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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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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业忙回头,见是欧阳秋,认识,便对陈鲁平说:“妈妈,欧阳叔叔也来了!”

陈鲁平忙看,果然后面是欧阳秋,心想这恐怕不是巧遇,也不是偶然,是自己那天在学校食堂说出了话,他才追逐来的,很后悔那天自己说漏了嘴,“你也来了?”陈鲁平向欧阳秋点点头。

“星期天,学校放假没事,自己重温一下小时候的梦想。”欧阳秋风趣地说。

“怎么你一个人啊?”陈鲁平问。

“我爱人和孩子都在山西,我只能一个人来了。”欧阳秋摊开双手。

“乐乐怎么不回北京啊?”小刘业问。

“她啊,也想回北京,过几个月到春节,乐乐和她妈都回北京探亲,我也带她到动物园来玩。”欧阳秋说。

“乐乐来了,我和她玩!”小刘业高兴起来。

“她回北京,我让她找你。”欧阳秋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小刘业,觉得他白白净净的很像陈鲁平,但那鼻子和嘴又长的像乐乐,不禁对陈鲁平说:“我怎么看刘业长的挺像我们家乐乐?”

“是吗,那咱们订个娃娃亲吧,让刘业长大娶乐乐为妻!”陈鲁平笑着说……

鲜可欣走到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从市区坐公共汽车坐了两个多小时。来到山脚下,又上山走了一个来小时。鲜可欣问介绍人李大叔到没到,怎么这北京房山还有人住这深山里呢?

“咋了,嫌远了,走几里山路就嫌累了,你还是个大小伙子么,要娶这北京的媳妇,要把户口迁到这,路远点怕甚,路近的谁嫁给你个山西的?”

妈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应这门亲呢。鲜可欣想。路越来越难走,路旁偶尔也有一两户农家,石头垒的院墙,石头垒的房,连房顶都是石头片子一片一片盖满的,路虽难走,景色倒也不赖,深秋季节,红果树,一粒粒红色玛瑙,一簇簇挂在要黄不黄的树叶间柿子树高高的,每个农家院外都有几棵几十棵柿子树,上边挂着黄澄澄馒头大的柿子,走在小路上,能闻到一股清新的水果成熟清香。

三爬两爬,七绕八绕,好不容易来到一户山里农家的小院,院也是石头垒的,房也是石头砌的,房顶也是石片盖的,院外也有十几棵挂满黄橙橙柿子的高大柿子树。李大叔停住脚步,说:“就是这家,别嫌人家闺女丑,人家就是为了嫁个人,姑娘舅是个公社干部,答应你和他外甥女结了婚后,帮你把户口落在村里,你见姑娘高兴点。”

“行。”鲜可欣应答说。

“谁啊?”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粗们大嗓。

“你李叔!”

“李叔啊。”随着破旧的木门开启,一个彪悍高大的女人出现面前,她肩宽的有些吓人,快把屋门都堵死了。个子高的更是吓人,弯着腰才从门框下出来,看样子二十来岁,大鼻子大脸大眼睛,声音嗡嗡的听是女声又有些像男人在说话。

妈呀,这不就是个女罗汉吗?给我介绍的不会是她吧?鲜可欣正在**,李二叔忙介绍:“这就是大凤。”他指指那女罗汉,“这就是小鲜。”又指指鲜可欣。

鲜可欣自认为自己上初中时,是田径队的,也算是个有力气的,个头也不算太矮,一米七二身子也不算瘦,一百三十来斤,可是一见这女罗汉,便立刻气馁起来,颤声问:“大叔,您给我介绍的是她啊?”

“她,怎么不好了,她自小便死了父母,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靠她打石头养大的,妹妹嫁人了,弟弟也娶媳妇到山下住了。姑娘二十六七,就因为在这深山里至今还没嫁人。”

“深山出凤凰?”鲜可欣说。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回山西

“她就叫大凤啊,她妹叫二凤,嫁给公社秘书了,凤凰不是飞走一只吗,剩下这只凤凰给你了。”李大叔说。

“太巨大了吧。”鲜可欣仍有些犹豫。

“行不行进屋再说,小子进屋!”说着,那女子用手推了鲜可欣一下,鲜可欣便觉一股大力顶得自己不得不向前,蹚蹚几步便进了屋。屋里很暗,地上摆了两个一米高的汉白玉石狮子。

“你屋里摆石狮子干甚?”鲜可欣问。

“这两天我刚凿的。”那女罗汉放低声音故意装嫩说。

“你刻的?”鲜可欣不大相信,忙走过去仔细观看,石狮子雕刻的不错,形状,动态,气韵都可以,不像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雕的,倒像庙堂前摆的。

“你有这手艺,刻的不错嘛。看你粗粗拉拉的,心还挺细。”鲜可欣说。

“你说我咋粗粗拉拉啦,哪长得不比你细活。瞧你那样,脸黑不溜秋,还长好些粪疙瘩,是不是兄弟!”这女罗汉站起来,拍了一下鲜可欣的肩膀,拍的鲜可欣腰以下弯了下去。

“我说姐啊,你手轻点!”鲜可欣去掰压在肩头的那只手,却掰了两下没掰动。

那女罗汉见状,忙把手缩回,笑说:“对不住啊,我忘了和你是头次见面。你想看那狮子,屋里太暗,我给你搬院子里看去。”说着一弯腰,抄起一个石狮子,一使劲,便搬离地面半尺,腾腾搬到院外了。

鲜可欣跟了出来,见她只是直腰喘了口粗气,脸略微红了些。“我搬下试试?”鲜可欣好强心也顿起,撸胳膊挽袖子也到石狮子前,弯腰去搬,使了吃奶的力气石狮子却只离地二寸,而离地那二寸也不是四个角都离地,而是只一个角离地,那三个角却仍在地上。

“小子,别瞎使劲了,练练再说吧。”那叫大凤的女罗汉见鲜可欣搬石狮子都快把眼珠子努出来了,便拍拍他的头说。

“我说姐姐呀,你轻点!”鲜可欣放下石狮子,喘着粗气说。

“怎么样,你们俩要不谈谈,我先走了!”介绍人李大叔见二人一见面不生分,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的,便说道。

“李叔,在这儿吃了再走吧!”女罗汉边说又向鲜可欣使了个眼色。

“李叔,吃了饭再走!”鲜可欣会意了女罗汉的意思,也说道……

鲜可欣回厂开了结婚证明,第二日便坐火车返回北京。他拿着介绍信到了房山大凤家,二人到公社领结婚证。回大凤家后,大凤说:“我该吃点东西了。你饿吗,咱们煮点面条吧!”说着,把鲜可欣带来的十斤挂面,拿出二斤生上火,放到锅里煮。煮熟之后捞到一个大面盆里,打了点卤,给鲜可欣盛上一碗,说:“老爷们,你吃吧!”

“你呢?”鲜可欣见她让自己吃,大凤自己并没有动碗筷,便说:“你也吃啊!”

“我等一会儿。”大凤笑笑说:“你是我男人,男尊女卑,先让你吃,我怎么和你同时吃呢,你吃完我再吃。”

“我上次来,你不是和我一起吃的?”鲜可欣问。

“上次你还不是我男人,我自然和你可以同时吃,现在领了证,你是我男人了,自然是你先吃。”

“一直这样。”鲜可欣问。

“最起码头三天是这样。”大凤说。

“噢,只三天啊,那我先吃了!”鲜可欣认为是玩笑,便自己先吃了起来。

一碗面条吃完,大凤问:“再盛一碗?”

“少来点。”大凤又给盛了半碗,鲜可欣吃罢,肚变圆了,也打起饱嗝。

“你不吃了?”

“我不吃了,吃饱了还吃呀。”

“你不吃,剩下的我吃了。”

“吃吧!”鲜可欣坐在炕头,看这大个子老婆。手机

吃饭,只见大凤把妆面条盆里的水沥出,把卤全倒进里面,拿筷子搅搅,连菜带面有多半盆,一只手端着盆,一只手拿筷子,弯下头背对着鲜可欣呼噜噜吃开了。

她吃饭怎么背对自己呢?鲜可欣不解。不一会儿大凤转回身,大半盆面条和菜,竟然吃个底光,鲜可欣一看,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会儿才说:“你把这多半盆面条都吃了?”

“嗯,没多少,二斤面条你吃了六七两,也就剩个一斤三四两,我吃的还算多吗?”大凤目光中露出不解的神色。

“上次来你这儿吃饭,你才吃了不到一碗啊?”鲜可欣问。

“那我是装给你看的,怕你嫌我吃的多,你不娶我。”

“今天你怎么不装了?”鲜可欣问。

“今天还装什么嘟小嘴小啊,咱俩都领了证,是夫妻了,你不能老让我总饿着呢!”

“有多少粮食够你吃啊,买粮食又要粮票,又不能随便买。”鲜可欣发起愁来。

“我少吃点行不,别刚结婚咱们就吵架。”大凤哀求道。

探亲假只有十几天,鲜可欣在大凤家的石屋子力渡过十几天蜜月,便要回厂。“哥啊。”大凤自打结婚后,不知谁教的开口闭口总是管鲜可欣叫哥,鲜可欣听着这大个头媳妇管自己叫哥,心里挺舒坦,便也默认了。“你回厂,我要和你一起回山西。”

“你和我回去干什么,你在家抓紧时间把我的户口迁过来是真的。”鲜可欣说。

“哥啊,我找了舅,舅说你的户口问题暂时不好办,等以后有机会一定把你迁过来。”

“怎么,不好办啊,不说能把我户口扳过来吗?”鲜可欣一听这句话心里便有些着急。

“哥啊,我说你别着急嘛,我舅说不好办,没说不能办啊,你干吗那么着急呢,我跟你回山西,你一边上班一边慢慢等着,你上班还能挣钱,你现在是有家有室有老婆的人了,你要养家糊口啊。”

“每月开支我把钱给你寄回来可以吗?”鲜可欣说。

“钱寄回来了,人能寄回来吗,你让我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独守空房,就不怕狼叼了,狗咬了,鹰给抓跑了。”

“以前没结婚时,你一直就住在这儿,那时候你怎么不怕?”鲜可欣听大凤突然说出一般女人撒娇时才会说出的话,不禁笑道。

“那时,那时我是单身,横楞什么也不怕,我嫁了你,也要为你守个名节,保持个贞操什么的。万一哪个坏小子半夜摸上来,我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办,我如果被他欺负了,你说我是撞山啊,还是跳崖,那不把你脸丢尽了。哥啊,让我跟你一起去山西吧?”

听了大凤的哀求,鲜可欣也想带她一起回厂,可是又怕同事一见他娶了这么一个大楞媳妇讥笑于他,便说:“你嫌住山里不好,到城里和我妈我妹一块住吧?”

“到城里,你家就一间半房,你父母和两个妹妹本身就够挤的,再掺进我,怎么住啊。前几天上你家,我刚吃那小碗的两碗饭,你妈和你妹几个眼珠子就都盯过来了,虽然没说话,也是奇怪我吃的多啊,我要住那,还不把你家吃空了。”

“你去山西,就不怕给我吃空了?”

“你是我爷们啊,吃的再多也是你媳妇。”

鲜可欣带着大凤一回厂,钢铁厂里的职工就传遍了,说:“鲜可欣娶了个大个子媳妇,那个头,比鲜可欣高上足足一头,进门都要低头侧身。鲜可欣这几天自打他媳妇来了后,去食堂打饭都不是用饭盒了,而是用一个大铝锅。说买菜一买都是四五份,馒头,窝头,都是十几个十几个的买。那婆娘肯定吃的多,劲也大。”

别人听见这些,笑笑便也罢了,苟石柱听见心里便起了疑,想:自己在厂里就是数一数二的大个头,听人说鲜可欣娶的媳妇也是大个头,好像比我也不矮,在北京房山打石头的,有意思,咱得见见。

一日下了班,闲暇无事,他便拉上刘炳坤,王大力,杨树林等人到鲜可欣屋。“谁啊?”屋里传出一个粗门大嗓的女人声。

“我,王大力。”王大力来过,支应了一声。

“进来。”鲜可欣开口了。苟石柱几人进了屋,鲜可欣坐在*沿,那大凤坐在另一张*边在织毛衣。

“我们给你贺喜来了,你结婚也没通知我们。”刘炳坤客气地说。

“我也没办婚礼,就在我家让她舅舅和她弟弟妹妹吃了顿饭,便算结了婚了。”鲜可欣一边让座,一边拿出盘糖请大家吃。

“来,我们也没准备,随便拿两个被面,两对枕巾贺贺礼吧!”刘炳坤把被面和枕巾放到大凤坐的*上,顺势看了一眼大凤。

苟石柱自打进屋,眼睛一直注视着大凤,看的大凤都不好意思,便佯装低头继续织毛衣。“弟妹织毛衣织的挺好,你拿起我看看,样式好么?”刘炳坤说。大凤见问,把织了半截的毛衣抻起。

“你站起来把毛衣抻直了,让我们看看!”杨树林见大凤坐着,看不实她的高矮,便起哄道。大凤忙向鲜可欣看,鲜可欣点了点头。大凤站了起来,杨树林一看,惊呼:“妈呀,真搞,快顶我两个高了!石柱过来,和这新媳妇比比,看谁个头高!”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嫌弃

“别比了,还是这位大哥个头高!”大风有些脸红地说。

“比比没关系。”王大力说。

大凤又向鲜可欣看,鲜可欣点点头。“石柱,过来!”刘炳坤叫道,苟石柱走了过去,一比,两人个头差不多,可是王大力看见苟石柱穿的是翻毛大皮鞋,大凤只穿一双平面布鞋。她莫非比石柱高?王大力琢磨。

“听说你在房山是打石头的?”一直没说话的苟石柱突然开了口。

“也就是凿凿磨盘,弄两碾子,刻个石狮子什么的。”大凤压低声音说。

“听鲜可欣说,你能把一米高的石狮子搬动,你力气可大吧?”苟石柱接着问。

“没多大,没大哥您大!”大凤想把话岔开。

“你怎么知道没我力气大?”苟石柱问。

“瞧您虎背熊腰的,肯定力气大。”大凤说。

“试试,两人比比,掰掰手腕,瞧瞧谁的力气大?”杨树林又起哄。

“我不行。”大凤退缩。

“掰掰,镇镇石柱,别以为他是天下第一勇士!”杨树林继续起哄。“掰掰,让我们开开眼。”

“不……”大凤继续退缩。

“要不这样吧,你如果赢了石柱,我给你们五十斤粮票,如果你输了,也不用你给石柱,怎么样?”刘炳坤说。

“我也给你五十斤!”“我也给你五十斤!”“我也给你五十斤!”苟石柱,王大力,杨树林三人同说。

大凤难为地瞧瞧仍坐在另一个炕边的鲜可欣,鲜可欣点了下头说:“既然几位师傅都让你和石柱掰一下手腕,你就掰吧!”

于是二人蹲了下来,面对面把两只手放到*上。“开始!”刘炳坤喊了一声,两个手腕左右各歪了一会儿,便见大凤的手把苟石柱压倒了。“真有劲啊!”大家愣了十来秒,刘炳坤才赞道。

刘炳坤等人走后,大凤望着*上的二百斤粮票对鲜可欣说:“你瞧,掰个手腕赢人家二百斤粮票,多不好?”

“嗨,没事,他们是诚心想给咱的,不是诚心想给咱的,那里那么巧,这四个人兜里都揣着五十斤粮票。”

“那掰手腕的大个子也是让我的?”

“估计差不多。”

“他那么有劲?”

“你挺欣赏吧,他和你个头力气都般配,你嫁给他才算合适夫妻。”鲜可欣开起玩笑。

“个头大的女人不能嫁个头大的男人,两人个头都大,生了孩子,个头再大,男孩还行,女孩那么高,嫁不出去啊?”

“你不是嫁出去了吗?”

“我是走运,才嫁的你么?”大凤甜蜜地一笑。“哥,你在厂里给我找点活吧,我吃这么多,闲呆着也不行,我也闷啊。”大凤说。

“行,我已跟我们车间王主任打了招呼,王主任说,过几天,让你砸王八铁,砸一吨,挣一吨钱。”

“真的?”

“哥哄你干甚?”……

苟石柱掰手腕输给鲜可欣大个媳妇,心里很是不爽,原来和刘炳坤商量好的,掰手腕只准输不准赢,为了把粮票给出去。刚掰时,苟石柱想,不准赢但也不能那么快输,要和她僵持几分钟后再输,让别人能看出来是自个让她的。所以一掰手腕,苟石柱并不是没使力气,而是一上来,便使上六分力,但六分力刚使一两秒钟,手腕便向自己这方倒,便忙添到八分力,八分力也没坚持几秒,手腕掰了几下又向自己这方要倒。

苟石柱大惊,忙又添力,使到九分,这个大傻娘们,能有多大劲啊,难道还能把我九分力气掰倒?果然九分力持续了几秒,正在他自得的时候,没想大凤的手腕突然来了一股大力,自己还没顾上继续添力,手腕便被人掰倒了。输了,脸上有些无颜,但一想,事先和刘炳坤等人商量好的,只准输不准赢,其余人便以为自己故意输的。想到此,便也心安了些。

但此后几日,苟石柱为此事却耿耿于怀。我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比不了关羽,吕布吧,比个张飞,李逵还能比的。怎么会输给这个大傻娘们呢?不行,还得找个机会和她比比。

想到梦到,机会来到。杨树林那天在下班路上碰到苟石柱,说:“石柱,这次栽了吧,比不过鲜可欣的大个头媳妇了吧?”

“那次我没使全力!”苟石柱支吾道。

“我看你使全力也未见得能赢她,我从鲜可欣门前过,见他媳妇伸直胳膊,鲜可欣在上面打秋千呢。他那媳妇伸直的胳膊愣是不打弯。”

“吹,吹!”苟石柱说。

“现在,他那媳妇在打王八铁,你不服过去再和她练练?”杨树林边煽风边点火。

“她真在那打王八铁?”

“不信,咱们看看去!”苟石柱被杨树林鼓动的雄心又起,双双来到打王八铁的厂地,见五六个厂家属妇女围着红绿头巾正抡锤在打王八铁,而一个围着大红头巾的大个子,更是醒目夺人,在那几个妇女中间,犹如羊群中的骆驼穿蓝劳动布大号工作服,正抡圆八磅大铁锤,砸王八铁。

“呵,真有劲啊!”杨树林赞道。

大凤回头一看,是杨树林和苟石柱,忙停下锤说:“杨师傅,苟师傅,下班了?”

“刚下班,过来看看。”杨树林说。

“来,我抡两锤吧!”苟石柱见地上一块比桌面还大,厚有六七寸的王八铁,便抄起地上的大锤,前弓后蹬,抡圆锤,砸向那大王八铁。一锤两锤,连着二三十锤,打的苟石柱脸上热汗一粒粒涌出,挂在面颊,嘴里呯呯直喘粗气。

“苟师傅,歇一下,我打吧!”大凤说。

苟石柱确实累了,胳膊抡的直抽筋,见这铁块二三十锤下来,连个小裂缝也没有,知道顽固无比,轻易打不开的,便放下锤说:“这玩意太结实了,不容易敲碎。”

大凤接过大锤,用锤在王八铁上面各处轻轻敲了敲,然后站稳,抡圆锤。“哐哐哐”七八锤下去,这王八铁竟然裂成两块。

苟石柱见王八铁裂开,两眼都瞅直了,大凤忙说:“这铁,被苟师傅在里边已打裂了,只是外面看不出来,我补几锤,它便裂了。其实这铁还是苟师傅打开的。”

杨树林在一旁笑道:“我的苟师傅啊!”但他小眼一转,坏主意又上心头说:“那打铁块,里头裂不裂难说清楚,现在这王八铁一分为二,你们俩谁能把半块举过头,就证明谁力大!”那几个打王八铁的妇女,王八铁也不打了,都凑过来看热闹和起哄。

“举啊,举啊,苟师傅不可能连大凤都比不过吧!”

“我没苟师傅力气大,我不比!”大凤不想比赛,低头要离开。三个妇女拦住她:“比比怕甚,自当玩笑!”说话间,苟石柱已低头抄起裂成两块其中一块王八铁,下档,弓腰,双手抄起,抱到胸前,一咬牙,一瞪眼,颤颤巍巍地把那如半个桌子般大的铁块举过头顶。

“真厉害,真厉害!”众人齐声赞道。

“我没苟师傅力气大,我甭举了!”大凤又想退缩。

“苟师傅都举了,你不举,哄我们呢?”几个妇女故意耷拉下脸,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举吧!”杨树林说。

“我就举了?”“举!”几人同声说,连苟石柱也开了口。大凤弯腰抓住另一半王八铁,一直腰,好似没费什么力,便把那几百斤的大铁快举过了头,呆了几秒。“呯”的扔地上,笑着说:“举了,行了吧?”看的众人瞠目结舌……

“你又和苟石柱比力气了吧?”大凤下班回屋,迎头,鲜可欣问。

“他非让我举王八铁,我不举,他们起哄非让举,玩笑嘛,我举了一下。”大凤脱下工作服,出门外掸掸,回屋洗了把脸。

“你知道人家后面都笑我,你和他掰手腕就行了,现在又比举王八铁,人家说我娶个大傻妞,娶个母老虎,娶个夜叉,你本身长的又高又大,还不说矜持些,作些女人样。”

“怎么,你嫌我了?我长的高大,是明摆面上的事,又没藏着掖着,没瞒你吧?怎么刚几个月,你就嫌弃我了?”大凤把大脸蛋子凑到鲜可欣面前,生气地说。

“你还和我顶嘴,你找揍啊!”鲜可欣想到同班炉前工说大凤身大力大的话,心中本也装了不少气,现在自己说她几句,她竟然和自己顶嘴,不禁愤然怒吼道。

“你敢!”大凤把脸又凑前了些。

“你看我敢不敢揍你!“鲜可欣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有本事就打,你不打就是我儿子!”大凤真生气了,眼睛瞪的老大。

鲜可欣想:这个大傻丫头,不是逼着我打她吗,本不想打她,如果不打便由她男人变成她儿子了,看来这巴掌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打就让她记住一回。于是一伦胳膊,“啪”地扇了大凤实实在在一个嘴巴。

大凤的大脸蛋子上现出一个白手印,继而手印变红。“你真敢打我啊!”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出狱生涯

“小子!”大凤扑上前,双手抓住鲜可欣双肩,往起一捏,把鲜可欣平着抡了起来,转了一圈。

鲜可欣见自己被抡起来,挣扎了一下,毫无用处,便闭上眼默念道:“完了,这给我扔出去,不知是摔了头,还是断几根筋骨呢,正等待灾难来临,便觉得自己在空中转了两三个圈后停了下来,被轻轻地放在炕沿。

鲜可欣睁大眼睛,问:“你怎么不抡了?”

“抡有什么用,我把你打伤打残,我得养着你啊,谁让你是我丈夫呢。”说完坐在*边,自个捂着脸哭泣起来。

“至于吗,就给一巴掌,疼成那样?”鲜可欣问。

“我嫁了你,不敢吃不敢喝,整天半饿着,不敢哭不敢笑,整天憋着,我得了你什么好啊,你一生气还大嘴巴打我……”哭声凄惨,犹如老牛叫唤一般。

鲜可欣见状,不禁也悲情大发,忙凑过去递给她条毛巾说:“别哭了,别哭了,你哭的我都快落泪了。今后你就为我装样一点小女人样好吗?”

“嗯,嗯。”大凤边哭边答,使劲搂住鲜可欣的脖子。鲜可欣听到脖子的骨头被勒的卡卡直响,但他不敢动,怕大凤哭泣个不止……

许加添由于在劳政农场表现不错,还帮犯人读读报纸,谢谢宣传栏什么的,被减了两年刑,十年刑期只劳改了八年便被放出来了。被放出**后,许加添却不知去处,也就是户口不知往哪里落。他找原工作单位金矿,金矿负责人告诉他自打他被**那天起,金矿便已把他开除,八年前他已不算金矿的人了,金矿不可能接收一个服刑释放的人员。

他又找忻县插队的下李村,希望户口落在村里,新上任的书记和大队长更是把他推得远远的,说:“插队分出工作的人想重新回村都回不了,何况他是分出去又被**的劳改释放犯。我们下李村又不是垃圾场,不会老收坐过牢的社会渣子。”

好大个扫兴,户口没地方落,暂时也得找个落脚的地方。自己的前妻徐风霞处许加添也考虑过,但他知道徐风霞已和王大力结婚,并育有一子,到人家去肯定不受欢迎。于是他出狱后住了几天旅馆,便直奔山里陈三的家。

陈三缺了条胳膊,已经不能干重活,家里家外的活计便大都是婆姨李山丹干了,而山里的活计大多是累活,打石头,砍柴,陶金沙,李山丹力小肉嫩,才只抵半个壮劳力,干的活少,挣的自然就少,两人饥一顿饱一顿勉强维持生活。

陈三见许加添投奔自己来,趁人相间分外眼红,那支独胳膊捡起砍柴刀,就要劈刚进院门的许加添,但立刻被院里在贴饼子的婆姨李山丹看见,忙奔过来拦住说:“你个陈三,你劈他,我便走,剩你个一支胳膊的独虫在家自个饿死。许哥来有甚不好,能帮家里砍柴担水挣钱,省得把你累个半瘫,把我累个半残。”边说边把许加添让进屋里,好似久别夫妻一般。

许加添自此便在陈三家住下,公社来查时,他便把**释放的证明拿出让人看,并说哪也不给自己落户,请求公社让他在此落户,公社检查人员被他烦扰的不行,以后便对他不再加查问了。

许加添夜里在陈三家住,白天便去金钩去陶金沙,在劳改农场干活惯了,自个陶金沙,便也不觉得累了,一月下来,也挣个四五十元,把钱交给李山丹,买点肉菜,小酒和陈三盘腿坐在炕上,小酌几杯,也能忘忧解愁。

一日,许加添正在淘金,一个收金的南方小伙子凑了过来,问他有没有金,他说还未淘多,只有个两三克淘多便卖与他。两人便在金沟边闲聊起来,东扯西聒,由黄金便说到白金,那小伙子说钢铁厂里有白金,如果钢铁厂认识人,可以到那里私底下收一点,比这沙里水里淘金要省好多事。

“钢铁厂有白金?钢铁厂哪里有白金?”许加添问。

“就是一种仪表的附件。”许加添立时想到王大力和赵亮在高原钢铁厂,便问:“如果能收到白金,你能我什么报酬?”

“管吃管住,一天给你十元。”

“如果收不到呢?”

“管吃管住,一天给你五元。”那个年轻收金客慷慨地说。

许加添一想:这是个只赚不赔的活,便应允和那年轻收金客一起到忻县去一趟。

到了忻县,许加添先到县城徐风霞和王大力的家。家里只有徐风霞和她小儿子,徐风霞一见前夫和一个年轻人来,知许加添已被放出,不管多少气和恨,终究和自己夫妻一场,便管了他俩一顿午饭,从箱底掏出五十元钱给许加添,让贴补一下。

吃过午饭,许加添二人便来到钢铁厂的热风炉值班室。王大力正坐桌前,观察着各种仪表,他最近发现,从热风炉工作室里的各种仪表上,高炉压力表,温度表,热风炉压力表,温度表等等仪表上的变化,能推测出高炉是否有悬料的征兆,和高炉值班室传过来的高炉运行情况是否相符,他觉得这种观察很有趣,便经常注意观察。

“王大力!”许加添一进值班室便喊。

王大力一转身,见是许加添,一愣,问道:“放出来了?”

“表现好,提前两年放出来了!”

“祝贺你!”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祝贺什么。”

“这位是?”王大力见他身后还有位年轻人,便客气问。

那年轻人见屋里只有王大力一人,便凑上前,压低声音说:“我是来收白金的,看你们这有没有白金?”

“我们这哪有白金啊?”王大力大感奇怪。

那年轻人在屋里寻觅了一下,看到墙上一个钉子上四根半米长细铁丝样东西对折挂在那里,忙奔过去说:“这就是白金!”

“多少钱一米?”许加添问。

“一百五十元。”那年轻人神秘地说。

“这是什么,这是热电偶上的铂铑丝啊,使我们热风炉顶插着测温度的热电偶,外面的瓷管裂了,我们把丝抽出来,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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