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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特洛庄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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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渐渐发现,就连白天的时候,他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睡意,他感觉自己几乎可以同那些冬眠的小兽媲美了。
安娜体贴地安抚他:“哦,一定是这接连几日的雨天搞的鬼。你之前一直在南方,南方临近地中海,夏天的雨水比较少,你大概是到了这里不适应了,请别太在意。”
“是吗。”莫恩含糊地回应了一句。
不对,哪里不对,他的心中有一种预感,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他预料之外的地方发展,而且完全失控。
第8章 Chapter8
来到公爵府的第七天。
莫恩开始觉得有些焦虑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兰森家的回信?
“艾瑞克斯,请你帮我向城堡的邮差打听一下,是否有兰森府的信件寄送过来。”
自从那天艾瑞克斯被莫恩带回城堡,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莫恩表示感谢,并表示了自己的忠心。在这之后,休登履行了承诺,让艾瑞克斯平时跟着城堡里的二等男仆一起做事,学习一些技能。
艾瑞克斯的性格很好,温和又耐得住吃苦,因此很快和城堡里的下人打成一片。
他来到莫恩的房间,红色的头发上还带着一些水珠,十几岁的少年身着黑色男仆装,显得有些违和。
“兰森大人,我问了城堡的邮差,他说最近并没有信件寄来。”艾瑞克斯喘了口气,又告诉莫恩,“不过,听说最近镇子上有一个男人在到处打探一个黑发蓝眼的十九岁青年,他是您的朋友吗?”
莫恩有些奇怪,如果是兰森家派来的仆人,应该知道自己在哪里啊,怎么还需要打听?
“你知道那男人的名字吗?”
“是的,我原来在教堂的伙伴告诉我,那男人说自己叫尤利安。”
“尤利安?!”
“大人……您认识他?”
莫恩大为吃惊,何止是认识啊,尤利安是自己小的时候的玩伴。
莫恩在兰森家的童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度过,子爵先生看上去永远有忙不完的事务,而贝瑟尔夫人看上去永远有参加不完的舞会,而这对父母剩下的那些可怜时间,几乎都花费在莫恩那个弟弟身上,再有,他们还需要培养莫恩的姐姐——兰森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尤利安是莫恩在这段并不算太美好的童年里,最珍贵的记忆。
他是附近一个大商人家的儿子,虽然并不属于绅士阶级,但凭借着家里面的钱财还是去学习了医学,成为了一名外科医生。
莫恩想起了与老友共度的很多时光,有些迫切地问:“那他现在在哪?”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人,我想他会找到这里的。”
“那么麻烦你这两天在城堡的门口多留意,如果看到尤利安,请务必请他进来。”
当天晚上,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切特洛城堡里下人们变得更加忙碌起来,哦,是的,花园里那些娇嫩的花朵在这样一场连绵的雨水中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伤害,而那些牲畜们的房间也变得有些潮湿,如果不想让它们生病,就需要尽快换上仓库里还算干燥的干草。
但这一切和莫恩都没有太大关系,除了他变得有些无聊——安娜在忙,自然不能同他聊天,而艾瑞克斯又被自己派到门口守着,杰夫执事同休登公爵一起外出,而玛莉亚夫人则在忙碌着城堡里里外外各项事宜。
莫恩披着一件羊毛毯子,窝在柔软的床上,黑色的碎发脱离了丝带的束缚,披散在头后,他手里捧了一本从休登的书房里拿来的书,就着一盏蜡烛的灯光阅读着。
走廊里,安娜端着一杯甜牛奶匆忙地走过,她今天还有很多其它的事情要忙,要知道,她并不是休登给莫恩安排的贴身女仆,所以她的身份仍旧只是普通的二等女仆,只是最近的事务里兼顾了一项“照顾客人”。
“嘿!你能不能小心点!”一道黑影从她前面突然窜过,她急忙稳住手中端的牛奶,呵斥了一声。
是艾瑞克斯,他看上去也有一些匆忙,看清来人后,他迅速道歉:“哦对不起。”
安娜看了他一眼,又快步走进了莫恩的房间,他留在外面耸了耸肩膀。
当安娜把手中的牛奶送进去,又出来,艾瑞克斯仍站在门口。
女孩背着手合上门,有些不高兴:“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我还有事情要找兰森大人。”
艾瑞克斯不打算和这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过多计较,闪进了莫恩的房间。
“艾瑞克斯,是有消息了吗?”莫恩放下手中准备喝的牛奶,问道。
艾瑞克斯压低了一些声音,说:“是的大人,尤利安先生已经抵达了城堡,就在刚刚。我在他还没有和城堡的守卫搭上话之前,提前跟他打好了招呼,请他在外面等一等。”
莫恩思考了一会,最终做了决定:“你能偷偷把他带进来吗?以进货的农民或者无所谓什么身份,别让公爵府的那些下人知道。”莫恩不是很信任切特洛城堡里的下人,那些人都是为了休登服务,而休登又是那样的难以捉摸,他始终牢记着这一点。
远处传来了九下钟声,天色彻底暗下来,切特洛城堡里的忙碌逐渐放慢了步伐,艾瑞克斯带着一个新来的家仆悄悄溜进莫恩的房间。
“嘿,我的朋友,我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莫恩给了他一个拥抱,“他们怎么会让你来呢?旅途是那样的辛苦,不应该这样麻烦一位医生先生,况且,他们甚至没有寄一封回信过来,让我这么多天可是好等!”
尤利安是一位瘦高的先生,他的衣服在长时间的奔波中显得有些褶皱,而一向爱干净的医生先生,下巴上青灰的胡渣却没有剃掉,显得有些狼狈。
“我的上帝,我终于找到你了,莫恩,你怎么跑来了这里?”尤利安担心地看着他,满脸疑惑,“你真的不该一个人跑出来,我知道的,你一向对兰森府没有什么好感,可子爵大人毕竟是你的父亲,而你现在跑出来,没有人会对你的安全负责。”
突然,尤利安像是回想起什么,问道:“信,什么信?”
“我写给兰森府的信啊,你没看到吗?我拜托他们派人来送两百个银币,赔偿给休登公爵那些受了惊吓跑开的羊群。”
“哦,见鬼的,我来的时候可没有听说兰森府有收到什么信件。”
尤利安:“三天前,我去你的府上找你,但他们说你不在府上,也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但子爵大人最近正忙着给你那个愚蠢的弟弟申请学校,他说你已经不是个小孩,你自己会回去的。”
“别这么说鲍利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莫恩心不在焉地接到,他现在很疑惑,信件在七天前就已经寄出去,按理说,邮差的速度一向还是比较快的,三天时间足以将信件寄回去了,凭借自己父亲的性格,如果知道他“不小心”居住在了一位公爵的府上,一定会有所表示,而不是冷淡地打发走。
还有一个可能,休登压根没有将信件送出去!
毕竟,自己在一不小心中发现了休登的秘密,如果说,休登压根就不打算让他回去了呢?或者,休登已经有了计谋。
莫恩感到一阵心惊,他慌乱地拉起窗帘,他突然注意到窗前的牛奶,乳白色的液体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香味。
该死的,这牛奶里是不是被下了什么东西?
尤利安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医生先生端起牛奶在鼻子前闻了闻,有沾了一些在舌头上,“木菊花,这牛奶里面被放了木菊花。”
“那是什么东西?”
“催眠作用的,莫恩,你隐瞒了什么事情吗?”
哦上帝,莫恩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叹,所以一切都清楚了。这位难以捉摸的公爵大人压根没想放他离开,甚至为了防止他在夜里的走动,还让安娜在自己的牛奶里加了料。莫恩想起安娜那张善良而无害的脸,觉得心中升起一股被欺骗的怒火。
这个城堡里到处都充斥着谎言!全都是谎言!从安娜那个“单纯”的女孩开始,一直到休登那副表面风度翩翩的绅士做派,都是一个圈套。
可是休登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仅仅因为自己不小心听到了地下室里男人的几句话吗?那到底是什么惊天的大秘密?还是说,另有隐情?
莫恩忽然想起弗里德老神父的提醒:我劝你最好还是尽快离开切特洛庄园。
他猛地开始拿起大衣披在身上,拽起尤利安向门外走去。
“嘿,莫恩,你冷静点,你要去哪?”
“不行,来不及了,我们得现在就去地下室。”
第9章 Chapter9
不知道是不是莫恩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今晚城堡里没有以往的平静,比如走廊里家仆的走动频率变得更高了些,是因为那场连绵的雨吗?
他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非常快,但是他还得努力保持自己的冷静,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抓住尤利安的手指已经泛白,而尤利安明显也感知到事情的不对,所以紧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跌跌撞撞间,两人终于来到了地下室,现在四周变成了一如既往地死寂,可莫恩心中仍旧有着不好的预感。
他站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前面,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有人在里面吗?”莫恩的声音难以抑制地颤抖着。
一阵物体移动的悉悉索索从门的另一端传出来。
莫恩又问了一遍:“你好?我没有恶意。”
终于,那个低沉而掺杂着嘶哑的男声回应了他:“你……你不是他,你是谁?”
“莫恩,莫恩·兰森。”
就在莫恩的话音刚落的时候,他似乎听到有什么物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他听到男人撞在门上的声音,男人用难以置信(但他声音嘶哑,听上去很古怪)的语气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莫恩·兰森。”莫恩此刻已经冷静了不少,至少里面的男人还是可以交流的,这已经比他想得好很多。莫恩需要从他那里知道休登对自己的敌意究竟从哪里来,他当然想过直接连夜逃跑,但这并不现实。
就像安娜曾经说的,这座城堡的安保非常好,如果公爵大人下令,那么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也就是说,如果休登已经在他的牛奶里下了料,那么关于自行离开一事,基本可以想也不用想。
“兰森……”
莫恩听见自己的姓氏从那男人的喉咙里发出来,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上帝……”那男人似乎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那扇门,那扇门上有一个可以从外面拉开的窗口,你拉开他。”
莫恩犹豫地回头看了尤利安一眼,好友对他点了点头。即使是在夏天,莫恩的手现在也变得冰凉,他在门上摸索了一下,果然发现在一人高的位置上,有一个可以推拉的小窗口,看上去可以向里递送一些食物。
拉开那有些发涩地窗口,莫恩向里看去。
昏黄的烛火在室内跳动,那男人就站在那里,睁大了眼睛,回望着莫恩。
那男人的头发蓬乱,胡子乱七八糟地生长,像是很久都没有经过打理。常年没有见过阳光,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上面甚至有一些浅色的斑痕,而他全身唯一的色彩就是他那双蓝色眼睛,即使他的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可也不能掩盖那极为浓重的一抹天空蓝。
尤利安凑过来,看到了男人,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巴,“我的天……上帝保佑,他跟你长得也太像了吧!”
莫恩觉得所有的血液都流向了大脑,大脑却一片空白。是的,虽然没有尤利安说得那样夸张,但这个男人的轮廓确实是兰森家的影子。
贵族对于自己的血统一向追求完美,甚至不惜用近亲结婚的方式保持血统的纯粹,所以在这片大陆上,贵族想要确认自己的血脉成为了一件更为容易的事情。
比如绿色的眸子本来就少有,而纯粹的金发也十分少见,但休登家族一向保持着这样的外貌特征,同时,这也是王室血脉的象征。那么当一个平民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即使他并不认识,也会保持着敬畏。
而对于兰森来说,蓝的瞳色虽然在欧洲很常见,但是黑发蓝眼同时出现的概率并不高,尤其,兰森家族的蓝眸是极为纯粹的浅蓝。
眼前的男人,蓝眼睛就不必说了,他的头发虽然不是纯粹的黑色,但是很显然那可能只是由于缺乏光照而导致的,它呈现着一种黑褐色。
“你,”莫恩的喉咙紧了紧,“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男人看着他,目光里掺杂着很多东西,他的表情由震惊渐渐变成了温和,他凝视着莫恩,像是透过他在看许多其它的、莫恩无法理解的东西。
“是的,我记得我的名字。”那男人缓缓开口,“我的名字是,莱迦,莱迦·兰森。”
莫恩重复着这个名字:“莱迦·兰森……你是谁?”
就在双方都在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正从地下室的长廊里传来。
男人举着一盏跳动的烛火,一步一步向尽头的房间逼近,他的俊美的面容逐渐从烛光的阴影中显露。
休登嘴角带着笑意,一双灰绿的眼睛紧紧锁定莫恩那张受到惊吓而扭曲的脸上,他走得缓慢,声音也极为柔和,甚至还带着些愉悦:“他是你哥哥啊,小家伙。”
莫恩发现休登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和尤利安正站在走廊的尽头,无处可逃。他的脸色苍白一片,休登的出现已经变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扣进肉里。
屋子里的男人显然听出了休登的声音,他大声吼叫着:“奥亥里斯,你这个恶魔!已经整整十一年了,这样还不能让你放过兰森家吗?!”
“哦,我亲爱的莱迦,你今天看上精力十足。”休登转向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男人的脸上流露出绝望地神情,他恳求道:“上帝保佑,你放过我弟弟吧,他又知道什么呢!我甚至到刚刚才与他见面……”
“你的精力十足……真是让我觉得你格外的呱噪。”休登抬手猛地推上那个小窗,留下男人模糊不清的怒吼在室内,而地下室又恢复了安静。
莫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有些发软了,原先他以为休登只是性格有些阴晴不定,但他没有想到,休登竟然是憎恨着兰森家族的,那么,他还有逃脱的可能吗?当他知道了莱迦的存在,休登还会让他离开城堡吗?
“放我走吧……”他试图做出挣扎。
休登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看向他身侧的尤利安,“哦,这里还有一个擅闯私宅的罪犯。”
“这和尤利安没有关系!”
然而休登没有理会莫恩的话,反而摇动了手里的铃铛,很快,杰夫(执事先生)就带着几个护卫进来,扭走了尤利安。
“小家伙,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休登半搂着莫恩向楼上走去。
莫恩从来不知道休登的力气竟然这样大,他努力挣扎,却还是无法脱离休登的怀抱。
“你放开我!你非法囚禁了我哥哥!现在你又要干什么?将我也关进地下室吗?”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想法,很抱歉,虽然我也很想留给你们兄弟俩叙旧的时间,”休登拽着他回到他的房间里,反手将门反锁,“但是你别忘了,兰森子爵的大儿子已经‘夭折’,法律上已经没有莱迦·兰森这个人的存在了。”
休登将莫恩压在床上,解下莫恩的发带,将他的双手绑在了一起,一边动手扯下莫恩身上的衣服,一边感叹道:“小家伙,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乖呢?我本来没有计划得这样早,但你既然这样不乖,那让我们把一切提前吧。”说完,他俯下‘身咬在了莫恩的锁骨上。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莫恩叫出了声音,“你疯了,奥亥里斯你个疯子!”
“直呼其名可不是绅士的做法。”休登摩挲着莫恩的唇,本来饱满的嘴唇变得更加殷红,休登满意的看着莫恩惊慌失措,吻住了他的嘴唇。
那可不是什么温柔的吻法,莫恩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休登咬住嘴唇,血液的铁锈味迅速发散开来,在一阵混乱中,他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死于窒息。
休登终于结束了这个吻,莫恩躺在床上,双颊绯红,喘着气,像一条濒死的鱼。休登的嘴角带着血,看着他,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然后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扣子。
“不……”莫恩绝望地摇着唯一能活动的脑袋,“你不能这样,这是违反教义的,你会下地狱的!”
休登笑得更厉害,他安抚性地抚摸着莫恩脸庞,亲吻着他,吸‘吮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铺天盖地的疼痛向莫恩袭来,他止不住地哭泣。
窗外的夜色浓稠起来,蝙蝠扑闪着翅膀,飞过切特洛庄园,带着谁也听不见的嚎叫。
第10章 Chapter10
这对于莫恩来说真的是一场糟糕透顶的经历,给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疼痛,除此以外还有血腥的味道,令人反胃,具体血来自哪里他不想再多想。
实际上,休登进入他之后,他几乎已经疼晕过去,意识已经涣散,关于昨夜的一切记忆都是混乱的。
雨还在持续的下,莫恩想,也许是自己低估了来自大西洋水汽的威力,就像他低估了休登的心思一样。
他失去了时间概念,躺在床上浑身酸痛,不用看都知道那宛若战场的惨烈程度,青了吧?不,一定已经紫了。其实这些也并不全出自休登之手,主要是他昨天的奋力挣扎,让两个人都不同程度上受了伤,只不过他最后还是被休登压在了身下。
他知道自己的衣服一定已经脏了,或者破了,但他甚至不想抬手去整理,他的手腕昨天被休登捆在一起,一道青色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上面还有些破皮,渗出的血滴凝固成痂。然而现在谈不上疼痛,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手一定不是自己的了!
该死的!莫恩心中暗骂了一句,但却连腿都没抬起来,又昏睡过去。
他发热了。
老实说,这样一场性`爱很难让人还有精力活蹦乱跳。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绑到了烧红铜柱上的女巫,炙热折磨着他的肉`体,而离经叛道的罪过拷问着他的灵魂。
是的,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如果休登是为了报复兰森一家(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那么他的目的达到了——休登做出这样的事情相当于拽着他下了地狱。
不知道是不是发热产生的错觉,他隐约觉得休登好像进了他的房间,一只凉凉的手掌触碰了他的脸颊和额头,然后传来了一声遥不可及的叹息。
为什么你要叹气呢?如今受到伤害的是我,我甚至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在委屈还没有将莫恩淹没之前,男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有几个男仆进来仔细将他带到了浴室。莫恩下‘身的疼痛让他很难自己行走,在半搀半架中,他抑制不住头脑中的混沌,随便一靠,又睡了过去。留下一副残破的身体任由他们摆弄。
清洗干净,又发了几次汗,莫恩的体温终于在第二天回归正常。
就在他躺在床上思考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要用什么态度面对休登的时候,杰夫执事已经带了几个人来到了他的卧室。
杰夫是一个严肃的男人,他长得很高,虽然是休登的执事,礼数自然周道,但是他看莫恩的眼神总让莫恩联想到他小时候的一位家庭教师——那是个以学者自居的清高老头,要不是为了兰森子爵大人开出的优厚薪水,莫恩想,他是一定不愿意来到兰森府的,因为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像你这样愚蠢的毛头小子,最好不要染指数学这种高贵的学问。
莫恩看着杰夫觉得有点好笑,这个男执事的内心或许正在说:像你这样愚蠢的男人,最好不要染指高贵的公爵大人。
嗬,莫恩敢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他现在绝对不想碰休登一根头发。
莫恩对周围围着的下人熟视无睹,坐在床上自顾自低头吃着早饭:“尤利安在哪?”
“兰森大人,原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杰夫面无表情地回答。
“就是那天跟我在一起的男人,他是我叫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莫恩放下刀叉,用下人递上来的餐巾擦了擦嘴,“你让休登放了他。”
“我必须要提醒您,直呼公爵殿下的名字是一种罪过。”杰夫让人收走了莫恩的餐盘,“至于那个城堡闯入者,您可以自己去找殿下询问。”
“杰夫,你知道吗,通过这两天的事情,我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莫恩抬头认真地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低头站在门口的安娜头上,“伟大的休登殿下,真的养出了一群忠诚的小狗。”
杰夫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莫恩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反观那个从进门开始就低头默不做声的女孩,安娜蓦地抬起头,正好对上莫恩的目光,她在莫恩的脸上看到了隐忍的愤怒和……一丝几乎不可察的失望。
那十几岁的女孩脸上立刻变得通红,眼里泛起了泪光,她诺诺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我真的,我真的不是……”
杰夫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皱起来:“把她带走,像什么样子。”
转身又对莫恩说:“看来您已经吃饱了,那么我跟您交代一下公爵临走之前说的话,他即将启程去参加今天秋天的农税会议,他愿意趁此机会给你一个和你哥哥交流的机会。”
“就是莱迦·兰森。”杰夫又补充了一句。
莫恩:“我猜他可没什么好心将莱迦放出来。”
“当然不是,”杰夫那张冷脸上终于露出一些讽刺的笑意,“请您跟我走吧,您可能要暂时在地下室居住几天了。”
“不!”莫恩的挣扎很快就被几个侍卫压制住,“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非法拘禁!我是兰森子爵的儿子,这样对待一个贵族的后果你们知道吗!”
没人理会他的话语,很快他就被塞进了地下室的那间房间,厚实的大门在他面前“嘭”的一声关上,杰夫冲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钥匙,然后把那扇小窗也推上了。
这简直就是挑衅!莫恩对于下人这样的对待感觉异常愤怒,正气愤打算砸门的时候,身后一双苍白又消瘦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莱,啊不,哥?”他试探地问道。
男人对着他咧了咧嘴角:“不用,我也没适应突然多了个弟弟。”莫恩猜那或许是个微笑,但他做得太僵硬了,看上去像是几百年都没笑过,他的内心涌起一些悲哀,也不知道休登打算将自己在这里关多久,而他竟然还有心思关注别人。
地下室里没有阳光,即使是在白天,这里也只有昏黄的烛火,潮湿阴冷。相比起切特洛城堡里剩下那些宽敞的房间,这个房间就显得有些太过逼仄,一张单人床靠在墙边,一张木头的桌子和一把椅子是最普通而单薄的样式,唯一稍微好些的家具反倒是一张可以侧卧在上面的沙发,铺着一张暗红色的绒毯,上面摆了一本翻开倒放的书籍。
墙壁是裸露的光滑岩石,一面上有许多用刀子刻出来的划痕,另一面上则像是一幅没有完成的浮雕,而地板则是木质的,但由于太过古旧和潮湿,在地板的一些边缘甚至生出了一些青苔。
“哦……看上去比牢房好上一些。”莫恩自言自语道,试图给自己的内心一些安慰,“看得出来你在努力的给自己的生活找乐子。”
莱迦坐在那里,嗯了一声,就再不说话,只是盯着莫恩一个劲儿的看。
莫恩让他看得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问道:“你看什么?”
“你,”莱迦开口,粗糙的嗓音仍旧让人听起来不舒服,“你看上去,和母亲很像。”
“你见过她?”莫恩回想,他从可没有从贝瑟尔夫人(他的母亲)嘴中听到过莱迦的名字,甚至,兰森一家很少提那个“夭折”的大儿子。
莱迦摇了摇头:“没有,我从出生起,就在这里。”
“你只说自己被关了十一年,哦,可你看着可不止十一岁。”莫恩试图开一个玩笑,然而冷场了,“哈,哈哈。”他自讨没趣地干笑两声。
“……我有一张她的画像。”莱迦掀起了床垫,从里面拖出一张老旧的画布。
莫恩看到那张画布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女人,他一直知道贝瑟尔夫人的姿色挺不错,然而,他也没想到,他的母亲在年轻的时候竟然拥有这样妩媚的容颜。画像上的女人盘起一个繁复的发型,上面带着蕾丝和鲜花的饰品,手上带着一副丝绸的手套,拿着一副极为精美的折扇掩在嘴上。她的眼睛像是纯血的猫儿一样,蓝色而灵动,眼角微微上挑,带着魅惑的笑意。
“跟我讲讲,母亲?”莱迦问道。
“她……”莫恩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其实对自己的父母所知甚少,他知道母亲喜欢喝上好的红酒,但却不喜欢葡萄,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什么时候要参加一个什么样的宴会,也知道她想要将自己的姐姐嫁到哪家的府上。可真的谈起来她是怎样一个人……莫恩犹豫了,他与家人相处的时间实在很少,感情也很淡薄。
但话又说回来,上流社会的那些家庭不都是这样吗?
人总是一种不知疲倦的动物,当他们认识到了金钱与权力的妙处,他们就总想贪图更多,而且还总是吝啬于手中已有的东西,所以他们总是拼命地参加社交,一边彰显自己优雅的绅士风度,一边谋求更多的利益。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继承家业的原因,人生那么短暂,何苦浪费在带不走的那些事物上?
禁锢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对爱的人的一种亏欠呢?
莫恩原本以为自己并不在意这些亲情的缺失,可忽然多了个哥哥,在这样的环境下问起一句:我们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这让他感到烦躁,他本能地想要逃避。
“比起这个,你应该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行,我们得逃出去,奥亥里斯真的就是个虚伪的混蛋。”
第11章 Chapter11
“从哪里开始呢……”莱迦坐在自己的床上,低下头,手指插进头发里胡乱揉了几把,“实际上,在我的印象里,是从来没见过贝瑟尔夫人的。在我九岁之前,也就是上一位公爵还没有去世之前,我被当成是休登家的支系孤儿养在这里,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和奥亥里斯·休登一起上一上家庭教师的授课,当然,我比他小了七岁,他的课程对于我来说太难了些,呵呵。”
莱迦陷入了回忆中,莫恩能看出来,他在谈起自己的童年的时候,神色很柔和,甚至还带了一些笑意,但他脸上的那些愉悦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拧在一起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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