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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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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自己已经被林海录逼出了城,那林海录的后手,一定就在左近。眼前虽然看不见,但危险必然近在咫尺。

把阿牛阿呆叫到身边,小声地道,“你们二个信不信我?”

二人一听杜如悔这语气,便知道事情有变,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要到处看,我告诉你们,在咱们附近,一定有支人马盯上了咱们。这支队伍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得出来是谁派来的!”

二人再次一惊,小声地道,“林老狗的人?”

“不错。在城里杀咱们,动静闹得大,他不好收场,所以才把咱们给逼出城,而后杀之。”

“那咱们岂不是上了他的当,早知道不该出城……”二人小声地骂道。

“没用的,吴同已经把提举司衙门给封住了,已经是撕破了脸,自然是不会让咱们进衙门的。我们若是被吴同以保护的名义给‘护’起来,更是束手待毙。无论如何,我们出城都是必然。只是林海录的计划已经被我看破,再想杀我,也并不容易。”杜如悔冷冷地笑道。

“杜爷有什么程章,划下来吧,咱们跟他们拼了。”二人闷声道。

“不必。我这里已经有了主意,准保让他们连动手的机会,也没有。”杜如悔轻轻一笑,小声地把自己的主意一说。

二人静静地听完,阿呆有些为难地道:“杜爷,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要不算我一个?”

杜如悔摆了摆手道:“不行,这事只能这样办,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眼下咱们离城不远,这里来往的人多,他们还不方便动手,只等咱们走远了一些,他们必然是要动手的。你们俩就按我的意思办吧,放心,不会出事的,如果你们擅自作主,只会害了我的性命,你们可明白?……”

二人见杜如悔心意已定,便只好点了点头道,“好,我们来安排。”

一队人从石岗上下来,拐进驿道。路边拦了一辆不能进城的马车,给杜如悔乘坐。远远地绕着城门,往北边缓缓地走去。

走了没有多远,杜如悔便在车内招手,把阿呆喊住道,“眼下已经安全,何大人府上的人,每人给二十两,让他们自行回去好了……”

四名何府的护卫便一齐领命,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慢慢地脱离了队伍,拉转马头,原路缓缓地骑了回去。

因在天黑之前,要赶到‘留下镇’住宿,大队人马转到了北边的官道后,便稍稍地加快了速度。

张重是何昊天的记名弟子,此时他正带着十七八个林府的护院在树林边稍歇。

一骑快马穿过小路,从路当头奔来。来人不及下马,立在马上一拱手道,“头儿,他们正往北边去,看样子要回金陵。”

“回金陵?天都这时辰了,还要过乌江,他们最多只能到留下镇……嗯,不能让他们进镇子!!若等他们缓过神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走,咱们走小路,赶到他们前面设伏。”张重拿定了主意,便翻身上马。打马原地兜了一圈,便对探马说道:“你们四个,好好地吊着他们,不要露了行迹,这次看他们怎么飞……我们走,早点干完活,咱们到镇子上逍遥逍遥。”

众人皆都大笑起来,早已骑在马上,跟在张重的后面,从小路中穿插了过去。

第196章 将要大富大贵

就在张重等人刚走不久,唐丽骑着马,也出现在了大石岗上……

杜如悔的动静和这边山谷中张重的动静,都落在了她的眼里。

杜如悔似乎并没有防备到有人正在暗处盯着他们,看他们不紧不慢的架式,完全不知道死亡就在眼前。可是为什么苏三会说:杜如悔一定知道有人跟着他们呢?而杜如悔既然知道有人跟着他,为什么还这么不紧不慢?

唐丽看着张重等人,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树林之间。便打马退下了石岗,辗着杜如悔的马车,一路跟了下去。

张重有二十多人,而杜如悔那边只有七八个人,真要是打起来,杜如悔只怕是难逃一死的命运,看来自己这一趟算是白走了……

唐丽扮成独行人,若有所思地远远跟着,既不靠前,也不会被落的太远。远处,有四名护卫模样的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迎面过来,唐丽便拉马往边上走了走。

四个护卫胸口都挂着何府的徽牌,一看便知是何府里的护卫。在武陵城里,能用这徽牌的府第,没有几家,因此很好认。

唐丽压了压帽沿,偷偷地扫了四人一眼,已经猜到这是护送杜如悔出城的何府护卫,因此轻轻一让,二相里便叉了过去。

耳朵里听着几个人正讨论着刚得的二十两赏银,晚上如何花销。唐丽一边在马肚皮上轻轻地夹了夹,让马儿小跑了起来。

正是半下午的天色,路上的行人还多。转到城北的官道之后,这行人就更多了一些,这是通往金陵的大道,往来交通最是频繁。没骑几步,唐丽便看到路边有一座茶棚。

唐丽下马,在棚前的系马桩上系了马,走进茶棚……

茶棚里人倒是很多,有消息灵通的便在那里宣传说:武陵城四门皆闭,也不知道城里头,发生了什么大事,从来也没有在这个时辰关城的道理。

唐丽要了一杯茶,并不着急追赶杜如悔等人。有林海录的人跟着,杜如悔那些人,跑不掉。她最多就是打个秋风,捡个便宜的事情……

“牛子,还不快去泡茶。信不信你老子把你那本破书给撕喽。”年老的掌柜听到唐丽的招呼,又看到牛子抱着一本破书死看,根本没想着要招呼客人的样子,便大骂起来。

牛子吃了一吓,忙把书塞进怀里,上前招呼唐丽……

有客人便笑道,“老掌柜,你家儿子看书,那是好事,你拦着他做什么?”

掌柜地便解释道:“就我这儿子,倒是识得几个字。不过,自从上次,棚里来了个算卦的,他便像是入了魔一般,也不知哪里寻来一本破烂鬼画符一般的书,每天就是盯着上面看,怕不是真入了魔了……”

牛子便在一边叫道,“老爷子诶,您就等着吧,‘小神仙’可说了,儿子是个大富大贵的命。迟早不在这里侍候这茶棚。”

众人见牛子顶他老爹,便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老掌柜,我看你这儿子机灵着呢,一定会大富大贵的。你啊,赶紧收了这摊子,回家养着吧。”

牛子问了唐丽要喝的茶,手脚麻利地泡了一壶出来,却对说话的客人道:“可不是,老头子不舍得,还非要把小子也拘在这里。靠卖茶赚几个小钱,能大富大贵?小子看,还当不到人家的嘴皮子一开一合。”

老头子骂道,“看你是钻到钱眼里去了,整天想着给人算卦,你就不是那块材料,他没那个命相。”

牛子便梗着脖子顶了回去道:“您也不是神仙,有没有命相,不是您说了算;而且,是不是那块材料,老爹你也说得不算。”

众人一齐叫起‘好’来,就有人问道,“对对对,老人家你说了不算,我们说的才算。小二哥,你给算算,这不是战事,也没听说出了什么乱子,这城门为什么关上了,平白无故地把咱们这些人给拦在了外头。算得准了,今天就给你立名。”

又有人道,“对啊,说说这城门什么时候再开?”

牛子还真就歇了手,站在棚中就算开了,算了老半天,大家都问他算好没有,他才一拍巴掌道,“算得了。这城门,明天一准开……”

“吓。这也要你算?明天再不开城门的话,城里头不要乱成一团?除非京人打到城下还差不多。”

牛子道,“你那是猜的,小的说的,可是算出来的;难道说,您就能保证呆会儿,这城门就不开?我牛子就敢说,这城门今个下午都不会开。”

那客人见他这么反驳,也有些无话可说,便只好问道,“那你算算,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关了城门?”

牛子一笑却板着脸儿,认真地道,“这城门是未时关的,今天又独独地是个大太阳天,这便应在一个‘昧’字上了。在座的诸位,只怕都读过书,这‘昧’字是什么意思,只怕不用小的来说吧?因此,城门关闭,与这个‘昧’字脱不了干系……或是有人隐昧了什么事情;或是有人冒犯了什么,所以城门才会关闭。”

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不似胡说。便有人问道:“具体是什么,说说看呢?”

牛子便忙忙摆手道:“功力不够,再具体就算不了了。”见众人又要笑话他,便一转口风道,“不过,倒是有句偈语。”

大家又被他这话给勾了回去,忘了笑他,便听他说……

牛子抚了抚额头,灵光一闪道:“雾非雾,花非花。”

众人听了这偈言,倒像是有些意思,便也不去笑话牛子了,权当是笑谈。

唐丽喝了二杯茶,交了茶钱,起身往外走,却突突听到了牛子的这最后一句,解马缰的手,不由地顿了一顿。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三爷昨天晚上曾经说过啊……

‘杜如悔到了城外,必然是会知道,林海录不会放过他的。因此,你需注意了,杜如悔不是一个甘心授手的人,他的任何一个举动,你都要仔细……花非花、雾非雾,有时候,你看到的不见得便是真的,没有看到的,未必就是假的。’

唐丽想起苏三的这些话,不由心中灵动了一下。‘不好,刚才走掉的四个人,也许不全是何府的人。或许那杜如悔就在其中?怪就怪自己胡乱扫了一眼,根本就没想着往这上面去想,因此没有仔细分辩,若杜如悔就在其中,那岂不是让他逃了?’

这个心思一起,唐丽越想就越不对味。细细地盘恒了一回。想道:如果杜如悔还在那马车上,林海录的人,一定是饶不了他。他们那么多人,多自己一个,不多。自己不如跟住那四个人,彻底查查,那四人里头,到底有没有杜如悔?

对,就这么办。

第197章 偷梁换柱

唐丽飞快地跨上马,一抖马缰绳,朝东门急急地骑行回去。

杜如悔与三名何府的护卫缓缓地行到东门外。城门已关,城外这一片,搭了许多小棚,许多小贩,在这里做着生意。

现在城门一关,这里反倒生意火爆起来,从东边来的行人,都汇集在这护城河下,询问是什么事情,让武陵城四门紧闭,更有人估摸着许关一会儿,城门也就开了,因此便停在这里等候,因此城外很聚了一些人气。

杜如悔一直注意有没有人跟着他们,却没有什么发现,不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到了东门下,与三名护卫告别。让三人不要在城外停留,直接往东边去,走得越远越好,等过了明天再回头。

打发走三名护卫,自己则偷偷地换了一身衣服,又把脸面涂抹了,掩去真容,扮着平头百姓,隐在人群之中……

唐丽一路飞骑,直接上了大石岗,在这里远远地可以看到东门。便连附近人群的一举一动,也尽收眼底。

但是哪里有何府护卫的影子?

张重带着人手,急急地钻到杜如悔等人之前,刚在一处地势狭窄的地方埋伏起来。便见自己这边的探马,飞快地打马经过……

把人拦下,那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头儿,不好了。”

张重心一沉,难道是杜如悔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怎么回事?”

探马又道:“咱们上当了。杜如悔根本不在车上,人,早就跑了。”

“吓……怎么回事?仔细说。”张重这一惊非同小可,杜如悔一直就在他的监视之下,他又不会飞天,又不会遁地,怎么可能就跑了。

“他们就在后面四五里的地方休息。马车已经弃了,全都乘着马。我们仔细看了,确实没有杜如悔。”

“放屁,难道杜如悔还飞了不成?”

那探马忙道:“会不会混在那四个何府的护卫中,逃走了?”

张重心一沉,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骂道,“这只老狐狸。走,别管这些人了,都给我回头,城门已经关了,姓杜的走不远。”

于是众人纷纷地撤了埋伏,仍旧由小路转回头。可等他们一路寻回东门外,却哪里还有何府四名护卫的踪迹?

张重心里急到不行,把二十几个人,分成了三路,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急急地追了出去。

若是天黑之前,还找不着杜如晦,那他这趟差事,可就办砸了。不仅那些赏钱没有他的份,少不得林大人那里还有脸色给他看。关键是,他在师父那里已经听说,这次的差事至关重要,不允许有误,他还因此信誓旦旦地发了誓。这要是办砸了,只怕他连城都不敢回了。

无论如何,也要把杜如悔给找出来。“驾。”

唐丽静静地立在石岗上,亲眼看到林海录的人一路狂奔而回,又四散着往各个方向查找了下去,不由更是有些后悔。

杜如悔果然是混在何府那四名护卫里逃走了。这一下失去了杜如悔的踪迹,又上哪里去找呢?

想想,完全没有了主意,不由又是一阵埋怨。猛地一拍脑袋,心中想道:“真是的,什么记性。三爷不是有一个锦囊给自己吗?说是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打开。眼下可不就是不得已了吗?”

连忙往怀里去摸出锦囊,打开锦囊,只见里头卷着一张纸头,展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灯下黑。

‘灯下黑?什么意思……’唐丽怔怔地看着东城门,默默地想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一丝冷风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点温暖,这气温也就伴着将要落山的太阳,慢慢凉了起来。

武陵军驻城内的营地,原是一座靠城边居住的大户人家。经过林海录改造和刘子明这么些年的经营之后,倒很有些规模。

一间房二个人睡,甚至同队的人马,可以有一个单独的院子安身。这种条件,比起氓山的营地,不知道要好上了多少。

张合领着苏三参观了一回,便骂道:“这好的地盘,若是每个屋子打成大通铺,就这驻地,塞个四五千人进去都不成问题。”

苏三便呵呵一笑,“四五千人?张大哥倒是塞进来给小弟看看。这里面道路窄小,配套也是不足,再进来一个营头,还可以勉强撑着,四千人?挤都挤不动了。”别看这营地占地大,但再怎么改,这里也不是营房,再说这里的房子,都是厢房,只有一层,就算是有楼房,也不是前一世那种意义上的楼房。前一世,巴掌块大的地方,起一座楼,一层就可以塞进去几百人。千把个人,几层楼就可以解决饮水和吃住的问题。这一点不是这个时代,可以做到的。

张合便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来来,咱们到押签房里坐着去,今个晚上,咱们就在那里呆着,促膝长谈。你可不能让张合白白地叫你一回‘先生’,我这里可有许多疑问,要请教。”

他便轻轻地一笑道,“请教就不敢当,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晨,张大哥就是赶宁远走,宁远也是不走滴……不过,却不是去解决将军心中的疑问,而是趁着今晚有大把的机会,把之前说的那些个兵法,好好地温习一下。”

张合脸上笑容一敛,看着苏三道,“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哥怎么听不懂?”

他也不理会张合,径自走进押签房,在下首坐下。立时便有亲兵上前奉茶。等亲兵退下后,他才轻喝了一口茶,对张合道,“你懂的。”

古怪地看着苏三,张合嘿嘿一笑:“这个,真不懂。”

他便也是古怪地一笑:“真不懂的话,那张大哥还是赶紧地出城吧,免得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张合眼中飘过一丝讶异,直直地看着苏三。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在品味苏三话里真实的意思……

张合之前只是觉得苏三和自己投缘,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历害的角色来看。纵使苏三论起兵法来,头头是道。又说得他心服口服,但他也没有把他想成一个能真正使用兵法的人。在他的眼里,苏三不过是有一个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而已。舍此之外,再无其余。

可是,他心里又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总觉得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一丁点儿,也瞒不过眼前这位翩翩公子。

正要拿些话来试探几句,却见阶前陆安虎声虎气地道,“报。”

“进来,你什么时候成了传令官了,说,什么事情。”张合笑骂道。

陆安也是一笑,眼光扫过苏三后,收起笑脸道,“刚收到消息。街上这会子功夫,出了不少大事。”

“喔。”张合看了苏三一眼,目光仍然看回陆安。

“第一件事是:提举司何应文大人的车驾,被匪人拦劫。何大人的手下,被匪人乱箭射死了二人,伤了五人,还让匪人给跑了。”陆安说完这话,停了停,去看二人的脸色……却看到,眼前的二个人,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听到这样的消息,一点额外的表情都没有。就好像没听到这消息似的……

便接着往下说道:“紧接着发生了第二件事:钦差大人的车驾,也遇到了匪人的袭击。”

张合听陆安这么一说,便猛地一拍桌子,叫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些盗匪胆子也太大了一些,钦差大人的车驾也敢下手。”

这一猛拍,却没有引起陆安与苏三的回应,二人都直直地看着张合……

第198章 谁在叫我先生?

张合脸一红,问道,“怎么了,本将军说得有错?”

陆安是张合的心腹,张合那点儿心思,他都是清楚的。刚才还沉静如水,现在却突然这般举动,心知张合一定是在试探苏三,要看苏三的反应。虽然不明白,一个书生有什么好试探的,但他却不会去露张合的底,便把头一低,什么话也不说。

苏三有些想笑,却配合着张合道,“张大哥,您这是在吓唬小弟呢?还是在考验弟?你那几个营,都堵在莫干山下,哪个匪人还敢到这城里头来行凶?这一点,张大哥只怕比小弟清楚的多吧?”

张合脸稍稍一红。一歪头道,“也对。可是不是莫干山的匪人,那会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其实就是想问苏三的……可苏三就当他是自言自语了,根本不接茬儿,折扇一开一合,没听见一样。

张合见苏三装傻充愣,感觉苏三并不像林荣或者邓琪英这二小子,那么好糊弄。便只好对陆安道,“接着说,还出了什么大事?”

陆安见问便抬头道:“城守备吴大人围了提举司衙门,说是护卫何大人安全;钦差行辕周围布置了许多军士,对过往行人查勘甚严;再就是四城城门,全都关上了,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也进不来。还听说,钦差行辕里的铁平拿着钦差的行文,到府衙去兴师问罪。”

“喔。没了?”张合问道。

“没了。”陆安一挺腰道。

张合便转头对苏三道,“苏老弟,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老弟?宁远,苏公子,怎么睡着了?兄弟,先生。”

“诶。谁叫我先生?”苏三猛地醒转,表情之夸张,让陆安直想笑,这二人可算是棋逢对手了,一个比一个能装。

得了,张合算是明白了,要说装傻,自己是一万个比不及这小子了。小小的年纪这么油滑,再过几年怎么得了?

“是我叫你先生。”张合决定不与苏三兜圈子了,他已经看出苏三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内情了。

“喔。是张大哥在叫宁远先生啊,那哪儿敢当啊,不敢当,不敢当……”苏三淡淡地说着,表情里却没有不敢当的意思。

张合瞪住想笑的陆安,便微笑的对苏三道,“不敢当,也当一回吧。先生高才,于兵法也是精通,刚才宁远还说。”

“是先生。”

“啊。哦。先生,是先生。刚才先生还说,今晚有大把机会可以温习一下,兵法上所说的那些。却不知具体是指什么?又怎么一个温习法?”张合是铁了心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因此这语气算得上是低声下气了。

苏三却淡淡地道:“得了。张大哥就别费心试探了,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偏要在陆安面前试探小弟,回头连陆安都看出来,咱俩的生份。”

顿了顿,又接着道:“这城里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你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这么拐弯抹角的来问,您就是在看不起苏三。若还是这样的心思,张大哥您这狼头营里,苏三是没福气呆的。”

张合见苏三敏感成这样,便知再不说点实在的,只怕在苏三的面前讨不了好去。不过,苏三都这般说了,那他心中也必然是有些独到的见地,否则断不会说出这样硬气的话来。

上一次,自己认为苏三不懂兵法,小瞧过他;这次他却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事实上,他瞧着苏三,实在有些吃不准苏三的底子有多深,所以,苏三的话,每一句,他都是打正经来听的……

张合把脸一正,略一沉吟,没有对苏三说话,却是对着陆安道:“叫你手下的亲兵,把厅外的院子净一净。”

陆安却没有移动脚步,而是冲着外头做了几个手势,便见几个军士,把院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院门一关,整个押签厅里,就只有三个人了。

陆安看了苏三一眼,退后几步站到厅门边站定,并不出去。张合这才挠了挠头,想着要怎么开口。

苏三也并不着急,只是轻轻地扇着扇子,一副悠闲的样子。

“好吧,既然苏兄弟这么说了。那大哥再藏着掖着,那也确实有些对不住老弟。其实这些事情,与苏老弟没什么关系,因此之前没有说明。可看苏老弟好像对这里面的事情,知之甚深,那张合倒真是要讨教一二了。”

苏三轻轻一笑,托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看着苏三轻飘飘的表情,张合是愈发看不透苏三了,便直截了当地道:“前些天,风传李家被杀抢的事情,是林海录与武陵军的虎头营所为。其实这件事情,是真的……”张合准备拿这个消息来试试水,看看苏三到底知道多少。

谁知苏三轻轻一笑道:“算了算了,习武之人一旦有了秀才的性子,依宁远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看你说得这么费劲。好像这消息,能把人给吓死似的。”

再也没有想到苏三会是这么个反应,张合反到有些瞠目结舌了。

苏三把折扇一合道,“你手里拿着虎头营的人,这些事情,自然是瞒不过你。刘子明与林海录早就是一路人,他们做的这些勾当,包括之前做的有些事情,只怕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虽然躲在氓山大营,但这武陵城里,尽是你的耳目,一旦有事情发生,别人或许不知道内情,你却对内情了若指掌。不过,你做这些,是为了自保,你要把林海录给看得死死的,防着林海录在背后捅你一刀。这些别人不清楚,苏三却看得透澈,因此,这些你都不用说,也不用来这些过时了的消息来探我的话。咱们直接进入主题,就接着刚才陆安说的话,往下来。”

张合刚才是瞠目结舌,这会儿则是大惊失色了……自己在武陵布下眼线的事情,在武陵军中,只有自己与陆安知晓,苏三是如何得知?再说苏三对自己的心思,猜得一点不错,而自己与苏三不过只见了一面而已。这些,他又是从何得知?

一边的陆安也是听得一愣,诧异地看着苏三,这些可以说是张合的最大机密,却被苏三这么轻描淡写地给说了出来,叫他如何不惊……

张合压下心中的惊讶,表情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既不承认苏三的话,也不否认。强自一笑道:“往下来?往下来有什么可说的?难道先生对陆安刚才说的话,有很多看法?”

苏三却笑道,“自然是有许多看法,而且,这还关系到张大哥的未来。若是处置的好,张大哥或许就一步登天,位极人臣;若是处置得不好,许张大哥这武陵军将军的位置,也要被人拿去,还要落个牢狱之灾……怎么就没什么可说的呢?”

张合心中被苏三这话给激得一荡,惴惴不安不安的同时,又有些不信,因说道:“我一个带兵的武夫,就算林海录自己弄出那么多闲事,也拉扯不到张某的头上。这些事情,是钦差大人与林海录的首尾,我只不过是看热闹而已,与张某人没有关点关系……”

“喔……这么说,不管是林海录还是李道明向张大哥求助,张大哥都是不管不问地喽。”

“这个自然……再说,他们要我助什么?”张合随意地道。他现在实在是弄不清楚,苏三到底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了。但他却可以判断得出,苏三一定是个关键人物,否则不可能应得下他的话……

苏三一笑道,“既然这样,张大哥可就错过了一次大好的机会喽。”

“是吗?”张合眯着眼睛笑道。

“告辞。”苏三突然一拱手,站起来道辞。

第199章 胜读十年书与三千两

张合被他这一诈唬,弄得有些失措,忙拦着道,“你看你,这话说了半截子要走,还让不让大哥睡觉了。什么大好的机会,你倒是说个明白再走啊。”

“哦,原来张大哥,你是想听啊……”

“想听,太想听了。”

“那拿来吧。”

“拿什么?”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么和你算吧:本先生说一席话,能当你读十年书。十年,张大哥得读多少本书啊?就算一月一本吧,十年也有一百二十本。按每本一两计价,也得要一百二十两银子。”

“这个,我不怎么读书,一年充其量就只读一本书,已经是了不起了。”

“计较了不是?又没说要收你这个钱?告诉你吧,这个钱,不收你的了。但一席话,省了你十年的时间,这个折成钱,可就不能不收了……张大哥的时间,应该是很值钱的吧,别跟我说分文不值……一天算一两,十年就是三千多两,虚头巴脑的,咱都不去细算了,您凑个整数,给三千两吧。”

陆安下巴都要落到地上去了,再没想到苏三让拿的竟然是钱。也不知道这小子的心思是怎么长的,这个时节,居然能伸出要钱。

可更让他吃惊的是,张合居然还掏出了三千两的银票,呵呵地笑道,“反正是林家孝敬的银子。”

苏三一边收银子,一边啧啧地道:“人家给你送银子,让你办事,你没给人家办,已是不对。不把银子还回去,现在还把这银子送给我,还花得这么心安理得,鄙视你。”

张合一愣,想起自己是真没有给林家办事。自拿了这钱,不仅那二十个人,还好好地活在营中,而且自己还不断地问林海录要粮要饷,确实够恶的。但他心安理得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知道林家的钱,来得不地道。

见张合呵呵一笑,浑不在意。苏三也明白他心里有自己的规矩,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于是又接着笑道:“好吧,既然收了你三千两,那宁远就把这机会,好好地给张大哥扯一扯。”

张合是洗耳恭听……

苏三却没有急着去说,而是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多则二年,少则一年,封朝与京朝,就会烽烟再起,张大哥可知道?”

“不可能。京国内乱初靖,无力南进。”张合斩钉截铁地否认。

苏三摆了摆手,却打断了张合的话道:“京国无力南进。并不表示咱们大封朝,会不思进取。”

“这更不可能。”京人不打封人,就已经是天大的喜讯;封人哪里有实力去打京人?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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