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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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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点点头。
“好,你们两人先上去,探查一下上面的详细情况,如果有对手的哨所,你们两人先潜伏下来,暂时不要动他们,等一天,天黑之后再动手,一定要悄无声息地收拾了他们。如果没有,就垂下绳索,我们上去。”
“遵命”
两个汉子点点头,站起身来,紧紧身上的衣服,将一长卷绳索斜挎在肩上,向胡斌行了一礼,转身便行。
“小心一些”胡斌道。
“多谢将军关心,我们理会得。”
两人走到崖壁前,伸手拽拽藤蔓,试了试这些藤蔓的坚固程度,点点头,伸出拳头,两个人碰了一下,拉住藤蔓,猿猴一般地同上攀爬了上去。
看着两人在自己眼中慢慢模糊,渐渐消失,胡斌回到藏身之处,安排了哨探值守,然后吩咐其它所有人立即睡觉,今天一夜都没有休息,每一个人都是神经紧绷,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接下来就要攀爬这高达百米的悬崖峭壁,这对于每一个人的体力都是一大考验,没有充沛的体能,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这活儿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而且最先探路的活更艰险,崖上虽有藤蔓枝杈,别说是夜里,便是在白天,你又那能清晰地分辩出那一根是结实的,那一根又暗含着危险,也许你摸到的最粗那一根,以为它最好,但一用上力,便会发现他突然就散了架,断裂开来了。手上摸到凸出的岩石,在你刚刚发力的时候,它便陡然垮塌,就算你反应快不掉下去,但掉落的碎石将你打得鼻青脸肿已经算是轻得了。
前几十米潘兴潘宏还算顺风顺水但到得五十米高处之后,便渐渐艰难起来,越向上,能够借力的地方便越来越少,有些地方根本就光溜溜地毫无可以借力之处,他们不得不在崖壁上横向移动,寻找可以向上攀爬的地方,没有了树枝藤蔓的遮挡,经受日晒夜露,风吹雨打的岩石风化得很厉害,稍微用力些,便会哗啦哗啦地脱落开来。
而最让他们难受的却是风力,爬了数十米之后,海风便显得更回猛烈,即便两人紧贴着崖壁,也时时感到随时会被大风吹开。两人不得不降低速度,掏出短刀,在风化的岩壁之上掏出一个个的小洞,慢慢地向上蠕动。
天色慢慢地发亮,与在内陆不同,这里天色从微亮到大明的时间显得特别短,当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猛地跃出,射出万道金光,映射在海面上的时候,潘兴潘宏两人离着崖顶还有十多米,胡斌从崖壁之下抬头上望,心里不由惊出一声冷汗,此时两人手里拉着藤蔓,被风吹得飘飘荡荡,便如两个纸鸢一般,假如崖顶有哨所,有士兵的话,只需一探头,便可以看见两人,身在空中的两人除了引颈待戳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胡斌双手合什,不停地祈求满天神佛保佑。
此时的潘家兄弟二人实在已是精疲力竭了,最后虽然只余下十余米,但这十余米倒是犹如天堑一边,浑身酸疼无比,每向前一步,都似乎淘空了全身的力气。
一步一挨,一步一挪,最后的十米,两人几乎耗了一个时辰,终于,潘兴的头从崖下探了出来,岸顶之上,乱石从生,半人深的野草将视线挡得严严实实,让他惊喜万分的是,没有看到哨楼之类的建筑,也没有听到有任何的人声,除了风吹过树林而带起的声音。
手上使劲一拉缠绕的藤蔓,脚尖猛点挖出的小坑,嗖的一下,潘兴窜了出来,一跃上崖顶,他立即伏在地上,在草从之中向前爬了几步,拨开野草,从草丛的缝隙中露出两只眼睛,警觉地打量着四周,空无一人,只在不远处,一只正在觅食的野兔瞪着一双红眼睛,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潘兴微微一动,那野兔哧溜一声,窜进了草从之中,了无踪迹。
潘兴长出了一口气,返身回到崖边,却发现潘宏还没有上来,探出头去,却见到自家兄弟脸涨得通红,勉力将藤蔓缠绕在腰间,已是无力跨出这最后一步了。
大惊之下,潘兴立马抓住藤蔓,三下五除二便将潘宏从崖下扯了上来,当双脚踏上实力的那一刹那,潘宏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仰面朝天地躺在草从之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哥,我差一点就掉下去了”喘息着,潘宏心有余悸地道。
“总算是上来了,我们运气不错,这上面没有人,对方百密一疏,这里没有设置哨所,可能是没有想到会有人从这里爬上来吧”潘兴道。“匀过气儿没有?”
“差不多了”潘宏爬起来,猫着腰活动了一下手腕,从身上扯下绳索,“放下去?”
潘兴点点头,“胡将军说了,如果上面没有人,便放下绳索,让他们上来。只消这上面没有哨所,对方在海上又没有巡逻船,如何能发现这背面又人攀越这百丈悬崖?”
两人将绳索的一头牢牢地系在崖顶的巨石之上,然后放了下去。
看到绳索哗拉一声从崖顶落下,胡斌不由大喜,大声道:“弟兄们,潘氏兄弟成功了,现在轮到我们了,谁先上去?”
有了绳索,上面还有人奥援,难度当然大大降低,当即便有两人走出来,也是身上斜背着绳索,“我们先上。”攀着绳索,向前爬去。
半个时辰之后,又是两根绳索从上面垂了下来,胡斌脸露喜色,紧紧身上衣服,道:“这一次我上去,你们听好了,最后一拨将我们的盔甲和武器先吊上去。”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攀爬上崖的士兵越来越多,胡斌站在山顶,向下看去,远处的海面之上,南军水师正在发起新的一轮进攻,无数的士兵抢滩成功,冲上了沙滩,举着盾牌,挥舞着刀枪,正在向前狂奔,天空之中,箭如雨下,石如飞蝗,连山岛上开始主要打击抢上岸来的士兵,这使得南军水师部分主力战舰能驶得离岸更近,拼命地发射着石炮,压制着岸上的火力,八牛弩特有的啸叫声此起彼伏,震耳的喊杀起即便在他们这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胡斌摇摇头,突上岸来的士兵太少,只有千余人,此时能狂奔过那一段沙滩,躲过投石机,弩炮等的打击人士兵也只能躲藏在防波堤之下,没有攀爬工具,便不可能爬上光溜溜的高达丈余的防波堤,而一旦后续无力,这些人不得不撤退时,又将迎来新的一轮死望威胁,那数十米的沙滩完全在对方的打击之下,毫无躲避之处。
这种打法很难突破对手的防线,难怪钟祥会想出这么一个注意,看来他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这里了。胡斌苦笑一下,回头望时,所有的部下都已爬了上来,正在匆忙地将盔甲套在身上,钟祥在这一点上倒是没有吝啬,自己的部下的确穿着最好的盔甲,最锋利的武器。
“从现在开始,大家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吧,我们没有回头路了”胡斌走到崖边,挥起腰刀,将捆在巨石之上的绳索一一斩断,任由其坠下了山崖,二百敢死队员无不脸上变色。
“出发”
正文 第七百二十九章:风起连山岛
郑之强并没有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自己,一支精悍的队伍正从他意料不到的地方突进他的核心区域,并且剑指他的命门所在,他全部的心事都用在了抵御对手的疯狂进攻之上。
钟祥在正面对连山岛发起的攻击是狂暴而且连绵不断的,甚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三千料战舰已经抵近射击,陆战队员们冲上海滩之后,立即便将小船拖上岸来,将小船翻转,扣在头上,抵御要塞的如雨射击。直到抵达防波堤之下,小船竖起来,立即便成为攀爬防波堤的绝好梯子。
进攻两天之后,南军第一次攻上了防波堤。开始直面对手的要塞防守,肉搏作战便要开始了。
船坞和船舶修理厂两天来已被轰成了废墟,南军的千料战舰以及各类小船直接驶进了这片区域,大批的士兵涌进,郑之强对于这个软胁却是早有防备,不仅在这里布下重兵溜,更是将百发弩布置了近二十台,将这个缺口封得严严实实。当从船上涌下来的南军呐喊着冲上来的时候,二十台百发弩同时发射的场景着实壮观,在极短的时间内,成千上万支破甲短弩蜂涌而出,锋利的破甲箭视对手盔甲为无物,陆战队的装备较好,犹无力抵抗破甲箭破甲而入,水兵就更不用提了,有些水兵甚至就没有披甲,强劲的百发弩透胸而入,前胸前,后背出,带出一溜血花在空中飞舞,接着钻进第二个人的体内。
第一波的攻势便在飞蝗般的百发弩攒射之下烟消云散,通往岛上的数十米宽的正面上,横七竖八,层层叠叠地全是尸体,鲜血流下大堤,犹如红色的雨帘。
百发弩一向便是定州军对付步兵的绝杀利器。这种弩定州也曾以高价向外出售,但凡买到这种弩器的势力无不投入绝大的人力物力,想要仿制出来,但造出来的东西与定州所产相比,威力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归根结底,却是定州用于制造这种百发弩的强力压簧,大楚其它各地无法研制出这种高弹性的钢材,造出的压簧便无法像定州所产这般强劲,视盔甲为无物。
要说百发弩的弱点,就是装填显得太慢,一轮发射过后,需要近一柱香的时间才以准备好第二轮的发射,而且他一旦装定,便只能进行直线射击。
匡正义扶着腰刀,立于军阵之后,在他的身前,一排排定州士卒列成军阵,二十台百发弩分成两个波次,一波发射完毕,便有数十名士兵猛扑上去,将手里的箭筒快速地安装上去,而另十台则将黑洞洞的弩箭口指向前方。
停泊于船坞附近的战舰开始向这边发射石弹,数十枚石弹划过天际,向着这边落下。
“举盾”匡正义沉声喝道,喀喀声响之中,一面面盾牌在举起来的同时,利用上面的扣件连成一个巨大的整体,用以减轻石弹所造成的威胁。而匡正义却没有躲到这一个巨大的乌龟壳之下,而是笔直地站立,炯炯地观察着对方即将开始的攻势。
轰轰数声,两台百发弩被石弹击中,散落成一地的零件,匡正义心疼的脸上抽搐着。百发弩破空而来,队列之中响起惨叫之声。
第二轮攻势开始了,这一次对手明显有了准备,巨大的铁盾打头,缓缓推进。
匡正义战刀高举,大声下令:“弩箭退后,枪兵上前。准备,突击”
盾牌哗啦一声散开,霍地一声低吼,士兵们一手执枪,一手执盾,向前大步挺进,将数十米的缺口牢牢堵上。身后,投石机与舰船之上开始对射,迫使对方战舰不停地移动,移动之中,命中率便开始惨不忍睹。
两边步兵不停地向前移动,终于在一声呐喊声中,冲撞在了一起,锵然的兵器相撞之声,刀枪入肉之声,惨叫呐喊之声顷刻之间便响彻云宵。
匡正义站在第一排的正中间,一手持着铁盾,一手执着锋利的战刀,左削右砍,削断对手武器的同时,也将对手的肉体剖开,铁盾在他手中,倒不似防护,而是一面重武器,举在手中,乱砸狂劈。
定州兵守卫在这个缺口之上,寸步不让,双方不时有人倒下,匡正义开始感受到压力,面前的这些士兵显然战斗力甚为强劲,战斗意志也非同一般,如此惨重的伤亡之下,居然丝毫不退,大呼小巧地向前抢攻。
身后开始了隔断射击,这是要塞之后的投石机在逼退对方的战舰之后,开始收缩射程,重点打击岸上的士兵,石弹落下,溅起蓬蓬血雨,对方阵列之中响起收兵的锣鼓之声,疯狂向前的对手开始后退,而定州兵仍然堵在这个缺口之上,即不向前追击,也不后退一步。
匡正义出了一口长气,低头看着手里的战刀,上面尽是缺口,已是不能用了,随手抛在一边,大叫道:“刀来”身边士兵赶紧闻递上一口新刀。
郑之强皱着眉头看着滩头,对手已经在滩头之上建立起了阵地,用巨木搭建,然后覆上沙石的工事能够有效地抵御投石机的攻击,大批的对手陆军已经踏上滩头,防波堤上,接下来便将是士兵们的肉搏阵地了。
勃州号上,木超有些心疼地看着副将呈上来的巨大的伤亡数字,“钟将军,胡斌此时应当已登上了连山岛,我们是不是放缓攻击,让士兵们喘一口气,只消胡斌得手,对手必然不战自乱。”
钟祥摇头,“不然,胡斌那边只能算是奇兵,能不能得手还得另说,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我们这里才是正面战场,眼下,已经取得了第一步的突破,只消再攻上防波堤,将我们的前沿阵地推进到那里,破岛之战便算完成了一半,我们已经踏出了最难的一步,岂能半途而废?今天暂时休息,明日一早,再次发动进攻,务必要一举攻上防波堤。”
“是”木超无奈退下。
虽然对木超说不报多大的希望,但在钟祥的心里,实在是充满了期待,第一次在打连山岛的时候,他就领教过连山岛防御的厉害,自己费尽心机,虽然就差一步就拿下了全岛,但所耗时间过多,终于让郑之元率队赶了回来,将自己的舰队堵在港口之中,那一场大战,那一场大火,那一场惨败,成为了钟祥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和伤痛。
默默地注视着连山岛上那两座高高矗立的山峰,钟祥下意识地双手合什,念了一句阿弥托佛。
此时,被钟祥寄予期望的胡斌与他的敢死队正藏身于连山岛**之间的一个,白天不敢有丝毫异动,要是被岛上守军发现,自己这两百人便是毡板上的鱼肉,给人塞牙缝都不够。好在山上尚有山泉,自己带的一点干粮也足以支撑两天,两百余人的队伍昼伏夜出,在避开对手的同时,还要侦察出对手物资贮备的地点。
连山岛作为对手重点经营的进攻基地,他的物资贮备所在必然非常隐秘,而且防守必然严密,要想找到破绽,一击成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自己有且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但万劫不复,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从藏身之处看着山下整个白天的惨烈战斗,胡斌亦是倒抽一口凉气,难怪钟祥要另劈蹊径,想要从正面攻破对手的防守,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从他这个方向看上去,对连山岛上的防守布局看得更加清楚,连山岛上至少还有一大半的远程武器没有投入使用,越向上,便越严密,看到那如林一般的投石机,八牛弩,还有全部用石头筑起来的连绵不断,纵横交错的防线,每隔数十米便高高耸起的陵堡,胡斌头皮发麻。
天色已是渐渐地黑了下来,从晌午过后,下面的战斗开始慢慢地减弱,终至完全结束,海滩之上,南军已经建立起了一指进攻阵地,而大批的舰船已抵达浅海区,大批的小型船只在海面上往来穿梭,不停地将各种物资及进攻武器运上岸来,南军已经开始在沙滩上搭建投石机等大型武器。
岛上升起袅袅炊烟,已经进入晚饭时间了。
胡斌躺在厚厚的树叶之上,仰望着天空,等月儿爬上中空的时候,自己便也该行动了,
“潘兴潘宏”胡斌叫道。
兄弟两人凑了过来。
“午夜时分,我们开始行动,你们兄弟二人率一队,我率一队,分头行动,寻觅对手可能的物资贮备地点,记住,千万不要冒险,只要有一分暴露的可能,就不要行动。先退回来再寻良机,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
“是”潘家兄弟点头道。
“不论找到与否,在天亮之前,我们都到那个地方,你们看到了没有,就是两座山峰之间的那片谷地,我看那里一直没有什么人烟,所在也较为隐秘,应当是一个更好的藏身之地,而且,在那里,我们能更清楚地观察到对方的行动,找到对方的物资贮备点。”胡斌吩咐道。
正文 第七百三十章:风起连山岛(3)
白天阳光极佳,晚上自然也是月色如水,这给潜行中的敢死队员们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盔甲被再一次地从身上卸下来,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埋藏起来,因为在潜行中,甲叶相碰带起的声响经常会惊起树中的飞鸟,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对于他们而言,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足以致命。
落在地上的腐叶踩在上面松松软软,犹如行走在地毯之上,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将潜行的人影照得如鬼似魑,时隐时现。这一行敢死队员的确素质极佳,相互之间拉开了约有丈余的距离,相互掩护,交替前进,树上栖息的鸟儿也不曾被他们打扰,唯有昼伏夜出的猫头鹰蹲在枝头,瞪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看着之一群不速之客。
胡斌看中的地方其实便是清风幽居在连山岛之时的所在,那里幽静之极,也极为隐秘,的确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清风走后,这里便闲置下来,连山岛上的所有人 ,那怕知道这里无论是景色,还是安全方面,都是最好,但却无人起意住在这里,盖因为清风的身份过于特殊,没有人愿意占用她曾用过的地方,所以这里便一直空闲下来,只余下了三两人照料着清风走后遗留在这里的一大群鸟儿。
这些鸟儿是被清风用来作试验的,后来发现只有一种鸽子适合作远距离的通信,其它的鸟儿便被清风当作了闲暇之时的消遣玩意儿,清风一去,这些鸟儿还是被保留了下来,当初被清风召来训练鸟儿的人也仅仅留下了三两人照顾这里,顺便继续训练通信用的鸽子。
黑鹰当初培训出来的一批人都被清风带回了定州,不过只要黑鹰还在这里,再培养几个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发现这里居然有一片房子,而且有一幢房子中还亮着灯光,胡斌不由大吃一惊,一挥手,所有人都静静地伏了下来。
侧耳倾听,只有一些鸟雀的叽叽喳喳之声,胡斌一挥手,立即便有两人矮着身子,窜了出去,其余的人则立即分散开来,呈一个扇面慢慢迫近。
两人几个起伏,沿着湖边掠进那一边小树林,鸟雀的叫声迅速大了起来,两名队员吓了一跳,他们没有想到在这片小树林之中,居然层比迭次地挂了如此多的鸟笼,养着如此多的雀儿,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林中,亮着灯的屋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人走了出来,“奇怪,今天这些鸟怎么如此吵人?这时候了,还没个完?”
“有可能是今天白天的战斗惊着了他们吧?”一个人自言自语地道,“谁知道呢?看看去吧也许有什么野兽窜了进来,惊着了他们,将其驱走也就是了。”
“能有什么野兽,我们进驻岛上之后,原来的几只猛兽早被杀得干干净净了。”
另一人哧笑了一声,“对这些鸟儿来说,恐怕一只黄鼠狼或者一只野猫比猛兽更可怕吧?”
“那倒也是”另一人答道。
两人走进小树林,一一查看起挂在树上的鸟儿,手里的灯笼提起,灯光映着两人的面庞,伏在地上的两名敢死队员互看一眼,点点头,在地上蛇形爬行数步,忽地一跃而起,贴在对手的身后,一手扼住两人咽喉,另一只手上的短刃无声无息地从后腰捅入,身前两人一阵痉挛,慢慢地软倒在地,两眼睁大,满是恐惧之色。手中的灯笼刚刚落到一半,便被两名队员接在手中。
将两个死人拖到树后,两人提起灯笼,向着那间亮着灯光的屋间走去。
房内还有一人,听到外面两人的脚步声响,房内那人迎了上来,“怎么回事啊,今天鸟儿恁地吵得慌?”
两名敢死队员脚步猛地加快,一步抢前房去,一左一右,挟住那人,两柄刀同时从两胁之下插入,房内那人闷哼一声,身子软倒在地,两名队员迅速地将其拖到内屋,往地上一扔。旋即四下察看,确认这里再没有其它人,一个队员走到门边,做了几个手势,胡斌等人才从隐身之处走了出来,都是刀出鞘,箭上弦。
两名杀人的队员走到屋外,屋里倒在地上的那人先是微微地蠕动了一下,接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此时外屋低微的说话声传了进来,勉力听了几句,眼中已满是惊骇之色,挣扎着动了一下,剧痛入骨,竟是动弹不得,两胁之下血如泉涌,看着自己的伤势,那人满脸惨然之色,两手撑地,慢慢地支撑起来,一只手拉着桌腿,另一只手摸到桌上一只黑布罩着的鸟笼,一把拉掉黑布,里面传来咕咕的鸽子叫声。
喘了几口粗气,胁下,口中,随着他粗重的喘气之声,血液大量涌出,手终于摸到了鸟门,拔掉插拴,手探进笼子里,抓住了那只鸽子,拼尽全力,将鸽子向窗外掷去。鸽子咕的一声,在窗外盘旋一圈,旋即振翅而起,没入黑暗之中。
屋内动静虽然不大,但却仍是惊动了屋外的人群,当即便有数人抢进屋来,却只看见一个血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俯卧在地,在也不动了。
“怎么回事?”胡斌很是不满,“手下这么不利索?”
先前两名队员很是委屈,两刀从胁下扎入,谁能料到这个命这么硬,还能撑到此时?一人扑上去,又是一刀扎下,地上尸体动也不动,拔出刀,鲜血随即喷溅而出。
“多此一举”胡斌道,“收拾干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里还有人上来”
一群人当即动了起来,不到一柱香功夫,房里一切恢复了原状,除少了三个人之外,与先前没有丝毫的不同,当然,桌上那个笼子被打,飞出去了一只鸽子,就无人得知了。
“他们失踪了三个人,会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一人问道。
胡斌想了一下,摇摇头,“短时间内不可能,现在兵慌马乱的,对方一时之间难以确认,也不会想到我们潜了上来,我们也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就可以了。这里既然有人居住,倒不是久居之地,大家出去探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这里距对方的居住点较近,应能观察出他们的物资到底是从那里运出来的。”
“是”数名队员窜出屋去,胡斌则坐在灯边,开始苦苦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半个时辰过后,出去打探的队员回来,禀告在左近发现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山洞,藏下他们应当没有什么问题,胡斌等人立即离开了这里。
山下,郑之强站在挂着地图的墙上,地图上绘制着整个连山岛的防御态势态,几条粗红的线条从数个方向指向防御线,对手的攻势无疑是强大的,接下来,将是比前几天更加残酷的肉搏战,每一条防线都将被鲜血浸满,看着防线之后,代表着己方那密密麻麻的蓝色小点,每一个小点都是一架投石机,当对手攻上防波堤的时候,密集的兵群在毫无遮挡的防波堤上,将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最为可虑的仍是船坞和船舶修理厂那一带的防线,匡正义能不能顶住对手的进攻是关键,从里,一直便是防守的弱点,地形虽然陡峭,但陡峭的地形让对手难以进攻,也让自己这边无法在那里布置大型军械,勉强安放的几座投石机很难大规模地杀伤对手的步兵。特别是在对手舰船的压制之下,更是难以起到对己方的支援作用,也许,自己应当在明天再调一部分士兵过去支援匡正义。
摸着唇上刚刚蓄起来的一点胡须,郑之强陷入沉思,自己要在这里坚守不是一天两天,有可能是一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要取决于邓大将军那边的战况。
窗外一阵鸽子的咕咕叫声传来,打断了郑之强的沉思,站起身来,望向打开的窗户,一支鸽子恰巧在这个时候飞了进来,落在他面前的桌上。
“信鸽?”郑之强一惊,伸手将鸽子抓在手中,鸽子腿上并没有绑上密封的信筒,不由大为奇怪,再仔细一看时,身子不由一震,鸽子腿上还套着一个小小的铜圈,这是代表着正在培中之中的鸽子。再看看鸽子雪白羽毛身上沾染的血迹,一身冷汗霎时之间便从郑之强的身上冒了出来。
连山岛上只有一个地方有这种正在培训之中的信鸽,那就是清风小姐的旧居,但为什么这只鸽子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脸色更是大变,鸽子身上沾染的是人血。人血和动物血之间的差别,对于郑之强这种人,轻而易举地便可分辩出来。
几个大步窜出屋外,凝目注视着连山岛高高耸起的山峰,郑之强脸上忽地露出狰狞之色。
“来人啊”他轻轻地呼喊道。
“郑将军有何吩咐?”一名校尉走了过来。
“找几个陆战队的老兄弟,攀上两座山峰去探查一下,注意,不要暴露行踪,要悄悄地,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在一路之上。”郑之强吩咐道。
那校尉一惊,“将军是怀疑…。。”
郑之强将手里染着鲜血的鸽子递给了他,那校尉看了一眼,也是脸上变色。“将军,我亲自带人去”
郑之强点点头,“小心一些,如果真有人潜了上来,你们也暂时不要惊动他。你先去,悄悄通知各队的头儿,还有辎重大队那边的,都到我这里来。”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一章:风起连山岛(4)
郑之强原是街头浪荡子,因为兄长的关系,当时家里也还算殷实,也读过几年书,但性子实在过于跳脱,几次被教书先生赶将出来,家里也时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浪荡度日,后来一恨心,干脆将他扔到了军中从军,指望着能让他改一改性子。
但此人其实是很聪明的,在军队之中,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价值,军队这座大融炉也让他迅速地成熟起来,吃起苦,受得起累,军事素质过硬,再加上读过书识字,这一点在当时的定州军中是非常罕见的,李清建军之初,连手下大将识字的都不多,像他这样的小卒,能识字的简直就是稀罕物,能不出头那才叫怪呢
当然,他还有一个当将军的哥哥,有了这位哥哥的照应,郑之强被分配到初建的水师陆战队,郑之元看得极清楚,那时,其它各个军队已基本成型,军官体系已经完备,只有初建的陆战队才会有迅速得到提升的机会。
果然,加入陆战队之后,郑之强的才华得到充分的体现,参加了所有的重要战役,几乎是一年数级的向上窜升,到如今,已今是定远将军了。这里面,除了他自己的才华和本事之外,也少不了上头有人照应,很多时候,即便你有才华,如果上头不给你施展才华的机会,你也就只能明珠蒙尘了。
自身有本事,上头又有人,郑之强窜升之快当然便能够理解了。
郑之强是极聪明的,当看到染血的鸽子,在看到手下洪安生从峰顶带回的几截断绳以及汇报他们所看到的踪迹,他明白,已经有一股敌人流窜到了岛上。
迅速派人乘小船绕到崖下,找到了隐藏在山洞之中的小船,根据船只的大小和岛数量,推断出潜上岛来的人数大约为二百人左右。这让郑之强着实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还只开始了两三天,也幸亏发现得早,否则对手从这个漏洞中一次渗透个这么几百人进来,只需要十多次,自己的后背上就会有一只数千人的军队埋伏,而自己还懵然不知。一只两百人的小队伍不可能明火执仗地杀出来,但如果是两千人呢?郑之强不寒而栗,那只怕连山当即便要失守了。
“先在崖上设置暗岗,注意,不要让潜进来的人发现我们已经设置了暗哨。防止对手再次派人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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