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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卿非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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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屋内三个人脸上的笑声般,幸福。
第35章 三年
时光荏苒,自救起大同王朝皇帝至今,已过了三年,三年,足够一个稚龄丫头变成待嫁少女,也足够韩清洺利用自己脑海中的网络经营财产,在皇帝与富商好友的帮助下打下属于自己的江山。
如今的韩清洺已是坐拥千万财产的大商人,风头甚至比钱富贵更盛。
虽然大半资金被他献给皇帝以充私库,但剩下的钱还是足够一家三口挥霍无度。此外,他每个月都会给出十两供养祖母王氏,却把自己真正拥有的东西瞒的严严实实。
在不熟悉的人眼中,他只是个有些财产土地的小地主小商人。
不过就算这样,仍是招了人红眼,就譬如他那同为穿越者的小叔韩舟济,和早年便要求每月给十两银子的祖母王氏。
王氏狮子大开口,贪婪的胃口怎么填也填不足,从三年前的每月十两,到如今的每月三十两,昨日她来,动动嘴皮子就涨到了每月四十两。
韩清洺不在,外出跑商,代哥哥暂管食肆的是韩绯荷,看着王氏日渐老迈却仍不豁达的面孔,绯荷气的要死。
哥哥放弃了读书来经商,为的就是这个女人,天天商人一般与人扯皮,动不动就出远门寻找货物,三天两头与人谈生意到半夜,喝酒喝的胃都疼了也不能停,食肆生意虽好,可每月也就四十来两的纯进项,这女人怎还不知足?一张嘴就要把别人辛辛苦苦一月的心血吃干喝尽!
太过分了!
便是哥哥早开了不少家店,不在乎这一家两家,那也不能这样!每月四十两,这是乡下村妇?快比得上城里老爷们了吧!绯荷管着账也有两年,早知道不少进项不知去向,问哥哥哥哥也只说秘密,想来哥哥发达这么迅速,也是有隐情的,那些银子说不得便是填了这个空缺,真要算起来,家里可用的钱没多少。
更何况,她把利害关系讲的透彻,这人仍不管不顾,张口闭口就是钱,拿不到钱就不走!
因此她也不如以往般松嘴,冷笑一声,说,“要钱没有,你若想赖在这里,无妨!赖子!大门关上,这几日,暂停营业!”
管家的这大半个月,韩绯荷充分体会到了经营家计的艰辛,也知道了赚钱并不容易,更看清王氏的面孔,以往还客气叫声祖母,如今她对这恶毒又贪婪的女人,见都不想见!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给她钱!
暂停营业关闭大门,不但阻了那贪心婆娘,还阻了另一桩她的烦心事。
她今岁也十四了,不少媒婆上门来求亲了。
家中虽是商藉,但哥哥有本事,铺子开了一间一间,都办的红火,银子大笔大笔的来,其他店面哥哥特意瞒下,可明面上一间客栈一间首饰铺子却是瞒不过去的,因此也很是招了一些人。
有人起了心思,媒婆便苍蝇一般围上来,起初还好,什么贤良淑德什么贤惠有才的往上堆,可哥哥拒绝了几次,这些媒婆便转了话风,什么从小抛头露面不好找,什么事儿太多还是商人妹妹出身低,起初还把人捧上天,后来却要把人踩进泥里,为的就是能娶她做媳妇,把人呕的不行!
哥哥在的时候发了几次脾气,这些媒婆没人敢来了,可哥哥走后,见她一个小姑娘脾气好,竟是变本加厉!
太可气!
正想着,外面响起了砸门声,韩绯荷打开一点,却见韩水荷正立在门外,一身怒火般石榴红,身后还披着胭脂红的披风,头上金灿灿的全是赤金头饰,身旁是高头大马,手上拎着长鞭。大夏天的,满头是汗,小脸晒的红扑扑,却掩不住精神。
这便是韩绯荷另一桩糟心事。
妹妹太顽皮,一点不娴静,这可如何是好?
“你呀……今天又去哪儿疯玩了?这一身汗。不是我说,你也该学学管账女红了,这两样都不学,日后可怎好找婆家?”
水荷一噘嘴,明艳的脸上十成十的狂傲,“才多大的年纪,就开始管起别人的婚事了?唉,姐,不是我说,你那婚事,有着落了没?我见这些日子,上门的媒婆可不少呐!你就没个合眼缘的?”
绯荷脸一红,“胡说什么!女孩子家家怎好说这些?”
水荷:“……”
说的好似方才说婚嫁的不是你似得。
不过说起合眼缘……
绯荷脸又是一红。
水荷也没在意,大剌剌叫笑二给自己沏玫瑰花露。
“姐,方才我回来时,见那老太婆骂咧咧走了,她上咱们家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韩绯荷听闻王氏走了,才叫小二打开门。
亏得现在是上午,没多少人来吃饭,不然要跑走多少客人?
“哼!能为什么,还不是钱?”
韩水荷闻言皱眉。
“这月的供养金,不是给她了么?”
韩绯荷嘲讽的挑起一个嘴角,“是啊,可惜不够。”
“不够?三十两一文不少,可是我亲手给的。”
韩水荷皱眉道,“莫非她丢了银子,反要咱们补上?”
韩绯荷冷笑,单手拨开算盘,开始盘账。“要是如此,反倒好了!”
韩水荷喝了玫瑰花露,砸吧砸吧嘴,又让小二给自己沏了杯茉莉的。“那又是为何?小叔和那老太婆又做什么妖?”
要不怎么说,长辈的态度会影响小孩子,在韩清洺的影响下,绯荷水荷一个比一个彪悍,此间早不把韩舟济王氏当做一家人,也就大伯还时时来往,年节松松礼,见面客气的称呼一声。
不过大伯家儿子也争气,去年春闱终是考上了贡士,现如今正备考会试。
二十岁出头的贡士,若是能在殿试上取得名次,怕日后路途便坦荡了。
韩舟济却是今岁初刚中秀才,中了秀才后所需花用更多,什么宴会诗会集会,花销加起来吓死人!孤苦无依的老婆子王氏哪来那么多钱?只好来啃他们家的血肉。
“小叔也真是,不过一个秀才,却比人家正经贡士花的还多,真不知这人是哪来那么多花钱的名目。”
韩舟济头脑一般,又不肯苦读书,只觉得那都是应试教育余毒,一心想在大人物面前出风头发光发热,好从此一路高升平步青云,改革旧制度开辟新纪元,更瞧不起那些只会读书的书呆,一门心思在旁门左道拉帮结派上,如今在士子间竟也很有一番名声。
长袖善舞的名声。
“他?”
韩绯荷与水荷长相相似,与哥哥同出一脉的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兼之有了钱之后,韩清洺为补足妹妹早年受的苦楚,日日玫瑰露天天牛奶洁面,各种花露精油往身上抹,竟也养出了一身嫩滑娇柔的皮肤。
此刻绯荷嘴角挑起一遍,脸上似讽非讽,却显了几分刻薄。
“竟会些搭桥拉线捧高踩低的旁门左道,不用功读书,认识的大人物再多有何用?那么多传说中的大人物都知道他,可除了用得到的时候,你可见那些人搭理过他一压眼?”
“可我听小林子他们说,最近韩舟济风头很是无两啊。”
韩水荷喝了茉莉花露,又让小二换了桂花花露,“咱们家以前还得罪过他,姐,你说,这小子不会使坏吧?”
两家人你告过我我告过你,都受过伤罚过钱,怕是结早就结死了,扯都扯不开。
此时见韩舟济要上来,韩水荷不禁有些担心。
韩绯荷手下算盘拨的快,右手一笔簪花小楷细细密密,“哼~怕他?不过一时风头罢了。说起来,水荷,你也总是个姑娘家,不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妇容,偏偏日日和一群男的混在一起,马场演武场的跑,这可怎么是好!”
妹妹从小好动不好静,有了钱更是为所欲为,缠着哥哥暗中买下一块马场,还在旁边建了演武场,雇了几个退休老兵管着,又请来有名的教头做师傅,学了一身花架子。
简直胡闹!
偏生哥哥宠溺她们,要什么给什么,这死丫头再出格,哥哥也不曾教训,还摸着她的头哄,“妹妹就是哥哥的心尖肉,想要什么哥哥就给什么,要星星绝对不给月亮!”
马场做大了总归会引来人,没多久就有些富家子弟发现,每日租了马在里面玩耍,竟也认识了日日前去骑马的韩水荷。
从此韩水荷便和一群纨绔子弟混在了一起,招猫逗狗好不热闹。
韩水荷却不同意姐姐的话,“姐,这可就是你不知道了。小人总有小人的办法,韩舟济那家伙比我还记仇,看王氏越来越大的胃口就知道了,这人要是上去了,总会要把当初的场子找回来。”
听到妹妹满嘴黑化,韩绯荷终于忍不住,抬头,“你这丫头!不许再浑说!哪学来的黑化?也不怕污了嘴!”
韩水荷却不怕。
哥哥有钱,她也不刻薄自己,小小年纪便穿金戴银,等闲珠宝都上不了身,身上穿的戴的没一个便宜货。
指指自己抹了上好口脂的嘴,她道,“污什么?干净着呢!红润润的,既漂亮又干净!”
绯荷气结,“你!”
喝了三杯花露,水荷口里的干燥终于压下去,“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说,这事儿你也别担心,我会盯着的,总不叫那混蛋欺了咱们去!”
“就是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被妹妹心心念念的哥哥,此时见着面前的人,心里却泛起了难。
第36章 旧人相见
人道是山不转水转,不知哪一天转到你头上,兴是好运,也兴是厄运,如今转到韩清洺头上这一回,怕是凶多吉少。
饶是三年内,见惯了风浪的韩清洺,也不禁惴惴。
此次出差是为了新海湾贩盐一事,有皇帝做靠山、齐家做明保,韩清洺早靠着无数铺子打入了皇商,后来进了大同商会,如今更是从一堆挤破了头的皇商中抢到贩盐代理一职。
虽说竞争激烈,不过他赢的也还算轻松,毕竟比起其他捐钱得到职位的皇商,他可是皇帝一手提拔的,家世也清楚,比其他人更好掌握。
只是不曾想,出来这一趟竟会遇到熟人。
面前的青年虽方及加冠,但脸上沉稳的很,已有了几分成熟之色,身材高大健壮,坚实的布料也盖不住一身腱子肉。
虽身材壮硕,但这人一点不显粗鲁,虽皱着脸,但盖不住人家面如刀削,飞眉入鬓,眼如点漆,阔鼻菱唇,一派好儿郎气派。
真看不出,这样的人……
竟是三年前那头肥猪。
韩清洺此刻的内心是诧异的。
讲真,面前这人似是未看出自己是谁,韩清洺也没认出对方,纯粹是那个介绍的官员说了,韩清洺这才认出,面前这个刚被自己称赞好儿郎的家伙,竟是三年前想对自己霸王硬上弓的人。
开国大将于汉寿长子长孙,于非正。
真是……士别三日。
当初的纨绔,被自己折腾一番,没有自暴自弃,竟成了新一代将领?
韩清洺只盼着对方没认出自己,好给此番外出减少些变数。
对方似是真的没认出自己。
韩清洺这才松一口气,放下之前的提心吊胆,喝了口茶压惊。
不过想来也是,三年,他从少年抽条成青年,不是自夸,经商后,他的穿着习惯和气质都有了改变,外貌也成熟不少,便是偶尔回村看顾已经成为自己庄子的田地,村里能认出他的人都少。
这家伙……只是当初被自己上了一次,应该不记得脸了吧?
默默污一下,怕是这家伙对自己小兄弟印象更深吧?
于非正这小子怕是当初经自己这事后就幡然醒悟,不知什么时候竟入了军,辗转三年来到了海边带兵抵抗海贼,此时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将军。
自己到海边晒盐运盐,除了盐司,少不得要与他打招呼。这也是完成任务所必须的。毕竟自己除了明面上的皇商身份,还兼顾了皇帝陛下的商人眼线呢。
海盗也不乏有才者,除却少啥掳掠,竟也发展出一套自己的商业线,其中重要一环便是私盐。
海贼自己没有制盐的地方,自然直接掠夺,通过暗线销售至内地。
看上去似乎如此。
望着瞭望塔前方大片雪白上绽着粉红的盐田,韩清洺面色沉重。
但是,没有强大实力支持的普通海贼,真的能突破层层驻军防线抢夺海盐,再将这些娇气的货物搬上大船,遥遥送到内陆?
不过,一切还未有定数,他,齐沉博,其他陛下暗线的猜测,还要等此地海贼被剿后才能验证,到底是否属实。
想起此番前来前近三个月辗转各地的部署谋划,韩清洺觉得,这次南海之行,定会给他重大发现。
“唉,这可真是……”盐司的官员一脸愁苦。“没想到竟发生这种事,在你来之前刚被海贼抢劫,装好的盐都被抢了去,现下收拾好新盐、装袋也需要时间,实在是对不住了。”
“唉!真是倒了大霉!盐田里都被那些龟孙杀人放了血!污了大半!真是!”
韩清洺笑道,“无妨,”他声线本就低,慢慢说话,有种涓涓细流般的温和,“你们也不想如此的,还是要怪那些海贼。”
随着他的安抚,那官员也渐渐冷静下来,愤愤道,“都是那些该死的海贼!于兄,这次定要将他们斩草除根才是!”
“于兄,于兄?”
于非正像是被打断了什么,骤然回神,可靠道,“放心,这次海贼如此猖狂,我定要让他们知道教训的。更何况,我这里有了新的线索。”
盐司官一愣,“咦?新线索?我怎的不知道?”
于非正看向远方,似是无意道,“哦,没什么,我属下近日在一家农户中搜出一个海贼,那海贼熬不住刑罚,说的。”
“你也知,上次海贼来袭时,我们军与海贼大战一场,怕是那次清扫不仔细,竟漏了一个海贼,跑到附近农户躲藏,还换了衣衫假扮平民,被一户平民接济。后来他言谈间漏了底细,才被举报上来,我们也是昨日刚得的消息。毕竟军队与盐司是两码事,刘盐官你不知道也纯属正常。”
这位官员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不愧是近几年有名的骁勇将军,我们这儿能得您庇护真是三生有幸!”
于非正一脸正直,“哪里,您客气了,我只是尽到了自己的本分。你放心,不出三日,我定能找出那群宵小的老巢!然后一窝端!”
刘盐官又恭维了几句,这才离去,只是身影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匆忙。
瞭望台上便只剩韩清洺于非正二人。
相顾无言,韩清洺便遥望远处三三两两收拾盐田的盐户,和被污了血的大片浅粉盐田。
“想来,不出今日这位刘盐官便控制不住要露出尾巴了吧。”
韩清洺看去,有些讶异。
于非正偏过头来,一笑,竟露出单边酒窝,无端有些可爱。“韩公子莫疑,在下也是为那位做事之人。”
韩清洺一脸恍然,“哦~原是如此。”继而露出和善又带点亲近的笑,“没想到,那位竟然在武将中也有人。”
于非正侧过身子,半边隐在渐红的耀眼霞光中,愈发沉得暗影中的另半边五官立体,神秘莫测。
“你很惊讶?”
韩清洺道了声,“确实。”笑的有几分单纯。“没想到我们那位对天下掌控力如此之强,看来那些想作乱的老鼠,早在他掌控之下了,我们投靠了个好主子。”
于非正叹一口气,道,“都是为了大同能长久的繁华下去。”
“也是为了这天下的百姓。”
“经过三朝战乱,这黎明百姓,早经不起任何动荡了。”
韩清洺脸上笑意隐去,道,“于将军说的是。”
于非正指的,是大同与万盛二朝并立前,前朝尚未覆灭的时期,前朝末三位君主超前的昏庸,任用奸佞极尽奢欲,可偏偏前朝出现过几代明君能臣,将一个王朝建的铁通一般,轻易散不得,导致百姓困苦不堪。
就因为三朝皆无明主,竟导致皇帝还在,王爷与王爷乃至臣子与臣子之间带兵开战,造成了国家仍在却四处战乱的混乱景象,史称三朝战乱。
经过三代昏庸,才将一个偌大王朝败光,这才有了大同王朝与万盛王朝先祖的揭竿而起,成功易朝。
那三朝,简直是天下人的噩梦。
流血漂橹,骨肉生虫。
无数平民流离失所,无数战士无端身死,整个国家的生产力都倒退了三十年。
也因此,没有人愿意再回到那个时期,大同王朝与万盛王朝祖皇帝为了不继续征战让百姓更痛苦而选择各退一步,两相瓜分天下。
“韩兄也莫要伤悲,”见韩清洺似面有不忍,于非正道,“如今的我们,不就是为了能让这太平盛世延续下去而工作么?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黎明百姓终会有幸福安康的那天!”
十分积极阳光,健气十足。
韩清洺:“……”
没看出来于非正是这一型的啊,当年那个五毒均沾废物点心的小胖子呢?
他脸上露出几分激动与羞涩的笑,“于兄说的是!在下也会努力的!一定要为这太平盛世出一份力!”
他五官柔和,即便如今长开,营养也跟上,脱了当初的娇小,却仍有几分清秀,于非正见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差点把持不住,幸好最后他刻意想起当然花楼内被这人支配的恐惧,硬生生忍住了心底扑上去的冲动。
糟糕,这人,时隔三年,好像,越来越,好看,了!
于非正忍不住想起当年他被强上之后的事。
当初他被这人欺负的凄惨,回家后又急又气的只在房里哭。这时的他才知道,原来那种事也不是全然美妙的,那些被他糟蹋的男子想来多有痛苦。可怪的是,叔母明明吩咐不许外传,外面却还是有了风声。
后来的他更是不敢出门,不敢面对外人甚至家仆异样的眼光。
但他也彻底看透了叔母,看透了自己道貌岸然的叔叔。
后来他伤好了些,便蒙着纱帽,一步一步爬山上去找自己祖父,求他帮自己。祖父起初并不理睬,可耐不住他一咬牙一狠心,在祖父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后生生晕过去,祖父这才出山。
他还记得醒来后看到祖父,自己哭红眼时对方的第一句话。
“子女都是债啊……”
血顿时就凉了。
原来,即便是自己的亲祖父,对自己,也是没有几分情分在的吗?
亲叔叔叔母要捧杀养废自己,亲祖父并不想理睬自己,甚至更可怕的想,祖父对叔叔叔母的用心完全清楚,却仍选择了漠视!
他这一辈子,到底活的凄惨到了什么地步!
可祖父到底救了他。
他还记得自己愤恨不平的将遭遇一股脑倾泻出来后,祖父冷眼对他说的话。
“你应该感谢他才对。”
于非正想,他永远忘不了当时自己心里的情绪。那太复杂。但是他唯一肯定的事,他心里绝对没有不甘。
“这个人纵然用的方法不对,可他毕竟点醒了你,就冲这一点,就足够咱们于家全家拿他当恩人相待。”
那之后祖父还说了很多,于非正却记不清了,却唯独记住一点。
自己不该恨韩清洺。
祖父很快以自己年龄渐长不适合住在内宅为名移出,给自己请了最好的武师和先生,教自己习文习武,又疏通关系将自己送上战场。
于是,便有了如今的于非正。
这三年,他变了很多,可唯一没变的,大概是就……
他还记得韩清洺。
这个让他内心第一次出现除纵情声色外心情的人。
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三年的掩埋,也逐渐发酵变了质,让他第一次见到这人,便想起曾经的一切,然后内心涌起强烈的情感。
也许,早在那次的床上,这人第一次露出淬毒般笑容,割开自己蓄意忘却了许久的脆弱内心时,他便爱上这人了。
再见时,这人没认出自己,让他有些失落,可随机在那位据查有猫腻的刘盐官介绍下,这人猛然想起什么的眼神,却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没被忘掉。不过也是,时隔三年,自己模样大变,认不出来也是应该的吧?
他还要多谢这三年,没把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展现给这人,而是直接呈现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
这人再见到自己,怕是心内也是刮目相看的吧?
这次,他有把握重新再来,给这人留下最好的印象!
第37章 妹妹初恋
“唉,这天下如今看似太平,可外有强敌窥伺,内有国贼,也不知这太平之相能延续多久。”说着,韩清洺不禁有些愁郁。
不过是说的好听,他的爱国心一直在正常水平,绝对没说出来这般忧国忧民。
真正心怀天下的,是平阳的齐沉博。
“不过那些太遥远,眼下看来,这盐司官署,该大换水了。”
“没错,”于非正道,“我看时辰差不多,也该用午饭了,不知韩兄是否愿意和在下一齐用餐?。”
海边多村子,却无城镇,自然也无酒家,韩清洺这些日子向来在那刘盐司家居住用餐。不过今日出了这番事,却不能够,免得妨碍了刘盐官的动作。
“……”
讲真,韩清洺内心是排斥的。
毕竟和这人三年前有那么一场过往。
不过对方既然没认出来,自己想来也不用太担心。自己三年前还是秀才,想来这人也想不到,当初的读书人会抛下前途无量的仕途,反而来从商,还当上了皇商吧?
思虑再三,韩清洺还是答应了。
“我与于兄一见如故,详谈热切,大喜之下,派人回去通知刘兄,今日前往于兄住处暂住,虽有些突兀,但,似乎也并不奇怪。”
韩清洺露出温和的笑,“毕竟于兄也是少年英才,又对商人罕有的并无歧视之心,我会对于兄产生好感也不奇怪。”
那刘盐官虽也很客气,但言谈中还是少不了对商人的偏见。
他身后的随从闻言,低头领命,快速转身离去。
于兄看一眼侍从的背影,道,“韩兄倒是御下有方。”
韩清洺道,“没什么,也只是管的比其他人严了些而已。”他说的客气,但用人可是一门功夫,怎么可能简单的了?
于非正道,“韩兄客气了。”
韩清洺却没说谎,他确只是管的严了些而已,只是管的只有那几个心腹,其他诸如调教下人却是那些心腹的事。
韩清洺是真懒得一一自己去做。这儿毕竟是古代,封建制度,甚至连人都可以任意买卖。若想用人,去官牙那儿买就是,人一早就调教好,只待自己吩咐规矩。他当初也只是自己寻了些管家、护院统领,悉心教育,然后直接任用。剩下的随从小厮侍女,都是他们管教。
于非正与韩清洺一同下了瞭望台,朝海军驻地走去。
进入驻地,便是顶着烈日仍在训练的将士,大热天,他们打着赤膊,身上满是油亮亮的汗。
韩清洺只看了一眼,迅速移开目光。
他害羞。
毕竟虽然这辈子是男人,但他也当了二十年女人啊!虽然现在习惯了自己的果体和小兄弟……但那是被上厕所洗澡逼得!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其他男人的身体呢!
于非正虽好似一无所觉,其实一直暗中观察他,见到他的反应,不由一哂。
这家伙当初对自己可是一点不手软,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现在竟然会因别人光着上身害羞?
海军驻地与内陆不同,不是帐篷,而是屋舍,于非正的屋舍却并非最大的。
走进屋中,韩清洺一抬手,身后跟着的随从拿出一方丝帕放在他手上,他轻轻揩去汉,随从又接过丝帕,站在一旁。
“最热不过三伏天,”他感慨,“你这些将士也真是不容易。”这么热的天,汗水都晒成盐粒了吧?方才他可看到有人身上都凝出一层浅浅的霜。
“不过小小训练罢了,”于非正道,“我每日的锻炼可比他们多。”
韩清洺道,“我想也是,不然于兄也不可能会有如此好的身材。”他看看于非正因天热而穿着布甲,露在外面满是肌肉的胳膊,似是满心艳羡。
于非正果然满是自豪,“这是自然。韩兄你不知道,三年前的我,还是个大胖子呢!肥肉堆起来足足有这么宽。”说着,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猛然听这人提起三年前,韩清洺心中一跳,不禁打起鼓。
“哦?那还真难以想象。”
看着韩清洺一脸惊讶,于非正心下暗笑。滴水不漏,不愧是只狐狸。
于非正笑道,“你可别不信!我当时胖的,肉割下来能养活三军将士呢!”
韩清洺被逗笑了,“于兄可真会开玩笑。”
于非正脸上却露出几分苦涩。“呵,这可不是开玩笑。”他摇摇头,道,“我当年,可真是个混蛋。”
“若非后来……怕是我现在仍然是一个纨绔,胖的蹲都蹲不下,每日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那种。”
于非正落座前便吩咐手下备饭,此刻饭菜正好送上来,与之一同的还有一壶酒。
韩清洺顺手给于非正倒了杯酒,表现出恰如其分的好奇心,“哦?看来于兄你也有番经历,真看不出三年前你竟还是个纨绔。不知三年前发生了何事?”
韩清洺心中可没面上这般轻松,他见于非正喝完一杯酒,赶紧给对方满上。
快喝!喝完快醉!醉完赶紧睡!
麻蛋没事回顾什么过往!万一想起来他就是当初把人强上了的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他现在给皇帝干活,但那毕竟是暗线!若于非正这个明面上的将门新秀非要给自己这个皇商难堪,皇帝也拦不住!
于非正打韩清洺倒第一杯酒,就知道韩清洺的打算,却没拆穿,只是老实的又喝下一杯酒。
“唉……往事不堪重提,韩兄,我们不说这些,喝酒,来!喝酒~”
说着,他也给韩清洺倒了一杯。
韩清洺却看着酒杯,笑着推拒。“于兄有所不知,在下肠胃不好,不能饮酒。”
商场来往怎少的了酒宴,他三年里不知为了一宗生意喝了多少酒熬了多少夜,少年人本就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却生生喝坏了胃。
不过,那些辛苦都是值得的。如今的他,却是无人敢灌酒。
于非正皱眉。
肠胃不好?
这人才十六岁,肠胃怎的就有了问题?
“如此,你便确不该喝酒。”于非正拿过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韩清洺有些诧异。
于非正手下动作,将桌上几盘菜换了位置,原本生冷的都被挪到他那边。
韩清洺不禁有些愣。
这人……现在这么贴心了吗?
不过,这人能在短短三年内做到将军的位置,想来也是有自己的手段,这份礼贤下士,若是旁的商人,怕早就感动了吧?
于非正却平淡的好似自己什么都没做,道,“来,尝尝这清蒸鱼,在海边什么都没有,就是鱼虾鲜的很。”
韩清洺腼腆的应下,任由对方挟一筷子鱼肉进自己碗中。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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