓名绝不能跟我的身份扯在一起,所以我不能说。”

卖参人道:“那是对外,假如对内也是这样的话,我也一样。”

瘦高黑衣人目现寒芒道:“假如我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的话,从今上面若有指示,我怎么找你联络?”

卖参人道:“我有同感,假如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无法跟你联络。”

瘦高黑衣人沉默了一下,道:“阁下确是个高明而难斗的人物……”

卖参人道:“我要是个平庸的人,阁下也不会找我,对么?”

瘦高黑衣人一点头,道:“说得是,这样吧,你我就以这座鼓楼作为联络之处,假如有什么事,就写在一张纸条上放在这鼓楼内……”

卖参人道:“最好不过,那就不用问姓名了。”

瘦高黑衣人道:“不,必须有个署名,我取名神秘客三个字……”

卖参人道:“那我就叫铁翅鹰!”

瘦高黑衣人道:“就这么决定了……”

“不忙,”卖参人道:“你是官同四品,御前带刀的大内侍卫,我呢?”

瘦高黑衣人道:“跟我一样!”

卖参人道:“虽然嫌委屈了些,倒也凑合了,你有身份证明,我呢?”

瘦高黑衣人道:“我知道就行了,你不必有身份证明!”

卖参人道:“那我不干,同是官同四品,御前带刀的大内侍卫,为什么你有身份证明,我没有?信不过我么?怕我拿着它去招摇撞骗去?既然这样,你就不该找我!”

瘦高黑衣人静静听完,倏然一笑道:“你阁下误会了,你的身份证明必须等我把你报上去后……”

卖参人截口说道:“那也可以,我什么时候拿到身份证明,什么时候才替官家做事,这样两不吃亏,公平些。”

瘦高黑衣人目闪寒芒,叫道:“阁下,你怎么……”

卖参人道:“你不必多说,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如此,我可以不占人便宜,但也是绝对不吃亏,你若认为行得通,咱们就这么办,要不然咱们就算了,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瘦高黑衣人忙道:“阁下,别这样,我给你腰牌就是。”

卖参人道:“这还差不多,丢进来吧。”

瘦高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抬手振腕,道:“接住了。”

一道乌光脱手打出,直射鼓楼之内。

毫无声响,想必是卖参人伸手接住了,只听他道:“这面腰牌怎么缺了一角?”

瘦高黑衣人道:“那是在下不小心碰断了,无碍证明你的身份!”

卖参人道:“好吧,我也凑合收下了,我拿的那份俸是多少,吃的那份粮又是多少?现在最好弄清楚。”

瘦高黑衣人道:“跟我一样,那份粮折了现,共是三百两的银票一张。”

卖参人叫道:“三百两够干什么的,一顿吃喝就没了。”

瘦高黑衣人道:“那我没办法,这是官家订的,每个侍卫都拿这么多。”

卖参人道:“好吧!反正我也不靠这三百两银票养家,省吃俭用些,花它一个月也勉强够了,找谁拿?”

瘦高黑衣人道:“我,到了时候我自会给你放在鼓楼里。”

卖参人道:“那不行,我要先支,要不然我这一个月怎么过?”

瘦高黑衣人道:“你客气了,以往你是怎么过的?”

卖参人道:“以往是靠诈骗,如今我的身份不同了,堂堂官同四品,御前带刀的大内侍卫,还能再诈骗去?那是丢官家的人。”

瘦高黑衣人道:“阁下会说话,先支就先支吧,接住。”

又一振腕,一道青光射进了鼓楼。

卖参人轻笑说道:“行了,腰牌有了,三百两的银票也拿到了手,我要走马上任,大大地干上一番了,对了,我的箭衣马褂……”

瘦高黑衣人道:“现在用不着它。”

卖参人道:“说得是,现在怎么能穿那个?掩饰还怕来不及呢……”

瘦高黑衣人道:“你现在可算是官家的人了……”

卖参人道:“不错,怎么样?”

瘦高黑衣人道:“现在有件任务交给你……”

卖参人道:“怎么,刚拿了钱就得干事?”

瘦高黑衣人道:“那是当然,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受禄必有功……”

卖参人“哈!”地一声笑道:“官家可真吃不了亏,好,请说吧。”

瘦高黑衣人道:“十天之内,要交郭家人的脑袋一颗。”

卖参人“哎哟!”一声道:“怎么,一上来就是这么难做的任务!”

瘦高黑衣人道:“在你来说,就是取郭燕翎的人头也易如反掌。”

卖参人道:“那为什么不要我取郭燕翎的人头?”

瘦高黑衣人道:“你不必着急,一个一个来,总会轮到他的。”

卖参人“哦!”地一声道:“是么?”

瘦高黑衣人道:“郭家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这是咱们的任务了,岂能推辞。”

卖参人道:“那么,我请问,你阁下杀过郭家几个人?”

瘦高黑衣人道:“还没有杀一个!”

卖参人道:“那为什么?”

瘦高黑衣人道:“我负的使命只是侦查郭家的动静……”

卖参人道:“这么说,我负的使命是暗杀郭家的人?”

瘦高黑衣人道:“不错,你说对了。”

卖参人道:“这次使命是谁交付给我的?”

瘦高黑衣人道:“上面,我只是传令。”

卖参人道:“好一个传令,看来我只有尽命了,可否多宽限五天?”

瘦高黑衣人道:“十天还不够么?”

卖参人道:“要是够的话,我就不会多要求五天了。”

瘦高黑衣人道:“郭家近在咫心,这‘辽阳城’中就有郭家的人,我认为十天已经是很够很够了。”

卖参人道:“你要认为够的话,这杀人的事你干去。”

瘦高黑衣人目中倏现寒芒,而刹那间那寒芒又隐敛了:“好吧,准你的要求,多宽限五天,半个月内你把一颗郭家人的人头放在这鼓楼之上就行了。”

卖参人轻笑说道:“恐怕这算是考考我,看看我的忠贞如何,也等于拖我下水,一旦我杀了郭家人的,再想不干都不行了。”

瘦高黑衣人道:“你很聪明,我不否认。”

卖参人道:“我够忠贞的,真要够忠贞的话,恐怕遍数官家,没有一个会比我更忠贞的,我要对付的就是郭家,所以我也不怕被任何人拖下水,咱们就这么决定了,从明早算起,第十五天上你来这儿取郭家人的人头吧。”

瘦高黑衣人道:“届时我一定到,希望你仍保持英雄作风,告辞了。”长身破空飞射而去。

鼓楼内,那卖参人轻笑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跟踪你的,其实又何用我跟踪你,早在三天之前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随即,他发出一声低低异啸,然后一条人影飞射出楼,破空而去,这鼓楼内外,刹时又寂静了……

“沈阳城”旧称“盛京”,又名“奉天”!

辽金时代筑城,金末大乱,城毁。

元太祖时再建,乃改称“沈阳城”,至明洪武二十一年,始正式筑砖城。

那时候”沈阳”城高二十五尺,围围九里余,四面设永宁、永昌、保定、安定四门,城内则分永宁、迎恩、镇远、靖边四门。

明隆庆年间再修葺。

清太祖设关都后,一本旧制,妆到太宗嗣位,大事修改,至天聪五年竣工,“沈阳城”遂一改旧观。

那时候,“沈阳城”高三十五尺,厚一丈八尺,壁上筑六百五十一个垛口,每面各设二门:

东面为抚迎门、内治门,西面为怀远门、外怀门。

南面为德盛门、天佑门,北面为福胜门、地载门。

外城,为顺治元年迁都北平后所建,改称盛京为陪都,顺治十四年于“沈阳”设“奉天府”,康熙十九年增设边城达三十二里。

“沈阳”是满清的陪都,有旧行宫,纵横不大,计四重殿,仅百余间而已,一曰大清门,二曰掌政殿,三曰凤凰城,四曰清宁宫。

大清门前有围墙。墙东为东华门,横题文德坊。

西称西华门,额题武功坊。

大清门后左为飞龙阁,右为翔凤阁。

掌政殿有左右二翼门,殿后左为师古斋、月华楼,右有履绮楼、协中楼,由此进,即达凤凰楼。

凤凰楼上三层,为“沈阳”最高处,楼之东西殿,即宫人所居,行宫所藏古物,皆在翔凤、飞龙二阁之内。

在沈阳市郊最古的古迹,应该推实胜寺,又名黄寺。

此寺为纪念清太祖破明兵三十万于松山所建。

松山城在锦州西南,为有名的明清战场,此一战,太宗的势力乃进逼山海关问鼎中原,故改建此寺。

寺内供奉“迈达皇佛”并藏清太祖、太宗的甲胄弓箭,有乾隆御题“海月藏辉”四字。

此寺是一喇嘛寺,每当庙会之期(正月十四),各地喇嘛均远道来此参拜,大行“跳鞑”之舞。

寺内原有“玛哈迈拉楼”,系清天聪九年,元裔察哈尔林丹汗之母,神话传说她以白驼忽缓而不行,因建此楼以纪念之。

雍正题为“辽海慈云”。

喇嘛教之发源地在西藏,但其长成则全为清廷之宗教政策所促成,清太宗首于宁德年中建实胜寺于盛京,起建玛哈迈拉楼。

天聪八年中,自察哈尔之墨尔根喇嘛,将护法玛哈迈喇嘛之金身运回盛京,此佛为元世祖用千金所铸,供于五台山,元后裔移供察哈尔,清太宗在殿侧建银塔一座,而予祀祭,那御装实胜寺记,更用满、汉、蒙、藏四种文字刻在二丰碑上。

其他还有白塔寺、东陵、北陵银黄山、小河沿诸名胜古迹,好在这都是闲话,不多提了。

这一天,“奉天府”里进来个人,风神秀绝,俊美无俦,洒脱飘逸,更难得带着几分风流,他,便是李克威。

“奉天府”是够繁荣、够热闹的,李克威进城之后走没多久,就进了一家小茶馆找了张桌子坐下去。

茶馆、酒肆,无论在哪个年头,都是最流最雅的地方,也是闲着没事干的人的好去处。这茶馆有名的好名字,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叫“玉楼春”。

座上六七成,放眼看看,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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