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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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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人家说离婚能多分一套房,我们就离了。”那个驼背老女人说。
“可是你们在这棚子里还是住一块啊?”赵亮说。
“我得纠正一下,我们这不是棚子,是房子,棚子拆迁不给房,房子拆迁才给房呢,我们两口虽然住一块,但是我们中间隔着一条皮带,他不到我这边,我也不到他那边。所以,拆迁得给我们俩人一人一套。”那老女人也挺会说。
“给你们俩人一套楼房,你们可以一人睡一屋啊?”赵亮说。
“一人睡一个屋,如果我跌倒了,谁扶我啊?”那老女人又说。
“那你们还是要住一屋呀,住一屋就行了,还要什么两套房呀?”
“我们住一屋,住楼房,两人中间床上也放一皮带,他在那边我在这边,谁也不到他那边去。”老女人一边打手势一边说。
赵亮见和这老头老太太说不清楚,便到那间他们儿子住的房间。“你们哥仨住这屋啊?”赵亮进屋见三个光着膀子三四十岁的男人正在啃西瓜,便问。
“你是干什么的?”其中略高的那个男人问。
“我是拆迁办的。”赵亮答。
“你是拆迁办的,给我们房吧,我爸说,拆迁办的来,要对他们客气,友好,我哥仨正吃西瓜,你要早说来,我们给你留一块,可惜,都快吃没了,这还有点西瓜皮,我不啃了,让你啃。”那个略矮些的汉子举着块已啃光瓜瓤,只挂着点点红色的绿色瓜皮,来到赵亮面前,连声说:“你啃你啃!”一双黑乎乎滴着西瓜汁液的手在赵亮嘴边晃荡。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扮鬼
赵亮感到十分恶心,忙推开他那只脏手说:“谢谢了,你啃吧,我不啃!”
“你不啃,你看不起我?”那略矮些的汉子举着瓜皮不知所措,喃喃地说。
“他不吃你的,你不行,你看我的!”那更矮些的汉子摇摇晃晃走了过来,把他那也啃得十分狼籍的瓜皮递到赵亮嘴前,说:“你不吃他的,你不给他面子,你得给我面子吧!”
“谢谢你了,我不吃,我们有纪律,我们管搬迁的工作人员是不能要搬迁户的钱财东西的。”
“可是,我这不是钱财和东西啊!”那更矮的汉子仍把瓜皮举到赵亮嘴边。
“瓜也不能吃的。”赵亮往后仰头。
“我也没让你吃瓜,我让你啃瓜皮。”
“瓜皮我也不啃。”
“你真不啃?”
“不啃。”
“瞧,人家也不啃你的吧?”刚才那个矮些的汉子在旁讥笑。
“他肯定,肯定啃我的!”那个更矮的汉子说。
“他说了不啃!”刚才那汉子继续说道。
“你不啃我的?”那更矮的汉子面露难色。
“你自己啃吧!”赵亮以为没事了,直起了身。
“我妈说,让你吃东西要真心让,不要装样子。”那最矮的汉子突然把自己啃剩的瓜皮塞进赵亮口中。
“噗噗噗!”赵亮吐了好几口,好像才吐出嘴中那西瓜皮上沾有傻子的唾液味,完了,还吧唧吧唧嘴,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这样,你们再这样,我不分你们房了!”
“我真心让你吃的,你干吗不给我们房?”那更矮的汉子一脸委屈地说。
赵亮见这哥仨脑袋都有问题,心想,宁愿跟聪明人打架,不和糊涂人说话,不用跟他们说了,说了他们也不明白,于是转向他们的父亲那个白发老头说:“咱们搬迁,是有搬迁政策的,一个人十五米,你家五个人,最多只能分七十五米的房,七十五米的房,也就是一个两居室加一个一居室的单间。”
“什么叫一居室的单间?”那驼背老女人问。
“就是说分你那一居室,里面还要住一个外人,你家人和另一家人合住那个一居室。”
“不行,给我们一个一居室和一个两居室我们都不搬,何况,让我们再和别人合住一居室,更不搬了。我们不搬,你们能怎么样!”老头把脸一扭,装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果然是钉子户,刚出头阵就败回来。赵亮回去把情况对欧阳秋说了,欧阳秋想了想说:“他们不搬,咱们这个工程就没法施工,耽误一天是一天,咱们工人都雇好了,设备也都租来了,耽误一天咱们得白给工人掏工资和付租设备的钱,你看,想想办法,尽快让他们搬,他们如果半个月内搬走,我和甲方说说,奖励你五万块钱。”
“说话算话?”赵亮问。
“当然。”欧阳秋答。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钱更壮人胆。有钱在后面使劲,赵亮便来了劲头,他们没搬,周围的人家都搬了,只剩他们那房子孤零零立在一片废墟上,挖断水管,砍断电线杆,给他们断水断电。
当天晚上,那屋中便没了灯光,只有一两个如豆子般的火头从玻璃窗中闪出黄色微弱的光亮。赵亮晚上偷偷潜伏在那有三个傻儿子的窗外,看看给他们断了水电,他们如何生活。赵亮贴着玻璃的一角,只听屋里一个粗粗的声音说:“妈呀,我憋尿了,怎么办啊?”
“出门尿去啊!”那个驼背老女人的声音。
“外面没灯,我害怕!”那粗粗的声音又说。
“都三四十岁了,还怕什么!”那驼背女人说。
“我怕有鬼!”那粗粗声音又响起。
“老大,你陪老二一起去!”驼背老女人的声音也响起。
“我也和老大老二一块去!”又一个男人的声音。
“凑热闹的?”那驼背老女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也怕鬼!”那声音说……
嗨,小子,你们不是不搬吗,我给你停了水电,没辙了吧。让你怕外面撞见鬼,不敢出屋撒,不敢出屋拉,屋里撒屋里拉,臭死你们,骚死你们!赵亮离开那傻子一家后,捂着嘴偷笑起来。
第二天晚上,他用一张红纸,剪了个一尺多长的舌头,然后脱下裤子在两个屁股蛋上各画了一只大大的白眼睛,眼睛下面又用白颜色画了一个大大的嘴,眼睛上面再用白颜色画了两个角,等到晚上十来点钟,拿上手电,便来到那傻子家门前,在三十米外,他捏着嗓子“哎哎哎——”尖叫几声,又“吱吱吱”地尖叫几声,又“哈哈哈——”地粗着嗓门大笑几声,然后周而复始。
拆迁工地,没有路灯,残垣断壁,破砖烂瓦,再加几棵孤立立的大树,树冠上投下来黑黝黝的阴影,本来就已阴森可怕了,他又人不人鬼不鬼,狼嚎不是狼嚎,狗叫不是狗叫的乱叫一通,使这片黑漆漆的乱工地更像鬼魅出没的乱坟岗子,让人听了这怪异之声,不禁汗毛倒数,怀疑是鬼来。
再说那有三个傻儿子的屋里,因为物理没灯,点了一支蜡,从天黑点起,已经续了三根,老头怕太费蜡,便吹灯拔蜡,刚晚上九点多就早早睡了。老两口人老,觉多,头一挨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是那仨傻儿子年轻力壮,火力旺盛,躺下后,半天也没睡着,睡不着,就咱尿,半个来小时,尿就满了,于是老大说:“我想出屋尿去,可是我怕黑,老二,你和我去吧?”
老二听了大哥的话,想跟大哥去,也想尿一泡,放松放松,可是心里有些怕,便说:“我要去,老三也得和我们一块去!”
老三正憋尿,见二哥叫他一块出屋尿,便爽快答应了。三个人畏头畏脑地出了屋,没走两步,立住便尿,一边尿,一边嘴和眼还不闲着,老大一边向四边看,一边说:“这黑不隆冬的,别有鬼!”
老二说:“不要有鬼,我怕!”
老三眼睛正向四边搜索,突然大叫:“有鬼!”
这一嗓子,吓得他两个哥哥撒了一半的尿立刻停住,忙问:“鬼在哪里?”
“在那,你们看!”他用手指着三十米开外。那哥俩一看,果然在那地方,一段烂墙的豁口处,一个闪亮的大脸,只有半米多高,正一步一步向前爬,那个大脸苍白,比锅盖还大,两只大白眼睛,两只角,一张大嘴,吐着个大红舌头拖到地,别地都漆黑,唯有那张脸亮亮的,“哈哈哈哈,嘿嘿嘿嘿”怪笑几声。
这哥仨一件这地趴鬼,吓的“嗷嗷嗷”怪叫三声,急忙逃进屋。
进了屋,互相抱一起,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地连声说:“可怕,可怕呀!有鬼,有鬼!”声音带着哭腔。
家里驼背老太婆睡的沉,并没让儿子们的叫闹吵醒,那老头却被儿子们的吵闹声惊醒了,暗中听儿子们慌乱地叫:“有鬼!”不禁大声道:“胡说什么呢,哪有鬼呀,睡觉!”
“爸,我们怕,看到门外有鬼,还是个趴地长舌鬼!”“那脸好大,有磨盘大!”“没那么大,有锅盖大!”“还吐着一条红红的长舌头,都耷拉到地上了。”
老头子一听三个儿子都讲有鬼,便忙披衣起身,问:“鬼在哪?”
“在门外西边!”老大说。
老头忙出门,往西一看,黑漆漆的,除了一些断壁残垣和几棵高大的树冠投下的黑影外,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他又向另外几个方向看,也没看出异常,于是回屋说:“胡说什么啊,哪有鬼?”
“有,我们三个全看见了!”那三个傻儿子说。
“我看你们眼都花了!”老头呵斥了儿子几句,倒头便睡。
“咱们再看看,爸说没有鬼,也许鬼跑了!”老大说。
“真跑了?”“真跑了?”老二老三一同问。
三个人便又偷偷把门推开条缝,伸出三个脑袋往外看,看了东又看西,又看南,几个方向都看了,并没有发现鬼,于是老大第一个蹦出屋说:“鬼走了!”
“鬼走了!”“鬼走了!”老二和老三也边喊边蹦出屋。
正在他们高兴时,“嘿嘿嘿嘿”东南方面又响起一阵怪笑,三兄弟忙向那怪笑地方望去,只见那地方又出现一簇亮光,那个趴地鬼吐着大红舌头出现了,又向这边爬来。
这哥仨见这大头鬼又出现,并向自己爬来,“呀!”地尖叫着,窜回屋。
“爸,那鬼又出来了!”“鬼又出来了!”那老头刚睡着,便又被自己的傻儿子们摇醒,他在暗中坐起问:“不是没鬼吗,怎么又有鬼了?”
“鬼刚才跑了,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回来了!”三个儿子抢着说。
老头困意浓浓,本不想理这几个儿子,可是,被他们又吵又闹又摇自己,想睡也睡不着啊,不得已只得爬起来和儿子们到屋外看一看,到了屋外一看,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于是责怪道:“这哪有鬼啊,你们瞎嚷嚷什么?”说完,回屋,躺下继续睡他的觉。
正文 第六十章 吓跑
三个儿子随父亲一起出屋一看,鬼没了,待父亲睡下后,老大建议说:“鬼刚才跑了,咱再出去看看,鬼出来没有?”
“对看看。”“看看!”那哥俩齐声应和,三个人又悄悄推开门,往出探头一看,呵,正南方向,那鬼有拖着个大红舌头,向自己这边爬呢,而且“哈哈哈哈!”地大声怪笑。
吓得这哥仨立即窜回屋,拍着自己乱跳的胸脯说:“妈呀,鬼又来了,吓死我了!”边说,老大头去摇老父亲的头。
老父亲在枕头上的脑袋被大儿子摇的像个小孩玩的拨浪鼓,来回摆。尽管睡衣再浓,又被摇醒了,他怒喝道:“你个兔崽子,你爸刚睡着,你又摇你爸干什么?”
“爸,那鬼又出来了!”“出来了!”“鬼出来了!”哥仨争着说。
“我刚才看不是没有鬼吗?”老头生气地说。
“你刚才看没有,我们看鬼又出来了!”老大说。
“好吧,我再看看去!”老头没办法,只得再次起身,随儿子们出了屋,往四处看看,哪有鬼啊,连个鬼毛也没看见,于是悻悻地说:“哪有鬼啊,真是见鬼了!”边说边和儿子们进了屋。
进屋后,他照旧又要躺下,可是突然想到:自己的儿子傻是傻,但是绝不会平白无故没有鬼说有鬼的,他们不会撒谎,而且哥仨一齐说看到了,莫非真有鬼,可是如果真有鬼,为什么自己一出去就看不着呢,难道自己身上火气太旺,鬼见了自己要退避三舍,还是自己一生干的是好事少,坏事多,给归纳到恶人一摊了,应了那句话:神鬼怕恶人呢。
不管怎么样,自己先别睡,过一会儿,这几个儿子肯定还会出门去看,自己悄悄躲在他们身后张望几眼,看看到底是不是鬼。于是老头假装上床睡觉,伺机等候着,果然过了一会儿,三个儿子忍耐不住好奇,又悄悄推门出去。
老头便悄悄起床,弓着腰,躲在儿子们身后。这时,只见西方“嘿嘿嘿嘿”几声尖利慎人的笑声,吓得几个儿子和老头都是一哆嗦,随后那三十米外破墙烂垛中间现出一个透着白光一张大如磨盘几乎贴着地面的白脸。
两角,大白眼,大嘴,血红的舌头吐出,几乎沾地,正向自己方向爬来。“鬼又来了!”“鬼来了!”儿子们惊呼,老头一见,心惊肉跳,第一个窜回屋中。
一阵大喘气后,老头想:这是什么鬼啊,脸比脸盆还大,眼那么大,长角,还吐着一尺多长血红的舌头。怎么没看见他身子啊,莫非是无头鬼?
听以前老人说过,被砍下头的恶人,那头颅如果和尸身不埋在一起,单独滚在一个长有灵芝或人参的地方,吃了千年灵芝,万年人参后,再采日月之精华,几百年后,便能修炼成个无身之鬼,这鬼因为无身子,所以只长头,不长身子,头能长的磨盘大,嘴能长的碗口大,专喝人血。老头越想越害怕,身子便乱抖起来。
三个儿子因为见了几次鬼,单子也大了些,不像老爹那样害怕的厉害了,过了会儿便又出去看鬼,老头虽然害怕,但见儿子都出去,自己便想再看看,几人出了门,这时只见东方嘿嘿,哈哈,咿咿的怪叫声又起,那大白脸爬地鬼又在一簇光亮中出现,边叫,边向这边爬来,三个傻儿子一见鬼又出现,吓的“呀!“地一声,忙窜进屋,老头一见,本也想再窜进屋,但一想,当着三个儿子的面,老人要摆出长者的尊严,虽然两腿吓的直打哆嗦,左腿膝盖碰右腿膝盖,他仍然扶着门框大声说:”大头鬼,我可不怕你!”
“死老头子,你不怕我,转身你就要躺倒!”声音尖细凄厉,说完,大头鬼突然消失。
老头一看,四周黑暗无人,刚想转身回屋,对儿子们吹嘘自己不怕鬼,没想到门槛一绊,“咚”地一下,摔了个嘴啃地,这时,他突然想起刚才拿大头鬼说的话:“转身你就要躺倒!”便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赵亮刚才蹲趴在地,把化了妆的屁股对着那哥仨和老头,把那红纸剪的舌头粘在屁股中间当舌头,手从屁股底下伸出打亮小电筒,装鬼装了一个多钟头,弄的疲软筋酥,也有些累了,见老头好像又跌进屋中,便想,见好就收吧,便把红纸条舌头从屁股下抻掉,收好,提上裤子,转身回家。
第二天上午,他便来到那傻哥仨家,见老头躺在床上,问:“搬迁的事,想的怎么样了?”
“我们一人一套房,如果不答应,我们不搬!”老头躺在床上想坐起,疼的直咧嘴,但口气仍挺硬地说。
“这房,又没电,又没水,又黑,你们住这儿不害怕呀?”赵亮想起昨晚他们被吓的样子,压住笑说。
“我们怕什么啊,这又不会有鬼?”老头声音有些发颤。
“有鬼,怎么没有鬼,我们昨夜里就见一个大头鬼,脸那么大,头那么大,红舌头那么长。”
“那鬼还叫呢,声音大着呢,也挺怕人的,嘿嘿嘿,哈哈哈的。”
“那鬼只有头,没身子,我爸说那是恶人的头,被人砍下后,吃了什么药,才长那么大的,它吃人……”兄弟三个抢着说。
“真有鬼?”赵亮装作吃惊地问。
“真有,我们都看见了,我爸还让鬼推了个跟头,摔了呢。”兄弟一人说道。
“哎哟,真有鬼呀,我听说,你们住这块地方,明朝的时候,就是一个杀犯人的地方,凡是犯了罪要杀的犯人,都在这儿被砍头的,我们刚挖一点地基,就挖出好多死人头,死人骨头呢,我们一挖,原来埋土里的鬼,是不是给放出来了。”赵亮加重语气说。
老头说:“你别吓唬他们了,他们脑子不好使,吓坏了,晚上睡不着觉。”
“这是实际情况吗,这里就是挖出好多死人头,死人骨头,明朝的时候这里就是个杀人,砍人头的地方。”赵亮又加重语气大声说了一遍。
三个儿子让赵亮的话吓得互相依靠地缩在墙角,大气也不敢出。“要不这样吧,这次搬迁,我给你们五个人一人一间屋,行吧?”
“我们每人一人一屋,爸,他给咱们一人一间屋,行了吧?”
“一人一间屋,我有自己屋了!”
“我娶了媳妇,也有地方住了!”三个傻儿子雀跃起来。
“怎么叫一人一间屋?”老头没被吓糊涂,问。
“一个两室一厅,两个室是两间屋,一个厅是一间屋,一个一室一厅,一个室是一间屋,一个厅算一间屋,两个厨房,两个厕所就不算屋了,怎么样?”赵亮说完,看了看老头。
“太少,太少,怎么也要两个两居啊?”老头口气也小了。
“要两个两居也行,就是特别远,一个在朝阳区紧东边,一个在石景山区紧西边,这两地方各一套,也得等个一两年后才能住上,你们在这里能等一两年吗?”赵亮故意刁难说。
“这两处房隔多远啊?”那老头问。
“没多远,才四五十里路。”赵亮故作轻松地说。
“从这边走到那边要多长时间?”那大儿子问。
“也会不了太长时间,像你这样的走个一两天能走到。”赵亮更加轻松地说。
“如果要这个两居和一居呢?”老头又问。
“这个两居和一居,不远,离这两里地,两套房在一个楼里,你今天签协议,明天就能搬过去!”赵亮用就要胜利的口吻说。
“行,现在就签协议吧,就要这个两居加一居。”那老头每盒妻子儿子们商量,自己便作了主张……
刘炳坤买了一套别墅,上下两层,加地下室,一共三层,光客厅就有两个,一层有一个,二层一个,厕所也有两个,一层一个,二层一个,有储物间,厨房,饭厅,卧室,还有个车库,一楼屋外,还有个小花园,比父亲家的那个小二楼还大好多。
刘炳坤本不想买,想住在父亲家挺好,房又不是不够住,又不是没住的地方,为什么自己单要买房子呢,可是爱人陈鲁平却说:“有钱,就应该买一套自己的住房,是固定资产,又是投资,现在房价便宜,花一百多万就能买个别墅,以后房价长了,花两百万,三百万也未见得买的下来,何况,自己有房子终究住着方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夏天热时穿的单薄一些,露一些,和公婆小叔子住一块,是绝不敢的事,如果自己单有房,这些事就不用忌讳了。”
儿子刘业也说:“买房吧,干吗不买啊,我同学来了,我爷爷奶奶常在一边,吓得我们同学都不敢常来了,以后,咱们有了自己的房,我们同学来咱家,不光能玩,能乐,开个舞会,聚聚会,晚上不走,在咱家睡都行。”
刘炳坤一想,自己挣了钱不就是为了花么,既然家里两个人都同意买房,自己挣了钱不就是为她们花吗,于是一百来万买下这个别墅。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大工程
刘炳坤是搞工程的,装修根本不用外人,两三个月,把别墅装修的精致漂亮,上下楼两层主要房间都是木地板,厨房厕所洗漱间都贴瓷砖,洗漱间还按了个大冲浪澡盆,水一打开,呼呼地往上冒水泡,冲的盆中水掀起一股一股的浪,人坐在里面,好像享受不停的按摩一样。
花一样连簇成盘的大吊灯,又花了八千块买了两个紫檀木的大立柜,大玻璃茶几,大真皮沙发,大红绒布窗帘,席梦思床,一层客厅立了一个两米长的大鱼缸,里面养着五光十色的热带鱼。
刘炳坤觉得,自己这个别墅给装扮的洋不洋,土不土的,为工作上的事,经常在工棚里过夜,所以,一回家,和工棚的条件比较,便觉得更加舒适安逸了。
这天刚好没事,早上吃过早饭后,陈鲁平和儿子刘业上班上学去了,他浑身有些懒,想过两个钟头再到工地去,便坐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把懒筋伸了伸,凑到鱼缸前,观赏起他那大鱼缸里的鱼来。
鱼缸很大,蓝紫色灯的光下,绿色的热带水草一簇簇旺盛地舒展着枝叶,一条条神仙鱼黑白相间斑马那样的条纹,斜圆近乎三角形的身材,拖着长长的飘带一样的鱼鳍,在水草间飘动,像春天绿树中的蝴蝶,在飞舞,追逐。
一条条红剑鱼,身上红的好似晚霞,或停在水的半空中,或急如闪电拖着宝剑一样的长尾,悠忽之间,飞电一般,游向前去。
一条条花色各异的孔雀鱼,拖着五颜六色的尾巴,围着一条灰白色的母孔雀鱼,尽展自己美丽的尾巴,或崩弯,或抖开,围着母鱼,簇成一团,好似水中的花朵开出五颜六色的花瓣,红绿灯鱼一群群在水中游曳在蓝紫色的光下,身上红绿蓝越发显得耀眼,闪耀点点金光,像一条镶满红绿蓝宝石的飘带,在水中摆动。
观赏鱼能让人心怡清爽,能让人解忧忘烦。看了一会儿,刘炳坤便从盆中捞了一小抄子鱼虫涮进鱼缸水中。
鱼儿见鱼虫来了,便放弃悠闲的舞步和对异性的追求,争先游了过来张开嘴,争抢鱼虫,刘炳坤正在欣赏鱼儿争吃鱼虫的贪婪样儿,这时,突然门铃响了。“谁?”刘炳坤问。
“赵亮。”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赵亮和欧阳秋进屋后,赵亮眼睛便不停歇,在屋里不停地看这儿,看那儿。看看屋顶,看看门,看看地板。“你们看什么呢?”刘炳坤问。
“我看看你这别墅啊,到底是房子大畅快,多痛快啊,上下两层,几百米吧?”赵亮问。
“三百来米吧。”刘炳坤答。
“你花多少钱买的?”赵亮又问。
“一百多万。”刘炳坤有些骄傲地说。
“行啊,炳坤,咱一块回北京的这些知青,你混的就不错,这么早就买别墅了。”
“嗨,你们哥俩今天来我这儿就光为看我这房来了?”刘炳坤见赵亮和欧阳秋不断观察自己的房间,便问。
“哎,你真说对了,我们俩就是来看你的房来了。”欧阳秋点了点头说。
“你们也想买套?”
“对了,炳坤,我一听你买了房,心里既羡慕又嫉妒,我拉上欧阳秋来你这儿看看,感觉一下住大房子的舒适,增加点买房的**,看了你的房子,我更想买了,可是我们哥俩买不起你这么大的,我们哥俩刚在离你家不远处看中两套连体别墅,欧阳秋一套,我一套,两间连体,一个院,每套都比你这别墅小,二百米,八十来万,你帮我们看看房去?”赵亮一连气把自己想买房的事说出。
“有时间去。”刘炳坤推辞说。
“那你带我们再上你家二层看看?”赵亮说。
“行。”刘炳坤答……
赵卫红一回家,见门口停着辆奔驰牌汽车,知道有客人来了,便进了屋。这时,听到梦琼那屋有男人的声音,便走了过去。
屋里梦琼坐在沙发上,身边坐着一个黑头发的亚洲面孔的男青年。“梦琼,给妈介绍一下,这是谁啊?”赵亮客气地问。
梦琼见母亲进来,忙站起来,指指也站起来的男青年说:“这是大伟,我大学的同学,现在也可以说是我的男朋友吧!”说完,又指指赵卫红:“大伟,这是我母亲。”
“阿姨好!”那个叫大伟的小伙子恭敬地叫了赵卫红一声。
赵卫红见这小伙子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衣着整齐,样子不错,像个富家子弟,但一细看,上嘴唇中间有一道细细疤痕,显然曾经是个兔唇,后缝合的,心里便有些不大乐意,但见他一身笔挺的蓝西服,鳄鱼皮皮鞋,再加上门外停的奔驰轿车,也不敢表现出不乐意的神态,便示了下手说:“坐吧,坐吧,你和梦琼大学同学啊?”
“是。”那叫大伟的男青年答。
“听你中国话说的挺好,你是中国人吧?”
“是,我家是山东的。”
“山东的,你父亲是干什么的?”赵卫红想,他家是山东的,不是北京,上海,广州的,他怎么是富家子弟呢,便一句直奔中心地问。
“他爸啊,是卖蓝宝石的,他爸是蓝光宝石公司董事长,大伟来留学前,是蓝光宝石公司的副总经理,妈,您看,我这项链就是他送我的。”梦琼边说,边从胸口掏出金链子上挂的一个心形宝石。
赵卫红一看,这颗宝石黄金包边,蓝盈盈的,想望不见底,深蓝海水的颜色,比拇指指甲要大,便说:“刚交朋友,怎么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
“没关系,他们家有钱,一年多个亿的挣呢,我嫁了他,以后他们家的宝石都归我管,是不是,大伟?”
“是。”那叫大伟的青年附和地点了点头……
“梦琼,我问你,你怎么找一个中国人啊?”梦琼很晚才回到家,一回到家,赵卫红便问。
“我找中国人怎么了,我是中国人,为什么不能找中国人?”梦琼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来澳大利亚,如果嫁个黄头发洋人,你就是澳大利亚人,以后在这里,别人是不会欺负你的。”赵卫红苦口婆心地说。
“我嫁洋人,有钱的黄头发洋人他娶我吗,就是娶我,他能够一生尊重我吗,我找中国人,我们都是同种同宗,生活习惯,吃饭的味都一样,生活多轻松啊。”梦琼拢了拢短发,挺起高耸的**说。
“你嫁中国人在澳大利亚生活要被欺负的。”赵卫红又说。
“被欺负不被欺负,是靠实力,有实力了,他欺负你什么,没实力了,你是个要饭的,别说是黄头发了,就是绿头发,别人照样瞧不起你!”梦琼扬着漂亮的脸蛋说。
“我怎么看他好像以前是豁嘴啊?”
“豁嘴,缝上就不豁了,又不影响接吻。”
“你个梦琼,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你嫁他,就是图他家的钱?”赵卫红气急之下说。
“我也图他的人,我也图他的钱,我图他老实,厚道,我图他的钱我花着痛快。”
“你的钱还不够花啊,我给你些,你自己又打工,以后大学毕业了,挣的比现在还多。”
“我妈的肾病如果重了,要换肾呢,那得要一大笔钱,您给出呀?”梦琼说……
刘炳坤如约来到饭店,在那个单间,见到欧阳秋和赵亮。“炳坤来,坐!”欧阳秋满面春风地笑着说。
“哥俩找我来,有什么工程给我,电话里说不行,非要约我出来?”
“是这么回事,我们认识个霍老板,他说他有块地,就在石景山那边,但是没资金盖楼,我看了一下,他那块地方能盖两座楼,我和赵亮这个工程队包工包料这两座楼,一是钱上不够,二是工程队同时该两座楼,技术人员和工人也不够,所以和你商量一下,你想不想和我们一道,把这工程揽下?”赵亮说。
“你们可以先盖一座,盖完第一座再盖第二座,资金和人员就都不紧张了。”刘炳坤说。
“霍老板只给一年时间,一年时间我们没有力量同时盖好两座楼。”欧阳秋说。
“我想想。”刘炳坤知道这是一个好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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