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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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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姬解释说:“晚上你大哥回来之后,就告诉我说,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受了伤,还让我出去打听。

我出去打听了情况,听说你今日交战,被那楚人偷袭伤到。回来后和你大哥一说,他就显得非常生气。后来他说要去练武,我也没放在心上。可这都快要到子时了,你大哥还没回来。

我去他平常练武的校场看,却没有看见他的人。

回房之后又发现,他平日里所用的衣甲都不见了踪影……二弟,你知道巨自从恢复了记忆之后,一直想要帮你作些事情。可是他笨,不识得字,除了会打架什么都不会。我担心……”

刘阚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回身询问:“今夜何人把守城门?”

“君侯,主城城楼上有李司马和屠屠将军两人巡守,城中则有曹仓令和襄强县长两人巡视。”

刘阚松了口气,“嫂嫂莫担心,李司马和屠屠将军巡守城门,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说不定大哥这会儿还在城里,只不过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先回去,我这就去找他。”

说着话,刘阚朝吕嬃使了一个眼色。

吕嬃心知肚明,连忙搀扶王姬,一边走还一边低声的宽慰。

“备马,随我前去城门。”

别看刘阚是那么劝说王姬,可他心里面,也着实没底儿。刘巨那是什么人?套句俗话说,那是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的主儿。那一身的功夫,连刘阚也自愧不如。别看刘巨憨直,可如果他真要做什么事情的话,谁也拦不住。再说了,以刘巨的身手,真想要出去,肯定不会让李成他们发现。毕竟,刘巨不是傻子,跟阚夫人这么久了,也长了几个心眼。

风驰电掣一般的冲上了城楼,李成和屠屠,早已经在城上恭迎。

早在刘阚来之前,就派人送出了消息。所以,李成和屠屠立刻在城墙上巡视了一遍,结果……

“君侯,只怕是大爷,就是从这里出城的。”

在主城和侧堡相连的拐角处垛口上,有一根直径三公分左右的铜锁垂在城墙外。两尺长的铁椎,卡在垛口上面。刘阚探头往下一看,铜锁大约两丈长,陡直的墙壁下,是一个两丈长的马面墙斜坡。这种墙体,对守城一方极为有利,当然了,如果下去,也相对的简单。

刘阚的眉头紧锁,心里不由得苦笑。

“这是何时发现的?”

“就在刚才!”

李成说:“一般来说,我们差不多半柱香时间会有一次巡视。可这里是主侧堡交接之处,敌人想从下面上来,根本不太可能,所以巡视就松懈了一些。我估计,大爷若是从这里出去的话,估计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因为一个时辰前,我和钟离将军曾在这里说话,大爷不可能瞒过我们。”

若是这样子……

刘阚想了想,“李成,传我将令,把府衙里的二百骑军全部调出来,随我前去救援兄长。

钟离季布两位将军,自侧堡悄悄出击,埋伏于羊角坡两侧芦苇荡之中。我带兄长回来之后,若楚人追击,就让过其前军,从两侧伏击拦截;如果楚军没有追击的话……立刻撤回城中。”

李成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轻声道:“君侯,您这样轻身涉险,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兄长能为我报仇,而不顾生死,我若坐视不理,那还有何面目活在世间。”

刘阚顿时大怒,厉声道:“此事不用再说,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一炷香之内,我要出击楚军。”

“可您的伤?”

“区区皮肉之伤,何足挂齿?”

刘阚说着话,手扶在垛口之上,举目眺望远处的楚军大营。

只见灯火闪闪,隐隐约约能听到那楚人军营中特有的刁斗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动静。

※※※

刘巨溜出楼仓,趁着夜色,悄然来到了楚营营外。

营门口有楚军的巡逻队在营外巡视,守卫极其严密。刘巨性子虽然很暴躁,但却不是个莽撞之辈。他知道,如果这么硬闯进去,恐怕不等见到那楚人主帅,自己的性命已经危险了。

所以,他绕着楚军的营盘而行。

楚军大营外,有一片芦苇荡。刘巨身高马大,却非常的敏捷。在芦苇荡中行走,没有惊动任何人。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刘巨意外的发现,在楚军大营左侧,有一个小门,只有两个楚军在这里看守。前面曾说过,楚人好勇斗狠,可是军纪却不是很严,而且有一点随意。

所以扎营之时,经常会留有一个小门,名作‘鱼门’。

在战况不紧张的时候,会有人从这‘鱼门’溜出去。后来吴起在楚国变法,其中对军纪严加整顿,使得楚人军纪好转了许多。可这‘鱼门’的习惯却保留下来,不过是用作辎重通行。

此时,哪会有什么辎重抵达?

两个楚人靠在营门口,看上去似乎是在打盹儿。

刘巨又观察了片刻,见确实没有危险之后,风一般从芦苇荡中冲了出来。一手拖着狼牙棒,另一只手却伸向后背,抓住一根铁椎,抖手掷出。华棱棱一阵响动,那铁椎狠狠的砸在了一个楚军的头上。铁椎倒也不重,约有三四十斤的样子。可从刘巨手中发出来,那确实致命的!

噗……

那楚军脑浆迸裂,倒在了血泊之中。

另一名楚军也清醒过来,抄起兵器,刚要大声叫喊。却见刘巨一抖铁椎上的铜锁,那铁椎恍若灵蛇一般,从血泊中一下子窜了起来,刷的绕在了楚军的脖子上。随后刘巨,狠狠一拉。

楚军士卒,拼命的挣扎,偏偏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时候刘巨也到了他的跟前,举起狼牙棒,手起棒落,将士兵的脑袋砸碎。

蹲下身子,观察了一下四周情况。

刘巨悄然的钻进了楚军大营之中……

这是楚军的辎重营,空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辎重。

刘巨躲在一个粮垛子后面,不知道该如何寻找那个该死的楚人主帅。不过,他也有主意。

既然找不到你,那干脆就让你自己出来吧。

想到这里,刘巨二话不说,把一个摆放在地上的火盆挑到了粮垛上面。

这粮垛一遇火,呼的一下子就着了起来。刘巨闷着头,接连将十几个粮垛子全都点燃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

他在营中大声的叫喊起来。

刹那间,辎重营顿时乱成了一团。在睡梦中的楚军,从帐篷里蜂拥而出。正是初春,天干物燥。

整个辎重营变成了一片熊熊火海,只吓得楚军四处奔走,设法扑灭大火。

刘巨在人群中,挥动狼牙棒,冷不丁的就是一下。在这人喊马嘶的混乱局面下,竟没有人察觉到刘巨的异状。不一会儿的功夫,死在刘巨狼牙棒下的军官,就有十几个人。不远处,有一个大帐篷,看上去好像是大人物居住的地方。刘巨心里一动,停止杀人,躲到暗处。

一个年约四旬,生的面皮白净的中年人,赤着膀子,从帐篷里冲出来。

“快点救火,快点救火……”

他大声叫喊,身边的几个亲卫都纷纷出动。就在这时候,刘巨却突然从暗中窜出,从背后照准那男子就是一棒。打完了之后,迅速又退了回去,端地是有一点神不知鬼不觉的味道。

“马将军死了……

马将军被人杀死了!”有人发现了中年人的尸体,顿时惊慌失措,大呼小叫起来。他这一叫不要紧,整个辎重营却变得更加混乱起来。有清醒一点的人立刻喊道:“速速禀报少将军!”

少将军?

莫非就是那该死的楚人主帅吗?

刘巨躲在角落里,静静的观察着营中混乱的局面。听到有人高呼‘少将军’三个字,他心里不由得一动。少将军是什么东西?刘巨不知道。可他却听人叫过李左车和蒙疾少君侯。

还有他侄儿刘秦,许多人尊称为小公子。

这个少将军,恐怕性质差不多吧……就算不是楚人主帅,至少也是个大人物,可以将之击杀。

想到这里,刘巨贴着营地的边缘,往那营门口溜达过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远处人喊马嘶不停。一群人骑着马,簇拥着一个相貌雄武的青年,疾驰而来。看那青年的年纪,和二弟的年纪差不太多。大约八尺高,胯下一匹神骏的宝马。

整个楼仓城,谁的战马最好?

毫无疑问,是刘阚的赤兔嘶风兽。刘巨分辨不出对方的身份,可那气派,还有那匹乌骓宝马,却让刘巨立刻作出了判断。这家伙肯定是个大人物,若能杀了此人,楚人主帅定然会露面。

刘巨的身体,几乎全都所在了营门旁的阴影里。

眼见着那楚人骑马来到辎重大营的门口,勒住战马。刘巨眼睛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双手紧紧握住了狼牙棒,猛然纵身从阴影里窜了出来,狼牙棒高高举起,正是举火烧天式。

“狗贼,敢伤我兄弟,拿命来!”

狼牙棒挂着风声,呼的向那楚人将领,凶狠的砸了下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狂暴巨熊(三)

说来项羽也是倒霉。

和刘阚一战尽落下风不说,虽后来胜了,可这胜利却让他无比的揪心,甚至感觉有些丢人。

项羽性情高傲,对自己的武勇更达到了迷信的地步。

自会稽起兵,连战连胜,可说是天下英雄,谁都不在他眼中。

但偏偏就是这小小的楼仓,却让项羽体会到了生平第一次挫折。胜之不武,暗中偷袭……这对于心高气傲的项羽而言,就如同是一次羞辱。有心杀了那吕马童,可这人却救了自己的性命,还保全了项羽的颜面;可不杀他,项羽总觉得,嗓子眼儿里扎着一根鱼刺,难受!

如鲠在喉,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吧。

项羽心情烦躁,早早的就睡了。可没想到,半夜时辎重营突然起了大火,让他顿时警醒。

辎重营怎可能起大火?

难道是……项羽心里还有一个顾忌,那就是在徐县袭击龙且的秦军,至今音讯全无,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陈婴不同意冒然进击,也就是出于这个原因。难道说,是那秦军劫寨不成?

一想到偷营劫寨,项羽顿时清醒了。

立刻派人召集兵马,自己则带着几十个亲兵和将领,朝辎重营赶来。

可没想到,刚到了辎重营门口,就见一团黑影从暗中扑出。一股锐风扑面而来,砸向项羽。

猝不及防中,项羽连忙举大戟向外封挡。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力传递过来。只震得项羽两臂发麻,虎口迸裂,耳朵边上嗡嗡直响。

胯下乌骓马,希聿聿长嘶。

踏踏踏,连连后退。

“刺客,有刺客……保护少将军!”

事情发生的突然,让跟随项羽前来的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是看项羽撑住了致命一击,这些人可就都明白了。这是有人要刺杀少将军啊……几十个人呼啦啦就涌上前来,刀枪并举。

刘巨也没有想到,自己全力一击,居然没弄死项羽?

难不成这家伙就是和二弟交手的人吗?看这力气,恐怕是和二弟在伯仲之间,只可惜是个小人。

“狗贼,休走!”

刘巨大步流星,朝着项羽扑去。

迎面楚军士卒扑过来,刘巨却视而不见。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项羽,脚下一个滑步,闪过了刺过来的长矛,探手蓬的一把攫住,口中一声暴喝,将那长矛连带着人一起举了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同时身形呼的一个旋身,右臂持狼牙棒随身而动,轮圆了就是一记玉带缠腰。

刘巨这多大的力气?

能在百步之外,将七八十斤重的铁椎击中轺车,那是何等惊人。

这些年来,他苦练三宫步,加之生活条件的改善。虽已经三十多岁了,可这身体却正处在巅峰的状态。狼牙棒轮开了,足有万钧之力。把两个冲在最前面的亲兵,当场连人带马砸飞出去。

这和盖聂的挑人不一样。

盖聂那是巧劲儿,可刘巨这是实打实的力量。

人马落地时,已经是血肉模糊。而这时候,刘巨已经冲入了人群之中,左手长矛,右手狼牙棒,脚下三宫步转开,就如同一扇风车一样。叮叮当当,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那可真是照着就死,碰着就亡。如同一头疯狂的猛虎,刘巨所过之处,端的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身下横七竖八十几具尸体倒着,没有一个是完整。

项羽勒住了战马,在外面仔细观瞧,不由得是心惊肉跳。

儿臂粗细的盘龙戟,被刘巨一棒子砸的弯成了弓形,已经无法再用。两手鲜血淋淋的,看上去很吓人。连乌骓马也不安的长嘶不停。刘巨身上的那股子狂暴之气,令人不免生出畏惧。

“兀那狗贼,伤我兄弟,不要走!”

刘巨如同一头发疯的老罴,全身上下沾满了鲜血。

他双眸通红,紧盯着项羽,硬生生从几百人当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长矛已经丢到了一边,刘巨双手舞棒,呼呼的挂着风声。就在这时,从远处飞马驰来十几员大将。为首的正是那吕马童,掌中一杆铜矟,一马当先叫喊道:“少将军休慌,吕马童来也!”

你他娘的才慌张!

项羽勃然大怒。可不知为什么,他还真不敢冲过去和刘巨交手。

这边吕马童等人已经过来,十几员大将呼啦啦围住了刘巨。刘巨杀红了眼,见有人拦他去路,心中怒气顿时爆发。大棒一震,只听刘巨一声虎吼:“挡我者,死!”

脚下三宫步呼的转开,身随大棒而行,呼呼作响。

吕马童首当其冲,正迎着刘巨的狼牙棒。眼见狼牙棒过来,吕马童摆铜矟向外一崩……

可就是这一崩,出了事情。

连项羽都抵挡不住的力量,吕马童虽然弓马纯熟,有怎可能挡住。

只听一声惨叫,吕马童的铜矟被生生砸断。狼牙棒夯在他的腰间,打得他胸腹之间,是血肉模糊。倒在地上,仍在抽搐不停。刘巨大脚丫子上来,狠狠的一脚,踹碎了吕马童头颅。

十几员大将蜂拥而上,可刘巨却毫不畏惧。

狼牙棒左右舞动,和那十几人站在一处。楚将人多,还骑着战马。却被刘巨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试想连那狼牙棒的边都不敢沾上,这仗该如何打下去?

“弓箭手,弓箭手何在!”

项羽见刘巨一个人,把他的侧营就闹得天翻地覆,不禁暗自惶恐。

他灵机一动,大声喊叫:“弓箭手上前,把这怪物给我射杀,给我射杀……”

直接把刘巨划到了非人类的哪部分。也难怪,普通人,又有谁能像刘巨这样子凶狠悍勇呢?

弓箭手纷纷上前,对准了刘巨!

正当项羽准备射杀刘巨的时候,却听见前营一阵人喊马嘶。

回身看去,发现楚军大营已经成了一片火海。项羽不由得一怔,心道一声:又发生了什么事?

“少将军,大事不好了!”

“何故惊慌?”

“秦狗,秦狗杀进了联营……”

“啊呀!”项羽乍听之下,顿时慌了神儿,“前营为何没有阻挡,直到这个时候才来报告?”

“少将军,您调各营兵马前来救火,前营守备空虚,被秦狗一举突破。”

“有多少人?何人领军……”

没等那斥候回答,项羽的目光,突然间一凝。

只见乱军之中,一匹毛色如火炭一般的宝马良驹,横冲直撞。马上大将,手持赤旗上下翻飞,犹如阎王帖子一样,那所到之处,只杀得楚军人仰马翻。刘阚,竟然是刘阚偷营劫寨!

项羽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之前让那怪物点燃辎重营,把楚军大营搅乱。

待各部人马都调动起来之后,刘阚再率领主力出击。

这家伙,可是好谋划啊!

此时此刻,整个楚军大营里,已经是乱成了一片。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楚人那打顺时勇猛无敌,遭遇挫折就兵败如山倒的毛病暴露无遗。在不清楚秦军到底有多少人马的时候,只看见满眼熊熊烈焰,到处都是纵马疾驰的秦军士卒……打?还打个屁啊,赶快跑吧!

“哥哥休要慌张,我来救你!”

刘阚也看见了陷入重围之中的刘巨,连忙大声叫喊,催马冲了过来。

那赤旗左劈右砍,无人能挡住他这一击之力。而刘巨听到刘阚的声音,不禁精神大振,咧开嘴笑了起来。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却是狰狞无比。满脸的血污,看上去活脱脱一凶神恶煞。

群战刘巨的一员楚将,被他这一笑,笑得竟魂飞魄散。

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当场毙命。楚人信巫,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刘巨一笑,笑死了一个楚将。那是楚将胆小……可在别人看,事情就有点不寻常了,他一笑,人就死了?

“这家伙会巫术!”

原本就被刘巨杀得手软脚软,心惊肉跳的楚人们,一听这个,立刻相信了。

不仅仅是楚将扭头就走,就连外围的弓箭手,也急忙丢掉了弓箭,撒丫子跑了。

项羽一看这情况,心知无法再战了。一个刘巨就打不过了,再加上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刘阚……

要是被缠上的话,那结果可想而知。

把手中的盘龙戟丢到一边,项羽拨马就走。

一边走还一边安慰自己:不是我怯战,是那秦狗会巫术……

正打得痛快的刘巨,发现对手一下子都跑了,不由得呆愣在原地。

这时候,刘阚催马到了刘巨跟前,看着刘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说实在的,即便是那天阚夫人把事情说开了,刘阚对刘巨还是有点顾忌。可没想到,听说自己受伤的消息之后,刘巨竟然真的跑出来为自己报仇。耳边响起了那天刘巨的话:谁伤我弟弟半分,我定不饶他!

你不饶就不饶了……

可一个人跑到人家敌营里,这不是送死吗?

“二弟,他们跑了!”

刘巨拖着狼牙棒,挠头对刘阚说道。刘阚心里却一暖,可手上却不满,举起赤旗,在刘巨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都跑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这一出来,可是把娘给吓坏了……等着吧,回去以后,娘肯定不会放过你……好了,快点随我撤走,别让那些家伙回过味儿来,把咱们困住。”

“好!”

虽然被刘阚敲了一下头,可刘巨心里还是很高兴。

因为他能感觉到,弟弟其实也很关心他。否则,又怎可能带着伤,杀到这敌营之中来救他!

“二弟,这是他们主将的兵器!”

刘巨捡起了项羽丢在地上的盘龙戟,晃了一下说:“那家伙很厉害,可惜胆子小,跑的太快!”

若项羽知道刘巨对他的评价,定然大呼冤枉。

你让我和人打可以,但你总不能让我和妖怪火拼吧……

刘阚一眼认出,那正是项羽的兵器。虽然不清楚状况,但是看样子,项羽也吃了不小的亏。

“拿着它,咱们立刻撤走!”

楚军大营之中,已经是乱成一团,那有人会阻拦刘阚?

就这样,刘阚兄弟带着二百骑军,从楚军大营之中杀了出来,竟然是无一死伤。待项羽清醒过来,发觉刘阚人马并不多的时候,立刻带人在后面追击。可不成想抵达羊角坡的时候,被钟离昧和季布两人率部从两侧伏击,折了几百人之后,再一次狼狈而逃。

这一战,楚军被刘巨斩杀闾长以上的将领,二十八人。

而粮草辎重,更是损失殆尽。

天亮时,项羽重新集结人马,清点人数。

可这一清点,却让他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八千子弟兵跟随他一起渡江,打了多少次大仗,可谓是百战百胜。但没成想,在这楼仓城下,一夜之间,竟折损了近千人……这可都是他的精锐啊!

项羽,是欲哭无泪……

“少将军快看,前面好像是军师的旗号!”

项羽正沉浸在这大败的悲恸之中,身边的小校却高声叫喊起来:“少将军,真的是军师的人!”

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支人马缓缓而来。

大纛上,掐金边,走金线,书写大楚天兵,三军司令。正中央,斗大的项字,随大纛拂动。

那大纛之下,一辆轻车之上,站着一个中年文士。

头戴竹冠,身穿大袄,披着一件青色的斗篷。三缕美髯,随风而飘动,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

来人,正是陈婴!

第三百章 秦同

楼仓,酒肆。

大战已经开始,但楼仓人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紧急动员令已经生效,大家每天按照吩咐下来的工作,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忙碌一天之后,三三两两的,有的回家,有的则取酒肆里坐坐,喝上两碗酒,聊聊天,然后再去休息。

这似乎成了一个习惯。

残酷的战争,似乎并不能影响到楼仓人的心情,看他们的模样,都显得很轻松。

“听说了没有,楚军来了!”

“废话,当然知道,昨天不是已经交过手了吗?楚军没占到便宜,还惹怒了大爷,单枪匹马的杀进楚军大营,把那些家伙杀得抱头鼠窜……陈二,这些事儿我们都知道,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陈二,长着一副标准的楚人模样。

个头不高,七尺的身材,单薄瘦小。

单眼皮子一翻,“我说的是楚人主力……昨天的楚军,只是前锋。听说楚人大军已经到了,有十好几万人呢,就驻扎在城外十里之外。我看啊,这一次楼仓怕是要危险了,说不定城破之日,咱们满城老小都要遭殃……城外是楚人,咱们也是楚人,你们说好端端,打个什么?”

一双双眼睛,刷的就盯在了陈二的身上。

“你个混账东西!”

一个酒杯劈面砸了过来,险些把陈二砸的头破血流。但即便是躲过了酒杯,陈二身上也湿淋淋的,看上去很狼狈。陈二不由得勃然大怒,抬头顺着方向看去,脸色却不由得是一变。

“老牛头,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砸死你这个混帐东西!”

老牛头年过七旬,须发皆白。他以前是在城外开酒肆的营生,大乱将起,就回到了楼仓城内。

这是个道地的楼仓人,祖上六代住在这泗洪之地,靠渔猎为生。

后来楼仓建立,老牛头一家就住进了楼仓。如今老牛头的孙子就在楼仓军中效力,长子则做了个小买卖,名下还有几亩薄田,日子过的相当不错。只见他站起来,手指陈二骂道:“我就觉得你这小子不是好玩意儿,自打来了楼仓之后,整日里尽到处散播一些奇怪的言语。

乡亲们,拍着良心说一句话:这十年来,君侯待咱们如何?

以前,咱楼亭人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咱楼仓人,过的又是什么日子?旁的我不知道,咸阳啊、雒阳啊我也没有去过。可我那老伴,却是从郢都逃难而来。她对我说,咱楼仓人过的日子,就算当年的郢都也比不上……这是谁给咱的?是君侯!没有君侯,咱们只能漂在水上。

君侯说过,楼仓没有秦楚之分,没有地域之分。

生活在这里,大家就只有一个名字:楼仓人……十年来,君侯可曾给过咱们半点的欺辱?

娘的,如今好日子刚开始,就有一群人上蹿下跳,在这里捣乱。

我老头子就一句话,谁不让我过好日子,老头子也不会让他舒坦……十几万人又能如何?当初韩军不也是十几万人围攻咱们楼仓?可结果呢,还不是被君侯他们打得溃不成军,狼狈而逃。”

酒肆里的人,闻听连连点头。

没错,十几万人有怎地?这楼仓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怕他们作甚?

陈二的面颊,微微一阵抽搐。他的确不是楼仓人,而是在数日前,随徐县人一起搬过来的。

对于之前楼仓遭遇的大战,他还真不是很了解。

牛老头指着陈二骂道:“混帐东西,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我这家酒肆,不欢迎你这种人……还有,这一次我饶过你,下一次如果再让我听见,我就禀报衙门,看你还敢不敢碎嘴子。”

“陈二,走吧!”

一旁的酒客说:“牛老爹要较真起来的话,你可没好果子吃,走吧。”

一群楚人败类!

陈二在心里咒骂,但是脸上却带着笑容,连连道歉,退出了酒肆。

主人的兵马已经到了,如今按兵不动,定然是在等待消息。可这些楼仓人,把那秦狗奉若神灵一般,别说劝降,就连说那秦狗个不是,就一个个暴跳如雷。如此下去,可不太好办。

沿着街道,往住所方向走。

陈二没有发现,在他身后跟上了两个男子。到了一个巷口的时候,两个男子突然加速,一左一右的把陈二夹在了中间。

“啊,你们……”

陈二刚要叫喊,却发现腰间抵着一柄明晃晃的短剑。到了嘴边的叫喊声,又生生的咽回去。

“想活命,就乖乖的跟我们走。”

“我……”

“住嘴,到了地方,自然有你说话的机会。”

一个男人手搂着陈二的肩膀,另一个男人则后退一步,紧盯着陈二。

两人夹着陈二,拐进了小巷,一直走出去,就到了一座大宅的后门外。陈二一看黑漆大门,不由得心里一沉。有心挣扎,可还没等行动,短剑已扎破了他的肌肤。看这样子,但凡他有半点不轨的行动,这两个男子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杀死。这两个人,绝对是杀人不眨眼。

门开了,两个男子夹着陈二,进了宅院。

阴森森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两旁是十几间厢房,正中央一座大厅。

“马兄弟,今天又有收获?”

一个身穿衙役服装的青年迎上来,手里拎着沉甸甸的锁链,笑呵呵的开口打招呼。

“有劳兄弟了……总有那不长眼的家伙,想在城里兴风作浪。今儿个居然跑到了牛老头的地盘。

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兄弟顺手就把他带来了。只是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还要烦劳你们。”

“都是为君侯效力,说什么烦劳不烦劳的?”

那青年一抖锁链,只听哗啦啦一响,熟练的扣在了陈二的手脚上,然后牵着一根细链子,笑呵呵的说:“你,是想走着进去,还是要被人抬着进去?这两天,刑房里的兄弟,手痒着呢。”

马兄弟则一拍陈二的肩膀,“我若是你,肯定选择走进去。硬骨头我见多了,可是没人能撑过这黑衣卫的十二刑房……呵呵,当然了,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也算开开眼界。”

黑衣卫?

那是什么东西!

陈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由得心里一哆嗦。

这几个人,看上去都挺和蔼可亲,但他能感觉到,在那笑容背后,隐藏着何等的狰狞杀气。

“我自己进去,不烦劳各位了。”

“聪明!”马兄弟笑道:“一会儿见到贾大人的话,不妨继续这么聪明下去,可能会好一点。”

青年一抖链子,带着陈二往大厅走。

陈二眼角的余光,扫视两边。只见那厢房门阶上,打扫的很干净,但仍能看到斑斑的血迹。

心里,又是一哆嗦。

走进大厅,正对厅门,有一张长案。

两边的墙上,挂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物具,还分门别类的编上了号牌。七八个木架子,上面同样挂着刑具。很多刑具,陈二根本就叫不出名字来,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

不由得,越发忐忑。

“在这里等着!”

青年说了一句,转身走了。

空荡荡的大厅里,非常安静。陈二一个人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因为他能感觉到,在这大厅的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加之心里有鬼,让陈二额头上,不自觉的渗出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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