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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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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便只得由着他去。
入了夜,姬行涯躺在床上等着入睡,可姬鸿渐却是不似平时一般与他一道上床歇息,只说是另有事情要忙,要姬行涯先行休息便一个人出了房。
也当真是习惯了与那人一道睡觉,姬行涯一个人在床上竟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好奇姬鸿渐到底在忙什么。
箬钦已经不用姬鸿渐费心,每日按时服药就好;至于孟津,姬鸿渐也不大理会他,只每日吩咐红樱给他送药;近来无名阁也没有什么客人上门,更没听红樱说有什么事发生,照理说姬鸿渐该是没有什么要忙的才对。
如此翻来覆去,便是几个时辰过去。
大抵也是到了近三更,姬鸿渐这才悄声潜进屋里。
姬鸿渐悄手悄脚的,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甚至到床上都是摸上去的。姬行涯假装睡得正香,那人也未发觉姬行涯是在装睡。
褪去衣衫裸着身子上到床上,那人缓缓躺倒,再小心翼翼地将姬行涯揽进怀里。
男人的体温隔着姬行涯的薄衫传给了他的肌肤,姬行涯隐隐自男人身上嗅到了不属于男人的胭脂香气。
姬行涯心中一惊,脑中浮现过的,是那人与女子身体交缠的旖旎。
心口忽地便是一痛,那人大抵是感觉到姬行涯身子的僵硬罢,他以着颇低的声音道:“涯儿,吵醒你了?”
他就没睡着过。
姬行涯不得不佯装作刚醒,他支吾着轻哼了两声,下一刻便被那人翻过身来。他额头被姬鸿渐亲了下,随即被男人更紧地揽入怀中,胭脂气更重了。
姬行涯张了张唇,想问,却不敢问,最后只得将问题吞入腹中。
他想,自己能问什么呢?
问姬鸿渐这身上的胭脂气是从何而来?问姬鸿渐……可是去寻女子欢好了?
问不得,他问不得。
姬鸿渐接连着几日都是近到三更天方才回房睡觉,每每回房,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胭脂气息,有淡淡的情潮气息。
姬鸿渐大抵是没有自觉,却是瞒不过姬行涯的鼻子。
姬行涯问过红樱,问她姬鸿渐在忙什么,可就连红樱也是莫名,反问他一句“阁主最近在忙?”。姬行涯与红樱也处了要有十二年,多少也觉察得出红樱有事瞒着他,不,瞒他对的不单单只红樱。
姬行涯不知道大家伙在瞒什么,可隐隐间心里有数,得以确认是因为他见箬钦有异色,于是趁机打探口风,好不容易才从箬钦口中得知的。
其实不出姬行涯的意料,不如说姬鸿渐忍了整整两年,如今宛若去偷情一般背着姬行涯做那档子事情才更叫姬行涯觉得意外。
姬鸿渐他夜夜去的,是多年前他带姬行涯去见过的那名男宠。
一如多年前盛宠一时的女子,如今那名男宠据说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非姬鸿渐下了令不许将这事传进姬行涯耳里,只怕那男宠今时今日还要张扬过分许多。
觉得一切皆在情理之中,可姬行涯又未免觉得不能接受,心中暗堵了一口气,教他郁结难舒。姬鸿渐确实没有义务为个儿子守一辈子身,可当初也是姬鸿渐亲口答允他的,如今姬鸿渐说话不算话,教他舒不开心结。
入了夜,姬鸿渐又一次地走了。
等到姬鸿渐走了有一阵子,姬行涯这才起身,哆嗦着双手穿衣。
仍是寒冬腊月,不过屋里暖炉生得旺,不至于冷到这个程度。
姬行涯没有批姬鸿渐送他的大氅,只在出门前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重新折回屋,提了床头挂着的铁剑便循着记忆去到那男宠的屋舍。
那男宠的屋舍好得很,虽小却精致,姬行涯曾听红樱说过,那是无名阁主母该住的地方,他昔日所住对的小破屋子自不能与之比较。
久违的淫声秽语,姬行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为何,此番却是心情难以平复。
他紧握着手中铁剑,站在屋外听着。听得他难过非常,眼睛发疼,下身却是不由自主地有了情动的反应,教他恨得厉害,几是想挥剑断去那不争气的玩意儿。
男宠声声求饶,木床嘎吱声阵阵,寒风萧瑟间,下下停停的大学又下了起来。姬行涯觉得冷,觉得此地难堪,可那双脚却像是生了根,怎么都动不了分毫。
第17章 十六 下
姬行涯的心中起了杀意,妒意教他恨不得冲击去杀了那个在床上勾引姬鸿渐的男宠,可他最终也仅是攥紧了手中铁剑,任由铁剑将他的手硌得一阵生疼。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呆呆地就站在那里,一站便是几个时辰,待他回神还是因为不远处那紧闭的房门被人自里面打开。
姬鸿渐大抵也是未曾预想到姬行涯会在这里出现,登时一怔。他上下看了看姬行涯,剑眉轻拢。
“你怎么在这儿?”
姬鸿渐声音中尽是不悦,可要说心中不悦,姬行涯亦然。他仍是低眉顺眼,却性子硬得很。
姬行涯挺直了脊背,沉声道:“好奇父亲夜夜忙什么忙到三更时分,所以便跟来了,只是没想到……是忙这些事。父亲可还记得当年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姬鸿渐挑眉:“所以你就提剑过来了?要杀谁?杀我?杀里面那厮?”
姬行涯苦笑,唇角无力勾起自嘲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父亲,更遑论是杀父亲。”
“那你是要杀了那厮?”姬鸿渐唇角轻勾,奈何姬行涯低头未曾注意到。他闪了闪身,让开些许,“人便在里头,你若要杀,进去便是,杀了我也不会怪罪于你。”
这人是在说真说假?
姬行涯分辨不出,便连抬头去看的勇气都没有。他攥紧手中铁剑,这才陡然发觉手疼得厉害,眼角余光撇去,虎口处竟是因他用力过度生生裂开出了血。
姬行涯确实心中有杀意,可是他却也清楚他不过是姬鸿渐的儿子,既为人子,如何有资格去管自家父亲的床上勾当。
几个时辰都不能冷静下来的大脑此刻忽地冷静了,姬行涯忽地后悔他为何要尾随而来。若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才更好。
心里难受,可姬行涯更不愿与姬鸿渐关系有所疏远。即便今生注定他只能当姬鸿渐的儿子,姬鸿渐肯认他作儿子,多少还算是肯关心他爱护他的,若能如此,总也比被姬鸿渐不理不睬疏远的好。
心中孰轻孰重不消片刻便有了分晓,姬行涯暗吸一口气,佯装无所谓:“父亲要宠爱哪个姬妾……其实我这个做儿子可以管的呢?又哪里会因此……便动了杀念,要取人性命呢。”
“照你这么说,你是不在意我与谁胡搞在一起了?”
姬鸿渐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的危光。
姬行涯什么都没察觉,淡道:“自然不会在意。以前……那是我年少不懂事,好不容易得父亲疼爱便任性了,如今长大了……自然不会再似当年一般。父亲当年答允我的,作废了罢,也不用再似如今一般,偷偷摸……”
未待姬行涯说完,只一阵掌风擦过,地上积雪登时飞起,溅上了姬行涯的身。
姬行涯这才抬头,只见姬鸿渐此刻面色阴晴不定,像是恼怒至极又像是在极力忍耐。
“是你说的!”
姬鸿渐沉声低喝,随即便转身,碰一声关上门扉,再不理他。
哦,那人果真是生气了。
他说错什么了吗?
姬行涯暗想,却是没能够想出个究竟。
大抵这辈子与这人朝夕相处这两年来,他对这人仍是半点摸不清楚。
第18章 十七 上
一连半个月,姬鸿渐都未怎么与姬行涯说话,即便是回了房,也不多看姬行涯一眼。以往歇息时分明都会紧抱着姬行涯,可这次却是背对着姬行涯,每每都是三更回房五更离去。
姬行涯守在屋里,哪儿也不去,他一个人独处,便经不住地一通胡思乱想。
他想不明白姬鸿渐为何而气,该气的人分明是他才对。他已经委曲求全了,就算心里不欢喜都佯装不在意,他都已经做到这地步了,他不懂姬鸿渐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早知道如此,就算心里难过到要吐血他都不会追去的。
“……公子?小公子?”
箬钦的声音在一旁叫了好一会儿,姬行涯这才回过神来。
他怔怔地回头,接连着好几日未能好好休息的他眼睛微微有些红肿,瞧着有些浑浊。
“箬钦?你与孟山主告别过了?”
早在十日前就身子好转了的箬钦如今看着面色好多了,也没有先前弱不禁风的感觉,只是忘忧水……
箬钦颔首,垂眸轻叹道:“其实小公子不用特意让我去与孟山主告别,反正见了也不过那样。”
见箬钦的神情,姬行涯心里忽地有种感觉,他想或许忘忧水的效用已经解了。
“其实……你是想随他走的罢?若是想,你跟着便是,父亲那里……”
箬钦摇头:“不必了。左右这结果都是一样的。小公子担心我,不过……小公子你自己的事呢?”
“我……能有什么事?”
箬钦没说什么,只以眼神示意。
顺着箬钦眼神看去,看到自己在纸上潦草画着的人,姬行涯一愣,还想说些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是无言能对。
“小公子不想想办法缓和你与阁主的关系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姬行涯苦笑道,“父亲的脾气,你大概不知道,可我……却是知道的。他不喜欢别人示好,他既然对我心生厌恶,自然以后也不会再理会我了。”
姬行涯揉烂了手中的纸,有气无力地扔到一边,手上沾上了未干的墨水也未察觉。
“可父子之间,又岂会有什么隔夜仇呢?”
姬行涯摇头,不好说他这辈子前十二年是在姬鸿渐随时可能要杀了他的危险之下度过的。姬鸿渐以前便有杀他的心思,那两年疼爱怜惜大抵不过是姬鸿渐一时兴起,而如今即便姬鸿渐闯进来要一掌劈碎他的天灵盖也没什么稀奇的。
姬行涯沉默不言,箬钦便只得轻叹着气帮姬行涯收拾掉那一堆废纸,再取过湿巾帮姬行涯擦过他那只沾了墨迹的手。
“小公子何必兀自臆测?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与阁主二人好好谈一谈?”
谈?
如何谈?
大抵真是小心翼翼惯了,姬行涯竟是有些回想不起当初是如何与那人相处的了。
不,即便回想得起,可今生那人的脾性实是与前几世差太多,根本不得适用。
“……算了罢。”
姬行涯脸上浮着苦笑,光是瞧着便觉得一片涩意,更是教箬钦忍不住记起了他大约在这个年纪时也曾懵懵懂懂对那人有过相似的心思,所经所遭,其实也大径相同,其中苦楚自是只有当事人方会晓得的。
想到这里,眼前的姬行涯于箬钦看来仿若是几年前的自己。
箬钦不由得伸手轻揽住姬行涯的肩膀想要安慰一番,可安慰的话语尚未说出口,房门却被人自外头推开。
“……”
姬行涯与箬钦的目光看向来人,只见姬鸿渐面色甚是难看地看着他二人,那目光利得很,逼得箬钦忙不迭松开了揽住姬行涯肩头的手。
“阁主。”
箬钦朝着姬鸿渐行礼,可姬鸿渐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而径直走向姬行涯,那冷若寒冰的视线直射向姬行涯。
“你们在做什么。”
姬鸿渐话音之中掩不去浓浓的杀气。
姬行涯不会体味不出,他心中暗想着难道姬鸿渐终于要杀他了么,心中苦涩难当又尽是意料之中的释然。
暗暗苦笑出声,姬行涯垂首道:“……没什么。”
“练功不好好练,却在这里做些无聊事!”
“……父亲要我练的功夫,我都练好了。父亲说的,可以出师了。”
姬鸿渐闻言眯眼,像是在回想些什么,半晌,面色更是阴沉。
“哼,三脚猫功夫便敢出师,你倒是自信十足!”
姬行涯低着头看不到,眼角余光见到箬钦头顶发旋,恍惚间想起箬钦当初问的问题。他吞了吞口水,心中有了些冲动,他不由得心想反正姬鸿渐如今也是不快,至多……就是更加爱不快。
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架势,姬行涯强压心头的狂跳:“父亲学的是绝世武功,我学的两门比不上也是自然。若父亲愿意教家里绝学,我……指不定也不会教父亲觉着丢人现眼。”
其实也不过是下意识地要顶回去,可殊不知他这一句话问出,姬鸿渐周遭的气氛竟是冷得几乎快要冻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很忙,请大家见谅……
第19章 十七 下
“你想学我的功夫?”
姬行涯心头一颤,知道姬鸿渐是动了真怒。
不知道姬鸿渐在气什么,姬行涯思忖着,态度上稍稍软了些:“……若父亲愿意教,行涯自愿意尽心去学。”
性子要强的他至多也就只能退让至此,要他跪地求饶讨好实在是做不到,他心想姬鸿渐应该也不会喜欢他这般。
话音落下,气氛更是难堪,正当姬行涯想抬头偷看姬鸿渐此刻面上是何等表情,下一刻姬鸿渐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手一挥,将书桌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到地上,将之扣按在桌上。
姬行涯一记吃痛,登时倒吸一口冷气,细眉紧蹙。来不及吃痛,姬行涯慌乱地看向姬鸿渐,那人凶狠得已是杀气毕露的怒颜登时窜进姬行涯眼中,他二人的脸近得已是鼻尖相抵,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可此时此刻却是没有让姬行涯脸红的余裕。
箬钦唯恐姬鸿渐要打姬行涯,当下便顾不得其他连忙起身劝道:“请阁主三思,莫要伤了小……!”
“滚开!”
未待箬钦说完,姬鸿渐便一掌打上箬钦的胸口。姬鸿渐该是留了手的,不过箬钦仍是连连退开几步,嘴角流出一些血。
“要命的,就给我滚远些!”
姬鸿渐沉声低喝道,可箬钦该是放心不下,迟疑着不敢走,还是姬行涯担心姬鸿渐当真会杀了箬钦,使了个眼色,箬钦他方才不放心地看两眼姬行涯、脚步不稳地离去。
姬鸿渐他为什么要如此生气?
姬行涯想不明白。
他往日……不也是如此跟姬鸿渐回话的么?可每每,姬鸿渐都只会大笑说他有趣,却没有一次是似今日这般怒气腾腾的。
“你学我的功夫要作甚?你要我教你,你打算同谁一起去学?”
姬行涯被问得莫名其妙,可又恍惚记得当年那个被姬鸿渐宠极了最后被杀了的女子。
那时那女子被冠以的罪名……似乎就与姬鸿渐的独门功夫有关。
难道说……这个罪名并非子虚乌有?那女人当初真的觊觎姬鸿渐的武功秘籍,怀着歹心?那么……姬鸿渐当时难道是真的心喜那女人?以致于今时今日自己的这样一番言语,教姬鸿渐想起了过往,竟是触了他的忌讳?
姬行涯如此一想,当下便后悔得直想给自己一记耳刮子。
当真是……失策了。
“……父亲若是不信我,怕我会将这武功外泄,那不告诉我、不教我便是……我……不会再多问的。惹父亲不快的人是我,只求父亲莫要迁怒到箬钦身上,一切罪责,我一人……唔!”
忽地,姬鸿渐一把抓紧姬行涯的脖子,他用了些力气在里头,姬行涯当下便只觉得难受得紧。
“你倒是护着箬钦。若我说,杀他保你或是杀你保他,你选哪个?”
到底是控制着力气的,姬行涯虽觉得呼吸难受却还是能勉强说出几个话音:“……自然是后者。”
他姬行涯岂会贪生怕死,要拿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来保全自己?
当年姬鸿渐中意他是因他不贪生怕死,若是选了前者,即便保住了性命只怕也要被姬鸿渐冷落看不起,与其如此,倒不如后者。被这人讨厌,他宁可去死。
有时候姬行涯自己都觉得奇怪,不知道这辈子自己的性子到底是软了还是更倔了。
姬鸿渐大掌扬起,姬行涯见状闭眼,脸上一如两年前的释然无所畏惧。如此等待了片刻,想象中的疼痛却是迟迟未曾降临。
只觉得奇怪,姬行涯睁眼,与之同时紧抓着他喉咙的手松开,姬行涯忍不住地连连咳了好几声。
“我的儿子当真是好本事!”
这一声冷嘲之中是何意义,姬行涯未能够体味过来,他疑惑地看向姬鸿渐,姬鸿渐脸上浮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我姬鸿渐性情最是乖僻,人家越是求着的,我越是不给;人家越是要护着的,我越是要得手。”
当下,姬行涯心中咯噔一声,一阵凉意暗涌。
“你既如此重视箬钦,我也不便杀他免得伤了你我父子情谊,正好我那些个男宠也玩腻了,如今尝尝鲜也是应该。以后就不必他再来侍奉你了,你也给我好生待在屋子里,免得再四处勾引男人丢我姬鸿渐的颜面!”
“!?父亲……不是说过……不会要箬钦……?”
实在是过于震惊,姬行涯只来得及思考前半句,甚至来不及反应后面那句话。
“无名阁里我是主人,我要谁服侍我,何须要别人的同意。是你说的,你是我儿子,没有资格管自家老子床上勾当。”
的确……是他说的。
雪地里的一番言语,姬行涯仍记得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emmm,四月份开始可能会稍微好一点,最近实在很忙很忙……
PS:可能有童鞋不知道哦。这本是《剑指天涯》的姐妹篇,一个系列的。剑指天涯的师兄弟虽然也会出现,但是戏份不重哦~~主要戏份还是在父子身上哦~
第20章 公告
忘记说了,31&1号我要考试,31号此处不更新,1号更新~~~
土下座!!!
第21章 第十八章
只觉得全身力气仿若都被抽空,姬行涯呆站着,全靠半撑着桌子方才堪堪站直。那人身上洋溢着怒气,他甚至不愿多看姬行涯一眼便背过身要离去。
屋门被打开,冷风吹入屋里,冷得厉害。
“父亲……”
姬行涯颤抖着声音喊道,那人的脚步顿下,却仍是没有回头。
“……”
“……父亲你……当真有把我当做是儿子吗?”
他嘴角露出一抹浅得几不可察的苦笑,问这问题,他心里也是复杂,希望答案是……又不是,只是不曾想当真的得到答案的那一瞬,他又倍感难堪。
男人从沉默了片刻:“……不曾。只怕……你也未真当过我是你父亲。”
姬鸿渐丢下了这句话便走了,屋子的门虽被关上,可那一阵寒意却是挥之不去。
原是努力撑着自己站着的姬行涯终于不支地跌坐到地上,他脖子上五指红印尚在,他摸上自己的脖子,身体不住地颤抖,也分不清这股寒意到底是因何而起。
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想起了这名字之中的意思。
“行兮向天涯,从此不相见……”
两年,再多的新鲜感终归还是淡了。
*
若说先前姬鸿渐只是不理睬姬行涯却还会记得要回房歇息,那如今便是彻底不回房了。阁里又开始有流言蜚语说姬鸿渐开始有了新欢,新欢是何人,自是毋庸多猜。姬鸿渐不许姬行涯出去,一日三餐都有红樱送进来,待遇自是不差,只是这软禁的意思再分明不过。
姬行涯不明白姬鸿渐在想什么,若是厌极了,杀了他便也就是了,可姬鸿渐还非要做现在这样麻烦的事情。思来想去,姬行涯大概也就只想得出一个:姬鸿渐看准他不怕死,所以要折磨他。
如何折磨?
姬行涯不知,却只恐之后要教姬鸿渐嫌恶他更深。
“小公子日日只吃这么丁点儿怎么成呢?”
红樱收过只动了一两口的饭菜,无奈地轻叹。
“……我吃不下。”
姬行涯知道红樱这几日想着法子做他喜欢的饭菜就是想让他能多吃上几口,可他实是吃不下,也只能辜负红樱的一片心意了。
“小公子不用那般在意,阁主性子喜怒无常,过些时日指不定就好了。”
“红樱姐。”
姬行涯摇头,示意红樱不要多说。红樱也实是无奈非常,她怜惜地看了眼姬行涯,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好说,半晌,红樱放下手中饭篮,盯着姬行涯看得认真。
姬行涯被红樱盯得浑身不自在,他请蹙眉头:“红樱姐,怎么了?”
“小公子,红樱有一句话想问,还请小公子务必要如是回答我。”
红樱认真得很,难得这般严肃的她教姬行涯忍不住挺了挺他垂耸的肩头而后示意红樱说。
红樱仍是有些迟疑,寻思了会儿,方才小心道:“小公子你对阁主……可有……父子以外对的心思?”
听到这话的当下,姬行涯的手一动,险些将砚台中的墨给泼出来。红樱没有漏看这一点,她面上一片惊愕:“小公子你……!”
“没有!!!”
姬行涯头一次如此失态,见红樱一怔,姬行涯颇显尴尬地理了理自己的发,目光稍有游移,可好在他活了那么几辈子不是白活的,不一刻便立刻顺好了情绪恢复过来,面上又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红樱姐……你是在胡说些什么呢,这些事情可不能乱说,我对父亲……只有父子之情,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倒不是害怕红樱会去给姬鸿渐通风报信,他只是不敢教红樱知道,他唯恐红樱知晓了,会看不起他。
红樱不同箬钦,并不是能与他同病相怜之人,他的苦情,自不能教红樱给知道了。
说来,他的苦情……虽是情有可原,却实是算不得苦情。
红樱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姬行涯,片刻看不出端倪后方才长舒出一口气,姬行涯偷打量着红樱的脸色,只觉得她不像是放心,反倒更像是……担心。
怎么回事?
“红樱姐怎的突然问这样怪的问题?”
总不会是……箬钦那里泄了口风罢?
姬行涯暗自猜想,心中陡生杀意。
“……没什么,只是小公子待阁主的心思自小便执着非常,加之近来小公子的一些反应,所以红樱便妄加揣测了。”
是这样的吗?
姬行涯打量着红樱,只觉得红樱好像还另有心事。
“红樱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小公子……想离开无名阁吗?”
这个问题着实来得没什么缘由,姬行涯愣怔住了,他不懂红樱为何要问他这话,思来想去,他只想得出一个可能性。
“是父亲要我走?”
红樱一怔,似是有所顾虑。
“红樱姐?”姬行涯催促一声,“红樱姐,你不用刻意瞒骗,我早有心理准备的。行兮向天涯,从此不相见,我一早就知道父亲有一日要我滚的。”
“小公子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总不能说自己记得尚是襁褓中的婴孩时听到的话罢,姬行涯不语,只无力轻勾唇角。
“红樱姐,父亲当真是要我走了?”
红樱思忖了许久,终于沉重地颔首。
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全然不吃惊,全然……不,他如此告诉自己,可心里还是像被掏空了洞,被人塞满寒冰将那空洞填补满了一般。
“小公子?”
红樱担心地唤道。
“……没什么。”姬行涯逞强笑着,“父亲此举,在我意料之中。只不过……稍稍早了那么几年,有些……意料之外。父亲既然嫌我碍眼了,我走便是了,难不成继续待着惹他不快么。”
红樱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我收拾几件衣服,今日便能走了。”
说着,姬行涯便开始收拾了起来。
几件旧衣裤、外加一些伤药和盘缠,将姬鸿渐给他的大氅叠好放在一旁,便好了,这过程也不过片刻的时间。
“好了。”
姬行涯背着包袱,已是可以出发了。
红樱照顾姬行涯十多年,如今姬行涯要走,她不舍得得紧,眼睛登时便红了,泪水蓄满眼眶。姬行涯原担心极了红樱会哭,可是还好,红樱到底心性坚强,终是强忍住了泪水。
她哽咽道:“小公子,红樱……送送你罢。”
姬行涯没拒绝,他颔首,与红樱一道出了屋子。
方出了屋子,还未走几步,姬行涯像是想到了什么:“红樱姐,稍微等我一下。”
红樱不明所以地颔首,随着姬行涯一道去了姬鸿渐的书房。
姬行涯一进到书房便径直朝着一个架子走去,那是姬鸿渐专门用以摆放他收集的稀奇古怪的药物的架子。他看了看,便将手伸向了架子上摆着的一对白玉瓶子。
红樱惊呼出声:“小公子,你拿阁主的忘忧水做什么!?”
“以防不时之需。”
若实在是难过得不行,他便打算喝了这东西。虽说那么多碗孟婆汤都没有用,忘忧水也未必能派上什么用场,可指不定呢?就算不喝,留着看看也是好的。毕竟这架子上所有药也就只有忘忧水是姬鸿渐至今无法攻克的一个难题,他拿了,教姬鸿渐每每看见这个架子便还能记得他这么个儿子不至忘记那也是好的。
小心地将瓷瓶塞进了包袱里,姬行涯道:“红樱姐,走罢。”
“……是,小公子。”
第22章 十九 上
姬行涯只让红樱送他出无名阁便坚持着没让她送了,他一个人背着包袱,也没有想去的地方,便那样漫无目的地一路向西而去。他依着前几世的习惯,循例去了他当年修习的古寺,虽是过去三百来年,可古寺仍在,庄严依旧。去过古寺,再去那人第一世时所住的地方,那一处已早做别人的宅邸,江府二字变作了慕容。
这慕容家隐隐之间仍有着江府的雏形,姬行涯认得出些许。他看着这慕容府,寻思了下,一个轻功翻身上墙,望着这慕容家里。不远处,一处小池旁有个着白衣的少年童儿在池旁的一棵百年古树下扎马步。
姬行涯仍清楚记得他当年应师父之命下山除妖,机缘巧合与江承渊结识,来到江府借住,住了尚未有三日,却被江承渊那不害臊的突袭。被江承渊压在那古树上,被迫破了戒。
他心想着,嘴角不由得勾了一笑。看了约莫要有许久,姬行涯这才愣愣地回过神,翻身下地,只是脚才一沾地,他便发觉不远处有个人懒懒地靠着墙,正在上下打量着他。
那人瞧着约莫也有三四十,身形高大,身上的衣服瞧着不菲。男人半点不避忌地对视着姬行涯,眼神之中尽是教姬行涯瞧着不舒服的玩味。
姬行涯细眉轻皱,不快道:“你是何人,看我做什麽。”
“嗯……你小子做什麽?蹲人家屋檐上偷看什么小姑娘呢?”
男子轻佻道,步步向姬行涯走近。
姬行涯戒备着,一手紧握着铁剑,定定地看着男子一动不动。
“你是这慕容家的人?”
男子耸肩:“不是。”
“既不是你家,那我做什么与你交代!”
姬行涯冷哼着便要从男子身边走过,岂知那人不知是要做什么,一见姬行涯要走伸手便来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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