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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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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一边谢了坐,早已把这帐厅里的其它地方扫了一眼……
帐厅内,除了那沙盘,便显得有些空旷了。除了张合身前的那张文案和几张椅子,便就是挂在张合身后那柄宝剑有些吸引人了……
“上茶。”张合请苏三在文案边落座后,自己也很随意地在帅案后坐下。
帅案上摆着许多文书,整齐地码成了一叠一叠。其中有一叠,十分整齐,却是一摞兵书。
看书页的磨损程度,足可见这些书,都是张合经常翻动的。
而这书堆叠的如此整齐,也可以看出张合此人,追求完美,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又或者说,行事稳重,谨慎,绝不像现在表现的这么随意……
苏三指了指那叠兵书,笑对张合道,“可以看看吗?”
“请便。”张合微笑着,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极其隐蔽的不屑。
第139章 略之一二
他便一笑,并不去管张合的心思,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随手翻了起来。
这是一本‘八阵图’,讲的是行军布阵之道……
布阵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中,作用是相当巨大的……
一支可以灵活运用阵形的军队,与一只只知道猛冲猛打的军队碰在一起,就算军力相差甚远,结果也是显而易见。
战争从来不是一个人逞英雄的地方,在现代战争中,个人的战斗能力得到了极了提升的情况下,都是这样。在冷兵器时代,团队的协作,显得更为重要。
大规模的交战,如果没有阵法做为支撑,在一个战场上,光是指挥几万甚至十几万人,都是一个头痛的问题。
在当前,阵法的熟悉程度,可以说是衡量一支军队实力的重要标准,没有阵势的军队,那就不叫军队。
就用刚才那支骑兵马队去迎接他们的事情来说,这里面,就有许多门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得明白的。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刚才那队骑兵,从营城冲出来之后,兵分二路,从车队的二边穿过。他们没有在护住车队的第一时刻停住,而是仍然往前冲,一整个穿过了车队。穿过车队后,又颇为费力的在车队之后,交叉折回,最后完成掉头的目的,把车队给团团围了起来。
这要落在外行人眼里,不免嘻笑一番。却不知道,快马急行之中,最忌的就是急停。
骑兵的灵活,在于速度,只要马不停,随时都可以应变;一旦马停,就要保证敌人,已经死死地在控制之中。
抱着围而不攻的目的,进行正对面的冲击包围;如果迎着被包围的车队急停,纵使训练非常有素的骑兵,也不可能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控制得住战马急停在原地。
就算他们可以把战马控制得如同自己的手臂,可急停之后呢?
停住了,可不代表就围住了!而且那急冲的势头,在急停之后,便是一个急刹车式的停止,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一滞,不仅在实际上给了对手可乘之机,也在心理上,失去了有效的震摄。
此消彼涨。气势一弱,就给了‘敌人’应对,发难的机会,从而失去了包围的力度。
而张合那支骑兵的做法,恰恰是最妥善的处理方法。不管是那营头有意显摆,还是他们历来都是如此训练。只此一点,就可以看出张合治军不仅仅是严,而且还是很有军略的。
因此,治军不识阵,是绝对行不通的。而这摆在案上的第一本,便是一本关于阵法的书,这也说明,张合本人对阵法,是很关注的。
便随手翻了几页,只见文字比较粗浅,阵法讲的,也稍嫌简单了一些。不过也正因为简单,易学,才容易学得好,学得精。
想到这些,他才笑了笑道,“喔……这本书倒是不错。”
倒是不错?
这语气,怎么听起来,都有点指指点点的味道。
于是张合听起来,就不是那么舒服了,感觉苏三有些托大。
可以给兵书下定语的人,首先自己肚子里得有货才行,否则这‘不错’的定语从何而来?
“苏公子对兵法,也有涉猎?”
“呵呵。”苏三微笑着摇了摇头。
张合看到苏三摇头的样子,心中也是一笑,真是多此一问,他一个才子,哪里会懂什么兵法。
却不料苏三摇头之后,却道,“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哦。请用茶。”张合诧异地看了苏三一眼,那边值令官便亲自端上了茶水……
苏三把书仍然放回去,不紧不慢地品起茶来,嗯,真难喝!
张合陪着喝了一口,心里对苏三那句‘略知一二而已’,始终放不下。便道,“那倒要请教一二了。”
“不敢当!”嘴上虽如此说,脸上却一副稳稳当当,让张合请教的样子。
张合算是起了计较的心思。不过他生性谨慎,没有见到兔子之前,是不会撒鹰的。
他看苏三如此语言,似乎颇有底气,倒像是读过几本兵书的样子,感觉还是不要太小瞧了苏三。
问浅了,怕问不出什么,探不出深浅。于是便略略思索了一下,挑出最基础,最烦琐,最不引人重视,而事实上又是最关键的‘行军’类的诸多事宜,来‘请教’。
“苏公子是初到武陵军营吧?张某倒想听听苏公子对武陵军,军营选址于此的看法……”
“喔。”苏三笑了笑,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道,“‘平陆处易,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军队在平原上时应占据广阔的地界,军队主力军和后方应倚托在高地,形成前低后高之势,这是平原战,处置军队的方法。),今武陵军,背靠岷山,面朝平原,进可俯冲而下,退可据险而守。实在不行,遁进山道,返折武陵,都可立于不败之地,于兵法而言,此军营设的,深合用兵之道。”
张合微微有些吃惊,不过这些吃惊,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虽然他听不出来,苏三所引用的兵法,出自哪部兵书,但天下兵书众多,任何人只要看过,大抵也能说出一些名堂来,在他看来,这些也不过是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真正要用起来,却要抓瞎的。
只是,能说出这些道道来,那也算是读过一些兵书的。这一点,倒让他对苏三,再次刮目相看。
能在读圣贤书之余,还有心情去读兵书,而且引用兵法,还这么流畅,张口就来。他也看出,苏三在兵法上,不仅下过功夫,而且还是个忠心报国的热血青年。
如果是这样,那句略知一二的话,再配上苏三这个大才子身份,那也马马虎虎可以扛得下来。
想到这里,张合便也是一笑,心里面那些放不下的纠结,这时倒也完全放开了……
却不料苏三那里的话,却没有说完,只听苏三紧接着又道,“只是宁远以为,至少有三种方式可以轻松击破武陵军岷山大营。”
“啊。”张合瞪大了眼睛看着苏三,就好像看到了怪物。
苏三要得便是这效果,并不理睬张合的表情,而是站起来,背着手道,“一曰:势;只需绕过岷山,取官道,直袭武陵,此营便形同虚设。形势所迫之下,苦守大营已没有任何意义,岷山大营,不攻自破;二曰:困;此营四处环山,只有前后二路可供出行。若以精兵断此二路,武陵军便是坐以待毙;三曰:火;营内多木制营帐,多遣长弓,多备火油,可烧尽大营。此三条,俱是针对武陵军在此设营而为,每一条,都是防不胜防。”
“除此之外,宁远还有三十六计在手。或无中生有,制造谣言,使武陵军军心涣散;或隔岸观火,引而不发,挑起武陵军与武陵城守军内哄;或打草惊蛇,用假书信引武陵军出营,围而歼之;还有,反间计,连环计……但凡只有一计用上,都足以让武陵军,万劫不复……”
“当然,武陵军也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张将军深谙兵法,也不会没有应对的方法,宁远这么说,也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真要是二军相对,影响战争的因素,是变化莫测的……”
“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用兵,是以诡诈为原则的。因而,‘能’要使敌人看成‘不能’,‘用’要让敌人看作‘不用’。‘近’要让敌人看作‘远’,‘远’要让敌人看作‘近’。敌人贪利,就诱之以利而消灭它;敌人混乱,就抓紧时机立刻消灭它;敌人实力雄厚,则须时刻戒备它;敌人精锐强大,就要注意避开它的锋芒;敌人褊急易怒,就挑逗它,使它失去理智;敌人小心谨慎,稳扎稳打,就设法使它骄傲起来;敌人内部和睦,就离间其关系。在敌人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进攻,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条件下出击。这些,是军事家用兵之佳妙奥秘,是不可事先规定或说明的。)”
“这些说得是二军对峙之前,主帅就应该具备的思想……而在宁远看来,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王道。真正成功的军队,是依靠其力量、能力、和忠诚,来使敌人胆怯的;它不需要象一般的军队去打仗,因为谁都不敢向他挑衅。”
“如果没有这样一支铁军,不足以阻止敌人的窥视。那为将帅者也必须谨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战争之前,没有谋略;战事起后,又没有大局观,也实非名将所为。”
苏三越说越带劲了,也不管话题是不是扯得太远了一些,反正张合早已呆若木鸡了。
“将领,是君上的辅佐;辅佐的好,国家自然就强盛,辅佐的有错误,那国家就必然衰弱。”
“战争的胜负,往往在开局之前,便有定论;无非就是五条:知道什么条件可战,什么条件不可战者,胜;知道强与弱,众与寡的灵活运用者,胜;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同仇敌忾者,胜;以有准备之师攻打无准备之敌者,胜;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不受擎肘者,胜。”
“故曰: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第140章 刘子明之死
张合听到这一句,猛地站了起来,心有所感地大叫一声道,“好。妙。”
苏三见张合已经起了情绪,便收住了嘴,缓缓地坐下来……
前一世,商政二界对孙子兵法,孙膑兵法的推崇,已经达到无以复加。每一个想在商政二界立足的人物,哪一个,不读几句兵法?
孙子兵法十三篇,孙膑兵法八十九篇,他哪一篇,不是烂熟于心。
他的熟,可并不是纸上谈兵的空熟,而是真正地运用到商战,运用政争中,经过无数次事件演练过的。
虽然于真正的军事用途,他确实没有操作过,但只这样讨论一番,那他自然比夸夸其谈,来得更真实,更有体会,更深刻……
张合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些什么,在原地连连地击着手掌,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苏三道,“怎么不说了?”
“没了,还怎么说!”
“啊,没了?怎么就没了呢,正说到精采之处呢?怎么就没有了呢……”
张合于兵法的喜爱程度,倒是出乎了苏三的料想,他没有想到,一个还算沉稳的将军,会因为他这么一番,有些夸夸其谈的话,而喜形于色……
正要回答张合的话,却听见营帐外,那营官叫道,“报。”
张合正是上心的时候,见有人扰乱,自然是眉头一皱,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他还是沉声道,“说!”
“山下那些送劳军物品的问,是不是可以走了。”
张合见是这事,便一摆手道,“让他们自去……嗯,这位苏三小兄弟,暂时就呆在这里,本将军有话与小兄弟说,晚些时候回去。”
说罢,这才看向苏三道,“苏三兄弟,下午没什么急事吧……”
苏三不由苦笑一声,“便是有急事,为着将军这‘兄弟’的称呼,那也是要放一放的……”
“好……爽快人。俺张合,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陆安,你下去,知会他们,让他们快走。”
张合打发走陆安,便又与苏三扯起兵法之事……
张合这么喜形于色,无非是二个原因:一来,张合在军营中确实闲得很。他身为主将,又不能与属下太亲近,所以平时难得有个人可以说话,今天偶然碰到苏三,文武俱通,话说得入港,脾气又相投,自然就高兴了起来;二来,苏三说的兵法,字字珠矶,深得他心。他毕竟是行伍多年的将军,这兵法是深是浅,是高是下,入耳便知。所以,苏三只说几句,他便知道这兵法,是极精妙的兵法。比他平时读的那些,不知道要强过多少倍。
综此二点,饶是张合生性谨慎,性格沉稳,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了……
苏三也不矫情,除了没有把孙子,孙膑的名号说出来,借着上古流传来的古兵法之名,倒把整个兵法的内容,大致地与张合说了一遍……
张合听得兴起,硬要苏三把那所谓已经遗失的兵法,一一抄录下来……
也是看着张合对了脾胃,苏三便将孙子兵法十三篇,五千多字,全部写了出来。这些都是读熟了的,默下来也轻松,但五千字,一边默,还一边解释,一通写下来,这不知不觉中,天也就黑了下来……
张合于古文虽通,但这孙子兵法所涉字句却有些艰涩,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便能全部说得清楚明白,理解的深刻的……
正当张合捧着孙子兵法,一句一句地看,不懂之处,时时请教的时候,忽然外面又传来令官的禀报之声……
“什么事?”张合叫道,神情很是不虞。
令官进来,却不禀报,而是看了苏三一眼……
苏三会意,便站起来道,“来日方长,张将军不如先行悟一悟。宁远就在城陵城中,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传话便至。”
“这话说的。兄弟再叫张某张将军,那就是拿小眼看人了。今日得了兄弟的这篇兵法,就是让张某叫兄弟一句老师,也当得。却又提传话便至的话?若有疑问,自当亲往府中求教才对。兄弟,且不要急着走,左右已是天晚,今晚便在营中歇息,军中这时节,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张合说完,也不让苏三走,轻轻地按下苏三,对那行令官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行令官见张合这么吩咐,便一拱手道,“虎头营刘子明,在城中,死了。”
“啊。”
“啊。”
张合与苏三二人同时惊叫了一声,又俱都沉默了起来。
这可真是一个意外的消息。
太平时期,死了一个营头,好歹是个从八品的副将,这事是一定要上报到兵部的……
关键是:这个刘子明是怎么死的……
看着窗外的凄风冷雨,张合紧紧地皱住了眉头,感到事情绝不会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兄弟,看来今晚是没时间详聊了。”
“喔。还是公务要紧,宁远先行回城去吧……”
张合也不再留,大喝一声道,“陆安……”
“末将在。”
营帐外,陆安走了进来。
“你带几名精骑,护送苏公子返城……兄弟,抱歉了,不送。”
苏三也不多话,略一拱手,随着陆安走出营帐,一路往城中奔来。临出营帐前,便听到张合紧急召集诸营议事的吩咐……
按理说,就算是和平时期死了个营头,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但从张合这么兴师动众的架式来看,在他的心里,这件事情,已经被拔到很高的位置了……
苏三多少能猜出张合在想些什么……
以之前虞凤对张合的分析,和今天自己在这里亲眼看到的张合,他可以断言,张合是不想与林海录之间有什么瓜葛的。
把一个营盘打造成铁桶一般,连手下人都约束着不准进城,甚至把刘子明一个营的人马,全部留在城里,不管不问。这一切的行为,都在表示他与林海录,互不相犯的决心。
但刘子明,毕竟是武陵军的人……不管怎么样说,刘子明的死,他都脱不了干系……
张合这么紧张地把人召集起来,当然不会是要与众将商议,恐怕他是想着怎样把这关系给撇清……
城里的那潭子水,张合是不想碰的,但虎头营的事情,对张合来说,也许是个机会,一个永远摆脱林家的机会……
第141章 将军的军令
苏三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小心地泥地里骑马缓行。
他的骑术并不高,现在又是黑夜,虽有几位军士举着火把,但他却不敢纵马狂奔……
陆安倒也不急,不紧不慢地跟在苏三的后面。他其实很奇怪,为什么将军会与这个文弱的书生,说那么长时间的话……
既然将军这么看重苏三,那他也要摆出十分的敬意来……
“喔。都已经到这个时点了,城门该关了吧?”
“没事,我们自会叫城内守军开门……”
“除了武陵军的那一个营?城里的守军还有多少呢?”苏三又问。
陆安不屑地一笑道,“那也叫军人?充其量就是些无所事事的无赖而已……有五千人吧,大多还是空额,真要打起来,能拿起兵器的最多二千上下。”
“哦,这些人也是武陵军代管的吗?”
“不是。咱们虽称武陵军,但却是直属部队,只能凭虎符印信调动。不过和平时期,也没这么严格,我们也会受地方官员节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军晌钱粮要就近配给,不好过于得罪了地方。武陵城的守军,那是地方部队,最早来说,属于乡兵(今民兵),也就是代管四城守卫等职责,历来都是路府节制。武陵城变成了陪都,改为府制后,这四门守军,倒是由府尹大人和安抚司协同调配的,林大人身为府尹,又兼任了安抚司经略,因此这城中守军,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这么说,加上衙门里的公差,这武陵城内的武力,只怕也不少吧?”
“所有的衙差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三百号人而已。关键时候,其实都不顶用,要不然上回,就不会让人在府衙里放了一把火,烧成精光。最后,还不是动用了武陵军?弄出十几人伤亡……”陆安并不知道苏三问这话的目的,所以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
苏三其实就是想知道,林海录手底下,有多少人可用……守军,衙役,还有林家的内差,这些人,不是打仗的话,还是很有些能量,可以做很多事情。
真要是急得跳起墙来,能量还是很够得上一看的……
正想着这些,只听后面马蹄声响,一骑飞奔而来……
陆安好奇地往后看了一眼,见是自己营里的传令官,不由有些诧异。
“营头。将军有军令。”
陆安心中一惊道,“说。”
“将军今晚就要把虎头营撤回,命营头率本部人马,即刻接管武虎头营防务,驻守武陵城。并严令,紧闭营门,没有将军的军令,不允许任何人进营,交谈。”
陆安眼一眯,并没有吭声。他所在的狼营,可是说是亲卫营。平时是最接近张合的一个营,他本人也是张合的心腹偏将。
如今将军做了这样的安排,显然不是让自己到武陵城里去享福的……
“知道了,你回去传令,把狼头营的人,全部带出来,我在城陵城下等着……”
传令官道,“正在整装,随后便到。”
陆安挥了挥手,让传令官回头,这才拉转马头,带着苏三仍然往前走……
出了岷山,众人把速度提了起来,顷刻便到达了武陵城。叫开了城门,众骑护送着苏三一直骑行至思友学院,才分手。
苏三走进书院,却发现玉儿,小安,李技正不亦乐乎地,在灯下斗着地主。
小安见他进来,连忙把手里的竹牌一扔,麻利地站起来。玉儿也忙扔了牌,取来一件干净的衣服,给苏三换上。
“少爷哪里去了这一天?浑身湿淋淋的。伞也没了。”
他便笑了笑,其实也就是回来的路上,因为骑马,不便打伞,才淋了些雨。没有理会玉儿询问,而是对李技道,“休息的如何?”
“习武之人,打熬的便是精神,稍稍休息一下,精神便回来了。”李技比小安显得随意,但也静静地立在一边,不知为什么,李技总感觉在这位三爷面前,有些提不起心气……
换好衣服,玉儿又端来酽茶,苏三接过来,喝了一口。嗯,还是家里茶,喝的过去,看来自己还没有达到‘无欲则刚’的境界啊……
让众人坐下。玉儿上前道,“今日下午,李家的大少爷李守一来找过少爷,听说少爷还没回来,也没说什么事,便走了……”
“喔……”苏三点了点头,却对小安道,“差使办得如何了?”
小安便道,“已经送第七封信了,按三爷的吩咐,留了回信的方式。只是,还没有回信收到。”
“嗯!没事了便去公示榜看看。有消息,便只在这二日了,你且回去休息吧,再到这里来的时候,要警醒一些,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是,三爷。”小安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转身朝外走去。
玉儿见少爷要与李技说事,便也退了出去……
“明天便是李家交纳赎金的日子,李家已经凑了六万两,这笔钱不能落在林家的手里,我想把这钱,给截下来。”
李技眼睛一转,拱手道,“有什么吩咐,三爷尽管示下……”
“其实这事也很简单。明日交纳赎金,一定是李家树打头阵,李守一身上带着银两躲在后头。一个明,一个暗。”
“不过,这一点,林家也必然可以想得到,所以,他们只会把李家的人骗出城外交纳赎金,而且这赎金交纳的时间,只会在关闭了城门之后。”
“这样一来,就算李家的人,发现他们手里没有李老爷子,不肯交易,他们也有充足的时间,把李守一找出来,抢得这批赎金。”
“你只需要跟着李守一,趁其不备,把他身上的银票抢到手便可,以你的身后,这件事情,并不困难……”
李技一笑道,“可那是六万两银票。三爷难道不怕李技抢了钱,便走?”
苏三一愣,继而一笑,“这个问题,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有考虑过……”
李技心中一阵感动,拱了拱手道,“多谢三爷信任,这事交给李技,三爷就放心好了……”
第142章 李月儿兴师问罪
第二天,天气并没有放晴,仍然阴沉沉地,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有时停了一会,便又下一阵,停也停不了多久,下也下不了多大……
李守一一大早,便进了思友书院,这个时候,苏三才刚刚练完拳……
李守一的精神还好,就是眼眶有些下陷,显见得这二天,是没怎么睡觉的。
“宁远。”
“喔。守一兄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李守一上前把苏三拉到里间,避开玉儿道,“看在二家通好的情份上,宁远一定要帮帮李家。”
“喔。这话说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先说来听听。”苏三微笑着道。
李守一直接道,“今天是交赎银的日子,我料定贼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城内接赎。昨日家叔回来后,与我说了你的看法,守一也深以为然。在城外交赎,这钱的放置,至关紧要。愚兄,想把钱放在宁远的身上……”
“啊……”
“守一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危险,我已经请了志远镖局的镖师,安排在你的身边。到时贼人的目光也只会在李家人的身上,而不会想到钱会在宁远的身上。这也是以防万一。请宁远一定要帮这个忙。”
“这个……”
“宁远兄。”
“那好吧。”苏三倒没有想到李守一,还有这样的心机,敢这么大胆地把钱,交到自己的手里。虽然李守一知道他不可能吞了这笔钱,但能想到安排这一步后手中的后手,也算是难得了。
却不知李守一是完全没有经验的。他正是从李家树那里听到了苏三的建议之后,才突发奇想,再备一着后手。
让苏三哭笑不得的是,自己还费着心机,要把这钱给截下来,这回倒好,这钱直接就送来了……
这样一来,虽然省了许多事情,但由于有志远镖局的人参与,说不得,还要与李技配合,演一场戏……
交赎的结果,最后肯定是失败的。没有一个活生生的李老爷子,交易根本就不可能继续下去。
李家树等人的安全,也不用太担心,如果抓走了李家正,再把李家交赎的人也抓了去,那这事一定会在武陵城,再起偌大的风波,林家是不会让事情变得这么糟糕的,骗不到李家的钱,他多半是要缓一缓,或者提出其他的要求,来拖延时间……
苏三想起一些事情,便对李守一道,“贼人那么大胆,敢夜入李家杀人放火,只怕李家的下人里,混进了奸细。这个不得不防。”这一点,他曾让小安问过林子祥,是得到确证了的。
李守一也不是傻子,贼人那么顺利就闯了进来,而且直奔李老爷子的院子里去抓人,要是没有内应,鬼才相信。
只是李守一没有想到,这个在他心目中,一无是处的妹婿,居然也有这份心机。看来谣言信不得,看人还是要在关键时刻,才看得准啊。
点着头道,“如今已经分了家,各院已经隔开,院门白天都加了锁,过了这段时间,该搬的,都要搬走了。人少了,事情也就少了。而为了机密起见,这事就只有愚兄和家叔知道,便是二叔那里,也没有说明,有来问事的,一概都支应了过去,应该不会走漏了消息。”
苏三是知道这内应是谁的,只是眼下不好点破,也只是稍稍提醒李守一一下,……
李守一又与苏三商议了一下具体的安排,才从苏三住处出来。银票已经交到了苏三的手里,志远镖局那里,还要再去安排一下。
一路回到李家,内管家李青迎上前道,“三老爷那里吩咐说,既然分了家,那该搬的,这几日就要催促着开始往外搬;住在别院里的,也要把门堵起来,让他们另外开门……就是二老爷和三老爷那边的院子,也要隔开,重立门户。”
李守往里走,一边想了想道,“三老爷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照三老爷的意思去办,只是三老爷那边的院子,先不要隔。”
李青应了一声,又道,“小姐在房里等大少爷呢!”
“知道了。”
李守一本想先到李家树那边院子里去再说说话,听见李月儿在他房里等他,便直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几名下人,在檐前接着他,早有通房的丫头,取来了干爽的衣服换上……
李月儿见哥哥进来,冷着脸便道,“咱们李家就这么缺钱吗?一定要向苏家借钱?”
李守一看了李月儿一眼,挥手把下人屏退,这才靠在椅子里喝了一口茶,却不急着回答李月儿的话……
李月儿见李守一不说话,便又道,“真要是不凑手,月儿就是买了武陵城里的绣庄,也能凑出近万两银子。不至于就差那些,还要四处求人。”
“不求人,贼人怎知李家缺钱?”李守一看着妹妹,平静地道。
“可那些几百两的借来,丢不丢人?还有,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向苏家开口借钱……”李月儿气愤地道。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你生气重要,还是救爹重要?咱们家虽然有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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