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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卿非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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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小厮探过来神神秘秘道,“他父辈也是大同人!”
  韩清洺笑的开心,直接递了个荷包过去,那小厮掂量掂量,笑的眼都不见了。“不过这好翻译也贵,我看公子你出手阔绰,应该也不在乎这一点钱吧?”
  韩清洺道,“那是自然,一分钱一分货,只要这翻译足够好使,再多银子,我这儿也不差。”
  那翻译直接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出口正是地道的大同官话。
  韩清洺点点头,道,“这几日还要麻烦你了,不知租金怎么算?”
  翻译道,“每月十五两,我会的多,所以要多些。”
  韩清洺身后的两个随从咋舌。
  这般贵,怪到刚才那小厮说要价高,十五两银子,乡下能买几十亩良田了!
  韩清洺却面色不动,“可以,跟我走吧,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这里什么地方住的最舒服,什么地方人最多,什么地方人最少,什么地方平民最多,什么地方有钱人最多。”
  第一个问题普通,后面的却犀利。翻译听了,便知,这个不好糊弄的。
  此间翻译还领着类似导游的工作,寻常商人来,了解本地行情知道人群分布都靠他们。“行家啊!”翻译赞了声,“这好说。”说完一一解答,末了笑道,“您放心,我的活儿可是出了名的好,保证叫您满意!这倭国的日子,绝对让您过得舒畅!”
  韩清洺一一听完,点点头,道,“行了,带我们去找间好的客栈。放心,赏银少不了你的。”
  翻译立刻笑了。
  行,不但精,还是个大方的。
  倭国的货币和大同万盛不同,是打成了薄片,上有花纹的银子,韩清洺来这儿,先去钱庄换了货币,才带着苏伟和另一个随从去了客栈。
  苏伟坐下来,问,“你说,他们真躲在这儿?”
  韩清洺淡淡道,“八成可能。”
  苏伟睁大了眼,“咦?你怎么知道?”
  韩清洺抬头,淡淡看他一眼,“方才我与那翻译聊天,他说,这两年此地人口大涨,尤其是浪人。”
  苏伟道,“那又怎了?”
  韩清洺道,“倭国虽时常地震海啸,但人口少,哪里突然来的这么多人?这儿的发型与大同不同,那些人来此地躲藏,却不剃头,很容易看出不同。”
  苏伟比了个大拇指。“没想到你才来了半天就了解的这么清楚,厉害!”
  韩清洺道,“小事罢了。”
  “只不知,那些人藏在何处。”
  苏伟道,“明日我和张故去查?”
  韩清洺点头,“要查,不过,你们精心些,别被人发觉。要是倭国窝藏了他们几年,怕是本地有不少他们的探子。”
  苏伟道,“你放心!”
  安排好住宿,韩清洺带着苏伟张故两人和那翻译去隔壁酒楼用餐。
  “听说这是这儿最好酒楼,”韩清洺表现的兴致满满,很像来长见识的外国商人,“我怎么能不来尝尝?”
  倭国与大同不同,酒店不叫酒店,叫居酒屋。
  翻译笑着将韩清洺领到地方,韩清洺客气几句,将人留下,坐在桌上一齐用餐。
  倭国的食物和大同不同,同样缺少调料,大同万盛是想尽办法做出味儿来,倭国却尽量少用调料,顶多放些香料,将食物本来的味道都发挥出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韩清洺吃了几口,带了翻译出去,找到了居酒屋的掌勺。
  倭国和大同万盛不同,掌勺多是自家开店,基本就是店家了。
  韩清洺也不多说,直接将一瓯醋一瓯酱油一坛辣条一坛酱菜放在桌上,打开盖,让店家自己看。
  店家起初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闻到散出来的醋味,这才恍然,莫非是调味料?用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嘴中,眼都亮了!
  “你是哪里的商人?这东西倭国没有,你是海那边的?”
  翻译尽职的翻译过来。
  韩清洺笑笑。“没错,在下正是从大同而来的商人,此番见此地食物风味虽好,却少了些许味道,便将自己的货物拿出些来。”
  店家想了想,问,“这东西,我很需要,或者说整个倭国没有不需要的。只不知,你要价几何?”
  韩清洺笑眯眯比了个数字。
  和韩清洺不同,苏伟和那个叫张故的侍从是真来吃东西的,一桌子吃食,没多久就剩了个底儿,韩清洺回来时,便见到一桌子空盘,无奈的笑了。
  张故还有些脸红,不知怎的被苏伟撺掇两句就嘴下没了定准,竟把一桌菜都吃光了,心里埋怨苏伟,却不敢说话。
  韩清洺也没计较。
  他重养生,本晚上就不怎吃东西,倭国的菜也少,一个盘上没几块东西。
  一门生意办成,互相留了姓名联系方式,韩清洺就走了,到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皇……叔叔!您别闹了!”
  有一个声音响起来,带着几分无奈和喝止。
  韩清洺刚要出门,却见一花花绿绿的身影闪过来,挡住门,道,“怎的?刚退位让贤,就没地位了?你连我的事都要管?”声音里说不出了冷厉,还有几分痛心疾首。
  韩清洺后退两步,却还是慢一拍,闻了一鼻子脂粉气。
  抬眼望去,只见一人立在门前回头和那人对话,一身华丽和服,趁的腰条愈发纤细,身段更妖娆,头上扎了倭国的发髻,带着满头华丽簪子,妖冶的很。
  声音却分明是男人!
  说的还是万盛官话。
  万盛和大同虽是两个国家,可袭承前朝,说的都是前朝官话,只发音略有不同,算是南北差异,那两人用万盛官话对话,倒让韩清洺听了个清楚。
  之前说话的男子追上来,满脸无奈,“叔叔何出此言?我对叔叔一片崇敬之心,怎么会轻慢叔叔?”
  男扮女装的人冷笑。“只盼你说的和心里想的一样才好。这次的事,算我最后给你的礼物,回去之后,休想我再替你解决那些老不死!”说完,一摔袖摆,袅娜的往外走去。
  一个青年模样的人赶紧追出去,面上满是无奈。
  韩清洺却听出了些东西,眉头一动。
  万盛建朝后,始皇帝打仗亏了身子,死后传位年幼义弟,这位义弟后来找回始皇遗腹子,从小培养,在遗腹子成年后便传位小皇帝,此后以皇叔名义监国。
  有小道消息,传言万盛国皇帝最爱女装。
  只是不知,万盛国皇帝来倭国作甚,还带着那个小皇帝……
  想到三年前万盛扰边,韩清洺眼神愈发深沉。
  调查海贼这件事,怕是要加紧速度。
  当夜他便写了信,在海外不便使信鸽,叫海边行脚商人带着捎给于非正。
  第二天韩清洺带三人出去用餐,这次换了家店。翻译也知道这位主顾卖的东西和旁人不同,是做调料生意的,变着法推荐居酒屋,韩清洺几乎到一个地方卖一坛,过了几天,这次生意便反赚了不少。
  在厨子眼里,怕是好调料香料,价比千金还重,哪里会吝啬钱财。
  韩清洺赚够了,带来的几坛子醋、酱油也卖光,这才商量着准备离开,临走前又去了一家有名饭馆,说要摆桌宴好好请请这位翻译。
  实则是准备套话。
  他早看出来,这些翻译看似只是领路翻译的,其实暗中经营着一股势力,将整个倭国上下的消息攥在手中,暗中经营。
  至少他在这儿这几天,竟是一点意外没出,顺风顺水,这是做惯了生意的韩清洺意想不到的。
  这番手段,这种手笔,除了前朝,怕无人可想。
  大同万盛取代前朝,可没一人能抓得住这些前朝势力,便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也兴许这两个国家根本不知,世上还有这等势力。
  韩清洺却想将这势力攥在手中。
  “听说你们翻译也不容易,只是学外国语这一项,便要耗费无数力气。”
  这位翻译是个喜说话的,韩清洺只开了个口,对方便自己接下去,说的热火朝天。
  韩清洺道,“也不知你们老板是个什么人物,能将你们经营的如此好,怕也是个人中龙凤吧?”
  翻译闻言,却摇摇头。
  “那倒不是,我们老板向来神出鬼没,只听说是海那边的人,却从没见过。不过前两日,老板却来了一趟,但我们这些干活的,哪有本事见老板?”
  此言一出,韩清洺心中想法又确信几分。
  笑眯眯恭维几句,韩清洺继续套话,就在对方差点将翻译馆势力中心说出时,却被截住话头。
  一个身影从隔壁套件走出,靠近他们,轻轻趴在韩清洺身上,道,“这位小哥儿,似是对翻译馆的主子十分好奇啊?”
  韩清洺抬起头,一片大红大紫映入眼帘。
  
  第49章 周皇帝
  
  韩清洺笑道,“这位兄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窃听他人对话,还打断别人,怕是不合礼吧?”
  来者脸上涂了脂粉,显得更白,嘴上一点朱红,衬的面皮越发白,五官不柔却意外深邃,尽管涂脂抹粉身穿艳丽和服,却显然是个男人。
  “哼!别人打探我的事情,还窥伺我的产业,听一听,打断一下,又怎么了?”
  韩清洺一惊,面上笑容微僵。
  “怎么?你很惊讶?”来者掩口,轻轻笑一笑。
  韩清洺点头,“很惊讶,”接着长叹一口气,道,“我大同还是晚了一步。”
  来者笑意微顿,眼中冒出冷光,“你是大同皇帝的人?你知道我身份?”
  韩清洺道,“我只是个来外国碰运气,看是否能赚些零头回去养家的行脚商人罢了。”
  来者似是没劲,一脸怏怏,“哼!我可没见过一出手就是百两银子,不到十天就赚了个盆满钵满的行脚商人,你那调味料,倒是有趣的很,我们万盛也有些,不过只能皇家用。原竟是从你这儿流出来的。”
  韩清洺学着他方才的话,反问,“怎么?很惊讶?”
  来者点头,“是啊,本以为,发明醋和酱油的,不是厨子,也是老头,未曾想竟是这么年轻一个商人。”
  韩清洺淡笑。
  那翻译早愣了,没想到自己顶头上司竟会在这里出现。虽然他不认识这个打扮成个女人的男人,却从两人对话里听出这人的身份,同时也知道了自己这位主顾怕是打起他们翻译馆的主意。
  那边两人早谈起来,须臾,男扮女装的人叹气,道,“你很好,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若非你是蒋皇手下,我今儿非要把你的命留下不可。”
  苏伟张故的刀立刻出鞘,立在韩清洺身后,杀气腾腾。
  韩清洺笑容不变。
  这便是他方才主动点明身份的原因。
  做生意的人天南地北都有,他自听说过隔壁周皇叔的名头。
  明察秋毫,慧眼如炬,天纵英才,外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万盛朝凡是敢忤逆他,抑或对国家不利的,小到山野绿林,大到朝堂官宦,统统成了这位周皇叔刀下亡魂。
  他打探这位的产业,还被正主抓了正着,若是不及早将底牌露出,怕是小命不保……毕竟想对翻译馆伸手,便是看出了翻译馆背后价值。
  他不可能留着这么个看破自己手下底牌的人。
  周皇叔再霸道,也不会贸贸然杀了他国皇帝手下。
  韩清洺终究保住一条命。
  这位震惊朝野的皇叔,此时却觑一眼韩清洺,微微遮面脸,分明是男人,却满面愁绪万千的娇柔样,迈着步子去了。
  韩清洺:“……”
  “兄台留步!”
  周皇叔回过头,满眼冷意。
  韩清洺笑道,“我家有一亩田,养的雪白牡丹,日日用海水浇灌,富贵逼人,前些日子却被一群蝗虫侵袭,啃的不成样子,我下令打杀,却始终失了准头,让这群畜生飞了。”
  “只不知,周皇叔是否知道这些蝗虫下落。那些蝗虫,又和阁下养的蜜蜂有无干系?”
  他嘴角勾笑,显得谦和无比,儒雅温文。“也好让我斩草除根。”
  周皇叔顿住了,一张抹了脂粉的脸上却透出见血之人才有的冷厉,似寒刀刮骨。
  半晌,他轻笑一声,“你这商人,有些意思。”
  韩清洺但笑不语。
  “若非你是别国皇帝的人,我还真想用你,”周皇叔道,“不错,那些人就在这儿,海边往西走,有一处隐秘的林子。他们就在林子里。你……尽可以借此施为。”言罢,转身离开。
  他走出包间没多久,便有人声传来,“皇叔?你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让我好担心。”言语中满是担忧。
  周皇叔的声音却满是冷厉。“怎?我要去哪儿,还要向皇帝陛下报告不成?原来没了皇位,连地位都从皇帝变成囚犯了?”
  来者语噎,几息后才有声音传来,大抵是向周皇叔解释。周皇叔的声音却满是不耐。
  韩清洺倒了杯酒,道,“传言,周皇叔极爱小皇帝,把人当亲子来疼,为了小皇帝心安,甚至半生未嫁娶,一门心思扑在教导皇帝上,今日看来,却……言不属实。”
  苏伟和张故将刀回鞘。
  翻译被顶头上司抓住自己差点泄露了机密,也不敢多留,连借口都没想,匆匆离开,只留韩清洺一人独酌。
  苏伟也听出方才韩清洺与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的机锋,道,“老爷,这……说的是真的吗?”
  韩清洺道,“他没理由骗我。”
  苏伟道,“可我总觉得,他将这事儿说出来的看,未免太简单?”
  韩清洺道,“那些反贼和他没关系,但总归有他在其中推手。怪不得,区区前朝反贼,怎能暗中壮大到如此地步。”
  不仅有倭国打擦边球,还有万盛皇帝支援。
  大同经济繁茂,万盛则兵力强盛。
  有万盛支援,可不就多了许多兵马?
  苏伟牙疼。
  总觉的在自己混沌的这几年,那些人暗中发展了不少事。可惜自己颓废了,否则,此时能打探些消息也是好的……
  韩清洺道,“不过他既能告诉我,怕是与那些人有了龃龉。或是想法不和,或是利益冲突……但那和我们没关系,得了消息,我们便去收拾那些人就好。”说着站起身,学着那翻译前几次的语调,用倭国语喊了声,“结账!”
  检查过海边,确认周皇叔的话属实后,三人很快乘船离开倭国。
  于非正早早就立在码头等人,一动不动,好似望夫石,苏伟在船上远远就望见,嗤了一声。
  韩清洺自也看见,但却装作未觉般,与于非正寒暄。
  于非正对自己等了许久的事半点不提,笑的灿烂,和韩清洺打招呼,关心他这些天衣食可安,还带了披风披在韩清洺身上,说最近入秋,天冷了。活像小媳妇。
  苏伟看的无比碍眼。
  韩清洺却没把披风脱下,想了想,道,“多谢。”
  对着对方一张小媳妇儿似的脸,他真的下不去重口,连把披风还回去都不好意思。
  见得逞,于非正心中开心,暗爽自己找对了点,笑的露出酒窝,“我们两人间的关系,还用称谢么?”
  韩清洺:“……”
  苏伟简直要暴躁,我就问你俩除了一个上司外,还有什么关系?!!
  韩清洺却没说什么,只淡淡道一句,“于兄言笑了。”
  苏伟:?!!!
  难道你俩真的有什么?
  我去!啥时候的事儿!
  于非正也不多少,与韩清洺转身时却得意的看了眼苏伟。
  苏伟差点暴躁。往前数几年,他也是纨绔子弟般的人物,啥时候受过这些,一双眼狠狠盯着于非正背影。身边的张故有些尴尬,心想劝劝他,可也知道这个处了一年的同事与以前不同,似乎是得了老板青眼,行事多有出格却未被教训,想着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也就没开口。
  是夜,交代完倭国的事,韩清洺笑着,正要告辞,却被于非正拉住。
  “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蒋政虽将剿灭海贼一事交给两人,可一个商人,一个将军,哪个主持大局,清楚的很。加之韩清洺身负贩盐大任,总得早些离开。
  韩清洺看着对面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英俊的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整个人浑身一震,酥酥麻麻好似被雷劈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却还强撑着面上温和的笑,“是……啊,于兄,我毕竟只是来贩盐的商贾。”
  于非正不说话,就看着他。
  韩清洺顿时觉得自己是个抛家弃子出外闯荡发了大财却偷偷娶了小老婆抛弃原配的渣男。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就算有一个是渣男!也绝不!可能!是!他!
  看属性就知道了!
  韩清洺轻轻打了个抖,抖掉一身鸡皮疙瘩,看着于非正,鬼使神差说了句,“便是相别也不是不见,说不得日后还有相见之时,更何况我们还能书信往来,于兄何必做此小女儿姿态。”说道小女儿三字,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艾玛。
  诡异。
  见于非正还是闷闷不乐,韩清洺也不退步了,只笑道,“日后书信长来往,也不枉我等相见一番情谊。如此,我这边退下了,几日劳顿,我尚未休息呢。”
  于非正笑笑,有些委屈意味,却没再得寸进尺,道,“你几日未休息好,快去休息吧,我前两日就收拾好了房间,被子凉席都是新晒的,窗纸也重新贴过,一定舒坦。”说着话里有些责备意味,似是责怪他回来后不好好休息,还忙这些。
  韩清洺:“……”
  好像刚才拽着人不让走的不是阁下一般。
  
  第50章 归家
  
  终于回到家,韩清洺只觉,这风都是香的。
  韩绯荷听到前面小厮的声音,提了裙角迎过来。最近几天食肆生意少,她便让手下大丫鬟盯着,自己却来房里日日研花做汁,加入蚕丝,再添入些许米浆,学着书上自己做起胭脂来。
  韩水荷上次差点伤人,此后老实了许多天没再出去野,正在院里打秋千,听到小厮来报一个打滚跳下来,直接跑出去,竟比韩绯荷迎的还早些。
  韩清洺结结实实抱住妹妹,在脸蛋上亲一口,宠溺笑道,“怎的?这次竟在家,没出去野吗?”
  古代男女间妨大,可韩清洺却没这一层,他做了二十多年女人,女的哪儿他不知道?因此也不害羞,小时候见水荷绯荷可爱,总亲亲抱抱,长大了也改不脱。水荷绯荷渐大,也知道便是兄妹也不该如此亲近,可谁让她们同哥哥感情好?
  一家人关起门,做什么别人也不知道。
  水荷嘟着嘴撒娇,“哼!哥哥怎么这么说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妹妹了!”
  韩清洺笑的嘴都合不拢,“是是是!怎么不是呢?水荷绯荷两个,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我最爱的妹妹!”
  水荷得意的笑,一旁才出来的绯荷脸也红透了。
  绯荷使了丫头去倒茶,微嗔道,“哥哥!这么大了,嘴上怎么还是不带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说。”
  韩清洺谴人去送陪他回来的士兵,道,“那怎么了?我可是你们哥哥!再说,这院儿里,”说着,他冷眼逡巡一回,“还有谁敢将这家的事透露出去不成?”声音也冷下来。
  周围伺候的小厮都缩了肩膀后退。
  很满意于自己的威势,韩清洺笑着朝水荷挤挤眼睛。
  水荷不满道,“哥哥!他们都是我小厮!你干嘛欺负我的人!”
  韩清洺笑着搂住水荷小腰,把她举起来,“好好好~不欺负你的人~我的乖妹妹~让我看看,我出去这些日子,你晒黑了没?”
  绯荷却从外院回来,问,“哥哥,你那些随从呢?为甚换了些兵卒?”
  提到这件事,韩清洺眼神一沉。
  反贼……
  这笔账,迟早要你们还回来!
  韩清洺面色沉痛,“路上遇了海贼水匪,若非于将军谴人护送,怕是你哥哥我也回不来了。”
  “什么?”绯荷掩住嘴惊呼。
  水荷也愣了,“一百多号人呢!全……没了?”
  韩清洺道,“还剩下十个不到,也都伤了。我方让大管家将他们送去安养。剩下的人……唉,让管家再从外面采买些进来吧。”
  绯荷只知道大同海贼嚣张,却不意竟如此凶残,此次还让哥哥碰上了,忙过来查看哥哥,“哥哥你没受伤吧?”
  韩清洺笑道,“没受伤,侥幸。那些人知道我是船的老板,饿了我几天,想是准备勒索钱财,不过没几天就碰上驻海将军出兵,将他们剿了个一干二净。”这话不属实,但绯荷水荷却无法查证,此番说出来不过让她二人安心。
  更何况,想来,于非正此刻已发兵剿匪,那些人定不是于非正对手。
  所以,这话也不错。
  绯荷这才放心,但还是让哥哥进屋,让身边丫环去看哥哥身上有无伤痕。韩清洺无奈,只得解开一半衣衫,露出上身,丫环见了青年男子裸体,满脸羞红,却还是仔细看了,才去回大小姐。
  水荷却没这么多顾忌,道,“姐姐你也真是!丫环哪有自己看的仔细?”直接进了屋,大剌剌拽下韩清洺衣衫。
  也是她年纪尚小,又被韩清洺拿小孩子养,才也拿自己当小孩,无所顾忌。
  韩清洺哀鸣,“唉!我的小祖宗,这可是上好的仙云绸!有价无市!你别给我扯皱了!”
  半晌,水荷出来,对姐姐道,“放心吧,老哥身上又白又滑,一点伤没有!就是皮肤没咱们嫩,以后可以也拿牛奶给他洗洗澡。”
  绯荷摇头,“你这丫头!牛奶净身是女子养颜护肤的,哪有给男子用的?”剩下半句没说出来,男子那么好的皮肤干什么?嫁人吗?
  却还给哥哥立了个妥妥的flag。
  水荷噘嘴,“哼!你呀,有了情人忘了哥哥,只知道给你那情人送书送纸,却不为哥哥着想。我就觉得哥哥好看,理应更好看才是!”说着叫来二管家,“日后,给哥哥房里每夜添一桶牛奶!记在我账上!”
  绯荷水荷尚小,可韩清洺早早为俩人备下产业,让两人学着管理,也算作嫁妆。因此两人也算作有资产的小富婆了。
  绯荷气急,却因她的话又羞又恼,偏偏从小读多了诗文,养的一身村婆子没有的雅气,张着嘴,说不出更多责备的话。
  水荷性子野,又见天往外跑,反比绯荷懂得更多,此番见姐姐语结,知道再不跑该挨批了,吐吐舌头道,“哥哥回来这么久,你也不张罗着接风,还不是只挂着外面的男人?”然后撂跤子跑了,叫来管家安排接风洗宴。
  绯荷气的说不出话,念叨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跺跺脚走了。
  水荷还小,她怕她哪里安排不得当。
  韩水荷衣服脱了就没穿上,直接泡了个热水澡,只桶里那多花瓣有些怪异,但他没多想,还以为自己身上臭,熏着妹妹了,洗澡的时候格外用力仔细,搓了一把把澡豆。
  直到身上满是特制澡豆芬芳,他才捋一把头发,从盆里出来。
  啊!真香!
  此番无异味了吧~
  哼着调子,韩清洺叫小厮进来,拿笼了纱的暖炉进来烘过头发,任头发散着,迈出去,门上却遇到了早守在那里的苏伟。
  反贼凶残,他手下好手死的七七八八,剩下几人没几个认得苏伟,也不知这人叛变。也好,省得他还要想法子让那些人闭口。
  如今苏伟领了近身随从的名头,确应在他近身伺候。
  苏伟只听到门响,接着一阵清雅香飘出。
  他不禁抬眼去看韩清洺。
  韩清洺淡淡看他一眼,“怎么?可是我这身有何不当?”
  下属看主子,这已是大不敬。韩清洺向来待下人亲和,少有因小事打骂。此番不可能教训他,这一句,已相当于警告。
  苏伟要留在他身边,只能是随从。
  随从,就要尽随从的本分。
  虽他落了个双面间谍的名头,但苏伟相信,这人一言不合,真的有可能私下处理了自己。
  哪怕他身份特别,未来会有大用。
  毕竟曾经一年里,他就是这般办的。
  苏伟忙低下头,道,“老爷这一身很好。”
  家中两个姑娘被称作小姐,韩清洺却让下人叫他老爷。为的就是提醒自己如今他身上担着一家子,另在外给自己涨威势。
  接风宴办在他院子里荷花池中央的小亭里。
  菜是三荤六素,外加一道甜汤一道咸汤,全煮的烂熟。
  韩清洺坐下,闻着菜味,就忍不住胃口大开,拿起筷子便挟。
  绯荷道,“哥哥怎吃的这般急!快慢些,小心噎了。”
  水荷则摇头叹气,“我可怜的哥哥,这次跑船看来吃了不少苦。啧!哥,喝口汤!”
  韩清洺被海贼绑了几天,确实吃苦不少,却在后来倭国都养回来。只这几日为赶路船车倒换,受了些苦头,另拿着新送来的信,总担心妹妹,路上着急,确丢了几斤肉。
  韩清洺吃的咋咋做声,道,“你们两个,在家里好不好?出没出啥事儿?”
  一向爱说的水荷却不做声。
  绯荷白她一眼,看向哥哥,“哥哥,水荷闯了个小祸。”
  韩清洺挟一筷子腰果。家里他最爱吃坚果,绯荷吃甚都行,妹妹最不爱这些干果吃食,最爱吃重辣和肉,因此一盘蚂蚁上树,密密麻麻的腰果全归了他。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儿。”韩清洺一边吃一边道,“什么祸?要用多少钱?”
  水荷这才喜笑颜开,道,“哥哥最好啦~”说着,帮韩清洺夹那些小腰果,还自己吃了两个。
  绯荷皱眉责道,“怎说出这种狂言?哥哥你也真是……”见韩清洺吃的不爽快,又吩咐下人特意炸一碗腰果。
  水荷道,“一大碗!用海碗,今儿小姐高兴,和哥哥一块吃!”
  韩清洺故意揶揄她,“怎的?你不是最烦这些小东西细碎吗?”古代人饭量小,海碗也不过比现代碗大一点,厨子摆盘也讲究,菜从不满碗盘三分之二,他倒不担心能否吃完。
  水荷甜甜笑,“哥哥疼我,我开心~”
  韩清洺也笑了。
  绯荷摇摇头。“水荷与人当街纵马,差点撞上人。幸而有人相帮,没出人命,否则该怎么办。”说着挟一筷子红烧肉给哥哥。“哥哥吃肉,光吃炸腰果怎成?”
  被海贼绑去,想也知道哥哥受了多少苦,可怜她哥哥身子骨最弱,怎受得了。
  韩清洺就着米饭吃了三大块,才问,“到底怎么个情形?”
  他妹妹他知道,虽骄纵些,但人很善良,不可能恶意纵马伤人。
  水荷瘪着嘴。“我和人比赛骑马,正跑着,前面来了一队人马,我一着急,就倒转马头,谁知旁边就有一个老太太牵着一个孩子,差点撞上!”
  “咦?后来怎么躲开的?”
  提到这件事,水荷两只大眼放了光,道,“哥哥,是三皇女跳到我马上,拉住缰绳,越开人去,这才躲过的!”
  “三皇女?”
  韩清洺扒菜的手一顿。
  “是呀!”水荷捧了脸,笑的眯起眼,脸上都放光。“我也是后来才知那竟是皇女的!那是三皇女戍边归来的先锋队伍。皇女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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