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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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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他们,只要他们不发动攻击,我们也不主动攻击。”诺其阿道,不管如何,吕大兵肯定是赶回抚远了,希望完颜不鲁那里已经得手。

完颜不鲁还没有得手,此时抚远两座卫堡早已失陷,两百多选锋士兵已全部战死,但左卫李春在陷落前作了最后一件事,就是将八牛弩的弓弦和一些得要的组件一刀两断,让左卫的这两架八牛弩再也不能威胁到主塞。

牛头部与飞羽部各付出数百条生命才将两座卫堡拿下,心里是气得要死,疼得要命,数百精锐之士,这对于他们这样的小部落来说,那可是一小半的家当了,拿下卫堡,两部便死活不再参与攻击主塞的攻击,只是占据了卫堡,在堡上向主塞进行压制射击,希望拿下抚远后能在战利品上有所补偿吧。此时的两部头人真是欲哭无泪,谁能想到区区百人卫戍的小堡能有如此战力呢?

卫堡失陷,主塞便立即遭受到围攻,千余士卒根本不可能守住所有的城墙,此时,抚远县令组织的青壮们拿着刀枪冲上了城头,冯简只是简单地分配给了他们一些老兵作为临时的果长指挥,便全部派上了一线。

“把石头砸下去,把滚油倒下去,把擂木推下去,把爬上来的敌人砍下去,如此而已!”老兵很简单地告诉青壮。

城头的鲜血,城下堆集的尸体,空中密如飞蝗的羽箭让这些不久前或是拿着锄把,或是握着算盘,或是捧着书本的年轻人们脸色煞白,双腿发抖,几乎迈不动步子,老兵不耐烦了,拖着他们来到城墙边,指着城下堆集如山的人头:“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守不住城,你,我,他的脑袋都会堆到哪里去。”扒着他们的头又转向卫堡,“看那里,那里刚刚有两百个弟兄死了,但你看看堡下,有千多蛮子给他们陪葬,值不值,太值了。”

年青人们呕吐,几乎将苦胆也吐出来,吐完过后,站起来,虽然脸色还是那样白,腿还在发抖,但眼神却坚决多了,老兵满意了,只要这些人砍出第一刀,戳出第一枪,那么他们就会忘记所有的恐惧,虽然这是些菜鸟,但这毕竟是守城,有坚城可倚仗。

抚远全城男女老幼齐上阵准备抵抗蛮族,此时的定州也炸开了锅,以前一直判断蛮族不会大举攻城,但现在看来错了,完颜不鲁聚集了数万蛮兵猛攻抚远,这是要取之而后快的架式,一旦让他得手,那么等于是为巴雅尔即将到来的秋狩打开大门,定州门户将被戳开一条大缝。特别是抚远刚刚送来的急报让萧远山险些昏倒,吕大兵居然率军出城野战,至今未能返回要塞,现在的抚远居然是冯简和一个振武校尉领着千多士兵在守。而这份军情,已是一天以前的了。

“这个王八蛋!”吕大临当场便掀了桌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派了冯简去,这狗东西还是那副德性。

“大帅,给我一个营,我去抚远!”吕大临当庭跪下,“大人,我去抚远,不是因为大兵是我弟弟,这个混帐我饶不了他,抚远如破,定州门户大开,威远,震远等要塞就有被抄断后路,成为孤城的危险,大帅,巴雅尔一定会注意到这一点,他一定会马上东来,不会给我们时间夺回抚远的。”

萧远山扶起吕大临,“大临,你从定州集合人马出去,等你到抚远,即便是日夜不休,也要四五天,那时抚远还在吗?”

“大人,即使抚远已使,我也可趁完颜不鲁立足不稳,将他赶出去。”吕大临大声道。

萧远山摇摇头,“不,抚远不能丢,抚远不能丢。”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猛地大喊道:“明臣,明臣,八百里急令,崇山李清全营出击,务必在一天内赶到抚远。援助吕大兵。”

“大人,李清手下千多士卒,怎么能担此重任啊?”吕大临大叫道。“还是从震远调兵吧!”

萧远山回过头来,“大临,从震远调兵,最快也要两天,抚远守得住吗?李清的常胜营已满编了,三千人马,只要一天能赶到,便能守住抚远。”

“大人,李清即便将常胜营扩编,可那只是一群农夫啊,怎么上得了战场。”吕大临摇头。

萧远山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明臣,传令吧,告诉李清,他要什么,我给什么,只要他能在一天之内赶到抚远,守住抚远。”

“是,大人!”沈明臣匆匆而去。

萧远山头一阵昏眩,吕大兵,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此时的萧远山想得更多,如果完颜不鲁夺取了抚远,那么巴雅尔必然提前东征,自己的定州军目前尚不堪一战,如果真是那样,怎定州危矣,自己也危矣。

抚远,抚远!萧远山心里默默地念叼着。

正文 第五十七章:抚远血战(三)

抚远血战爆发之机,李清已将左翼王启国与骑翼姜奎部秘密调到了军门塞附近,军门塞已征集了万余民夫正夜已继日的赶工,一座要塞的轮廓已基本显现。李清也作好了萧远山随时调他去抚远的准备。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局势一下子恶化到了如此地步,吕大兵居然出城而战,被完颜不鲁抓住了机会,三万部众攻击千多人守卫的要塞,这下乐子大了,捧着统计调查司刚刚上报的情报,李清神情沉重。

“尚先生,看来我们要提前出兵了,我担心抚远将失守。”李清闷闷不乐地道,这与他们之前的计划有了极大的不同。

“大人,如果得不到萧远山的命令,我们私自出兵是犯了军纪的,到时只怕萧远山会抓住这个事情为难大人。”尚海波也极是恼火,吕大兵你个小娘养的,怎么不按老子想得来呢?你这一出,可是将整个定州都玩进去了。

“萧远山肯定会命令我们出击的。”李清断然道,“不会超过明天,抚远千余人已经守了整整一天,今天是第二天,我们赶到抚远要一天,也就是说,抚远要撑过三天,海波,你有信心他们守得住吗?”

尚海波摇摇头,“没信心。”

“不错!”李清点头道:“我们慢慢向前走,我想萧远山的命令最迟今天就会到。对了,可以先令姜奎的骑兵出击,至少可以牵制部分攻城兵力,我不想抚远失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崇县就直接暴露在了蛮兵的攻击之下,而且我们先前的一切计划都要落空了。”

“只能这样了!”尚海波无奈地道,“可惜了这么一个敲竹杠的机会。”

李清笑道:“敲竹杠的机会以后还是会有的,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救兵如救火。我这就去布置出兵,将冯国与过山风都调来吧,崇县交给许县令和老路。”

军门塞顿时忙碌了起来,士兵们纷纷开始打点装备,准备上路,常胜营打劫了安骨部落之后,收成不错,虽然在民生上花了不少钱,但士兵们的装备也没有拉下,反正从安骨部落里抢来了不少的铁甲,皮甲,总之,这些士兵们基本上还是做到了人人有甲。

部队集结完毕,李清正准备下令出发的当口,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伴着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传来,“大帅八百里加急命令,常胜营李清参将立即出兵抚远。”一个传令兵一人双马,直奔而来,看到李清的将旗,翻身下马,将命令交到李清手中,已是一个倒翻,栽倒在地,口吐白沫。

赶紧让人将这个飞奔了近一天的传令兵扶下去,李清打开命令,略略扫了一眼,便笑道:“尚先生,敲竹杠的机会还在,你在这里负责敲竹杠,我领兵先去了。”

尚海波接过命令,看了看大笑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哈,将军却放心去,我随后便押运大批军械赶来。”

抚远要塞的血战尚在继续,完颜不鲁的攻城大军已数次攻上了城头,但却总是不能立住脚,马上便被众志成城的守军赶下来,完颜不鲁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对卫堡和主塞的攻击已经持续了一天半,当是两个卫堡便花去了半天功夫,这让他大为意外,昨夜想了半宿,今天刚开始攻城便派上了白族精锐协助功城,但也只是攻上城头便被打了下来。他可不想让精锐的白族骑兵被当作攻城的炮灰使用,只能驱赶着各部落加紧攻城,首次攻上城头让这些部族头人精神大振,各自振奋精神,但也只是又数次攻上城头而已,每当这个时候,守城的士兵便爆发出骇人的能量,将好不容易站到城头的部落勇士兵打下来。

看看日头,又是已近黄昏,吕大兵不是笨蛋,此时肯定已察觉到了不对,只是不知诺其阿能拖住他多少兵力。

看着又一波攻击被打退,冯简无力地坐倒在血泊中,他的身上已中了数箭,所幸受伤不重,但也是血迹斑斑,四周尽是倒毙在地的战士尸体,现在已死了多少人,他已没有心思去关注了,老卒的伤亡还好一点,恐怕也只剩下三五百人了吧,至于青壮,冯简无力地苦笑一下,数千青壮还有多少?他不敢去想象。

城墙下又涌上一群人,冯简勉力睁开疲乏的眼睛,看到身上也是染满血迹的抚远县领又带着一群人走上了城头,可城里还有青壮么?晃晃头,身体不由一震,跟着抚远县令走上来的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妇,还有荆钗布裙的妇女。

“你胡闹什么,他们来不是送死么?”看到这群人默默地捡起刀枪,走到城垛旁,冯简跺着脚问县令。

脑袋上被箭撕去一块的县令头上乱七八糟地缠着一条布带,血兀自从布带下流将出来,伸手抹了一把血迹,浑没有了平时的斯文,“冯公,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些人都是自愿来的,我可没有逼他们。再说了,冯公不也是白发苍苍么?”

冯简摇摇头,一肚子的话,却没有说什么,城下鼓声又响了起来,本已累得站都站不稳的士兵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跃了起来。八牛弩又响起了令人齿酸的吱吱声。

多罗部的勇士罗络再一次跨上了城头,上一次他也曾站到这里,但被数名士兵合力打了下去,要不是城下已垫了厚厚的一堆尸体,他此时已经去长生天哪里报到了,休息了半日,才缓过气来,不服气地他再一次参与了攻城,又一次地站到了先前跌下来的地方,不过这一次他面对的士兵可少多了。

大笑着挥动手里的板斧,砍断数根戳向自己的长矛,纵身便跃下城垛,板斧舞得风车一般,便向四周杀去。又是一群人围了上来,罗络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围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老头子,老婆子,还有几个女人,是的,是女人,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老婆子们扎手扎脚地扑上来,没有丝毫犹豫,他挥动大斧,砍向这些人,看到白头飞舞,但仍有更多的人扑上来,终于,有一个老头子扑到了他的脚下,大惊之下,他挥斧向下,深深地砍进这个老头的背部,但便是这稍稍的一耽误,更多的人便仆到了他的身上,是几个女人,他感觉到了,但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感到恰快,有的只的恐惧,因为他感到有一个锐利的东西从他的下腹穿过,一股温热的感觉迅速地从那里涌将出来。他眼睛突出,浑身的力气慢慢消失,我,罗络部的第一勇士,居然是死在这样一群人手中,罗络忽地想笑。神识模糊中,他看到杀了他的这群女人又跳了起来,飞奔向另一个地方,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头一歪,死不瞑目。

冯简觉得守不住了,越来越多的蛮族跳上了城头,虽然他带着一群老座在城头四处救火,但仍是防不胜防,他眼看着抚远县令便在他身边不远处被一个蛮族一刀劈去了半个脑袋,校尉孙国庆被砍去了一条膀子,但他无能力。这就要完了吗?他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迷糊中,一阵巨大的欢咚声传来,他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将军回来了!”城楼上响起阵阵欢呼,吕大兵,他回来了。

“杀呀!”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神志一松,彻底地昏了过去。

吕大兵,终于在城池即将失守的瞬间带着他的一千士兵赶了回来。

城下,完颜不鲁脸色铁青,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城已被攻破了,但这想法转瞬便被击得粉碎,吕大兵的将旗在城楼上高高地竖了起来。

“暂停攻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一拨马头,向后走去,身后,是潮水般退下的各族士兵,每个人回头的眼神中,都带着极其的不甘。

一点点,就差哪么一点点啊!!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正文 第五十八章:最后的疯狂

一天的血战之后,抚远要塞陷入了平静之中,无论是要塞里还是外面的蛮军,他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或准备,明天将会迎来新的战斗。没有时间悲伤,城上抓紧时间清理城头,战友的尸体被一具具抬下去,迅速被火化,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木盒的顶端刻着这个死者的名字。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不可能将他们尸体留到战后安葬,只能火化掉。至于敌人的尸体,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掀到城下。

完颜不鲁也派出了一支军队来收取自己士兵的尸体,如果任由己方战士的士兵尸体暴尸荒野,会给活着的其它人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对军心造成直接的打击。所幸城上并没有对这些收尸队采取打击手段,这让完颜不鲁稍稍感慨了一番。

“虽然吕大兵回来了,但观其阵容,回到城中的也不过只有千余人,看来诺将军对他的打击非常成功,只是不知为什么诺将军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完颜不鲁有些欣尉,也有些疑惑。

完颜吉台道:“很可能吕大兵在宜兴还留有一队人马迟滞诺其阿,父亲,我们应当加大力度,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定州的援军会赶过来的。”

完颜不鲁点头称是,“你说得不错,以我估算,最多后天,定州的援军便可能赶过来,所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明天先以各部为主攻,攻击一次,下午还不能拿下来的话,便让我们的人上吧!”

“父亲,各部伤亡都很大,像牛头部与飞羽部损失尤其严重,这些头人么只怕不会尽力!”

完颜不鲁沉默片刻,道:“吉台,现在我们安骨部落已没了,你父亲是白族的左校王,既然已投了白族,父亲便要为白族的兴衰考虑,这于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你知道吗?”

完颜吉台不语。

“巴雅尔大汗有一统草原的雄心,但草原各部各怀心思,各有靠山,像青部便一直不甘屈服,这一次我召来的这些部落中有很多便是依附青部的,明天让他们先上,他们死伤越重,巴雅尔大汗会很高兴的。”

完颜吉台低声道:“父亲,这些人都是草原上的好汉。”

完颜不鲁瞧着有些执拗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好糊涂,草原各部分崩离析,各怀异心,怎么能成大事,现在巴雅尔大汗要一统草原,肯定要清洗一批人,我们安骨本身就是大汗的爪牙,现在更是成了直系属下,但还有其它的部落呢,只有让他们实力大损,才会对大汗有利,这些部落实力受损,以青部头人的胸襟,自然会冷落他们,这个时候大汗出面招揽,岂不是事半功倍。”

“我倒是希望明天吕大兵的抵抗再激烈一点,到了下午,我们五千部下养精蓄锐已久,当可一举拿下。”

完颜不鲁的希望没有落空,第二天吕大兵的抵抗不是激烈,而是暴烈,尽管十多个小部落拼尽全力,便连牛头部与飞羽部也投入了部分兵力,但是整个上午,他们连城头都没有登上,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抚远依然屹立不倒,各部头人瞧着死伤狼藉的部下,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左校王,我实在是派不出人了!”郭罗部头人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完颜不鲁,“请左校王给我们郭罗人留一点种子吧。”

其它各部头人都是一脸痛苦,异口同声地哀求着完颜不鲁。眯着眼看着城头,完颜不鲁盘算着此时吕大兵手中还能有多少兵力可用?昨天吕大兵带回来约一千人,经过这一上午的猛攻,应当只剩下数百,城中擂木基本已尽,石料也不多了,这从他们投掷下来的石头从最初的圆形到现在变成了砌房子的条石便可清楚,城里已在拆房了。让攻城部队最害怕的滚油等物从今天开始便没有再出现,说明也已用謦,该是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候了。

正准备下令之时,一骑人马出现在左侧,完颜不鲁诧异地回头,他看到那是诺其阿,只不过诺其阿脸上略带惊慌,完颜不鲁举起的手立即放了下来,他知道,诺其阿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一定出什么问题了。

诺其阿的确是遇到了麻烦,准确地说,他在与吕大兵留下的数百残兵对峙中,发现了大量的骑兵正滚滚而来。起初还以为是己方部队,但稍近一些,便清楚地看到大楚军旗和常胜营的营旗,看对方规模,怕不是有上千骑兵。

这一下诺其阿可谓是魂飞魄散,自己现在手里不到五百骑卒,大多带伤,人人疲惫不堪,此时碰上如此生力军,还不逃走的话,那可真是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当下也不打话,拨转马头,便狂奔而去,心中只在祈祷完颜不鲁已拿下了抚远。

但让他失望的是,当他狂奔到抚远要塞下,那要塞上高高飘扬的旗帜仍然是大楚。

“定州军的援军到了。”诺其阿大声道,诸部头人立时脸上变色。

完颜不鲁失声道:“怎么可能,定州援军怎么这么快?”

“是常胜营!我看到了他们的军旗。”诺其阿道。

“常胜营?就是那个在草甸被打得全军覆灭后重组的军队吗?”完颜不鲁冷笑一声,这样一支完全重募的军队能有什么战斗力?李清与定州军萧远山之间的矛盾像他这样的高层人物自是了解得很清楚。

“大人,不要轻敌!”诺其阿轻声提醒:“我观其军容,甚是严整,不像乌合之众。”

完颜不鲁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对完颜吉台道:“你率一千铁骑去阻挡援军,我这边立即攻城。”

完颜吉台大声答应一声,率部离去,完颜不鲁拔出腰间战刀,大声吼道:“将士们,能不能拿下抚远,再次一举,冲锋!”他手下尚余的四千白族精锐怪叫着冲上前去,一部策马沿着城楼奔跑,开弓引箭压制城楼,另一部奔到城下,立时翻身上马,竖起被掀翻的云梯,蚂蚁一般地向上爬来。

其它各部此时也不敢怠慢了,各自抬着云梯,推着冲城车,举着撞木,蜂涌而上。

“将军,我们援兵来了。”城楼之上冯简吃力地对吕大兵说,他受伤颇重,此时只能半躺在椅子上,“你看,对方有一千精锐铁骑离开,显然是去阻击援军,而完颜不鲁此是压上所有部队,是想一举拿下要塞,将军,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只要挡住对方这一波攻击,抚远便保住了。”

吕大兵抹抹脸上的血迹,“先生放心吧,完颜不鲁肯定攻不上城来,我们一定能守住,只是不知来援的是哪路人马,怎么如此快?”

冯简指指崇山,“只有哪里,只有他们才能这么快过来。”

“李清?”吕大兵轻声念道。

正文 第五十九章:第一战

完颜吉台碰上的不只是千多名骑兵,还有李清亲自统率紧随其后的王启年的左翼,经过扩军,现在李清的骑翼与左翼都各有一千五百名士兵,比一般的定州军翼的编制足足多出了二分之一的人马,李清只带了两个翼,但实力却可比一般的营头。在他们的后方,还有被他们对巧救下的选锋营几百残兵,只不过他们如今已可以忽略不计了,呆在李清的后方,等会打打酱油就可以了。

前方烟尘起处,早有放在前方的哨探将情报传了回来,常胜营原地扎住阵脚,摆好阵势,今天是重组后的常胜营与敌第一战,万万轻忽不得。姜奎的骑兵虽然数量上比对方要多,但李清却对骑翼没有什么信心,白族精锐都是马背上生,马背上长大的,与他们比骑兵,李清可没这么蠢,也许经过一段时间的锤炼之后,尚可一战,但现在,这批战场初哥还是让他们在一边押阵吧,这个决定让姜奎的脸拉得老长。

王启年却兴奋不已,常胜营与蛮族的首战,这荣誉是他的了,这么长时间一来,他除了练兵,便是去尚海波那里学习兵法,现在倒也说起来头头是道了。

两百辆战车迅速被推到了最前方,车上的蝎子弩炮昂起了头,一排排的士兵执枪而立,在他们的身后,另一排士兵左手执大盾,右手执方口刀,第三排又是一排枪手,依次而立,排列的整整齐齐,不论你横看竖看斜看,李清的部队都是一条直线。除去五百名车兵,弩兵,剩下的士兵排成了整齐的三个方阵。李清和他的二百名亲卫便在这三个方阵的后方,大旗飘扬,独眼龙唐虎兴奋地执着鼓捶,只等李清一声令下,便要猛敲进攻的战鼓。

一千步,八百步,五百步。王启年默默在心里数着对方与自己的距离,到了四百步时,王启年猛一挥手,“炮!”

二百辆战车上的蝎子弩同时格的一声响,两百个打磨好的石弹带着风声飞了起来,狠狠地砸向完颜吉台的冲锋集群。

完颜吉台没有将对面的军阵看在眼里,虽然他也多次碰到过定州军的这种以步迎骑的军阵,但那时他率领的部队无论是精锐程度,还是敢战的心理,都远远不如现在的白族精骑,即便是这样,他也曾多次击穿过对方的军阵,所以,他率部而来,发现对方以后,便立即变阵为锥形攻击阵形。

在狂奔的战马上变换战阵,这让观战的李清赞不绝口,自己的骑兵还真是比对方差得远啊,你看这些白族人,只是稍稍混乱一下,便完成了阵形的变换,了不得!这仗有的打。

石弹重重地落下,锥形的攻击阵形中央立时激起一阵浪花,这些石弹都重约数斤,从天空落下来,每个只怕都有数十斤的力道,白族人不怕一般的弓箭,一般的弓箭根本射不穿他们身上的铁甲,但这种石弹却不同,挨上一下,就会被直接打下马来,在这种形势下,落下马,你就被等着踩成肉泥吧。

第一波攻击,数十骑人落马,瞬间便消失无踪。

“炮!”王启年再次大喝,又一波石弹射出。敌骑只剩下两百步了。

“架枪!”唰地一声响,一排排长枪整齐地架了起来。

“炮!”王启年最后喊出这个字,战车上的弩炮兵射出这最后一轮弩炮后,利落地翻身下车,从身后的人群中缝隙中穿了出去,一个个拔出腰刀,成了最后一排枪兵的卫护。

完颜吉台非常愤怒,这种战车的攻击他是第一次碰上,缺乏应对手段,三波炮击,他损失了约百人,却连敌人的身边都没的摸上去。

近了,近了,终于靠近,第一排的战马嘶鸣着,猛地自动转向,战车上那明晃晃的矛尖让这些颇通灵性的战马自动规避,马上的骑士们灵活地弯弓搭箭,将一支支利箭射向车后,箭雨袭来,排得整整齐齐的士兵无法规避,他们能做的只是低头,保护自己的面门,但距离实在太近,虽然有盾兵们高高举起的盾牌,枪兵们也举起长枪在空中挥舞,但仍有箭支突破层层防御,常胜营终于出现了伤亡。倒下的士兵们立即被刀兵拖走,身后马上有新的枪兵补充了上来,使阵形依旧保持着紧密。

前面的战马可以避开,但后面的战马被挡住视线,转向不及,重重地撞向了战车,被柔刺得肚破肠流,马上的骑士被高高抛起,落向车后,立时便在空中被数根长矛迎上,扎成了筛子。巨大的冲力使前排的战车重重地向后一挫,扎在地上的车把深深地扎进地里,有的车把却一折两断,战车受这巨力一击,便翻倒在地,马术精良的白族骑兵纵马飞跃,直冲进来。

“刺!”哨长们声嘶力竭地叫喊,整排整排的士兵不假思索,同时挺起长枪,向前疾刺,至于已冲到阵中的对手,自然有盾兵和刀兵料理。

撞入阵中的白族士兵翻身而起,却发现在他的四周,黑压压的盾牌挤了上来,盾牌的空隙处,是一柄柄闪着寒光的长刀,绝望地大喊,猛力地劈出手中的战刀,虽然将那些木制的盾牌砍为两断,但同时,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几个窟窿。

完颜吉台发现这车阵根本令他无法可施,第一波的攻击令他又失去了数十名骑士,对方的军阵却巍然不动,在战场上斜斜掠了一个圈子,他再一次率部猛扑上来。而此时,他的对面,听到李清战鼓声的王启年也是悍然变阵,战车被推了起来,一排排地向前扑来,身后,黑压压的枪兵一排排跟上。

“找死!”完颜吉台大喜,果然还是一些菜鸟啊,你要是列阵不动,我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你只要动起来,队列之间便会出现空当,便能让我的战马奔腾起来,那这些步兵不是猪羊一般么?

“冲锋!”他大吼道。

前排的战车一辆接一辆地被撞飞,战车兵们扎的扎脚地飞到空中,再重重地落下地来,但他们却成功地将战马的速度延缓了下来,身后的步兵们在哨长们尖厉的口哨声中,一排排整齐地挺进。

“刺!”唰地一声,一排排长枪整齐的划一刺了过来。

“第二排,刺!”又是一排。“第三排,刺!”

枪林似乎永不止尽,一排接着一排,此时王启年的三个方阵已聚集到了一起,汇成一个巨大的方阵,每一排之间约有一步距离,前排挺枪刺完,收枪的瞬间,后一排已是插上,连刺十数枪后,更后面的枪兵便在果长的调配,哨长的口哨声中,快奔向前,替换下已手臂酸软的前排士兵。

完颜吉台感觉到自己陷进了无穷的枪林之中,对方的阵形向前推进了这么久,居然仍是排列的整整齐齐,没有给他丝毫的空间可寻。他和他的士兵们疲于应付那波浪般涌来的矛尖。

他的队形完全给打散了,有的士兵陷入枪林之后,只是转眼间,便被几支枪同时刺中抛将出来,更多的却是十数骑,数十骑被枪林逼在一个狭小的范围之内,连转身都困难,更遑论提起速来了。

“杀出去,杀出去!”他挥刀砍断刺过来的几根长矛,大声喊道。

仅仅半个时辰,一千白族精锐便在王启年的枪林之下溃散,李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到几百骑白族士兵突围而出,李清转身对身边杨一刀说,“给姜奎下令,轮到他出场了。”

看到令旗的姜奎拉着脸,抽出腰刀,没好气地道:“兄弟们,打落水狗啊!”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正文 第六十章:伏旗

抚远要塞下,完颜不鲁已经打出了真火,手里精锐的白族铁骑大都已被他当作了步卒使用,沿着云梯蚁附而上,城上城下,箭如飞蝗,看到己部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从城头摔下,诺其阿心疼不已,但他不能出声,因为现在士兵已登上了城头,与城上开始了肉搏战,只差最后一击了。

诺其阿轻叩战马,走到完颜不鲁身边,“左校王,诺其阿请命出战!”

完颜不鲁点头,诺其阿是员难得的猛将,有他率队登城,当可打开一个桥头堡。

城上,吕大兵装如疯虎,头盔已不知去了哪里,双手挺着已砍出缺口的长刀,四处游走,看到哪里出了危险便扑上去,他的亲卫已只剩下十多人,紧紧地簇拥在他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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