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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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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这鬼也要吃饭?又听另一只鬼说道:这是谁的手笔,居然要咱们老哥几个亲自动手?又一鬼抬头道:哪里那么多费话,早点做完早点交了差使。一阵凉风吹过,我趴在路边,衣裳已经湿了,经风一吹,浑身凉意入骨。担心被鬼发现,这个时候,才醒过味来,知道害怕了,可爬起来想走时,身子却怎么也不听使唤,竟爬不起来了。于是只能等这三只小鬼自行散去,可左等右等,天都快亮了,这三只小鬼才完刻完那些板子,又忙着掏出一些草纸,不知从哪里变化出来的污血,一骨脑地喷在木板上,便拿那草纸往上去拓……堪堪拓了一叠,一阵暖风吹过,天边现了一丝光线,这三只小鬼便化成一团阴风散走了。”

“我朦胧地醒转,才发现身子能动了,以为是在做梦,但乱坟岗就在眼前,几只小鬼刻下的碎木屑也都还在,最奇的是那草纸的拓本,居然也遗了二张,鬼画一般的鲜红印子,就在那草纸上飘着,我打眼去看,只见那字在草纸上游动,一会儿竟变成了阳间的文字。”

杜如悔说到此处,便收住了口,不在往下说。

自然有听到心痒处的人,举口便问道,“上头写了些什么?”

杜如悔一笑,等大家都张口来问了,便一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个文稿的抬头。写道:不屑子,从冥间劝父文。”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有几个不明白事理的笑出了声音,却被这猛然一静的场面给吓住了笑声。

子丛是林荣的字。杜如悔把‘子丛’化在这最后一句话中,却有意地把‘子从’给断开,却瞒不过有心的推敲。

杜如悔若是不断,那最后一句便成了‘不屑,子从,冥间劝父文。’。这话竟是直接奔林海录而去。就是不提林荣的字,光是‘劝父’二个字,就能让人敏感地想到前二天发生的事情。

而且杜如悔毒啊。直接就把林荣给点进了阴间,这似乎在暗示,林荣已经是只死鬼了。

林海录早就知道杜如悔开口,就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这一暗箭射过来,他是躲也没法躲,正扎在心窝里,差点能把腔子里的血给喷出来。

脸色瞬间变成了雪白……

第192章 做几首便唱几首

满厅里的气氛也立刻降至了冰点,要看林海录怎么接这话茬子。

林海录手捏得紧紧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杜如悔,却始终忍着,一句话也没说。

李道明看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却板着脸对杜如悔道,“诶,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张口便是鬼啊鬼的,多不吉利。认不认罚?”

杜如悔幡然悔悟道,“哎呀。光顾着讲笑话儿了,却忘了这茬,失礼失礼,自罚一杯。”说罢,站起来,用酒杯点了点了林海录,一饮而尽。“敬,那只劝父的小鬼。”

林海录‘卟’地一口窝心血吐出来,惊慌了左右。

周济忙道,“这是怎么来的。快,快。”指挥着下人上前搀扶。

林海录却强撑着扶了桌子站起来,对着上前的下人摆了摆手,忽对周济笑道,“罪过罪过,这几天身上一直不爽,这一口瘀血吐出来,心头轻快了许多。有劳济老上心了,搅扰了这酒席,实在是抱歉。”又从容地对着众人道,“抱歉,抱歉,这里先请辞了,还望恕罪……”

周济也只好拱手道,“请便请便……”

林海录一抚袖,看也不看杜如悔,从侧厅转了出去……

杜如悔冷眼打量着林海录,脸上始终保持着戏谑的笑容。

李道明却是大好,等新席上来了,一改刚才闷不做声的模样,频频举起杯来。

苏三闷着头吃了一回,看着林海录消失的人影,一瞬间,心里不知道转过了多少道弯,总觉得林海录就这么走了,事情结束的太简单……

正想着这些,李道明却点名点到了自己的头上,“苏大才子,今天算是三喜临门了。宝珠郡主,咱们就不去说了,你与济老是各得了一喜,没说得,牛刀小试也要把你肚子里的学问,当众晒一晒吧?”

秦公公也起了哄道,“对啊……听说大才子是出口成章,此情此景,再也没有放过他的道理。放心地做来,回头杂家向皇上回奏的时候,也好有些故事可以说道。”

有人听了这话,不由羡慕起来苏三,做一首诗,能传到皇上那里,这可是出息大发了。倒是苏东山有些心慌慌的,他之前对苏三是半点信心也无;如今是稍有了一点信心,却从未亲眼见识过苏三的才情,因此有些不安。

张合也道,“对啊,对啊,作它个十首八首,那个谁谁谁,花魁不是也来了吗?给唱一唱。”

天香在一边听见,便站起来道,“只要苏公子肯做,做几首,小女子便唱几首。”

周盈盈怪天香也瞎掺和,瞪了天香一眼,天香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仍然只是看着苏三……

周盈盈有些为难地看着苏三,还真担心苏三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上,一时心慌了,做不出什么好诗。

却不料苏三却对她笑了笑,宽了她的心,才轻轻松松地站起来。先用手把天香招到身边,笑道,“我做几首,你便唱几首?”

“嗯。”天香一见苏三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心里便有些慌。上次被苏三吓了一手,这次该不会又出什么妖招吧。有点不确定,看了虞凤一眼,想从虞凤那里找点底气,却看到虞凤别着头,根本不往这看,也只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若是唱不出来,可要罚。”

“这个。”天香有些要打退堂鼓了。

可是这情景,其他的人哪里会让这小妮子往后退,一起嚷了起来,“作不出,要罚;做出来,唱不出,也要罚。”

“罚每人脸上亲一个。”有人怪叫起来。

有更大胆地,嫌乐子不够大,叫道:“罚对着每人说一句‘我的亲亲心肝。’”

天香却像是与苏三给顶上了,对着众人福了一礼,等众人平息了一些,才款款地笑道,“若是唱不出来,小女子便认罚。但这罚你们说了不算,小女子说了才算。亲,可以,但只能亲一个人,那就是苏三。”

众人便一起大笑起来。叫道,“美女难过才子关喽……”

天香又道,“若是苏大才子,想让小女子亲呢?那就不妨做的难些,让小女子唱不出来。”

众人见天香反将了苏三一军,不由觉出点意思来,有人叫道,“宁远老弟,管她呢,就难为难为她,她若想亲老弟,再容易的词,都唱不出来了……哈哈……”

苏三脸皮极厚,天香这惯于风月的女子都脸皮红透了,他还是一副落落风清的样子。就好像别人不是在调笑他,而是在说一个与他一点都不相关的人似的。

秦公公出来主持道,“得嘞,大家都静一静,听听大才子能做出什么难为人的诗……”

只见苏三一抬手,对着众人打了一个围揖,笑道,“谢天谢地谢诸君,原本无才哪会吟?随口几句玩笑言,雅俗共赏一笑谈。此情此景,没有才情,只有一些笑谈,能不能合着众人的意思,大家都饶着宁远吧,若是觉着行,便请诸位再饮几杯,若是觉得作得不好,好歹可以听听天香姑娘的美音,是不是?……天香姑娘可要仔细听喽……”

天香见苏三根本不像要认真作诗的样子,不由有些头大起来。

边上有人准备纸笔要记苏三所作的诗,苏三一摆手道,“不用纸笔,宁远这诗,不管是谁,听一遍都能记住。”

众人见他这般说,不由都认真听了起来。

却见苏三从桌上端了一只盘子,盘子里却是炸鱼块儿,苏三便指着这炸鱼块笑对天香道,“一块。”

“嗯……”天香不解。

“二块,三四块;”苏三一笑,这才对着众人道,“五块六块七八块,九块十块十一块。”

一边读诗,一边点着炸鱼块儿,稍一停,控住场面一静,才慢慢地说道,“块块都是炸鱼块。”

“卟哧。”众人尽皆大笑起来。

有人便叫道,“唱。天香姑娘唱来听听。”

天香讶然道,“这也叫诗?”

苏三却一笑,转脸对周济笑道,“济老您给句公道话,这叫不叫诗?”

周济无言,笑着道,“倒都押着韵脚,只是这也太油滑了一些……叫诗,但不能算。”

天香忙对着周济一福道,“还是周老爷子,公道。”

第193章 还是亲一个罢

“再来一首好的……”

苏三呵呵一笑道,“好,那就再来一首。”略一沉吟笑道,“鸡叫一声,撅一撅……”

苏三把突兀地把屁股撅了撅。满厅一阵‘卟哧’声,弄得院子外头的人,都挤到厅口来看热闹来了。

天香看苏三搞怪,倒没想到苏三有这样的一面。真人不露相啊。

“鸡叫二声撅两撅……”

众人大笑,叫道,“鸡叫三声撅三撅……”

“这要撅一百下,老腰都要折了。哈哈。”

苏三却不紧不慢地一收笑道,“三声唤出扶桑日,扫退残星与晓月。”

这后二句,显出了文采。众人细细一听,品出了一些味道,不由一齐喝了声采。

“好。这首作得好,应该算了。”

天香哪里肯唱,这一撅两撅的,唱出去,不要笑死二个?因对着周济道,“济老,还得您主持公道。”

周济便一指苏三道,“带点正经,好好地做一首出来。”

苏三见周济如此说了,便只好收住玩笑的心思,对众人道,“雅俗共赏,俗的有了,这雅的,也来一首。”

便低头闷闷地括了一下脑子里的诗词,这才慢慢地诵道:院大厅小,台阶上下吵。醉里武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笑。孙女陪侍席东,宾客酒意正浓;最喜孙婿无赖,席头笑吟乱诵。

张合听罢大笑道,“济老,看来您这孙女婿今晚,是没法正经了……那个谁,天香花魁,就这一首了,这回济老做主都不成了,快快唱来。”

天香苦笑道,“那小女子,还是亲一下苏公子罢了吧……”

苏三倒是有这个贼心,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却没有这个贼胆。他估摸着,真要是犟上去了,天香还真能亲得下去,于是先打起了退堂鼓,笑道,“有事,兄弟服其劳,张大哥何在。这美差,小弟还是让给大哥罢了。”

众人都不肯,天香也不肯。

张合爱莫能助地道,“不是大哥不帮你,是没人想让大哥帮你。自己播的种,还是自己去收结得果吧……哈哈。”

天香见苏三往后退,心中略略有些失望,自然也没有上赶着往前凑的道理,便笑道,“应该说,有事,姐姐服其劳才对。盈儿姐,小妹这个美差,就让给您了。”

这一让,大家便不反对了。正是要看苏三与周盈盈这一对的好戏。一时兴起来了,喊破了屋顶,一个认亲席,倒哄成了‘成亲宴’的架式。

周盈儿耐不住大家的哄抬……苏三也知道,不亲一下,是下不来台的。与其扭扭捏捏,不如光明正大。

他自然是无所谓的,这戏码在前一世,那早就是见怪不怪的。只是在封朝,公然演这种肉戏,还是少见的,因此大家的情绪那是异常的高涨……

周盈儿再放得开,终究还是害羞。

他便高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大家转过脸去嘛。”

却没人他听说这个,越哄越闹,一波一波儿的,再也没个休止。

盈儿想想没有法子,只能横出去一条心,轻轻地亲在他的脸上。

大家便‘呼’地一声喊起‘好’来。可苏三却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了,他要用实际行动,向众人证明,周盈盈从今天起,就是他的女人。

因此盈儿的嘴唇在他的脸上,轻轻一点的同时,他便把脸一转,双手轻轻一揽,把盈儿揽进怀中,双唇深深地印在盈儿的唇上。

周盈盈再也没有想到,大庭广众之下,苏三会如此的豪放,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慌乱,双手用力地想推开苏三,却哪里推得开。

她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当他的舌头如灵蛇般地撬开她的皓齿,带着闪电一般的触动,接触到她的舌头之后,她整个人已经有些晕了,失去力量的身体,松软的瘫在他的臂弯中,双手已经不知不觉地勾紧了他的脖子。

整个现场安静了下去……有人害羞地把脸给别了过去,有人则直勾勾地看着二人这番露骨的表现。

把脸别过去的是虞凤;直勾勾地看着的,是天香。

周盈盈的舌头无意识地跟着他的舌头舞动,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完全坠入了他的温情之中。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掌声经久不息。

可是这个吻也太长了一些。掌声停了,二人还在激吻之中。

张合不得不出头当个恶汉,叫道,“得了,兄弟,那里头比这桌上的菜还好吃?吃二口就得了,别一下子全吃光了。”

众人一时笑翻。

苏三这才略略有些心满意足。这可以算得上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吻’,草草收场的话,确实有些亏待了自己。能进行到这种程度,还算差强人意吧。

扶住喘着粗气,把脸埋在自己怀里不肯抬头的周盈盈,气定神闲地看了一圈大厅,目光落在大眼瞪小眼的天香身上笑道,“你,要不要试下?”

“啊……”天香夺路而逃,毫无形象地跑到了虞凤的身边,再也不敢看苏三一眼。

众人又是大笑……

虞凤看着苏三温柔地拉着周盈盈的手,坐回了席间。便轻轻地抚开拉着自己手的天香道,“拉我做什么?刚才你就不知道顶回去?他未必敢亲。”

天香笑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天香不让给盈儿姐了,让给凤姐姐。嘿嘿。”

虞凤脸一烧,骂道,“饶舌。”

林海录从侧厅出来,穿过回廓,急步走到大门边,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地哄笑声,心里早已是恨意涛天……

回到府衙,吴同早就跟了过来。“大人,您没事儿吧。”

“哼,没事。正要找借口早些离开,这样更好,最自然不过了。”林海录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吴同把城防图打开。

吴同指着图道,“杜如悔是与何应文一道来的,从周府到何府,如果中途伏击,杜如悔最有可能逃走的门,是东门。”

林海录仔细地看了一眼城防图道:“伏击是打草惊蛇,目的是逼杜如悔走。你带兵,一旦伏击开始,便装出缉凶的样子,带兵把提举司衙门给我围住,不让杜如悔有进去的机会。东门是重点,但其它三个门也要有人盯着,画像他们手里都有,就让他们在门边死盯,不管他从哪个门里走出去,至少都要有一队人跟上去,我府里的那些护卫,都是好手,你只管去安排……然后,你就把城门给本府关上,明早之前,一只鸟都不许给我放出去……”

吴同点了点头,把图一收,带着人就走了。

何昊天见吴同走了,便轻轻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林海录的眼光闪过何昊天,冷冷地道,“七年前,你被人追杀,浑身是伤,正好本府仪仗经过,救下了你。这事,你可还记得?”

“大人的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林海录点了点头道,“今天晚上,你若是能杀了李道明,那我还是个大人;若是你今晚杀不死李道明,那本府就不什么也不是了……我也不要你没齿难忘,七年里,你帮本府做了不少事,今天再为本府做这最后一件,做完后,不管你是留还是走,本府都送你五万两银子的花销。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你可省得?”

何昊天并没有因为五万两而动色,只是淡淡地道,“但凭恩公差遣。”

“你去吧,今晚驿馆火起之后,你的任务就是找准机会,把李道明杀掉。”

何昊天一拱手,闷闷地应道,“是。”便干净利落地一转身,走了出去。

第194章 钦差行辕的铁平

“李师爷。”

“小的在。”

“陪我坐着吧,本府这心里总突突地跳,再也没个静下来的时候。”

李师爷勉力一笑道,“尽人事,听天命……这事,筹划的算是万无一失了,能不能成,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小人观今日这天色,白天这样大的日头,晚间必有一场大雾,这正好便于我们行事,只怕这位钦差大人,是在劫难逃了。”

“还有杜如悔那匹夫,不杀他,难消本府心头之恨。”

“杜如悔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书生,前次消磨了他的人手,已成了无毛的鸡,只要把他赶到城外,断了他与何应文的联系,他是跑不了多远的。”

林海录缓缓地闭上眼睛,好像要放下心中所有的纷乱,但身体却直挺挺地绷着,松不下劲来,只是轻轻地说道,“但愿如师爷所言……”

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搏了,若是能成功,借助太子的力量,自己还有重新振作的希望;若是不能成功,不用等圣上削爵免职的旨意到,就这武陵府里的那些牛黄狗宝,墙头草们,就能要了他的命。

墙倒众人推,便是太子爷也不会沾他这一身的腥臊。半月不到的时间,就被逼到这步田地,宦海沉浮,当真是瞬息万变啊,真个犹如做梦一般……

就这么枯坐着,过了许久,一阵急急地脚步声传了进来……

“禀报大人。”门厅下,侍候的门子喊道。

林海录把眼一睁,静静地看着门子道,“讲。”

“何大人的车驾在城中被人伏击,死二人,伤五人……”那门子看林海录只是静静地听着,一点额外的表情都没有,便接着道:“吴大人已经亲自事人,去了提举司衙门,派人询问大人该如何处置?”

“唔。”林海录这才假意一惊道,“青天白日,居然又有贼人当街行凶?那贼人抓住没有?”

“据说是没有,贼人放了一阵乱箭,见何大人护卫人多,便逃散了。”

“这帮贼人,真是大胆。传本府钧令,命守备吴同便宜行事,若有必要,便是四城城门,也尽可以封……”

门子忙急急地下去了。

林海录扫了一眼一边静坐的李师爷,轻轻地问道,“似乎是个好兆头?”

李师爷便笑了笑道,“东翁不必过于担心,您这个开府的大臣,没有那么容易就倒的。多少人指着您吃饭呢?”

稍稍地宽了宽心,林海录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他要是倒了,还不知道要跟着倒多少人,这些人就算不为他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自己在这里做事,他们就算看出点什么,也断没有倒缚一绳的道理。

正想着这些,突然又一个门子急急地穿着院子,跑到厅下,神情有些慌张地道,“报,报大人。”

林海录的心,被这门子的神情给惊着了,骂道,“回家报你妈去,慌什么慌,家里死了人吗?说,什么事……”

那门子被林海录骂得无语,只得强压住心神道,“钦差大人。”

林海录心中已然是一惊了,他对李道明的行动是安排在晚上,白天根本没有做什么安排。既然自己没有什么安排,那按正常来说,李道明在周府用过席后,只会是在回钦差行辕,怎么会有信息传来?

林海录强自镇定地道:“别急。慢慢说,钦差大人怎么了?”

门子喘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道:“钦差大人的车驾,被匪人袭击了。”

林海录竦然一惊,整个身子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不可能,自己绝然没有这样的安排。

李师爷也是一皱眉头,紧问道,“什么人袭击的?有多少人?抓到人没有?”

门子把消息说出来后,倒也平静了些,见李师爷问,便答道,“没有抓到人,据说人也不多,只有几个。”

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又有门子走到厅下道,“大人,钦差座前都虞候铁平大人拿着钦差行辕的移文,正在门下等候接见。”

林海录的脑子有些乱,李师爷便对二个门子道,“你们且下去,把铁大人带到侧厅,就说老爷更衣后便至。”

遣走门子,李师爷一转头对林海录道,“大人,且勿要惊慌,小人以为,钦差遇刺,只怕是钦差大人自己弄得一个小把戏而已。”

林海录脑子里闪过一道电光,瞬时间头脑清楚了起来。不错,这城里,敢动钦差的人,也只有自己。自己没有做,那一定就是李道明自己弄得把戏。他这么做,无非是坐实自己坐镇武陵府,管治已经到了人人皆危的地步。光天化日,堂堂的钦差仪仗,都有人打主意,这责任不是他的,那也要算到他的头上。

“这个老匹夫,这是铁了心地要把本府往死路上逼啊。哼哼,还好咱们已经有了定计。”

李师爷则道,“大人应该立刻下令,把四城城门尽皆关闭。不让钦差大人有机会把奏折送出去……”

林海录忙一点头道,“这会儿功夫,杜如悔要逃也该是逃了;就算没逃,也顾不得他了。来人,传本府钧命,令吴同即刻关闭城门,没有本府准许,城门不许开启,更不许有一人出城。若有冲门者,乱箭射死不论。”

“走,李先生,咱们会会这铁平。”

说罢二人起身走到侧厅。

侧厅里,铁平一脸的怒气,正在厅里打转转地走动。

一见林海录与李师爷进来,便行一礼道,“见过林大人。”

不等林海录回礼,铁平便气冲冲地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武陵府的府治已经乱到这种地步了吗?前日听说有贼人闯进民宅行抢,已是不信。今天居然有贼人大胆到,打钦差的主意。这也太肆狂了吧?”

二人不知道:铁平是身在其中,故意这么演戏;还是李道明连他也一并瞒过了,让他出面打这个擂台。总之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形,林海录都要一体接下去。

“怎么可能?就是借贼人一百个胆子,他们就敢对钦差动手?难道铁大人手底下那几十号人,是吃素的不成?”林海录诧异地道。

“林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铁某有意欺瞒大人不成?贼人当街行凶,看到的可不是一个二个。铁某还听说何大人的车驾也被贼人袭击,二死五伤。这事可是有的?林大人不用解释,有什么话,您与钦差李大人说去。这是钦差大人的行文,林大人给个说法吧。”

李师爷上前接过行文,递到林海录的手中,林海录展开一看,只见上面草草地写道:青日当头,武陵大郡,盗贼蜂起,官家且难求自保,况乎平民耶。尔一府之首,身兼提刑、安抚司职,岂无渎职之嫌?速平息乱事,坐席听参。

行文中不仅要求林海录把这乱事,给平息下去,而且还明明白白地说要参他。

李道明遇刺,原本就是李道明自己一手的策划。可如今李家的事在前,又有那些印文把自己给抹黑了,再发生何应文遇袭的事情,就算李道明这事不是林海录弄出来的,只怕也没有人相信是他弄出来的了。

李道明是看准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才弄了这一手。林海录心里骂,这李道明也不是什么好鸟。

面上却一整道,“请铁大人上覆钦差大人,林某这就派人把钦差行辕保护起来。”

铁平一摆手道,“保护不是办法,缉拿住凶手才是关键,这一点,不需要铁某来提醒吧。”

这二句话,铁平说得硬梆梆的,竟用上了教训的语气。铁平对林海录在行辕行凶的事情,一直就有症结,碰到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留他情面。

林海录强压住心火,陪着笑脸道,“这个自然。”

铁平懒得听林海录的话,一摆手,也不多说,“告辞。”说罢,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第195章 被逼走的杜如悔

李师爷看铁平那神情不似做伪,便道,“许是李道明把他也给瞒过了。这种事情,漏了风声,对李道明百害无一利,就换作是我,恐怕也是要找自己最亲信的人去做的。”

“本府管他知道不知道。也好,这样本府关城门,就更加明正言顺了。”

“晚上,只怕他们会多了一些防备。”李师爷轻轻地道,“会不会受什么影响?”

林海录眉头一挤,摇了摇头道,“不怕。整个驿馆,连钦差的行辕在一起,全部烧掉。他们防得了行辕,却防不了整个驿馆。”

尽管放火的主意是李师爷自己出的,但听林海录这么阴森森地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不太自在。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挺着跟林海录走下去了。

走通了,得了林海录的信重,靠着太子的势,混个官凭出身也是容易。到那时,便是大道通天,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走不通,反正上面有林海录顶着,自己瞅着空当,跑了就得了,值钱的东西都已化成银票,带在了身上,随时都可以走脱。

想到这里,李师爷的心情稍稍轻松了一些,偷看了一脸凝重的林海录一眼,便也板着个脸,把自己心里这些想法,着意地掩饰起来。

吴同得了林海录一连声的二道命令,哪里敢耽了大事!!忙把早就打好了招呼的亲信叫到身边,着意地又吩咐了一番,便让他们拿着令牌,直接去落四城城门。

四城里,也早已有了安排,因此吴同的令牌一到,那厚重的城门便被七八个壮汉一并用力,吱吱地关了起来。再有几十个军士,往门洞下一站,前面架了拒马,一齐亮出兵器,唬得想出城的百姓商人,连连往后退。这才有守门官大声地叫道,“都散吧,回去回去。明天城门才开。”

有人叫道,“这才多早晚?怎就关了城门?”

守门官骂道,“嚼什么舌根子呢?这话和咱们说不着,咱们听得是上头的命令,你要有话,到衙门里去说,别在这儿放屁……”

众人便一哄散了……衙门是什么地方?有理无钱莫进门,前几日衙门为了那些满天飞的印文,还抓了好些人。谁敢为了关城门这事,吃饱了没事撑着,往衙门里钻啊。

杜如悔骑着快马,身边伴着八名吴王府内的侍卫,又加上何应文身边的内差四人,一路抢出了东门……

远远地立在石岗上,看到城门慢慢地合上。阿牛骂道,“杜爷,这林老狗真够狠的,这是真敢动手啊!!咱们再晚出来一步,指定就被他关在城里了……”

杜如悔拉住马头,远远地看着城门,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冷冷的正想要说话,突然心头一震,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阿呆见杜如悔的脸色突然之间,有些不太对劲。不由关切地问道:“杜爷?是不是刚才跑得太急了,累着了。您这脸色似乎不太对,要不咱们歇一会儿?”

“不,不能歇……”杜如悔大声地道,声音之大,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杜如悔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动声色地朝四周看了一眼,这才慢慢地收回目光。

还是阿牛的话提醒了他。按理说,林海录是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对自己动手的。自己身处几十人的护卫之中,就算是林海录拼了命要杀自己,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就算是杀死了自己,那他也要承担杀死自己之后的恶果。

原本就不是一个应该动手的时机,可他还是动了手。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有些计划的。

一个不计后果的人,是不可能当上三品大员的。因此那么草率的袭击,原本就只是一个幌子。为得就是要把自己逼出城,在野外不声不响地杀掉,这才是林海录的目的……

如今自己已经被林海录逼出了城,那林海录的后手,一定就在左近。眼前虽然看不见,但危险必然近在咫尺。

把阿牛阿呆叫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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