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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只爱我的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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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贸然上路,会不会占用朝廷往来战资的交通运输道?”骆深问。
  见他已经松口,丁锐呼出一口气,破涕为笑:“不妨事,西边有条荒废小路,虽然石块枯枝多一些,倒是宽敞的很。我们从那绕进去,行程会更快。如果现在出发,晚上不歇,明天中午就能到!不耽误事的。”


第49章 
  韩将宗整夜辗转都未睡着。
  丁锐杳无音信; 不知道找没找到骆深。
  他本不该如此浮躁,骆深也不是头一回去山西,他聪明,又会点拳脚能自保; 该是寻常压货而已。
  但是现如今铁勒被打成了疯狗; 若是不管不顾冲入关抢掠物资; 首当其冲便是山西受灾。
  山西的人民不是铁勒的人民。
  那对于铁勒而言; 敌国的人就算不上人。届时一定掠杀无数; 民不聊生。
  骆深长得太漂亮了。这在乱世中; 长得漂亮尤其危险。
  此外,还气他瞒着自己。
  “……将军; 好了。”军医给他包扎完手臂上的伤口,一抬眼; 被他阴测测的表情吓得话都说不稳了:“还、还有一处……”
  军医指了指他侧脸。
  那上头指宽一道伤口; 蹭在下颌转角处,经过一夜愈合未见好,还幽幽渗着血丝。
  韩将宗拿起棉布巾随手一擦; 在上面留下几缕浅红血迹。
  他毫不在意的站起身:“这个没事。”
  军医犹豫一下一下,又指了指他鼻子。
  韩将宗伸手一模鼻梁,疼的一皱眉。
  “鼻子上筋骨多,较敏感怕痛,小人给您擦点药吧。”军医说。
  韩将宗摆摆手; “不碰就行了,你去姚远帐里吧。”
  姚将军带领四队收缴兵器和俘虏,伤的不重; 但是刀口很凶。若不是躲的快,差点被人一刀拦腰砍成两截儿。
  “是!”军医也不勉强; 开始收拾提箱。
  韩将宗撩开门帘走出去。
  胳膊、大腿、肩膀、后背均裹着几层纱布,透出些淡黄色药泽。
  孙家成守在门边,上下打量着他,嘲笑道:“难得,头儿,你这看着可有些惨。”
  韩将宗闪电出手敲在他左腹伤处,孙家成“嗷”一嗓子,扶住门边才没跪下,声音惨不忍听。
  “传令下去,除了运输商道照常放行,其他的路都封锁不准进出。一旦发现随意进出者,按照奸细处置。”韩将宗大步往战利营方向去,战袍轻甲与这脏兮兮、乱哄哄,横搭错列的背景融合在一起。
  封锁进出,这很大程度能预防铁勒人伪装偷入关。孙家成严肃起来:“是!”
  今日太阳暖烘烘的,战利营中一片热闹,缴获的兵器还在分类,预备分发到将士手中,女人们已经不见了。
  韩将宗本想赶早,趁着四队将军不在先把自己分内兵器挑了,不想正撞上坐在地上的姚远。
  姚将军伤口都来不及包扎,大冷天的蹲守在这里,可见是个舍己为人、大公无私的人。
  姚远一见远远过来的身影,离得老远就伸手点他:“干什么干什么,警告你啊,别过来。”
  韩将宗把他的警告当做耳旁风,几大步就到了跟前。
  姚远把纸抓紧了些,往自己怀里掖了掖。
  韩将宗偏头看了一眼他身前摆着的兵器,还有手里统计的具体兵器数目。略思考后,越过他去前头挑□□。
  姚远嘴里问着:“诶诶诶,明抢啊??”屁股却没挪地方。
  韩将宗只是挑,挑完几根□□又去捡短刀。
  见他尽可着新的、趁手的挑,姚远忍不住说:“差不多得了啊,回回都跑来先挑,能不能要点脸啊!”
  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抛头颅、洒热血,命能保住才行,要脸做什么?
  脸面能比手下士兵的命重要吗?
  韩将宗挑够了数,抱满一怀兵器往外走,才说了简短的第一句话:“走了。”
  姚远看着他。
  这吃完抹嘴就走的本领可不是谁都能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姚远笑骂两声,然后说:“诶,宗哥,一会儿打一架。”
  “不打。”韩将宗头也不回的说。
  姚远像只大狗熊蹲在地上,伸着脖子望着他,想了想扬声喊:“别走别走,这样,压十把刀,谁赢了谁拿走,来不来?”
  韩将宗停下身形,讨价还价:“二十把。”
  “……那你还是走吧。”
  韩将宗真要走,姚远又怂了,一叠声的说:“行行行行行,二十把就二十把,走!”
  韩将宗把怀中兵器交给旁边的守卫,“拿去给大刘,让他发下去。”
  ?
  午间太阳正晒。
  丁锐领路,带着骆深走在东废道上。
  大道宽敞开阔,平日就寂静,今日愈发不闻声响,只能听到他们这一行人的响动。
  这有些奇怪。
  平时虽然人少,也不至于一辆车都没有。
  丁锐心里浮现出一丝不好的感觉。恐现在战场已经到了危急存亡时刻,怕是四处戒严了。
  若是那般,碰到巡查士兵必然会遭受盘问。更有甚者,直接略过盘问,宁错杀不放过,就地诛杀。
  他心中担忧,却不敢明说,只催促着快些赶路。
  暗地里悄悄把韩将宗交给他出入自由的腰牌准备好了。
  他担心的不错。
  马车刚一驶进乌罗布地界,就被巡守士兵团团围住。这些人真刀实枪,眼睛似都不会眨,直勾勾盯着来人。
  丁锐伸手要提腰牌,对方举枪喝止:“不许动!”
  丁锐双手露在胸前,展示自己什么武器都没有。
  “几位兄弟,我是韩将军的人,出去送信刚回来,因为图便捷这才走了这荒道。”丁锐眼睛示意他们看腰间:“将军给的出入手牌在腰间放着,烦请查验。”
  巡兵正要去取腰牌,马车窗边一想,清雅声音传了出来:“丁锐,什么事?”
  巡兵立刻后退戒严,头领怒目圆睁,声音洪亮如钟:“车上何人!?”
  丁锐连连说:“这就是收信人!自己人!”
  巡兵头板着脸,命令道:“下车!”
  骆深下马车,不等他自报家门,丁锐就立刻高声解释:“这是将军的家人,要接过来住几天才走的!有将军家书可以作证!”
  不怪丁锐急切,他太知道军中都是些什么人了。
  这些士兵有国有家,国有君王、子民,家有高堂、妻儿,为了这些人,抛头颅洒热血,将命搭上也心甘情愿。
  更别提错杀一两个‘自己人’了。
  巡兵一双眼睛泛着杀戮的光,缜密问道:“韩将军无父无母尚未成亲,哪里来的家人?你说你是将军亲军,为何见你如此面生?”
  丁锐恨不得把令牌掏出来塞他眼睛里。
  “我是自安阳刚提拔上来的,令牌总做不得假。”丁锐辩解一句,看向骆深。
  骆深片刻功夫就看明白了局势,配合道:“书信在马车里。”
  巡兵头一摆手,旁边立刻出列两人,一人上马车去搜,一人去取丁锐腰牌。
  巡兵头接过腰牌看了看,冷冷道:“腰牌可偷可抢,怎么证明是你的?”
  丁锐:“……”
  他无法证明,毕竟叫它一声,也不能答应。
  不过还没到最糟糕的境地。
  只要拿到将军写的信,别管上头写了什么惊天大机密,只要能拿的出来,也算是能证明身份。
  去找信的人很快钻出来,手里抓着两封已经拆开的信件,封皮上都清晰写着四个字:骆深亲启。
  巡兵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
  骆深站的直直的,后背像被□□撑住了脊梁,但是却并不寻常板板正正的无趣,倒有一种玉树临风的倜傥感。
  再看他样貌,漂亮的也不似寻常人。
  巡兵头随手打开上面一封。
  少爷展信安:
  我刚回营中就挨了一顿打,老将军怨我回来的迟了。这要怪你,你腿又长、腰又细,叫出声来要人命。我想死在你床上算了。
  唉,这腿若是落下后遗症,下回恐怕要你骑上来自己动。
  也不妨事。
  一回生,二回熟,你人聪明,活儿又好,想必下回能给我个惊喜。
  上次你的回信太短了,这回要多写些。丁锐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让他多等会儿无妨。对了,不要再赏他钱,若是要赏,少给点就行。看你给别的男人花钱,我心里很不痛快。我心里若是不痛快,难免就要找找身体上的痛快,届时你可能要吃些苦头。
  好了,明日预备突袭铁勒,我去练兵了。
  韩将宗亲笔。
  巡兵头数眼看完这‘黄信’,脸上表情差点崩裂。
  他又翻开第二封,最先入眼的便是‘我少爷………’
  骆深挺拔站着,注视着他的动作。
  只见那巡兵头眼珠靠上一抬,视线在丁锐和骆深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丁锐身上:“怎么证明这信是韩将军写的?”
  丁锐:“……”
  事实证明,他还是想的太乐观了。
  这怎么证明呢?他不禁求救般看向骆深。
  骆深脸上表情微动,好脾气的说:“还有一样信物,是将军的玉佩。”
  他询问道:“能否容在下拿一下?”
  巡兵头示意他拿。
  骆深解下被迎风带挡住的玉佩,托在掌心往前递了递:“是将军放在我处的,如果长官还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询问真假。”
  巡兵头接过手一看,先看到正中央一个韩字。
  指腹触摸到的玉质滑腻,水头十足,外头包着的金边把阳光汇聚成一个点,随着动作闪着流动的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玉佩定然价值不菲。
  骆深微微笑着说:“对了,在下名骆深,户籍洛阳,此次战事有我家捐助了十万两军饷,我的出关行文在马车内,上可证明身份。”
  言及此,他稍作停顿,接着换了一副略显得轻松的语气:“或许不必如此麻烦,只需带着玉佩去营中询问,一问便知。”
  他语气太笃定了。言语中又涉及一个捐款十万两的财阀大户。
  巡兵头扫到自己身上铠甲底下厚实的棉衣衣角,犹豫了。


第50章 
  战利营东旁一片开阔场地; 地上寸草不生,收拾的极干净,是为了将士早晚练武专门腾出来的地盘。
  也做平时誓师会、篝火庆功宴、较量打架用。
  此刻场地上热闹非凡的围着几圈人,层层叠叠挤在一处; 糙汉子火力壮; 露出来的肩膀后背都流着汗; 一个塞一个结实。
  正中央围着俩人; 正是约架的韩将宗和姚远。
  他二人一个塞一个伤的重; 却一个塞一个的不当回事。
  可能是糙到头儿了; 皮太厚,不觉疼。
  “好!!”
  二人眨眼过几招; 姚远被韩将宗一脚踢在腰上,重重趴在地上; 溅起一圈尘土。引起围观士兵的疯狂叫好。
  姚远撑着腰爬起来; 先威胁般指了一圈起哄的士兵,又点了点韩将宗:“……能不能要点脸啊,我晚上这么大伤口你看不见啊; 一会儿的功夫踹这儿三回了!”
  韩将宗装模作样拂一下衣角,打发走肉眼看不到的灰尘。
  “还打吗?”
  姚远被他的流氓气质折服了。
  “打!”他咬着牙,双手拉开弓:“你伤的比我重,那就别怪我了!”
  正要开打,大刘远远的跑过来; 把围观群众硬扒开一条路挤进去,嘴里喊着:“将军诶……”
  韩将宗示意稍等,大刘火烧屁股一样窜到他身边; 神色复杂的呲着牙说:“不好了不好了,东废道上巡查士兵把丁锐扣下了; 说是都知道这条路封了,偏偏丁锐不知道,必定是奸细!”
  韩将宗没拿着当回事。
  但是转念想到丁锐回来,肯定会带来骆深的消息,便吩咐道:“你去把他领回来,就说我前两天派他去办事,不知道今天才下的封锁命令,叫他们放行。”
  姚远一听‘东废道’,就接上话:“放行好说,那里是我的人,不过,你得先打赢了我……”
  话音刚落,他绷直手腕冲上前来,手掌硬如玄铁,只劈韩将宗肩膀!
  韩将宗侧身一躲,单臂回伸,力拨千斤的反手一推,克住了他的手刀。
  大刘疯狂喊:“还有个问题!”
  他把手中物往前一递,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润泽的光。
  韩将宗动作猛的一停。
  大刘:“问你认不认识这块佩!”
  当然认识。
  韩将宗心里重重一跳。
  姚远收回手,听了个稀里糊涂:“怎么回事……”
  “不打了。”韩将宗摆摆手,一把拽下大刘手里的玉佩,然后往东边匆匆走去。
  脚步是从未见过的快又急,眨眼出了圈。
  “别走啊!”姚远对着他背影喊:“没打完呢!”
  韩将宗影子都快消失了。
  “散了散了……”姚远把场中士兵驱散,又看了一眼韩将宗方向,终是担心他跟自己手下起冲突,烦躁的“哎呀”一声,追着他去了。
  东废道上仍旧在对峙着。
  但是气氛已经比刚刚和缓许多。
  骆深脸上带着些微妙笑意,眼睛被正午的阳光打着,似装着桃花一般。
  他放松站在车旁,并不四处打量,只偶然一抬眼,漫不经心眺望一下远方。
  无论怎样看,都是个贵公子。符合他一掷十万两的身份和气质。
  巡兵头心中觉得他说的恐怕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这里距离营帐很远,等到人来接,也要有一会儿。
  他留下自己在内的三个人看守,其他人派出去继续巡查。
  然后盯着自己手上的信,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若是真的,被韩将军知道自己看了他的信,该不会被灭口吧?
  再想一想韩将军的气势,深以为然。
  骆深还在原地站着,衣衫服帖整齐的包裹住修长身形,同脚下荒凉杂乱形成鲜明对比。
  巡兵头绞尽脑汁想了想,决定为自己这颗脑袋努努力。
  “骆公子,”他走过去,将两封信递给骆深,脸上除了草木会色还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笑:“例行盘查,还请见谅。多有得罪之处,属下向您赔不是了。”
  骆深没接那信,客客气气的说:“是我们添麻烦了。待会儿若能自证身份,在下还要同您道歉。”
  “不不不不……”巡兵头坚持把信往他手里推。
  远处显出来个灰蒙蒙的影子,骆深一望,视线便定格在上面,再也转不开。
  远处韩将宗眯起眼远远一看,脚下不由凝住。
  骆深一身寻常衣裳迎着风,披风上的兜帽被风吹的轻轻摇晃,发丝跑出来几缕拂在脸上。
  远远的,轻轻地,叫了一声:“将军。”
  韩将宗心中悸动,不由加快脚步,几乎变成了跑。
  这距离不叫距离,转眼间就到跟前。甚至来不及想些什么。
  骆深绕开巡兵不管不顾向前走去,隔几步远的时候往前一跳!
  被韩将宗一展双臂揽在怀里,他大手托住浑圆臀部往自己方向紧紧一收,将人稳稳的抱住了。
  骆深刚要说些什么,就听韩将宗问:“你来做什么?”
  骆深表情一顿,将眼睛里的笑收了。
  “洛阳千里之远,路上流寇、沙匪、歹徒不计其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来做什么?”韩将宗将他放下,往后退半步拉开半臂距离。
  他笔直剑眉微微上扬,眉心拧出一道不甚明显的褶。
  他在生气。还有恼怒。
  骆深把从见到丁锐开始,一直到此刻之间发生的事串联一遍,立刻就明白了个透彻。
  而罪魁祸首丁锐已经吓得退到马车后头,诈扫一眼都看不见人在哪儿。
  骆深唇轻轻一抿即分,看上去正经之中带着可怜:“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听闻前线吃紧,我来送物资的。”
  他一指身后装的满满当当的车马,正儿八经的说:“若是不方便叫外人进去,那我将东西交到将军手里也算不辱使命,这就走了。”
  骆深微仰着头望着他,唇角天然扬起丁点弧度,那里头包含着无数温柔和暧昧不明的情愫,看一眼就令人深陷。
  “能见将军一面……真好。”骆深定定看着眼前人,视线掠过他身上外露的几处绷带,声音顷刻沉重下去:“战场刀剑无眼,你要多多保重才行。”
  韩将宗一时心热,把他重新拉到身前。
  那结实的身板仍旧坚硬如铁,声音却已然低软下去:“你疯了,万里路遥,你跑来做什么。”
  骆深静静看着他,桃花眼中瞳仁仍旧是水雾泅染模样。
  显得既疏淡又高贵。
  就像人虽然在这里,但是灵魂还在千里之外的不夜城。
  他整个人都与战场格格不入。
  却奇迹般出现在这里,磊落、镇定、淡然。似乎又与这里浑然天成。
  韩将宗伸出手,粗糙手指揣摩着朝思暮想的侧脸,那冰凉触感差点叫他眼泪掉出来。
  这么金贵一个人,从小没吃过苦受过累,不远万里过来找自己。这一路奔波定然无比辛苦,还要拉着几车物资做借口。
  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未得人如此对待。
  信任、依赖、全心全意。
  敬仰、爱慕、不顾一切。
  他这样勇敢。
  韩将宗心都被揪成了一团。
  他把那整个人往自己怀里重重一按,紧紧抱住了:“营帐这么大还腾不出来你住的地儿吗?想走到哪里去?”
  心中却想:他妈的,等老子打完这一仗,说什么也不干了。
  ?
  军中来了位大少爷,洛阳的,就是这次资助十万两的那个特别有钱的骆家的大少爷。
  这消息一个时辰就传遍整个军营。
  除此外,还有:这次也带来了大批物资,满满装了几大车。
  还有更劲爆的:听说是韩将军的家属!
  唷!
  不知道是先成的家属后给的钱,还是先给的钱后成的家属啊?
  吁——
  骆深在帐篷前站了一会儿,看着往来巡逻士兵、整齐排列的帐篷,还有高远处的白云和大雁,都是从未见过的风景。
  韩将宗却看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你爹看的紧,会放心让你跑这么远来找我吗?”
  “他不知道,我跟他说去山西。”骆深懒洋洋的说。
  韩将宗能在这里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不真实感。
  骆深装模作样叹口气:“唉,儿子大了,管不了了啊。”
  韩将宗冷笑一声:“是,就你聪明,那边瞒着你爹,这边瞒着我,就不怕哪天砸了锅。”
  骆深挨了一句批,什么都没说。浑身都表着‘彬彬有礼’四个字。
  这模样看上去一半禁欲一半浪。
  韩将宗眯了眯眼。
  二人看着往来不绝的人群队伍。
  片刻后,韩将宗又问:“第二封信你怎么没给我回?”
  骆深终于收回视线,看着他说:“我想着,要来找你就不用回了,有什么话直接当面跟你说。”
  韩将宗姿态闲适的抱着臂:“现在见着我人了,想回什么,说吧。”
  骆深漫不经心道:“啊,我就是想告诉你,若是想教育我,就当面教育。洛阳太远了,我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告诉你什么你才会知道什么。懂我意思吧?”
  “这样看来,现在正是‘教育’你的好时机。”韩将宗舔了舔后牙:“进帐吗?”
  骆深放肆的笑了笑。
  “来。”
  他一笑,一身桃花都要开。
  韩将宗眸色更深了。
  骆深绕过他率先进帐,接着身体交错而过,不露痕迹的顺过韩将宗身下部位。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就勾勾搭搭浪上天。
  果真欠‘教育’。
  韩将宗跟他进帐,眼中神色似乎已经将前人浑身扒干净了。


第51章 
  二人待在帐里半日未出。
  算是坐实了骆深的家属身份。
  韩将宗官位高; 身上军功卓越,战士们爱屋及乌,对他的家属也一并敬重。
  更何况,身上的冬衣、碗里的饭菜都是人家资助的。
  帐篷的窗户开在顶上; 因此太阳西行一半; 帐里就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透过天窗看天空颜色; 隐约猜的出来时辰已到了黄昏。
  骆深翻了个身侧躺着; 半张脸埋在棉被中; 枕边铺了一层乌黑的、长长的细软发丝。
  韩将宗穿戴整齐; 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出去一趟,你待烦了可以四处走走; 但是不可走远。”
  “你去哪?”骆深迷迷糊糊的问。
  “老将军找我。”
  骆深眉头微蹙,轻轻点一下头。
  韩将宗把他搭在鼻上的几根头发拨到耳后; 轻轻亲了一下那光洁侧脸。
  可能是有些痒; 骆深睁了睁眼,看到是他在身前,撑着一条缝说:“对了; 你给我的信被巡兵拿走了。我忘记问他的名字,还能要回来吗?”
  如果在军中都能丢东西,那韩将宗就算白活了。
  “等下我去要回来。”他半蹲在原地,低声说:“你再休息会儿。”
  骆深多日赶路一心想着韩将宗,不曾好好休息。终于见到想见的人; 强打的精神便再也撑不住。
  他彻底放下心,再次翻个身,沉沉入睡。
  韩将宗等他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轻手轻脚起身,出门又望一眼他睡的正熟; 才放心的走出去。
  门边大刘正等着,见他出来,连忙说:“可快点吧,老将军都等不耐烦派人来催好几趟了!”
  韩将宗径直往前去,大刘要跟上,他一抬手制止:“你继续守在这,等骆深醒了带他转转。”
  沈老找他确实有一桩要事。
  铁勒仍旧沿袭部落制度,王即是帅。若是不能服众,在以武力治天下的外族人中,必会逐渐衰落。
  这是沈军最想看到的局面。
  而铁勒王帅被一刀两断成了亡魂,正走向这个局面:新上任的王帅有一大半的人不服。
  新的王帅若想立足,必然只有两种方法:
  一,求助外族力量镇压族内反抗的声音。
  二,靠着铁血虎胆开战,用战争来逐渐抵消族内意见。
  这个第二很不可取,内部不牢就开战,根本不抗打。但是站在铁勒人的立场上看,第一也不怎样。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他国的附庸国。
  这新铁勒王但凡聪明一点,都会将自己给烦死。
  乌罗布山中的密探一天两趟的送来情报,传到山脚下,沈军恨不得天天烧香许愿敌军自生自灭。
  而这局面的始作俑者还是韩将宗。
  始作俑者一进沈老的帐篷就挨了一顿骂。
  “我都等你半天了!若是赶上我交代遗言,这会儿都死干净了!尸体都凉透了!”沈老将手边拿着的一块拨沙石砸出去,狠狠骂道:“恃宠而骄!胆大妄为!”
  石块“碰”一声砸到韩将宗腿上,骨碌碌的滚到地上,片刻后不动了。
  韩将宗不躲不动,端的一副认错的态度。
  沈老知道,其实他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皮厚。
  他骂了两句实在骂不动,于是摆了摆手,绝口不提骆深的事情,反而说:“铁勒如今的污糟局面还是你的功劳,如今他们送来停战求和的帖子,你来说说下边咱们怎么着?”
  韩将宗走上前,同他一起站在地图旁边,望着乌罗布半山腰的位置,“这会儿山上应当已经空了吧。”
  “空倒不至于,人却是减少了一半,回国支援新王帅去了……”沈老说着,一顿,猛地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韩将宗眼中杀意决然:“趁着兵防虚弱攻下乌罗布,不给他们休养生息卷土再来的机会。”
  “是否过于激进了?”沈老问。
  韩将宗摸着下巴似在沉思,其实心里在想骆深睡醒了没有。
  应当没有。
  沈老点点地图,韩将宗严肃的说:“不然等他们缓过来,首当其冲就是我们,不如干脆利落以绝后患。”
  “我也是这样想,但是还要请示皇上。”老将军估算一下路途,摸着胡子说:“朝中大臣主和一派恐怕又要跳起来叫了。”
  韩将宗“嗨”一声,收敛杀意变成了笑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他们送回信儿来,乌罗布山都成了尸山了。就这,还是我们多等了两天的结果。”
  那带着血腥味的笑弥漫开,整张脸都有些森然。
  老将军看着他年轻气盛的模样,片刻思考后下定主意,沉沉吐出一个字:“好。”
  两人三言两语串通好口供……不,商定好对敌计策,气氛缓和了不少。
  “那个……”沈老想起营中多了一个人来,把军中所有将士都想知道的问题问出来了:“你那个‘家属’,是先给的钱后成的家属,还是本就是家属,看我们有难,才支援的银子啊?”
  这区别可太大了。
  若是前者,则可能存在‘逼良为娼’胁迫当朝大将军的嫌疑。
  若是后者,那就可歌可泣,该大肆表扬给立块功德碑。
  韩将宗:“我胁迫他先给的钱,然后又追的他的人,费了许多功夫。”
  沈老差点把眉毛拧成麻花。
  “长得好看。”韩将宗笑的格外欠揍:“这个长相,真是长在我心坎儿里头了。”
  沈老明显不太理解。
  一个男人,长得那么漂亮,笑起来跟朵花是的。能提得起刀,杀得了人吗?能生的出孩子伺候好男人吗?
  不过他虽不太理解,倒也没有多说。
  应当是看在是金主的份上。
  沈老皱着眉问:“还有别的优点吗?”
  韩将宗眨眨眼,沉思着说:“有钱吧。”
  果然如此!
  朝廷一次迟到的军饷,折进去一员爱将。沈老的心简直要滴血。
  韩将宗心说:又有钱长得又漂亮还年轻,这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我此时不退更待何时啊。
  沈老兀自心痛,摆了摆手。
  韩将宗退出帐外,去战利营找姚远。
  姚远隔很远一望,就大步迎面跑过来:“要信吧?”他边问着,边掏出来两封信,正是手下从骆深手里拿走的那两封。
  韩将宗抬手接过掖在腰间,槽道:“你教出来的兵都什么狗脾气,连信都要翻出来看,不懂事儿。”
  “也没人知道是你写的信啊!”姚远抽着嘴角:“再说就你那黄信,看一下都觉得要长针眼,谁稀罕啊?您能不能要点脸啊?”
  韩将宗拿到信就准备走了,嘴里挖苦道:“你要脸,那昨天那战俘娘子你别收啊。”
  姚远张张嘴,追上他步伐:“别走啊,架没打完呢!”
  “不打了。”韩将宗说:“没工夫。”
  他的时间跟心思都用在哪儿了大家心知肚明。姚远不死心的激将:“压了二十把兵器呢,这样,你要是赢了,我出三十把。”
  韩将宗站住脚步。
  姚远以为成了,咧着嘴兀自高兴。
  不料,韩将宗格外不屑的重复一遍:“三十把。”
  “区区三十把。” 他十分‘不值一提’的一笑,“回头送你三十把。”
  得。
  宗哥是有了金主的人,再也不是以前的宗哥了。
  姚远回想中午见过的那‘金主’,把那形象往脑子里飞快过一遍,只觉得昨晚那娘子只能勉强称之为女人。
  甚至不如人家一根手指头好看。
  “那少爷,他穿的也太好了吧。”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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