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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花满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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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正同慕写月一起,一边讨论着罗刹教可能会有的暗室布置,一边留意着四下的地形,却毫无预兆地在前方拐弯处看到了漓染。
漓染看上去跟之前大不相同。
他的衣襟上满是血迹,大片的殷红晕染,望去触目惊心。双唇和下巴处也是血迹斑斑,对比之下,脸色却惨白的不似活人。他的眼睛里再看不到之前的半分神采,目光茫然失焦,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形同溃决,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漓染!”宣奕虽然惊诧于他此刻的模样,但还是立刻厉声喝住了他。
漓染摇摇晃晃的脚步一顿,眼眸颤了颤,慢慢望向站在自己前方的人,似乎辨别了一会,才认出来是方才祭台上的人。
他已经满心厌倦,连话也懒怠说了,只无所谓地看着宣奕和慕写月。
宣奕无心去细究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握紧了手中的水魄,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仇恨,一字一句清晰问道:“六年前,我父亲宣启钰是不是被你们罗刹教所害?”虽是问句,但却是肯定居多,他的声音里满是恨意愤怒,只等弄清究竟后便将眼前的仇人诛杀!
漓染目光微微移动,死在他手上的人太多,相当一部分他早就不记得了。对于宣奕的问话眼下他也没有心力更不耐烦去回忆,不过对方提到的那人却正好是少数几个他印象深刻、不用专门去想便自然浮现到脑海里的。
“宣启钰,就是那个武林盟主么?”漓染染血的唇角浅浅勾了勾,拉动着僵硬的脸庞,形成一个看上去十分古怪的笑容。
第152章 【八十三】逝兮(上)
那时他刚刚成为罗刹教教主不久,暗中来到中原武林,却不料竟不小心泄露了行踪,被人识破了身份,还一路跟踪到南疆。等他察觉时,那人已经拿到了刻有罗刹教地图的石板,交手时,漓染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武林盟主宣启钰。
未到时机,罗刹教的存在绝不能让中原知晓,漓染几乎倾全教之力围捕追杀宣启钰,最终将他重伤,逼入雾林禁地。他派人守在雾林外整整一个月,也没有见人出来,料想对方应当已经殒身在里面,这才撤了人手。
也因为这事,教中一些不服漓染的人趁机质疑他的能力,差点掀起一场内乱,最终又狠花了一些代价才压制下去。
“是本尊杀了他。”漓染承认得干脆,“谁让他多事,要来罗刹教打探,本尊自然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宣奕胸中蓄满悲愤之情,眼中杀气一闪,手腕挥动,水魄剑发出飒飒冷啸声,下一刻,便随着主人一起化作寒芒直刺向漓染!
“拿命来!”宣奕恨声道。
漓染的反应有些迟缓,堪堪到宣奕已至跟前,才提起弯刀抵挡,被这一剑之威压得向后连退几步,胸口一痛,发出沉闷的咳嗽。
他之前被焱烈之气所伤,虽有溯溪牺牲自己为他压制下焱烈之气,但还需要他自己调息休养。然而漓染清醒后,搂着已经没了呼吸的溯溪,心神俱伤,溯溪的离去也带走了他心中的一股生机,漓染只觉得心灰意冷,过往万般雄心尽化云烟。
宣奕满心恨意,当然不会对他留情,继续挥剑而上,漓染也提刀应对。
慕写月站在旁边没有插手,他知道宣奕报仇的心情。
小小的走道里刀光剑影,不一会墙壁上便布满了锋刃扫过后刻下的深深印痕。
百余招后,一道耀目剑光闪过,伴随着一痕溅起的血花和金属落地的声响,漓染捂着右手手腕半跪在地上,咬牙抑住痛呼,紧抿双唇,望向宣奕的目光冰冷。
他捂在伤口处的左手的指缝中,蜿蜒溢出鲜血,滴在地上很快汇成一小汪。
显然,宣奕断了他右手的腕脉。
这里的打斗声陆陆续续引来了附近的人,墨临风过来的时候入眼的正是这一幕。
他的目光不觉四下里扫视一遍,没有见到那人的身影让他有些疑惑,忍不住皱了皱眉。
“溯溪在何处?”墨临风居高临下望着漓染问道。
漓染慢慢将视线移向他,忽然轻轻笑出声来,原本沉寂的目光似乎投进了些许光亮。
“你想知道?那就跟我来。”他轻声道,嘴角勾起一丝戏谑。言毕,运起轻功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墨临风眸中冷光一闪,更不多言,追了过去。
“师兄……”慕写月无奈地叹气,也无意理会旁人,招呼了宣奕一声,两人也随后跟了过去。
看到前方漓染的身影闪身进入一个隐秘的隔间,墨临风心中微有不安。漓染的状态很不正常,溯溪于情于理不可能丢下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隔间里有楼梯向下,通往一间地下密室。墨临风面色沉静,目光深邃看不清情绪,并不迟疑,沿梯而下。
来到密室之中,看清眼前景象之后,墨临风不由得脚步一滞,目眦欲裂。
正对着他的一张床榻上,漓染抱着溯溪,背靠软枕望着他。溯溪的眼睛闭着,神情极是安详,细看下嘴角犹凝着笑意。
他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如果不是沿着他的脖颈蔓延而下的已经干涸的斑驳血迹那么醒目、那么令人心惊的话。
第153章 【八十三】 逝兮(下)
“你杀了他。”墨临风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落入耳中却有些微哑,显得陌生。这一刻似乎有一只重锤狠狠敲击在他的心上,疼,怒,恨,种种激烈的情感交织在胸腔,一颗心沉沉地坠了下去。
溯溪,死了……
他竟然死了!他怎么会死了!
片刻之前,还是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啊!
“我没有!”漓染被触及了心中至痛的一处,情绪激动地吼道。吼完后,又莫名地沉寂下来,定定地看着墨临风,似示威又似炫耀般的搂紧了怀中的人。
“溪儿是为我死的。”漓染微微低下头吻着溯溪的额头,眼睛却望着墨临风,带着得意的笑容。“他为了帮我压制焱烈之气,甘愿把自己炼成药人供我取血。他对我的这份情意,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一星半点。”
呼吸一窒,墨临风拢在衣袖下的手攥紧成拳。
“你们都觉得我一败涂地了是吗?”漓染扬眉轻笑,目光扫过随后进来的慕写月和宣奕,最后仍旧定格在墨临风脸上,“可是我拥有溪儿给我的最炽热的感情。墨临风,在这一点上,你输给了我。”
漓染的讥讽字字落在心里,刺激着他的神经。双瞳中似有火焰燃烧,墨临风目光里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哈哈哈……”漓染放声大笑起来,声音肆意疯狂。他一挥手,一道气劲射出将床边的一根石栏打歪,随后轰鸣声响起,密室渐有震动之势,先是有一簇簇灰尘从屋顶掉落,之后便是越来越大块的瓦砾。
墨临风目光一凝,隔着坠落的砖石尘埃看向对面放肆大笑的漓染和他怀里安静沉眠的溯溪,下意识往前迈步。
不甘心这么突然,就让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我不允许!
突兀地拨动了我的心弦,却又全然不在意地离开。溯溪,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我们曾经那段还算和睦的日子里,你究竟有没有过被触动的瞬间?
“师兄,快走!”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墨临风,强硬地将他往外拽。
慕写月和宣奕是紧跟着墨临风下来密室的,望见这般情景也令他们一时惊讶。但终究不是自己在意的人,便是听了漓染的那番话,也自然不会如墨临风一般情绪跌宕。眼见得漓染开启了密室的自毁机关,而墨临风却有些痴怔地想往密室深处去,慕写月立刻阻止了他。
宣奕也随即在另一边拉住墨临风:“此地危险!”
墨临风无视两人的阻拦,心里仿佛被魇住了一样,只想走到溯溪跟前,再看一看那个人……
情势越发危急,慕写月恼怒地吼道:“师兄,你清醒一点,别再这么糊涂了行吗!你还没有看明白吗,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死相许,你不过是个局外人!”
局外人……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墨临风的心狠狠一痛!
身体已经不再有抵触的力量,墨临风顺从地被慕写月和宣奕拉出了密室。只是他的目光仍旧望着落石纷乱下的两个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里。
当三人踏上最后一层石阶,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塌陷声,回头看时,整间地下密室完全崩陷,被大大小小的石块瓦砾掩埋,而漓染放肆而疯狂的笑声似乎仍有余音回响在耳畔。
一切都结束了吗?三人眸中皆浮现惘然,心绪却各不相同。
地面的塌陷引来不少人,宣奕跟众人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慕写月颦眉看着始终沉默望着面前塌陷的墨临风,眼中浮起点点担忧。
“师兄……”他轻声唤着。墨临风的目光动了动,开口时觉得喉间微微有些苦涩,他道:“我没事。”
“我知道溯溪心里没我,只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有理清心里面的感情,他就死了。”墨临风声如呓语,面上闪过几分难以接受的痛苦,“我没有想到过,我会这样猝不及防地跟他永诀。”
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可是他眼里又何曾有过自己?
却是连难过都是荒谬的,因为写月说的没错,溯溪用自己的生命跟别的男人共奏一场生死相随,那是属于他们的故事,而自己,就连个看故事的人也算不上,不过是人生一场偶然的擦肩而过罢了。
抬手掩住眼中的悲哀,墨临风低低苦笑。
为自己最初的却也是错误的心动。
……
罗刹教一事基本上算是尘埃落定,教主已死,其他主要人物也尽数伏诛,剿除余孽的事情便较为简单了。因为墨临风一直都是淡淡的态度,后续事宜便皆由武林盟主郁之敏操持。众人暂时在罗刹教落脚,只待此间事情处理妥当后返回中原。
经历了这件事情后,如今武林盟和遗尘宫之间也算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和平,虽然做不成朋友,但也不至于见面就喊打喊杀。
对于宣奕而言,已经是颇为满意这种状态了。而他跟慕写月的事情,现在并没有人当面多嘴置喙什么,纵然背地里仍有些议论嘀咕,但这些人里除了那些迂腐古板的,恐怕还是嫉妒的人偏多罢。尚有不少心中有计较的人,趁此机会跟他示好,毕竟,现在能在正道魔教左右逢源的势力,非莳花山庄莫属了。
罗刹教覆灭的第二日,卓以白再度失踪了。
宣朗四人脱困后,凌涵容被凌家堡来的人接回,宣朗自是带着萧鸣凤来莳花山庄这边,唯独卓以白孤单一人,无所凭靠。此番南疆之战,沧明派掌门潘承昱贪生怕死,硬是顶着旁人不屑的眼光未派一兵一卒前来助力。
不过,就算沧明派有派人前来,有前番种种隔阂恩怨,想来卓以白怕是也难回归。
宣奕本想安排对方来自己这边休养,但被婉拒。卓以白如今性情极为沉默,也只有跟萧鸣凤才愿意多说几句。
对于卓以白无声无息的离去,萧鸣凤虽然伤怀,但并未太过惊讶,他心中其实已经有所预感。
卓以白的遭遇,他是比旁人要多知晓一些的,包括从卓以白口中了解到的当年罗刹教暗中操纵沧明派掌门继承、设计诱捕他的阴谋,还有后来自己亲眼目睹的对方被漓染凌辱的伤痛经历。萧鸣凤知道,从前那个潇洒舒朗的卓以白再也不存在了。
以后,就是真的江湖不见了吧?那人经历了太多苦难,旁人的安慰终究也只能治其表面,内里的伤痕从未曾淡去。终究,只能靠他自己去疏解,又或者,以后,会有一个人能再度走进他的心里,为他抚慰伤痛。
终究是可惜了,他本该有一个截然不同的鲜活的人生。
第154章 【八十四】 缘分(上)
协助郁之敏料理一些事宜后,看着天色渐晚,宣奕加快了步伐向自己和慕写月的住处而去。
快到的时候,却听见慕写月的声音从走廊拐角处传来。
“无可奉告。”声音清清冷冷,正符合他平日对外人的性情,只是细辨之下却又有些不同,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倒似乎是隐隐带着些非恶意的嫌弃。宣奕对慕写月处处留心,自然能感觉到这种细微的差别。
宣奕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武林盟这边许多人都对慕写月十分好奇,也很想探听他们在一起的经过,今日,莫不是有人不识好歹敢来搅扰阿月?但是感觉阿月并不厌恶这个人。
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说的话果然如宣奕所想那般,只是语气却令宣奕十分愕然,一时顿住了正欲过去的脚步。
“不要这么小气嘛,写月,咱俩什么交情,你可不能这么疏远我啊!你就跟我说说吧,你跟宣庄主是怎么相爱的?”
这声音隐隐有些熟悉,只是宣奕一时想不起是谁。但是对方这种似乎跟慕写月十分熟稔的语气让他心头一阵不爽。
“哦?”慕写月语调微扬,宣奕几乎可以想象出来他斜眼一扫、隐含戏谑的表情,“我怎么不记得跟你有什么交情?”
“写月你好狠心!”对方声音里带着十分夸张的感情,好像极为痛心疾首的模样,“你可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怎么说我也比宣庄主早了四年喊你夫人的!”
什么?!
宣奕脚下差点一个趔趄,这下待不下去了,立刻疾步往两人那里走去。
几乎在同时,撞击声伴随着一声痛呼响起。宣奕过去的时候,正看到慕写月站在廊下,寒着脸看着地上一个抱着腿哼哼唧唧的男子。
“我实话实说而已,你干嘛踢我。”对方犹自哭丧着脸碎碎念。
“杨……杨公子?”宣奕看清了对方面容,先是惊讶疑惑随后猛然想起一事,不由瞪大了双眼。
杨霂和的侄子杨彻,那个写了《江湖逍遥录》的梦笔散生,那个第一个透露了他家阿月俊美容貌的人啊!
联想到方才杨彻的话,宣奕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宣奕,你回来了。”见宣奕突然出现,慕写月眼中飞快闪过几分尴尬,不过语气还算自然。
“宣庄主,好久不见啊。”杨彻看见宣奕,也不好再赖在地上了,麻溜地爬起来打招呼。
宣奕也不绕话:“杨公子跟内子很熟?”
内子……
慕写月从这个称呼里敏锐听出了一种客气表象掩饰下宣示主权的咄咄逼人,心中难得地感到一阵无语。
杨彻眨眨眼,本能地看向慕写月,对上对方威胁的目光,不由得脖子一缩,嘿嘿笑道:“不熟,我们不熟。”
“杨公子的那本书可是大力夸赞了内子呢!”宣奕表情似笑非笑,“刚才那‘夫人’之称……”
慕写月听到宣奕提到那本书的时候,表情有些发窘,忍不住狠狠瞪了杨彻一眼。杨彻夹在这夫夫二人中间心里苦不堪言。“哎呦,我想起来我大伯叫我这个时候去见他,差点都给忘了!”杨彻突然一拍脑袋道,“那啥,宣庄主、慕圣使,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你们了,告辞!”说完一溜烟跑了。
慕写月看着杨彻兔子一样窜逃的背影,心中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转过脸来却正对上宣奕带着深意的探究目光,脸上忍不住一红,随后轻咳一声,故作正色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以前偶然见过一面而已。”说着自己先朝屋里走去了。
宣奕随后跟过来。慕写月本以为宣奕会揪着这件事一定要问个清楚,不过宣奕却似乎不再那么好奇了,接下来很正常地跟他讲起白天做的一些事情,好像渐渐忘了刚才的事。
这让慕写月松了一口气。
毕竟当年那件事说起来太损他遗尘宫圣使的形象了。
少不更事啊……
然而到得夜间,慕写月才发现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屋内充满着暧昧的情事气息,在寒夜里化作无形的暖流,又汇成赤裸肌肤上滚落的汗珠。
有缠绵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从床榻上传出。
慕写月的胳膊攀附在宣奕的背上,在他的挑逗下越发情欲高涨,已经彻底陷入了原始而狂乱的激情中。
就在快感一层层攀升即将到达巅峰之际,宣奕忽然缓住了动作,硬生生将慕写月从欢愉的极致点上给拉了回来。
“嗯……宣奕?”慕写月脸颊潮红,双目迷离,带着几分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委屈疑惑地望着身上的人。
望着陷在情欲里的爱人,宣奕心旌荡漾,差点忍不住再次动作起来。其实这样按捺,他自己也是很辛苦的。
不过,白天的事情还是不能放过了,宣奕十分强烈地想知道慕写月跟杨彻以前究竟有过什么交集,一想到那小子在那么早之前就看过阿月的样貌,两个人之间有着他不了解的小默契,宣奕的心里就一股股酸水往外涌,整个人都快成醋淹的了。
“阿月,跟我说说,你跟杨彻是怎么认识的?”宣奕的声音是浸着情欲的低哑,怜爱地看着慕写月想要而不得的懵懂表情。
慕写月眼角湿润,难受地皱皱鼻子,意识尚不清楚,没有听清楚宣奕的话,本能地求索着。
……………………
宣奕坏心地引得慕写月一阵颤抖,不停轻哼,然后诱哄道:“阿月,他是怎么看到你的样子的?告诉我吧,嗯?”
“你……可恶!啊……”慕写月眼中渐渐恢复些许清明,羞恼地瞪着宣奕。原来早些时候他不问并不是就此放过了,而是故意忍到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来“逼”自己。
看到慕写月咬着唇不说话,一幅气咻咻的模样,宣奕忍不住低笑出声,低头舔了舔他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的泪水。
…………………………………………………………
第155章 【八十四】 缘分(下)
“宣奕……”慕写月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软软央求着,漂亮的眼睛可怜又无辜地看着他。
“告诉我,我就让你舒服。”即使美景如斯,宣庄主也以极高的毅力忍住了诱惑,没有忘记自己的决心。
如此僵持了一阵,慕写月终于先败下阵来。他被宣奕“折磨”得眼泪汪汪。
……………………
“我们是、是四年前偶然相识的。”慕写月失力的双手揪着枕头,颦眉忍耐着体内因找不到宣泄途径而乱窜的情潮。
宣奕亲吻着他汗湿的鬓角,鼓励道:“然后呢?”
“碰到了花面郎……”慕写月不舒服地动动,声音都有些不稳。
宣奕忙按住了怀里的人不让乱动,他现在也是箭在弦上,受不了刺激,同时,也因为慕写月的话而皱起了眉。
“那个淫贼?难道他敢非礼你!”宣奕怒道。他知道花面郎作恶多端依仗的是极佳的轻功,但论起打斗,以慕写月的武功,花面郎讨不到好,可是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慕写月摇了摇头,道:“杨彻出了个主意,我那时候第一次离开遗尘宫,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就被他、被他骗了,稀里糊涂就听了他的……然后,杀了花面郎……”他越说声音越小,若非宣奕耳力极好,几乎就要听不清楚了。说完后,慕写月脸上更是红得几欲滴血,眼中尽是羞窘神色。他本不是什么善良热心的人,但那次,被花面郎伤害的那个姑娘,像极了自己已逝的姐姐……
宣奕有些糊涂了,愣愣道:“杀了那个淫贼,是好事啊,你怎么……咦,不对啊!”宣奕的记忆迅速回溯到四年前的那一晚,花面郎被诛杀的那天,他正好在场。
那时宣奕独自一人出门在外,当晚错过投宿,便准备就在野外歇一宿,半夜里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动静,隐隐传来一个男子凄惨的喊叫,于是便循声追踪过去。
他原以为是行人走夜路遭遇强盗,谁知到了跟前才看到,是一名拿着短剑的女子在虐杀地上的男人。那个男人狼狈地倒在地上,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就着月光可以看到,他的四肢筋脉已经都被废掉了,双腿中间更是血如泉涌。
同样身为男人,虽不知这两人之间有何恩怨,但瞧见对方受到这样侮辱性质的残忍折磨,宣奕还是不由得愤愤。眼见得那女子又举起剑,这回毫不犹豫地刺下,对准的是那男人的眼睛,宣奕立刻跃身而出,抽出水魄剑向那女子袭去,不是想要伤她,只是要逼得对方收回剑势。
那女子本是背对着他的,感知到身后动静,立刻避让开来,身法利落。她旋身闪开,与宣奕正面对视,这时一片云遮住了月亮,周围变得晦暗,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宣奕皱着眉道:“姑娘下手是不是过于狠辣了些?不知道这个人跟姑娘有何仇怨?”
对面的女子没有立即说话,倒是那受伤的男人哀声连连:“救救我……求你,救我……”
“你……”宣奕微微低头去看他,而月亮此刻正好从那片云中钻出了头,重新洒下清辉,看清了男人的脸,虽然沾染着血迹,面孔也煞白无比,但宣奕还是立刻便认出了对方。
“花面郎,原来是你这个淫贼!”宣奕怒道。不久前他刚刚与这人交过手,从他手中救下了芙蓉坞的两名女弟子。若非其中一位叫明曦的姑娘受了伤需要照拂,他分心之下被这人趁机逃了,当时宣奕就会取了他的性命。
宣奕立刻明白为何那女子要这般折磨他了……
花面郎见自己被人叫出名字,强忍着疼痛聚焦了视线一看,也认出了宣奕,大为惊骇,立刻想要逃跑。但是他手足已废,又受了重伤,虽则自己以为是拼了全力的挣扎,但实际上不过只是在地上蠕动了几寸而已。
“不要,饶了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他涕泗横流地求饶。
一道冷光急射而来,宣奕知道那是什么,但没有动作。下一刻,脚下的人一声凄厉惨叫,只见一柄匕首正正插在他的胸口,瞬间取了他的性命。
在宣奕转向那女子的同时,对方已经运起轻功,脚下一纵,瞬间已去了百米开外。
好轻功!
宣奕不由惊叹,眼中闪过欣赏之意,同时心头也泛起疑惑。刚才惊鸿一瞥间,就着重新倾洒的月光,他看出那女子十分年轻,眉眼也似乎极是好看,只是对比当今武林,似乎找不出与之相符的人来。
后来他也曾留意过,江湖上可有什么传言,是谁杀了花面郎为武林除害等等,但并无收获。那女子仿如昙花一现,从此再没有过她的消息。
宣奕愕然地回忆着往事,望着慕写月愣愣道:“杀了花面郎的,不是一名女子吗?”
慕写月闻言,被情欲攻陷的目光里流露出诧异色彩,显然是疑惑宣奕怎么会知道那时的情况。
宣奕又道:“那个时候我刚好路过……”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看到慕写月听完自己的话后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羞愤欲死地想把自己埋到枕头里去,顿时止住了话,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的表情。
“阿月,那晚那个姑娘是、是、是……”是你装扮的?宣奕的下巴已经快要掉到地上去了,不过他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因为慕写月羞恼之下反守为攻,扑上去用唇堵住了他的嘴,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撕咬起来。
……………………
当一切风住雨歇,宣奕搂着慕写月汗湿的身躯,犹自留恋地亲吻着他的肌肤,回想往事心头唏嘘,语中带笑:“真没想到,原来我们那么早之前就见过面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要是那个时候就看清楚你的样子……”
“砰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慕写月指着光着身子被踹到地上的宣庄主恼羞成怒道:“滚!一个月,不,三个月之内别想上我的床!”
第156章 【八十五】心思(上)
夜深人寂,罗刹教被笼罩在南疆夜色之中。诺大的地盘,东侧经过彻底的清扫后,现由武林诸派暂住落脚,尚有灯火和巡逻守夜之人,西侧则已经空寂下来,远远看去一片漆黑,没有半点人气。
虽然教中搜到的蛊虫已经在第一时间被焚毁,但郁之敏仍旧担心会有未曾发觉的危险隐藏在角落,因此嘱咐众人夜间不要独自外出前往还没有被彻底搜寻过的罗刹教西侧。
而此刻在西侧一间远僻的柴房里,却偏偏有人在暗中活动。
“白日里我安排了一具尸体代替了你,现在中原武林那些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不再追剿你。”精铁制成的折扇轻轻敲击在手心,江晚庭勾起一抹浅笑,望着对面的人,“这般处理你可满意?”
那人面无表情,花白的头发在夜色中十分明显。
正是独夜。
他此刻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江晚庭,判断对方的可信度。
罗刹教在一夕之间一败涂地,他仓促逃命,却被这人拦下了去路。交手后发现自己不敌,本以为在劫难逃,没想到对方却收了手,微笑表示想跟自己做笔交易。
“独夜,出身蛊师世家,自幼修习御蛊术,天赋极佳。可惜,十六岁那年驯蛊失误,遭到反噬。”他的目光在独夜花白的头发上淡淡扫视过,“那次事故还连累你父亲惨死,从那以后你饱受质疑和责备,不再养蛊。”
独夜眼中有阴霾一闪而过,他痛恨别人提起当年的事情,那是他毕生的耻辱。可是,眼前这个中原人竟然会知道这些,可见是下过功夫打听的。
“直接说吧,你的目的。”独夜冷冷道。对方既然拦下了他又不杀他,还说了这样的话,一定有其原因。
果然,对方对于他的直接满意地颔首,自称揽玉楼之主,江晚庭,表示愿意给他提供庇护,条件是将他所知的罗刹教收藏蛊虫的地方告诉他,并将养蛊的方法传授给他。
没有犹豫,独夜答应了他。虽然他对眼前之人并不信任,但在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希望阁下也不要食言才好。”江晚庭毫不回避独夜的打量,望着他道。
他乌黑的眸子里闪着淡淡的暗光,目光幽深,虽然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但却无形中透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独夜知道,他此刻依旧没有选择。
从身上取出一张纸交给江晚庭,独夜道:“这是罗刹教的地图,收藏重要蛊虫的地方我已经作了标识,你可以自己去找。”
江晚庭接过一看,眼中阴沉之色掠过。地图上所标的位置大多已经被郁之敏安排人搜查过,那些蛊虫也已经被尽数投入火中,只余下寥寥两三个位于西边的隐秘的点还没有被找出来,看来他要抓紧了。
“还有御蛊术呢?”江晚庭问道。
独夜顿了顿,眼中透出谨慎之色,道:“等我平安离开这里,就将秘籍给你。”
江晚庭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独夜,道:“偌大南疆,会养蛊的可不止你一个人,我愿意跟你做这个交易你该感激才是,怎么如今我救你出了危局,你却反而跟我讨价还价了起来?”
第157章 【八十五】 心思(下)
面对他瞬间凌厉起来的威压,独夜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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