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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绝色,深藏不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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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青来了精神:“好呀。”
他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我回去准备准备,再过几天又到十八了,得出去干干活。”
班青一探头,看见村子里升起的炊烟,突然就喜上眉梢了:“都到这个时候了?”
计夫子随口问了句:“我这边都下课了,当然不早了,不过你怎么突然就这么开心了?”
班青美滋滋的:“娘子在元港城的时候,答应要回来给我做好吃的。”
“哦,都做什么?”
班青报了下菜名。
计夫子陷入沉默。
只有班青快快乐乐的回家了。
班青一回家,看见仲聆已经在自家的厨房里了,他冲进去帮忙,但是仲聆怕他越帮越忙,把他给哄了出来:“快好了,你先去换身衣裳。”
班青换了套衣裳,好开心的在床上滚了两圈,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看着那敞开的柜子门。
关于娘子的性别,他已经很好的确认过了,但有些东西被发现就不妙了,必须趁早毁尸灭迹。
他在衣柜的衣服里摸了半天,把之前藏的那张纸摸了出来。
班青赶紧探头看了一眼,见仲聆还在厨房里做饭,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顺手打开了那张折好的纸。
然后他看到自己写的长长的“娘子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分析边,仲聆批的那个朱红小字。
半个时辰后。
计夫子登门拜访。
他一进门,就看到一桌子明显两个人吃不完的丰盛菜肴,先是暗暗一喜,但当他把头转向屋子的时候,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班青整个人被蒸熟了一样的红,把脑袋一下下的往墙上撞。
仲聆无奈的站在墙边,拿手护着他,让他撞到自己放在墙上的手上。
计夫子目瞪口呆:“你们在干什么?”
仲聆淡定道:“这孩子有点事想不开,给他点时间,让他冷静冷静。”
班青决绝道:“仲聆!把手拿开!”
仲聆:“不行,你已经傻乎乎的了,撞得更傻可怎么办?”
计夫子:“……”
计夫子面无表情:“打扰了,你们继续。看你们菜做了不少,我能拿点再走嘛?”
片刻后,计夫子心满意足的溜了出来。他拿着食盒,昂首挺胸的走了。
门外的胖丫目送他离开,又等了许久,才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然后,胖丫两眼锃亮的看着桌上的菜。
可是当她正在寻找房间主人时,却发现班青合衣躺在床上,双目放空,宛若一条死鱼。
仲聆拎了一桶刚从井里刚打上来的水,用布巾浸湿了凉凉的井水,“吧唧”一下拍到了班青脸上。
胖丫满脸疑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仲聆淡定开口:“这孩子要着火了,我给他降降温。”
胖丫:“……”
眼前诡异的景象,并没有使胖丫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仲聆:“仲聆啊,你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高难度的菜?这就是你跟我之前说的那道八宝鸭吗?”
仲聆:“是啊,按照咱们之前的约定,你可以拿一点回去尝尝。”
于是胖丫欢欢喜喜的每样菜都拿了一点儿,秉持着认真探讨厨艺的精神,拿回家吃去了。
人都走了,仲聆无奈道:“祖宗啊,再不吃,我给你做的这一桌子就被人分光了。”
班青闷声道:“你去吃,我想静静。”
仲聆直接动手,把班青从被子里刨了出来:“行了行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摸的我,我都没说啥,你干嘛这个反应?”
班青悲愤欲绝:“娘子啊,别问啦——饶了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仲聆:我把你当娘子照顾,你却叫我做娘子……
———
谢谢敏之的浅…浅…浅水炸弹?!(=°Д°=)
第54章
“胖丫,你们在看什么?”
以胖丫为首的姑娘们听到声音,一起惊喜的回头,果然看到仲聆站在身后,于是个个喜上眉梢。
“仲聆你来了?快来看刺猬!”
“刺猬?我以为刺猬冬天是冬眠的。”
姑娘们争相解答:“是啊,可是它们一个冬天,总要醒上两三次,出来找点东西吃,才肯回去继续睡。”
这是一只在冬天迷路的刺猬,在下了一场大雪后误入了村子,遭到众人围观。
既然仲聆来了,姑娘们就不去看刺猬,都去看活的大美人了。
胖丫过来打了个招呼,问:“仲聆,你头发上怎么沾雪了?”
仲聆摸了摸头发,把雪抖落:“刚才下山的时候没注意,刮上了。”
仲聆身上的衣裳散发出冷意,似是在外面已经待了许久。他今天穿了一套极普通的灰衣,若是站在树林里,离远些怕是都不会发现他的行踪。
胖丫疑惑:“怎么感觉你好像出去一会儿了?”
“大概是看雪景,一时看得入迷,我以前在江的一边,并不常见这样的大雪。”
仲聆不甚在意的说:“算起来,班青他们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胖丫说:“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回来了?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个不确定啊。”
她话音刚落,就看这土匪窝里的大当家,领着一众兄弟们回来了。
班青看起来很高兴,离老远就在喊:“仲聆,快来看看我们抢到什么啦!”
村子里人都围上去。
班青眼神亮亮的:“今天抢到的路人,手里带了不少好吃的,你看——辣味兔丁,都让我给截下来了。”
计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不错不错,这个下饭好吃,你们抢了不少,差不多每家都能分点啊。”
见班青和弟兄们热闹的分着好吃的辣味兔丁,计夫子就自己悠悠闲闲的回了书院。
可是当他一转头,发现仲聆无声无息的跟在他身后时,把计夫子给吓了一大跳:“你走路都不出声音的吗?”
仲聆微微一笑:“有空吗?咱们聊聊。”
计夫子先去嘱咐孩子们继续自己看书,才把仲聆请到了小屋。
沏上茶,两人闭门谈话。
计夫子看了仲聆一眼:“瞧你这模样,是不是今天班青出去做活时,你偷偷跟着一起去了?”
仲聆不置可否:“看着他点,我也放心。不过没想到这一趟是另有发现,自从到了这里,有一些事情,让我疑惑很久了。”
“有事,你不会去问班青吗?”
“若是他能告诉我,早就告诉我了。可是他一直不说,就说明这是他心里认为不能告诉我的。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想去逼他,不如来和你说说话。”
计夫子点点头:“你倒还算是有担当,班青最没心没肺,也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人。但是你选择正大光明的来问我,而不是黑心的从他那套话,就这点,我觉得你人还是不错的。”
仲聆盯着茶杯上泛起的热气,慢慢说:“正如你所猜的,我今天跟着班青一起下去了。我看见他们抢了一个行走的游商,把他带的所有吃的,都给抢走了。”
实话说,抢吃的这很可以,这很符合班青的一贯特色,计夫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但是这在仲聆,在正常人眼中,并不符合“土匪”的逻辑。
或者已经很久了,班青的性格,仲聆早就注意到了,他这个土匪相当蹊跷,根本没有任何谋财害命的心思。
可是土匪不抢钱,为什么又要非得做土匪呢?
“抢完东西后,班青看那游商可怜,还故意扔了银子,装作是自己掉在地上的模样,才带着兄弟们回来……我回来之后,一直在想这件事。”
“如果抢劫根本不是为了谋财,那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当土匪呢?”
计夫子悠悠闲闲喝着茶:“谁知道呢?在场的是你,又不是我,说不定真是他一个手抖就掉了钱。”
“你们这个村子,吃喝都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完全不需要下山做坏事。再说班青这个脾气性格,哪里像土匪?”
计夫子牙疼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和他一家的,看他自然是哪里都好,快别出来秀了。”
“他本来就很好。”这是仲聆对老计胡乱搪塞的唯一回应,然后他毫不受影响的继续道:“五天前,胖丫的哥哥胖子不知去向,与此同时一起消失的,还有好多熟悉的面孔。”
“可是这两天,村子里的男人并没有减少,不是之前走的那一批回来了,而是新来了一批……我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计夫子低头喝茶,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刚来的时候,王婶家里只有她和她的小女儿,我一直以为,她家没有男人。”
“直到前天时,她的儿子和丈夫突然回来了……我才发现我来了三个月,却从来不知道她家有男丁。”
仲聆思索道:“不、不只是他们家,村子里的女眷和孩子太多了,而男人的数量比起来太少,这个比例从来都不对。现在看来,你们村子不是缺男人,而是男人都会定期离开,那他们……都去哪儿了?”
计夫子放下茶杯,调整了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认真了一点:“说实话,咱们邻里邻居,这样朝夕相处,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你又不是班青那个脑袋。”
仲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计夫子一晒:“我知道你心中有猜测,但是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
仲聆皱起眉头。
计夫子补充道:“但这也不是永远的,你在村子里人气很高,做饭又这么好吃……嗯,别心急,在我们这里再待一阵子,用时间来证明你的忠诚,或许我们会告诉你。”
仲聆在计夫子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打探出来。但从另一个角度对于他来说,他已经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他走出计夫子的书院,太阳挂在天空中,却依然飘着雪花。
已是十二月十八日,再过几日,便要过年了。
过年便入了春,等到春回大地,宽江化冻,不过个把月的光景,又是弹指一瞬。
到那个时候,仲聆需要面对的事情,远远不是现在这样悠闲生活可以相比的。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等来年皇帝会对石楠山动手,替被土匪劫走、被逼到跳崖自尽的“关爱妃”报仇,到那个时候,又会发生什么事?
无论会有怎样的隐患,他都会留在江北亲自排除,在确保石楠山不受波及后,才能动身离开。
但是和计夫子谈过后,他本来的五分担心,又少了几分。
他有预感,这土匪窝会带给他一些惊喜。
而且就算皇帝真的派人来了,仲聆也不是很慌。
看来的是谁呗,大不了直接宰了,反正这是仲聆的老本行。
仲聆慢慢走着,呵出一口雾气,向远处寻找自己的班青,挥了挥手。
班青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他冲的太快,而地上雪滑,班青冲过头了,仲聆想接他,却被这家伙一起给带到地上了。
“嘿嘿嘿。”班青并没有真的不好意思,笑嘻嘻的说:“抱歉了,我没站稳。”
仲聆把班青拉了起来,然后班青“恍然大悟”的说:“哎呀,你背后沾了雪,我帮你拍拍。”
一句“多谢”还没说出口,仲聆就感受班青上手……把他明拍实摸了一遍,他的手甚至碰了下仲聆的屁股,然后就站在旁边面红耳赤的傻笑。
仲聆:“……”
见大美人以极为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班青扭扭捏捏道:“喜欢你、喜欢你还不行吗?当然想……想多碰碰你、摸摸你啦。”
仲聆看了他一会儿,无奈的笑着摇头:“你啊。”
仲聆衣服本来就穿得单薄,还被雪弄湿了,班青看到了,开始有一点自责自己胡闹了:“走吧,回去换件衣服,你出来怎么穿这么少?可别着凉才好。”
“你穿的不也不多?”
班青笑道:“我要干活,穿的太厚,影响行动啊。”
他们回了班青的屋子,仲聆熟门熟路的拉开的衣柜,找了件自己的衣服出来。
班青在卧室外,门缝开了一点,红着脸挤进一个小脑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自己没在偷看。
仲聆:“……”
小朋友色胆越来越大了,这是吃准自己对他越来越没底线了?
仲聆沉默一下,决定以暴制暴:“你想看就进来啊。一起脱,互相看,谁都不吃亏,你说如何?”
班青愣了一下,“啪”的一声甩上了门,在门外默默的冒了烟。
仲聆慢慢的换了衣服,才去开门把班青放了进来。
班青脸红红的不敢看他:“啊呀……我没有那个意思啦,你、你……”
他支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好话题:“仲聆,等过了年后,我们一起去元港城郊外的普陀寺上香吧!我……我想去还个愿。”
仲聆答应了他:“那我陪你去上香,你也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好啊!”
仲聆微笑:“等开春了,你愿不愿意和我过江,去江那边玩几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傍晚,计夫子再次端着碗敲开了门:还有吃的吗?最近在攒钱讨老婆,穷得揭不开锅了。
—————
第55章
班青:“仲聆,你再往右一点,对对对,别动了,就是这个地方!”
他们在班青的小屋门前,做着过年的准备。
班青扶着梯子,仲聆站在上面,正在班青的指挥下,给他屋檐上挂大红灯笼。
灯笼挂好,仲聆敏捷的跳了下来,站在地上看:“新挂上去的灯笼,再贴上对联,果然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这是仲聆第一次远离亲人在外面过年。
但他不是孤单的独自一人,正相反的,他被从来没体验过的热闹包围了。
班青:“仲聆,咱们去你西山的院子,这套灯笼和对联,也给你挂上。”
仲聆:“我那里不急。”
比起冷冷清清的西山院子,村子里简直是太有意思了。
计夫子书院已放了假,孩子们不用读书了,就撒了欢儿的玩。
大白天的就有在那里点鞭炮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孩子们又是拍手,又是乱叫。
仲聆从来没过过这样热闹、人又这样多的新年。
这让他心里,也生出许多期待。
快过年了,仲聆和班青都换上了颜色喜庆的衣服。
仲聆换了一套红黑相间的长衣,头发本是扎起来的,却被班青给解开了,理由是班青喜欢看着他披着长发的样子。
班青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仲聆,你很适合穿红色呢,以后,我要多给你买一点红色的衣服,不要总穿颜色这么暗的。”
仲聆笑道:“我穿红色,太招摇了。”
仲聆这话是事实,他相貌太好,如果穿上这样张扬的颜色,基本上一上街,就会被各种搭讪了。
班青马上接着说:“有道理,在村子里你就招摇给我看,咱出去再穿别的衣服。”
他才不想别的什么人都能看仲聆呢,哼。
纯白的积雪,大红的灯笼,不过一两日间,这小小的山村里,就多了许多颜色。
仲聆和班青在村子里边走边看,看着各家各户为新年精心的装扮。
仲聆突然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热闹的新年。”
班青惊讶道:“真的吗?我们这里过年一直是这样的,今年还不算最热闹的呢,那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呀?”
他是怎么过年的?
仲聆想了想:“我过的最热闹的一个新年,是在西雁关。”
西雁关有着北沐朝的边境守军,那一年过年的时候,房邬兄弟跑到边境,这里离皇帝远,他俩终于清净了。
西雁关城墙上挂上了大红灯笼,肃穆的边关,难得一片喜庆颜色。
他和房坞借了处屋子,那是一户久无人住、在冬季里也漏风的民居,俩人动手包了一顿饺子,守岁的人在外面放着鞭炮,他俩的饺子热乎乎的出了锅。
房坞在饺子里放了一颗糖,是仲聆吃到了那颗带糖的饺子。
温暖,安心,还能填饱肚子,过完年的第二天,还是他一年中唯一一天,早上可以睡懒觉,不用大早起来练武的日子,基本上满足了那个年纪仲聆所有的愿望。
那是仲聆过的最好的一个年。
仲聆出神道:“过的最惨的那个年,也是我跟我哥两个人在一起的。大冬天的,我俩缩在一个小破木船里,船已沉了大一半在湖里,冰水淹到我下巴,我俩就在湖上的冷风里吹过了年。”
班青听得目瞪口呆。
不过仲聆没说的是,那艘小破船外,朝廷的官兵正在满树林的找他们。
树林里那小湖的船沉了一半在水里,这些官兵经过的时候,以为这船沉了,不会有人,就没起疑。
那年仲聆才十四五岁,还没长到现在这么高,湖里的水,差点整个淹过他。
最后出来的时候,他冻得嘴唇都是青的,从湖里出来没几步,就整个人一头栽在了地上,把房坞给吓的够呛,检查后才发现是四肢冻僵不听使唤,房坞给他搓热了,人慢慢才恢复过来。
“你说的那个哥,就是那个把你从……那个楼里救出来的,叫……‘伯魏’的?”
“是。”
“这么说的话,我也见过他呀。你小时候来江北时,就是他在后面叫了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叫仲聆的。”
班青掰着手指头算:“这样说的话,你们搭伙了……多少年啊?”
仲聆微微一笑:“离开青楼后,我一直跟在他身边,直到我这次来到江北。”
班青愣了在原地。
村里的姑娘喊:“仲聆!能不能帮我家贴个对联?我个子矮,够不到门上。”
仲聆就过去帮忙了。
班青怔怔的看着仲聆,忍不住的想,仲聆为什么不继续跟在伯魏身边了?
娘子这样好的人,怎么有人舍得放手让他离开?
仲聆这位“大哥”,能占据仲聆这样重要的一段人生,无端让班青生出几分羡慕和嫉妒。
然而班青很快就发现,遥远的威胁,远远不如近在眼前的威胁迫在眉睫。
村子里的姑娘们,什么时候开始看着仲聆脸红了?
仲聆已经贴完了对联,班青立刻过去把他拉走:“这是我的娘子,你们不许看!”
却不想被姑娘们齐齐嗤笑:“你就吹吧你,仲聆比你高一头,你俩在一起,你做娘子还差不多!”
走出去了一会儿,班青才反应过来……
什么叫你就吹吧?
什么叫他做仲聆的娘子?
敢情这帮姑娘,早就知道仲聆是男人了?
看着班青不断变化的脸色,仲聆仿佛知道他心中正在想什么一样,慢悠悠的补了一刀:“她们早就猜到了,只有你,是最晚一个才明白的。”
事实证明,这个话题是不能随便提起的。
要不是仲聆拉住了,班青就一头扎进旁边雪堆里去了。
班青绝望道:“放开我,你让我去冷静一下!”
仲聆也有点无力:“……祖宗,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个的。”
班青十分坚定:“不——我心已决,我现在没脸看到你!”
要不是仲聆也是习武之人,就班青这小炮仗一样的力气,仲聆还真拉不住他。
仲聆灵机一动,突然用了许久都没有用过的伪声,柔声道:“可是我想看着你啊。”
班青停住了,骤然转过头来看着他。
仲聆此时的声音,如女子一般婉转轻柔:“你不要过不去这个坎,我装女人的时候确实非常像,若不是你上手摸,是很难分辨出我是男人的。”
班青果然好了,精神百倍道:“哇,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时候要学唱曲,我受过专门的训练,可以更好的控制自己嗓子,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班青一脸惊叹道:“这是你在青楼里学的吗?”
“是的。”
班青由衷的赞叹:“好厉害。”
仲聆感觉怪怪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发自内心的,赞赏他在青楼学到的技艺。
然后他就看到班青跃跃欲试的问:“嘿嘿,仲聆啊,你会唱歌,你给我唱一首呗?”
“……我早就不练了,嗓子不行,不会唱了。”
“这样啊。”班青似乎是难掩失望,又过了一会儿,才问:“那你在青楼学的舞呢?你给我跳一个?我好想看啊。”
这一瞬间,仲聆真的有点想把班青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他一转头,就看到班青睁着两个小狗似的水汪汪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于是那到了嘴边的拒绝,就犹豫了一下。
班青在他心中的比重与日俱增,如今已今非昔比,他不愿意看到班青失望。
仲聆想了一下:“跳舞就算了,这个十好几年没碰了。”
班青听出他语气松了,立刻顺藤摸瓜,缠住他的手,拖着他半个身子晃来晃去:“仲聆,唱一个嘛,你声音这么好听,唱歌肯定好听,你就给我唱一个,做我的新年礼物好不好?”
其实给班青的新年礼物,仲聆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班青不知道。
但班青这个样子提出要求,仲聆的心就软了,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他领着班青回到了自己西山的院子。
关了门,仲聆想了想,挑中了一首调子。
仲聆清清嗓子:“我就记住这半阙的词了,前后的都忘了,随便唱唱了。”
仲聆之前说自己不会唱,是太谦虚了。
他天生音律就极佳,小时候又正经学习过乐理乐器,此时用自己原本清朗的声音悠扬唱出,歌声婉转,清越动人。
他用手打着节奏,轻轻的唱了起来:“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这半阙的调子,改自《国风·召南》的一首诗,他唱完时,情不自禁的望向班青。
这曲子他小时候练过很多次,那个时候,他还不能真正理解诗中的意思。
如今远离兄长,远离家乡,在江北这一个小村子里,他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那最后一句“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的意境,终于豁然开朗。
见不到你,我心担忧,思念不已。
你在身边,我才会如此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来来来,我们来个竞猜,这么高端的情话,小土匪能不能听得懂?
第56章
一曲唱罢。
仲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不强烈,却让他很舒服。
他侧过头看着班青的眼神,比平常还要温暖专注。
班青喜滋滋的看着仲聆,娘子的声音真好听,怎么唱他都好喜欢。
小土匪不懂音律,这个仲聆是知道的,按照班青的风格,这个时候,他该夸他了。
可是班青的小白牙一露,做了一件仲聆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张嘴,唱了一首跑调到仲聆都听不出来是什么曲子的歌。
最后仲聆是从歌词中勉强分辨出来,他唱的是什么。
那居然是仲聆忘记的下半阕歌词。
班青就这样,出乎意料的唱了出来。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
我心则夷。”
这让仲聆感到非常意外。
班青走调走到江对面的唱完了,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唱的对不对,我听你唱的那么好听,就觉得我也应该做点什么。”
仲聆看他的眼神,和平常就不太一样了:“你知道我唱的意思?”
班青实话实说道:“我以前总听师父唱这曲子,问我师父的时候,他只是笑着不说话。后来我又去问老计是什么意思?他说,他说……”
班青说不下去了。
他能感觉到,娘子是对他越来越好,也越来越上心了,可是仲聆,是不是只是碰巧选了这首歌?
毕竟,青楼里也只有这些情爱的调子,仲聆也不太可能学到别的歌了。
但就算仲聆没有这个意思,他还是好开心。
他看着美得跟画一样的仲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特别想干点什么。
于是他勇敢的冲了上去,在仲聆脸上吧唧了一口,转身就跑。
仲聆:“!”
他没跑成,被仲聆手疾眼快的一把逮住了。
毕竟都是练家子,谁都不比谁反应慢。
然后仲聆把他拎了过来。
班青以为自己做出这样唐突美人的举动,会被仲聆拎过来,教训的打上几下。
可是他现在与仲聆相处时间久了,也不像以前那么小心了,无师自通了很多东西。
班青可怜兮兮道:“不要打我。”
仲聆结巴道:“谁、谁说我要打你了?”
仲聆把他弄到自己身边,看了他故作可怜的小表情一会,捧住他的脸,也呱唧一下,咬了他的脸一口。
班青:“??”
我是谁?我在哪儿?刚才发生了什么?
班青还在发呆,仲聆已经拔腿就跑,也说不好他俩谁更怂一点。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班青立刻追了出去。
那一天,西山下村子里的人,都围观了一场好戏。
仲聆脚下生风的在前面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向淡定稳重的人居然红了脸,映着白雪,颇有几分人面桃花的画中意境。
而他们大当家班青,就追在仲聆后面跑,还一边跑一边喊:“仲聆!等等我!再来一下,在我另一边脸上再来一下!”
正在清点年货的计夫子闻声抬头,对这两人投以了鄙视的目光。
他旁边正在帮忙的兄弟,好奇的问:“他俩这是在干什么?”
计夫子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俩大傻子,管他们做什么?”
这两个大傻子齐齐掉进雪堆里,爬出来的时候,把旁边鸡窝里的鸡都给吓飞了,一阵鸡飞蛋打。
俩人刚摆脱了一身鸡毛,就被闻声赶来的辣鸡飞身一扑,给重新按回了雪堆里。
班青嘻嘻哈哈的爬了出来,拉着一直笑着的仲聆,带着自己的狗,快活的回了自己的小窝。
石楠村的日子平静又幸福,吵吵闹闹的,很快就到了过年这一天。
白天的时候村子里组织了表演,搭了个台子,上去的有表演杂耍的兄弟,有唱歌跳舞的姑娘。
大家放着鞭炮,唱歌喝酒,就这样玩到了天黑。
晚上的时候,班青、仲聆、计夫子、胖丫,和几个落单的年轻人凑成一团,一起在胖丫家守岁迎新。
班青今天的衣服是仲聆亲自选的,打扮之后十分神气,果然比以往几年都帅气许多。
仲聆穿了一身红,连发绳都用了红色。他一上街,大姑娘小媳妇都在看他,就连计夫子看到都给吓了一跳,别过头念叨了一句“公狐狸精”。
胖丫家的地方大,不像班青那屋子坐不了几个人,她家里平常就有给兄弟们吃饭的桌椅,此时来过年的年轻人都坐得下。
胖丫和胖子的屋子里,别的什么地方都可以进,只有胖丫的厨房,大家都知道,别人进去胖丫就会发飙。
而此时,她打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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