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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翔-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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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两天之后,中书下诏,任命史弥远为荆湖南路制置使兼知潭州事,并任钱象袓为知衡州事,王时雍为知宁乡县事,孙秉文为知湘乡县事。这三个人也是史弥远向朝廷推荐,自己带去湖南路的帮手。同时又下旨任命李全为荆湖南路兵马都统制,兼任潭州兵马都监,率领本部人马驻扎荆湖南路。
史弥远接到诏书之后,也十分高兴。自己这一招果然下对了。自从劝降了李全之后,两人结成同盟。后来李全奉命驻扎通州,手下有五千人马,这近两年的时间里,两人虽然没有见面,但一直有书信来往,到还颇为投机。李全在信中也经常抱怨自己被闲置了,不得施展。因此史弥远才想借这个机会,让李全干出点成绩来,虽然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但如果干得好,将来必会有重用的机会。而且两个人也可以借此机会,一内一外,互相扶持。
就在史弥远高高兴兴的去潭州上任之后。荆湖南路民变原因的审理也在积极的进行着。
在派人赴湖南路将孙知行和林长富等当事人拿获归案之后,案情审查的进程也十分迅速。因为证据确凿,孙知行和林长富也没做多少抵抗,就承认了罪行,并且供出了在自己的背后指使的孙涛和魏杞。由这两人而牵出了朝中的指使者,参加政事洪适。
原来洪适和梁克家两人一直反对朝廷新法,而眼见新法在两淮、两浙、两江六路试行一年,都取得了很好效果,在开年之后,又要向大宋的其他地方推行,一但新法施行平稳,就可以从此确定下来。因此两人都大为紧张,绞尽脑汁也要想办法阻扰新法推行。
于是在其他各地推行新法的选人上,两人想法推荐党羽魏杞出任荆湖南路制置使,李彦颖出任荆湖北路制置使,并嘱咐两人,在地方上设法煽动地方豪门势力的不满,阻扰新法施行。因此两人到了地方,立刻转出不少反对新法的声音来。梁克家和洪适则在朝中发动反对新法的官员文焕、章得臣等人,一内一外互相呼应,造成了很大的声势。
而正好右这时西夏犯境,金国也在边境增兵。一时间朝廷上下的空气都十分紧张。洪适却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时机,如果把事情闹得更大,使朝廷内忧外患,一定可以迫使朝廷停止新法。但梁克家却为人持重一些,觉得这样的做法实在太冒险了,一担事情败露,就会身败名裂,因此并不同意洪适的主张。
洪适却不以为然,还认为梁克家太胆小怕事。索性就自己单干,指使魏杞、李彦颖两人在地方上弄出些动静大的事情来。
但李彦颖也但心将来事情败露,不可收拾,因此迟迟不敢动手。而魏杞却立刻执行,正好孙涛在潭州为官多年,家族势力遍及湖南,而且积攒了大量财富、土地,一但实行新法查实土地,按田摊税,就会损失巨大,因此也希望能够阻扰朝廷施行新法。因此和魏杞一拍即合。孙涛立刻安排自己堂弟孙知行和内侄林长富两人进事。这两人同样也不想新法施行,因此借口计量土地不公,煽动庄中的佃户围攻县衙,造成民变事件。
梁克家虽然明知是洪适在背后捣鬼,但也没有阻止,相反心理还期望洪适能够成功,因此在朝中与洪适一道推波助澜,使这股反对新法的风潮越来越凶。
那知就在这时,杨昌鹏在兰州指挥宋军取得白岗村大捷,有效仉遏制住了西夏军的势头,而金国齿然在边境增兵,但也没有犯境的意图,使外患暂缓。而在朝中,赵忱也并没妥协,相反还派出杨炎等人赴湖南路调查民变的原因。梁克家、洪适等人也怕杨炎去湖南查明了真像,因此拼命把亲信王淮也塞进调查的官员中,其望他能够阻止杨炎查出真像。
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杨炎会玩了一手声东击西、瞒天过海之计,到底还是把真像查实出来。
施师点和陈良祐两人虽然审查湥С耍蛭3兜蕉辔怀械拇蟪迹渲谢褂兄凑蟪迹虼肆饺艘膊荒芏ㄗ铮皇墙峁⒖诠⒕碜诘瘸式桓惺槭。芍惺楹突实劾炊ㄗ铩
虽然早就有了预料,但这样的结果还是令赵忱大为震怒,当即下旨,要将洪适、魏杞、王淮、孙涛、孙知行和林长富等十八名主犯斩首,梁克家、文焕、章得臣等二十余名从犯发配流放,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但这一决定却遭到以陈俊卿为首的一批大臣的强烈反对,以“不杀大臣及言事者”的大宋祖制为由,要求赵忱免除洪适、魏杞、王淮、孙涛等官员的死罪,同时也给梁克家等人一个体面的台阶下。
第七百零四章 了结(三)
又是“大宋祖制”,赵忱对这四个字早就不耐烦了,当殿问道:“如此欺君罔上,违反朝廷法度,祸国殃民之臣,虽万死也不足惜。朕未能将其诛灭九族以是格外开恩了。试问如果连这样的罪行都不足以处斩,那么又何以警吿其他。日后其他官员,岂不是都可以肆意妄为了吗?”
陈俊卿等人一时也无言以对,只好道:“洪适、梁克家、王淮、魏杞等人都是先朝之臣,素平也有功于朝廷,因此还请陛下法外开恩。”
其实陈俊卿看到了审查的结果之后,也十分气愤。他虽然并不很赞同新法,但是怕重蹈当年熙宁变法的覆辙,但绝不同意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扰新法的施行,因此也认为应该严惩这一次的有关人员。但听赵忱说要将洪适、魏杞、王淮、孙涛、孙知行和林长富等十八名主犯处以斩首时,陈俊卿也吓了一跳,急忙出来阻止。
因为大宋历来都有“不杀大臣及言事者”的制度,因此只要不是证据确凿的叛国谋反的大罪,一般皇帝都不敢轻易处死大臣。也正是在这个制度下,大宋的言论相对前朝来说,也比较自由,而大臣们也比较敢于直言谏君,甚至驳回皇帝的意见。
赵忱为君两年多了,总体来说,还算是一位比较宽仁温和的皇帝,并没有轻易处死任何官员,不过这一次一但开了这个囗子,只怕以后就难免再停下了。因此陈俊卿虽然明知这几个人鄀该死,也要拼命阻拦。而其他大臣同样也有这样的心理。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日后不会犯事,无论是什么理由,也绝不能让皇帝开了杀大臣的先例,因此无论是支持新法还是反对新法的大臣,这时都极力阻拦,这也是为自己以后留一条后路。
一向支持赵忱的赵汝愚和陈亮等人虽然没有反对,但对此也都保持沉默,毕竟谁都希望自己侍奉的皇帝是一个宽仁的君主,而不是一个残暴的皇帝。
案情虽然是查清楚了,但在如何处决有关人员的问题上,群臣和皇帝之间又形成了尖锐的对立,而这一次赵忱身边,几乎没有支持者了。
六月一十四日,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僵持之后,朝廷终于对处理湖南路民变一事做出处决。
孙涛、孙知行、林长富等十二名主犯被处以斩首,家属分别发配广东、广西、福建等地监管,家产全部抄没充公。洪适、魏杞、王淮等人念其平素有功于朝廷,免除死罪,除去一切官职,洪适流放琼州、魏杞流放雷州、王淮流放钦州。朝廷无赦,不许转回。
梁克家、文焕、章得臣等人,虽然没有参与民变,但有知情不报,不辩是非之过,文焕、章得臣免职为民,回旧故里,梁克家念是四朝老臣,除去宰相职位,贬为泉州通判。
参与民变的佃户都是受富户所逼,匀免于治罪,但被处于为官府额外服役六个月,而到建康作证的佃户准予将功抵过,每人赏钱十贯,放回家中。原知宁乡县事郑文意、知湘乡县事袁奎揭发魏杞、孙涛等人有功,升郑文意为知桂阳军事,升袁奎为知武冈军事。
至此。闹腾了三个多月的荆湖南路民变一事,也终于正试落下了帷幕。
不过和之前赵忱主张的严惩有关人员的处罚相比,这样的判决似乎要轻得多。被处死的人中最高的官员也只是一个五品的知州,而洪适、魏杞、王淮等幕后的指使人员一个也没有被处斩,都被判以流放了事。就连梁克家最后虽然被免职,但也能落个通判的闲职位。
这样的结果,显然和赵忱最初设想的相差甚远。但皇帝赵忱似乎并没有多少不满之意,相反这几天以来,还颇为高兴,在朝堂上议事还不时和大臣们开个玩笑,散朝回宫之后,还有闲心看看歌舞。可见皇帝的心情还好得很。
原来就在处决结果出来的三天之前,中书通过了赵忱的两项决议,一是以后中书省将同意,朝廷继续推行新法。二是中书省也同意以后大宋如无大事发生,将在每年十月,朝廷都将举行秋狝活动,借猎田演武,扬尚武之气,显大宋兵威。
其实在一开始杨炎也主张严惩这次策划煽动民变的官员。因为“不杀大臣及言事者”这条制度虽然避免了皇帝因一时之怒,滥杀大臣,也使不少公正忠直的大臣敢于直谏皇帝的过错。但也造成了整个大宋两百余年来,对大臣犯罪的处罚都相对偏轻,只要不是谋反叛国的大罪,几乎都不会被处以死罪,而且往往在流放之后,还能被受予通判、团练一类的闲职。如果能活得长一些,等个上十年,朝廷还会下旨特赦,甚致重新起复也都不是不可能。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不少官员才会只顾一己私利,甚至做出不昔损害朝廷利益的事情来。反正到头来不会被杀头,就是被流放,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乾道北伐的时候,当时的宰相汤思退私通金兵,传书递简,结果也只是被判了个流放了事。因此这一次洪适、魏杞等人敢冒大不违煽动民变,以要挟朝廷,也未偿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因此赵忱才觉得有必要杀几个官员,以儆效尤。杨炎也认为有必要如此,因此也不反对。只是赵忱没有想到这次反对的意见竟然如此强烈,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不赞同。
最后连赵倩如也劝告他,两百多年以来,形成的制度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都改过来的,而且“不杀大臣及言事者”这一制度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何况严惩策划煽动民变的官员不等于一定就要判为死罪,因此这一次就算了,还是顺从百官的意见吧。
赵倩如的意见,赵忱不能不认真考虑。认真想过之后,虽然也知道赵倩如说的有道理,但心里这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好在这时赵倩如又出了个主意,就是交换。令赵忱顿时茅塞顿开。
于是在第二天,赵忱升朝,故意不提处罚的事情,而是提出变法要继续施行下去,陈俊卿也是老于事故的人,那还看不出皇帝的意思来。而且新法施行至今,也被证明只要严格监督管理,确实能够达到富国强兵的目地。因此一口答应中书省以后一定会全力支持朝廷继续推行新法。其他执政大臣中,赵汝愚是从一开始就主张变法的,而反对新法最强烈的两位宰相梁克家和洪适这时都停职受审,而两位枢密使韩彦直和刘珙也已经开始遂渐接受了新法,自然也不会阻止。
接着赵忱又询问举行秋狝的事情。陈俊卿等大臣略作商议,也都答应下来。同意在每年十月期间,举行秋狝活动。
因此赵忱这才同意,不将洪适等人定为死罪。不过坚持要将孙涛斩首。陈俊卿等人也认为皇帝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而且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不杀一个有份量一点的官员也说不过去,而且孙涛也只是地方官,并不是朝廷中央的官吏,杀他到不行有多大争议。因此也同意了。就这样孙涛就成了这一次被处死的最高官员,至于孙知行、林长富这些人,虽是地方豪强势力,但毕竟也只是百姓,自然就不在陈俊卿等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不过赵忱虽然赦免了洪适等人的死罪,却在流放的地点上动脑筋,将他们都发配到广南的偏远地区,这已经是大宋同等能够到达的最荒凉地方,就算不死,也要被磨去半条命。
不过对于皇帝这一安排,陈俊卿等人也不能再于涉了,必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能够保住他们的一条命就不错了。至于他们几个人能不能在流放的地方熬到朝廷特赦的那一天,那就只能听天甴命了。
潭州,制置使司衙门。
今天衙门里十分热闹,坐了四五十位客人,把制置使司衙门的大堂挤得满满当当。一个个都衣着考究,服式鲜明,不过多数人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显得心里非常不安。
他们都是湖南路的地方的豪富大户之家。可以说个个都是腰缠万贯,家中良田万亩。这一次是专程被新上任后制置使史大人请到潭州来的。如果是平时,或许会有人摆一摆地方豪强的谱,端一端架子,但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小视官府,因此制置使司的请柬一下,都老老实实过来,有不少人都是从数百里远的地方赶来,唯恐迟到了。
等人都到齐之后,史弥远将所有从人都退了下去。整个大堂上只剩下自己一人和在场的众乡绅。
史弥远起身,向众人拱了拱手,道:“本官是新任的荆湖南路制置使史弥远。在座各位都是湖南路地方的乡绅大户,这一次把诸位请来,乃是有些事情与各位商议。如果有怠慢之处,还望诸位见谅。”
众人也连忙起身还礼,道:“应该,应该。”
史弥远坐下,道:“不用本官说,各位也都知道最近荆湖南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这话一说出囗,有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立刻有人急忙申辩道:“史大人,那些可都是孙知行、林长富这些人干的,和我们可都没有关系啊。”
其他人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这和我们可都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史弥远微微一笑,道:“各位请放心,本官再来湖南路上任的时候就曾向朝廷进言,主犯当严惩,而从者都不予追究。”
众人忙又纷纷道:“多谢大人。”
史弥远又道:“不过本官受朝廷委派,出任荆湖南路制置使,推行新法,首先就要清丈土地,核实户籍。如果日后对各位有所冒犯,还希望各位能够体谅一二。各位都是湖南路地方的乡绅大户,家里想必都隐藏了不少土地挟户,本官希望各位都能自己上报出来,以免伤了和气。”
其他人忙又道:“那里,那里。史大人太客气了。支持朝廷法令,也是我等应尽之责。”
史弥远淡淡道:“客气话都不用说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本官就不和大家兜圈子。本官知道其实各位也都不容易,攒一些土地,也是为了后代子孙。这一下子全都被查了出去,任谁心里也舍不得啊。”
众人听了,也都大为感动,纷纷道:“是啊!是啊。我们到这一步都容易吗!还是大人能够体谅我们?”
史弥远继续道:“体谅虽然体谅,但本官也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己啊。所以本官心里有个计较,各位把家里的隐田挟户都自己报上来,本官为各位担个风险,让每位都留下一成。也算本官在这里为官一场,怎么样也要对各位也有个交待吧。”
其他人听了,不禁都喜出望外,都连连表示赞成。
史弥远又道:“不过本官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本官也要对朝廷交侍啊,为各位担了这个风险,所以也希望各位都能够俱实上报。如果以后被本官查出来所报不实,那可就别怪本官不讲情面了。”
其实这里有不少人正有这个打算,少报一些隐田挟户,但听史弥远这么一说,心里又凉了半截,纷纷哀求道:“史大人,只留下一成田产也太少了一点吧,能不能多留一些,让我们留下两成吧?”
史弥远“哼”了一声,厉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做买卖讨价还价吗?能给你们留下一成田产就不错了。你们想一想,如果本官向朝廷交待不了,被免了职,换一个制置使来,你们可是连这一成也保不住了。孰轻孰重,你们自己可要想湥СK镏小⒘殖じ豢删褪茄矍暗睦印!
一提到孙知行、林长富,有不少人又开始打哆嗦,都无话可说了。
史弥远又缓和了囗气,道:“各位都回去好好想想本官刚才说的话,就给各位半个月的时间,然后把隐田挟户都报上来吧。”
第七百零五章 破夏之策
夜己深,但建康皇宫的睿思殿里依然灯火通明,皇帝赵忱依然伏案在烛光之前,批阅各地的奏章。虽然这几天的政务都很繁忙,赵忱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二更前后,但赵忱的心情却是一直都很好。
史弥远在湖南路上任之后,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候,就把湖南路的局面稳定下来,清丈土地,查实挟户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且湖南路的民变平息之后,相关人员也受到处罚,对其他各地也起到了相当的震慑作用,至少在地方上已经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反对新法施行,因此在其他地方推行新法的工作也顺利了不少,在今年以内,除了四川四路及临洮路之外,在施行经经界法的十二路中,至少有一半的地方的土地湥д桑Ъ槭倒ぷ鹘梢酝瓿伞4笏纬赘镄拢还勘牡谝徊街沼诳梢栽猜瓿闪恕
赵忱看着奏章,不觉已经听到外面已经打了二更。看着桌子上还剩下三四份奏章,赵忱伸了懒腰,这时也觉得确实有些疲倦了。
只是这时,已经惊动了在一边看书的岳璎,急忙起身来到赵忱身边道:“官家,奏章都看完了吗?”
赵忱随口道:“还有三四份,马上就好了。”忽然会过意来,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先去休息了吗?”
岳璎微笑道:“官家为了江山社稷,不辞劳苦,深夜还在批阅奏拆。我这做皇后的,理应在这里侍奉着,又怎么能够自己先去休息呢?不过天亮以后,官家还要上朝,若是没有要紧事情,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大宋历来严禁后妃干涉朝政,能够到睿思殿待候皇帝批阅奏拆的嫔妃,往往也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赵忱完婚以有半年多的时间,在此其间,也只有岳璎一人被允许到睿思殿中待候。这几天以来,无论赵忱忙到多晚,岳璎都一直陪着自己,怎么劝也不变。
赵忱心里也知道岳璎是关心自己,只苦笑了一声,道:“好吧,还剩这三四份奏拆了,看完之后就可以休息了。”
岳璎先倒了一杯茶,递给赵忱,道:“官家先喝叁茶,提提精神,然后再看吧。”
赵忱接过玉盏,喝了一口茶,再看下一份奏拆,这份奏拆是从利州西路发来,根据兰州边境的守将来报,西夏国内有调动大军的迹像,恐怕会再度聚集大军,侵犯大宋的西北边境,因此请朝廷尽早做好防犯准备。
赵忱粗看之后,也不由注神,立刻放下茶盏,拿起来仔细。原来早在两天以前,职方司的西夏事务部就传回消息,说西夏有意要大举侵犯大宋西北,现在边境也传来同样的消息,赵忱心里暗想道:西夏果然要调集大军进犯我大宋边境了。
第二天一早,赵忱不顾早朝,立刻招集韩彦直、刘珙两位枢密使、加上李显忠和杨炎两名武将,一起商议如何应对西夏将要入侵的情况。
赵忱首先道:“西北边境刚刚平熄了两个多月,现在西夏又将要入犯我大宋,而且这一次必会集中大军,各位爱卿看我们应该如何处理为好,是主动出击,还是加强守备。”
韩彦直道:“陛下,我大宋目前的情况实在不宜主动出击,因此还是当以加强守备为上策。”
刘珙也道:“陛下,微臣闻听西夏国内国相任得敬专权,几与国君李仁孝不相上下,内患不定,怎可对外用兵,因此微臣以为此番西夏也决无大举入侵我大宋之意,不过只是想在边境掠虏一番。故此我大宋也无需主动出击,只请陛下下旨边境诸军,严加守卫,以防西夏军来犯,也就是了,实在不可轻宜出兵。”
早在上一次边境告急时,杨炎就对赵忱详细的分析过目前的形势,结论是大宋并不宜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现在和那时相比,虽然湖南路的民变已经平息,但毕竟也是才刚刚安定下来。而且三衙禁军虽然整编完毕,士兵的扩编也基本到位。但湖北路、两淮路等地的御前驻军的整编工作却因为湖南路的民变,而不得不暂时停止下来。偏偏这时金国又在边境大举增兵,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宋目前也确实不适合有任何的轻举枉动。
刚才刘珙的话其实也是暗示赵忱,西夏国中有内患,而目前大宋内部同样也并不是绝对稳定,因此目前最好的对策还是以守为主。
赵忱点了点头,道:“不过西夏即然是要大举进犯,那么以目前临洮路的守军兵力可曾够用吗?是否需要从建康拔调出一部份兵力去增援呢?另外在兰州那边是继续任用当地守将,还是朝廷另派人选?”
韩彦直和刘珙听了,也觉得这到是个现实的问题。目前四川的御前驻军依然保持着十万左右。在吴曦叛乱之后,朝廷大大削减了兴元府的驻军兵力,同时又增设了兰州驻军,目前的兵力分布为,金州御前驻军两万五千,兴元府御前驻军两万五千,兴州御前驻军三万五千,兰州驻军一万五千人,名义上兰州驻军也是隶属于兴州御前驻军。再加上一部份厢军和乡兵,总兵力大约能够达到十二三万左右。
这样的兵力到也不能算是不雄厚,只是宋军大部份兵力都放在宋金的边境,防备金军,而驻守兰州防范西夏的兵力一共只有三万多人。而其他三支御前驻军在金军的牵制下,最多也只能抽调去两三万的兵力去支援兰州。而且有一半都厢军、乡军,以这样的兵力,想要抵挡住西夏的大军进犯,恐怕也确实是有些免强。
而目前建康的三衙禁军已经整编完毕,总兵力达到十八万,确实可以抽调出一部份去支援四川。但这又牵扯出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由谁来指挥。
兰州不比两湖、两淮等近地,可以由朝廷遥控。而是离建康相距数千里之遥。消息传递极为不便。虽然有八百里加急,但实际上是达不到真正的一天八百里。能够跑个一天五六百里,已经是十分可观了。因此前方的战报发到建康、再由朝廷商议决定之后,再发回到前线,这一去一来,少说也要二十天的时候。而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等朝廷的决议到了,也跟本来不及了,因此必须在兰州设立主将来指挥。而目前兰州的驻军都统制杨昌鹏显然资历不足,那么这个指挥者是在四川当地选择,还是由朝廷委派,也都需要立刻决定的问题。
如果朝廷不出援军,那么主将自然就该在四川当地的御前驻军都统制中选定。只是一但朝廷派出援军,问题就来了,因为三衙禁军都是中央军,恐怕很难服从地方的御前驻军都统制管辖。而如果从朝中委派,那么又派请合适呢?
其实可以选择的人选并不多。李显忠、李宝等人都已经老了,年轻的一代中,只有杨炎和毕再遇能够独当一面,只能在这两人中间来选。而无是韩彦直还是刘珙,都倾向于任用杨炎。只是谁都知道,杨炎的夫人,也就是永宁长公主已经身怀有孕,而且生产也就在近期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恐怕连赵忱也难以开口,让杨炎现在出征。
因此韩彦直和刘珙只是看着杨炎,一时也都无语。
杨炎自然也明白两人的意思,不过他想的却是另外一层。见其他人都不说话,这才开口道:“陛下,两位相公、李殿帅,不知各位想过没有,金国在边境增兵之后,西夏就立刻出兵进犯西北,我想这绝对不会是一种巧合吧?”
刘珙点点头,道:“西夏乃是金国的属国,因此西夏在出兵之前,先有所商议应是必然的事情。这到并不奇怪。”忽然脸色微变,道:“莫非子昊认为,金国会与西夏联兵来进犯我大宋吗?”
其实先前也有人这样想过,只是金国虽然在边境增兵,但一直克守两国边境,并没有任何挑畔举动,因此大宋才有些放心。现在刘珙又提起,赵忱、韩彦直、李显忠也都不禁有些变色。如果金国真的和西夏联合攻宋,也确实难以对付。
杨炎却摇了摇头,道:“那到不是,居我来看,金国目前也无再度南侵之意。否则就应该故意示弱,以麻痹我们,以求出我不意,而不是大造增兵的声势。”
众人听他说得有理,这才都放心。韩彦直道:“那么子昊认为这是什么意思呢?”
杨炎道:“先前我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因为湖南路民变的事情,无暇思考。现在仔细想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一定金国命令西夏出兵来进攻我大宋,使我们两国拼个两败俱伤,他们好从中获利。金国在边境增兵,只是做好准备。一但我们全力迎战西夏人马,那么就可以趁虚而入,虽然不是大举入侵,但也可以夺取边境的一些地方,甚至可以逼使我大宋交纳岁币。而如果我们全力防守金军,那么就难以抵抗西夏的进攻,国力也将不断受损,也难以安心励精图治。”
其他人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韩彦直、刘珙等人以前虽然也曾想到过这一点,但远没有杨炎想的这么透彻。而从现在的形式看来,也确实和杨炎所说的十分相似,大宋在金军的牵制之下,面对西夏的进攻,也只能免强防守,无法调集大军反击西夏。长期这样下去,不仅被金夏两国弄得疲于奔命,而且势必造成国内动荡不安。这次湖南路民变,也正是利用了西夏进犯边境的时机。那么以后很难保证还有谁会再利用外敌入侵之机,再弄出点什么别的事情来。
赵忱皱了皱眉头,道:“如此看来,这一计到是不能小视,那么依杨卿之见,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金与西夏这个联合对付我大宋的计策呢?”
杨炎道:“唯今之计,只有趁着金国的国力尚未恢复,暂时还无力大举南侵的时候。先狠狠打击西夏的势头。让西夏受到重创,以后即使有金国之令,也不敢轻易进犯我大宋才是。”
刘珙也皱起了眉头,道:“子昊说得虽然不错,不过金国虽然暂时无力大举南侵,但边境之军从不下二十万,子昊方才不是也说过,一但我大宋全力对付西夏,金国必会趁机出兵。试问又如何重创西夏呢?”
杨炎微微一笑,道:“在下的意思是,并非是以大宋全力对付西夏,而是就以四川现有的兵力,再増加少许精锐人马。再施以奇谋,重创西夏。”
这一次韩彦直、刘珙等人有些明白了。其实这话说得虽然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怎样才能施以奇谋,以弱胜强呢?如果是别人这么涚,一定会被人嗤之以鼻,但是杨炎这么说了,众人却都不敢轻视。因为说到用兵之奇,整个大宋恐怕也无人能出杨炎之右,说不定他以早有定计了。
果然赵忱立刻就问道:“杨卿现在可有奇谋吗?”
杨炎微微一笑,道:“陛下,方才刘枢密刚刚说过,西夏国内国相任得敬专权,几与国君李仁孝不相上下。这次犯宋,仍是李仁孝的人马,任得敬必然不会希望能够成功,而我们正好可以从中取事。”
赵忱听了,也不禁拍案大笑,道:“这果然是好办法。”
韩彦直却有些但心,道:“只是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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